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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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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一更)

宮九拎著半死不活的宮主,光明正大地前來羅園遞上拜帖的時候,羅敷正坐在她一萬年不進一次的書房裏練字。

陸小鳳痛苦地捂臉:“你以後別說我教過你書法,丟人,真的丟人。”

羅敷:“滾滾滾!”

陸小鳳麻溜就滾了。

羅敷:“…………”

羅敷氣鼓鼓地扔下毛筆,窩在軟塌上開始喝茶,順便查收一下「技能欄」板塊給出的獎勵。

上一次,羅敷鞭法大成,系統算做她「閨房情趣類」技能完成度100%,送了一套「瑪利亞套裝」。

這一次,羅敷的「舞蹈類」技能下,「男人見不得」的完成進度停留在70%的位置,還需繼續揣摩學習,但習自公孫大娘的「劍器舞」,卻已經圓滿完成,進度條達到了100%。

「劍器舞」的完成獎勵,是一件「鬼影套裝」。

「鬼影套裝:你也說聊齋~我也說聊齋~~……親愛的萬人迷小姐,難道您不想試試嚇死攻略對象……啊不,與攻略對象共同領略“人鬼情未了”的美妙滋味麽?背披風雪,懷藏桃李的蘭若寺聶小倩就是您!

PS:如果攻略對象膽小的話,請千萬不要使用此套裝!因為真的可能會嚇死人!」

羅敷:wow!

本來以為會是很沒用的東西,這次居然還可以?——武俠世界嘛,肯定會有裝神弄鬼的機會的。

羅敷滿意地把「鬼影套裝」收進了物品欄中,這時,玲玲拿著一張拜帖進來了,道:“姑娘,外頭有位宮九公子求見。”

羅敷一揚眉:“宮九公子?”

玲玲道:“說是他妹妹怪疾,聽說姑娘醫術了得,特地來請姑娘診治的。”

羅敷明白了。

她笑道:“她還真能撐,我看看……喲,都五個時辰了。”

玲玲不明就裏。

羅敷擺擺手,道:“告訴他們,我還在睡,請他們再過一個時辰再來吧。”

玲玲道:“要請進園子裏叫他們等麽?”

羅敷道:“不用,晾在外頭,他們要是要硬闖,你也不要頂撞,我去收拾他們。”

玲玲抖擻了起來,道:“知道啦!”

宮九和宮主聽到玲玲的回話時,反應是不大相同的。

宮九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他沒什麽表情地看了玲玲一眼,說:“哦。”

然後就把自己變成了一根竹筍,直挺挺地立在門口,一動不動。

玲玲:“…………”

玲玲:“?”

宮主卻已氣急敗壞,厲聲道:“什麽狗屁郡主……嗝!敢叫我等……嗝……九哥,你就這麽忍了?”

——宮九封住了她幾處關鍵脈絡,使得她打嗝打得沒有那樣厲害,現在已好了許多。

宮九自閉中,一言不發。

宮主:“…………”

宮主跺了跺腳,

咬牙道:“你不去幫我出頭,我自己去!她還能殺了我不成!”

宮主此人,任性妄為,脾氣一上來,什麽都不管不顧的,竟真就這麽孤身一人飛身掠進羅園。

宮九也不管她,一雙漆黑的瞳孔好似已經放大,整個人一動不動立在那裏,嘴唇翕動著,不知道在念念有詞什麽。

玲玲對這古怪公子十分好奇,於是便細細觀察他口中念得是什麽,發現他似乎是在數自己的心跳……而且數到十以上就會突然卡殼,沈默一會兒之後開始重新數。

玲玲:“…………”

玲玲心道:沒想到這世上居然有比荊少爺還古怪的人……

她有點拿不準主意,問:“公子,令妹闖進去了。”

宮九:“…………”

玲玲:“你不管她麽?我們羅園,擅闖者死。”

宮九:“…………”

玲玲:“好吧,再見!”

宮九:“…………”

這一頭的宮九似乎石化的非常徹底,那一頭的宮主已在羅園中飛掠而過,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看來是被宮九氣得狠了。

她是天縱奇才小老頭的女兒,武學天賦不低,昔年的如意仙子用三年練成如意蘭花手,而宮主也只多花了兩年,五年時間變已功成。因此她眼高於頂,性格高傲,並不把別人放在眼裏,更不覺得私闖他人宅邸有什麽不好。

可是,今天,她卻已隱隱約約覺得有點後悔了。

昨日她甚至都沒有出招,也不知道羅敷這女人到底是為什麽發現了她,還在她身上下了這種莫名其妙的蠱毒……她的父親博覽天下武功,認為中原武林上的高手都是沽名釣譽的狗屁而已,宮主自然也是這樣想的,可她這一回來中原,威風還沒抖起來,卻反叫人折磨得涕泗橫流。

叫人不停地打嗝,這算什麽啊!

