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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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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盧家的姑娘內核一模一樣。”姚路安這麽對塗明說。

“我並不想跟你討論盧家的姑娘。”塗明回他:“並且覺得你想撮合我和盧米的意圖非常明顯, 沒必要。”

“行,你倔,你贏。”

“早點睡,我睡了, 明天出差。”

塗明和luke是在中午到的。

片子拍攝的場地距離機場不遠, 下了飛機就去場地, 工作人員還在布景, 這個廣告片的第一個拍攝場景從桂林的黃昏開始。

塗明當年是在廣西完成的新婚旅行, 這些年也因工作原因來去多次。

他們到的時候, 尚之桃和盧米早已各自開展工作。

尚之桃正在跟工作人員溝通拍攝, 這支廣告是電視劇中插, 要同時保持電視劇的調性和產品本身的特性。尚之桃做了大量功課, 現在在微調腳本。

盧米跟進預算花銷,正在跟制片人和財務過細節。

看到兩位老板到了都象征性停下工作打招呼, 又低頭工作。客戶老總王結思對她們的冷靜似乎並不驚訝, 反倒看著盧米笑了聲。塗明看了他一眼, 再看看盧米,大概明白, 他們似乎是舊相識。

luke自嘲道:“公司以外對地方見面我們都裝不認識。”大家齊齊笑了,也覺得淩美的人各有各的個性, 這樣的場面不稀奇。

盧米這預算對的心煩,很多增項不在原來的計劃中, 她要一個一個刨。就邊對邊訓工作人員:“你有這麽多錢墊款,幹脆做我們投資方得了,還管什麽采購啊;您采購前不打招呼, 就沒想過萬一批不下來呢?再二手賣了啊?”

工作人員在一邊陪笑臉, 盧米看不慣:“您快別笑了, 這些錢花的不明不白的,我怎麽給你過?先把該補的手續補齊了再樂吧!不然你只有哭的份了!”

“還有啊,你第一天認識我嗎?還是說daisy管了一段時間你忘了我什麽要求嗎?這些單子我讓daisy看看她的標準給不給過。”

盧米一句一句的訓人,塗明在不遠的地方聽著,覺得她訓的都對,除了態度差點。很多問題都出在工作交接過程中,她看的不細最後擔責任的是她。

讓塗明意外的是盧米的認真。她整天吊兒郎當的,認真起來不輸任何人,話說的清清楚楚,事做的有條有理。所以說盧米混日子能混這麽長時間,自然有她的過人之處。

盧米把道理和流程跟人家掰開了揉碎的講,最後又嚇唬一句:“在這麽自作主張你就自費吧!”

拿起東西走了,帶著身上那股匪氣和霸道。

那工作人員摸了摸脖子,總覺得有過堂風吹的厲害,心裏一陣接一陣冷。

盧米才不管那個,做對了大家好兄弟,做錯了愛誰誰,她從來不在乎這面子摔到地上誰的臉疼,該鐵面的時候嘴比誰都硬,嚇人著呢!

轉身的時候,看到塗明正在跟王結思講話,面色朗潤,風和日麗,突然就笑了一聲。

見色起意、嬉皮笑臉、當面撩撥,各種手段接連上場,頭腦裏刮的那陣風很大,刮到頭來頭暈目眩睜不開眼,好像這世界上沒有別的男人讓她有興趣,這會兒仔細一想,原來根源在這兒呢!

眼前人是頂順眼的人。

塗明聽到笑聲回頭看她,盧米眼神還未撤回也不打算撤回,笑意還沒斂去,嘴一彎,又笑了。

塗明不知她笑的為哪般,就象征性對她扯扯唇算是禮貌回應。

“這員工不好帶吧?開了得了,招個聽話的。”客戶王結思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聽話並不是衡量員工好壞的第一標準。”塗明又開始護犢子,不認同王結思這個提議。

晚上塗明他們應酬,盧米坐在外面無聊外手機,支起耳朵聽裏面動靜。今天酒喝的溫和,沒有高一聲低一聲的講話,語速均勻輪番上陣,都沒有太拼命。但碰杯的聲音勤,也有暗湧。

期間塗明出來叫酒,盧米迎上去睜著眼睛問:“喝完了?”

