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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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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卡卡西被他不以為意的語氣氣得夠嗆,“你是白癡嗎?再不怕疼,也沒有受罪吧。”

帶土聽著卡卡西氣憤的聲音越來越大,眼睛一亮,擡起頭直勾勾的看著他,“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幹嘛要擔心你這種自找苦吃的家夥,”卡卡西冷笑一聲,橫眉豎眼的,臉色黑沈沈的。

帶土多了解卡卡西啊,這家夥就是嘴硬心軟,他笑了笑,“我知道了,下次不會這樣了。”

卡卡西冷哼一聲,伸手示意扶他出來。

帶土低頭看了他的手一眼,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下去,手拽住他的手,出了游戲艙還沒放。

“卡卡西,其實你有被拯救情節吧!”

卡卡西不明所以,疑惑道:“什麽?”

帶土脫口而出:“我以前拿命救了你,你就記了我一輩子,現在在游戲裏保護了你,你就開始關心我了。”

卡卡西臉色一沈,“你有病吧!”

啊,忘了卡卡西不記得前世,帶土摸了摸鼻子,但心裏愈發覺得卡卡西是有被拯救情節,果然和他之前想的,要刷卡卡西好感,真的要拿命來救啊!

幸好這是游戲,要是現實,真的沒命刷好感。

卡卡西當然知道帶土是什麽意思,的確,前世帶土就拿命救過他,還把眼睛當禮物給了他。

這個人真的病得不輕,不管前世還是今生,卡卡西看著帶土沾沾自喜的樣子,越想越頭疼,生怕他以後還這麽不要命。

“帶土,我沒有被拯救情節,你也不用非要拯救我,你真的思想有問題,沒有人一定要去拯救別人的,剛剛只是游戲,輸了就輸了,但是真遇到事,我更不需要你這樣。”

“真遇到事,我怎麽可能袖手旁觀,”帶土大聲反駁道。

“我看你才是思想有問題,我們是朋友,當然……”

卡卡西用比他更大的聲音反駁:“沒有朋友會這樣!!”

帶土理直氣壯的點頭,毫不遮掩的強調:“對啊,所以我喜歡你啊!”

“……”卡卡西不敢於他坦誠的目光對視,眼神漂移,低聲說:“我不懂,你為什麽喜歡我這樣糟糕的人。”

帶土氣憤的按住他的肩膀,“我不允許你這樣說自己,你一點都不糟糕,你怎麽會這樣想?”

他感到不可置信,“你可是天才,不用學就輕而易舉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卡卡西聽著他的誇讚,心裏更加動容,神情黯然,脫口而出:“我明明殺過你,你為什麽還會喜歡我這樣殘忍的人?”

“什麽殺過我?”帶土楞了一下,很快又反應過來,瞳孔驟然瞪大,按住卡卡西肩膀的手激動地在顫抖。

“你記得?!”

卡卡西嘴唇緊抿,不理解帶土的興奮和激動,偏過頭,更不敢看他,“只是一點點,突然想起來的畫面,和做一些夢而已。”

“太好了,你能記起來,”帶土激動的一把抱住卡卡西,緊緊擁抱著,不願放開。

上天待他不薄。

卡卡西雙手握拳,又松開,覆而握拳,再松開,他心底升起一點喜悅,就像是氣泡,一點點鼓起來。

被人喜歡,豁出命來的喜歡,轉世後還執著的喜歡,這種情感太濃烈,溫暖了卡卡西的身心,可同時也給了他一種恐慌。

他配擁有這樣炙熱的愛意嗎?

他不敢伸手抱住帶土,即便他非常想,他只能繼續保持冷淡的語氣說:“有什麽好高興的?就算我記起來了,也只是覺得你有病才喜歡殺了你的人。”

帶土身體僵了一下,緩緩松開抱著卡卡西的手。

卡卡西同時也覺心底一涼。

帶土低著頭,“你沒有殺我,是我利用了你,你沒有記得完全,所以才覺得是你錯了,但其實是我錯了,是我執迷不悟,把活著的你當做贗品,把真實的世界當做可以重新來過的游戲,想要創造虛假的世界。”

旗木卡卡西聽著帶土沈重的聲音,難以壓抑的悔恨,“前世,我是被人當棋子利用,錯過了太多,到最後死了才反省自己,連自己真正想要的都沒弄清。”

“我的確有拯救情節,我想要以瘋狂的方式來改變那個糟糕透頂的世界,拯救陷入愧疚不可自拔情緒的你,你不應該守在墓碑前,一生都無法走出來。”

