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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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風來
月色柔和地籠罩在雲舒意身上, 她第一次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覺，怯手怯腳地從椅子上下來，趴著墻壁, 試圖聽到隔壁的聲音。
她開始不受控制的想念一個人，但見到他時, 又故意裝得矜持倨傲。
這是一個秘密, 她不願意和人分享, 卻隱秘地希望，在哪一天，在哪一個時刻，秘密的本人能夠窺見這些喜歡, 然後，他也能喜歡她。
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覺得這些心思被發現的那天, 他們的關系不會破裂。
但內心一個小小的角落, 又覺得本該如此。
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本該如此。
這些情緒止於那個下午。
她接到電話, 當即連午飯都顧不得吃, 打了出租到她之前住的地方。
推開門，房子因為長時間沒人住, 也沒人來打掃, 薄薄地落了層灰。
雲舒意皺著眉翻出手機, 撥了個號碼過去。
“你在哪？”
“那麽多房子, 我哪知道你去的哪個？”
“我不管, 你！趕緊給我滾過來！”
說完，她不等對面回答, 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完電話，她嫌棄地環視了圈屋內, 果斷地再次掏出手機，請了幾個鐘點工來打掃。
做完這些，她又拿出手機，編輯了條短信發過去。
雲辭到的時候，雲舒意已經吃上了。
“又不等我。”雲辭邊抱怨邊走過去，抱怨聲在看清桌上的菜後，更加大了，“怎麽都是海鮮。”
“你不記得我海鮮過敏？”
“記得。”雲舒意掀起眼皮，瞅了雲辭一眼，“我喜歡。”
“要吃自己點。”雲舒意將菜單往前推了推，“等會記得結賬。”
雲辭深呼吸口氣，吐道：“你該慶幸你是我姐。”
“我沒有不打女生的習慣。”
“嗯。”雲舒意擡眼看他，“知道了，不過，你打不過我。”
“我……”雲辭一口氣差點喘不上。
“誰跟你來的？”雲舒意突然問。
“凱文叔，怎麽了？”
“爸，”說起這個陌生的字眼，雲舒意頓了頓，“他知道你來了嗎？”
“不清楚，”雲辭攤了攤手，“不過說不準我回去的時候，他就知道我來過了。”
“你知道的，他很忙，這幾年公司越做越大……”
“哦。”雲舒意不鹹不淡地哦了聲，低頭扒飯，沒有再說話。
雲辭聳聳肩。
雲辭沒有點菜，只要了碗涼面。飯店上菜的速度很快，他一邊嗦面，一邊十分閑情雅致地東張西望。
雲舒意吐槽他這是“沒見過市面的樣子”。他笑呵呵地承認。
過了一會，“吃完了嗎？”雲舒意放下筷子。
“哦，完了。”雲辭緊急嗦一口，也跟著放下碗筷，“是要回去了嗎？”
“不，你再吃會兒。”
“……”
“吃完了。”雲辭將碗口朝外翻了翻，讓雲舒意看清楚，碗底空蕩蕩，連湯汁都沒了。
雲舒意看了眼手表，“再點一碗？”
雲辭控制著不向她翻白眼。
雲舒意見好就收，起身往外走。
迎面卻走來兩個人，陸辭遇看見是她，眼睛亮了下，“小學妹，來這邊玩啊。”
接著看見雲辭，意味深長地瞇了瞇眼，“和朋友……”
雲舒意下意識點頭，心思卻全在陸辭遇身邊那個人身上。
裴楓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掃過他的眉毛，神情像在思考，他背著包，手上還拿著一份試卷，應該是剛上完補習班，來這裏吃飯。
