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那是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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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那是尾巴
許逸覺得，高山人烤兔子的水平實在不怎麽樣。
沒鹽也就算了，大概是作為替補，他們又將碾碎的野花椒抹在表面，一口下去，又麻又澀，哪怕肉都嚼爛咽下去了，口腔裏殘存的花椒味還揮之不去。
許逸略嫌棄地咂了咂嘴，問大蠻哪有水喝。
大蠻屁顛屁顛地就去找了。
自從得知許逸與那些“野猴子”並非一夥，大蠻就再沒表現出任何想要吃她的意思。
相處一段時間下來，許逸甚至覺得，大蠻人雖然傻，可本質不壞。只要經常投餵點好吃好喝，打雜跑腿出苦力的活兒就可以全交給他，省了她的力氣，他還樂此不疲。
忽然肩膀一沈。
許逸扭頭轉身，只見九月站在身後，黑著張臉。
她當他是因為九寶和織的事情，整晚的心情不好，沒太放在心上。舉起手裏才撕下的一塊兔肉，遞上去，“超級難吃，不信你嘗嘗。”
反正講得是漢語，也不怕高山人聽見。
九月沒接，直接捏住她細軟的腕子，把人提了起來。
冷不丁的一下子，許逸沒能站穩。
他伸手在她腰間擋了一下，讓人不至於摔倒，卻沒多停留，很快又放開。
碰巧這時，大蠻捧了水罐過來。
許逸回身朝地上的小木筒點了下巴，對大蠻說：“幫我倒那裏就……哎！”
手腕忽然吃痛，她還沒等反應，就被九月拽著，拖出了人群。
“你幹嘛？去哪？”許逸覺得莫名其妙，掙了一下，沒成功，反倒被捏得更緊。
她擰眉道：“松開，你弄疼我了。”
九月腳步一頓，果然松手了。
下一秒，卻回過身來，屈膝彎腰，單臂吃勁兒，直接把人扛上了肩膀。
許逸楞了一瞬，到底沒再掙紮。
她倒掛在他肩上，隱約覺出，九月周身正籠罩著一層不知哪來的悶氣，潮熱的，壓抑的。
上一次如此，還是他一個人坐在溫泉洞口啃生土豆。
這一次，她思前想後，實在沒想通自己是怎麽招惹他了。
九月頭腦發脹，耳畔嘈雜一片，愈發地難以思考，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跟誰賭氣——
大蠻嗎？還是她？
可她剛才明明笑得那麽開心，他該跟著高興不是嗎？
想不通，越想越亂。
九月加快步伐，只想趕緊把她帶離這個讓人煩躁的鬼地方。
回到山洞，他把許逸撂在地上。
脾氣還在，動作卻是輕的。
遠處盯梢的高山人見狀，也沒再進一步追來——那是狼人被允許的活動範圍，他們不會過度幹涉。
只有九尾探個脖子往這邊看，“月怎麽了？”
“行了行了，別看了，沒怎麽。”九草強行把尾拉回人群，“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哎你還說我！”尾不服，“你比我大嗎？”
“我比你懂事！”
……
山洞裏沒有生火，洞口灑進的月光只能讓許逸勉強看清九月的輪廓，和他側臉的紋繪——是她今早才幫忙畫上去的。
“你怎麽了？”她緩緩起身，輕著動作湊近些，試圖看清他的神色。
九月按了按太陽穴，用力閉了下眼，又睜開。
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你打算、怎麽辦？”
許逸沒聽懂，“什麽‘怎麽辦’？”
“如果這一次，到了黑熊部落，你還是問不到‘山門’，”他覺得頭暈，只能盡可能地理順語言，“打算、怎麽辦？”
“還沒想過，走一步看一步吧。”許逸實話實說。
也更覺得奇怪：“你把我從人堆裏抓回來，就為了問這個？”
九月似乎是想上前一步，卻因為腳下不穩，晃了個趔趄。
許逸趕忙伸手扶他，卻被他直接壓靠在山洞的石壁上。
“抱歉。”九月無奈地扯了下唇角。
他不是故意的，他在試圖用手掌撐住石壁，打直臂彎，盡可能地和她拉開距離。
可一條胳膊就那麽長，圈了個大活人在裏頭，再遠還能離多遠呢？
男人的身體依舊貼著她的，又沈又燙，也足夠讓她聞見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不應該啊，許逸心想，那半筒谷米，她就算幹吃進去，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擔心他是病了，或者吃錯了別的什麽東西，於是拍拍九月的背，輕聲問他：“你是不是不舒服？頭暈嗎？剛才都吃什麽了？”
九月沒答，落在她耳畔的喘息略顯急躁。
他有點聽不清她講話。
兀自平靜了一會，九月才有些艱難地吐字：“那現在、想一想。”