“別人看著你總是笑著,但我知道那不是你真正的笑容,你根本沒有多麽開心,你的心和我一樣,都是空洞的。”

“可我看著你在改變,改變得和小時候的天才越來越不一樣,我越覺得你像個贗品,否定了你。”

“是我先拋棄你的,說什麽拯救,都是我自以為是,事實上是我一直在傷害你,在第四次忍界大戰時,我還利用你對我愧疚,故意刺激你,讓你失去戰鬥意志。”

“我徹底拋棄了你,拋棄了過往,我大錯特錯,可是我還想著一死,生前對你的傷害就自私的覺得沒有了,但其實傷害都切切實實的,所以你才不願意最後見我一面,甚至……”

宇智波帶土深吸了一口氣,牙齒因憤怒和不甘心而要緊,發出顫音,“甚至不希望我們下輩子再見面,我不甘心被你拋棄,所以才用你給的一半功德來求和你相遇,並且記住前世的一切過往。”

“我依然不顧你的想法,但我太不甘心了!”聲音都是咬著牙擠出來的,帶土死死攥著卡卡西的手臂。

卡卡西愕然瞪大眼睛,腦中突然閃過無數畫面,就像是電影一樣,擠壓著他的思緒,頭疼欲裂,舉起手按住腦袋,身體有些虛晃。

好在帶土抓著他的手,才沒倒下去。

帶土察覺到卡卡西臉色不對,緊張的扶著他肩膀,“怎麽了?”

卡卡西深吸了幾口氣,腦中的畫面一一閃過,他全都想起來了,眼睫毛微微發顫,緩緩擡起頭看向帶土,看著他焦急擔憂的神色,嘴唇緊抿,有些無力的自嘲道:“本來不甘心的是我才對。”

“卡卡西……”

帶土不明所以,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明明知道你那麽喜歡琳,偏偏我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喜歡你,這……太可笑了,可我還要遵守你的約定,去當火影,最後活久一點,晚一點……去見你。”

卡卡西垂下眼瞼,不願見他,“你說的那些話,倒也沒有多麽傷害我,只不過我不想繼續下去了,這樣的感情……”

太自苦了。

帶土只覺大冤,既憤怒又無處可發洩,只能嚷嚷著:“我希望你活久一點,難道是我不對?我不想你總是像以前一樣事事沖在前面,不把自己的命當命,我寧可舍棄自己的命讓你活下來,當然也希望你珍惜自己的性命!!”

卡卡西依然不想看他。

“明明是你太軸了,每次聽到別人的一兩句話,就非要較真,還較真一生的,”帶土氣惱他,更氣惱自己,明明知道卡卡西是什麽個性,只能強壓著憤怒,努力讓語氣軟和下來。

“我那麽說,只是想讓你覺得我高高興興的送死,不想弄得哭喪一樣,那我多沒面子,一輩子都在做錯事,走錯路,最後當然要說得瀟瀟灑灑的走啊!”

想到最後的瀟灑,帶土如鯁在喉,咬牙切齒的說:“再說了,我瀟灑也比不上你,我死了,還要靈魂回魂來見你最後一面,跟你告別,你倒好,我等了你那麽久,你直接見都不見,直接走了。”

越想越氣憤,特別是面對恢覆記憶的卡卡西,他早就想把他罵一頓了。

“要真比起絕情來,我終究是比不上你的……”

卡卡西身體顫了一下,帶土瞬間說不下去了,特別是看到卡卡西臉色不太好的情況下,什麽狠話也咽了下去。

就是因為上輩子狠話說太多了,才導致他現在這種局面。

帶土籲了一口氣,把心裏氣悶全都吐出去,只說:“你剛剛說喜歡我,是真的吧。”

不等卡卡西回答,他嘴角揚了揚,自說自話道:“我就知道,我的感覺沒有錯,你當然喜歡我了。”

卡卡西聽著他自信滿滿的語調,甚是得意,終於擡起頭,瞪著他,“你怎麽那麽自信?”

他自認為自己面對帶土時並沒有將自己的情感表現出來。

“如果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為我上墳那麽多年,一日覆一日的守在慰靈碑前?還在別人面前裝作遲到,說些以前你都覺得不入流的謊話敷衍,那明明以前都是我的臺詞。”

帶土看卡卡西表情還是硬邦邦的,知道他要面子,所以才一輩子都寧可把情感壓抑著,立刻有些討好的說:“當然,我生前是沒發現的,都是死後,琳跟我分析的。”

聽到琳這個名字,卡卡西的眸光閃了閃,“……她為什麽要說這些?”

