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最後通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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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最後通牒
晚上十點，上京市仍然車水馬龍。
沈穩的黑色SUV內播放著格格不入的網絡歌曲。
“第一位玩家身份有些神秘像是某國的公主，”
“第二位玩家是帶刀侍衛他的職責是擁護，”
“第三位玩家扮演的王子他和公主有些沖突……”
孟千嶼雙腿盤坐在副駕駛上，研究著手中的地圖，實在聽不下去藍牙音樂，出聲制止：“別聽了，這歌不吉利。”
“我是陽光開朗大男孩！怎麽就不吉利了？”開車的賀游問道。
“我可不想下次進入狼人殺，”孟千嶼冷冷說，“你那個腦子能活下去嗎？”
“游戲的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如果大家都進入游戲了，就等著出公文吧。”賀游很有信心，“況且這麽詭異的事兒現在還沒上熱搜，估計……可能影響不大？你覺得是誰做的，外星人還是平行世界？”
孟千嶼說：“不知道啊，但裏面的游戲NPC會說中國話。”
賀游：……
地圖跟隨著車輛行駛的路徑而變動，有些地區沒有游戲，而人口密集的地區5公裏內可能多達3個，從這個密度來看，落入游戲的人會很多。
地圖上標註：【地圖版本V1.0】
怎麽，還會升級嗎？
“滴滴。”
突然，地圖發出一聲提示音。
“你聽見了嗎？”
賀游臉色一冷：“聽見了。”
說實話，她剛才一直對孟千嶼說的事情半信半疑，但畢竟這是她唯一的好閨蜜，自己只能選擇相信。然而當那聲突兀的聲音出現的一剎那，她脊背冒出一片雞皮疙瘩，汗毛也倒豎起來。
“地圖有變化了。”孟千嶼說。
賀游一腳剎車把車停在馬路牙子上：“前方有危險？”
“不是，咱們左側三百米顯示正在施工中。”孟千嶼望向左邊，那裏是一片商業街，步行的人們還不知道危險臨近，三三兩兩捧著刨冰、拿著烤串閑聊著。
賀游瞅著地圖，又看了看商業街，街上沒東西啊。
“施工中？難道是游戲？”
“不知道，預計時間100小時。”孟千嶼也摸不著頭腦。
如果是游戲場地的話，應該使用“加載中”或者“渲染中”。
“走吧。”孟千嶼指了條路，“前面右轉，走寰宇路繞回你家。”
兩人七拐八拐終於進入小區。
賀游一直獨居，她的父母離婚，都在國外，只知道每個月打款匯款，剩下的一概不問。賀游未成年前家裏有一位阿姨，後來賀游隨便給了阿姨一套空房子居住，方便她每周前來打掃。
小區是上京市二環內唯一的低密度花園別墅，如今房價已經高達3000萬起。進入小區如同走進了建在濕地公園中的度假村，寧靜的湖泊倒映著日式小路燈，風吹過兩旁的郁郁蔥蔥的樹木發出沙沙聲響。
賀游將車停好，打開後備箱。
孟千嶼伸手去接自己的大箱子，賀游推了他一下：“你這小胳膊小腿，算了吧還是，我鄰居家養的狗力氣都比你大，還能拖著雪橇跑呢。”
孟千嶼說：“讓你這個大小姐當長工我也不好意思啊。”
“你啊就是說說，我還不知道你？”賀游笑道，“房間張姨今天都給你收拾好了，就在我的主臥旁邊，以後啊，咱倆就一個屋檐下生活了。”
“那老奴是不是要謝過大小姐的救命之恩？”孟千嶼微微一笑。
賀游說：“本宮講究互利互惠，只要你睡覺別夢游一切都好說。趕緊拄著你的小拐杖進去吧？怎麽，腿好了？”
“不太疼了，感覺像。”
“別得瑟。”
兩人進屋。
別墅是兩層，裝修是美食田園風，歐式實木家具搭配上粉綠色的碎花墻紙，仿佛進入了上個世紀的美國年代劇。
賀游就是一個看起來高個子狂野，實則內心柔軟純情的女孩子。不過力量很強，上高中一打五一戰成名，大學單挑班級男生完全不虛，身強體壯，是孟千嶼喜歡的體型。
兩人將紙箱子搬上樓，便洗漱準備睡覺。
孟千嶼的房間在賀游隔壁，兩人也好相互照應。
洗完澡，孟千嶼將白裙子扔在洗衣機內，當聽見洗衣機轉動的隆隆聲，看見白裙子上的血漬被涼水沖刷幹凈，似乎她才覺得回到了現實。
樂園游戲，究竟是什麽呢？
通過樂園游戲，難道可以上天堂嗎？
