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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春日杜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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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春日杜鵑-

退開的時候,兩人的呼吸都有點亂,陸君堯看著她唇上的水光,又低頭輕輕啄了一下。

孟鵑羞得不敢擡眼,幹脆摟住了他,被他吻得滾燙的唇在他的頸子裏蹭。

再蹭要出事了。

陸君堯壓下眼底的谷欠色,揉了揉她的頭發,輕聲問:“餓不餓?”

孟鵑趴在他肩上,聲音悶在他襯衫的領子裏:“有點。”

陸君堯帶她去的是一個特色餐廳,三層的小洋樓,門口的橙色磚墻上掛著一個很不顯眼的長方形木牌,上面是刀刻的兩個字:故裏。

陸君堯把車停在門口的車位上,牽著她進了院子。

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在院子裏澆花,聽見腳步聲,她扭頭,在看見來的人,她放下水壺,直起腰喊了聲:“陸先生。”

“故女士,”陸君堯大方向她介紹:“這是我女朋友,孟鵑。”

孟鵑朝她笑了笑:“你好。”

故女士,姓故名裏。

她看了眼孟鵑,沒有過多的打量後就看向了陸君堯:“還第一次見你帶女朋友過來。”

孟鵑從她剛剛擡頭的眼神裏看見了很亮的一束光,隨著陸君堯的介紹,那束光暗了。

陸君堯問:“不知粥煮好了沒有?”

故裏忙應道:“煮好了,我去給你盛。”說完,她微微垂頭,轉身往樓裏去。

院子的小花園裏種滿了杜鵑花,四月,正是杜鵑花開正艷的時候,可不知為什麽,眼前的這片杜鵑卻只零星開了幾朵。

孟鵑晃了晃陸君堯的手:“我們不進去嗎?”

陸君堯搖頭:“她這裏不招待客人,只外帶。”

孟鵑哦了一聲,歪著腦袋看他,話裏有不易察覺的小女孩心思:“你和她認識很久了嗎?”

陸君堯想了想:“好多年了。”他有點不記得具體的年數。

那是挺久的了。

孟鵑低頭又哦了一聲,漫不經心地嘀咕了句:“以前怎麽沒見你帶我來?”

這話,陸君堯聽出了點她的小情緒了,他輕笑:“以前你還不是我的女朋友。”

孟鵑撇了撇嘴:“是不是你女朋友,差別這麽大嗎?”

陸君堯伸手將她另只手給握手裏:“別人的話,”他彎了些腰,聲音低在她耳邊:“我不會牽她的手,不會吻她,不會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說出這話的人,哪裏還有半點以前的君子模樣。

孟鵑別開他的視線,嘴角彎著。

故裏提著兩個保溫桶走過來:“陸先生,讓你久等了。”

陸君堯接過,微微頷首道:“麻煩了。”

孟鵑低頭看著陸君堯手裏的保溫桶,突然覺得有點眼熟。

回去的路上,孟鵑看了眼時間:“明天我的戲份很早。”五點半就要到片場。

陸君堯目視前方:“九點前我會把你送回去。”

到禦湖上園已經七點多。

兩個保溫桶,一個盛粥,一個盛菜。

粥喝到一半,孟鵑突然想起來:“我記得我剛來京市那年,方先生帶我回了趟老家..”太多年過去,她記不太清,她看著保溫桶最下面的『故』字,眉頭微微擰著:“有天中午,一個女人給我送飯……”

話說到這裏,孟鵑頓住,擡眼看他。

陸君堯點頭:“是她家的。”

還真被她猜到了。

所以,他們那麽早就認識了。

孟鵑很好奇:“是因為你經常吃她家的飯,所以才認識的嗎?”

陸君堯放下勺子,手臂搭在桌上:“為什麽一直問她?”

孟鵑錯開他的眼神,攪動著碗裏的粥,漫不經心地說:“就隨便問問。”

認識陸君堯這麽多年,孟鵑從未在他身邊見過別的異性,突然冒出來一個,她就止不住地亂想了。

陸君堯伸手,將她的左手給握手裏,聲音裏有笑意:“是吃醋了嗎?”

孟鵑扁了扁嘴,沒說話。

陸君堯將他只喝了幾口的粥碗推到一邊:“如果是,那我以後就不去她店裏了。”

孟鵑擡頭看她,說著口是心非的話:“我不是這個意思。”

陸君堯松了她的手,站起身,走到她旁邊,坐下。

“孟鵑,”他拉著她的胳膊,把她轉過來面對他:“我們現在的關系不像以前,”他能感覺到她以前對他帶了許多的敬畏在裏面,“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你可以跟我耍小脾氣,可以吃醋,我有哪裏做的不好的地方,你都可以跟我說。”

她和丁商玥相處時候的狀態,他見過,會嬉皮笑臉,會打鬧,很隨心所欲。

陸君堯見她不說話,笑了笑,問她:“還是說,我比你大九歲,你覺得我們有代溝?”

孟鵑立馬搖頭說不是。

她就是對他們關系的轉變還不太適應,還不知道該以哪種狀態跟他相處。

陸君堯便又問了:“那剛剛是吃醋了嗎?”

她答非所問:“反正我就覺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對。”還有:“她院子裏也種杜鵑。”那是陸君堯最喜歡的花。

她不覺得那是巧合。

陸君堯不知該說什麽了,默了幾秒,他把椅子拉近她,摟著她的腰,讓她側坐他.月退上,“不要管別人,你只要知道,我看你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就好。”

孟鵑看著他的眼睛,抿唇笑道:“哪裏不一樣?我怎麽看著挺一樣的?”

