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與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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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與禮物
莉娜轉念一想, 問道：
“希爾達先跟你說的？”
“是的。”
“艾瑪喜歡綠色也是她告訴我的。”
只有莉娜在她旁邊，奧瑞莉特就顯得很放松，往沙發扶手上一靠：
“就讓我們三個來當一回擁有魔法的仙女吧。”
聽到“仙女”這個詞, 莉娜發現自己想起曾經的事情, 已經心如止水, 輕笑回答道：
“好。”
校園慶當天。
上午是學校安排的一系列活動, 下午是學生團體組織的活動。
“曲奇餅幹、奶油小蛋糕！排隊免費領哦！”
莉娜被香味吸引過去排隊, 領到了兩份剛出爐的曲奇小餅幹，拿著它們去找奧瑞莉特。
“還要多久啊？”
奧瑞莉特已經坐了十幾分鐘, 忍不住問道。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給她編頭發的女生應答，雙手靈活地編好最後一縷長發，然後開始盤頭發。
等希爾達來的時候，已經到莉娜坐在位置上，邊吃小餅幹邊乖乖坐著，讓兩個學姐編頭發了。
“你的頭發真漂亮！”
莉娜烏黑的長發從她的手指縫間滑落。
“謝謝。”
“禮服是什麽顏色？”
學姐邊問邊在首飾盒裏挑選著。
“天藍色。”
“好的。”
學姐挑出兩對藍色的蝴蝶發夾, 夾在莉娜的發間。
希爾達看看奧瑞莉特和莉娜，不由讚嘆地：
“你們兩個打扮起來真好看！”
正在照鏡子的奧瑞莉特笑了：
“艾瑪呢？”
“她負責了一個舊書交換的攤位, 太忙了, 走不開。”
“想叫她也過來編頭發的……”
奧瑞莉特對著鏡子, 扶了扶自己後面的頭發, 放下鏡子：
“沒關系，等她換好衣服之後，我給她編吧。”
艾瑪在舊書交換處忙了一下午, 直到活動結束, 她才匆匆趕回宿舍洗澡, 換衣服。
艾瑪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打開衣櫃拿出了一件有些舊、樣式簡單的深綠色長裙。
“舞會穿這件應該沒有問題吧……”
艾瑪自語。
“咚咚！”
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希爾達？”
艾瑪疑惑——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應該只有希爾達才對，但是門外沒有人應答。
艾瑪一頭霧水地放下衣服，走過去開門。
看到門外的景象，艾瑪笑了出來：
“霍華德和格林頓！”
“這是什麽？”
一個正方形的禮盒放到她面前，艾瑪好奇蹲下。
禮盒上夾著一張卡片，她拿起來，念出了上面的話：
“送給米切爾小姐的禮物，來自三位擁有魔法的仙女。”
艾瑪噗呲一下笑出來。
“什麽嗎，分明就是莉莉絲她們三個。”
艾瑪看到盒子的大小和形狀，已經猜出了是什麽禮物，她期待地打開盒子，還是對著禮物發出了讚嘆的聲音：
“天吶，好漂亮——”
艾瑪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淺綠色的華貴絲綢。
霍華德和格林頓從隔壁溜回來。
希爾達已經換好了衣服，正放松地坐在沙發上，等著莉娜和奧瑞莉特換衣服化妝。
“回來啦。”
她朝格林頓一招手，格林頓飛了過去，落在她腿上。
霍華德則從莉娜房門下面專門給它開的小門鉆了進去，正好聽見理查德和佐伊一左一右在誇莉娜。
【哦，莉娜，你今天真好看！】
今天就連理查德也打扮了一番，穿著小禮服站在桌子上
【嗯嗯，我也這麽覺得。】
霍華德一下竄上桌子，目光炯炯看著今天精心打扮的莉娜。
“差不多了吧……”
莉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平時披散的長發被分成兩股，盤了起來，分別夾上了兩個靈動的蝴蝶發夾，跟肩膀上和腰間的蝴蝶結相稱。
她放下鏡子站起來，提著禮服裙擺，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飛舞起來的裙擺像是藍色的花朵一樣。
“莉莉絲，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走嘍！”
門外傳來奧瑞莉特的聲音。
