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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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電話響了幾下之後，薄歲最終還是沒膽子接。他今天才剛跑出來的，接什麽接，還是躲幾天再說吧。
薄歲蒙著抱枕，安慰了自己兩句之後，幹脆進了浴室裏躲清閑，只剩下手機在客廳一直響著。
薄歲不接電話席懸生也不生氣，反而微微勾了勾唇角。
他等著阿歲主動過來找他。
周丙眼觀鼻鼻觀心的低著頭，席懸生挑了挑眉:“池子修好了嗎？”
周丙點了點頭。
“明天應該就能徹底完工。”
說是個池子，其實是個超豪華的大浴池，自帶按摩還有各種功效，十分享受。
周丙知道席先生不是喜歡這些的人。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這個浴池的使用人就是薄先生了。
想到那個各種功能都齊全的浴池。
周丙微微搖了搖頭。
……
另一邊，薄歲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又睡不著了。不知道為什麽，他成神之後睡眠就很不好了。
難道是神明不需要睡覺？
薄歲輕咳了聲，覺得……好像有那麽點兒可能。
往常自己睡不著的時候往往都是和鬼鴉紙紮人幾個一起打游戲的。他剛拿起手機，又想到那兩只現在還在席先生手上當鬼質，只好遺憾的又放下了手。
睡不著，又不能打游戲，那不如直播吧。
薄歲都忘了自己多久沒有直播了。自從雲城陷入危機，自己天天出去清理邪祟，暗自發育之後他就沒有準時直播過了，經紀人以為他有事，倒也沒有催他。
薄歲這時候想起直播這份自己真正的主業還有些不好意思，他這都多久沒有直播了，也幸好經紀人人好。
雲城危機已經解決，也不知道他粉絲們怎麽樣了。薄歲連接了一下設備，登上去之後打開了直播間。
已經黑了幾天的直播間忽然被打開，粉絲們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失蹤人口回來了？”
“喲，主播還叫記得直播呢？我以為主播都忘了我們了呢嗚嗚嗚嗚。”
薄歲猝不及防的被彈幕砸了一臉，也有些不好意思。本來就是他理虧在先，薄歲十分真誠的給直播間網友們道了一個歉。
“最近身體不舒服，所以直播有些不穩定，不好意思啊。”
粉絲們哪會真的和薄歲計較，不過都是和大美人撒嬌罷了。在薄歲這樣說之後，一個個都被哄好了。
“沒事沒事。”
“我們也是擔心主播，這幾天雲城的極端天氣實在是太恐怖了。”
“地震弄的建築都毀了不少。”
“好多人都受傷了，主播沒事就好。”
一說到極端天氣，彈幕裏話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本來現在因為天氣原因所有人都不能出去待在家裏，對昨天一整天的黑夜和地震簡直印象深刻。
“我們那兒也是。”
“我家狗都嚇死了。”
“太恐怖了。”
“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恐怖的自然災難。”
粉絲們都相信了特殊管理局的說辭，以為是真的自然災害。薄歲當然不可能拆穿，只是道:“我這裏也是。”
然而他剛說完，就有人神神秘秘的爆料了。
“大家都真的以為是天氣原因嗎？”
“呃，難道就我一個人知道？”
這句話發出來之後，彈幕裏一排問號。
“難道有什麽隱情嗎？”
“什麽意思？”
“是我錯過什麽了嗎？”網友們有些疑惑。
剛才說話的那個消息通道:
“咳，看起來就我一個知道啊。其實說是天氣的原因，但是這件事好像沒有那麽簡單。”
“我聽人說，是有特殊組織昨天在雲城搞事情。”
“搞的好像還挺大的。”
“特殊組織？”網友們都沒聽過，有些好奇。
消息通繼續道:“就是那個玄學界的人啊。”
“我是聽之前服務我們家的大師說的。”
“說是玄學界的人都知道。”
“那個特殊組織搞事情，好像要弄什麽末日。”
薄歲:……
雖然說的有些差距，但也八九不離十了。不過不是什麽末日，而是神葬陣法。
他喝了口水看著，彈幕裏網友們果然被消息通的話調動了興趣。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
雖然信不信難說，但是聽著也刺激。
