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幻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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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幻覺現實
回到酒店,半夜一點。
白星語已經睡著了。
賀游躺在床上刷手機。
然後，她收到了沈洵的微信。
沈洵：【千嶼生氣了】
賀游一下子來了精神：【你倆吵架了？你再惹她生氣，就沒老婆了】
沈洵：【我接了個同事的電話】
賀游：【你是**嗎？你明知道孟千嶼有多麽不喜歡你三心二意。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從不看手機的。你徹底完了,分手吧，你追不回來的。】
沈洵：？
賀游不回了。
半響，她又給孟千嶼發了信息。
賀游：【我看過戀愛綜藝節目，人家嘉賓都說男人要馴服並且嚴加看管。他們腦子笨沒有那麽多心理活動,忍不了就不忍,你一巴掌抽在沈洵身上他又不會腦震蕩。】
孟千嶼：【……我沒有生氣，你怎麽也覺得我脾氣大？】
賀游：【那更可怕了！甭管男人了，筆芯.jpg】
賀游：【別藏著掖著，有脾氣就撒氣。我知道你不喜歡過多幹涉男朋友的個人生活，但這是他自己的問題。怎麽有的男人就能平衡好？說，哪個女的找他幾次了？】
孟千嶼：【……真不是因為女人】
孟千嶼：【一此。】
賀游：……一次就暴怒啊,兩個月一次的頻率,也,還算正常吧？
這很難評。
但,她站孟千嶼。
賀游：【別氣，我幫你被他下瀉藥。】
孟千嶼：【好】
和賀游聊完天，孟千嶼心情好了很多,她也不知道剛才脾氣怎麽突然上來了。不是談戀愛時的患得患失,而更像是神經本能地釋放信號告訴她——你該生氣了，你需要發火。
身體像不受控制了。
這很煩。
情緒就像被惡魔裹挾了，情緒和思維都變得敏感。
她甚至在看見沈洵手機中的來點名稱時,腦中出現了離奇的畫面和想法：想將那個女人和沈洵綁起來,然後給他們一把刀，看誰能捅死對方誰就能活下來。
那是一種純粹的惡意,和任何嫉妒、競爭的情緒無關。
其實，原本孟千嶼的註意力也不再沈洵身上，剛才發生的一切似乎故意往她的雷電上引，而她的反應也過大了。
變得暴躁了。
不，從她的臆想來看，應該是殘暴。
……怎麽回事？
孟千嶼蜷縮在被子裏，看著從窗簾縫隙中透出的光。
她伸出手，遮擋住原本就不明亮的光線。
無人說話，但是。
好吵。
***
第二天。
孟千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她頭很沈，但這種沈重的感覺不像是宿醉，更像是發燒。孟千嶼摸了摸自己額頭，不燙，真是奇怪了。
拿起手機。
賀游半個小時前問：【還沒起？】
孟千嶼：【起了】
不一會兒就傳來賀游的敲門聲。
“你睡得晚，估計你也累就沒叫你。”賀游站在門口。
孟千嶼說：“你身體怎麽樣？”
賀游說：“吐了一陣之後還不錯，現在我挺舒服的。沈洵帶著白星語出去了，估摸著現在也應該回來了。你想吃什麽，我給沈洵打電話。”
孟千嶼說：“牛奶和雞蛋，我精神狀態不是特別好，總感覺要發瘋。”
賀游語重心長：“我理解你這種感覺，姐妹，千萬不要生悶氣，否則你現在張結節都沒地方治病去！再說了，萬一你氣出胃潰瘍了怎麽辦，我用道具給你治病啊？原本你胃就不好，能養就養，不想養我就找人揍沈洵一頓。”
孟千嶼點頭：“我現在有一種想把他保成木乃伊然後扔到棺材裏再埋入土裏的強取豪奪之感。這樣就不會惹我生氣了。”
“呵，萬一你許願成真了呢，沒準下次我們就能遇見什麽‘定情尼羅河’之類的游戲。”賀游笑嘻嘻的進屋，“你睡吧，你那個副本比我累多了。”
孟千嶼又縮回床上。
沒一會兒，沈洵就帶著早餐回來了。
沈洵將餐盤放在床頭櫃上，輕聲問道：“好些了？”
孟千嶼只在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睛：“還行吧。”
沈洵嘆口氣：“昨天是我的錯，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問題了。”
孟千嶼翻過身：“說得好像我咄咄逼人一樣。”
沈洵說：“牛奶和雞蛋餅，還給你帶了一根烤腸和兩根雞肉串，都是你喜歡的。看在這點上，能不能原諒我。”
“好。”孟千嶼很好說話。
她伸出手推了推：“離我遠一點，我剛起床沒洗臉刷牙，你去陽臺那裏站著。”
沈洵恢覆以往的笑容：“我還等著你吃完端盤子走呢，看看好不好吃，我刷了兩層醬。”
孟千嶼咬了兩口酥脆的雞蛋餅，整個人蕩漾著幸福的暖意。
但她的身體仍然不算太舒服，好像她的內臟中被播種了一粒種子，它正在緩緩地長，然後從她的喉嚨中伸出來。
她雖然吃餅喝牛奶，但目光卻再沈洵身上。
男人側影對著他，看著手機，手指劃動著，似乎是在看微信。他嘴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好像屏幕對面的人在說什麽很好玩地事情。
孟千嶼臉色一變。
又玩？
就不能安安心心陪伴她嗎？
煩得要命。
突然，腦中出現雜亂的聲音。