夜幕將至，校園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等待入場期間，穿著男士禮服的希爾達吸引了一群人的註意，對於女孩們看到她時的臉紅和私語，希爾達故意朝她們眨眨眼，惹得女孩們害羞臉紅了。
“莉莉絲，希爾達，謝謝你們。”
艾瑪換上了她們三個送的禮服，牽著莉娜的手，真誠道謝。
這件淺綠色禮服完全是奧瑞莉特挑選的料子和設計。
考慮到艾瑪個子嬌小，裙擺的長度只剛剛到膝蓋，裙子所用的布料很有質感，樣式簡潔大方，唯一的裝飾是上身交領處一朵精致的小花和肩膀短袖的絲帶綁結。
“不用謝，奧瑞莉特的眼光真不錯，你穿這件真好看！”
莉娜笑著，拉著艾瑪轉了一個圈。
艾瑪笑道：
“你的裙子也很好看！”
莉娜還是第一次在她們面前穿這種顏色。
禮服顏色以天藍色和白色為主，整體設計很少女，裝飾有裙擺上的蝴蝶印紋、腰間和肩膀上的蝴蝶結，樣式精巧簡單，裙擺十分輕盈，行走間會飄蕩起來。
艾瑪可以想象到莉娜跳舞時，裙擺飛舞起來，就像一朵盛開的藍色花朵。
直到舞會開始，排好隊的同學們開始進場。
“請吧，兩位美麗的小姐。”
希爾達故意拿捏著語調，讓艾瑪和莉娜一人一邊挽上她的手。
一年級的學生大多都跟自己交好的朋友一起進場，所以當奧瑞莉特挽著戴維進場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的人不由地私語起來：
“卡斯特小姐什麽時候跟博蒙特在一起了？”
“好般配啊！”
奧瑞莉特挽著戴維，淺笑嫣然，耳上戴著的灰藍色的耳環微微搖晃，閃耀至極，晃花了旁人的眼睛。
最重要的是，耳環的顏色跟戴維眼睛的顏色一樣。
站到舞池的中央，奧瑞莉特搭上了戴維的肩膀，聽著音樂，隨著戴維的動作開始跳舞。
看到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兩人，舞池外圍的艾瑪跟莉娜說道：
“奧瑞莉特跟戴維真的好像童話故事裏的王子和公主啊！”
聽到艾瑪的話，莉娜擡頭望去，看到舞池中的兩人，輕笑：
“確實很像。”
舞池的另一端，塞繆爾端著酒杯，眼神看著舞池裏的人，像是在搜尋什麽，正好看見了莉娜朝艾瑪笑的這一幕。
莉娜的交際舞是前幾天跟奧瑞莉特隨便學的幾步，勉強夠用，但還是會踩到舞伴的腳。
“對不起，希爾達……”
“沒事。”
舞會的音樂演奏到高潮，希爾達攬著莉娜的腰，轉了個大圈。
藍色長裙的t裙擺飛舞起來，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藍蝴蝶。
“好玩嗎？”
“好玩！”
莉娜扶住希爾達的肩膀，笑出了聲。
一連跳了幾只舞，莉娜跳累了，從舞池中抽身出來，走到了露臺上。
露臺上也有不少聊的火熱的同學，莉娜繞到了另一邊，這一邊就沒有人，很安靜，只有夏夜清爽的涼風。
莉娜隨意把手搭在欄桿上，琥珀色的瞳眸看向露臺下方，正好是一片盛開的花叢。
直到她的身後響起腳步聲——有其他人也過來了。
莉娜正看著底下的花叢發呆，沒有回頭。
直到那人走到她的身旁，莉娜才反應過來，扭頭看過去，看到來人是誰時一楞。
塞繆爾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在她身側一臂處站定，正垂眸看著她。
莉娜離開欄桿，奇怪地看著他。
兩人之間沒人開口說話。
舞曲的聲音穿過窗戶，從裏面傳了出來，塞繆爾才有所動作。
莉娜看著他朝自己伸出了右手：
“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在這裏跳舞？
莉娜沒有拒絕塞繆爾，但在把手放進他的掌心時一頓：
“可以，但我可能會踩到你的腳。”
“這沒關系。”
塞繆爾輕輕牽住了莉娜的手，另一只攬住了她的腰。
跳舞的時候，塞繆爾問道：
“今天開心嗎？”
“很開心，第一次參加舞會。”
一直註意著腳下的莉娜聽到他的話，才仰頭對塞繆爾微笑。
等保證自己完全跟上了塞繆爾的腳步，不會踩到對方的腳之後，莉娜看著塞繆爾的眼睛，好奇地問道：
“老師，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是的。”
塞繆爾回答道，接下來的話讓莉娜睜大了眼睛。
“我有一件禮物想送給你。”
塞繆爾深深看著她的眼睛，莉娜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睜大，像是貓一樣。
“什麽禮物？”
莉娜下意識地追問道。
正好一曲結束，塞繆爾松開了莉娜的腰，兩人在露臺的暗處面對面站著，莉娜好奇地看著塞繆爾的動作。
