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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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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賣靈氣

君郯問朱昀:“靈力增強了,那控風的能力呢,應該也有提升吧。”

“就知道瞞不過你。”朱昀得意地道,“以前最多二十丈,現在能穩在四十丈了!而且風力的強度也比先前強了許多。”

說話間,朱昀周身揚起一陣旋風,他的雙腳稍稍上浮,離地三寸左右,再往高處,他臉色一白,又驟然落地。

“還是沒法禦空,最多離地三寸……離禦空飛行還差了十萬八千裏遠。”朱昀略感挫敗,

這叫十萬八千裏遠?那他叫什麽?百八十萬裏遠?

君郯一陣郁悶,朱昀已經是絕對的戊級了,他才己級,只是氣旋異於常人,有了些許靈力。這一趟出來他知道了變強的方法,只要反覆掏空靈力,就能讓靈力增強!他平時也能做啊!

就是和應矜鎖在一起,得當著應矜的面……

君郯覺得也罷,不必計較這些細節。

他有樹靈,不缺木屬性靈氣,掏空靈力的方式也很簡單,修為更上一層樓應該不在話下,只是單純只有木屬性靈力,自愈力勝過一般靈力,攻擊力仍顯不足。

如果還能吸收其他攻擊力較高的屬性靈力就好了……

或者木屬性靈力,在攻擊上也能有奇效?

君郯詢問樹靈。

樹靈道:“五行屬性中,攻擊力最強,要數金靈!與法器相佐,破壞力極強。”

“除此之外便是火靈,火靈的破壞力也很強,而且範圍更廣。”

君郯不由看了應矜一眼,應矜就是火屬性神通,而且他會正確的功法,必然也習過。他有目的地進盛元宗,其實早在第一次和他對戰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戊級修士了,他或許還能施展靈力,可一直到現在,戰敗這麽多次,他卻一次都沒有動用過修為……

君郯有種古怪的,好似被戲弄的感覺。

“水屬性裏的冰屬性,或者雷電屬性,都很不錯。”

君郯眉頭微動。

樹靈以為他在向往,道:“你以後也會有機會!尤其若是擁有了火靈,火靈與木靈配合,攻擊力會翻倍增長,若是再加上風靈,攻擊力則成百上千倍增強!”

聽它說得像是另一個瑰麗的世界,君郯心頭蕩漾,深呼吸,按捺住向往,又問朱昀,道:“除此之外,你身上還有什麽別的變化?”

朱昀道:“還能見到這棵樹上星星點點的……天地靈氣。”他又道,“難怪你向宗主討要這棵樹了,這棵樹竟然能釋放零星的天地靈氣,你之前總圍著這棵樹轉來轉去,不會就是在收集這些光點吧。”

沒想到他將這棵兩百年果木樹幹內蘊藏的靈氣都吸食殆盡了,這棵樹還是能自行滋生靈氣,果然是成精了,君郯道:“我的。”

“知道是你的,所以我沒吸收,”朱昀說完,在君郯冒火的目光中,聳了聳肩道,“其實是吸收不了。我只能看見,也能隱約感覺到光點裏蘊藏的些許力量,但我沒辦法吸收這些光點。”

看來朱昀的體質是單純的風屬性,在擁有功法之前,只能吸收特定屬性的靈氣,不像他這雜屬性,什麽都能吃,君郯道:“修煉了功法,你就能吸收了。”

“讓靈氣在體內經脈中運行,而後轉變成自身最精純的靈力,聚集在心臟處,形成氣旋,就能動用氣旋吸收周遭靈氣。”

“還能自行吸收!”雖然聽不太懂,朱昀迫不及待盤腿而坐,一改平日的散漫,非常積極進取道,“你這靈氣可以賣嗎?我用銀子給你買!”

君郯想到他的樹靈還會再釋放一大波靈氣,犯不著為蘋果樹上三十多粒綠色光點跟多年的好友計較,於是道:“一粒天地靈氣十兩銀子,你是記賬還是現在就付?”

朱昀本來是客氣客氣,聽了簡直瞠目結舌,他磨磨唧唧地解下腰上祥雲玉佩,道:“君郯,你遲早鉆錢眼裏!”

