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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寵妾滅妻的侯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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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寵妾滅妻的侯爺(2)

翌日。

天還沒亮, 外頭就下了細細綿綿的雨,有些微涼。

“秋蘭。”趙清月撐著身子起來,朝門外喚了一聲。

秋蘭很快推門走進, 前來扶她下床,看著她一臉擔憂:“小姐,你面色怎麽這般憔悴?是不是染了風寒?”

她說著,又要把手覆在她額頭上探一探, 想到自己剛碰了涼水, 也就沒伸上去。

“沒事兒。”趙清月穿了鞋, “現在何時了?”

她還要去給老夫人請安。

“還早,奴婢這就去打水。”秋蘭扶她坐在梳妝臺, 快步又往外走。

趙清月看著鏡子裏頭的自己,有些出神。

秋蘭進來就看到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眼底閃了閃, 什麽話都沒說, 默默把水端到一邊。

自從小姐和侯爺吵一架後,侯爺就沒來過了, 聽說是因為宮內事務忙, 但老夫人那邊不斷在撮合侯爺和杜姑娘。

她昨天看到侯爺去杜姑娘院子了,小姐聽說後就一直沒說話,默默進了房。

男人納妾是常事兒, 國公府的幾位老爺和少爺也納了不少妾, 只是他們二房沒有這種風氣,他們老爺在沙場幾次九死一生,回來後對夫人敬重有加,對少爺的教誨也是要尊重妻兒。

那杜姑娘簡直是狐媚子,手段都是上不得臺面的, 要是侯爺夫人還在,指定是要治一治。

如今府內有老夫人撐腰,就越發猖狂了。

趙清月洗漱好後,秋蘭又取來鬥篷外套:“天氣涼,得多穿些,可別著涼了。”

秋蘭幫她穿好鬥篷,又把油紙傘打開,主仆倆往老夫人居住的院子去。

途中,秋蘭幾番挑起話題,想讓自家小姐心情好些,卻沒如願,她們還晦氣遇上了杜湘。

對方依舊一副嬌弱的模樣,被丫鬟小香扶著,看到趙清月還柔柔喚了聲:“表嫂。”

平日裏,杜湘總是一副素雅的打扮,眼下卻面色紅潤,看向她的時候,還帶了點羞澀和討好。

趙清月自然知道是為何,放在袖口下的手微微攥緊。

“杜姑娘身子弱,可要註意才好,天這般冷,小心著涼。”秋蘭看不過眼,替自家小姐憤憤不平,明面上是關心的話,實際上語氣暗諷。

杜湘像是聽不懂她言外之意,抿唇輕笑,點了點頭,話語綿軟,“我身子好些了,日後也會好好養著。路上滑,表嫂也註意些。”

“嗯。”趙清月往前走。

秋蘭撐著油紙傘,幹脆追上去,她氣得發抖,壓低聲音罵道:“太不知廉恥了,想當初她剛進府,小姐你待她不薄,給了她不少好東西,背地裏,她竟如此無恥!”

今日打扮都略帶艷麗,配上春光滿面的臉,不用想都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麽。

還好好養著身子?這是在嘲諷她家小姐無所出,趕著上去給侯爺生子嗣嗎?

趙清月:“秋蘭。”

秋蘭能想到的,她又何嘗不知?心下一陣酸澀難言,心口都一宿了,眼下又加重。

堂姐常說,男人心是最抓不住的東西,她明知,卻又淪陷,大宅院的正妻不好當,疼著疼著,心就硬了,再生幾個孩子,如何握住大權才是正事兒。

“前面道路滑,小姐慢些走。”秋蘭閉了嘴,有些委屈又替她憤憤不平。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老夫人院子裏,嬤嬤讓人備了茶:“老夫人今日起晚了,夫人和杜姑娘先用杯茶暖暖身子。”

杜湘朝嬤嬤道了謝,坐在一邊等候,她嘴邊掛著淺笑,似乎一直在找機會同趙清月搭話,喝了口茶又道:“是姜茶,表嫂也快喝點,好暖身子。”

趙清月點頭,也端起了茶。

老夫人被嬤嬤攙扶著出來,杜湘第一時間迎上去,關切問:“天冷了,您的腿有沒有不適?”

“老毛病了,沒事兒。”老夫人仔細瞧了瞧她,心情也甚好,還擡手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拍,眼底笑意漸濃,“用膳吧。”

“我扶您過去,一會我給您用香草熏一熏,您今晚就好睡些。”杜湘一邊扶著她往那頭走,一邊在她耳邊說。

“好好好。”老夫人滿口答應。

季二叔死後,二嫂時常帶著一對兒女去莊子上住,鮮少回來,也就只有她們幾人用膳。

膳食一道道被端上來,老夫人隨口問:“侯爺呢?”