“他在和師姐說話他在和師姐說話他在和師姐說話他在和師姐說話問候問候問候問候問候你怎麽樣了你怎麽樣了你怎麽樣了惡心惡心惡心惡心惡心積分積分積分積分積分”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沈洵沈洵沈洵沈洵沈洵去死去死”
賀游正坐在床上喝可樂，餘光忽然瞥見孟千嶼面容冷硬。
直勾勾盯著沈洵。
“千嶼你是不是難受？”賀游驚呼。
沈洵聽見聲音轉過身的剎那間。
突然，一條黑色的項圈從孟千嶼床上拋來！
“唔！”
緊致的窒息感！
【It's a beautiful night we're looking for something dumb to do！】
【Hey baby I think I wanna marry you】
孟千嶼：……道具的背景音樂越來越離譜了。
“關掉！”
沈洵的脖子被黑色項圈套住，項圈上正中間還有一叮叮當當的銀鈴鐺。
孟千嶼爆發出極大的力量，她跳出床鋪，雙手一扯，沈洵身體晃動兩下但並沒跌倒。
賀游嚇一跳：“千嶼。”
孟千嶼充耳不聞：“末日了，我們都會死，你就不能讓我舒心一會兒而不是一直在和別人說話。”
沈洵微微楞了一秒：“我沒有看手機。”
賀游也說：“他沒有看手機啊，他在看煙盒，千嶼你是不是壓力太大或者發燒了？”
孟千嶼看了看手中的鐵鏈，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剛才一秒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好像不是出於她的本意，她收到了某種蠱惑，然後再爆發出來。
沈洵沒有解開項圈，走到孟千嶼面前蹲下，摸了摸她的額頭，順便擦掉了她眼角的生理淚水：“不燙啊，是哪裏不舒服？”
孟千嶼深吸一口氣，似乎冷靜下來：“我說過你要尊重我，而不是三心二意看手機。”
“沒有，她都沒來消息。”
此時。
“滴滴。”
微信來了。
YuM：【我找到一些內側游戲的相關信息，主任那裏獲取了血液樣本。】
YuM:【對了，主任差點死了。進入了一個二選一副本，隊友之間必須相互殺害，活下來的才能返回現實世界。主任的愛人為了成全他，犧牲了。】
YuM：【你那邊怎麽樣了？】
師姐來的短信正好卡在了這個微妙的時間。
沈洵不知道應該說孟千嶼敏感到有預測未來的能力，還是太過巧合。
沈洵將手機微信展示給孟千嶼：“沒說什麽，只說了任務的事。”
孟千嶼瞥了一眼。
剛才自己是怎麽了？
她嘖了一聲。
沈洵說：“是不是累了？”
孟千嶼搖搖頭：“我的身體在逐漸失去掌控，有什麽東西變異了，或者進化了，或者它即將把我逼瘋。”
沈洵垂眸，想了想，說道：“賀游你出去。”
賀游指了指自己：“我？”
“對。”
“哦……哦哦。”賀游撇了眼帶著項圈半跪著的沈洵，以及面容冰冷的孟千嶼，“有事叫我。”
門關上了。
屋內只有孟千嶼和沈洵兩個人。
沈洵穿著白短袖，黑色項圈掛在他脖子上顯得尤為突兀，因為剛才的狠力摩擦，他喉結被磨成紅色，旁邊還有點點淤血。沈洵也發現了孟千嶼的不正常，難道是昨天那個白毛下了藥？
不像，作用時間太長了。
“我……”孟千嶼嘴裏發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發怒，好似那些陰暗的思想全部被人讀了出來，讓她長久以來維持的溫柔形象倒塌墜落，讓她變得無地自容。
沈洵看她的表情隱約猜到了什麽。
可能是孟千嶼體內的東西產生了幻覺，又利用了她的情緒。
孟千嶼在抖。
像害怕的小動物。
“千嶼，”沈洵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沒事的，你剛才看到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你受傷了。”孟千嶼聲音很小。
“沒事，”沈洵無所謂，“我在擔心你。”
孟千嶼閉上眼睛：“我看見你在給餘曼歌發信息。”
餘曼歌是沈洵的師姐，同樣是研究所的同事，長得好看，身材好，追她的人繞操場三圈。當年她向自己導師推薦，沈洵進入了尖端的課題組。
沈洵從沒有在孟千嶼面前提起過餘曼歌的名字。
這些都是她查來的。
沈洵有些驚訝，不過這些又是可以預見的。
沈洵問：“我在給她發什麽？”
孟千嶼閉上眼睛：“你在給她……”
她腦海中閃現無數畫面、聊天記錄。
以及人類醜陋的情緒和表情。
真實的、臆想的。
她睜開眼睛，聲音嘶啞：“暧昧信息。”
畢竟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沈洵楞了，不是因為從沒發生過的事情。
而是。
孟千嶼瞳孔變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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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洵：？
