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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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在所有人的緊張情緒達到頂點的時候，桑靈犀突然開口問了句讓他們始料未及的話：“龍堯是哪個？”
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說話的白衣女子楚楚地望著她：“龍堯是誰？”
“一個剛闖了大禍，正在被大勢力追殺的小瘋子。”
龍堯悄悄地轉動眼珠，不敢看桑靈犀，怕被認出來。
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她不僅確認他在這裏，還知道他幹過的事情。
結合師尊的話，他覺得她說不定就是來抓他去交給長清宗的。
正打算承認這個身份，從而脫困的其他人也閉上了張開的嘴，將猜測的目光投向彼此。
可惜他們並不是一夥的，對彼此不算熟悉，也根本不知道剛才有多少人一起追白衣女子。
“很顯然，我不是您想找的人，我被追得這麽狼狽，若真惹上了大勢力，早就死了。而且聽您的意思，他是個男子……”
“男子也是可以女裝的。”桑靈犀笑著看她，“我見過比你更漂亮的男人。”
“……”白衣女子險些維持不住偽裝，但在忌憚地看了一眼桑靈犀身邊仿佛沒有存在感的老者之後，柔順地低下頭，不再說話。
盡管恢覆了說話的能力，人群依舊陷入沈默和焦灼的氣氛中。
“沒有人願意承認啊。”桑靈犀嘆口氣，“那就怨不得我了。”
她取出一封信，當眾拆開，目光又掃了遍人群。
龍堯隱隱有不好的預感，看到自家師尊湊過去看信上的內容，用眼神瘋狂暗示，寄希望於對方能夠給點提示。
六歆漂亮的眉毛挑起又放下，對著他搖了搖頭。
他以為是不要暴露的意思，閉了閉眼，放空大腦，裝出不認識桑靈犀的樣子。
桑靈犀見他一副“龍堯是誰我不知道”的樣子，想起原著中對方換馬甲和找新老婆一樣勤快的行為，怒火漲起，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開始念起信來。
“龍堯哥哥，我已經得知了你的離開，所以只能托人將這封信帶給你。剛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後來相信了，因為一切都是有征兆的……原來曾經有這麽多證據擺在我們面前，告訴我們那裏是一個魔窟。
“我又變得不敢相信起來，不敢想你知道這件事後有多痛苦。但是，但請你相信，你這麽多年的生活並不是毫無意義，並不是全都荒謬，我是你永遠的家人，在我心中，你也永遠是那個曾經對我好，站在我身前保護我的，比兄長還要可靠的存在……”
她沒有念太過私密和會暴露冰兒身份的內容，為了通順，其他內容也稍作修改。
但也足以讓龍堯無地自容。
龍堯面色通紅地說：“別念了，我自己可以看。”
桑靈犀將沒念完的信塞回信封裏，擺了擺袖子，圍城一個圈的人形雕塑們就朝兩邊平移，為她讓開道來。
他身上的禁錮依舊沒有解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越走越近，氣勢逼人地說：“我還當自己的推演出了錯，原來是當初那個會在郊外大哭的孩子，已經能夠熟練地混入強搶民女的隊伍了。”
他：“……不，我沒有做這種事，我可以解釋的。”
如果不是對師尊的實力有信心，他都要懷疑她聽到師尊說的話了。
桑靈犀擺擺手，打發他：“算了，敘舊的話晚點再說，你閉上嘴，老實去馬車裏等我，我把他們處理了再去找你。”
龍堯瞳孔一縮，乖巧而老實地離開這裏朝著馬車走。
在他離開之後，桑靈犀換了親切溫柔的表情：“諸位聽到了些不該聽的內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如若放著不管，你們恐怕很難看到明早的太陽。”
他們：“……”
有人猶猶豫豫地說：“那您還是管管吧。”
她還願意跟他們溝通，說明還有周旋的餘地，受點苦總比人沒了好。