不知道他竟然在這裏上課。雲舒意咬了咬唇。
“嗯……”下意識地就答應了。
像是觸及什麽，裴楓掀起眼皮，極輕極淡地瞥了她一眼。
“哦。”
莫名其妙的！
她拉上雲辭的手，往門口走去，路過裴楓時，他突然長臂一伸，攔住了她的去路。
“幾點回家？”
“啊？”
“下課了去找你，一起回去？”
“不了。”雲舒意本能地搖搖頭，“我今晚不回去。”
空氣罕見地沈默兩秒，裴楓第一次面上一絲笑容都無，唇線繃成薄薄的一條，“好。”
然後，也不理陸辭遇，自顧自轉身往外走。
“等等，還沒吃飯呢！”
“你不吃，我還要吃呢！”陸辭遇追上去。
雲辭古怪地看了雲舒意一眼，問道：“姐，這人你認識？”
-
下午四點。
雲舒意不耐煩地坐著電梯下樓，出了電梯，右拐就看見了前臺，裴楓就在前臺旁邊站著，他抿著唇，神情看起來極為嚴肅。
“幹什麽？”雲舒意沒好氣地問。
下午三點，他突然打了個電話給自己，說要問些事，讓他電話裏問，他又說說不清楚，她說去找他，他又不願意，現在自己找來了，卻又是一副臭臉。
雲舒意心情罕見的糟糕。
裴楓註視著她，半晌，冒出個沒頭沒尾的詞，“居民區？”
“還能是住宅區？”雲舒意揉了揉眼睛，“你要問什麽快問吧，我困了，還想上去補覺。”
裴楓右邊太陽穴青筋猛跳了幾下，快速掃了眼雲舒意的裝扮。
他這才發現她裏面穿的是睡衣，外面不過披了件外套。
“褲腿短了。”裴楓指了指雲舒意露在外面一小截皓白的腳腕，悶聲說。
“嗯。”聽到裴楓這麽說，雲舒意原本疲倦的神態突然一掃而空，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我就說我長高了，誰說高一就不長了。”
“……”
裴楓努力克制著語氣，盡量使自己顯得平靜些，“這是他家？”
“是啊。”雲舒意偏頭思考了下，肯定道。
“你明天要上學。”裴楓扶了扶額，指關節用力到突出。
雲舒意終於後知後覺出不對勁，聯想起在小餐館遇見裴楓時他的神情舉止，她很快推測出一個猜想。
這個猜想瞬間使她的心輕盈起來，泛起絲絲的甜。
她起了逗弄他的意思。
“沒關系，明天他會送我去學校的。”
“他送你？”
“對呀。”
“你知道！”裴楓語調揚起，垂在身側的手控制不住地要擡起。
他怕下一秒就會忍不住想抓著她的胳膊，帶她走！
她決定不再逗他，“凱文叔也在呢！”
“阿辭他。”
雲舒意話音還未落下，就聽一句幾乎可以說的上是甜膩的“姐姐”從背後響起。
她渾身頓起了層雞皮疙瘩。
雲辭從側邊跑來，雙手捧起她的臉頰，她措不及防間，直接楞在了原地。
然而，雲辭卻也沒有得逞，裴楓扯著他的胳膊，將他一把摜開，同時，另一只手扯過雲舒意，拉著她就要走。
慣性之下，雲辭直接跌坐在地。
砰得一聲響，雲舒意急忙掙脫了裴楓。
她一臉心憂地蹲下來，想查看雲辭摔得怎麽樣，雲辭卻指著裴楓，抽噎著鼻子，委屈道：“姐，這個哥哥欺負我。”
緊接著，凱文叔跑下來，看見這副情形，急忙扶起雲辭，“舒意，阿辭！阿辭你怎麽摔這了！”
裴楓身形頓住。
-
“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裴楓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
“我不會原諒你的！”雲辭揚了揚下巴。
“嘶~”
“姐，你輕點。”
“很輕了。”雲舒意淡淡地說，默默加重了力道，扭頭，對裴楓說，“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剛剛這一跌把雲辭膝蓋給跌破了，雲舒意這時正在給他上藥。
