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新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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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新的敵人
“起來。”九月倏然沈下臉色，幾乎是強壓著怒火，一字一頓，“站起來，把話說清楚。”
尾和草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麽，也從未見過向來溫和的月如此這般。
黑毛緩緩起身，卻始終不肯擡頭，支吾著講述九月走後，幾個外族人是如何帶著黑熊闖入部落，掀翻帳子，搶走腌肉，打傷族人。
彼時正值白晝，狼人戰力有限，對方的突然入侵將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織為了保護九寶，被馴熊人一舉掠走，淵意圖阻攔，卻不慎叫黑熊揮掌打翻，至今昏迷。
九月：“其他人呢？”
黑毛不語，只是搖頭。
九月冷厲的目光掃過黑毛全身，未見明顯傷痕，怒氣更盛：“那時候，你在哪？”
“我……”
“擡頭，看著我！”九月喝道，“告訴我，馴熊的為什麽來？”
黑毛慌亂退後，“我、我不知道。”
“那你躲什麽？！”
九月一把甩開被尾拉住的胳膊，前跨一步，單手握住黑毛脖子，步步緊逼：“九寶才幾歲！織快生了你不知道嗎？淵一把年紀你讓他對付黑熊？你就躲起來看？！”
“我再問一遍！”九月漸漸攏緊手指，恨得咬牙切齒，“我們和那些馴熊的無冤無仇，為什麽他們三番五次地找上門來！他們到底在找什麽、要什麽？！”
輕微的窒息讓黑毛臉色發紫，他試圖掙紮，卻力敵不過，只能艱難回答：“我……不知道，我真的……”
九月一聲沈吼，瞬間化出狼身，當即將黑毛撲翻在地——
“月！”尾、草齊聲。
許逸：“別沖動，先問清楚！”
狼尖利的獠牙堪堪擦過黑毛下巴，劃出一道血痕，只要一下，它便能立即咬斷它的脖子。
“我說，我說！”黑毛雙目緊閉，胳膊死命抵著狼身，聲音顫抖，“是我……是因為我！他們是在找我！”
在遇到九月以前，黑毛並沒有屬於自己的部落，卻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落單”。與那些能夠聽懂笛聲的黑熊一樣，他是被馴熊人——也就是高山族常說的“野猴子”——當做牲口圈養著的。
“他們不只養熊，還有狼、鷹、蛇、豹子……很多，凡是山裏能抓到的，都會被他們帶回去，關進地窖。”
洞穴裏，黑毛雙手抱頭，蜷縮在角落，有些艱難地回憶：“只有聽話的，才有價值，才能被放出去。”
食物、草藥、毒劑、針刺、鞭笞……“野猴子”們想盡辦法馴化這些動物，讓它們學習笛聲的含義，為之所用，以此彌補他們與當地土著相比的身體劣勢。
黑毛是意外落入對方陷阱的。
當時的黑毛形單影只，為了在條件惡劣的山林間生存，他選擇白天在巖洞草窠裏補眠，晚上才會化出狼身外出狩獵，避免與其他部落發生沖突。
卻還是沒能逃脫“野猴子”設下的陷阱。
“野猴子”實在太狡猾了，他們會用活兔子作餌，一步步將饑餓難忍的狼引入坑中，再迅速收攏沾了麻醉藥草的獵網，將其一舉抓獲。
越是掙紮，越是無力。
就這樣，在那個烏雲蔽月的夜裏，“野猴子”興高采烈地收獲了一只體格健碩的黑狼。
黑狼比他們見過的任何成年狼都要更大，幾乎抵得上一頭豹子。“野猴子”沒有多想，只像往常一樣，將狼擡回部落，卻在半路途中，恰逢夜幕褪去，日頭初升，狼身漸漸退成了人形。
“野猴子”驚訝極了，他們從沒想到，這片土地上居然還存在這樣一種生物——它不僅擁有比尋常狼更加強健的體魄，竟還能夠聽懂人類的語言！
他們迅速將黑毛帶回部落，嘗試起各種老辦法。他們不止希望能像馴化其他動物一樣馴化狼人，也希望能盡量地延長狼身的維系時間——“野猴子”夜間活動不多，他們希望狼人也能在白天派上用場。
可最終都失敗了。