“喝完了。”

“那還是紅酒吧,別換酒了。”

“客戶想喝白酒。”塗明對盧米說。

“就您那胃還想摻酒,不要命啦?”盧米切了聲:“等著。”

她走到吧臺前給王結思發消息:“我說哥們,換什麽酒啊?不要命了?”

“你心疼我我就不換了。”王結思回她。

“滾。”

盧米要了一瓶紅酒向回走,看到塗明站在門口接電話,就把酒放在他手邊,他掛斷電話剛好帶進去,放慢酒程,也不唐突,盧米雖然莽,但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塗明掛斷電話拿起紅酒,也不問盧米為什麽沒有白酒,轉身進去了。

“你不問我為什麽還是紅酒?”盧米給他發消息。

“不用問,謝謝你照顧我的腸胃。”

“那周末教我打網球嗎?”

“不教。”

“哼!”

塗明收起手機,紅酒後勁大,出去了那麽一趟回來就有那麽一點頭暈,再進酒就有點慢。王結思不知道為什麽變得有一點亢奮,一個勁兒提杯:“感謝淩美派出這麽強的執行團隊,我提議再喝一個。”

這酒不得不喝。

塗明討厭不得不喝的酒,跟luke交換一個眼神,就假裝要吐,擺擺一只手:“抱歉,我先…”

“快去。”luke催他:“這會兒特別難受。”站起來把他送到門外,大聲叮囑盧米照顧他,又回身對王結思說:“慢點慢點,再喝就全軍覆沒了。”

將酒程拖了下來。

盧米看到塗明出來,心想王結思這個莽夫又開始了。找服務員要了杯熱水放到塗明面前,他拿起杯喝了一口,水太熱,囫圇在嘴裏咻咻吐著熱氣張望著找垃圾桶,眼睛都憋紅了,終於是吐了出來。

這一下把他燙精神了,嘴唇紅了,口腔著了火一樣。

“怎麽了?水裏有毒?”盧米哪會照顧人,有時跟宴請都有服務員跟著,今天她親自上手,好家夥,您把我給您倒的水吐出來了。挺不待見人吶!

塗明不講話,轉身去前臺要冰水,仰頭喝了一大口含在嘴裏,舒緩一點。就這麽來來回回幾次,才對納罕的盧米說:“沒毒,滾燙。”

盧米一拍腦門,笑出聲來:“瞧我這腦子!可不是燙怎麽著!對不起對不起,我看看,沒事兒吧?”

“沒事。”燙掉一層皮,嘴唇酥著,滋味不好受。就這樣都沒跟盧米急。

脾氣真棒,修養真好。盧米心裏說。

塗明含了冰塊,又找了濕紙巾灑了冰水抿在唇間,靠在通風陽臺墻壁上,被身後的水墨山水浸了濕氣,看著有點可憐。

桂林山水讓他想起婚姻中也有過的美好,隨夜色漸深沒去光彩。

酒後的塗明帶著一點說不清的黏稠的溫柔,兩人眼神對上的時候,盧米心裏敲了一陣戰鼓。

“要不我幫您吧!”

“什麽?”塗明開口講話,伸手接住唇間掉落的紙。

盧米吞了一塊冰,抓住塗明衣領,人攀附上去,唇貼著他的,冰涼涼的嘴唇,將塗明被燙的酥麻的嘴唇擊穿。動作就像她騎摩托,不拖泥帶水動作不花哨,簡單直接。

塗明酒後本就動作遲緩,此時楞在那裏不知今夕何夕,當盧米的舌撬開他的唇將冰塊送進去,所有的酒都湧向他頭頂,猛的擡起頭,後腦重重磕在墻上。

“你幹什麽?”口吻嚴厲,緊繃著臉,終於是生氣了。

盧米撇撇嘴:“幫你啊。”

“你這麽幫每一個醉酒的男人嗎?你把自己當什麽了?把我當什麽了?”