“然後呢？”
“我看今天好像一切都結束了啊？”
“那個搞事的反派組織是被抓了嗎？”網友們緊跟著問。
消息通立馬道:
“那是當然，據我所知的那個大師說，那個特殊組織弄出來的怪物是被我們雲城的守護神給打死了。”
“所以今天才風平浪靜了的。”
薄歲正喝水的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雲城守護神。
他哪兒來的這個稱號？
幸好直播間鏡頭沒有給到他這兒，大家還在興致勃勃的聽著消息通爆料，沒有人發現薄歲的不對勁。
消息通以為主播不說話是相信自己了，頓時說的更有激情了。
“主播，我以我多年人品擔保，絕對沒有撒謊。”
“我之前因為聽了大師的話有心理準備，昨天晚上在天上亮了些的時候，還趁機拿出相機來觀望，沒想到還真讓我拍了一張！”
“你看就是上面這張。”說著消息通就把照片發了出來。
薄歲這次是真的被嗆到了。
還能這樣？
照片是在他和怪物對打，把怪物引導無人區的路上時拍的，因為薄歲浮在空中，所以很容易被拍到。
只見照片上天空半陰半陽，在撕裂烏雲的旁邊，朦朦朧朧的印出來了一道影子。
這張照片因為光線的原因拍的並不清楚。但是虛空之中卻還是能夠隱約看出在落日光暈之中，那道淺淺的魚尾人身的光影來，就像是特效一樣，美的驚人。
“主播，看吧！就是這張照片，我沒騙人！”
“雖然是背影，但是能夠看出來不是人吧？”
網友們本來以為消息通是胡謅，都是隨意聊著玩兒的。雖然嘴上好奇，但是心裏沒一個把什麽特殊組織襲擊和什麽守護神的放在心上。
這都什麽年代了，誰還相信這個。
然而看到這張照片……
網友們也驚了一下。
因為仔細看，照片上那道落日光暈下的影子還真像是有魚尾一樣。
“這張照片我剛看過了，沒有P的痕跡。”
在照片放出來的一瞬間，就有網友檢查了。確實不是P圖P出來，那照的也太靈性了吧？
那魚尾難不成還真是什麽超自然生物？
直播間網友們震驚不已。
薄歲看的眼角都快抽了，這時候想起自己非靈異愛好者的人設，不得不打字。
“也許只是光影折射。”
“這種現象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雖然折射的是有些像，但這個解釋也不是說不通。網友們稍稍冷靜了一下，然而消息通又說了:“千真萬確啊主播！”
“你一定要相信我。”
“除了這個魚尾之外，那天還有人聽到歌聲了。”
“那種聲音絕對不是我們人類能夠擁有的。”
“就連儀器也檢測不出，只能看到波動。”
說起歌聲，當晚倒是有不少人迷迷糊糊的聽到過什麽。但是當時他們在地震中沒有察覺到，現在一回想，好像是有啊！
他們也聽到了！
有好幾個網友出來讚同消息通。
“那個聲音我好像知道。”
“這件事難道真不簡單？”
“魚尾，歌聲，難道是鮫人？”有網友猜測。
薄歲服了自己直播間的福爾摩斯們，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粉絲這麽厲害，這麽能扒。再扒下去是不是連神明馬甲都能扒下來？
他深吸了口氣，覺得今晚之後自己恐怕就要成了雲城不得不說的都市傳說了。
眼看著聊天要往更加玄幻的地方發展，薄歲連忙開口。
“咳，那個直播間我們暫時不要聊這個啊。”
“害怕等會兒房管來封。”
萬能的房管這時候終於被搬過來了，網友們一想也是。
這種事情怎麽能在線上討論呢。於是終於放棄了在正主面前聊正主的操作。
薄歲見關於鮫人的消息不見，終於松了口氣。
還好自己機智，知道剛才打岔。
然而薄歲剛放下心來，沒想到直播間的話題瞬間又換成了另一個。
“對了主播，12356大佬今天怎麽沒上線啊？”
自從之前有幾天榜一大佬不見，後面又出現之後，基本上主播直播，系統號12356大佬都會來。
不過今天榜一頭像還黑著，網友們不由有些擔心。
“剛剛經歷了那麽大的自然災害，主播還能聯系到榜一大佬嗎？”
猝不及防的席先生名字撞入眼簾。
薄歲已經麻了。
這群人到底是他粉絲還是席先生的？
這麽關心席先生做什麽？
還找他問席先生？
他怎麽知道？
然而嘴上薄歲只能打哈哈:“還沒聯系，我也不知道。”
在薄歲話剛落下，直播間提示12356出現，又向主播刷了一波禮物。
直播間網友:……
薄歲:……
薄歲面不改色:“看起來大佬是沒什麽事呢。”
席懸生垂眸看了眼手機，挑了挑眉，回了一個“嗯”字後，又刷了一波禮物。
直播間被禮物充斥著，到處都是金錢的氣息，網友們又鬧了起來。