她點點頭：“我在少陵城中有一座酒樓，前些日子跑了兩個洗碗的，你們就去頂他們的差事吧。嗯……半年後放你們自由。”
半年後他們都進書院了，木已成舟，不怕這群人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一群人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別的處罰，居然有些受寵若驚。
他們接了她的信物，頭也不回地往城中跑去。
被剩下來的白衣女子感激地說：“不管怎麽說，我都很感謝您救了我。這是我從附近古跡中得來的東西，他們也是因為它才追著我跑的，便當做謝禮送給您。”
桑靈犀點點頭，不客氣地接過她遞過來的木盒，笑著說：“我還有另外一件事，希望前輩您可以幫忙。”
白衣女子臉色一變，陰晴不定地盯著她了一會兒，在對方身後老者的表情變得冷淡之前又低下頭，婉轉哀愁地嘆了口氣。
“現在的年輕人，不僅不好騙，還洞若觀火。這次出門前，明明算的是上上簽來著……”
柔媚的嗓子，說起連嗔帶怨的話，簡直和撒嬌一樣。
哪怕頂著一張僅僅是清秀的臉，也掩不住她身上醉人的風情。
怪不得有那麽多正道少俠著了她的道。
桑靈犀在腦子裏過了好幾遍真正狐貍精的漂亮臉蛋，才確信了自己的性取向，然後說：“我名下雖有很多成衣店和首飾鋪子，卻一直沒什麽名氣，所以希望有人能夠穿戴著它們出門。”
白衣女子偏頭瞧她，盈盈而笑：“然後讓人去買更多的給我嗎？”
桑靈犀：“……不，只是宣傳。”
是找代言人不是找托兒，不過要是把她安排去酒樓當酒托，估計不過一個月，她那些超貴的酒就都賣光了……
不，打住。
人應該通過正當渠道賺錢，不然她跟上輩子那些資本家奸商又什麽區別？！
良知喚回理智，桑靈犀和對方解釋了宣傳的方式和基本的合作條款。
她免費提供衣服首飾，以及合適的身份和待遇，對方則需要去各種場合，出現在擁有消費能力的夫人貴女面前，展現自己的美麗，並且盡可能將話題引向穿搭打扮的方向。再透露出店名，說報自己的名字可以九五折或有額外贈品。
這些報了名字的人在桑靈犀的店裏進行消費後，對方可以獲得純利潤三成的抽成。
簡單來說，就是桑靈犀請對方給自己帶貨。
以達到轉移註意力，讓男主不落入毒手的目的。
白衣女子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她的臉上挪開：“如果不是方才那位少俠認識你，我該覺得你是沖著我來的了。”
桑靈犀目光坦蕩：“給合適的人安排合適的工作，是我的習慣，這件事也是早就敲定了章程卻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前輩若是不喜歡，也可以選酒樓，裏面尚且缺個樂師。”
“……奴家該謝謝你沒想著讓我去洗碗麽？”
話雖哀怨得緊，卻是已經相信對方只是想要讓她待在自己監視範圍內的事情。
桑靈犀笑容不變：“前輩之後若是不喜歡這份工作，也可以選別的，我名下還有許多其他的產業。”
第一次有被女人養起來的感覺，白衣女子的表情古怪了一陣，勉強地說：“不，這個聽起來很有意思，很適合我。”
在那老者往前走了一步後，她十分懂事地舉手立誓：“我醉嫵在此向天道起誓：絕不向其他人透露今日之事。”
桑靈犀一時間充滿了豐收的喜悅。
覺得靈石和績點都在向她奔來。
以至於沒有註意到手裏的盒子悄然打開了一道縫隙。
桑靈犀跟醉嫵確認了雇傭關系之後，把人帶回了馬車。
按理說，她為了完成任務，不應該讓這種高危險的女人靠近男主，但她還想借機給男主上一課。
課名就叫“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只有看到食人花的本來面目，才能提高對美女的警惕。
龍堯坐在奢華典雅的馬車內，整個人都透出一種凝重和謹慎。
雖然一直沒什麽收入，但在他還沒離開韓家的時候，作為明面上的少爺，他衣食無缺，還有好多用不上的修煉資源。
之後跟韓家鬧翻，也只是被剝奪了韓家給他的那些東西，他也不想要。
所以直到他離開韓家，隱姓埋名四處流浪之後，他才意識到一個散修的痛。
在野外，有較大概率發生戰鬥。
