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良犬》聯名番外：一窩狗東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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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良犬》聯名番外：一窩狗東西（二）
許逸接連給九月發了兩條信息，都沒回覆，只好撥了電話過去。
早半小時前，他就說快到了，還買了晚飯要用的食材，卻到這會兒還沒進門。
電話也沒人接。
許逸草草披了件外套，本想出去找找，卻被前臺麗麗告知，九月是和 305 那位男住客一起上樓了。
305 的門鈴久無人應，房間裏卻有明顯動靜——物品叮咣打翻，狼吟犬吠不斷，女孩驚叫勸架。
“開門！”許逸轉而去拍門板，砰砰直響，“不然我自己開了！九月！”
屋裏瞬間安靜下來。
不多時，門被拉開，開門的姚鑰驚魂未甫，屋內狗毛棉絮漫天，狼藉一片。
幾步之外，狼正與邊牧對峙，試圖越過後者阻攔，沖向窗口——那裏，窗簾輕動，下部鼓出個大包，明顯是藏了什麽東西。
一條灰黑色的大尾巴洩露了天機。
“九月，過來！”許逸進屋，將門關上，朝狼招手。
呲牙鬥狠三秒過後，狼才不情不願地和邊牧分開，又隔空沖窗簾叫了幾聲。
“ski 出來，別躲了，已經沒事了！”姚鑰走去窗簾，無奈掀開，露出嚇成狗的哈士奇——明明是它先挑事，見九月進來就飛撲過去，等人家動了真格，又裝起孫子。
比格也沒好到哪去，在電視櫃裏縮成一團，棕白相間的狗頭從帽衫領伸出，沖哈士奇連“汪”兩聲——都怪你，丟人。
哈士奇瞪眼回視，“汪！汪……汪！汪！”
滾！嚇死老子了……一身肉味！我哪知道是狼！
“都別叫了！”姚鑰氣道，“你們想把客人都吵來嗎？！”
真是……一窩狗東西，沒一個省心。
許逸很快明白，在場幾個人模狗樣的，都不是普通人。四舍五入，和九月也能勉強算作同類。
也難怪初見面時，她就覺得不對。
她將九月掉落在地的幾個包包袋袋撿起，見有山裏采摘的野菜野果、路上剛買的當地臘肉、一只熏雞、兩根烤腸和兩份烤冷面。
再看遠處口水流了一地的哈士奇——
“行了，它沒惡意，就是饞了。”許逸摸摸狼腦袋，以示安撫。又看向已經恢覆人形的柯禮，不太高興地問：“你把它叫這來幹什麽？”
“不可能。”
聽過柯禮說明來意，許逸一口否認九月存在任何“不守規矩”的行為。辯駁道：“我告訴過它，不要在人面前變化身形——剛才那種情況除外，那是受到攻擊後的本能反應，你們應該可以理解，它控制不了。”
“但就我了解到的情況，可不止是剛剛。”柯禮指尖擺弄著領口那顆骨頭形狀的金屬紐扣，臉上顯出幾分不耐，“有犬族看見，它常在客棧後院化出狼身跑圈，一跑就是兩個鐘頭。附近建築密集、行人往來，暴露風險多大，不需要我多說吧？”
見許逸不應，柯禮又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看你在後院裝了個監控，可以自己調……”
“汪！汪汪！”哈士奇突然狂叫不止，似是反對。
姚鑰趕緊捅捅柯禮，示意他快別提監控的事了——ski 鐵定在那棵樹邊撒尿了。
許逸安靜聽柯禮說完，才看向狼，跟它確認：“說你常去後院跑圈，是真的嗎？”
狼趴在地上，兩只前爪墊著下巴，被她一看，幹脆心虛地別過臉去。
不打自招。
可許逸實在不能理解，它為什麽要這麽做。
“看吧，事實已經很明朗了，”柯禮攤攤手說，“非要較真的話，狼也算是犬科，我可沒在多管閑事。要是它連這些最基本的規則都無法遵守，恕我必須將它帶走——在我的莊園裏，它可以隨意奔跑，不會有人看見，也不會給犬族造成困擾。”
“不行。”許逸蹲下身子，攬住狼，略顯防備地與柯禮拉開距離。
原本還想批評九月兩句，可被對方這麽一講，她反倒護起內來，摟著狼說：“我可以教它，但你不能把它帶走。”
誰也不能把它帶走。
