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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雙峰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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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雙峰坳

掌兒帶著王府的護衛孫七,一路追趕,可沒想到這護衛長為了躲避錦衣衛追捕改了方向,一路向東紮去。

“掌宗主,護衛長他們應該是進山了。”

孫七低頭查看腳下山石的記號,又站起身仰望著巍峨的群山,發起了愁。

這群山連綿不斷,山勢險峻,就是護衛長給他留下記號也很難找。

掌兒凝視蒼茫的群山,眸色覆雜。

孫七跟著掌兒入了山,見她在山間行走自如,好像對這裏頗為熟悉,好奇問道:“掌宗主來過此處?”

“我出生在這裏。”

那平靜無波的話語沒有半分起伏。

孫七一楞,他是聽說過天星宗的掌門事跡,知她出身在山裏人家,沒想到就是這裏。不過聽說她幼時過得很苦,想來不願提起這些舊事。

孫七知趣沒有再問。

同一時間,深山內一處石頭屋內,幾個錦衣衛圍坐在一起。

三十名錦衣衛當初奉皇後命令追捕淩王府護衛,這一追就是一月有餘。

一路追下來,死了五個,傷了八個,好不容易把人抓住,心裏更想知道那群王府護衛拼命護著的是個什麽東西。

“這錦盒裏到底裝得什麽?竟然讓王府的護衛以死相護。”

不光兄弟們好奇,作為此次帶隊的錦衣衛百戶鮑成山也是相當好奇,他把血跡斑駁的錦盒打開一條縫,等瞧見裏面那抹耀眼的明黃時,眸色一閃,又把錦盒重新蓋了回去。

“行了,這東西回去要交給千戶大人,哪能隨意查看。”

鮑成山掃了一眼幾個兄弟,笑道,“這趟出來,兄弟們辛苦了,回到金都後,大家的職位也該往前挪挪了。”

一聽回去要升官,眾人心裏對錦盒的好奇心給拉了回來,一個個眉開眼笑,討論著回去要去哪個酒樓吃酒慶祝。

鄭六鄭七這對親兄弟心思多,一邊和兄弟們搭話,眼角餘光無意識地掃著鮑成山手下的錦盒。

“鄭六鄭七,你們不是在山上采了不少野果嗎,給大家分分,再休整一個時辰,咱們也該啟程回金都了。”

鮑成山把人打發走後,小心翼翼的打開錦盒,裏面果然是一道禦旨,等看清禦旨的內容後,他渾身一震,這……這裏面居然是一道淩王繼位的密詔!!!

橫王繼位的消息還沒傳到這邊,但並不耽誤鮑成山的謀算。

鮑成山在屋裏來回踱步,想著東西該怎麽呈上去,才會把他的功勞最大化。

這密詔要是運作得當,說不定他能官升三級都不止。

鮑成山把密詔放回錦盒裏,又回想起鄭家兩兄弟的神色,眸色一暗:這兩人是鄭副千戶的子侄,一早就盯上了他的位置,這次行動更是想要搶功。

要是以往他讓就讓了,誰讓人家有個壓他一頭的親戚呢,可這次絕對不行。

要是那兩兄弟再不安分,就別怪他下狠手。

午後稍做調整,鮑成山等人準備出山。

“這人都還剩下一口氣了,還帶回去幹嘛!直接一刀結果了多省事!”

鄭六鄭七兩兄弟各托著一個奄奄一息的護衛,抱怨道。

鮑成山看了兩兄弟一眼,心道:不給你倆找點事做,你們這路上能安分?

不過他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能這樣說,神色一肅:“莫要說胡話,這人壓回去上頭還要審問。”

兩兄弟一聽這話神色頗為不服,還想再說什麽。

鮑成山又道:“這次出來,大家身上都多多少少掛了傷,只有你倆毫發無損,怎麽如今這點小事,都不肯嗎?”

眾人一聽這話,視線齊刷刷掃向這兄弟倆。

這鄭家兩兄弟每次危險的時候都躲在後面,現在沒了危險讓他們出點力氣,還這樣推三阻四的,要不是他們有副千戶這層關系,怕是早就在錦衣衛待不下去了。

鄭六察覺到眾人不滿的神色,按住了想要反駁的弟弟,順從下來。

可就在眾人重新上路時,一道勁風襲來,鄭六鄭七手裏的人突然沒了。

大家擡頭一看,不遠處山峰處站著一位女子,女子身穿雲紋素袍,神色淡淡,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只見她把受傷的兩名護衛交給身後人,閃現到錦衣衛前。

如此快的身手,讓錦衣衛眾人驚得連連後退。

鮑成山見眼前的女子武功深不可測,心中一緊,提刀擋在胸前:“錦衣衛辦案,閑雜人等快快退去!”

如今的錦衣衛早已成了姜家鏟除異己的爪牙,這些人抄家滅口陷害忠良早以激起民憤,對付這種人掌兒懶得廢話,直接出手。

手掌輕揮,直接把一眾錦衣衛掀翻在地。

鮑成山直接被排山倒海的掌力震飛,整個身子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

鮑成山感覺整個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氣血上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心中驚駭不已,這女子是何方神聖武功如此厲害,剛一動手,他們兄弟幾人就毫無還手之力。

“把東西交出來。”

“什麽東西?”