他跟人起沖突的頻率高到離譜，用師尊的話來說，是“能一直活下去的就說明有大氣運”。
在這樣的“氣運”籠罩之下，龍堯的修為和戰鬥經驗都飛速積累上升，對丹藥，武器，符箓的消耗也十分大，他從其他散修那裏收獲來的戰利品在抵過支出後，沒剩多少。
在跟師尊預支了超貴靈藥之後，他也不是很想再跟對方要靈石花（按照兩人的約定，功法和知識的教導屬於師父的職責，其餘東西日後都得還）。
僅僅離開韓家兩個月，龍堯就從五谷不分的小少爺變成了會打算盤做規劃的窮苦人。
他用敬畏的目光看車中的一切，確信自己無論弄壞了什麽都賠不起。
而導致他被人當眾念了信，還被誤會的罪魁禍首此刻正一副主人做派，橫躺在榻上，撐著臉對著他笑：“我當時搖頭，是讓你放棄抵抗，沒想到你這麽頭鐵……嘖嘖。”
龍堯：“……就算是為了騙我，您也不該笑得這麽幸災樂禍吧？”
這是他第一百三十五次後悔敗某人為師。
六歆收斂了笑容，但話裏依舊不懷好意：“那封信我看完了，你要我給你念完嗎？”
已經被坑怕了的徒弟堅定拒絕：“我可以等會兒自己看。”
“她對你挺好的。”
他沒頭沒尾地說，龍堯還以為“她”指的是冰兒，露出一個笑容，說：“冰兒是我永遠的家人。”
六歆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自己指的是桑靈犀。
能跟一個才練氣期的小子公平交易，可以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之後讓人來救龍堯，通知遠在清音閣的冰兒幫忙，又帶著信過來找人，可以說是看在冰兒的面子上，順手幫忙。
但以六歆老狐貍的直覺來看，覺得那小姑娘完全是沖著龍堯本人來的。
難不成她真的在算命這條道上有驚人的天賦，決定雪中送炭，在他身上下註？
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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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說話的白衣女子楚楚地望著她：“龍堯是誰？”
“一個剛闖了大禍，正在被大勢力追殺的小瘋子。”
龍堯悄悄地轉動眼珠，不敢看桑靈犀，怕被認出來。
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她不僅確認他在這裏，還知道他幹過的事情。
結合師尊的話，他覺得她說不定就是來抓他去交給長清宗的。
正打算承認這個身份，從而脫困的其他人也閉上了張開的嘴，將猜測的目光投向彼此。
可惜他們並不是一夥的，對彼此不算熟悉，也根本不知道剛才有多少人一起追白衣女子。
“很顯然，我不是您想找的人，我被追得這麽狼狽，若真惹上了大勢力，早就死了。而且聽您的意思，他是個男子……”
“男子也是可以女裝的。”桑靈犀笑著看她，“我見過比你更漂亮的男人。”
“……”白衣女子險些維持不住偽裝，但在忌憚地看了一眼桑靈犀身邊仿佛沒有存在感的老者之後，柔順地低下頭，不再說話。
盡管恢覆了說話的能力，人群依舊陷入沈默和焦灼的氣氛中。
“沒有人願意承認啊。”桑靈犀嘆口氣，“那就怨不得我了。”
她取出一封信，當眾拆開，目光又掃了遍人群。
龍堯隱隱有不好的預感，看到自家師尊湊過去看信上的內容，用眼神瘋狂暗示，寄希望於對方能夠給點提示。
六歆漂亮的眉毛挑起又放下，對著他搖了搖頭。
他以為是不要暴露的意思，閉了閉眼，放空大腦，裝出不認識桑靈犀的樣子。
桑靈犀見他一副“龍堯是誰我不知道”的樣子，想起原著中對方換馬甲和找新老婆一樣勤快的行為，怒火漲起，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開始念起信來。
“龍堯哥哥，我已經得知了你的離開，所以只能托人將這封信帶給你。剛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後來相信了，因為一切都是有征兆的……原來曾經有這麽多證據擺在我們面前，告訴我們那裏是一個魔窟。
