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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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虞楚跑到別墅外面，不遠處的道路旁停著一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FF。她快步走到後座，伸手拉開車門，車門卻紋絲不動。
以為是車裏的人沒有看到自己，她拍了拍車門，滿手都是雨漬。過了好幾秒車窗才緩緩搖下來，露出周婉妍微笑的臉龐。
“小魚，你太狼狽了。”
周婉妍算是周家的旁支，父母家境殷實，但遠遠夠不上虞家。她和虞楚是高三藝術集訓時相熟的。兩個人都學芭蕾，考上了同一所學校。
虞楚沒時間解釋什麽，發現車門能打開後便鉆進了車。後座幹燥舒適的坐墊被她濕漉漉的身體浸透，車座地毯上也留下了臟兮兮的腳印。
坐在駕駛座上染著紅色頭發，戴著墨鏡的葉昊沒好氣扭頭：“大小姐，你這也太折騰人。不能來就別來，你看你搞的。”
他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抱怨，手腕上新買的羅傑杜比閃閃發光：“我這車新買的，給你折騰成這樣。真是服了！早知道我開那輛保時捷911了，你瞧瞧你現在——”
葉昊打扮得光鮮亮麗，一旁坐著的周婉妍穿一條CHANEL CoCo beach的小白裙，一頭棕色的卷發，從手指頭到發絲都精致的一絲不茍。虞楚為了方便逃跑，只穿著簡單的白T熱褲，腳下一雙粘上濕泥的McQUEEN運動鞋。
他透過後視鏡看虞楚，想奚落她醜，但是話卻止住了。因為他發現這人即使被雨淋成落湯雞了，也漂亮得驚人。
虞楚有一雙明亮且黑白分明的眼眸。鼻子挺拔，鼻頭微翹，嘴唇飽滿潤澤，十足的嬌憨。最主要是她的頭骨也生得好，飽滿貴氣。
“開911讓人坐後座？不想載直說。”大小姐張開紅潤的嘴唇，伶牙俐齒，“一個大男人嘰嘰歪歪老半天了，煩不煩？開不起的車就別開。車裏臟了到時候我帶去洗。不要說洗，賠你一輛都是小意思，小氣鬼！”
得，葉昊心想就這張臉不錯，性格真是糟透了。他被踩到痛處，臉漲紅叫道：“你有錢，你別坐我車啊。我們葉家是比不上你們虞家。但你虞楚也不是虞家正經接班人。我勸你收收你這大小姐脾氣吧，少惹禍！”
虞楚接過周婉妍遞來的紙巾，擦拭著臉，不甘示弱：“那也比你好，不用攢錢買東西。”
雨刷兢兢業業將前擋風玻璃上的雨點刷下去，映出葉昊不甘嫉妒的眼睛：“我也是有疑惑。按理說虞叔叔工作繁忙都懶得管你。你也不和他們住一起，為什麽出個門都這麽難？”
他用舌頭頂了內臉頰，譏笑：“難道真的像大家說的那樣，你被池家人那個不入流的家夥管著，動彈不得？虞楚，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小。也不知道你這次偷跑出去見心上人，被他知道了會不會發火。”
虞楚頓了半秒，將紙團團在手中，扔向他，沒好氣說：“一個司機廢話這麽多。”
“好了。”一直沈默的周婉妍柔聲說，“別吵了，小心開車。”
虞楚現在住的別墅在半山腰的風景區，葉昊開了大半個小時車來到市裏一家新開的射擊館。
陣雨說停就停，等下了車，早就沒雨了。
他大咧咧將車停在射擊館門口，語氣帶上興奮：“聽說這家有真|槍實彈，我拉斯維加斯的朋友說真的才有意思。”
虞楚對此不感興趣，夏天溫度高，身上都幹得差不多了，她推開門率先走了出去，站在臺階下。