“想什麽？”許逸被他越繞越暈。
又是一陣沈默。
“算了，你別說話了，”許逸直接抓起他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我扶你躺一下啊，我慢點，但你別掙，我可拉不動你。”
九月重歸重，人倒是挺乖，自從手臂被許逸拉過去，他就真不亂動了。
眼前的景象全是糊的，唯獨有她——眉眼鼻嘴耳，每一樣都清晰深刻。
她唇形微動，似乎在跟他說話，但聲音太輕了，他聽不見。
只覺得，她好溫柔。
“傻笑什麽呢……”許逸快無語了，覺得他這樣也不太像病人。
“往左一點，”她架著他一邊往睡覺的草鋪走，一邊指揮，“對，再走兩步。”
九月覺得自己的耳朵像是被什麽給封住了，收音極差，聽什麽都差不多。他只是本能地掛在她身上，她往哪帶，他就往哪走，有時步子邁得不順，還會踢著她的腳——也可能是他自己的另一只腳。
“好了，坐吧。”她正要把人放在草墊上，可才剛拿起九月胳膊——
“哎！”許逸突然驚呼，“你別抓我！哎，放手放手！”
直接被他帶了個栽。
許逸一半身體趴在草墊上，一半趴在九月身上，簡直哭笑不得。心說得虧自己身體素質過硬。否則這一來二去的，早散架了。
身下的人也不知睡著醒著，反正是安安靜靜，沒再出一點聲音。
許逸嘆了口氣，撐著地面想要起來，黑暗中突然摸到什麽，毛乎乎一把。
光線太暗，她分辨不出，順手扯了一下，沒扯動。再一用力——
九月疼了個激靈，酒醒了三分，“你、扯著我了。”
許逸：“？”
她攏住手指，又捏了兩下。
九月眉心輕蹙，“別捏，那是尾巴。”
“……”
直到許逸手腕被那毛茸茸的一條纏住，她才真的相信，他不是醉酒亂說——那真的是條貨真價實的狼尾巴。
可上次在鹿子坡看見九寶長耳朵的時候，九月分明說過，狼人在成年以後，就沒辦法只顯出狼形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九月翻了下身，不動聲色地將尾巴藏到身後壓好，“我不是故意的。”
好奇心驅使，許逸又在他頭頂摸了摸。
沒有，沒有耳朵。
不禁笑了，“你們都從不碰酒精的嗎？”
“什麽？”
“酒精，酒，”許逸發現他這會兒聽覺不太靈敏，索性側臥著，趴到他耳邊，放大音量，“就是你今天喝的那個，雞爪谷做的。”
九月搖頭。
結果搖得自己更暈，手背貼住額頭，不說話了。
“不舒服？”許逸碰了碰他臉頰，滾燙。
九月輕哼了一聲，沒答。
“我去給你倒點涼水。”許逸說著，就要起身。
卻被他拉住了。
她笑，“我很快回來。”
他眼睛都閉上了，手卻死活不松。
自從上次分別，九月就有意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近了，怕她嫌他不守約定，遠了，他又真的舍不得。
可這次，是她主動靠過來的。
不算他的。
既然不算，難得一回的機會，哪能說放就放呢？
他握著她的手腕，又把人帶回去，陪他躺著。閉著發澀的眼睛，把剛才說了一半的話講完：“你要能回去，我不攔你。但要是走不成……”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要走不成，就、跟著我吧。”
許逸笑得雲淡風輕，“幹嘛？借著酒勁兒作亂啊？”
他側過臉，眼神迷離，語氣卻很認真：“我會、對你好的。”
許逸微怔，又笑著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開，“等你酒醒再說吧，我先去給你倒水。”
九月不依不饒，“你、考慮一下。”
見她笑得越來越不對勁，他才順著她的玩味目光，擡手摸了摸自己頭頂——
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清醒了。
許逸離開洞穴，想著方才看見那一對忽然冒出來的毛絨尖角飛機耳，快笑翻了。
草很快迎了上來，打探月的情況。
許逸見草和尾都好端端的，誰也沒像裏頭那位似的。
問過才知道，因為狼人幾乎不吃肉類以外的食物，他們自然也沒碰過雞爪谷酒。
“行吧，你們還是別喝了。”
許逸說完，轉身去找盛水的容器。
大蠻幫忙找來一個小木筒，是盛雞爪谷酒的那種——高山人平時喝水用的。
“這個不行，”許逸強忍住笑意，問，“有沒有那種淺底寬口的？”
小劇場
作者：你拿的什麽？
許逸：我 CP 喝水用的。
作者：怎麽像個狗盤？
許逸：你好意思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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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逸覺得，高山人烤兔子的水平實在不怎麽樣。