話音未落,杜湘就接話:“表哥天未亮就進宮了。”她說完,又暗暗緊咬下唇,氣惱自己的沖動。

昨夜季淮分明默許,又臨時變了卦,讓她一夜未眠,只能多塗幾層胭脂水粉掩蓋,她心有不甘。

又見趙清月握著勺子的指尖泛白,杜湘又不後悔說了那句讓人產生誤會的話,低著頭默默喝粥,在外人看來,就是嬌羞了。

老夫人眉開眼笑,心情頗好,看向趙清月:“今年天冷得早,府內該備的該發的,你也要快些安排。”她說完又說,“湘兒身子弱,給她多備些炭火和衣物被褥,這身子,得好好養。”

她和宋怡婆媳一直都不對盤,趙清月嫁進來後,兩人倒是關系好得很,可惜宋怡短命,和她那兒子一塊去了。

眼下,這侯府,還有誰給她氣受?

“府中開支寬裕,到時候讓陳管事往杜姑娘和二嬸那頭都多送些,您這邊也要多備些木炭。”趙清月臉色如常,說完又說了府中的其他安排。

老夫人已經被宋怡架空多年,早就插手不進去,聽得興致缺缺。

幾人正吃著飯,季淮從門口進來。

他脫掉鬥篷,裏面穿了件淺藍色錦袍,身材修長,面容清雋,又帶著文人的儒雅,陌上如玉,溫柔謙和。

趙清月望著他,突然想起明確自己心意的那一日。

長兄帶她出城玩,長兄玩性大,到了河邊就玩瘋了,只吩咐表弟看著自己,而後表弟又不知就躲到哪兒去了。

她看到他一個人站在一邊,就上前搭話。

他性子內斂溫和,與她那兩個哥哥皆不同,卻總能玩到一塊去,兩人沿著河邊走,她生性也是個不穩的,便要走近看魚兒,一個不小心,險些沒往河裏栽去。

秋蘭嚇得臉色慘白,季淮伸手拉了她。

她嚇了個半死,死死揪住他的手,而後還有些驚魂未定,另一只手也拽住他的手背。

後來,她看到他耳尖紅了。

趙家的女子素來大膽,她也不拘小節,對他的印象也僅僅停留在才華橫溢,相貌英俊,沒想到他竟如此好玩兒。

她開始留意,越留意就越上心,堂姐知曉了她的心意,就順水推舟了一把,她就嫁給了他。

“祖母。”季淮喚了老夫人一聲,便在趙清月身旁坐下來。

老夫人讓他快些用膳。

秋水要上前布菜,看到趙清月動了,她又默默站回到一邊。

趙清月幫他盛了碗粥,又接著幫他布菜,舉止得體。

兩人再鬧,也不會鬧到老夫人跟前,更像是彼此都堵著一口氣,表面和氣又大方,內心就像在擰繩子。

到底是大家族出來的,大宅子裏的手段見了不少,趙清月也知道,她再怎麽慪氣,也得咽下去。

生了孩子才能站住腳跟,再怎麽樣,她也是侯府夫人,府中的女主人,杜湘不過是其中一個,日後還會有陳湘李湘齊湘.....

她只是需要時間消化,倒是沒想到老夫人這麽著急安排,而他又如此急不可耐。

想著,夾菜險些失了手,無意就碰到了季淮的手,他下意識看向她,劍眉緊擰:“手怎麽這麽涼?”

“天冷了。”她收回筷子,溫聲回應。

他的手又覆上她的手背,一股溫熱瞬間傳來,沒等她回神,他又松開手:“往後幾日都會降溫,多註意些。”

老夫人打破氣氛,笑著道:“我們才聊到這事兒,湘兒身子弱,我看啊,她住的院子濕氣重,要不,搬到庭園那頭算了。”

庭園距離書房近,也是個好地方。

“外祖母,我住那挺好的,不必那麽麻煩。”杜湘連忙出聲阻止。

“那多遠啊?日後.....”

老夫人還未說完,季淮就已經開口打斷:“府中房間剩餘,表妹想住哪住就是了,庭園也養人,若是想搬過去就讓下人安排。”他說完又說,“是應該好好養身子,前些日子染的風寒還未好,不宜勞累,也可以等好些了再搬過去。”

趙清月垂眸,紅唇緊抿。

不宜勞累,倒是心疼他的好表妹。

“風寒已經好了。”杜湘連忙說,卻沒再拒絕。

難道,他是因關心她身子,然後昨晚才走的嗎?

季淮:“好了也得養身子,郎中說你氣血虛,怕是要養上許久。天冷後就少出來走動,以免受涼。”

“嗯。”杜湘羞澀點頭,很是聽話。

趙清月沒了吃早膳的胃口,盤中被他放了一個水晶餃,她擡眼,季淮卻又在和老夫人講話。

老夫人笑得眼角皆是褶子,目光一直在他和杜湘身上流轉。

趙清月深吸了口氣,夾起餃子,小咬了一口,素日喜歡吃的餃子變得苦澀,她慢慢嚼著,再默默咽下。

季淮用食很快,放下筷子就起身:“宮中今日事情眾多,孫兒還有事務未處理完,昨夜又在書房一宿未睡,一會的午膳就不陪您用了。”

老夫人那聲好還未應下,笑容就在臉上僵住,第一時間看向杜湘。

一宿未睡,在書房一宿未睡?