射擊館門口擺著一塊兩米長的易拉寶。易拉寶上貼著一個少年的照片。他穿件黑色沖鋒衣，戴著護目鏡，露出來的側臉精致冷淡，十足的高嶺之花。
有幾個穿著可愛的少女正圍著易拉罐交談拍照。
“他真的長這樣，不會是高P吧？”
“我有個同學來過，說真人比照片還好看。”
“而且據說帥哥超級銅墻鐵壁，我朋友圈有個富婆追他，他楞是沒給人一個眼神，送禮也不要。”
“……”
葉昊晃動著手上的法拉利鑰匙，走上前嗤笑說：“瞧你那花癡的模樣，擦擦口水。”
“你還是把你那破車往邊上擡擡，別被警察拖走了。”虞楚沒好氣說，“等下你哭都沒地方哭。”
周婉妍從車上下來，打著把小陽傘站到虞楚身旁：“進去吧，則昀哥就在裏面。”
虞楚搖搖頭，指了指身上半幹的衣服：“我先去買套衣服。”
“沒事。”周婉妍依舊溫柔笑著，“則昀哥怎麽會在意這些，我們進去吧。還有一個半小時則昀哥就下班了，你不快去找他，他下班就走了。”
虞楚有些猶豫，但看著射擊場外的玻璃上倒映出自己落魄的模樣，自尊心占了上風，搖頭拒絕了。
“好吧。”周婉妍笑容淺了幾分，很是縱容的模樣。
虞楚去附近新開的商場買衣服，她趕時間便隨便選了條黑色的收腰連衣裙。
她指著那條裙子示意櫃姐拿來給她試一下，櫃姐打量著她腳下粘上泥土的運動鞋，頗為躊躇。
身後傳來毫不客氣的聲音：“這年頭乞丐都能進店了。”
身後的沙發上坐著一位少女，她有著一頭保養極好的柔順金發，穿著店裏的高定小套裝，正拿著手機拍攝小茶幾上造型可愛的點心。
她的腳下正蹲著一位櫃哥幫她試鞋，身旁也站著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幫她拎著包，眼神不善又好奇地打量著虞楚。
說話的人是虞楚的堂妹池安雅，池家現任董事長池廣生的女兒，比她小一歲。
池安雅看著虞楚，用手捂著鼻子皺著眉，毫不掩飾的嫌棄：“什麽東西啊。”
她用腳踢了踢給她穿鞋的櫃哥，不滿說：“你們這店什麽人都能放進來，真是掉價。”
櫃哥訥訥賠笑，順勢站起身：“池小姐，您看看合不合腳。”
池安雅目中無人，脾氣差得離譜，但無奈她買的實在多，櫃哥櫃姐為了自己的業績，心裏再不爽，面上也會供著這尊大佛。
池安雅別了下腳，語氣挑剔：“一般般，就這樣吧。”她意有所指：“總比臟球鞋好。”
她討厭虞楚。在她看來虞楚在虞家不受寵，日子能過這麽舒服都是她們池家的功勞。虞楚作為池家的寄生蟲，本應感恩戴德自己，但是每次虞楚見到她，比她還橫。
最主要的是虞楚還霸占著她最愛的小叔池厭清，這完全不能忍。
憑什麽！
和她的夾槍帶炮相比，虞楚平靜多了，沒理會她，對櫃姐說：“我是你們品牌的Vic會員，所以別墨跡了，把裙子拿給我。”
“再說了，你們店裏連精神病和狗都能進，還要提防我？”
虞楚雖然年紀小，但從小養尊處優，氣勢自然足。櫃姐不敢多言，轉身去準備裙子。
池安雅站起身，不爽地逼問虞楚：“你指桑罵槐說什麽呢？有本事直接說，少給我玩些文字游戲。”
她身旁的年輕男人也立馬瞪向虞楚，十分不善。
虞楚搞不懂她為什麽對自己惡意這樣大，她將這一切歸結於池安雅有病。
虞楚微皺眉嫌她吵，直接說：“既然你心癢難耐一心找罵，那本小姐就大發慈悲賞你一句。”
已經拿好裙子的櫃姐站在一旁不敢上前，虞楚示意她過來，臉色如常：“我怎樣都漂亮，而你費盡心思也只是——”
她居高臨下掃視著穿著精致的池安雅，紅潤的嘴唇碰在一起又輕輕張開，聲調很輕，殺傷力卻極大。
“boring。”
