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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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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盧米一直到去北海道前都不搭理塗明。

快過年了, 大家手裏的工作都收尾了,這時去北海道再好不過。在機場集合的時候一群人嘻嘻哈哈,塗明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 把旅行委托給一個公司, 做了一個高端私人團。

這會兒境外導游舉著小旗幫大家查看通關資料, 順道跟大家講一些註意事項。特地說到裸泡:“如果大家覺得別扭, 我可以跟酒店協商, 多出一些服務費用,但如果有別的游客, 酒店不一定會同意, 這是當地的風俗。”

盧米跟唐五義站到一邊, 唐五義從包裏拿出拖鞋給盧米:“這雙行不行?”小巧的女士拖鞋, 很好看。盧米出門忘帶了,讓晚出門的唐五義幫忙搞一雙。

這個動作被別人看到了, 彼此看一眼, 在他們看來就是盧米跟唐五義住一起了。不然沒法解釋這雙拖鞋。

塗明也看到了。他看了盧米一眼,眼神很淡, 被眼觀六路的唐五義碰巧看到。胳膊肘碰碰盧米的:“will瞪你。”唐五義誇張了塗明那一眼,他覺得塗明跟盧米之間八成有點什麽事,兩個人都不太對勁。

“瞪就瞪唄, 我又不少塊肉。”盧米扭過頭去,下巴微揚著, 輕哼了一聲。

“你們倆不對勁。”唐五義肯定的說。

“別人還看咱倆不對勁呢,不對勁了嗎?”盧米反問他。

“真不對勁也行, 我可以試試姐弟戀。”唐五義丟給盧米一根棒棒糖, 一人叼一根, 走在一起讓別人覺得這倆人都挺混蛋的。

daisy悄悄問烏蒙:“你導師跟jack談戀愛了?公司不允許內部員工戀愛的你知道吧?如果要戀愛, 必須走一個。”

“公司怎麽會知道呢?”

“可以匿名舉報啊。”

倆人互看一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飛機在新千歲機場落地的時候剛好是中午,盧米睡了一路睜開眼,就到了一個冰雪世界。盧米兒時的北京城,也是一座有雪的城市,那時冬天也要下可觀的幾場雪,紅墻灰瓦白雪頂兒,胡同冒熱氣兒。如果雪少了,就格外想在冬天去到冰雪之城。盧米的旅行一向痛快,阿爾山、哈爾濱、雪鄉、禾木,只要有雪的地方她都愛去,玩的最野的兩年,她周五晚上航班飛去,周日晚上航班飛回來,悄無聲息過個周末,特別愉悅。

劄幌到處都是雪。

大家坐在車裏眼睛不夠看,唐五義對盧米說:“我有同學在劄幌,晚上一起去喝一杯嗎?”

“男的女的?”

“女的。”

“那我不去。”盧米果斷拒絕他:“祝你約會愉快。”

放下行李去吃拉面的時候,盧米一邊吃一邊問秘書:“會安排去天狗山嗎?雪國列車坐嗎?吃全蟹宴嗎?”她問題多,秘書認真聽,指了指will:“老大都安排了,說來一次就要玩好。”

“那感情好,will財大氣粗。”盧米一邊說一邊往嘴裏塞面條,擡眼瞄了塗明一下。塗明不接她招,跟一邊的烏蒙和serena聊天。

盧米大概聽了一嘴,是烏蒙問塗明之前來過北海道麽?塗明說來過,參加一個學術研討會,順道玩了幾天。烏蒙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有小星星:“真想看看老大的旅行地圖,總覺得那一定很酷。”

serena點頭:“是,老大深藏不露。”

盧米點開手機錄音錄了一段給尚之桃發過去:“來,你我都該學學,職場聊天教科書。”

尚之桃回她:“少生氣,祝你北海道之行睡到will。”知道盧米討厭這麽聊天,她是脾氣上來能跟luke開杠的主。

“我不睡他,我懶得理他。”