然而席懸生像是只是突然上線一樣，刷完禮物之後就自然下線了。叫剛糾結起來的薄歲氣勢一下子洩了下來。
反倒是直播間的網友們問東問西的。
“榜一大佬這是在回應主播問題嗎？”
“大佬好寵主播啊。”
“嗚嗚嗚，這一對我真是磕死了。”
薄歲就知道，他看著屏幕裏瘋狂磕cp的網友們眼角抽了抽。
而易懷咎用路人號上了直播間，看見那個系統號12356時卻眉頭皺了起來，有些擔憂。
這個真的是那位邪神？
他接近阿歲，現在又這樣是想做什麽？
易懷咎在樓上看著電腦糾結無比，一直到薄歲晚上直播結束還在想。
房子裏的燈一晚上都亮著。
薄歲晚上直播完後倒是睡了會兒，早上起來出門買早餐，沒想到卻又撞上易懷咎了。
不，不是撞上。
而是……易懷咎在等他？
薄歲能看到對方好像是在電梯裏等了半天，不由有些疑惑。但是易懷咎卻表現的像是平常偶遇一樣，他也不好說什麽。
“你要去吃早餐嗎？”
薄歲點了點頭:“樓下那家應該開了。”
“一起嗎？”
易懷咎假裝若無其事的應了聲。
早上兩人吃早餐。
薄歲喝了口豆漿，有些疑惑易懷咎這是怎麽了。
難道……“宗先生最近怎麽樣？”
“昨天地震沒出事吧？”薄歲猶豫著問。
易懷咎沒想到阿歲會向他問宗朔，倒是楞了一下才道:“沒事。”他和特殊管理局人員交接時見過宗朔一面，看起來是沒什麽事。
既然宗朔沒事，那易懷咎糾結什麽？
薄歲是真想不通。
好在這時候老板的豆漿來了，今天是極端天氣之後第一次營業，飯店裏人並不多，豆漿上來的很快。
他剛喝了口豆漿，就聽易懷咎不經意問。
“阿歲和那位榜一先生交往多久了？”
薄歲嗆了一下，沒想到易懷咎這麽關心他的感情生活。
“就兩個月吧。”
他和席先生交往的時間確實不長，期間還各種明槍暗箭的，薄歲都不忍心想。
易懷咎聽到只有兩個月時卻更加神情覆雜了。他猶豫了一下才問:“那阿歲知道那位榜一先生的身份嗎？”
身份？
表面身份不就是神秘富豪嗎？
這都是主播標配了。
要是平常，薄歲都不當一回事，但是看著心思細膩的易懷咎這樣問。
他心底頓了一下。
等等，易懷咎這是什麽意思。
他不會是在提醒自己吧？
難道他知道什麽了？
薄歲皺了皺眉，也試探:“他還有什麽別的身份嗎？”
然而聽見這句話易懷咎卻誤會了，認為薄歲果真不知道邪神身份。
也是，阿歲是純粹的無神主義者，怎麽會相信什麽神明之類的事情呢。
他只以為那位榜一是個普通人。
易懷咎握著杯子的手收緊了很多。這時候，薄歲的手機卻震動了起來。
薄歲一看，是一條短信。
嗯，不是席先生發的，是周丙的發的。
每日一條短信，方便他觀察在別人手裏的小弟們的生活狀態。
只見鬼鴉和紙紮人都要嚇死了，兩只邪祟排排坐的盯著屏幕。
薄歲:……
他有預感，這幾天會每天都收到一次，直到他回去提取鬼質。
易懷咎看見他手機震動，回過了神來。
“是誰啊？”
“我男朋友。”雖然是周丙發的，但內容是席先生想讓他看到的。
四舍五入也是男朋友發的了。
薄歲回答的沒毛病，易懷咎卻頓了一下。
薄歲收了手機才想起剛才的問題。
“對了，他身份是有什麽問題嗎？”薄歲眨了眨眼。
易懷咎垂下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勉強笑道:“我只是隨便問的。”
薄歲看著易懷咎的面色，微微有些狐疑。總感覺他好像問的有些奇怪，沒那麽簡單。
薄歲是怎麽也沒想到易懷咎會知道席先生的身份，所以才這麽糾結。他搖了搖頭之後就不去想這件事了。
這幾天都當做躲清閑了。
……
雲城的重建工作做了幾天，特殊管理局那邊終於松懈了下來。
這幾天那位神明倒是沒有再發消息過來，整個特殊管理局的人都失落不少。
趙局長更是有些可惜，這可是唯一一個對他們釋放友好氣息的神明啊。
不過本來就很少插手人類的事情，幫了他們一次已經很好了，趙局長也不能強求貪心。
他安慰了幾句之後，猴子和萬金幾人倒是調整過來了。不過宗朔卻一直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自從那天看了猴子和那位神明的聊天記錄之後，宗朔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他將那天照下來的那張鮫人背影照片看了無數遍，越看越覺得心底熟悉。
宗朔很確定自己絕不可能憑空產生這樣的感覺來。
他微微握緊著照片，出神的時間長了些。
趙局長以為是他這段時間太忙了，狀態不好，就道:“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有幾天假期，大家可以回去休息幾天。”