池安雅氣得不輕，張嘴就要罵人。虞楚伸出禁言的手勢，直接結束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別和我說話，我不想聽。”
她拿著裙子走進試衣間，外面傳來池安雅發火的聲音，還夾雜著男人討好的聲音。
等虞楚試完衣服走出去，茶幾上的點心被扔得滿地都是。
池安雅冷著臉坐在沙發上，年輕的男人柴環怒氣沖沖走上去，要為她出頭。
虞楚站在落地鏡前都沒回頭看他一眼：“拎包要飯的就別指望自己是英雄，你惹不起我。”
柴環停住腳步，臉色難看卻沒有說話。他確實只是個家境平凡的大學生，仗著長相還行只和富家女談戀愛，妄想有天可以當上乘龍快婿。
池安雅是他歷代女朋友中脾氣最差，但是最有錢的，他只得忍受。
面前這個女孩長相惹眼，脾性也十分厲害。畢竟他從來沒看過池安雅吃癟，這個女孩三言兩語就做到了。
而現在，她也成功地惹火了自己。
虞楚選好六萬塊錢的連衣裙和一雙八千二的黑色小貓跟高跟鞋，指尖夾著黑卡遞了過去。櫃哥櫃姐態度更是親切，裝作沒有感受到僵硬的氣氛，畢恭畢敬地將虞楚送出了門外。
柴環註視著虞楚瀟灑地揚長而去，一回頭便被重重甩了一巴掌。
池安雅毫不留情地呵斥他：“廢物！”
這一巴掌打得他牙關咬緊，但是也不敢吭聲，只得硬生生扛下去。畢竟“吃得苦中苦 方為人上人”
虞楚還找了個美容店做了個spa，渾身上下幹凈精致，等她光鮮亮麗地走進射擊館，人還真不少。
順著長方形的走道，她一眼就瞧到了正在教別人動作的周則昀。
周則昀背對著她，穿件黑色薄外套，身形修長，因為要糾正動作，他站在女生後面稍稍彎著腰，從身後看兩人似乎都貼在一起了。
“周則昀！”虞楚站在臺階上喊他的名字。周則昀沒有回頭，而那個女生轉過臉，是周婉妍。
原來是自己的好朋友，虞楚收起臉上不悅的表情，快步走上前自然道：“周澤昀，你也來教教我。”
周則昀帶著護目鏡，清俊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依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好像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聲音清冽：“這裏有很多教練。”
“可是我就是為你而來。”虞楚看著他，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不妥，“要不是你在這，我才不來玩呢。”
周則昀沒有說話，走到一旁拿出黑色背包裏的礦泉水，扭開瓶蓋才道：“不需要。”
他本就不是為了賺錢，更不想拿什麽提成，只是這個暑假回國沒什麽事情，做些兼職體驗人生罷了。
虞楚習慣了他的冷淡，像個小鴨子一樣跟著他轉，自顧自說：“我今天可不容易了。你不要看現在外面陽光燦爛，其實我來的時候真是狂風暴雨。我渾身淋透了，吃了好多苦才能來見你。”
“嗯。”
“什麽嗯啊，你怎麽這麽敷衍，拜托，我很辛苦啊！”
周則昀面如冷月，嘴角微微挑起，但沒有柔意：“虞楚，我沒有要求你做這些。”
他將沒喝完的礦泉水瓶放到背包裏，拉上背包拉鏈，開口示意虞楚讓開：“我在工作。”
“餵！”虞楚擡頭看他，抱著胸站在原地不動，有些不滿，“我也是你的客戶，服務一下我怎麽了？我可是買了你們這裏最貴的套餐，可以指定教練。我就要你教我。”
她擋在周則昀面前不讓他走，周則昀視線飄向她，薄唇微抿。虞楚穿著收腰連衣裙，細腰盈盈一握，一米六八的身高，還會再往上竄，裸露在外的皮膚瑩白柔潤，腿又長又細。周圍男的女的，都在看她。