“我又變得不敢相信起來，不敢想你知道這件事後有多痛苦。但是，但請你相信，你這麽多年的生活並不是毫無意義，並不是全都荒謬，我是你永遠的家人，在我心中，你也永遠是那個曾經對我好，站在我身前保護我的，比兄長還要可靠的存在……”
她沒有念太過私密和會暴露冰兒身份的內容，為了通順，其他內容也稍作修改。
但也足以讓龍堯無地自容。
龍堯面色通紅地說：“別念了，我自己可以看。”
桑靈犀將沒念完的信塞回信封裏，擺了擺袖子，圍城一個圈的人形雕塑們就朝兩邊平移，為她讓開道來。
他身上的禁錮依舊沒有解除，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越走越近，氣勢逼人地說：“我還當自己的推演出了錯，原來是當初那個會在郊外大哭的孩子，已經能夠熟練地混入強搶民女的隊伍了。”
他：“……不，我沒有做這種事，我可以解釋的。”
如果不是對師尊的實力有信心，他都要懷疑她聽到師尊說的話了。
桑靈犀擺擺手，打發他：“算了，敘舊的話晚點再說，你閉上嘴，老實去馬車裏等我，我把他們處理了再去找你。”
龍堯瞳孔一縮，乖巧而老實地離開這裏朝著馬車走。
在他離開之後，桑靈犀換了親切溫柔的表情：“諸位聽到了些不該聽的內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如若放著不管，你們恐怕很難看到明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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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願意跟他們溝通，說明還有周旋的餘地，受點苦總比人沒了好。
她點點頭：“我在少陵城中有一座酒樓，前些日子跑了兩個洗碗的，你們就去頂他們的差事吧。嗯……半年後放你們自由。”
半年後他們都進書院了，木已成舟，不怕這群人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
一群人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別的處罰，居然有些受寵若驚。
他們接了她的信物，頭也不回地往城中跑去。
被剩下來的白衣女子感激地說：“不管怎麽說，我都很感謝您救了我。這是我從附近古跡中得來的東西，他們也是因為它才追著我跑的，便當做謝禮送給您。”
桑靈犀點點頭，不客氣地接過她遞過來的木盒，笑著說：“我還有另外一件事，希望前輩您可以幫忙。”
白衣女子臉色一變，陰晴不定地盯著她了一會兒，在對方身後老者的表情變得冷淡之前又低下頭，婉轉哀愁地嘆了口氣。
“現在的年輕人，不僅不好騙，還洞若觀火。這次出門前，明明算的是上上簽來著……”
柔媚的嗓子，說起連嗔帶怨的話，簡直和撒嬌一樣。
哪怕頂著一張僅僅是清秀的臉，也掩不住她身上醉人的風情。
怪不得有那麽多正道少俠著了她的道。
桑靈犀在腦子裏過了好幾遍真正狐貍精的漂亮臉蛋，才確信了自己的性取向，然後說：“我名下雖有很多成衣店和首飾鋪子，卻一直沒什麽名氣，所以希望有人能夠穿戴著它們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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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靈犀：“……不，只是宣傳。”
是找代言人不是找托兒，不過要是把她安排去酒樓當酒托，估計不過一個月，她那些超貴的酒就都賣光了……
不，打住。
人應該通過正當渠道賺錢，不然她跟上輩子那些資本家奸商又什麽區別？！
良知喚回理智，桑靈犀和對方解釋了宣傳的方式和基本的合作條款。
她免費提供衣服首飾，以及合適的身份和待遇，對方則需要去各種場合，出現在擁有消費能力的夫人貴女面前，展現自己的美麗，並且盡可能將話題引向穿搭打扮的方向。再透露出店名，說報自己的名字可以九五折或有額外贈品。