難不成，整個地球的人類都死了？
孟千嶼靠在床鋪上，端詳右手手腕的光屏印記。
本輪游戲獎勵50積分，用花花的話說比幾百萬還有用？
難不成匯率是1積分兌換10萬塊錢？
既然有積分，那定然是有一個使用體系。
孟千嶼點擊光屏，光屏倏然擴大投放，以她的手腕為支點在空氣中形成一塊ipad大小的屏幕。
孟千嶼玩過不少游戲，既然有積分獎勵那麽一定有兌換系統。
但是，沒有任何【商城】標識，這不像是“游戲大廳”的進入界面，反而像“我的背包”。
在“我的道具”一欄，只有三個物品。
【吃瓜言論：人雲亦雲，吃瓜背後的竊竊私語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使用該道具，可以擴大任何事物在物理層面的覆蓋面積。使用次數：1次，使用完畢後該道具則自動消除。】
【三胞胎：覆制粘貼除生命體以外的任何事物。使用次數：3次，使用完畢後該道具則自動消除。】
【評分表：該道具為新人通關獎勵，不具備任何治療、恢覆、攻擊功能，每場游戲可以使用一次。在使用時，您將獲得本場游戲的評分標準。】
三胞胎和評分表都好理解，但孟千嶼琢磨了半天“吃瓜言論”，仍然想不明白。
聽起來可以將痕跡在物理層面擴大化，比如擴大治療效果或者擴大傷痕效果。
有些雞肋。
不過總歸來說，這樣高科技的玩意不應該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游戲，到底是什麽呢？
孟千嶼看了看自己手機，似乎在等待什麽。
手機推送著一條條微博，沒有微信。
算了，睡覺。
***
半夜。
“——當當當！”
“臥槽臥槽、千嶼趕緊起來、我人要沒了！”
“我進來了啊。”
淩晨三點，賀游推開孟千嶼的臥室門。
孟千嶼被嚇醒，頭暈腦脹的看著這個鉆入自己房間內的身影：“做噩夢了？你不是在夢裏可以拳打鎮關西，倒把垂楊柳嗎？”
“臥槽、比噩夢還恐怖，我夢見提示音了！”賀游回憶起剛才的系統音冷汗直冒，“不會要抓我去游戲了吧，還是日有所思也有所夢啊！”
她雖然長得高大，練過拳擊，一拳能打死一個猥瑣男，但掩蓋不了她走夜路怕黑、從來不敢看鬼片的膽小事實。
賀游掀起被子，鉆到孟千嶼身邊。
孟千嶼被子裏很涼，她人也是涼涼的，似乎不會散發熱量一樣。
“夢見什麽了？”孟千嶼問。
“剩餘游戲時間87小時，積分為0者將在87小時後進行抹殺。我睡著後大腦一直在重覆這句話，哦對了，還有一句……”賀游握著孟千嶼的雙手，看著她的眼睛，“地球倒計時歸零。”
孟千嶼不語。
“你說話啊、我是不是做噩夢了？”賀游希望孟千嶼給予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她忽然想到什麽問道，“你有沒有做噩夢？”
“沒有。”
“那真是太好了，幸好沒有更恐怖的事情發生。”如果賀游和孟千嶼同時做夢，這事才更不得了！
孟千嶼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壓著聲音說：“因為我有50積分，所以我不會出現系統提示音。”
賀游：！
這就是說，所謂游戲一切都是真的？
孟千嶼心算，她進入游戲的時候提示剩餘時間為96小時，當時差不多晚上18：00，到現在是9個小時，也就是剩餘時間變成了87個小時。
如果她猜想正確，游戲是在逼玩家進入。
孟千嶼霍然起身，將厚重的棕色刺繡窗簾拉開。
恍惚間，夜色之下，不遠處的居民住宅樓一片片亮起黃白色的燈光，如同閃耀在半空中的星辰。
再往遠處看，除了已經休息的商業區，居民樓內的燈開始一盞盞亮起，也有人拉開窗簾向黑夜張望。
她耳邊似乎能聽見人們的慌亂和爭吵不休。
賀游楞了半響：“……大家都不睡覺的嗎？”
“所有人都被吵醒了。”孟千嶼深吸一口氣。
賀游拿起手機。
微博推送。
【@洋蔥消息：今晚你們有沒有做噩夢？今晚我夢見一個系統提示音在腦中一直重覆，地球倒計時歸零，剩餘時間88小時！家人們，請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噩夢啊！】
【@八戒哥：這難道是一場集體夢境？你們今晚有誰做夢了？】
【@上京市那點事兒：今晚您們誰睡不著了？】
