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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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馬
“啊……救命啊！”
一匹驚馬從遠處狂奔而來，男子緊緊抱住馬脖子大聲呼救。
“快！快停下！”
眼看著要沖撞車隊，男子急呼幾聲，可是那驚馬哪裏肯聽這話，繼續向前方修整的車隊沖了過去。
周國公府幾個丫鬟婆子嚇得尖叫著往後躲。
“保護小姐！”
侍衛長周達一聲令下，幾十個護衛抽出配刀，團團護在周玉瑤馬車周圍。
那驚馬被車隊擋住了去路更加暴躁，鬢毛直豎，嘶鳴著向一邊樹林跑去。
周玉瑤瞧見那馬上之人一身書生打扮，對周達吩咐道：“父親最喜讀書人，你們去看看能不能把人救下來。”
周達應了一聲，帶著幾人來到那驚馬附近。
那馬在樹林裏橫沖直闖，馬背上的男子被顛得起起伏伏，隨時都可能墜落。
周達幾人試著降服這匹驚馬，幾次未成功，那馬在樹林裏找不到出口越來越瘋狂，一陣亂撞後竟然又從原路跑了出來。
周達幾人一看這驚馬奔著車隊跑去，立馬意識到不好，撒腿就往後面追。
車隊最後一輛馬車裏坐著丫鬟婆子，大家夥正心有餘悸討論著剛才那匹瘋馬，沒想到一擡頭，那馬直接闖到眼前。
驚馬的前蹄重重踏上車轅，暴躁的馬頭已經伸進車廂。
就在其他人嚇得縮在車廂角落時，掌兒一腳把馬頭踢了出去，那馬腦袋“砰！”的一聲向後倒去。
糟了，馬背上還有一人！
掌兒一掀簾子，就見那踢飛的驚馬向後仰倒。
而馬背上的男子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怎麽回事，竟然還不放手，正隨著馬向後面的泥地直直砸去，這要真砸到地上立馬成了一個肉餅。
就在那男子後背剛挨著地面時，掌兒陡然出手，右手抓住男子的胳膊猛地往身後一甩，男子順著她手臂的力道帶到掌兒身後。
驚馬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接在地上砸出一個泥坑，亂飛的泥漿濺了掌兒一身。
掌兒見那馬蹬了蹬腿沒了動靜，輕舒一口氣，好險！要不是有二姐那本武功秘籍，提升了身體的敏捷度，說不定人就救不回來了。
她一回頭沒想到身後的男子已經清醒過來。
“你沒事吧？”掌兒抹了抹臉上的泥水問了一句。
那男子望著掌兒，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只是身體太弱了沒等說出口人就暈了過去。
周達帶著幾個侍衛趕了過來，看了一眼泥坑裏的死馬，又看著一眼這個從邊和府來的丫鬟，心裏大為震驚。
這麽單薄的丫頭，竟有如此強的爆發力，心中佩服。
周達向掌兒問詢幾句後，命人擡著那昏過去的男子去覆命。
被嚇傻得幾個婆子也緩了過來，立馬圍在掌兒周圍。
“掌兒，你沒有受傷吧，剛才可嚇死我老婆子了。”
蔣婆婆拍著胸口，一邊心有餘悸的說著，一邊拿著帕子給掌兒擦臉。
掌兒搖搖頭，只是那滿臉泥水的小臉，看著那麽可憐，可把這群婆子們心疼壞了。
“丫頭趕緊上車換衣服 ，別受了寒。”魏大娘一臉擔心的說道。
也不怪短短幾天掌兒這丫頭就受到她們這些婆子的喜愛，這人都是人心換人心。
這幾天天冷她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身子不得勁，都是這掌兒忙前忙後。