裴楓愧疚地垂著腦袋，聽著雲辭不住地“嘶”叫出聲。
凱文叔幾次想接過雲舒意手中的棉花棒，都被她擋了回去。
“我來吧。”裴楓歉疚地說。
雲舒意斜睨他一眼，將藥簽遞了過去。
雲辭疼得眼泛淚花，此刻看見裴楓，像看見了救命恩人，“哥~”
裴楓輕笑了聲，給雲辭遞了個放心的眼神。
“哥~疼啊！”雲辭瞬間發出豬叫般的嚎聲。
“對不起。”裴楓立刻收回手，“我打球打慣了，力道控制的不好，弄疼你了吧。”
說著，他又自言自語，“我之前給別人弄都沒這樣啊。”
這話瞬間激起了雲辭的自尊心，他點了點漲得通紅的臉，倔強地說：“沒，不疼！是癢，太輕了，弄得我癢！”
“哦，好的。”裴楓一邊回答，一邊把藥簽往雲辭傷口上按，“我還以為你怕疼呢！”
“不……不怕……男子漢……啊……沒覺得疼啊……”雲辭硬憋著口氣說話，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裴楓見好就收，放輕了手上的力道。
“舒意，要不你還是和小楓回去吧，這裏離你學校開車至少一個半小時，上學太不方便了，周末你來找阿辭就可以了，或者，讓阿辭去找你。”凱文叔勸道。
雲辭也跟著勸她。
雲舒意轉而看了眼裴楓，他在等她的回答。
“好吧。”她點了點頭。
“阿辭，我周六陪你去方特玩怎樣？”
“我已經過了玩游樂園的年紀了。”少年傲嬌地別過臉。
“我還沒過。”雲舒意淡淡道，“就這麽決定了。”
說完，她想起什麽，扭頭問裴楓，“你是不是那天競賽？”
“嗯，上午7點到9點，考完一起去？”明明是問號，他說出來卻是陳述的語氣，好像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並且已經決定好了的事。
雲舒意覺得奇怪，但想了想，好像又明白了，哪有人天生喜歡學習，喜歡裝個乖學生，說不定他是想放松放松，只不過，不好意思提。
想起他平時逗自己時沒皮沒臉的樣兒，雲舒意忍俊不禁地彎了彎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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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秘密, 她不願意和人分享, 卻隱秘地希望，在哪一天，在哪一個時刻，秘密的本人能夠窺見這些喜歡, 然後，他也能喜歡她。
她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覺得這些心思被發現的那天, 他們的關系不會破裂。
但內心一個小小的角落, 又覺得本該如此。
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本該如此。
這些情緒止於那個下午。
她接到電話, 當即連午飯都顧不得吃, 打了出租到她之前住的地方。
推開門，房子因為長時間沒人住, 也沒人來打掃, 薄薄地落了層灰。
雲舒意皺著眉翻出手機, 撥了個號碼過去。
“你在哪？”
“那麽多房子, 我哪知道你去的哪個？”
“我不管, 你！趕緊給我滾過來！”
說完，她不等對面回答, 直接掛斷了電話。
掛完電話，她嫌棄地環視了圈屋內, 果斷地再次掏出手機，請了幾個鐘點工來打掃。
做完這些，她又拿出手機，編輯了條短信發過去。
雲辭到的時候，雲舒意已經吃上了。
“又不等我。”雲辭邊抱怨邊走過去，抱怨聲在看清桌上的菜後，更加大了，“怎麽都是海鮮。”
“你不記得我海鮮過敏？”
“記得。”雲舒意掀起眼皮，瞅了雲辭一眼，“我喜歡。”