“你這樣的我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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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跑到別墅外面，不遠處的道路旁停著一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FF。她快步走到後座，伸手拉開車門，車門卻紋絲不動。
以為是車裏的人沒有看到自己，她拍了拍車門，滿手都是雨漬。過了好幾秒車窗才緩緩搖下來，露出周婉妍微笑的臉龐。
“小魚，你太狼狽了。”
周婉妍算是周家的旁支，父母家境殷實，但遠遠夠不上虞家。她和虞楚是高三藝術集訓時相熟的。兩個人都學芭蕾，考上了同一所學校。
虞楚沒時間解釋什麽，發現車門能打開後便鉆進了車。後座幹燥舒適的坐墊被她濕漉漉的身體浸透，車座地毯上也留下了臟兮兮的腳印。
坐在駕駛座上染著紅色頭發，戴著墨鏡的葉昊沒好氣扭頭：“大小姐，你這也太折騰人。不能來就別來，你看你搞的。”
他一邊轉動方向盤一邊抱怨，手腕上新買的羅傑杜比閃閃發光：“我這車新買的，給你折騰成這樣。真是服了！早知道我開那輛保時捷911了，你瞧瞧你現在——”
葉昊打扮得光鮮亮麗，一旁坐著的周婉妍穿一條CHANEL CoCo beach的小白裙，一頭棕色的卷發，從手指頭到發絲都精致的一絲不茍。虞楚為了方便逃跑，只穿著簡單的白T熱褲，腳下一雙粘上濕泥的McQUEEN運動鞋。
他透過後視鏡看虞楚，想奚落她醜，但是話卻止住了。因為他發現這人即使被雨淋成落湯雞了，也漂亮得驚人。
虞楚有一雙明亮且黑白分明的眼眸。鼻子挺拔，鼻頭微翹，嘴唇飽滿潤澤，十足的嬌憨。最主要是她的頭骨也生得好，飽滿貴氣。
“開911讓人坐後座？不想載直說。”大小姐張開紅潤的嘴唇，伶牙俐齒，“一個大男人嘰嘰歪歪老半天了，煩不煩？開不起的車就別開。車裏臟了到時候我帶去洗。不要說洗，賠你一輛都是小意思，小氣鬼！”
得，葉昊心想就這張臉不錯，性格真是糟透了。他被踩到痛處，臉漲紅叫道：“你有錢，你別坐我車啊。我們葉家是比不上你們虞家。但你虞楚也不是虞家正經接班人。我勸你收收你這大小姐脾氣吧，少惹禍！”
虞楚接過周婉妍遞來的紙巾，擦拭著臉，不甘示弱：“那也比你好，不用攢錢買東西。”
雨刷兢兢業業將前擋風玻璃上的雨點刷下去，映出葉昊不甘嫉妒的眼睛：“我也是有疑惑。按理說虞叔叔工作繁忙都懶得管你。你也不和他們住一起，為什麽出個門都這麽難？”
他用舌頭頂了內臉頰，譏笑：“難道真的像大家說的那樣，你被池家人那個不入流的家夥管著，動彈不得？虞楚，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小。也不知道你這次偷跑出去見心上人，被他知道了會不會發火。”
虞楚頓了半秒，將紙團團在手中，扔向他，沒好氣說：“一個司機廢話這麽多。”
“好了。”一直沈默的周婉妍柔聲說，“別吵了，小心開車。”
虞楚現在住的別墅在半山腰的風景區，葉昊開了大半個小時車來到市裏一家新開的射擊館。
陣雨說停就停，等下了車，早就沒雨了。
他大咧咧將車停在射擊館門口，語氣帶上興奮：“聽說這家有真|槍實彈，我拉斯維加斯的朋友說真的才有意思。”
虞楚對此不感興趣，夏天溫度高，身上都幹得差不多了，她推開門率先走了出去，站在臺階下。
射擊館門口擺著一塊兩米長的易拉寶。易拉寶上貼著一個少年的照片。他穿件黑色沖鋒衣，戴著護目鏡，露出來的側臉精致冷淡，十足的高嶺之花。