賀游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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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嶼：【……我沒有生氣，你怎麽也覺得我脾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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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嶼：【……真不是因為女人】
孟千嶼：【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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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難評。
但,她站孟千嶼。
賀游：【別氣，我幫你被他下瀉藥。】
孟千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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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純粹的惡意,和任何嫉妒、競爭的情緒無關。
其實，原本孟千嶼的註意力也不再沈洵身上，剛才發生的一切似乎故意往她的雷電上引，而她的反應也過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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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嶼：【起了】
不一會兒就傳來賀游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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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嶼說：“你身體怎麽樣？”
賀游說：“吐了一陣之後還不錯，現在我挺舒服的。沈洵帶著白星語出去了，估摸著現在也應該回來了。你想吃什麽，我給沈洵打電話。”
孟千嶼說：“牛奶和雞蛋，我精神狀態不是特別好，總感覺要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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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嶼點頭：“我現在有一種想把他保成木乃伊然後扔到棺材裏再埋入土裏的強取豪奪之感。這樣就不會惹我生氣了。”
“呵，萬一你許願成真了呢，沒準下次我們就能遇見什麽‘定情尼羅河’之類的游戲。”賀游笑嘻嘻的進屋，“你睡吧，你那個副本比我累多了。”
孟千嶼又縮回床上。
沒一會兒，沈洵就帶著早餐回來了。
沈洵將餐盤放在床頭櫃上，輕聲問道：“好些了？”
孟千嶼只在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睛：“還行吧。”
沈洵嘆口氣：“昨天是我的錯，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問題了。”
孟千嶼翻過身：“說得好像我咄咄逼人一樣。”
沈洵說：“牛奶和雞蛋餅，還給你帶了一根烤腸和兩根雞肉串，都是你喜歡的。看在這點上，能不能原諒我。”
“好。”孟千嶼很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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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洵恢覆以往的笑容：“我還等著你吃完端盤子走呢，看看好不好吃，我刷了兩層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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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身體仍然不算太舒服，好像她的內臟中被播種了一粒種子，它正在緩緩地長，然後從她的喉嚨中伸出來。
她雖然吃餅喝牛奶，但目光卻再沈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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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死男人沈洵沈洵沈洵沈洵沈洵去死去死”