“太好了！”眾人都松了口氣。
宗朔擡起頭來沒有說話，趙局長下來拍了拍宗朔肩膀。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宗朔張了張口，想要說照片的事情。但是最終卻還是道:“可能確實是這幾天休息不好。”
“我休假幾天吧。”
趙局長這才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那天陣法結束之後趙局長一直覺得宗朔狀態好像有些不對。現在見他休假，倒是松了口氣。
“回去好好休息吧。”
“不要想太多。”
宗朔點了點頭。
……
薄歲白天剛和易懷咎吃完飯，沒想到晚上又被樓下的宗朔敲門了。好幾個月沒有休假的宗朔回來還挺罕見的。
薄歲有些驚訝，不過他不去找易先生來找他做什麽？
懷著這樣的疑惑，在宗朔找他吃飯的時候，薄歲又叫上了易懷咎。
三個人晚上坐在重新開張的燒烤攤上，除了薄歲之外都沒有人說話。宗朔是在想那個熟悉感的事情。
而易懷咎則是在思考邪神的事情。
就薄歲一個在吃烤串。
看著兩人在思考，他還問了句:“你們兩個怎麽不吃？”
宗朔和易懷咎這才回過神來。
三個人吃燒烤，兩個人都有心事，這頓燒烤吃的十分詭異。
薄歲就是再眼瞎也看出不對了。
這兩人是怎麽回事？
不過薄歲卻也沒有問，只是照常吃著烤串，吃完之後嘆了口氣，準備去找席先生。
是的，去找席先生。
在一連逃避了幾天之後，薄歲終於決定還是去找人吧。
當然，要是能在不見席先生的前提下就把兩個小弟偷過來最好。
他心底打著算盤，想著自己現在也是神明了，這兩天恢覆的也不錯，就算是遇見席先生，再像上次那樣的情況，他也能把席先生壓下去吧？
總不至於像之前那麽被動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薄歲吃完飯和宗朔易懷咎兩人告別，回家洗了澡之後，就半夜開著車出去了。
本來，薄歲晚上出去是沒有任何人發現的。就算是宗朔和易懷咎一直關註他也不能窺探一位神明的行蹤。
但是席懸生早就做過手腳了。
在薄歲晚上開車出去的一瞬間，易懷咎和宗朔都看見了。
兩人並沒有約好，而是猶豫了一下，出於各自的原因都跟了上去。
薄歲受到席先生力量的蒙蔽。竟然沒有發現後面還有人跟著他，一直開車開到了庭院。
這個庭院……宗朔瞳孔一縮，特殊管理局的趙局長之前來過，說這是邪神的庭院。
北牢山上的庭院，只有這一座。
叫宗朔想要認錯都不行。
可是薄歲來這兒做什麽？
他有些疑惑。
另一邊，易懷咎也皺起了眉，阿歲半夜來這兒，是見那位“男朋友”？
薄歲完全不知道在席先生的手腳下自己後面還跟著兩個尾巴。停下車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外守門的兩只邪祟。
鬼鴉和紙紮人和照片裏一樣，苦兮兮的在守大門。
一看到薄歲，立馬就委屈了。
“大佬，你終於來了！”
“我們等你好久了。”
鬼鴉嘰嘰喳喳的從黑暗裏飛了出來，直撲到了薄歲身上。
這一幕本該沒有任何人察覺的，除了宗朔和易懷咎。
兩人在小心靠近北牢山之後才發現了這座庭院的不同尋常。緊接著由發現了門口居然有兩個邪祟！
易懷咎和宗朔瞳孔一縮，擔心那兩個邪祟傷害薄歲，就要上前。
然而還沒等他們動手，躲在黑暗中的兩人緊接著卻看見了與他們所想的完全不同的一幕。
那只邪祟居然撲出來，撲在了薄歲身上。
不是什麽攻擊式的撲，而是像見了什麽久違的親人一樣的撲。
宗朔一眼認出了那只鬼鴉是他們之前在囈生酒店曾經見過的那只。
而那只邪祟現在正趴在薄歲身上……撒嬌？
薄歲知道叫鬼鴉和紙紮人兩個“叛徒”留在這兒受委屈了，心底也有些心疼。
席先生居然欺負他小弟！
他抱著小烏鴉安撫了兩句，一轉頭紙紮人也委屈的看著他，薄歲只好也摸摸紙紮人的頭，許諾兩只邪祟。
“這幾天你們受苦了，我今天就帶你們走。”
鬼鴉和紙紮人感動的稀裏嘩啦的，聽見大佬問席先生有沒有欺負它們時，兩只邪祟剛要說話。
卻忽然感覺背後一僵，好像有一道目光淡淡的盯著，連忙改了口。
“沒、沒有。”薄歲一看就知道絕對有！
他剛要說話，鬼鴉連忙轉移了話題。
“嗚嗚嗚，大佬，你來就來，還帶什麽客人啊。”
“什麽客人？”
薄歲皺眉有些疑惑。
鬼鴉揮著翅膀指了指後面的樹林:“那個易天師和宗局長不是你帶來的嗎？”
易懷咎宗朔？