有時候小姐那邊有吩咐，要是這丫頭自己能幹就自己把活了幹了。
就說她們這馬車都陷進去多少回了，都是這丫頭自己把馬車擡出來。
其他下人們弄得滿身泥漿時，她們只需在馬車旁邊看著就行，連鞋面都沒沾個泥點，就被掌兒默不吭聲把活幹完了。
這樣老實的丫頭能不招人待見嗎？
魏大娘是國公府針線房的，她看見著掌兒換得素色衣衫，連個花樣都沒有。
回頭想著給這掌兒做兩套繡花的衣衫，魏大娘別的本事沒有，那一手針線可是看家本事。
車隊重新休整一番總算在天黑前到達了鎮上。
客棧裏掌兒痛痛快快得洗了個澡，才去大堂用飯。
大堂裏，光周國公府的下人就坐了七八桌。
“掌丫頭，這邊。”掌兒見魏大娘向她招手，順勢坐在了她們這桌。
兩葷兩素外加一鍋豬骨湯，掌兒沒想到在趕路時還能吃上這麽好的菜，不過她註意到桌上這些人只是簡單吃了兩口，便停了筷子，一邊喝著湯一邊閑聊。
“這小地方的菜做得就是不行，我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葵丫撅著嘴不滿得說道。
“墊墊肚子就行了，這是在趕路，你還以為在周國公府呢。”魏大娘低聲輕斥幾句。
默不作聲吃飯的掌兒聽到這話，擡眼瞟了一眼葵丫，又望著這桌上幾道菜，心中不解。
這豬骨湯，土豆雞塊，白菜豆腐哪裏不好了，這都是農家過年才能吃上的大菜，怎麽還給嫌棄上了。
掌兒嚼著嘴裏的雞肉，掃視了其他幾桌，眉頭緊皺，除了侍衛那幾桌吃了七七八八其他桌子的菜都沒怎麽動。
見蔣婆婆拎著一個食盒坐在她旁邊，掌兒收回了視線，幫忙給盛了一碗湯，遞了一雙筷子。
“掌兒別忙活了，我剛才在廚房吃了點，這會兒不怎麽餓。”蔣婆婆笑著打開了食盒，從裏面拿出兩盤糕點。
“這是小姐賞給咱們的，快吃。”她先遞給掌兒一塊桂花糕，才招呼大家。
這桂花糕一入口，掌兒眼前一亮，竟然比麻娘子做得桂花糕更讓人驚嘆，口感細膩綿軟，甜而不膩。
“這做桂花糕的師傅手藝真厲害，我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桂花糕！我都想拜她為師了！”
聽到掌兒一本正經地讚美，桌上的人噗嗤一聲都笑開了花。
“掌丫頭你可樂死我算了，還拜師呢！”魏大娘笑著拍了拍蔣婆婆的肩膀，“蔣婆婆，快看你這剛出爐的小徒弟。”
掌兒楞了一下，這才緩過味來，發亮的眼睛盯著蔣婆婆，沒想到蔣婆婆手藝這般好。
對上這掌兒滿是敬佩的眼神，蔣婆婆笑得臉上皺紋都舒展開了：“什麽徒弟不徒弟的，等回了周國公府我教你。”
桌上的人說笑了幾句，又說起了白天驚馬的事。
“要說今天那書生可真命大，要不是遇到周國公府非死即傷。”
“那人叫魏宗是今年趕考的考生，還好遇到了咱們小姐，要不然他就是命大不死，摔斷胳膊腿也考不成科舉了。”
蔣婆婆說到這，望了一眼掌兒的神色，見她神色自然，眼底更是沒有半分不甘，收回視線後和魏大娘對視一眼，兩人不言而喻的笑了笑。
蔣婆婆和魏大娘都是周國公府的老人，雖說今天救人的是掌兒，但是這名頭是要記在小姐的頭上。
那魏宗要謝得人是小姐，還恩也還得是周國公府，以前有好些丫鬟想不透這一層，心裏委屈又記恨，做了些出格的事沒有一個好下場。
這掌丫頭是個通透的，要不然還真在周國公府過不下去。
掌兒吃飽後，看著桌上還剩下了不少菜：“這些菜你們還吃嗎？你們不吃的話，我能不能把這些菜打包帶回去？”
桌上的幾人疑惑的看著掌兒，打包？這孩子是沒吃飽嗎？
“我覺得這些菜浪費了可惜。”掌兒不好意思笑笑。