昨夜,季淮不是跟隨杜湘去了她的院子了嗎?她以為禮成了,等著找個時機幫她討名分。

杜湘臉色也變了變,放在桌子底下手攥緊,她似乎都能想到趙清月的詫異。

果然,季淮剛離去,趙清月就坐不住了,饒是再端著,也能看得出來急迫。

她剛離開,老夫人就問:“怎麽回事兒?為何侯爺是在書房一宿未睡?”

杜湘還未說完,眼底先一步蓄滿淚水,更咽著道:“宮中事務多,表哥那麽忙,能來關心我就已經夠了。”

話語間,對此已經很滿足。

老夫人看著酷似小女的那張臉,忍不住嘆氣,安慰她:“那日他已經松了口,等他忙完這幾日,就會去看你。外祖母活著一天,你就算只當個姨娘,也能保你過得舒坦。”

“我本想著,給你尋個好郎君,但你也知道,就算我給準備豐厚嫁妝,這大戶人家的正妻,也夠不著。如此,還不如就把你留在我身邊,你表哥的模樣和仕途,好些世家子弟也比不上!”

“你表哥也是個不摻事兒的,不然趙清月日子能過得那般舒服?倒是也奇怪,兩年她都無所出,有什麽勁兒?”

.……

杜湘抹了眼角的淚滴,依偎到她身邊,還輕輕蹭了蹭:“我知道外祖母是為了我好,真心為我打算,我也想留在您身邊,大不了,一輩子當個老姑娘。”

“胡鬧!”老夫人沈了聲。

杜湘又一臉認錯,轉移話題:“您的腿怕是又不舒服了,我去拿香草幫你熏一熏。”她說完,起身往外走,盡心盡力在忙活。

老夫人看著她的背影,渾濁的眼底深思,快速又在打算盤。

與此同時。

在季淮故意放慢腳步下,杜清月追上來了。

她知道他昨晚睡在書房,心中的郁結也消了,故意說話氣他,佯裝生氣,說他沒等她點頭就納了杜湘做妾。

季淮自然不幹,當場反駁:“我何時說過我要納她為妾,你不可亂傳,表妹日後還要嫁人,休得胡說!”

“你昨晚都入她房了,難不成就是去關心?”她憋了一晚上火了,吵歸吵,鬧歸鬧,這事兒性質不一樣,她火燒心,閉眼就是噩夢。

他這是往她心窩上動刀子,也全然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做。

“我為何不能去關心?”季淮反問她,拉了臉,“你這是何意?”

“你之前是說過不會納她為妾,這和你昨晚行為不符,你分明就是急不可耐。”她說到最後口不擇言,眼底染上水霧,胸口劇烈起伏,“若是這樣,你與別的男子又有什麽區別?枉我對你一往情深,認定你與他們不同。”

聞言,他覺得她說的不是什麽好話:“我有何不同?又為何要相提並論?”

趙清月吸了一口氣,對上他:“我長兄說了,你是正人君子,院落連個通人事的丫鬟都沒有!我才決定嫁於你。”

她長兄不納妾,卻有通人事的丫鬟,也有通房,季淮清心寡欲,一心只讀聖賢書。

季淮似乎沒有想到她會出口這些話,當下臉色就變了,染上一些不自在和羞惱,胸口劇烈起伏,一時無言:“你.....”

趙清月原本還想大罵他,又見他耳尖染上一抹紅,剩下的話就堵在喉嚨裏,莫名覺得有幾分搞笑,氣也跟著消散得一幹二凈。

新婚那日,頗為滑稽。

他真是不通人事又急不可耐,弄哭了她好多回,她都忍了。

“你說話不算話,你說要給她尋一門好親事,還讓我留意,也絕不會納她為妾,你便要說到做到。”趙清月又強調。

哪怕他要納妾,也絕不能是杜湘,不然她在老夫人那會吃更多暗虧。

季淮問她:“暫且不說這個,我聽你的意思,難道我之後納一次妾,你都要和我鬧一回?”

這是什麽歪理?

堂堂侯爺夫人,這般善妒?

趙清月聽他這口氣,每一次?一個都沒有,就想到每一次?

她望著他還未消紅的耳尖,說道:“你為何要納那麽多妾?平日裏都是我伺候你,也沒見你說過不如意,你不也歡喜我嗎?”

季淮聽到她說的這些話,瞳孔都跟著縮了縮,耳尖的紅正在往臉上蔓延,“我不與你計較,你簡直不可理喻!”尾音未消,他就快速轉身,甩手而去,看步子還有些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要說:  弱弱舉手,我來了。

米兒的時速已經降到五百了(*/w\*)。

這個故事季渣渣的設定就是才華橫溢,官場游刃有餘卻對男女之事很不太通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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