塞繆爾的手插進了口袋裏，摸到了口袋裏的東西。
“莉莉絲。”
塞繆爾沒有猶豫，從口袋裏拿出了它——一個跟他手掌差不多大小的首飾盒。
莉娜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到了他掌心裏的首飾盒，然後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我想把它送給你，希望……”
“希望你願意收下它。”
塞繆爾垂眸，長長的睫羽輕顫——他從未在莉娜面前，或者說任何人面前露出這樣忐忑，遲疑的申請。
莉娜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剛想說話，就看見了塞繆爾輕輕打開了那個小盒子，盒子裏的東西讓莉娜移不開眼睛，一時忘言。
一枚深藍色的寶石胸針靜靜地躺在黑絲絨的首飾盒裏，濃郁的藍色如同深海旋渦一樣讓人失神，神秘至極。
它的顏色就跟塞繆爾的眼睛一模一樣。
“好漂亮！”
莉娜驚訝地用雙手捂住嘴，滿眼驚喜。
從莉娜看向盒子裏的胸針開始，塞繆爾就緊張地盯著她的臉，企圖從她的表情裏得到答案。
而此時莉娜的表情讓他的心懸了起來。
殊不知莉娜心裏在想。
好漂亮的胸針，好喜歡！
好想收下！
但是會不會太貴重了？
莉娜糾結的表情落在塞繆爾眼裏，但他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眼前的少女給他的答案。
莉娜意識到自己沈默的太久了，擡起頭，琥珀色的瞳眸在月光銀白色光芒的照射下，泛起神秘的光芒，看的塞繆爾微微失神。
她看著塞繆爾，有些不確定地問：
“塞繆爾老師，你真的要把它送給我嗎？”
“這會不會太貴重了？”
塞繆爾一楞，沒想到莉娜會先考慮胸針的價值：
“它並不是很貴重。”
“它只是一塊普通的藍寶石，不是稀有的魔法礦石。”
比起稀有的魔法礦石，普通寶石確實算不上貴重，莉娜想到。
“你說過……”
“你喜歡我眼睛的顏色，不是嗎？”
塞繆爾用他跟胸針顏色一樣的藍眼睛看著莉娜，看得莉娜微微發楞，自然垂下的手指微微蜷曲。
莉娜沈默。
塞繆爾看著沈默低頭的莉娜，神情落寞。
明明知道會被拒絕，但到底還抱著一絲僥幸，想要把這枚胸針送給她。
看來沈默也是一種回答。
他輕輕合上了首飾盒，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已經緊張地喉嚨發緊，只說出了氣音。
首飾盒蓋上的聲音很輕，卻提醒了莉娜：
“謝謝老師。”
莉娜接過了塞繆爾手中合上的首飾盒。
手中的東西被莉娜拿走，塞繆爾一楞，茫然地看著她，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謝謝老師，我很高興收到禮物。”
莉娜真誠地看著塞繆爾，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我會給老師回禮的。”
塞繆爾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莉娜收下了他的禮物。
“……好。”
塞繆爾這次才發出了音，他們站的地方光線很暗，莉娜沒有看到他的耳根已經完全紅了。
“我很期待你的回禮。”
他還有話要說，卻聽見有人在叫莉娜。
“莉莉絲……”
是艾瑪的聲音——莉娜出來太久了，艾瑪在舞池裏沒找到她，到露臺上來找了。
莉娜先側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看回塞繆爾，等他把話說完。
塞繆爾收到她的視線，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下，像是在掩飾什麽：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不是還有話沒有說完嗎？
莉娜疑問，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好。”
莉娜走了，塞繆爾沒有動，依舊站在欄桿那裏，看著莉娜提著裙子，小跑到另一邊。
直到莉娜的背影消失在墻後，他才收回了視線，微微低頭，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片刻，輕笑了一聲。
艾瑪見到小跑過來的莉娜，問：
“你去哪了？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你。”