有幾個穿著可愛的少女正圍著易拉罐交談拍照。
“他真的長這樣，不會是高P吧？”
“我有個同學來過，說真人比照片還好看。”
“而且據說帥哥超級銅墻鐵壁，我朋友圈有個富婆追他，他楞是沒給人一個眼神，送禮也不要。”
“……”
葉昊晃動著手上的法拉利鑰匙，走上前嗤笑說：“瞧你那花癡的模樣，擦擦口水。”
“你還是把你那破車往邊上擡擡，別被警察拖走了。”虞楚沒好氣說，“等下你哭都沒地方哭。”
周婉妍從車上下來，打著把小陽傘站到虞楚身旁：“進去吧，則昀哥就在裏面。”
虞楚搖搖頭，指了指身上半幹的衣服：“我先去買套衣服。”
“沒事。”周婉妍依舊溫柔笑著，“則昀哥怎麽會在意這些，我們進去吧。還有一個半小時則昀哥就下班了，你不快去找他，他下班就走了。”
虞楚有些猶豫，但看著射擊場外的玻璃上倒映出自己落魄的模樣，自尊心占了上風，搖頭拒絕了。
“好吧。”周婉妍笑容淺了幾分，很是縱容的模樣。
虞楚去附近新開的商場買衣服，她趕時間便隨便選了條黑色的收腰連衣裙。
她指著那條裙子示意櫃姐拿來給她試一下，櫃姐打量著她腳下粘上泥土的運動鞋，頗為躊躇。
身後傳來毫不客氣的聲音：“這年頭乞丐都能進店了。”
身後的沙發上坐著一位少女，她有著一頭保養極好的柔順金發，穿著店裏的高定小套裝，正拿著手機拍攝小茶幾上造型可愛的點心。
她的腳下正蹲著一位櫃哥幫她試鞋，身旁也站著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幫她拎著包，眼神不善又好奇地打量著虞楚。
說話的人是虞楚的堂妹池安雅，池家現任董事長池廣生的女兒，比她小一歲。
池安雅看著虞楚，用手捂著鼻子皺著眉，毫不掩飾的嫌棄：“什麽東西啊。”
她用腳踢了踢給她穿鞋的櫃哥，不滿說：“你們這店什麽人都能放進來，真是掉價。”
櫃哥訥訥賠笑，順勢站起身：“池小姐，您看看合不合腳。”
池安雅目中無人，脾氣差得離譜，但無奈她買的實在多，櫃哥櫃姐為了自己的業績，心裏再不爽，面上也會供著這尊大佛。
池安雅別了下腳，語氣挑剔：“一般般，就這樣吧。”她意有所指：“總比臟球鞋好。”
她討厭虞楚。在她看來虞楚在虞家不受寵，日子能過這麽舒服都是她們池家的功勞。虞楚作為池家的寄生蟲，本應感恩戴德自己，但是每次虞楚見到她，比她還橫。
最主要的是虞楚還霸占著她最愛的小叔池厭清，這完全不能忍。
憑什麽！
和她的夾槍帶炮相比，虞楚平靜多了，沒理會她，對櫃姐說：“我是你們品牌的Vic會員，所以別墨跡了，把裙子拿給我。”
“再說了，你們店裏連精神病和狗都能進，還要提防我？”
虞楚雖然年紀小，但從小養尊處優，氣勢自然足。櫃姐不敢多言，轉身去準備裙子。
池安雅站起身，不爽地逼問虞楚：“你指桑罵槐說什麽呢？有本事直接說，少給我玩些文字游戲。”
她身旁的年輕男人也立馬瞪向虞楚，十分不善。
虞楚搞不懂她為什麽對自己惡意這樣大，她將這一切歸結於池安雅有病。
虞楚微皺眉嫌她吵，直接說：“既然你心癢難耐一心找罵，那本小姐就大發慈悲賞你一句。”
已經拿好裙子的櫃姐站在一旁不敢上前，虞楚示意她過來，臉色如常：“我怎樣都漂亮，而你費盡心思也只是——”
她居高臨下掃視著穿著精致的池安雅，紅潤的嘴唇碰在一起又輕輕張開，聲調很輕，殺傷力卻極大。
“boring。”
池安雅氣得不輕，張嘴就要罵人。虞楚伸出禁言的手勢，直接結束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別和我說話，我不想聽。”
她拿著裙子走進試衣間，外面傳來池安雅發火的聲音，還夾雜著男人討好的聲音。