“小錢,不至於。”君郯嫌棄地擦了擦玉佩,準備出去後給當了。朱昀家境很好,跟他差不多。但朱昀進武林門派是來玩兒的,和家裏關系很好,而他是癡迷於武功,正兒八經在拜師學藝,和家裏關系有點僵。

朱昀輕嘶一聲,道:“怎麽感覺你來找我,好像交代後事似的,你要遠行嗎?”

“什麽叫交代後事!”君郯道,“只是出門一段時間,期間盛元宗有什麽變故,飛鴿傳書給我。”大長老就是養鴿子的,鴿子知曉他們身上的氣息,能夠千裏傳訊。

也不知道等靈氣覆蘇後,傳訊的方式又會有怎樣的變化……

“你一個人,還是……”朱昀早就留意到了君郯和應矜衣袖下的鎖鏈,道,“你帶應矜一起走?”

君郯道:“一起。”

應矜微微低頭,唇角噙著笑意,溫柔繾綣至極。

朱昀將他的小表情盡收眼底,嘖嘖道:“不止一起,還拴著,君郯,你這是什麽癖好?”

君郯皺眉:“廢話少說,不然功法拿來。”

朱昀把功法藏好,道:“堵嘴了是吧。行,既然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朱昀也不是什麽軟骨頭,這回你和應矜的事,我保證守口如瓶!”

應矜:“……”他不禁嘴角上揚,手指指背抵著嘴角,故作深沈表情。

君郯問應矜:“你能吸收木屬性靈氣麽?”

應矜遲疑了下,點了點頭:“原本不可以,但修煉了功法後,便可以了。”

“單靈根?”樹靈道,“沒想到隨便碰到兩個單靈根。”

“單靈根很好嗎?”君郯問。

“也好也不好,好就是比較純粹的體質進階容易,不好是戰鬥時會遜色於相生屬性靈體,比如木、火、風三系,火焰的能力見顯;水和雷電屬性,雷電的力量愈強;木、土、水、金四系,木屬性得以助力……”

“但也不一定,總之各有各的好吧,”樹靈道,“我只是覺得單靈根比較索然無味而已,畢竟我所有靈氣都能吸收,嘻。”

類似的想法君郯也想過,只是“單靈根”還是頭一次聽說。

這時,一陣清風拂面,君郯見綠色光點自眼前飄過,沒入朱昀體內,後者張開眼睛,大驚道:“我能吸收靈氣了!君郯,你看到沒有,我能吸收靈氣了!”

“看到了。”君郯無奈,果然覺醒者步入修行門檻輕而易舉,不過他好像也沒有太難……君郯厚顏道:“這點靈氣,吸收完了就趕緊走吧,回弟子居,那兒靈氣多。”

朱昀道:“弟子居的靈氣哪裏多?”

“等會就多了。”君郯含糊道,他準備種樹靈。

“那你等等我。”朱昀道。

“好。你過去那兒坐。”君郯示意應矜坐在靠近果樹樹幹的那道石凳上,應矜問:“大師兄也坐?”

“我坐這兒。”君郯往橫生的果樹樹幹走去,輕輕一躍坐在橫著的樹幹上。

一條細長的鎖鏈從他衣袖中延伸而出,另一端環在應矜腕上,應矜摸了摸手上鐵環,神情安好。

凝成氣旋後,修行就不需要特別講究姿勢了,君郯隨意地坐下,雙腿懸空,只堪堪閉上雙眸,心念一動,體內氣旋緩慢轉動,剛才飄出樹幹的兩粒綠色光點沒入他的身體之中。

清風揚起他的發絲,應矜呼吸一滯。

眼前便是一副美人畫卷。

無法形容君郯的容貌,他好似雲間天上仙,飄逸得不似人間俗物。有他在的地方,蒼勁得別具美感的古木成了陪襯,漫天的雲彩,遠處的霧山雲海,都成了空無的背景,唯有坐在樹上的人,點睛一筆,讓畫面鮮活。

應矜只是看著他,便深陷其中,不能自已。

覺察到過於灼熱的視線,君郯疑惑地睜開眼睛,正對上應矜的眼眸。應矜的眸光立刻軟了下來,旋即換上樣似慘敗的笑。

君郯微微皺眉,輕哼了聲。

是比戰鬥時看他的目光好了點,但也沒好太多。

既然功法送到了,靈氣光點也被朱昀吸收完畢,君郯跳下樹來,心想:“是時候把樹靈種起來。”

“走走走,要是靈氣能多點就好了,這麽點靈氣,兩下就吸沒了。”朱昀起身推搡兩人,道,“話說你倆是為什麽要鎖在一起?”