其實，關於那段被當做牲口馴養的日子，黑毛的記憶實在不深——噩夢總是零散破碎而模糊的。
暗無天日的地窖，臭氣熏天的草鋪，難以下咽的食物，無休無止的疼痛……他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並不知自己究竟是狼身還是人形。
起初，黑毛無法理解那些“野猴子”的意圖，也不可能從地窖中的其他動物身上獲得任何的有效信息。
不斷有死去的動物被擡出去，又有新的動物掙紮著被送進來。黑毛漸漸意識到，在那些人眼中，自己與地窖裏的動物，似乎並無分別。
黑毛打算逃走，可不知對方做了什麽，他終日四肢酸軟，頭痛欲裂，根本無法掙開禁錮的繩索。幾經嘗試無果後，黑毛幾乎處於崩潰邊緣，每天都希望自己能一覺睡去，再醒不來。
直到那一日，暴怒的黑毛一口咬傷了來送食物的奴隸。受驚的奴隸大叫著跑出地窖，喚來了許許多多的“野猴子”。
意外地，“野猴子”並沒懲罰黑毛。他們反而驚喜萬分，將手腳縛鎖的黑毛合力擡出地窖——
天光萬丈，朗朗乾坤，這只狼沒有再退回人形！他們的藥劑發揮作用了！
就這樣，黑毛成為了部落中第一個狼人“半成品”。
“野猴子”一邊完善藥劑配方，一邊嘗試馴化黑毛，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用“它”代替行動遲緩、體型笨重的黑熊。也是從那一刻起，黑毛擁有了一位名叫陸孔的“主人”——號稱黑熊部落最優秀的馴熊人。
而這才只是噩夢的開始。
陸孔無所不用其極，揚言要在三十天內成功馴化黑毛，與此同時，黑毛也暗自起誓，如果有朝一日能夠逃出這修羅場，他一定要將那個狗屁“主人”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他也確實做到了——在逃離黑熊部落的不久以後，也就是冷杉林遇見許逸的前一天晚上。只是不巧被陸孔的弟弟陸源撞見，那瘋子便帶著他的奴隸和黑熊一路從冷杉林追到雪狼部落的舊址，發動了數日前的那場夜襲。
陸源或許只是為了替死去的兄弟報仇，但其他一路追到神農谷地的“野猴子”卻未必如此。他們擺明了是想找到那個逃跑的“半成品”。
他們希望將黑毛再帶回去。
但還有一點，黑毛始終沒能想通——陸孔、陸源兩人都已經死了，“野猴子”又是如何找到狼人的新居址？難不成當初陸源跑散的黑熊回去通風報信了？
它們真會有那麽聰明？
九月倒沒有糾結這些，反而覺得：“當務之急，是把織和九寶找回來。”
一個臨產的女人，一個那麽小的孩子，九月甚至不敢想象，對方掠走他們，目的為何。
默了一會，他沈聲問黑毛：“那些人——我是說那些‘野猴子’——住在哪，你總記得吧？”
跑獵圈的時候，九月的確看到了谷地附近的黑熊毛發和糞便，但也僅限於此。他沒有發現供人居住的營帳或山洞，無法確認馴熊人的部落位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黑毛抓著頭發，低著頭說，“我才出來那會兒，藥效還在，腦子都是亂的，睡了好久……好久才清醒過來。”
九月狠狠攥著拳頭，只覺一股又一股的熱浪從胸口躥向喉嚨，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
最後只得一拳打在石壁上，“砰”的一聲，震落的碎石土屑灑了滿地。
“哎喲——”
趴在洞口許久的大蠻被滾到腳邊的碎石嚇了一跳，他趕忙抱頭蹲下，大概是以為山洞要塌了。
大蠻是順著食物的香味找過來的。
山洞一角，許逸正在用重新燒制的土罐煮湯——材料就是高山人常吃的土豆和九月帶來的腌肉。
大蠻饞得不行，可因為害怕洞裏的黑毛，他始終沒敢進來。
許逸看見大蠻，又順著他畏畏縮縮的目光瞧見黑毛，忽然想到什麽。
於是沖他勾勾手指，“你過來。”
大蠻忖度許久，小心翼翼地探進半個身子，覺得暫無危險，才迅速閃身進來，又迅速躲到許逸身後。
“你躲什麽，”許逸抻著袖子把人拽到前面，指著黑毛問，“你認識他嗎？”
“……”大蠻不答。
“說話。”許逸盛了一碗肉湯，在大蠻面前晃了又晃，“回答對了，這個就給你喝。”
