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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寫完這個委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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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寫完這個委托了

命運……

你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這種東西的存在。

倘若命運的盡頭是一場哀傷的死亡,你又能做什麽呢?

你什麽也不知道,你只是被命運洪流裹挾住的,一只柔弱的,沈默的,順從的羔羊。

……你只是羔羊嗎?

在等待鈴木回來時,你和五條悟在門口的郵箱裏收到了一封信。

是清掃衛生的婆婆交給你們的,雖然未經他人允許拆信件不太禮貌,不過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信封上面代表詛咒師聯盟的大寫字母“Q”實在讓你很在意,所以你只猶豫了三秒,就毫不猶豫的拆開了。

在大致的瀏覽過內容後,你合上信封,和五條悟面面相覷。

“嗯……我現在倒是明白為什麽他要多雇傭一個保鏢了。”

威脅信根本不是針對什麽女兒的,而是鈴木本人,各種意義上他都撒了謊,五條悟饒有興趣的問:“現在你還打算繼續這個委托嗎?”

“……難道現在還有反悔的餘地嗎?”

這種公示委托如果中途反悔不幹的話,會被咒術界當局徹查的,還要寫很多報告,對評級和考核也有影響,非常麻煩。

“怕啦?”

“餵,和怕不怕有什麽關系,很麻煩的啊?”

“怕麻煩不也是怕嗎?再說留在這裏不是更麻煩?萬一下次就動手了呢?”

“……”

你停頓了幾秒,然後斜了一眼五條悟:“你不是保鏢嗎?這事不該你考慮嗎?”

“哇,開始推卸責任了嗎?”

“反正你到現在位置都只是睡覺,吃東西,睡覺,醒來再捉弄一下,到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吧?”

五條悟不服氣的撇了撇嘴:“好像你不是這樣一樣,要我做什麽就直說啊。”

“哼,”你得意的擺了擺握在手中的電話:“我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來這裏的第一天我就和冥冥聯系了,剛剛她給我發了消息,說找到了關於鈴木的消息。”

“所以你要我去和冥冥對接?”

“聰明!”你豎起大拇指:“他不是不讓我出家門嗎?那就你去好咯。”

“那鈴木呢?”五條悟說:“你打算一個人面對他?”

“嚇唬嚇唬他,”你輕描淡寫的說:“這不是很容易嗎?保證讓他覺得我很不好惹。”

“是嗎?”他難得沒對你提出質疑:“那就交給你了。”

……

等到大概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鈴木終於回來了,他似乎並不意外你正在等他,看起來是做了充足準備,面上一點慌張都沒露出來,甚至友好的微笑了一下,溫聲詢問道:“特地在這裏等我……是有什麽事嗎?”

“也許你該為下午的事情給個解釋。”

你坐在沙發上,交織起雙腿,心平氣和的說:“作為被委托方,我原本是很信任你的,鈴木先生。”

“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麽,”他面不改色的說:“也許您可以更坦誠開布一點。”

“機會並不總是有的,”你嘆息著說:“你確定要讓我來說明嗎?”

鈴木隱約意識到了什麽,露出謹慎的表情。

“……五條少爺呢?”

“猜猜看?”

這話太微妙了,他情不自禁瞇了下眼睛,試圖從對方的神情上觀察出一點端倪,但面前的少女太不動聲色了,在這時他才猛然意識到,坐在對面的人並不是什麽柔弱的羔羊,而是一只伺機而動的猛獸。

鈴木不得不承認自己小瞧了這兩位咒術師,在他的算計裏,鹿島不過是個剛失去親人的孩子,即使那位五條少爺是個足夠聰明的人,但對方天生漠然的性子未必會插手,就算插手,他也不至於到無路可逃的地步。

他篤定你還尚未適應咒術師的生活,仍舊是個心軟而柔弱的人。

但你不是。

少女端起茶幾上的咖啡杯,細長的手指捏著小巧的銀勺,在深色的液體的緩慢的攪動,動作優雅而利落,可單看她近乎冷漠的神情,鈴木卻感覺被攪動的不是什麽咖啡,而是什麽人的內臟。

銀勺攪動的水聲均勻而沈重,鈴木只覺得心臟被攥緊了,喘不過氣來。

在這種安靜到堪稱壓抑的氣氛裏,他的面色終於保持不住鎮定,他有羨煞無數人的金錢財產,他才四十多歲,再過一段時間他的事業就能更上一層樓,他的命比其他人珍貴多了。

“你不能殺我,”鈴木極力鎮定下來:“我不是普通人,要是我死了,警察院那邊不會放過你。”

你被他的話逗笑了,忍不住揶揄的用上了敬語。

“瞧瞧您說的話,也太瞧不起咒術師了,讓我猜猜警察院會給您定下什麽樣的結論?心臟病突犯導致的猝死怎麽樣?”

“……”

“很熱嗎?都流汗了,別緊張……”你低笑一聲:“我開玩笑逗你的,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公民,怎麽會幹那麽殘忍的事情呢?鈴木先生。”

他沒說話,但面色很難看,你想起最開始對方找上你們時那種鎮定自若的姿態,在對比現在這種樣子,一時間覺得很好笑,將咖啡杯慢悠悠的放回桌面上,然後再慢吞吞的從口袋裏抽出一封信,你饒有興趣的問道:“鈴木先生認識這個嗎?”