“你的分寸呢?”

“你這是對待同事的態度?非要把一切搞的烏七八糟的?”

“我請你尊重我,也請你自重!”

盧米認認真真聽塗明發火,看著他因為喝酒眼裏有一點充血的眼睛,那眼神特別真誠幹凈,即便生氣了,還是坦蕩。破天荒沒有犟嘴,比如你剛剛黏糊糊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分明是在邀請我。沒犟嘴的原因是,非常有可能,這是一場誤會。

等塗明訓完人,走廊盡頭這裏突然安靜下來。一陣風吹來,塗明酒意再次上湧,終於忍不住胃裏的翻江倒海,甚至來不及找地方,就這麽對著小垃圾桶吐了出來。

他自己卻覺得痛快。

莫名的痛快。

盧米跑去拿水遞給他:“您快漱漱口吧!”

塗明接過水不忘道謝,一口一口的漱口,總覺得自己臭到家了。又在這時,兩根柔軟的手指貼著他的唇,盧米一反平日裏的不正經,對他說:“張嘴。”

一顆薄荷糖。

味道不濃,卻醒腦,口腔裏終於舒服了一點。

塗明靠在墻上,那種痛快的感覺還沒散去,盧米又站到他面前,小聲跟他掰扯:“你不喜歡我這樣啊?不喜歡就不喜歡,你兇人幹什麽!你要是不喜歡,你剛剛看我幹什麽!反正你兇我不對!兇了我能改怎麽著!”

又將唇印在塗明臉頰,輕輕一下:“我就不改!”塗明偏過頭,也沒躲過,盧米柔軟的嘴唇帶著熱烈,只那麽一下,燙到了他。

說完往他手心又塞了一顆糖,轉身走了。

那天晚上盧米破天荒失眠,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尚之桃就著窗簾拉開那一點縫隙透進的月光看她在床上烙餅,終於問她:“怎麽啦?”

盧米竟然幽幽嘆了口氣:“哎,喝醉酒都不給我睡。”從頭到尾不知悔改。

尚之桃的被子笑的一鼓一鼓:“我以為你有心事,還想安慰你。”

“我的心事就是在塗夫子面前我的魅力不管用了,他軟硬不吃,我找不到突破口,困獸猶鬥啊!”

哎。

竟然又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睜眼的時候尚之桃已經去現場了,她自己出去嗦米粉,竟然在米粉店撞見早起的塗明。

“早啊will。”

塗明做不到盧米這樣厚臉皮,對她說:“我沒斷片。”言外之意我記得你昨晚做過什麽事,你別跟我裝糊塗。

“沒斷片好沒斷片好,我還怕您忘了呢!”盧米坐到他對面,看他面前那碗清湯粉:“酒店不是含早麽?”

塗明低頭吃飯不跟她講話,盧米火上澆油:“您嘴燙破了,吹吹再吃。”

“哦對,我還親您了一口呢。”盧米最會氣人了,昨天晚上挨他訓,這會兒一句一句都找補回來,一點虧都不肯吃。

“您怎麽不訓我了?”店主將一碗米粉放到盧米面前,她住了嘴,等店主走,一邊往碗裏放黃辣醬一邊說:“您一句一句的可有理了,那您為什麽不覺得我對您那樣就是喜歡您呢?怎麽?喜歡您就不認真就隨便啦?”

“別人喜歡不動手。”

“我沒動手,我動的是口。”

盧米開始耍無賴,特別混不吝。她嗦了一口粉,太辣了,拿了一瓶冰可樂要喝,塗明順手拿走:“喝常溫的。”

“管的真寬!”盧米哼了一聲,乖乖拿了一瓶常溫的。

“以後別那樣了,我以為我把話說清楚了。昨天是最後一次。”

“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啊?不想跟我發生點什麽?”

“不喜歡。不想。”

“那成吧,我換個人。”盧米喝了口湯:“我這個人就這點好,特別懂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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