薄歲回過頭去，就看見了站在林子裏聽見鬼鴉的話後身體一怔，面色覆雜走出來的宗朔和易懷咎……
薄歲:……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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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響了幾下之後，薄歲最終還是沒膽子接。他今天才剛跑出來的，接什麽接，還是躲幾天再說吧。
薄歲蒙著抱枕，安慰了自己兩句之後，幹脆進了浴室裏躲清閑，只剩下手機在客廳一直響著。
薄歲不接電話席懸生也不生氣，反而微微勾了勾唇角。
他等著阿歲主動過來找他。
周丙眼觀鼻鼻觀心的低著頭，席懸生挑了挑眉:“池子修好了嗎？”
周丙點了點頭。
“明天應該就能徹底完工。”
說是個池子，其實是個超豪華的大浴池，自帶按摩還有各種功效，十分享受。
周丙知道席先生不是喜歡這些的人。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這個浴池的使用人就是薄先生了。
想到那個各種功能都齊全的浴池。
周丙微微搖了搖頭。
……
另一邊，薄歲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又睡不著了。不知道為什麽，他成神之後睡眠就很不好了。
難道是神明不需要睡覺？
薄歲輕咳了聲，覺得……好像有那麽點兒可能。
往常自己睡不著的時候往往都是和鬼鴉紙紮人幾個一起打游戲的。他剛拿起手機，又想到那兩只現在還在席先生手上當鬼質，只好遺憾的又放下了手。
睡不著，又不能打游戲，那不如直播吧。
薄歲都忘了自己多久沒有直播了。自從雲城陷入危機，自己天天出去清理邪祟，暗自發育之後他就沒有準時直播過了，經紀人以為他有事，倒也沒有催他。
薄歲這時候想起直播這份自己真正的主業還有些不好意思，他這都多久沒有直播了，也幸好經紀人人好。
雲城危機已經解決，也不知道他粉絲們怎麽樣了。薄歲連接了一下設備，登上去之後打開了直播間。
已經黑了幾天的直播間忽然被打開，粉絲們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失蹤人口回來了？”
“喲，主播還叫記得直播呢？我以為主播都忘了我們了呢嗚嗚嗚嗚。”
薄歲猝不及防的被彈幕砸了一臉，也有些不好意思。本來就是他理虧在先，薄歲十分真誠的給直播間網友們道了一個歉。
“最近身體不舒服，所以直播有些不穩定，不好意思啊。”
粉絲們哪會真的和薄歲計較，不過都是和大美人撒嬌罷了。在薄歲這樣說之後，一個個都被哄好了。
“沒事沒事。”
“我們也是擔心主播，這幾天雲城的極端天氣實在是太恐怖了。”
“地震弄的建築都毀了不少。”
“好多人都受傷了，主播沒事就好。”
一說到極端天氣，彈幕裏話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本來現在因為天氣原因所有人都不能出去待在家裏，對昨天一整天的黑夜和地震簡直印象深刻。
“我們那兒也是。”
“我家狗都嚇死了。”
“太恐怖了。”
“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恐怖的自然災難。”
粉絲們都相信了特殊管理局的說辭，以為是真的自然災害。薄歲當然不可能拆穿，只是道:“我這裏也是。”
然而他剛說完，就有人神神秘秘的爆料了。
“大家都真的以為是天氣原因嗎？”
“呃，難道就我一個人知道？”
這句話發出來之後，彈幕裏一排問號。
“難道有什麽隱情嗎？”
“什麽意思？”
“是我錯過什麽了嗎？”網友們有些疑惑。
剛才說話的那個消息通道:
“咳，看起來就我一個知道啊。其實說是天氣的原因，但是這件事好像沒有那麽簡單。”
“我聽人說，是有特殊組織昨天在雲城搞事情。”
“搞的好像還挺大的。”
“特殊組織？”網友們都沒聽過，有些好奇。
消息通繼續道:“就是那個玄學界的人啊。”
“我是聽之前服務我們家的大師說的。”
“說是玄學界的人都知道。”
“那個特殊組織搞事情，好像要弄什麽末日。”
薄歲:……
雖然說的有些差距，但也八九不離十了。不過不是什麽末日，而是神葬陣法。
他喝了口水看著，彈幕裏網友們果然被消息通的話調動了興趣。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