“要吃自己點。”雲舒意將菜單往前推了推，“等會記得結賬。”
雲辭深呼吸口氣，吐道：“你該慶幸你是我姐。”
“我沒有不打女生的習慣。”
“嗯。”雲舒意擡眼看他，“知道了，不過，你打不過我。”
“我……”雲辭一口氣差點喘不上。
“誰跟你來的？”雲舒意突然問。
“凱文叔，怎麽了？”
“爸，”說起這個陌生的字眼，雲舒意頓了頓，“他知道你來了嗎？”
“不清楚，”雲辭攤了攤手，“不過說不準我回去的時候，他就知道我來過了。”
“你知道的，他很忙，這幾年公司越做越大……”
“哦。”雲舒意不鹹不淡地哦了聲，低頭扒飯，沒有再說話。
雲辭聳聳肩。
雲辭沒有點菜，只要了碗涼面。飯店上菜的速度很快，他一邊嗦面，一邊十分閑情雅致地東張西望。
雲舒意吐槽他這是“沒見過市面的樣子”。他笑呵呵地承認。
過了一會，“吃完了嗎？”雲舒意放下筷子。
“哦，完了。”雲辭緊急嗦一口，也跟著放下碗筷，“是要回去了嗎？”
“不，你再吃會兒。”
“……”
“吃完了。”雲辭將碗口朝外翻了翻，讓雲舒意看清楚，碗底空蕩蕩，連湯汁都沒了。
雲舒意看了眼手表，“再點一碗？”
雲辭控制著不向她翻白眼。
雲舒意見好就收，起身往外走。
迎面卻走來兩個人，陸辭遇看見是她，眼睛亮了下，“小學妹，來這邊玩啊。”
接著看見雲辭，意味深長地瞇了瞇眼，“和朋友……”
雲舒意下意識點頭，心思卻全在陸辭遇身邊那個人身上。
裴楓微低著頭，額前的碎發掃過他的眉毛，神情像在思考，他背著包，手上還拿著一份試卷，應該是剛上完補習班，來這裏吃飯。
不知道他竟然在這裏上課。雲舒意咬了咬唇。
“嗯……”下意識地就答應了。
像是觸及什麽，裴楓掀起眼皮，極輕極淡地瞥了她一眼。
“哦。”
莫名其妙的！
她拉上雲辭的手，往門口走去，路過裴楓時，他突然長臂一伸，攔住了她的去路。
“幾點回家？”
“啊？”
“下課了去找你，一起回去？”
“不了。”雲舒意本能地搖搖頭，“我今晚不回去。”
空氣罕見地沈默兩秒，裴楓第一次面上一絲笑容都無，唇線繃成薄薄的一條，“好。”
然後，也不理陸辭遇，自顧自轉身往外走。
“等等，還沒吃飯呢！”
“你不吃，我還要吃呢！”陸辭遇追上去。
雲辭古怪地看了雲舒意一眼，問道：“姐，這人你認識？”
-
下午四點。
雲舒意不耐煩地坐著電梯下樓，出了電梯，右拐就看見了前臺，裴楓就在前臺旁邊站著，他抿著唇，神情看起來極為嚴肅。
“幹什麽？”雲舒意沒好氣地問。
下午三點，他突然打了個電話給自己，說要問些事，讓他電話裏問，他又說說不清楚，她說去找他，他又不願意，現在自己找來了，卻又是一副臭臉。
雲舒意心情罕見的糟糕。
裴楓註視著她，半晌，冒出個沒頭沒尾的詞，“居民區？”
“還能是住宅區？”雲舒意揉了揉眼睛，“你要問什麽快問吧，我困了，還想上去補覺。”
裴楓右邊太陽穴青筋猛跳了幾下，快速掃了眼雲舒意的裝扮。
他這才發現她裏面穿的是睡衣，外面不過披了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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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聽到裴楓這麽說，雲舒意原本疲倦的神態突然一掃而空，肉眼可見地高興起來，“我就說我長高了，誰說高一就不長了。”
“……”
裴楓努力克制著語氣，盡量使自己顯得平靜些，“這是他家？”
“是啊。”雲舒意偏頭思考了下，肯定道。
“你明天要上學。”裴楓扶了扶額，指關節用力到突出。
雲舒意終於後知後覺出不對勁，聯想起在小餐館遇見裴楓時他的神情舉止，她很快推測出一個猜想。