他看過來,一點都不意外,只是面色更難看了。

“欺騙和利用是商人的慣用手段,但誠信也應該是交易中重要的一環,鈴木先生似乎沒有這樣的認知。”

在最開始詳談委托內容時,對方說威脅信的內容是關於女兒的,而他正是因為擔憂女兒的安全所以才填寫委托書希望得到咒術師的幫助,但事實真是這樣嗎?

“今天下午,我們收到了新的威脅信,內容似乎和您的女兒沒有任何關系,”你把身體往後靠,腿和鈴木一樣翹起來,聲音輕快的說:“看起來對方要對您下手了?不過這不屬於委托內容,我也不太關心您的生命安全,畢竟與虎謀皮時就該對自己的下場有清晰的認識,對麽?”

“……”他繃緊面色,聲音也低沈下來:“你的意思是……”

你沒接話,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鈴木咬咬牙,幹脆直接挑明了問:“你是說那封信是他做的?”

你們都知道“他”指的是今天下午的那個名叫加茂的咒術師。

其實威脅信是誰寫的你不知道,但不妨礙你拿這一點來挑撥一下兩個人的關系,反正你又不是什麽大英雄,使一點手段怎麽了?

你翹著腿,以一種主導的姿態靠在沙發上,語調不緊不慢:

“如果您不是這麽覺得的,何必多此一舉再請保鏢呢?”

顯然是加茂要求見你,鈴木無法拒絕,但威脅信又讓他心生懷疑,擔心對方過河拆橋,所以私下又多雇傭一位咒術師,用來威懾加茂,當然,如果運氣夠好的話……

鈴木也能借刀殺人。

留下一名合作過又身份不明的咒術師太危險了,這件事情暴露出去對他的名聲必然會受到影響,再說,鈴木也拿不準加茂會不會繼續無底線的要求他做事。

不如找機會把對方殺了,一了百了。

空氣微妙的安靜下來,他無言的註視著你,像是遇到了什麽難以理解的事情,你知道他在想什麽,無非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你這麽強硬,一點都不害怕他。

你知道害怕只會讓你失去,而不能讓你得到。

在長久的寂靜後,鈴木終於開口了。

“……我沒有惡意,”他說,這一回沒有再對你用上虛偽的敬語:“如果只是想傷害你,我沒必要還特意多找一位咒術師。”

“是嗎?”你抽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自己的手,眼睛並沒有看他:“您慢慢說,我在聽。”

……

“情況怎麽樣?”

“下次進來的方式可以不要這麽陰間嗎?”

他從陽臺上翻進來,然後理直氣壯的說:“方便啊,再說我替你去辦事,好歹客氣點吧?”

“是嗎?”你忍不住笑了起來:“為大小姐辦事不是應該的嗎?保鏢?”

“角色扮演得還挺高興的嘛,”五條悟輕輕的嗤了一聲:“冥冥的情報到手了,你這邊呢?”

“嚇唬一下就說了,超級膽小的。”

“錢還沒花完呢,他怎麽舍得拿自己的命冒險。”

“你很有經驗嘛。”

“見多了,”五條悟把文件丟給你,然後往轉椅上一倒:“你看看和鈴木說的一樣嗎?”

你打開大致的瀏覽了一遍,然後合上,若有所思的說:“差不多,只不過他更會給自己脫罪而已。”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樣?”

“找個機會再見他一面,借著鈴木的幌子,到時候你躲起來,要是發生沖突就直接動手。”你從椅子上站起來,錘了一下手心:“他肯定不是什麽正經咒術師……”

五條悟打斷你:“如果是想和他再見面,今天下午為什麽不攔住他走?”

“……”

你呆了一下。

“原來你是那種聽到重大消息就會大腦宕機的人嗎?”

你:“……”

一點不錯,完全沒問題,被完美說中了,沒話反駁。

“其實是因為沒腦子所以才會思考停滯以至於把人放跑了吧?”

……這不是人身攻擊嗎!?

你試圖為自己狡辯,但想了半天找不出詞來,只好不高興往床上一坐,指了指門,示意對方趕緊滾出去。

五條悟站倒是站起來了,走到門口的時候 又轉過頭來很突然的問你:“你接下這個委托是因為什麽?”

“這不是很明顯嗎?”你說:“給這麽多錢,要求還很簡單,為什麽不接啊?”

“你很缺錢?”

“從生活角度來說,不缺。”

這句話沒撒謊,且不論你們平常執行一次任務給的金額很高,在這裏上學是沒有學費的,日常生活上也有補貼,媽媽也給你留了存款,生活上的錢你並不缺少。

“我只是想……”

你猶豫了一下,在幾番思考後還是實話實說了:“我想重建我家裏的那套房子。”

在咒靈的摧毀下它已經倒塌了,但這座房子對你的意義很不一樣,那是你和媽媽的家,就算媽媽不在了……

你還是想重建它。

他有些驚訝,大概沒想到這個答案,不過很快就笑了,露出些揶揄的表情:“早說咯。”

“早說幹什麽?”

“早說的話我會好好保護你呀,”五條悟輕佻的說:“大小姐,這不是保鏢的職責嗎?”

“不早說的話就不會好好保護我了嗎?”

“會的,”他微笑著,神情難得帶上了幾分認真:“我會保護你的。”

你沒忍住笑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謝謝你咯,五條保鏢。”

“哼,別得寸進尺啊,大小姐。”

“大小姐”三個字被刻意加重了音調,現在你再聽不出對方是在嘲笑你就是傻子了,氣憤的拿起手裏的枕頭就砸了過去,五條悟立刻快速的把門快上,枕頭砸落在門板上,無力的滑落了下去。

這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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