雖然信不信難說，但是聽著也刺激。
“然後呢？”
“我看今天好像一切都結束了啊？”
“那個搞事的反派組織是被抓了嗎？”網友們緊跟著問。
消息通立馬道:
“那是當然，據我所知的那個大師說，那個特殊組織弄出來的怪物是被我們雲城的守護神給打死了。”
“所以今天才風平浪靜了的。”
薄歲正喝水的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雲城守護神。
他哪兒來的這個稱號？
幸好直播間鏡頭沒有給到他這兒，大家還在興致勃勃的聽著消息通爆料，沒有人發現薄歲的不對勁。
消息通以為主播不說話是相信自己了，頓時說的更有激情了。
“主播，我以我多年人品擔保，絕對沒有撒謊。”
“我之前因為聽了大師的話有心理準備，昨天晚上在天上亮了些的時候，還趁機拿出相機來觀望，沒想到還真讓我拍了一張！”
“你看就是上面這張。”說著消息通就把照片發了出來。
薄歲這次是真的被嗆到了。
還能這樣？
照片是在他和怪物對打，把怪物引導無人區的路上時拍的，因為薄歲浮在空中，所以很容易被拍到。
只見照片上天空半陰半陽，在撕裂烏雲的旁邊，朦朦朧朧的印出來了一道影子。
這張照片因為光線的原因拍的並不清楚。但是虛空之中卻還是能夠隱約看出在落日光暈之中，那道淺淺的魚尾人身的光影來，就像是特效一樣，美的驚人。
“主播，看吧！就是這張照片，我沒騙人！”
“雖然是背影，但是能夠看出來不是人吧？”
網友們本來以為消息通是胡謅，都是隨意聊著玩兒的。雖然嘴上好奇，但是心裏沒一個把什麽特殊組織襲擊和什麽守護神的放在心上。
這都什麽年代了，誰還相信這個。
然而看到這張照片……
網友們也驚了一下。
因為仔細看，照片上那道落日光暈下的影子還真像是有魚尾一樣。
“這張照片我剛看過了，沒有P的痕跡。”
在照片放出來的一瞬間，就有網友檢查了。確實不是P圖P出來，那照的也太靈性了吧？
那魚尾難不成還真是什麽超自然生物？
直播間網友們震驚不已。
薄歲看的眼角都快抽了，這時候想起自己非靈異愛好者的人設，不得不打字。
“也許只是光影折射。”
“這種現象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雖然折射的是有些像，但這個解釋也不是說不通。網友們稍稍冷靜了一下，然而消息通又說了:“千真萬確啊主播！”
“你一定要相信我。”
“除了這個魚尾之外，那天還有人聽到歌聲了。”
“那種聲音絕對不是我們人類能夠擁有的。”
“就連儀器也檢測不出，只能看到波動。”
說起歌聲，當晚倒是有不少人迷迷糊糊的聽到過什麽。但是當時他們在地震中沒有察覺到，現在一回想，好像是有啊！
他們也聽到了！
有好幾個網友出來讚同消息通。
“那個聲音我好像知道。”
“這件事難道真不簡單？”
“魚尾，歌聲，難道是鮫人？”有網友猜測。
薄歲服了自己直播間的福爾摩斯們，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粉絲這麽厲害，這麽能扒。再扒下去是不是連神明馬甲都能扒下來？
他深吸了口氣，覺得今晚之後自己恐怕就要成了雲城不得不說的都市傳說了。
眼看著聊天要往更加玄幻的地方發展，薄歲連忙開口。
“咳，那個直播間我們暫時不要聊這個啊。”
“害怕等會兒房管來封。”
萬能的房管這時候終於被搬過來了，網友們一想也是。
這種事情怎麽能在線上討論呢。於是終於放棄了在正主面前聊正主的操作。
薄歲見關於鮫人的消息不見，終於松了口氣。
還好自己機智，知道剛才打岔。
然而薄歲剛放下心來，沒想到直播間的話題瞬間又換成了另一個。
“對了主播，12356大佬今天怎麽沒上線啊？”
自從之前有幾天榜一大佬不見，後面又出現之後，基本上主播直播，系統號12356大佬都會來。
不過今天榜一頭像還黑著，網友們不由有些擔心。
“剛剛經歷了那麽大的自然災害，主播還能聯系到榜一大佬嗎？”
猝不及防的席先生名字撞入眼簾。
薄歲已經麻了。
這群人到底是他粉絲還是席先生的？
這麽關心席先生做什麽？
還找他問席先生？
他怎麽知道？
然而嘴上薄歲只能打哈哈:“還沒聯系，我也不知道。”
在薄歲話剛落下，直播間提示12356出現，又向主播刷了一波禮物。
直播間網友:……
薄歲:……
薄歲面不改色:“看起來大佬是沒什麽事呢。”
席懸生垂眸看了眼手機，挑了挑眉，回了一個“嗯”字後，又刷了一波禮物。