沒鹽也就算了，大概是作為替補，他們又將碾碎的野花椒抹在表面，一口下去，又麻又澀，哪怕肉都嚼爛咽下去了，口腔裏殘存的花椒味還揮之不去。
許逸略嫌棄地咂了咂嘴，問大蠻哪有水喝。
大蠻屁顛屁顛地就去找了。
自從得知許逸與那些“野猴子”並非一夥，大蠻就再沒表現出任何想要吃她的意思。
相處一段時間下來，許逸甚至覺得，大蠻人雖然傻，可本質不壞。只要經常投餵點好吃好喝，打雜跑腿出苦力的活兒就可以全交給他，省了她的力氣，他還樂此不疲。
忽然肩膀一沈。
許逸扭頭轉身，只見九月站在身後，黑著張臉。
她當他是因為九寶和織的事情，整晚的心情不好，沒太放在心上。舉起手裏才撕下的一塊兔肉，遞上去，“超級難吃，不信你嘗嘗。”
反正講得是漢語，也不怕高山人聽見。
九月沒接，直接捏住她細軟的腕子，把人提了起來。
冷不丁的一下子，許逸沒能站穩。
他伸手在她腰間擋了一下，讓人不至於摔倒，卻沒多停留，很快又放開。
碰巧這時，大蠻捧了水罐過來。
許逸回身朝地上的小木筒點了下巴，對大蠻說：“幫我倒那裏就……哎！”
手腕忽然吃痛，她還沒等反應，就被九月拽著，拖出了人群。
“你幹嘛？去哪？”許逸覺得莫名其妙，掙了一下，沒成功，反倒被捏得更緊。
她擰眉道：“松開，你弄疼我了。”
九月腳步一頓，果然松手了。
下一秒，卻回過身來，屈膝彎腰，單臂吃勁兒，直接把人扛上了肩膀。
許逸楞了一瞬，到底沒再掙紮。
她倒掛在他肩上，隱約覺出，九月周身正籠罩著一層不知哪來的悶氣，潮熱的，壓抑的。
上一次如此，還是他一個人坐在溫泉洞口啃生土豆。
這一次，她思前想後，實在沒想通自己是怎麽招惹他了。
九月頭腦發脹，耳畔嘈雜一片，愈發地難以思考，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跟誰賭氣——
大蠻嗎？還是她？
可她剛才明明笑得那麽開心，他該跟著高興不是嗎？
想不通，越想越亂。
九月加快步伐，只想趕緊把她帶離這個讓人煩躁的鬼地方。
回到山洞，他把許逸撂在地上。
脾氣還在，動作卻是輕的。
遠處盯梢的高山人見狀，也沒再進一步追來——那是狼人被允許的活動範圍，他們不會過度幹涉。
只有九尾探個脖子往這邊看，“月怎麽了？”
“行了行了，別看了，沒怎麽。”九草強行把尾拉回人群，“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哎你還說我！”尾不服，“你比我大嗎？”
“我比你懂事！”
……
山洞裏沒有生火，洞口灑進的月光只能讓許逸勉強看清九月的輪廓，和他側臉的紋繪——是她今早才幫忙畫上去的。
“你怎麽了？”她緩緩起身，輕著動作湊近些，試圖看清他的神色。
九月按了按太陽穴，用力閉了下眼，又睜開。
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句：“你打算、怎麽辦？”
許逸沒聽懂，“什麽‘怎麽辦’？”
“如果這一次，到了黑熊部落，你還是問不到‘山門’，”他覺得頭暈，只能盡可能地理順語言，“打算、怎麽辦？”
“還沒想過，走一步看一步吧。”許逸實話實說。
也更覺得奇怪：“你把我從人堆裏抓回來，就為了問這個？”
九月似乎是想上前一步，卻因為腳下不穩，晃了個趔趄。
許逸趕忙伸手扶他，卻被他直接壓靠在山洞的石壁上。
“抱歉。”九月無奈地扯了下唇角。
他不是故意的，他在試圖用手掌撐住石壁，打直臂彎，盡可能地和她拉開距離。
可一條胳膊就那麽長，圈了個大活人在裏頭，再遠還能離多遠呢？
男人的身體依舊貼著她的，又沈又燙，也足夠讓她聞見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不應該啊，許逸心想，那半筒谷米，她就算幹吃進去，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擔心他是病了，或者吃錯了別的什麽東西，於是拍拍九月的背，輕聲問他：“你是不是不舒服？頭暈嗎？剛才都吃什麽了？”
九月沒答，落在她耳畔的喘息略顯急躁。
他有點聽不清她講話。
兀自平靜了一會，九月才有些艱難地吐字：“那現在、想一想。”
“想什麽？”許逸被他越繞越暈。
又是一陣沈默。
“算了，你別說話了，”許逸直接抓起他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我扶你躺一下啊，我慢點，但你別掙，我可拉不動你。”
九月重歸重，人倒是挺乖，自從手臂被許逸拉過去，他就真不亂動了。
眼前的景象全是糊的，唯獨有她——眉眼鼻嘴耳，每一樣都清晰深刻。
她唇形微動，似乎在跟他說話，但聲音太輕了，他聽不見。