寶相薔薇花障之間,忽然有一襲月魄流來,輕妙自然,風聲極細,速度卻又極快。若是不懂武功的人瞧見了這一幕,一定會認為此乃仙宮妙法,然而,月魄中的掌風卻是如此的淩厲與幹脆——

宮主瞳孔驟縮,猛然淩空掠起,身子在半空中扭轉過來,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一著。

那一抹月魄精魂靜靜立在寶相薔薇之中,冷冷擡眸,瞧著宮主。

——原來是個白紗覆面的女人。

她的飄飄衣袂之間,時而有溶溶月白,時而又流過一點奇異而神秘的淡紫色,好似真的有月影流動。宮主一眼便認出了這衣料,去年宮九送來島上的禮物之中便有此物,這是一種極昂貴的衣料,名為“裁月魄”。

“裁月魄”是羅敷改出來的好名字,這種要價極高的奢侈面料,也正是在羅記綢緞莊中出售,去年整體行情不好,只有這“裁月魄”是很緊俏的好料子。

羅敷覺得這料子很適合曲無容,於是興沖沖地帶著曲無容去量體裁衣,有種玩換裝游戲的感覺。

此時攔住宮主的人,正是曲無容。

曲無容靜靜立

著,白紗在薔薇香風中輕輕浮動著,使得她的面上好似被輕煙籠罩,唯有一雙清亮而冷漠的眸子冷冷地瞧著宮主。

曲無容淡淡道:“擅闖者死。”

宮主又忍不住打了一個響亮的奶嗝。

曲無容:“…………”

曲無容上下掃了宮主一眼,只見宮主面色灰敗,打嗝時整張臉都僵硬著翹起一個可愛笑容,強制的意味不言而喻,她臉上的表情大約已這般抽搐了一整夜,僵硬詭異到了極點。

曲無容心道:原來就是此人暗算羅敷不成,反被她教訓……羅敷似乎想要再晾她一個時辰。

曲無容淡淡道:“姑娘正在休息,你既是上門來求診治的,那就且等著吧。”

宮主心中邪火突起,一言不發,纖纖玉指變化成蘭花的清淡優美態,伸手朝曲無容的右胳膊拂去。

殺氣被抑制到了極其微小不易察覺的程度,她的纖纖蘭花指,瞧上去也似乎沒有絲毫的威脅,可隱藏在清淡招式下的寸勁,卻陰狠毒辣到了極點。

宮主心裏已有了主意。

——單純這樣沖進去要羅敷為她解毒解蠱,肯定是不成的,不若先把面前這女人的一條胳膊廢了。一個時辰後,她傷勢發作,生不如死之際,再與羅敷交換條件。

當然了,如意蘭花手的傷勢是無藥可醫的,除非把胳膊砍了,但這門武功失傳百年,天下哪有懂行的人呢?先騙著再說嘛。

這主意倒是也不差,只可惜一來她因為打嗝而身體虛弱,二來,曲無容的警惕心比她想象的要強許多。

曲無容一瞧見這陌生的起勢,立時腰身一擰,翻身錯步,腳步極其靈活地避開了那一著,身子倏地滑到了宮主身後,駢指如劍,伸手一點,點住了她的穴道。

曲無容冷冷道:“求醫問道,卻對主家無禮,你當何罪?”

宮主大罵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問我的罪?你莫不知道你已犯下了死罪!死罪!我這毛病,分明就是她暗算我的!華陽郡主算什麽,我是太平王世子的義妹!”

曲無容神色不動,淡淡道:“太平王世子?”

太平王高居於廟堂之上,曲無容確實處於江湖之遠,她對皇親貴胄的事情並不感冒,卻也曉得羅敷與小皇帝搭上了線,勳貴之流,還需得給個面子,不可鬧僵。

況且,這太平王世子,在江湖上還真有一點傳說。

此人據說乃是個不世天才,無論是怎麽樣艱深的武功,他都能一學就會,只是他的性情卻十分古怪。

有一次,太平王世子在王府中練習龜息大法,躺屍榻上,王爺王妃以為他已經死掉,連喪儀都準備好了!眾人正圍著他抹眼淚的時候,他自己忽然一掀棺材板,坐起來了,瞧著滿屋子呆若木雞的親戚,他一句話沒說,若無其事地從自己的葬禮上走了!

這樣奇特的人,江湖上自然會說道說道,繼而又引申到了太平王府內部的一些家事。

這奇特的太平王世子,乃是元配嫡子,元配去世後,王爺後

娶繼妻,繼妻生幼子,幼子也已經十歲了——這就是立住不會輕易死了。

由此就引發出了一個飽含殺機的問題——王府以後誰來襲爵?