柯禮輕哼一聲，滿無所謂道：“我需要對整個犬族負責，並沒有在詢問你的意見，我只是……”
“柯禮他不是那個意思！”姚鑰眼看倆人就要談崩，忙入中間，打起圓場，“他是好心，只是好心提醒，不是要分開你們。”
說完，還狠狠瞪了柯禮一眼，提示他註意措辭——這小狗就是如此，總一副拒人於千裏的模樣，丁點兒軟話也不會講。
“而且，這事其實也不怪它。”姚鑰看了眼狼，又似是被它的眼神嚇到，很快收回目光，繼續對許逸說，“犬族本就精力旺盛，嗯……我是說精神頭很足，很難圈在房間裏面。不止小狼，小狗也是一樣的呀！”
姚鑰伸手一比劃，將柯禮、ski 和小比都包括在內，“ski 就常在柯禮的花園裏隨意便溺，小比愛偷吃花園裏的花，啃餐廳的凳腿兒，還喜歡大呼小叫——雖然都是虛張聲勢。柯禮他……他喜歡和我玩，我是說玩球……還有飛盤。”
“夠了。”柯禮尷尬地松松領口，輕咳兩聲，說：“不需要向她解釋這麽多。”
“當然需要啊！”姚鑰堅持，“小狼可能只是覺得寂寞無聊，沒處發洩多餘的精力，才會溜出去跑圈。多陪它玩玩，或許會好多——你就不能這樣講話嗎？非要說得那麽嚴重嗎？”
柯禮手指搓著領口那顆骨頭紐扣，皺皺鼻子，既不服氣，也不願還口。一不小心，就把紐扣給揪掉了。
臉色更難看了。
許逸從前以為，九月會識字、會用手機、也找了工作，就代表在現代社會適應得很好。卻忘了狼人也有狼的天性，而她並沒有顧及那些。
姚鑰說得沒錯，是她疏忽了。
可是狼都喜歡玩什麽呢？和邊牧、比格、哈士奇一樣嗎？
犬族都有哪些共同特點？又有什麽不同？
為了緩和氣氛，姚鑰問大家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聽說有東西吃，ski 和小比當然樂意，柯禮雖不情願，卻也拗不過姚鑰堅持。
更何況，狼狼狗狗的，還不是一家人嗎？能有什麽深仇大怨呢？
許逸正好也想趁機了解點關於犬族的事，索性提議：“我請客吧，客棧後院可以燒烤，食材都是現成的，很方便。”
“那到也不必。”柯禮撇撇嘴說，“我的意思是……別以為這樣就能收買我，該遵守的約定還是要遵守。”
算是默認再給小狼一次機會。
“別理他。”姚鑰拉走許逸，小聲吐槽：“傲嬌病，好不了了。讓他請客！他才拿了‘鐵狗三項’冠軍，數他有錢！……我跟你去準備食材。”
身後，柯禮不滿地大聲糾正：“是犬！鐵犬！不是狗！”
圓月當空，客棧後院架起烤爐，木炭燒得通紅。
一批肉串烤完，許逸和姚鑰又去冰箱裏拿新的。
路上，許逸好奇問她：“犬族……都有什麽愛好？”
“狩獵吧，”姚鑰想了想，繼續說，“犬族最大的愛好應該就是狩獵。球也好，飛盤也好，在他們看來，都是‘獵物’。你丟出去，它們會當是‘獵物’奔跑，繼而飛撲、咬住、帶回來給你，也是把最珍貴的‘獵物’送給你——那就是它們最快樂的事。”
許逸聽完笑了，“你很了解它們。”
“也沒有啦，”姚鑰輕輕嘆氣，“它們有時候也挺難猜的，有自己奇奇怪怪的小心思。
譬如你看，柯禮是七月末的生日，那就是獅子座嘛，可他偏不肯承認，說什麽愚蠢的貓科動物不配來標記他出生的日子。
還有 ski，你註意到了嗎？他的左腿是義肢——說來話就長了——總之，那腿是他原來的主人給砍斷的，就因為他總亂尿。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可即便這樣，他都不許別人說他主人的壞話，也一直很想再見到她。還挺難理解的吧？”關於 ski 身世，詳見《不二良犬》第二章 奇怪的面試（二）
“犬族對主人很忠誠。”許逸說。
“對。”姚鑰點點頭，“主人、朋友、伴侶……一旦犬族和人類建立關系，它們就是最忠誠可靠的夥伴——雖然有時候也很讓人頭疼。不過，只要多一點耐心，多一點愛心，總能……”
“糟了。”許逸拉開冰箱，怔住。
姚鑰湊過去問：“怎麽了？”
“我這存了兩打啤酒，全空了。”
“不是吧……”
遠處，院子裏傳來陣陣犬吠，此起彼伏。
料是那窩醉酒的狗東西又打到一塊去了。
小劇場：
九月狼（醉）：老婆，老婆抱。
邊牧柯（醉）：搖搖，搖搖抱。
小比格（醉）：救命！殺狗了！