賀游正坐在床上喝可樂，餘光忽然瞥見孟千嶼面容冷硬。
直勾勾盯著沈洵。
“千嶼你是不是難受？”賀游驚呼。
沈洵聽見聲音轉過身的剎那間。
突然，一條黑色的項圈從孟千嶼床上拋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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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嶼：……道具的背景音樂越來越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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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嶼爆發出極大的力量，她跳出床鋪，雙手一扯，沈洵身體晃動兩下但並沒跌倒。
賀游嚇一跳：“千嶼。”
孟千嶼充耳不聞：“末日了，我們都會死，你就不能讓我舒心一會兒而不是一直在和別人說話。”
沈洵微微楞了一秒：“我沒有看手機。”
賀游也說：“他沒有看手機啊，他在看煙盒，千嶼你是不是壓力太大或者發燒了？”
孟千嶼看了看手中的鐵鏈，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剛才一秒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好像不是出於她的本意，她收到了某種蠱惑，然後再爆發出來。
沈洵沒有解開項圈，走到孟千嶼面前蹲下，摸了摸她的額頭，順便擦掉了她眼角的生理淚水：“不燙啊，是哪裏不舒服？”
孟千嶼深吸一口氣，似乎冷靜下來：“我說過你要尊重我，而不是三心二意看手機。”
“沒有，她都沒來消息。”
此時。
“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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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M:【對了，主任差點死了。進入了一個二選一副本，隊友之間必須相互殺害，活下來的才能返回現實世界。主任的愛人為了成全他，犧牲了。】
YuM：【你那邊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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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嘖了一聲。
沈洵說：“是不是累了？”
孟千嶼搖搖頭：“我的身體在逐漸失去掌控，有什麽東西變異了，或者進化了，或者它即將把我逼瘋。”
沈洵垂眸，想了想，說道：“賀游你出去。”
賀游指了指自己：“我？”
“對。”
“哦……哦哦。”賀游撇了眼帶著項圈半跪著的沈洵，以及面容冰冷的孟千嶼，“有事叫我。”
門關上了。
屋內只有孟千嶼和沈洵兩個人。
沈洵穿著白短袖，黑色項圈掛在他脖子上顯得尤為突兀，因為剛才的狠力摩擦，他喉結被磨成紅色，旁邊還有點點淤血。沈洵也發現了孟千嶼的不正常，難道是昨天那個白毛下了藥？
不像，作用時間太長了。
“我……”孟千嶼嘴裏發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發怒，好似那些陰暗的思想全部被人讀了出來，讓她長久以來維持的溫柔形象倒塌墜落，讓她變得無地自容。
沈洵看她的表情隱約猜到了什麽。
可能是孟千嶼體內的東西產生了幻覺，又利用了她的情緒。
孟千嶼在抖。
像害怕的小動物。
“千嶼，”沈洵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沒事的，你剛才看到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你受傷了。”孟千嶼聲音很小。
“沒事，”沈洵無所謂，“我在擔心你。”
孟千嶼閉上眼睛：“我看見你在給餘曼歌發信息。”
餘曼歌是沈洵的師姐，同樣是研究所的同事，長得好看，身材好，追她的人繞操場三圈。當年她向自己導師推薦，沈洵進入了尖端的課題組。
沈洵從沒有在孟千嶼面前提起過餘曼歌的名字。
這些都是她查來的。
沈洵有些驚訝，不過這些又是可以預見的。
沈洵問：“我在給她發什麽？”
孟千嶼閉上眼睛：“你在給她……”
她腦海中閃現無數畫面、聊天記錄。
以及人類醜陋的情緒和表情。
真實的、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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