“但你不睡他,就沒有心氣兒睡別人,我了解你。不如這樣,喝幾杯清酒,再來一次。”

“我要臉。”

盧米收起手機,想起那天晚上都那樣了,兩個人的呼吸亂在一起,她腿纏上去,擦到他的堅硬,都那樣了,大哥走了。盧米感覺特別挫敗。

唐五義一邊吃飯一邊看塗明,再看盧米,懂風情的弟弟突然茅塞頓開,原來這麽回事啊?吃完飯別人喝熱茶,他拉盧米去外面賞雪,正好站在窗前,裏面的人都能看得見。

唐五義手搭在盧米肩膀上,嬉皮笑臉問她:“我問你,你是不是在will那吃癟了?”

“吃什麽癟?”

唐五義眉毛揚一揚:“弟弟也在花叢中滾過,你就說是不是你勾搭他沒成功?”

“操!你怎麽知道?”

唐五義撇撇嘴:“我可不是屋裏坐的那些傻冒。我來幫你。”

“用得著你嗎?”盧米要推開他,被他狠狠攬住:“你想好啊,我也不是誰都幫,但我出手,你保準能成。我看男人準。”

盧米回頭看了眼,窗內人在笑著聊天,有人在看他們。

“你看出will什麽了?”

“will對你不一樣。”

“胡說!他從我手底下跑三次了,他是不一樣,他避我如蛇蠍。”

“裝大尾巴狼呢!”

唐五義在盧米耳邊這樣那樣的說,盧米一個勁兒搖頭:“你這什麽破主意,光聽著我就覺得不靠譜,你丫不會拿我練手呢吧?”

“反正他都不鳥你了,試試唄!”

“試試就試試唄!”

兩個人在外面嘀嘀咕咕半天,看樣子商量的就不是什麽正經事。daisy在裏面打趣:“早知道這樣,給lumi和jack定一間房多好,也省的jack和jacky互相嫌棄。”

塗明聽到這句話後認真說道:“在沒有事實依據前,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揣測和流言。”

塗明覺得這樣的工作環境不太健康,大家都特別關註別人的私生活,好像私生活是扳倒別人的重要砝碼一樣。特別無聊,特別低級。

湯咖喱好吃,大家吃的心滿意足,步行回酒店,今天沒什麽行程,回酒店休息後可以自行去北海道大學。

唐五義提前出發去找同學,其他同事在群裏說小睡一會兒,盧米上午飛機上睡的足,這會兒顯然沒有覺,於是收拾收拾一個人去北海道大學。

盧米曾來過這裏,校園裏的樹林、小溪還有教學樓跟當年沒有太大區別,一條主路向前,自行車一半埋在雪裏,特別好玩。

她自己跟自己玩,拿出手機拍照,蹲著站著不亦樂乎,想把自己拍進風景的時候發現沒帶自拍桿,手機架到某個地方怎麽都拍不好。

“我幫你。”

盧米一回頭看到塗明,臉一繃:“不用。”

塗明不理會這句不用,走到她面前:“是你對我動手動腳不是我對你,怎麽事後還給我擺起臉了?”塗明突然提起這個是盧米萬萬沒想到的。脖子一梗:“我喝多了什麽都不知道!”

“喝多了還知道唐五義叫jack呢。”

“……”

“喝多了耍流氓的時候動作可挺有勁兒。”

“既然喝多了這麽失控,那以後還是別喝了。”

“我怕你喝多一次失去一個朋友。”

塗明一句又一句的說,嚴肅著一張臉,根本看不出他是真是假,說的盧米插不上話。

終於在最後冒出一句:“關你屁事!”

塗明也不接她關你屁事的茬,只是問她:“風景這麽好,拍不拍人像留念?”