“跳累了，裏面有點悶，出來透透氣。”
莉娜把手裏的東西放進空間項鏈裏，拉著艾瑪回到舞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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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娜轉念一想, 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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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艾瑪喜歡綠色也是她告訴我的。”
只有莉娜在她旁邊，奧瑞莉特就顯得很放松，往沙發扶手上一靠：
“就讓我們三個來當一回擁有魔法的仙女吧。”
聽到“仙女”這個詞, 莉娜發現自己想起曾經的事情, 已經心如止水, 輕笑回答道：
“好。”
校園慶當天。
上午是學校安排的一系列活動, 下午是學生團體組織的活動。
“曲奇餅幹、奶油小蛋糕！排隊免費領哦！”
莉娜被香味吸引過去排隊, 領到了兩份剛出爐的曲奇小餅幹，拿著它們去找奧瑞莉特。
“還要多久啊？”
奧瑞莉特已經坐了十幾分鐘, 忍不住問道。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
給她編頭發的女生應答，雙手靈活地編好最後一縷長發，然後開始盤頭發。
等希爾達來的時候，已經到莉娜坐在位置上，邊吃小餅幹邊乖乖坐著，讓兩個學姐編頭發了。
“你的頭發真漂亮！”
莉娜烏黑的長發從她的手指縫間滑落。
“謝謝。”
“禮服是什麽顏色？”
學姐邊問邊在首飾盒裏挑選著。
“天藍色。”
“好的。”
學姐挑出兩對藍色的蝴蝶發夾, 夾在莉娜的發間。
希爾達看看奧瑞莉特和莉娜，不由讚嘆地：
“你們兩個打扮起來真好看！”
正在照鏡子的奧瑞莉特笑了：
“艾瑪呢？”
“她負責了一個舊書交換的攤位, 太忙了, 走不開。”
“想叫她也過來編頭發的……”
奧瑞莉特對著鏡子, 扶了扶自己後面的頭發, 放下鏡子：
“沒關系，等她換好衣服之後，我給她編吧。”
艾瑪在舊書交換處忙了一下午, 直到活動結束, 她才匆匆趕回宿舍洗澡, 換衣服。
艾瑪擦著濕漉漉的頭發，打開衣櫃拿出了一件有些舊、樣式簡單的深綠色長裙。
“舞會穿這件應該沒有問題吧……”
艾瑪自語。
“咚咚！”
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希爾達？”
艾瑪疑惑——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應該只有希爾達才對，但是門外沒有人應答。
艾瑪一頭霧水地放下衣服，走過去開門。
看到門外的景象，艾瑪笑了出來：
“霍華德和格林頓！”
“這是什麽？”
一個正方形的禮盒放到她面前，艾瑪好奇蹲下。
禮盒上夾著一張卡片，她拿起來，念出了上面的話：
“送給米切爾小姐的禮物，來自三位擁有魔法的仙女。”
艾瑪噗呲一下笑出來。
“什麽嗎，分明就是莉莉絲她們三個。”
艾瑪看到盒子的大小和形狀，已經猜出了是什麽禮物，她期待地打開盒子，還是對著禮物發出了讚嘆的聲音：
“天吶，好漂亮——”
艾瑪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摸淺綠色的華貴絲綢。
霍華德和格林頓從隔壁溜回來。
希爾達已經換好了衣服，正放松地坐在沙發上，等著莉娜和奧瑞莉特換衣服化妝。
“回來啦。”
她朝格林頓一招手，格林頓飛了過去，落在她腿上。
霍華德則從莉娜房門下面專門給它開的小門鉆了進去，正好聽見理查德和佐伊一左一右在誇莉娜。
【哦，莉娜，你今天真好看！】
今天就連理查德也打扮了一番，穿著小禮服站在桌子上
【嗯嗯，我也這麽覺得。】
霍華德一下竄上桌子，目光炯炯看著今天精心打扮的莉娜。
“差不多了吧……”
莉娜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平時披散的長發被分成兩股，盤了起來，分別夾上了兩個靈動的蝴蝶發夾，跟肩膀上和腰間的蝴蝶結相稱。
她放下鏡子站起來，提著禮服裙擺，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飛舞起來的裙擺像是藍色的花朵一樣。