“你現在才問?”君郯道。

“如果我早點問,你就會告訴我嗎?”

“不會。”

“小師弟你來說,”朱昀道,“你們這該不是另一種比武的方式?”

應矜面露笑容,幹凈澄澈。君郯隨口道:“算是吧。”

朱昀對君郯道:“你什麽時候離開盛元宗?我去送你。”

“三日後。”

“這麽快!我舍不得,”朱昀哀嚎,“你若不在,我多無聊,我都想跟你一起去了。”

“大可不必,”君郯道,“先回住處,有件事需要麻煩你了。”

“還用說麻煩,咱倆誰跟誰。”

“是正事。”

所以不是拜托,而是命令。

難不成跟應矜有關?朱昀看著他的背影,又看著君郯與應矜相連的鎖鏈,輕嘶出聲,兩人間一定發生了什麽……或者說應矜一定犯了什麽事兒,但需要被鎖起來的事,怎麽不幹脆鎖在地牢裏?

“君郯對應矜一向避之唯恐不及,而今竟然主動跟人套在一起……”朱昀想了下,“難道是為了宗門嗎?”

朱昀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了。君郯從不做無意義之舉。再者,這功法送到他這裏,想必宗主那兒也送到了,既然宗主都沒說什麽,自然也輪不到他過問。

君郯的住處位於整個弟子居的中心,要進他住處,需要穿過半個弟子居。停在弟子居正門口,君郯轉身對朱昀道:“我要給門人普及功法第一層,你去把劉琦、岑明、尤小秧、步溪、湯瑩這五個覺醒者叫來,並去知會宗主和長老,讓他們能來的都來我住處,你也一起。”

覺醒者還是很稀少的,足足一百三十七位弟子中,只有八個弟子覺醒了。

再加上三長老吳槐,整個盛元宗,覺醒者不過九人。

雖說很快功法就會普及全宗,但最先修行入門的必然是覺醒者。三日後他就要離開盛元宗了,盡管他已經跟師父說過該如何普及功法,讓長老們分別教導部分弟子,爭取做到一個不落,但君郯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如親眼看到宗主、長老以及那些覺醒者弟子都修煉入門了再離開的好。

“謹遵大師兄之令。”朱昀手上有大長老養的信鴿,讓宗主、長老們都來弟子居雖難,但如果說是君郯的吩咐,應該都能叫過來,他又問,“太上長老們呢?”

“太上長老,一般叫不出來,暫且先擱置。”

“如果長老們有人不來呢?”

“那就別等了,”君郯道,“不願來的不管。”

知道事關重大,朱昀立刻去找他師父大長老,通知宗主,並聚集其他長老去了,不出意外那四個覺醒者,也都在長老那兒練功。

待群人聚集的過程中,君郯領著應矜,默不作聲地穿過大院、假山、回廊,來到他的住處。

君郯搬出一塊板來,張貼一張白紙,揮毫書就功法第一層,頭也沒回地對乖乖隨他進屋又出來的應矜道:“等會我教人修煉的時候,你會妨礙我嗎?”

應矜道:“不會。”

“但你看著我,就會妨礙到我。”

“大師森*晚*整*理兄會在意我的目光?”

“不是在意,”君郯斟酌了下詞句,道,“是厭惡。”

應矜垂下眼眸,道:“為什麽,會厭惡呢?”

君郯積怨已久,立刻喋喋不休:“你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樣,但又不像是敵意。一般人不會用這種目光看人的,你看的不像是人,而是……奇奇怪怪的東西,讓人感到冒犯。”

應矜立刻道:“對不起。”

君郯道:“總之就是不許看。”

“那我背對著大師兄可好?”

“隨便你。”

“我會改正的。”應矜正色。

“哦?拭目以待。”君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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