居然被琳分析這種事情,好尷尬!

特別是當初帶土口口聲聲都在說喜歡琳,怎麽他們兩個會討論他啊?

帶土知道卡卡西安全感不強,心裏不能完全相信他喜歡他這件事,這時候也不顧什麽面子不面子了,坦誠道:“我那個時候時不時看你過得好不好啊,就總是借琳的鏡子,琳很聰明的嘛,你也知道的。”

“雖然我嘴硬,但她八成猜到我對你的心思,就總是說你肯定也喜歡我,安撫我不安的心咯,雖然我覺得我這種人渣根本不值得你喜歡,可她的分析,我還是覺得很有道理。”

卡卡西沈默了半響,擡眼看著帶土的眼睛,吶吶道:“……很奇怪,為什麽我會記起來?還為什麽會遇到你呢?”

“因為我拿功德兌換了我們一次相遇的機會。”

他身上功德那麽多,他再拿功德兌換恢覆記憶,但那人說,帶著記憶重生不可能,只有見到卡卡西才能恢覆。

任何人都會在路上有隨意擦身而過,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記住路人的臉。

“可我為什麽自從遇到你後,就慢慢恢覆記憶,先是做夢,然後就……”

帶土想了想,“……或許是琳用她的功德做了什麽吧,她的功德很多,又做了那麽久的凈土工作人員,我比她早一步進入輪回。”

今生的琳並沒有恢覆記憶,但依然跟他關系很好。

卡卡西楞了一下,隨即無奈的笑了笑。

帶土皺著眉,“恢覆記憶你不開心嗎?”

“不是,”卡卡西搖頭,“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讓琳為我們操心。”

“那還不是因為你一意孤行!連給我說一次話的機會都不給。”

卡卡西挑眉,“你不也沒有給我嗎?”

靈魂回魂的時候,不是帶土一直在自說自話嗎?

“……”帶土被噎了一下,在心裏腹誹:那是因為你總是不說話。

帶土糾結了幾秒,再次小心翼翼的問道:“卡卡西,那你還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什麽機會?”

“在一起的機會。”

卡卡西臉頰一紅,怎麽轉世後的帶土說話都這麽直接的。

帶土看他羞澀的不說一話,頓時覺得有希望,情緒激動的引誘道:“你看我們都浪費了一輩子,自苦了一輩子,今生既然都恢覆記憶了,那就在一起不好嗎?彌補曾經失去的時光。”

卡卡西眉眼一彎,戲謔道:“你的告白還真是別具一格。”

“我都告白都多少次了,就算我之前多麽多麽不好,在一起後,我一定會對你很好很好的,我拿我的性命保證。”

“你別總是拿你的性命怎樣怎樣就好了,”卡卡西不悅的挑了挑眉。

帶土按住他的肩膀,臉湊了上去,眼睛閃閃發亮,期待萬分的說著:“在一起吧!”

“行不行嘛,卡卡西,是男人就要果斷點。”

“那我要是說不……”

“不許說不行!!!”

“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

“我上輩子就是太要臉了!”

帶土非常不高興的捏著他的臉,威脅道:“卡卡西,你不是說內心的空洞需要同伴填補嗎?我要是沒有你來填補,我的心還是空的,我真的不確定我會做出什麽來哦~”

“……”卡卡西無語的嘴角猛抽,“拜托你正常點。”

“從你拋棄我開始,就不正常了,你答不答應。”

“好啦好啦,別玩我頭發,真是的,有人告白像你這樣威逼利誘的嗎。”

帶土噗嗤一笑,戲謔道:“我還沒利誘,你就上鉤了啊!”

“那把你的手拿開,說好未成年呢?”

“我們的心理年齡已經成年就行了。”

“……”

帶土一把將卡卡西撲倒,雙手按在他肩膀上,笑了好一會,親昵的貼在他臉頰上,“卡卡西,你絕對有被拯救情節,我就這樣保護你一下,你就恢覆記憶了,幸虧是我豁出去救你,不然你恐怕早就容易喜歡上別人了。”

幸好他這輩子還是早早遇到卡卡西了。

卡卡西怔了一下,沒好氣的拍了他腦袋一下,“什麽被拯救情節啊,只是因為救我的人是你而已,上輩子救我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而他能夠那麽快恢覆記憶,只是靈魂依然愛著帶土,終究是割舍不下的。

帶土嘴角高揚,親了他一口,“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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