他的視線在她的眼睛和她的唇上流轉,眸光是熱的,不放肆,但很讓人遐想。

孟鵑心臟突然跳了一下,她忙伸手把他的眼睛捂上了,她投降:“你別看了。”

他彎著唇角,把她的手拿下來,放在唇邊親了親。

那雙被他輕啄的指尖蹭了蹭他的唇,“你剛剛說,我可以跟你耍小脾氣,是不是?”

他點頭:“當然。”

“那..”她咬了咬下唇:“那我要是生氣了,你會怎麽哄我?”她以前也生過他的悶氣,可到底是生悶氣,氣了也不敢讓他知道的那種。

他低笑了聲,仰起頭,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這樣算是哄嗎?”

孟鵑覺得吧,就他那溫聲細語的,其實都不用哄,她就會自己好。

不過還是要再試探一下:“那如果我還是生氣呢?”

還是生氣呀。

陸君堯想了想,沒想出來對策,他便試探著問:“買包呢?”

他居然還能想到買包,孟鵑沒忍住,低頭咯咯地笑。

陸君堯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不許笑我。”

男朋友發話了,那她不笑了,她湊他耳邊,聲音跟撓他似的:“你可以試著強吻。”

是電視裏說的,沒有什麽是一個強吻解決不了的。

誰知,陸君堯突然從椅子上起身,抱著她上了樓。

孟鵑猝不及防的,忙摟住了他的脖子,聲音裏帶著羞:“你幹嘛呀?”

他也不說話,把她抱到了樓上,還給放到了床上。

沒等孟鵑坐起來,他就雙臂圈住了她:“剛剛是不是吃醋了?”

話題突然又跳回去,孟鵑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因為心情好,他嘴角牽著笑,容顏俊朗,漂亮得過分,他說:“那你再重新吃一遍醋。”

孟鵑楞了一下,轉而才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幹嘛,”她瞇著眼瞧他:“讓我再吃一遍醋,好強吻——”

餘下的話就這麽被他的唇給堵了回去,不像之前那麽溫柔了,他勾著她的舌尖,用了力地纏著。

暧.日未的聲音被纏了出來。

院子裏的杜鵑花開得可艷麗了,微風一陣陣,花蕊一顫顫。

吻到氣息亂七八糟的時候,孟鵑突然捂住了他的唇,她眼裏彌了淡淡一層水霧,媚眼如絲的:“我、我來例假了。”很不湊巧,上午來的。

陸君堯耳尖也襲了紅,摟在她腰上的手松開了些,他在她微微紅腫的唇上親了親,伏她身邊,把她摟進懷裏。

默了片刻,等他呼吸聲平緩了,孟鵑微微仰頭看他:“上次你讓我唱的那首歌呢?”

“在我那,”他呼吸是平緩了,可聲音還有點沙:“怎麽了?”

孟鵑朝他伸手:“給我。”

陸君堯笑了笑:“上次你都拒絕我了。”他故意拿喬了。

孟鵑翻了個身,手肘搭在他胸前:“你給不給?”她嘴一撅,現買現賣的:“不給我要生氣了。”

她這般現買現賣的樣子,讓陸君堯失笑,他也學她,扣住她的後頸,拉近自己,又吻上她。

直到孟鵑錘著他的肩,咕噥了句疼,他才放開。

他眉眼裏有她以前從未見過的灼灼星光,他指著衣帽間:“在我放西裝的那個櫃子裏。”

孟鵑朝他囊了下鼻子,翻身下床,小跑著去拿了。

等孟鵑從衣帽間出來,手裏拿的是一個白色的方形盒子,盒子她剛剛打開看了,裏面除了被折成四方形的白紙,還有一條項鏈。

真的不是她多想,只是那項鏈的墜子……

她走到床邊坐下,“這裏面的項鏈……”

陸君堯接過她手裏的盒子,把裏面的項鏈取出來,給她戴上:“是給你的。”

他買過很多東西給她,可送她首飾倒真的是頭一遭。

孟鵑低頭看著那杜鵑花形的吊墜,指尖摩挲著後面的凹凸刻字,她問:“什麽時候買的?”

“你生日的時候。”她今年生日的時候,他送了她一瓶茉莉花精油。

“那你當時怎麽不給我?”

陸君堯垂眸笑了笑:“怕嚇著你,”那個時候,他只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卻不確定她的。

他問:“如果當時給了你,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早一點在一起了?”

孟鵑沒有說話,她知道,在這條愛他的路上,她一直不夠勇敢,如果不是他一直向她走來,他們之間,隔著的何止是山海。

清晰的視線變得模糊,她隔著眼裏的水霧看他的輪廓:“如果我一直不答應你呢?”

他嗓音輕柔,卻堅定:“確定了你的心意之後,我就沒想過放棄。”

她嗓子哽了一下,伸手抱住他:“對不起。”以後,她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了。

他輕輕撫著她的後腦勺:“以後,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謝謝之類的話,好不好?”

她紅著眼眶,笑著,點了頭。

沒有過多的袒露心扉,卻都懂彼此的心念與擔憂。八年多的相處,更多的是互相都懂的眼神。卻不想,因為在乎生出的戰戰兢兢讓他們多走了那麽一段彎路。

晚上,他們都沒吃多少,陸君堯撫著她的後背:“牛排吃嗎?”他輕笑:“我上天自己做過一次,味道還不錯。”

她松開他,破涕為笑:“我要吃七分熟的。”

她大概不知道,陸君堯特別喜歡她這樣表情生動,會哭,會笑,而不是把什麽都憋在心裏。

吃完牛排已經八點多了,從禦湖上園到孟鵑住的賓館,有五十多公裏。

車子在限速六十的馬路上規規矩矩地開著,霓虹絢麗,卻不影響漫天的星子在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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