大蠻緩慢地轉了轉眼睛，“……認識。”
“怎麽認識的？”許逸追問。
大蠻趕緊用右手捂住左手，五官都湊在了一起，差點沒哭出來。
“別捂了，”許逸說，“伸出來，我看看。”
許逸原本以為，大蠻害怕黑毛，是因為親眼見過黑毛吃人。可後來怎麽想都不大對勁——大蠻自己不是也吃人嗎？那日見到巴圖魯被高山人吃掉，他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恐懼。
直到剛剛，黑毛講述了自己在黑熊部落的經歷，許逸才意識到，大蠻害怕黑毛是另有原因。
“他咬的？”許逸瞥了眼黑毛，然後略嫌棄地拎起大蠻的兩根手指頭，問關節處不太明顯的疤痕。
大蠻趕忙收起手指，又往後縮，好一會，才點點頭，“唔”了一聲。
大蠻跟著前主人陸源的時間不長，可他從小便在黑熊部落長大，跟著這個、那個主人上山下田，總不會忘記部落的位置。
至於高山人那邊，只要將下毒的調查矛頭指向世仇“野猴子”，他們也不會拒絕。
眼下的問題就只剩下一個——
該怎麽從“野猴子”手中找回九寶和織？
九月一時沒想到太好的方法。
根據大蠻的描述，對方人數眾多，硬拼並不現實，更何況，他們還有熊，甚至不止是熊。
“我去吧，”許逸提議，“這裏只有我會講漢語，外貌體型也和對方最接近。我可以混進去，先探清楚織和九寶被關的位置。至於怎麽救人，可以再議。”
“不行。”九月想都沒想，“我不同意。”
小劇場
許逸：男主下次變身前能打個招呼嗎？衣服都撐壞兩件了。
作者：要不……你給縫縫？
許逸：有你這麽用女主的嗎？！
作者（尷尬卻不失禮貌地微笑）：沒辦法，劇組窮啊……
最近狀態不好，前兩章卡的要死，寫的自己也不滿意，反覆修文對不住大家！
但現在我支楞起來了！
這本書預計 20 萬字，劇情線索已經鋪的差不多了，你們可以慢慢監督我收伏筆了！
希望你們還愛我！不愛我也行，但請別放棄愛狼狼！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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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毛緩緩起身，卻始終不肯擡頭，支吾著講述九月走後，幾個外族人是如何帶著黑熊闖入部落，掀翻帳子，搶走腌肉，打傷族人。
彼時正值白晝，狼人戰力有限，對方的突然入侵將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織為了保護九寶，被馴熊人一舉掠走，淵意圖阻攔，卻不慎叫黑熊揮掌打翻，至今昏迷。
九月：“其他人呢？”
黑毛不語，只是搖頭。
九月冷厲的目光掃過黑毛全身，未見明顯傷痕，怒氣更盛：“那時候，你在哪？”
“我……”
“擡頭，看著我！”九月喝道，“告訴我，馴熊的為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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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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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微的窒息讓黑毛臉色發紫，他試圖掙紮，卻力敵不過，只能艱難回答：“我……不知道，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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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說！”黑毛雙目緊閉，胳膊死命抵著狼身，聲音顫抖，“是我……是因為我！他們是在找我！”