“莉莉絲，準備好了嗎？我們要走嘍！”
門外傳來奧瑞莉特的聲音。
夜幕將至，校園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等待入場期間，穿著男士禮服的希爾達吸引了一群人的註意，對於女孩們看到她時的臉紅和私語，希爾達故意朝她們眨眨眼，惹得女孩們害羞臉紅了。
“莉莉絲，希爾達，謝謝你們。”
艾瑪換上了她們三個送的禮服，牽著莉娜的手，真誠道謝。
這件淺綠色禮服完全是奧瑞莉特挑選的料子和設計。
考慮到艾瑪個子嬌小，裙擺的長度只剛剛到膝蓋，裙子所用的布料很有質感，樣式簡潔大方，唯一的裝飾是上身交領處一朵精致的小花和肩膀短袖的絲帶綁結。
“不用謝，奧瑞莉特的眼光真不錯，你穿這件真好看！”
莉娜笑著，拉著艾瑪轉了一個圈。
艾瑪笑道：
“你的裙子也很好看！”
莉娜還是第一次在她們面前穿這種顏色。
禮服顏色以天藍色和白色為主，整體設計很少女，裝飾有裙擺上的蝴蝶印紋、腰間和肩膀上的蝴蝶結，樣式精巧簡單，裙擺十分輕盈，行走間會飄蕩起來。
艾瑪可以想象到莉娜跳舞時，裙擺飛舞起來，就像一朵盛開的藍色花朵。
直到舞會開始，排好隊的同學們開始進場。
“請吧，兩位美麗的小姐。”
希爾達故意拿捏著語調，讓艾瑪和莉娜一人一邊挽上她的手。
一年級的學生大多都跟自己交好的朋友一起進場，所以當奧瑞莉特挽著戴維進場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的人不由地私語起來：
“卡斯特小姐什麽時候跟博蒙特在一起了？”
“好般配啊！”
奧瑞莉特挽著戴維，淺笑嫣然，耳上戴著的灰藍色的耳環微微搖晃，閃耀至極，晃花了旁人的眼睛。
最重要的是，耳環的顏色跟戴維眼睛的顏色一樣。
站到舞池的中央，奧瑞莉特搭上了戴維的肩膀，聽著音樂，隨著戴維的動作開始跳舞。
看到舞池中翩翩起舞的兩人，舞池外圍的艾瑪跟莉娜說道：
“奧瑞莉特跟戴維真的好像童話故事裏的王子和公主啊！”
聽到艾瑪的話，莉娜擡頭望去，看到舞池中的兩人，輕笑：
“確實很像。”
舞池的另一端，塞繆爾端著酒杯，眼神看著舞池裏的人，像是在搜尋什麽，正好看見了莉娜朝艾瑪笑的這一幕。
莉娜的交際舞是前幾天跟奧瑞莉特隨便學的幾步，勉強夠用，但還是會踩到舞伴的腳。
“對不起，希爾達……”
“沒事。”
舞會的音樂演奏到高潮，希爾達攬著莉娜的腰，轉了個大圈。
藍色長裙的t裙擺飛舞起來，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藍蝴蝶。
“好玩嗎？”
“好玩！”
莉娜扶住希爾達的肩膀，笑出了聲。
一連跳了幾只舞，莉娜跳累了，從舞池中抽身出來，走到了露臺上。
露臺上也有不少聊的火熱的同學，莉娜繞到了另一邊，這一邊就沒有人，很安靜，只有夏夜清爽的涼風。
莉娜隨意把手搭在欄桿上，琥珀色的瞳眸看向露臺下方，正好是一片盛開的花叢。
直到她的身後響起腳步聲——有其他人也過來了。
莉娜正看著底下的花叢發呆，沒有回頭。
直到那人走到她的身旁，莉娜才反應過來，扭頭看過去，看到來人是誰時一楞。
塞繆爾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在她身側一臂處站定，正垂眸看著她。
莉娜離開欄桿，奇怪地看著他。
兩人之間沒人開口說話。
舞曲的聲音穿過窗戶，從裏面傳了出來，塞繆爾才有所動作。
莉娜看著他朝自己伸出了右手：
“我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在這裏跳舞？
莉娜沒有拒絕塞繆爾，但在把手放進他的掌心時一頓：
“可以，但我可能會踩到你的腳。”
“這沒關系。”
塞繆爾輕輕牽住了莉娜的手，另一只攬住了她的腰。
跳舞的時候，塞繆爾問道：
“今天開心嗎？”
“很開心，第一次參加舞會。”
一直註意著腳下的莉娜聽到他的話，才仰頭對塞繆爾微笑。
等保證自己完全跟上了塞繆爾的腳步，不會踩到對方的腳之後，莉娜看著塞繆爾的眼睛，好奇地問道：
“老師，你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是的。”
塞繆爾回答道，接下來的話讓莉娜睜大了眼睛。
“我有一件禮物想送給你。”
塞繆爾深深看著她的眼睛，莉娜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睜大，像是貓一樣。
“什麽禮物？”
莉娜下意識地追問道。