這些報了名字的人在桑靈犀的店裏進行消費後，對方可以獲得純利潤三成的抽成。
簡單來說，就是桑靈犀請對方給自己帶貨。
以達到轉移註意力，讓男主不落入毒手的目的。
白衣女子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她的臉上挪開：“如果不是方才那位少俠認識你，我該覺得你是沖著我來的了。”
桑靈犀目光坦蕩：“給合適的人安排合適的工作，是我的習慣，這件事也是早就敲定了章程卻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前輩若是不喜歡，也可以選酒樓，裏面尚且缺個樂師。”
“……奴家該謝謝你沒想著讓我去洗碗麽？”
話雖哀怨得緊，卻是已經相信對方只是想要讓她待在自己監視範圍內的事情。
桑靈犀笑容不變：“前輩之後若是不喜歡這份工作，也可以選別的，我名下還有許多其他的產業。”
第一次有被女人養起來的感覺，白衣女子的表情古怪了一陣，勉強地說：“不，這個聽起來很有意思，很適合我。”
在那老者往前走了一步後，她十分懂事地舉手立誓：“我醉嫵在此向天道起誓：絕不向其他人透露今日之事。”
桑靈犀一時間充滿了豐收的喜悅。
覺得靈石和績點都在向她奔來。
以至於沒有註意到手裏的盒子悄然打開了一道縫隙。
桑靈犀跟醉嫵確認了雇傭關系之後，把人帶回了馬車。
按理說，她為了完成任務，不應該讓這種高危險的女人靠近男主，但她還想借機給男主上一課。
課名就叫“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
只有看到食人花的本來面目，才能提高對美女的警惕。
龍堯坐在奢華典雅的馬車內，整個人都透出一種凝重和謹慎。
雖然一直沒什麽收入，但在他還沒離開韓家的時候，作為明面上的少爺，他衣食無缺，還有好多用不上的修煉資源。
之後跟韓家鬧翻，也只是被剝奪了韓家給他的那些東西，他也不想要。
所以直到他離開韓家，隱姓埋名四處流浪之後，他才意識到一個散修的痛。
在野外，有較大概率發生戰鬥。
他跟人起沖突的頻率高到離譜，用師尊的話來說，是“能一直活下去的就說明有大氣運”。
在這樣的“氣運”籠罩之下，龍堯的修為和戰鬥經驗都飛速積累上升，對丹藥，武器，符箓的消耗也十分大，他從其他散修那裏收獲來的戰利品在抵過支出後，沒剩多少。
在跟師尊預支了超貴靈藥之後，他也不是很想再跟對方要靈石花（按照兩人的約定，功法和知識的教導屬於師父的職責，其餘東西日後都得還）。
僅僅離開韓家兩個月，龍堯就從五谷不分的小少爺變成了會打算盤做規劃的窮苦人。
他用敬畏的目光看車中的一切，確信自己無論弄壞了什麽都賠不起。
而導致他被人當眾念了信，還被誤會的罪魁禍首此刻正一副主人做派，橫躺在榻上，撐著臉對著他笑：“我當時搖頭，是讓你放棄抵抗，沒想到你這麽頭鐵……嘖嘖。”
龍堯：“……就算是為了騙我，您也不該笑得這麽幸災樂禍吧？”
這是他第一百三十五次後悔敗某人為師。
六歆收斂了笑容，但話裏依舊不懷好意：“那封信我看完了，你要我給你念完嗎？”
已經被坑怕了的徒弟堅定拒絕：“我可以等會兒自己看。”
“她對你挺好的。”
他沒頭沒尾地說，龍堯還以為“她”指的是冰兒，露出一個笑容，說：“冰兒是我永遠的家人。”
六歆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自己指的是桑靈犀。
能跟一個才練氣期的小子公平交易，可以說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之後讓人來救龍堯，通知遠在清音閣的冰兒幫忙，又帶著信過來找人，可以說是看在冰兒的面子上，順手幫忙。
但以六歆老狐貍的直覺來看，覺得那小姑娘完全是沖著龍堯本人來的。
難不成她真的在算命這條道上有驚人的天賦，決定雪中送炭，在他身上下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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