直播間被禮物充斥著，到處都是金錢的氣息，網友們又鬧了起來。
然而席懸生像是只是突然上線一樣，刷完禮物之後就自然下線了。叫剛糾結起來的薄歲氣勢一下子洩了下來。
反倒是直播間的網友們問東問西的。
“榜一大佬這是在回應主播問題嗎？”
“大佬好寵主播啊。”
“嗚嗚嗚，這一對我真是磕死了。”
薄歲就知道，他看著屏幕裏瘋狂磕cp的網友們眼角抽了抽。
而易懷咎用路人號上了直播間，看見那個系統號12356時卻眉頭皺了起來，有些擔憂。
這個真的是那位邪神？
他接近阿歲，現在又這樣是想做什麽？
易懷咎在樓上看著電腦糾結無比，一直到薄歲晚上直播結束還在想。
房子裏的燈一晚上都亮著。
薄歲晚上直播完後倒是睡了會兒，早上起來出門買早餐，沒想到卻又撞上易懷咎了。
不，不是撞上。
而是……易懷咎在等他？
薄歲能看到對方好像是在電梯裏等了半天，不由有些疑惑。但是易懷咎卻表現的像是平常偶遇一樣，他也不好說什麽。
“你要去吃早餐嗎？”
薄歲點了點頭:“樓下那家應該開了。”
“一起嗎？”
易懷咎假裝若無其事的應了聲。
早上兩人吃早餐。
薄歲喝了口豆漿，有些疑惑易懷咎這是怎麽了。
難道……“宗先生最近怎麽樣？”
“昨天地震沒出事吧？”薄歲猶豫著問。
易懷咎沒想到阿歲會向他問宗朔，倒是楞了一下才道:“沒事。”他和特殊管理局人員交接時見過宗朔一面，看起來是沒什麽事。
既然宗朔沒事，那易懷咎糾結什麽？
薄歲是真想不通。
好在這時候老板的豆漿來了，今天是極端天氣之後第一次營業，飯店裏人並不多，豆漿上來的很快。
他剛喝了口豆漿，就聽易懷咎不經意問。
“阿歲和那位榜一先生交往多久了？”
薄歲嗆了一下，沒想到易懷咎這麽關心他的感情生活。
“就兩個月吧。”
他和席先生交往的時間確實不長，期間還各種明槍暗箭的，薄歲都不忍心想。
易懷咎聽到只有兩個月時卻更加神情覆雜了。他猶豫了一下才問:“那阿歲知道那位榜一先生的身份嗎？”
身份？
表面身份不就是神秘富豪嗎？
這都是主播標配了。
要是平常，薄歲都不當一回事，但是看著心思細膩的易懷咎這樣問。
他心底頓了一下。
等等，易懷咎這是什麽意思。
他不會是在提醒自己吧？
難道他知道什麽了？
薄歲皺了皺眉，也試探:“他還有什麽別的身份嗎？”
然而聽見這句話易懷咎卻誤會了，認為薄歲果真不知道邪神身份。
也是，阿歲是純粹的無神主義者，怎麽會相信什麽神明之類的事情呢。
他只以為那位榜一是個普通人。
易懷咎握著杯子的手收緊了很多。這時候，薄歲的手機卻震動了起來。
薄歲一看，是一條短信。
嗯，不是席先生發的，是周丙的發的。
每日一條短信，方便他觀察在別人手裏的小弟們的生活狀態。
只見鬼鴉和紙紮人都要嚇死了，兩只邪祟排排坐的盯著屏幕。
薄歲:……
他有預感，這幾天會每天都收到一次，直到他回去提取鬼質。
易懷咎看見他手機震動，回過了神來。
“是誰啊？”
“我男朋友。”雖然是周丙發的，但內容是席先生想讓他看到的。
四舍五入也是男朋友發的了。
薄歲回答的沒毛病，易懷咎卻頓了一下。
薄歲收了手機才想起剛才的問題。
“對了，他身份是有什麽問題嗎？”薄歲眨了眨眼。
易懷咎垂下眼，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勉強笑道:“我只是隨便問的。”
薄歲看著易懷咎的面色，微微有些狐疑。總感覺他好像問的有些奇怪，沒那麽簡單。
薄歲是怎麽也沒想到易懷咎會知道席先生的身份，所以才這麽糾結。他搖了搖頭之後就不去想這件事了。
這幾天都當做躲清閑了。
……
雲城的重建工作做了幾天，特殊管理局那邊終於松懈了下來。
這幾天那位神明倒是沒有再發消息過來，整個特殊管理局的人都失落不少。
趙局長更是有些可惜，這可是唯一一個對他們釋放友好氣息的神明啊。
不過本來就很少插手人類的事情，幫了他們一次已經很好了，趙局長也不能強求貪心。
他安慰了幾句之後，猴子和萬金幾人倒是調整過來了。不過宗朔卻一直皺眉不知道在想什麽。
自從那天看了猴子和那位神明的聊天記錄之後，宗朔就一直有些魂不守舍。他將那天照下來的那張鮫人背影照片看了無數遍，越看越覺得心底熟悉。
宗朔很確定自己絕不可能憑空產生這樣的感覺來。
他微微握緊著照片，出神的時間長了些。
趙局長以為是他這段時間太忙了，狀態不好，就道:“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有幾天假期，大家可以回去休息幾天。”
“太好了！”眾人都松了口氣。