這個猜想瞬間使她的心輕盈起來，泛起絲絲的甜。
她起了逗弄他的意思。
“沒關系，明天他會送我去學校的。”
“他送你？”
“對呀。”
“你知道！”裴楓語調揚起，垂在身側的手控制不住地要擡起。
他怕下一秒就會忍不住想抓著她的胳膊，帶她走！
她決定不再逗他，“凱文叔也在呢！”
“阿辭他。”
雲舒意話音還未落下，就聽一句幾乎可以說的上是甜膩的“姐姐”從背後響起。
她渾身頓起了層雞皮疙瘩。
雲辭從側邊跑來，雙手捧起她的臉頰，她措不及防間，直接楞在了原地。
然而，雲辭卻也沒有得逞，裴楓扯著他的胳膊，將他一把摜開，同時，另一只手扯過雲舒意，拉著她就要走。
慣性之下，雲辭直接跌坐在地。
砰得一聲響，雲舒意急忙掙脫了裴楓。
她一臉心憂地蹲下來，想查看雲辭摔得怎麽樣，雲辭卻指著裴楓，抽噎著鼻子，委屈道：“姐，這個哥哥欺負我。”
緊接著，凱文叔跑下來，看見這副情形，急忙扶起雲辭，“舒意，阿辭！阿辭你怎麽摔這了！”
裴楓身形頓住。
-
“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裴楓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像做錯事的孩子。
“我不會原諒你的！”雲辭揚了揚下巴。
“嘶~”
“姐，你輕點。”
“很輕了。”雲舒意淡淡地說，默默加重了力道，扭頭，對裴楓說，“我也不會原諒你的！”
剛剛這一跌把雲辭膝蓋給跌破了，雲舒意這時正在給他上藥。
裴楓愧疚地垂著腦袋，聽著雲辭不住地“嘶”叫出聲。
凱文叔幾次想接過雲舒意手中的棉花棒，都被她擋了回去。
“我來吧。”裴楓歉疚地說。
雲舒意斜睨他一眼，將藥簽遞了過去。
雲辭疼得眼泛淚花，此刻看見裴楓，像看見了救命恩人，“哥~”
裴楓輕笑了聲，給雲辭遞了個放心的眼神。
“哥~疼啊！”雲辭瞬間發出豬叫般的嚎聲。
“對不起。”裴楓立刻收回手，“我打球打慣了，力道控制的不好，弄疼你了吧。”
說著，他又自言自語，“我之前給別人弄都沒這樣啊。”
這話瞬間激起了雲辭的自尊心，他點了點漲得通紅的臉，倔強地說：“沒，不疼！是癢，太輕了，弄得我癢！”
“哦，好的。”裴楓一邊回答，一邊把藥簽往雲辭傷口上按，“我還以為你怕疼呢！”
“不……不怕……男子漢……啊……沒覺得疼啊……”雲辭硬憋著口氣說話，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裴楓見好就收，放輕了手上的力道。
“舒意，要不你還是和小楓回去吧，這裏離你學校開車至少一個半小時，上學太不方便了，周末你來找阿辭就可以了，或者，讓阿辭去找你。”凱文叔勸道。
雲辭也跟著勸她。
雲舒意轉而看了眼裴楓，他在等她的回答。
“好吧。”她點了點頭。
“阿辭，我周六陪你去方特玩怎樣？”
“我已經過了玩游樂園的年紀了。”少年傲嬌地別過臉。
“我還沒過。”雲舒意淡淡道，“就這麽決定了。”
說完，她想起什麽，扭頭問裴楓，“你是不是那天競賽？”
“嗯，上午7點到9點，考完一起去？”明明是問號，他說出來卻是陳述的語氣，好像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並且已經決定好了的事。
雲舒意覺得奇怪，但想了想，好像又明白了，哪有人天生喜歡學習，喜歡裝個乖學生，說不定他是想放松放松，只不過，不好意思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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