賀游驚呼：“除了你，大家都做夢了！”
“除了有積分的人，”孟千嶼的背影融入身後的黑夜，她沈靜的凝視著賀游，語氣有一種曠野間的蒼涼之感，“沒有積分的人，會死。”
賀游徹底睡不著了。
難道她也要參加可怕的殺人游戲？
以她高考80分的數學成績，自己在存活幾率肯定是0%，畢竟她沒有任何邏輯思維能力。要不是她當年憑借鐵人三項全國冠軍的身份以體育特長生被保送，現在可能還是個高中文憑。
“能選一個體育相關的游戲嗎？”賀游弱弱的問。
“我們率先不知道游戲類型。”孟千嶼遺憾，“也許以後地圖會升級吧。”
賀游又問：“那、那能作弊嗎？就是參加過游戲的人能否將成功經驗帶出來，我願意花錢去買！”
孟千嶼靜默了一會兒：“那你陪我去個地方，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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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玩家扮演的王子他和公主有些沖突……”
孟千嶼雙腿盤坐在副駕駛上，研究著手中的地圖，實在聽不下去藍牙音樂，出聲制止：“別聽了，這歌不吉利。”
“我是陽光開朗大男孩！怎麽就不吉利了？”開車的賀游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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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千嶼說：“不知道啊，但裏面的游戲NPC會說中國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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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她剛才一直對孟千嶼說的事情半信半疑，但畢竟這是她唯一的好閨蜜，自己只能選擇相信。然而當那聲突兀的聲音出現的一剎那，她脊背冒出一片雞皮疙瘩，汗毛也倒豎起來。
“地圖有變化了。”孟千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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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預計時間100小時。”孟千嶼也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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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將紙箱子搬上樓，便洗漱準備睡覺。
孟千嶼的房間在賀游隔壁，兩人也好相互照應。
洗完澡，孟千嶼將白裙子扔在洗衣機內，當聽見洗衣機轉動的隆隆聲，看見白裙子上的血漬被涼水沖刷幹凈，似乎她才覺得回到了現實。
樂園游戲，究竟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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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胞胎：覆制粘貼除生命體以外的任何事物。使用次數：3次，使用完畢後該道具則自動消除。】
【評分表：該道具為新人通關獎勵，不具備任何治療、恢覆、攻擊功能，每場游戲可以使用一次。在使用時，您將獲得本場游戲的評分標準。】
三胞胎和評分表都好理解，但孟千嶼琢磨了半天“吃瓜言論”，仍然想不明白。