只覺得，她好溫柔。
“傻笑什麽呢……”許逸快無語了，覺得他這樣也不太像病人。
“往左一點，”她架著他一邊往睡覺的草鋪走，一邊指揮，“對，再走兩步。”
九月覺得自己的耳朵像是被什麽給封住了，收音極差，聽什麽都差不多。他只是本能地掛在她身上，她往哪帶，他就往哪走，有時步子邁得不順，還會踢著她的腳——也可能是他自己的另一只腳。
“好了，坐吧。”她正要把人放在草墊上，可才剛拿起九月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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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被他帶了個栽。
許逸一半身體趴在草墊上，一半趴在九月身上，簡直哭笑不得。心說得虧自己身體素質過硬。否則這一來二去的，早散架了。
身下的人也不知睡著醒著，反正是安安靜靜，沒再出一點聲音。
許逸嘆了口氣，撐著地面想要起來，黑暗中突然摸到什麽，毛乎乎一把。
光線太暗，她分辨不出，順手扯了一下，沒扯動。再一用力——
九月疼了個激靈，酒醒了三分，“你、扯著我了。”
許逸：“？”
她攏住手指，又捏了兩下。
九月眉心輕蹙，“別捏，那是尾巴。”
“……”
直到許逸手腕被那毛茸茸的一條纏住，她才真的相信，他不是醉酒亂說——那真的是條貨真價實的狼尾巴。
可上次在鹿子坡看見九寶長耳朵的時候，九月分明說過，狼人在成年以後，就沒辦法只顯出狼形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九月翻了下身，不動聲色地將尾巴藏到身後壓好，“我不是故意的。”
好奇心驅使，許逸又在他頭頂摸了摸。
沒有，沒有耳朵。
不禁笑了，“你們都從不碰酒精的嗎？”
“什麽？”
“酒精，酒，”許逸發現他這會兒聽覺不太靈敏，索性側臥著，趴到他耳邊，放大音量，“就是你今天喝的那個，雞爪谷做的。”
九月搖頭。
結果搖得自己更暈，手背貼住額頭，不說話了。
“不舒服？”許逸碰了碰他臉頰，滾燙。
九月輕哼了一聲，沒答。
“我去給你倒點涼水。”許逸說著，就要起身。
卻被他拉住了。
她笑，“我很快回來。”
他眼睛都閉上了，手卻死活不松。
自從上次分別，九月就有意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近了，怕她嫌他不守約定，遠了，他又真的舍不得。
可這次，是她主動靠過來的。
不算他的。
既然不算，難得一回的機會，哪能說放就放呢？
他握著她的手腕，又把人帶回去，陪他躺著。閉著發澀的眼睛，把剛才說了一半的話講完：“你要能回去，我不攔你。但要是走不成……”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要走不成，就、跟著我吧。”
許逸笑得雲淡風輕，“幹嘛？借著酒勁兒作亂啊？”
他側過臉，眼神迷離，語氣卻很認真：“我會、對你好的。”
許逸微怔，又笑著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開，“等你酒醒再說吧，我先去給你倒水。”
九月不依不饒，“你、考慮一下。”
見她笑得越來越不對勁，他才順著她的玩味目光，擡手摸了摸自己頭頂——
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清醒了。
許逸離開洞穴，想著方才看見那一對忽然冒出來的毛絨尖角飛機耳，快笑翻了。
草很快迎了上來，打探月的情況。
許逸見草和尾都好端端的，誰也沒像裏頭那位似的。
問過才知道，因為狼人幾乎不吃肉類以外的食物，他們自然也沒碰過雞爪谷酒。
“行吧，你們還是別喝了。”
許逸說完，轉身去找盛水的容器。
大蠻幫忙找來一個小木筒，是盛雞爪谷酒的那種——高山人平時喝水用的。
“這個不行，”許逸強忍住笑意，問，“有沒有那種淺底寬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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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逸：我 CP 喝水用的。
作者：怎麽像個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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