眾人明白過來，想起以前苦日子，臉上莫名的有些羞愧，連忙幫著掌兒找食盒把剩菜裝起來，剩下的幾塊糕點也一並給了她。
葵丫頭嫌棄得撇撇嘴，小聲嘀咕：“哼！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剛說完就惹來魏大娘的一個白眼，這葵丫頭太不像話，剛當上針線房的大丫頭，眼睛就上天了，也不想想自己不也是農家出身。
飯後，掌兒找來跑堂夥計，問道：“小哥，你們這店裏剩菜剩飯怎麽處理？”
“一部分剩菜，撤下來後便當我們這些下人的飯食，還有一部分飯菜掌櫃吩咐要送給城中無家可歸的乞丐。”店夥計說道。
“你們掌櫃的是個善人。”
掌兒知道桌上的食物不會浪費掉，放心了。
吃得太飽的結果就是，她練了兩個時辰的拳法也沒有一點困意。
夜空遼闊，只懸著一輪彎月，清冷又皎潔。
掌兒仰望著頭上的月亮，又想起小時候。
那時夜裏餓得肚子咕咕叫，難受睡不著覺，四姐總是安慰她：“小妹，等以後咱們有了錢，咱們頓頓吃白餅子，倒時候咱們就不是餓得睡不著覺了，是撐得睡不著覺。”
可現在掌兒已經撐得睡不著覺了，可她的四姐卻不在身邊。
半個月後，車隊終於來到金都。
掌兒打量這座繁華的都城，商鋪酒樓都比別的地方闊氣，那青磚路面更是比邊和府寬上一倍。
周國公府的管家一早到門口迎接。
馬車停在一個高門府邸面前，門前兩個大獅子引起了掌兒的註意，一人高的石獅子大概有三百來斤，正適合她練臂力。
掌兒沖著石獅子多看了兩眼，才跟著人群進了周國公府。
周國公府比沈家的院落更大，建築布置更為精巧，透著文人墨客的雅趣，就連如此冷的天氣都能看見一片新意的花草。
蔣嬤嬤她們都回到各自的院落，掌兒隨著一個丫鬟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學規矩。
這裏的教習管家是個嚴厲老嬤嬤，不過掌兒在邊和府時和珍嬤嬤秦嬤嬤她們學了一些，倒是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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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公府幾個丫鬟婆子嚇得尖叫著往後躲。
“保護小姐！”
侍衛長周達一聲令下，幾十個護衛抽出配刀，團團護在周玉瑤馬車周圍。
那驚馬被車隊擋住了去路更加暴躁，鬢毛直豎，嘶鳴著向一邊樹林跑去。
周玉瑤瞧見那馬上之人一身書生打扮，對周達吩咐道：“父親最喜讀書人，你們去看看能不能把人救下來。”
周達應了一聲，帶著幾人來到那驚馬附近。
那馬在樹林裏橫沖直闖，馬背上的男子被顛得起起伏伏，隨時都可能墜落。
周達幾人試著降服這匹驚馬，幾次未成功，那馬在樹林裏找不到出口越來越瘋狂，一陣亂撞後竟然又從原路跑了出來。
周達幾人一看這驚馬奔著車隊跑去，立馬意識到不好，撒腿就往後面追。
車隊最後一輛馬車裏坐著丫鬟婆子，大家夥正心有餘悸討論著剛才那匹瘋馬，沒想到一擡頭，那馬直接闖到眼前。
驚馬的前蹄重重踏上車轅，暴躁的馬頭已經伸進車廂。
就在其他人嚇得縮在車廂角落時，掌兒一腳把馬頭踢了出去，那馬腦袋“砰！”的一聲向後倒去。
糟了，馬背上還有一人！
掌兒一掀簾子，就見那踢飛的驚馬向後仰倒。
而馬背上的男子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怎麽回事，竟然還不放手，正隨著馬向後面的泥地直直砸去，這要真砸到地上立馬成了一個肉餅。