“用不著你。”

“那你隨便。”

塗明轉身就走,像是生了很大的氣。盧米捧起一捧雪追上去跳起來灌進他脖頸子裏,看到塗明冷的一激靈,撒氣了,轉身跑了。

傍晚一個人去居酒屋,和牛帝王蟹都得來著,再點一瓶本釀造準備自斟自飲。溫酒一杯,剛喝一口,就有人收走她酒杯,回頭看到塗明。

他神色並不好看,講出的話也生硬:“在異國他鄉一個人喝酒,是準備被撿屍嗎?”

“你有病吧?你怎麽管那麽寬啊?”盧米動手搶自己酒杯,卻看到塗明仰頭幹了。她一時之間楞在那,這大哥那酒量,還敢搶她酒喝?

“少喝點,為你好。”塗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就一瓶本釀造能怎麽著啊?劄幌也不算小,你怎麽偏偏來這,你是不是跟蹤我?”

塗明沒講話,坐到她旁邊,很認真的看著她:“是不是不上床就不能做朋友?”

“…..我缺你一個朋友嗎?”盧米轉過頭去。

“那怎麽辦呢?”塗明輕聲問她:“我不想跟你怎麽著,但不跟你做朋友讓我心裏挺難受。”

盧米沒講話,她使勁在想中午唐五義教她那些,但唐五義教學水平不太行,光說辦法了,沒說什麽場合用。

低頭只顧著吃蟹腿,一邊吃一邊琢磨塗明剛剛那句氣人的話,您可真逗,不讓睡是你,不讓睡還得跟您做朋友也是你,您以為您是太陽啊!

她憋了一肚子氣,又喝了幾杯酒,終於放下酒杯,手指關節敲敲木臺:“你跟我出來。”

居酒屋旁邊是一條狹窄漆黑的沒人進去的小巷,盧米擡腿朝裏走,見塗明站在那不動,就對他說:“你過來,咱們今天把話說清楚。”

塗明看到盧米臉上的憤怒,比以往見過的任何一次更甚,就跟她走進去,走到她身邊。

盧米一把將他推到墻上,整個人貼將上去,塗明想離開她,又被她卯足了力氣按回去:“你別動!”

盧米剛剛那一下累到了,氣息不勻:“我就想看看是怎麽回事。”牙齒咬住他脖頸,舌尖舔過那條血管,鼻息燙過他,手突然伸出去,抓住他,輕聲問他:“這是什麽?這個梆硬的東西是什麽?”

塗明長吸了一口氣看著她,不再推她,也不再講話。

“如果第一次在我家裏,我沒摸到這個,我不會再有第二次。”

“你確定你我之間就是我自己一廂情願嗎!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啊你告訴我!”

盧米的手勁兒松了,指尖擦過他,看到塗明屏住呼吸。

“特別簡單其實,你把它放出來,我把它放進去,你不用裝聖人,我也不用費勁心思,有那麽難嗎?成年男女不就是這點事兒嗎?”盧米的唇貼著他耳朵與他耳語:“你怎麽那麽煩人啊,你這樣有意思嗎?”

“你知道人和畜生的區別是什麽嗎?”塗明終於講話:“畜生在有欲/望後不懂遏制,而人,是可以的。這種反應,換一個人對我做這些事我也會有。”

“我可以跟一個人發生**關系,但那沒有意義。我不會跟不愛的人上床。”

塗明抓她手腕,盧米被他說的特別難受,她偏不松手,甚至踮起腳去吻他,塗明偏過臉去,聽到盧米帶著委屈說:“你今天不讓我親,那我以後就再也不親你了!”

“我回去就辭職!離你遠遠的!”

盧米哪裏受到過這樣的委屈,這輩子所有的打擊都是塗明給的,無論她怎麽努力,他都不接招,讓她像個傻逼一樣!盧米眼睛甚至有點紅了,對上塗明的眼,他一動不動,也不再推拒,就將唇湊到他唇角,輕飄飄一下。

從沒有過的認真。

塗明的心轟鳴一聲,好像那輛列車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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