鮑成山雖心中懼怕,但一聽來人想要搶密詔,眼神瞬間淩厲起來。

暗中給身後哀嚎的兄弟一個眼神,意思是大家一起上。

那幾人不是沒有看清鮑成山的眼色,只是剛剛女子那一掌太恐怖,他們從沒見過如此厲害的高手,剛才那人只是輕揮了一下手,他們的小命就差點丟掉。

此刻,他們哪敢再上前,一個一個恨不得拔腿逃命。

看到這一幕,鮑成山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內傷又重了幾分。

硬拼不成,鮑成山眸光閃了閃,垂在衣袖的右手猛地甩出幾把飛刀。

四把冒著寒光的利刃分別奔著掌兒的雙眼、脖頸、胸口而去。

掌兒身形不動,早就把他的小動作瞧了個清楚。

手腕翻轉,強勁的掌風硬生生迫使飛刀齊齊的轉了頭。

“噗!噗!噗!噗!”

四把飛刀直接穿過鮑成山胸口,沒入他身後的山石裏。

鮑成山一臉驚恐得看著胸口四個血窟窿,身子僵硬的栽倒在地。

其他錦衣衛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面色驚懼,瞳孔渙散,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幾息瞬間沒了呼吸。

“這就被嚇死了?”

孫七把受傷的兩位兄弟安置好,剛過來就看到這個場景。

“他們中了噩夢果的毒,你看他們的指甲縫,是不是有些緋色。”

剛一接觸,掌兒就聞到這些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清甜粘膩的味道,那是山裏人連三歲孩童都識得的毒果,就是今天他們沒來,這群錦衣衛也會死在這山裏。

孫七走到一個錦衣衛身前,彎腰查看,果然在那些人的手指縫裏殘留著濃艷的緋色,那汁水雖已經發幹了,但還是散發著一股甜膩的味道。

“沒錯,他們的手指縫裏都有這種緋色。”

孫七又查看了幾人,見他們面色驚恐,眼睛鼓脹,嘴巴大張,這才多大一會兒面色變得青紫起來,很是驚悚。

一向膽子很大的孫七,此刻也有些汗毛倒豎,脊背發涼。

孫七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了掌兒身邊,就聽她道。

“噩夢果,形似桃李,成熟後果香四溢,可就是這如蜜糖的味道裏含著劇毒,食之三刻後,噩夢疊起,肝膽劇裂而亡。”

孫七聽到這直咋舌,這是活活被嚇死!

心中不由得慶幸,幸好這次跟著掌宗主進山,要不然一不小心沾染上了這些毒果毒草他可是瞬間丟了小命。

把這群錦衣衛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密詔,顯然是被人藏了起來。

掌兒眉目微蹙:“你帶受傷的兩人先下山治病,這密詔我來找。”

孫七看了一眼服過傷藥後依然昏迷的兄弟,他對這大山也不熟悉,在這裏也幫不上忙。

“那我先帶兄弟治傷,下山後孫七會在官道邊上的小客棧等掌宗主的消息。”

孫七有功夫傍身,帶兩傷員下山倒也輕松。

掌兒轉身向裏走,望著雙峰坳的幾處殘存的石屋心裏發悶。

這裏好像荒廢了很久,也不知山民都搬到哪去了,一副破敗的景象。

順著蜿蜒的山路,掌兒一步步往裏走,當走到某一處破敗的院落前,停住了腳步。

門口的柵欄沒了,西邊的柴房支離破碎的攤在地上,三間石屋倒了半拉,唯有後面的石墻還頑固得挺著。

掌兒視線在石墻處停駐良久,眼神幾經變換,擡手一掌直接把僅剩的半邊院墻轟平。

半個時辰後,掌兒把這雙峰坳翻了個遍還是沒找到密詔。

她望著面前的大山,突然想去那個地方看看。

一到東山,掌兒眼前便是一片濃蔭翠綠,那棵生在峭壁的樹,枝幹高聳入雲,枝葉繁茂,以一副巨人之姿把整個峰頂罩在它的綠茵下。

它不甘於命運,勢要闖出一片天,就如同她一樣。

清風吹拂,樹枝輕搖,好似在歡迎她這位老朋友。

掌兒負手而立,烏發飛揚,眸中帶笑,彼此見證了對方的成長。

身形一動,掌兒立在樹梢,一聲聲婉轉清脆的鳥鳴聲響起,霎時間成百上千只飛鳥,聞聲而來。

那些飛鳥鳴叫著,在樹間飛舞。聽著那陣陣悅耳的鳥鳴,樹枝搖動的更歡了。

掌兒收聲良久,鳥群才珊珊離去,她身影一展向懸崖速降,來到了那個熟悉的老地方。

剛才她在懸崖處發現一些繩索的痕跡,果然在崖壁的石洞中找到了密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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