正好一曲結束，塞繆爾松開了莉娜的腰，兩人在露臺的暗處面對面站著，莉娜好奇地看著塞繆爾的動作。
塞繆爾的手插進了口袋裏，摸到了口袋裏的東西。
“莉莉絲。”
塞繆爾沒有猶豫，從口袋裏拿出了它——一個跟他手掌差不多大小的首飾盒。
莉娜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到了他掌心裏的首飾盒，然後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我想把它送給你，希望……”
“希望你願意收下它。”
塞繆爾垂眸，長長的睫羽輕顫——他從未在莉娜面前，或者說任何人面前露出這樣忐忑，遲疑的申請。
莉娜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氣氛好像有點不對勁，剛想說話，就看見了塞繆爾輕輕打開了那個小盒子，盒子裏的東西讓莉娜移不開眼睛，一時忘言。
一枚深藍色的寶石胸針靜靜地躺在黑絲絨的首飾盒裏，濃郁的藍色如同深海旋渦一樣讓人失神，神秘至極。
它的顏色就跟塞繆爾的眼睛一模一樣。
“好漂亮！”
莉娜驚訝地用雙手捂住嘴，滿眼驚喜。
從莉娜看向盒子裏的胸針開始，塞繆爾就緊張地盯著她的臉，企圖從她的表情裏得到答案。
而此時莉娜的表情讓他的心懸了起來。
殊不知莉娜心裏在想。
好漂亮的胸針，好喜歡！
好想收下！
但是會不會太貴重了？
莉娜糾結的表情落在塞繆爾眼裏，但他什麽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等待著眼前的少女給他的答案。
莉娜意識到自己沈默的太久了，擡起頭，琥珀色的瞳眸在月光銀白色光芒的照射下，泛起神秘的光芒，看的塞繆爾微微失神。
她看著塞繆爾，有些不確定地問：
“塞繆爾老師，你真的要把它送給我嗎？”
“這會不會太貴重了？”
塞繆爾一楞，沒想到莉娜會先考慮胸針的價值：
“它並不是很貴重。”
“它只是一塊普通的藍寶石，不是稀有的魔法礦石。”
比起稀有的魔法礦石，普通寶石確實算不上貴重，莉娜想到。
“你說過……”
“你喜歡我眼睛的顏色，不是嗎？”
塞繆爾用他跟胸針顏色一樣的藍眼睛看著莉娜，看得莉娜微微發楞，自然垂下的手指微微蜷曲。
莉娜沈默。
塞繆爾看著沈默低頭的莉娜，神情落寞。
明明知道會被拒絕，但到底還抱著一絲僥幸，想要把這枚胸針送給她。
看來沈默也是一種回答。
他輕輕合上了首飾盒，剛要開口，卻發現自己已經緊張地喉嚨發緊，只說出了氣音。
首飾盒蓋上的聲音很輕，卻提醒了莉娜：
“謝謝老師。”
莉娜接過了塞繆爾手中合上的首飾盒。
手中的東西被莉娜拿走，塞繆爾一楞，茫然地看著她，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謝謝老師，我很高興收到禮物。”
莉娜真誠地看著塞繆爾，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我會給老師回禮的。”
塞繆爾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莉娜收下了他的禮物。
“……好。”
塞繆爾這次才發出了音，他們站的地方光線很暗，莉娜沒有看到他的耳根已經完全紅了。
“我很期待你的回禮。”
他還有話要說，卻聽見有人在叫莉娜。
“莉莉絲……”
是艾瑪的聲音——莉娜出來太久了，艾瑪在舞池裏沒找到她，到露臺上來找了。
莉娜先側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看回塞繆爾，等他把話說完。
塞繆爾收到她的視線，手握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下，像是在掩飾什麽：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不是還有話沒有說完嗎？
莉娜疑問，但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好。”
莉娜走了，塞繆爾沒有動，依舊站在欄桿那裏，看著莉娜提著裙子，小跑到另一邊。
直到莉娜的背影消失在墻後，他才收回了視線，微微低頭，回想剛才發生的事情，片刻，輕笑了一聲。
艾瑪見到小跑過來的莉娜，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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