太平王遲遲不肯為大兒子請封世子,直到去年才上表,足見府內暗流湧動。

不過這就和曲無容沒什麽關系了,她先前聽見此人的事跡,只當時聽武學天才的故事,再者,此人雖然在江湖上有些名氣,但十分神秘,誰也不清楚這位世子爺的廬山真面目。

突然之間,羅園居然闖入了個盛氣淩人,出手狠辣的女孩子,一出口就是“太平王世子的義妹”。

宮主色厲內荏,厲聲道:“還不快放了我!”

曲無容皺了皺眉。

有人忽然笑道:“太平王世子的義妹是什麽東西?能吃麽?”

宮主應聲望去,只見寶相薔薇花障之間,忽然閃過一道金線,下一秒,翻飛綠袖就已到了眼前,明月般的美人面霎時擠進了宮主視線中,似笑非笑,眼含譏誚。

宮主大怒:“你說什麽?”

羅敷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袖子,瞅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我記得某年,某個謀反的藩王,手下好像有三千義子啊……原來太平王也有效仿之意,你在太平王府是不是有三千個兄弟姐妹?太平風流富貴王,手下仆從如雲,只是怎麽出了你這樣的刁奴給主家丟臉呢?”

是了,義子義女這種東西,說來了就是看情誼的,根本不值什麽錢。再進一步說,沒有官身的豪強大族,按律是無法蓄奴的,這些奴婢們與主家過的手續是收養契,丫鬟小廝在名義都是養子養女。

宮主久居海外,根本不懂中原這些彎彎繞繞的潛規則,她原本只是要用自己的出身去恐嚇曲無容放了她,話到嘴邊卻卡殼了——因為她那驚才絕艷的天才老爹是個無名之人!他不願有名!

出名的煩惱雖多,卻能給子孫後代提供便利,“我爸是李剛”原本就是每一個紈絝二代都無師自通的招數,結果到了宮主這裏,事情就變得很尷尬了。

——她的老爹將她養成了一副極其任性驕縱殘忍的性格,卻又沒有與之相呼應的名氣可以護著她。

於是話到嘴邊,宮主臨時轉了個彎兒,把宮九拉出來……結果被羅敷毫不留情地騎臉嘲諷了一通。

其他的話宮主聽不大懂,但“仆從如雲”,“刁奴”這樣的話,她卻不可能不明白。

宮主何曾被這樣對待過?

她的胸口不住的起伏著,雙眸中迸射出怒不可赦的火光,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攫住羅敷——誒,她居然可以動了?而且居然沒在打嗝了?

她不去糾纏為什麽自己中的這怪蠱突然好了,手勢立變,玉指纖纖,蘭花清妙,朝羅敷的面門攫去!

這一招瞧起來一點攻擊性都沒有,但陰勁狠毒,手法上的變化更是詭秘飄忽,將致命的殺招隱藏在空谷蘭花一般的意境之下。

“如意蘭花手”,的確是很有意思的一門擒拿手功夫。

擒拿手卻與掌法不同,內家掌法三字訣乃是截,切,劈,擒拿手講究的卻是寸勁。如意蘭花指的指尖變化十分覆雜,每一下的輕點輕攫,都對應著人體內的經絡穴道,因而才能做到“分筋錯脈”的效果。

羅敷見過的擒拿手功夫有二,一是十三幺曾使出的分筋錯骨手,師出薛笑人。但薛笑人在擒拿手上的造詣顯然不如他在劍法上的造詣,招式十分淺薄,無甚好看的。

第二種,就是出自華山師祖華瓊鳳的摘心手,華真真得了此功夫的真傳,枯梅大師據說近來正在研習。去歲大家一起打蝙蝠島的時候,幾個姑娘一塊兒喝了酒後相約演武,羅敷使了一套劍舞,高亞男使了一套“清風十三式”,華真真使得就是摘心手啦。

摘心手嚴格來說不能算擒拿手,因為這功夫是用來迅捷殺人的,裏頭只有幾招有擒拿之意。

如意蘭花手與這兩門擒拿手功夫全然不同,的確充滿了高深的意趣。

羅敷覺得十分有趣,一面用玉簫與她過招,一面細細觀察著宮主手上的種種變化,心中若有所思,竟沒有開啟「天下第一舞」的學習效果,就這樣揣摩學習了起來。

二十招後,宮主的手依然無法突破玉簫的防守之勢,羅敷微笑,宮主面上卻閃過狠辣的殺意,出招更加迅捷。

羅敷卻搖了搖頭,道:“如意蘭花手意境清淡,你這樣使出來,看似迅捷,效果卻不佳。”

她一直藏於綠袖下的右手忽然伸出,三個白生生的指尖輕輕翹起,好似空谷幽蘭,只指甲上的那一抹艷光,令這纖纖玉蘭染上了一點妖冶靡麗的感覺。

這手輕輕一擡,反朝宮主右臂拂去。

宮主大驚失色,整個人淩空躍起,退後了五步,目光驚疑不定地瞪著羅敷。

這是……這是如意蘭花手!她方才那一招,正是如意蘭花手中的第八式。

雖說招式變化之間難掩生澀,可……可這不過才頃刻之間,二十招之內,竟真的有人能窺到這高深武功的門道?