哈士奇（醉）：嘿嘿，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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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逸接連給九月發了兩條信息，都沒回覆，只好撥了電話過去。
早半小時前，他就說快到了，還買了晚飯要用的食材，卻到這會兒還沒進門。
電話也沒人接。
許逸草草披了件外套，本想出去找找，卻被前臺麗麗告知，九月是和 305 那位男住客一起上樓了。
305 的門鈴久無人應，房間裏卻有明顯動靜——物品叮咣打翻，狼吟犬吠不斷，女孩驚叫勸架。
“開門！”許逸轉而去拍門板，砰砰直響，“不然我自己開了！九月！”
屋裏瞬間安靜下來。
不多時，門被拉開，開門的姚鑰驚魂未甫，屋內狗毛棉絮漫天，狼藉一片。
幾步之外，狼正與邊牧對峙，試圖越過後者阻攔，沖向窗口——那裏，窗簾輕動，下部鼓出個大包，明顯是藏了什麽東西。
一條灰黑色的大尾巴洩露了天機。
“九月，過來！”許逸進屋，將門關上，朝狼招手。
呲牙鬥狠三秒過後，狼才不情不願地和邊牧分開，又隔空沖窗簾叫了幾聲。
“ski 出來，別躲了，已經沒事了！”姚鑰走去窗簾，無奈掀開，露出嚇成狗的哈士奇——明明是它先挑事，見九月進來就飛撲過去，等人家動了真格，又裝起孫子。
比格也沒好到哪去，在電視櫃裏縮成一團，棕白相間的狗頭從帽衫領伸出，沖哈士奇連“汪”兩聲——都怪你，丟人。
哈士奇瞪眼回視，“汪！汪……汪！汪！”
滾！嚇死老子了……一身肉味！我哪知道是狼！
“都別叫了！”姚鑰氣道，“你們想把客人都吵來嗎？！”
真是……一窩狗東西，沒一個省心。
許逸很快明白，在場幾個人模狗樣的，都不是普通人。四舍五入，和九月也能勉強算作同類。
也難怪初見面時，她就覺得不對。
她將九月掉落在地的幾個包包袋袋撿起，見有山裏采摘的野菜野果、路上剛買的當地臘肉、一只熏雞、兩根烤腸和兩份烤冷面。
再看遠處口水流了一地的哈士奇——
“行了，它沒惡意，就是饞了。”許逸摸摸狼腦袋，以示安撫。又看向已經恢覆人形的柯禮，不太高興地問：“你把它叫這來幹什麽？”
“不可能。”
聽過柯禮說明來意，許逸一口否認九月存在任何“不守規矩”的行為。辯駁道：“我告訴過它，不要在人面前變化身形——剛才那種情況除外，那是受到攻擊後的本能反應，你們應該可以理解，它控制不了。”
“但就我了解到的情況，可不止是剛剛。”柯禮指尖擺弄著領口那顆骨頭形狀的金屬紐扣，臉上顯出幾分不耐，“有犬族看見，它常在客棧後院化出狼身跑圈，一跑就是兩個鐘頭。附近建築密集、行人往來，暴露風險多大，不需要我多說吧？”
見許逸不應，柯禮又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看你在後院裝了個監控，可以自己調……”
“汪！汪汪！”哈士奇突然狂叫不止，似是反對。
姚鑰趕緊捅捅柯禮，示意他快別提監控的事了——ski 鐵定在那棵樹邊撒尿了。
許逸安靜聽柯禮說完，才看向狼，跟它確認：“說你常去後院跑圈，是真的嗎？”
狼趴在地上，兩只前爪墊著下巴，被她一看，幹脆心虛地別過臉去。
不打自招。
可許逸實在不能理解，它為什麽要這麽做。
“看吧，事實已經很明朗了，”柯禮攤攤手說，“非要較真的話，狼也算是犬科，我可沒在多管閑事。要是它連這些最基本的規則都無法遵守，恕我必須將它帶走——在我的莊園裏，它可以隨意奔跑，不會有人看見，也不會給犬族造成困擾。”
“不行。”許逸蹲下身子，攬住狼，略顯防備地與柯禮拉開距離。
原本還想批評九月兩句，可被對方這麽一講，她反倒護起內來，摟著狼說：“我可以教它，但你不能把它帶走。”
誰也不能把它帶走。
柯禮輕哼一聲，滿無所謂道：“我需要對整個犬族負責，並沒有在詢問你的意見，我只是……”
“柯禮他不是那個意思！”姚鑰眼看倆人就要談崩，忙入中間，打起圓場，“他是好心，只是好心提醒，不是要分開你們。”