宗朔擡起頭來沒有說話，趙局長下來拍了拍宗朔肩膀。
“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宗朔張了張口，想要說照片的事情。但是最終卻還是道:“可能確實是這幾天休息不好。”
“我休假幾天吧。”
趙局長這才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那天陣法結束之後趙局長一直覺得宗朔狀態好像有些不對。現在見他休假，倒是松了口氣。
“回去好好休息吧。”
“不要想太多。”
宗朔點了點頭。
……
薄歲白天剛和易懷咎吃完飯，沒想到晚上又被樓下的宗朔敲門了。好幾個月沒有休假的宗朔回來還挺罕見的。
薄歲有些驚訝，不過他不去找易先生來找他做什麽？
懷著這樣的疑惑，在宗朔找他吃飯的時候，薄歲又叫上了易懷咎。
三個人晚上坐在重新開張的燒烤攤上，除了薄歲之外都沒有人說話。宗朔是在想那個熟悉感的事情。
而易懷咎則是在思考邪神的事情。
就薄歲一個在吃烤串。
看著兩人在思考，他還問了句:“你們兩個怎麽不吃？”
宗朔和易懷咎這才回過神來。
三個人吃燒烤，兩個人都有心事，這頓燒烤吃的十分詭異。
薄歲就是再眼瞎也看出不對了。
這兩人是怎麽回事？
不過薄歲卻也沒有問，只是照常吃著烤串，吃完之後嘆了口氣，準備去找席先生。
是的，去找席先生。
在一連逃避了幾天之後，薄歲終於決定還是去找人吧。
當然，要是能在不見席先生的前提下就把兩個小弟偷過來最好。
他心底打著算盤，想著自己現在也是神明了，這兩天恢覆的也不錯，就算是遇見席先生，再像上次那樣的情況，他也能把席先生壓下去吧？
總不至於像之前那麽被動了。
這樣想著的時候，薄歲吃完飯和宗朔易懷咎兩人告別，回家洗了澡之後，就半夜開著車出去了。
本來，薄歲晚上出去是沒有任何人發現的。就算是宗朔和易懷咎一直關註他也不能窺探一位神明的行蹤。
但是席懸生早就做過手腳了。
在薄歲晚上開車出去的一瞬間，易懷咎和宗朔都看見了。
兩人並沒有約好，而是猶豫了一下，出於各自的原因都跟了上去。
薄歲受到席先生力量的蒙蔽。竟然沒有發現後面還有人跟著他，一直開車開到了庭院。
這個庭院……宗朔瞳孔一縮，特殊管理局的趙局長之前來過，說這是邪神的庭院。
北牢山上的庭院，只有這一座。
叫宗朔想要認錯都不行。
可是薄歲來這兒做什麽？
他有些疑惑。
另一邊，易懷咎也皺起了眉，阿歲半夜來這兒，是見那位“男朋友”？
薄歲完全不知道在席先生的手腳下自己後面還跟著兩個尾巴。停下車之後，一眼就看到了在門外守門的兩只邪祟。
鬼鴉和紙紮人和照片裏一樣，苦兮兮的在守大門。
一看到薄歲，立馬就委屈了。
“大佬，你終於來了！”
“我們等你好久了。”
鬼鴉嘰嘰喳喳的從黑暗裏飛了出來，直撲到了薄歲身上。
這一幕本該沒有任何人察覺的，除了宗朔和易懷咎。
兩人在小心靠近北牢山之後才發現了這座庭院的不同尋常。緊接著由發現了門口居然有兩個邪祟！
易懷咎和宗朔瞳孔一縮，擔心那兩個邪祟傷害薄歲，就要上前。
然而還沒等他們動手，躲在黑暗中的兩人緊接著卻看見了與他們所想的完全不同的一幕。
那只邪祟居然撲出來，撲在了薄歲身上。
不是什麽攻擊式的撲，而是像見了什麽久違的親人一樣的撲。
宗朔一眼認出了那只鬼鴉是他們之前在囈生酒店曾經見過的那只。
而那只邪祟現在正趴在薄歲身上……撒嬌？
薄歲知道叫鬼鴉和紙紮人兩個“叛徒”留在這兒受委屈了，心底也有些心疼。
席先生居然欺負他小弟！
他抱著小烏鴉安撫了兩句，一轉頭紙紮人也委屈的看著他，薄歲只好也摸摸紙紮人的頭，許諾兩只邪祟。
“這幾天你們受苦了，我今天就帶你們走。”
鬼鴉和紙紮人感動的稀裏嘩啦的，聽見大佬問席先生有沒有欺負它們時，兩只邪祟剛要說話。
卻忽然感覺背後一僵，好像有一道目光淡淡的盯著，連忙改了口。
“沒、沒有。”薄歲一看就知道絕對有！
他剛要說話，鬼鴉連忙轉移了話題。
“嗚嗚嗚，大佬，你來就來，還帶什麽客人啊。”
“什麽客人？”
薄歲皺眉有些疑惑。
鬼鴉揮著翅膀指了指後面的樹林:“那個易天師和宗局長不是你帶來的嗎？”
易懷咎宗朔？
薄歲回過頭去，就看見了站在林子裏聽見鬼鴉的話後身體一怔，面色覆雜走出來的宗朔和易懷咎……
薄歲:……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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