在遇到九月以前，黑毛並沒有屬於自己的部落，卻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落單”。與那些能夠聽懂笛聲的黑熊一樣，他是被馴熊人——也就是高山族常說的“野猴子”——當做牲口圈養著的。
“他們不只養熊，還有狼、鷹、蛇、豹子……很多，凡是山裏能抓到的，都會被他們帶回去，關進地窖。”
洞穴裏，黑毛雙手抱頭，蜷縮在角落，有些艱難地回憶：“只有聽話的，才有價值，才能被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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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毛是意外落入對方陷阱的。
當時的黑毛形單影只，為了在條件惡劣的山林間生存，他選擇白天在巖洞草窠裏補眠，晚上才會化出狼身外出狩獵，避免與其他部落發生沖突。
卻還是沒能逃脫“野猴子”設下的陷阱。
“野猴子”實在太狡猾了，他們會用活兔子作餌，一步步將饑餓難忍的狼引入坑中，再迅速收攏沾了麻醉藥草的獵網，將其一舉抓獲。
越是掙紮，越是無力。
就這樣，在那個烏雲蔽月的夜裏，“野猴子”興高采烈地收獲了一只體格健碩的黑狼。
黑狼比他們見過的任何成年狼都要更大，幾乎抵得上一頭豹子。“野猴子”沒有多想，只像往常一樣，將狼擡回部落，卻在半路途中，恰逢夜幕褪去，日頭初升，狼身漸漸退成了人形。
“野猴子”驚訝極了，他們從沒想到，這片土地上居然還存在這樣一種生物——它不僅擁有比尋常狼更加強健的體魄，竟還能夠聽懂人類的語言！
他們迅速將黑毛帶回部落，嘗試起各種老辦法。他們不止希望能像馴化其他動物一樣馴化狼人，也希望能盡量地延長狼身的維系時間——“野猴子”夜間活動不多，他們希望狼人也能在白天派上用場。
可最終都失敗了。
其實，關於那段被當做牲口馴養的日子，黑毛的記憶實在不深——噩夢總是零散破碎而模糊的。
暗無天日的地窖，臭氣熏天的草鋪，難以下咽的食物，無休無止的疼痛……他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並不知自己究竟是狼身還是人形。
起初，黑毛無法理解那些“野猴子”的意圖，也不可能從地窖中的其他動物身上獲得任何的有效信息。
不斷有死去的動物被擡出去，又有新的動物掙紮著被送進來。黑毛漸漸意識到，在那些人眼中，自己與地窖裏的動物，似乎並無分別。
黑毛打算逃走，可不知對方做了什麽，他終日四肢酸軟，頭痛欲裂，根本無法掙開禁錮的繩索。幾經嘗試無果後，黑毛幾乎處於崩潰邊緣，每天都希望自己能一覺睡去，再醒不來。
直到那一日，暴怒的黑毛一口咬傷了來送食物的奴隸。受驚的奴隸大叫著跑出地窖，喚來了許許多多的“野猴子”。
意外地，“野猴子”並沒懲罰黑毛。他們反而驚喜萬分，將手腳縛鎖的黑毛合力擡出地窖——
天光萬丈，朗朗乾坤，這只狼沒有再退回人形！他們的藥劑發揮作用了！
就這樣，黑毛成為了部落中第一個狼人“半成品”。
“野猴子”一邊完善藥劑配方，一邊嘗試馴化黑毛，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用“它”代替行動遲緩、體型笨重的黑熊。也是從那一刻起，黑毛擁有了一位名叫陸孔的“主人”——號稱黑熊部落最優秀的馴熊人。
而這才只是噩夢的開始。
陸孔無所不用其極，揚言要在三十天內成功馴化黑毛，與此同時，黑毛也暗自起誓，如果有朝一日能夠逃出這修羅場，他一定要將那個狗屁“主人”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他也確實做到了——在逃離黑熊部落的不久以後，也就是冷杉林遇見許逸的前一天晚上。只是不巧被陸孔的弟弟陸源撞見，那瘋子便帶著他的奴隸和黑熊一路從冷杉林追到雪狼部落的舊址，發動了數日前的那場夜襲。
陸源或許只是為了替死去的兄弟報仇，但其他一路追到神農谷地的“野猴子”卻未必如此。他們擺明了是想找到那個逃跑的“半成品”。