說完，還狠狠瞪了柯禮一眼，提示他註意措辭——這小狗就是如此，總一副拒人於千裏的模樣，丁點兒軟話也不會講。
“而且，這事其實也不怪它。”姚鑰看了眼狼，又似是被它的眼神嚇到，很快收回目光，繼續對許逸說，“犬族本就精力旺盛，嗯……我是說精神頭很足，很難圈在房間裏面。不止小狼，小狗也是一樣的呀！”
姚鑰伸手一比劃，將柯禮、ski 和小比都包括在內，“ski 就常在柯禮的花園裏隨意便溺，小比愛偷吃花園裏的花，啃餐廳的凳腿兒，還喜歡大呼小叫——雖然都是虛張聲勢。柯禮他……他喜歡和我玩，我是說玩球……還有飛盤。”
“夠了。”柯禮尷尬地松松領口，輕咳兩聲，說：“不需要向她解釋這麽多。”
“當然需要啊！”姚鑰堅持，“小狼可能只是覺得寂寞無聊，沒處發洩多餘的精力，才會溜出去跑圈。多陪它玩玩，或許會好多——你就不能這樣講話嗎？非要說得那麽嚴重嗎？”
柯禮手指搓著領口那顆骨頭紐扣，皺皺鼻子，既不服氣，也不願還口。一不小心，就把紐扣給揪掉了。
臉色更難看了。
許逸從前以為，九月會識字、會用手機、也找了工作，就代表在現代社會適應得很好。卻忘了狼人也有狼的天性，而她並沒有顧及那些。
姚鑰說得沒錯，是她疏忽了。
可是狼都喜歡玩什麽呢？和邊牧、比格、哈士奇一樣嗎？
犬族都有哪些共同特點？又有什麽不同？
為了緩和氣氛，姚鑰問大家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聽說有東西吃，ski 和小比當然樂意，柯禮雖不情願，卻也拗不過姚鑰堅持。
更何況，狼狼狗狗的，還不是一家人嗎？能有什麽深仇大怨呢？
許逸正好也想趁機了解點關於犬族的事，索性提議：“我請客吧，客棧後院可以燒烤，食材都是現成的，很方便。”
“那到也不必。”柯禮撇撇嘴說，“我的意思是……別以為這樣就能收買我，該遵守的約定還是要遵守。”
算是默認再給小狼一次機會。
“別理他。”姚鑰拉走許逸，小聲吐槽：“傲嬌病，好不了了。讓他請客！他才拿了‘鐵狗三項’冠軍，數他有錢！……我跟你去準備食材。”
身後，柯禮不滿地大聲糾正：“是犬！鐵犬！不是狗！”
圓月當空，客棧後院架起烤爐，木炭燒得通紅。
一批肉串烤完，許逸和姚鑰又去冰箱裏拿新的。
路上，許逸好奇問她：“犬族……都有什麽愛好？”
“狩獵吧，”姚鑰想了想，繼續說，“犬族最大的愛好應該就是狩獵。球也好，飛盤也好，在他們看來，都是‘獵物’。你丟出去，它們會當是‘獵物’奔跑，繼而飛撲、咬住、帶回來給你，也是把最珍貴的‘獵物’送給你——那就是它們最快樂的事。”
許逸聽完笑了，“你很了解它們。”
“也沒有啦，”姚鑰輕輕嘆氣，“它們有時候也挺難猜的，有自己奇奇怪怪的小心思。
譬如你看，柯禮是七月末的生日，那就是獅子座嘛，可他偏不肯承認，說什麽愚蠢的貓科動物不配來標記他出生的日子。
還有 ski，你註意到了嗎？他的左腿是義肢——說來話就長了——總之，那腿是他原來的主人給砍斷的，就因為他總亂尿。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可即便這樣，他都不許別人說他主人的壞話，也一直很想再見到她。還挺難理解的吧？”關於 ski 身世，詳見《不二良犬》第二章 奇怪的面試（二）
“犬族對主人很忠誠。”許逸說。
“對。”姚鑰點點頭，“主人、朋友、伴侶……一旦犬族和人類建立關系，它們就是最忠誠可靠的夥伴——雖然有時候也很讓人頭疼。不過，只要多一點耐心，多一點愛心，總能……”
“糟了。”許逸拉開冰箱，怔住。
姚鑰湊過去問：“怎麽了？”
“我這存了兩打啤酒，全空了。”
“不是吧……”
遠處，院子裏傳來陣陣犬吠，此起彼伏。
料是那窩醉酒的狗東西又打到一塊去了。
小劇場：
九月狼（醉）：老婆，老婆抱。
邊牧柯（醉）：搖搖，搖搖抱。
小比格（醉）：救命！殺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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