就在那男子後背剛挨著地面時，掌兒陡然出手，右手抓住男子的胳膊猛地往身後一甩，男子順著她手臂的力道帶到掌兒身後。
驚馬重重的摔在地上，直接在地上砸出一個泥坑，亂飛的泥漿濺了掌兒一身。
掌兒見那馬蹬了蹬腿沒了動靜，輕舒一口氣，好險！要不是有二姐那本武功秘籍，提升了身體的敏捷度，說不定人就救不回來了。
她一回頭沒想到身後的男子已經清醒過來。
“你沒事吧？”掌兒抹了抹臉上的泥水問了一句。
那男子望著掌兒，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只是身體太弱了沒等說出口人就暈了過去。
周達帶著幾個侍衛趕了過來，看了一眼泥坑裏的死馬，又看著一眼這個從邊和府來的丫鬟，心裏大為震驚。
這麽單薄的丫頭，竟有如此強的爆發力，心中佩服。
周達向掌兒問詢幾句後，命人擡著那昏過去的男子去覆命。
被嚇傻得幾個婆子也緩了過來，立馬圍在掌兒周圍。
“掌兒，你沒有受傷吧，剛才可嚇死我老婆子了。”
蔣婆婆拍著胸口，一邊心有餘悸的說著，一邊拿著帕子給掌兒擦臉。
掌兒搖搖頭，只是那滿臉泥水的小臉，看著那麽可憐，可把這群婆子們心疼壞了。
“丫頭趕緊上車換衣服 ，別受了寒。”魏大娘一臉擔心的說道。
也不怪短短幾天掌兒這丫頭就受到她們這些婆子的喜愛，這人都是人心換人心。
這幾天天冷她們這些上了年紀的人身子不得勁，都是這掌兒忙前忙後。
有時候小姐那邊有吩咐，要是這丫頭自己能幹就自己把活了幹了。
就說她們這馬車都陷進去多少回了，都是這丫頭自己把馬車擡出來。
其他下人們弄得滿身泥漿時，她們只需在馬車旁邊看著就行，連鞋面都沒沾個泥點，就被掌兒默不吭聲把活幹完了。
這樣老實的丫頭能不招人待見嗎？
魏大娘是國公府針線房的，她看見著掌兒換得素色衣衫，連個花樣都沒有。
回頭想著給這掌兒做兩套繡花的衣衫，魏大娘別的本事沒有，那一手針線可是看家本事。
車隊重新休整一番總算在天黑前到達了鎮上。
客棧裏掌兒痛痛快快得洗了個澡，才去大堂用飯。
大堂裏，光周國公府的下人就坐了七八桌。
“掌丫頭，這邊。”掌兒見魏大娘向她招手，順勢坐在了她們這桌。
兩葷兩素外加一鍋豬骨湯，掌兒沒想到在趕路時還能吃上這麽好的菜，不過她註意到桌上這些人只是簡單吃了兩口，便停了筷子，一邊喝著湯一邊閑聊。
“這小地方的菜做得就是不行，我吃了兩口就吃不下去了。”葵丫撅著嘴不滿得說道。
“墊墊肚子就行了，這是在趕路，你還以為在周國公府呢。”魏大娘低聲輕斥幾句。
默不作聲吃飯的掌兒聽到這話，擡眼瞟了一眼葵丫，又望著這桌上幾道菜，心中不解。
這豬骨湯，土豆雞塊，白菜豆腐哪裏不好了，這都是農家過年才能吃上的大菜，怎麽還給嫌棄上了。
掌兒嚼著嘴裏的雞肉，掃視了其他幾桌，眉頭緊皺，除了侍衛那幾桌吃了七七八八其他桌子的菜都沒怎麽動。
見蔣婆婆拎著一個食盒坐在她旁邊，掌兒收回了視線，幫忙給盛了一碗湯，遞了一雙筷子。
“掌兒別忙活了，我剛才在廚房吃了點，這會兒不怎麽餓。”蔣婆婆笑著打開了食盒，從裏面拿出兩盤糕點。
“這是小姐賞給咱們的，快吃。”她先遞給掌兒一塊桂花糕，才招呼大家。
這桂花糕一入口，掌兒眼前一亮，竟然比麻娘子做得桂花糕更讓人驚嘆，口感細膩綿軟，甜而不膩。
“這做桂花糕的師傅手藝真厲害，我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桂花糕！我都想拜她為師了！”
聽到掌兒一本正經地讚美，桌上的人噗嗤一聲都笑開了花。