他們希望將黑毛再帶回去。
但還有一點，黑毛始終沒能想通——陸孔、陸源兩人都已經死了，“野猴子”又是如何找到狼人的新居址？難不成當初陸源跑散的黑熊回去通風報信了？
它們真會有那麽聰明？
九月倒沒有糾結這些，反而覺得：“當務之急，是把織和九寶找回來。”
一個臨產的女人，一個那麽小的孩子，九月甚至不敢想象，對方掠走他們，目的為何。
默了一會，他沈聲問黑毛：“那些人——我是說那些‘野猴子’——住在哪，你總記得吧？”
跑獵圈的時候，九月的確看到了谷地附近的黑熊毛發和糞便，但也僅限於此。他沒有發現供人居住的營帳或山洞，無法確認馴熊人的部落位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黑毛抓著頭發，低著頭說，“我才出來那會兒，藥效還在，腦子都是亂的，睡了好久……好久才清醒過來。”
九月狠狠攥著拳頭，只覺一股又一股的熱浪從胸口躥向喉嚨，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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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
趴在洞口許久的大蠻被滾到腳邊的碎石嚇了一跳，他趕忙抱頭蹲下，大概是以為山洞要塌了。
大蠻是順著食物的香味找過來的。
山洞一角，許逸正在用重新燒制的土罐煮湯——材料就是高山人常吃的土豆和九月帶來的腌肉。
大蠻饞得不行，可因為害怕洞裏的黑毛，他始終沒敢進來。
許逸看見大蠻，又順著他畏畏縮縮的目光瞧見黑毛，忽然想到什麽。
於是沖他勾勾手指，“你過來。”
大蠻忖度許久，小心翼翼地探進半個身子，覺得暫無危險，才迅速閃身進來，又迅速躲到許逸身後。
“你躲什麽，”許逸抻著袖子把人拽到前面，指著黑毛問，“你認識他嗎？”
“……”大蠻不答。
“說話。”許逸盛了一碗肉湯，在大蠻面前晃了又晃，“回答對了，這個就給你喝。”
大蠻緩慢地轉了轉眼睛，“……認識。”
“怎麽認識的？”許逸追問。
大蠻趕緊用右手捂住左手，五官都湊在了一起，差點沒哭出來。
“別捂了，”許逸說，“伸出來，我看看。”
許逸原本以為，大蠻害怕黑毛，是因為親眼見過黑毛吃人。可後來怎麽想都不大對勁——大蠻自己不是也吃人嗎？那日見到巴圖魯被高山人吃掉，他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恐懼。
直到剛剛，黑毛講述了自己在黑熊部落的經歷，許逸才意識到，大蠻害怕黑毛是另有原因。
“他咬的？”許逸瞥了眼黑毛，然後略嫌棄地拎起大蠻的兩根手指頭，問關節處不太明顯的疤痕。
大蠻趕忙收起手指，又往後縮，好一會，才點點頭，“唔”了一聲。
大蠻跟著前主人陸源的時間不長，可他從小便在黑熊部落長大，跟著這個、那個主人上山下田，總不會忘記部落的位置。
至於高山人那邊，只要將下毒的調查矛頭指向世仇“野猴子”，他們也不會拒絕。
眼下的問題就只剩下一個——
該怎麽從“野猴子”手中找回九寶和織？
九月一時沒想到太好的方法。
根據大蠻的描述，對方人數眾多，硬拼並不現實，更何況，他們還有熊，甚至不止是熊。
“我去吧，”許逸提議，“這裏只有我會講漢語，外貌體型也和對方最接近。我可以混進去，先探清楚織和九寶被關的位置。至於怎麽救人，可以再議。”
“不行。”九月想都沒想，“我不同意。”
小劇場
許逸：男主下次變身前能打個招呼嗎？衣服都撐壞兩件了。
作者：要不……你給縫縫？
許逸：有你這麽用女主的嗎？！
作者（尷尬卻不失禮貌地微笑）：沒辦法，劇組窮啊……
最近狀態不好，前兩章卡的要死，寫的自己也不滿意，反覆修文對不住大家！
但現在我支楞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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