聽起來可以將痕跡在物理層面擴大化，比如擴大治療效果或者擴大傷痕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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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總歸來說，這樣高科技的玩意不應該出現在現實生活中。
游戲，到底是什麽呢？
孟千嶼看了看自己手機，似乎在等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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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睡覺。
***
半夜。
“——當當當！”
“臥槽臥槽、千嶼趕緊起來、我人要沒了！”
“我進來了啊。”
淩晨三點，賀游推開孟千嶼的臥室門。
孟千嶼被嚇醒，頭暈腦脹的看著這個鉆入自己房間內的身影：“做噩夢了？你不是在夢裏可以拳打鎮關西，倒把垂楊柳嗎？”
“臥槽、比噩夢還恐怖，我夢見提示音了！”賀游回憶起剛才的系統音冷汗直冒，“不會要抓我去游戲了吧，還是日有所思也有所夢啊！”
她雖然長得高大，練過拳擊，一拳能打死一個猥瑣男，但掩蓋不了她走夜路怕黑、從來不敢看鬼片的膽小事實。
賀游掀起被子，鉆到孟千嶼身邊。
孟千嶼被子裏很涼，她人也是涼涼的，似乎不會散發熱量一樣。
“夢見什麽了？”孟千嶼問。
“剩餘游戲時間87小時，積分為0者將在87小時後進行抹殺。我睡著後大腦一直在重覆這句話，哦對了，還有一句……”賀游握著孟千嶼的雙手，看著她的眼睛，“地球倒計時歸零。”
孟千嶼不語。
“你說話啊、我是不是做噩夢了？”賀游希望孟千嶼給予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她忽然想到什麽問道，“你有沒有做噩夢？”
“沒有。”
“那真是太好了，幸好沒有更恐怖的事情發生。”如果賀游和孟千嶼同時做夢，這事才更不得了！
孟千嶼舔了舔發幹的嘴唇，壓著聲音說：“因為我有50積分，所以我不會出現系統提示音。”
賀游：！
這就是說，所謂游戲一切都是真的？
孟千嶼心算，她進入游戲的時候提示剩餘時間為96小時，當時差不多晚上18：00，到現在是9個小時，也就是剩餘時間變成了87個小時。
如果她猜想正確，游戲是在逼玩家進入。
孟千嶼霍然起身，將厚重的棕色刺繡窗簾拉開。
恍惚間，夜色之下，不遠處的居民住宅樓一片片亮起黃白色的燈光，如同閃耀在半空中的星辰。
再往遠處看，除了已經休息的商業區，居民樓內的燈開始一盞盞亮起，也有人拉開窗簾向黑夜張望。
她耳邊似乎能聽見人們的慌亂和爭吵不休。
賀游楞了半響：“……大家都不睡覺的嗎？”
“所有人都被吵醒了。”孟千嶼深吸一口氣。
賀游拿起手機。
微博推送。
【@洋蔥消息：今晚你們有沒有做噩夢？今晚我夢見一個系統提示音在腦中一直重覆，地球倒計時歸零，剩餘時間88小時！家人們，請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噩夢啊！】
【@八戒哥：這難道是一場集體夢境？你們今晚有誰做夢了？】
【@上京市那點事兒：今晚您們誰睡不著了？】
賀游驚呼：“除了你，大家都做夢了！”
“除了有積分的人，”孟千嶼的背影融入身後的黑夜，她沈靜的凝視著賀游，語氣有一種曠野間的蒼涼之感，“沒有積分的人，會死。”
賀游徹底睡不著了。
難道她也要參加可怕的殺人游戲？
以她高考80分的數學成績，自己在存活幾率肯定是0%，畢竟她沒有任何邏輯思維能力。要不是她當年憑借鐵人三項全國冠軍的身份以體育特長生被保送，現在可能還是個高中文憑。
“能選一個體育相關的游戲嗎？”賀游弱弱的問。
“我們率先不知道游戲類型。”孟千嶼遺憾，“也許以後地圖會升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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