等虞楚試完衣服走出去，茶幾上的點心被扔得滿地都是。
池安雅冷著臉坐在沙發上，年輕的男人柴環怒氣沖沖走上去，要為她出頭。
虞楚站在落地鏡前都沒回頭看他一眼：“拎包要飯的就別指望自己是英雄，你惹不起我。”
柴環停住腳步，臉色難看卻沒有說話。他確實只是個家境平凡的大學生，仗著長相還行只和富家女談戀愛，妄想有天可以當上乘龍快婿。
池安雅是他歷代女朋友中脾氣最差，但是最有錢的，他只得忍受。
面前這個女孩長相惹眼，脾性也十分厲害。畢竟他從來沒看過池安雅吃癟，這個女孩三言兩語就做到了。
而現在，她也成功地惹火了自己。
虞楚選好六萬塊錢的連衣裙和一雙八千二的黑色小貓跟高跟鞋，指尖夾著黑卡遞了過去。櫃哥櫃姐態度更是親切，裝作沒有感受到僵硬的氣氛，畢恭畢敬地將虞楚送出了門外。
柴環註視著虞楚瀟灑地揚長而去，一回頭便被重重甩了一巴掌。
池安雅毫不留情地呵斥他：“廢物！”
這一巴掌打得他牙關咬緊，但是也不敢吭聲，只得硬生生扛下去。畢竟“吃得苦中苦 方為人上人”
虞楚還找了個美容店做了個spa，渾身上下幹凈精致，等她光鮮亮麗地走進射擊館，人還真不少。
順著長方形的走道，她一眼就瞧到了正在教別人動作的周則昀。
周則昀背對著她，穿件黑色薄外套，身形修長，因為要糾正動作，他站在女生後面稍稍彎著腰，從身後看兩人似乎都貼在一起了。
“周則昀！”虞楚站在臺階上喊他的名字。周則昀沒有回頭，而那個女生轉過臉，是周婉妍。
原來是自己的好朋友，虞楚收起臉上不悅的表情，快步走上前自然道：“周澤昀，你也來教教我。”
周則昀帶著護目鏡，清俊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依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好像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聲音清冽：“這裏有很多教練。”
“可是我就是為你而來。”虞楚看著他，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不妥，“要不是你在這，我才不來玩呢。”
周則昀沒有說話，走到一旁拿出黑色背包裏的礦泉水，扭開瓶蓋才道：“不需要。”
他本就不是為了賺錢，更不想拿什麽提成，只是這個暑假回國沒什麽事情，做些兼職體驗人生罷了。
虞楚習慣了他的冷淡，像個小鴨子一樣跟著他轉，自顧自說：“我今天可不容易了。你不要看現在外面陽光燦爛，其實我來的時候真是狂風暴雨。我渾身淋透了，吃了好多苦才能來見你。”
“嗯。”
“什麽嗯啊，你怎麽這麽敷衍，拜托，我很辛苦啊！”
周則昀面如冷月，嘴角微微挑起，但沒有柔意：“虞楚，我沒有要求你做這些。”
他將沒喝完的礦泉水瓶放到背包裏，拉上背包拉鏈，開口示意虞楚讓開：“我在工作。”
“餵！”虞楚擡頭看他，抱著胸站在原地不動，有些不滿，“我也是你的客戶，服務一下我怎麽了？我可是買了你們這裏最貴的套餐，可以指定教練。我就要你教我。”
她擋在周則昀面前不讓他走，周則昀視線飄向她，薄唇微抿。虞楚穿著收腰連衣裙，細腰盈盈一握，一米六八的身高，還會再往上竄，裸露在外的皮膚瑩白柔潤，腿又長又細。周圍男的女的，都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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