上一個這般天才的人,還是她的師兄宮九……

她咬了咬牙,不知想到了什麽,忽嫣然一笑,甜美地道:“你要學什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好得很……你敢與我約定,就用如意蘭花手分勝負麽?”

羅敷欣然道:“這有什麽不敢?”

二人的纖纖蘭花指又互相拂動著,做出一些精妙的變化來,企圖將對方分筋錯脈。

羅敷沒有用上「天下第一舞」,純粹以自己現在對武學的造詣與思考,再加上一點《大悲賦》中的神龍無相功法,現學現賣,能學60%就不錯了,在用招的熟練圓滑上,並不能與宮主相比。

宮主出言激她,正是要把羅敷引到她所擅長的領域來擊敗!

卻見宮主手上的變化覆雜奇妙,羅敷也回之以相同的變化,卻不免慢了三分,宮主心下大喜,出手拂去,眼見要攫住羅敷一只右臂,羅敷的左手卻忽然已極快的速度斬來——這是迎風一刀斬!

這一掌斬實了,宮主的右手就會直接被斬掉。

宮主大驚,立即縮手後退,大罵道:你不要臉!說好只用如意蘭花手,你這是什麽意思?

羅敷理直氣壯地道:“你學多久?我學多久?叫我只用如意蘭花手,你要不要臉?”

宮主怒目圓睜,簡直恨不得當場吃了她才好,心中卻暗道:一個時辰好似也快要過去了,九哥那死腦筋應當也快來了。

羅敷道:“再來。”

宮主道:“什麽?”

羅敷道:“繼續來,用你的如意蘭花手。”

宮主冷冷道:“你用我餵招?”

羅敷淡淡道:“你的手現在之所以還長在手腕上,就是因為它還能使出如意蘭花手,如果你不願意接著使,那這雙手留著也就沒用了。”

宮主霍然擡頭,雙眸中迸出刻骨的仇恨,朝羅敷飛撲而來!

纖纖蘭花手在袖中又現!

卻聽一人平靜地對羅敷道:“你這裏用錯了。”

宮主大喜,呼喊道:“九哥,快來幫我!”

此人自然就是宮九。

他真的老老實實在門口站樁站了一個時辰,時間到了之後,才正了正衣冠,撣了撣衣裳,抱著寶匣飛身而入。他雖然是個路癡,但作為高手,有爭鬥的動靜還是能辨認出的,剛一來,就瞧見了自己的夢中執鞭人。

只是夢中執鞭人似乎並不大想理會她的樣子。

宮九面上無悲無喜,語氣依然很平靜:“如意蘭花手,你想學,我來教你。”

一柄如毒蛇出洞般的劍忽然朝他劃出,劍勢的走向詭異到了極點,從上至下,一劍戮來,鮮血四濺!

荊無命的雙眸陰沈沈,冷冰冰地盯著宮九。

前兩天,他才剛對羅敷宣布了自己的決定——不許離我太遠,所以這兩天,他簡直是寸步不離羅敷,方才羅敷與宮主交手時,他就立在一邊沈沈地瞧著。

宮九白衣上的鮮血漸漸暈染開來……他的人卻一動不動。

荊無命的面上連一絲表情都沒有,眸光暗沈沈的,不似平時那麽興奮。

——他很愛看獵物滿身鮮血,在自己劍下被劃出幾十道血口子痛苦掙紮的樣子的。但今天……卻有點不一樣,因為他剛剛劃出那一劍的時候,宮九根本就沒躲開。

荊無命冷冷地瞧著宮九,也不管這人是不是打定主意要站樁,又是一劍戮去,這一劍從宮九的小腹一直側劃到了肋側。

鮮血濺起的那一刻,宮九重重地悶哼了一聲,渾身顫抖著倒在了地上,荊無命的雙眼中滑過一絲茫然……我還沒認真出手,你就倒下了?

……碰瓷麽?

宮九卻沒讓荊無命茫然多久,他的臉紅得像是剛從開水裏撈出來的蝦子一樣,整個人忽然滾進了花叢中,一邊撕衣服一邊爬過來,盯著荊無命,顫聲道:“打我……繼續打我……用你的劍……”

荊無命:“…………??”

荊無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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