“掌丫頭你可樂死我算了，還拜師呢！”魏大娘笑著拍了拍蔣婆婆的肩膀，“蔣婆婆，快看你這剛出爐的小徒弟。”
掌兒楞了一下，這才緩過味來，發亮的眼睛盯著蔣婆婆，沒想到蔣婆婆手藝這般好。
對上這掌兒滿是敬佩的眼神，蔣婆婆笑得臉上皺紋都舒展開了：“什麽徒弟不徒弟的，等回了周國公府我教你。”
桌上的人說笑了幾句，又說起了白天驚馬的事。
“要說今天那書生可真命大，要不是遇到周國公府非死即傷。”
“那人叫魏宗是今年趕考的考生，還好遇到了咱們小姐，要不然他就是命大不死，摔斷胳膊腿也考不成科舉了。”
蔣婆婆說到這，望了一眼掌兒的神色，見她神色自然，眼底更是沒有半分不甘，收回視線後和魏大娘對視一眼，兩人不言而喻的笑了笑。
蔣婆婆和魏大娘都是周國公府的老人，雖說今天救人的是掌兒，但是這名頭是要記在小姐的頭上。
那魏宗要謝得人是小姐，還恩也還得是周國公府，以前有好些丫鬟想不透這一層，心裏委屈又記恨，做了些出格的事沒有一個好下場。
這掌丫頭是個通透的，要不然還真在周國公府過不下去。
掌兒吃飽後，看著桌上還剩下了不少菜：“這些菜你們還吃嗎？你們不吃的話，我能不能把這些菜打包帶回去？”
桌上的幾人疑惑的看著掌兒，打包？這孩子是沒吃飽嗎？
“我覺得這些菜浪費了可惜。”掌兒不好意思笑笑。
眾人明白過來，想起以前苦日子，臉上莫名的有些羞愧，連忙幫著掌兒找食盒把剩菜裝起來，剩下的幾塊糕點也一並給了她。
葵丫頭嫌棄得撇撇嘴，小聲嘀咕：“哼！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剛說完就惹來魏大娘的一個白眼，這葵丫頭太不像話，剛當上針線房的大丫頭，眼睛就上天了，也不想想自己不也是農家出身。
飯後，掌兒找來跑堂夥計，問道：“小哥，你們這店裏剩菜剩飯怎麽處理？”
“一部分剩菜，撤下來後便當我們這些下人的飯食，還有一部分飯菜掌櫃吩咐要送給城中無家可歸的乞丐。”店夥計說道。
“你們掌櫃的是個善人。”
掌兒知道桌上的食物不會浪費掉，放心了。
吃得太飽的結果就是，她練了兩個時辰的拳法也沒有一點困意。
夜空遼闊，只懸著一輪彎月，清冷又皎潔。
掌兒仰望著頭上的月亮，又想起小時候。
那時夜裏餓得肚子咕咕叫，難受睡不著覺，四姐總是安慰她：“小妹，等以後咱們有了錢，咱們頓頓吃白餅子，倒時候咱們就不是餓得睡不著覺了，是撐得睡不著覺。”
可現在掌兒已經撐得睡不著覺了，可她的四姐卻不在身邊。
半個月後，車隊終於來到金都。
掌兒打量這座繁華的都城，商鋪酒樓都比別的地方闊氣，那青磚路面更是比邊和府寬上一倍。
周國公府的管家一早到門口迎接。
馬車停在一個高門府邸面前，門前兩個大獅子引起了掌兒的註意，一人高的石獅子大概有三百來斤，正適合她練臂力。
掌兒沖著石獅子多看了兩眼，才跟著人群進了周國公府。
周國公府比沈家的院落更大，建築布置更為精巧，透著文人墨客的雅趣，就連如此冷的天氣都能看見一片新意的花草。
蔣嬤嬤她們都回到各自的院落，掌兒隨著一個丫鬟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學規矩。
這裏的教習管家是個嚴厲老嬤嬤，不過掌兒在邊和府時和珍嬤嬤秦嬤嬤她們學了一些，倒是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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