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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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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一個秘密

“那個人不就是我夢裏/那模糊的人/我們有同樣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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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簡枝仔細地回想了一遍,說:“九十分。”

“算優秀嗎?”

“算。”

“有獎勵嗎?”

“有。”蘇簡枝話音一轉,“不過,你今天的分數我還沒有給你加上。”

霍迎風看著她。

“謝謝你回來,謝謝你請我吃飯,謝謝你相信我,向我講述你的故事。”

“加多少分?”

“加九分吧,不能滿分,滿分容易驕傲。”

“九十九分已經夠我吹一百年了。”霍迎風笑道,“你考慮好了嗎?”

蘇簡枝直視他的眼睛,“考慮好了,不後悔。”

霍迎風拿出手機:“那我要發朋友圈炫耀了。”

“……嗯、嗯?”

蘇簡枝後知後覺,兩頰浮現一層薄紅,但她又匆忙地按住了他的手。

“等等。”

霍迎風其實沒打算立刻發,只是半開玩笑逗逗她,聞言放下手機,將另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你想跟我說什麽嗎?”

蘇簡枝雙眸像一泓清泉,她鄭重地點了點頭,“嗯,我有話想跟你說,我也想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

霍迎風感覺掌心下的手抽了回去,他的手心變得空落落的,心也跟著一腳踩空。

他面上情緒不變,給她碗裏夾了幾個餃子,溫和地說:“那邊吃邊說。”

蘇簡枝看著碗裏彩色的餃子,說:“霍迎風,其實我是個沒有家的人。”

這個秘密她從來沒有主動跟任何人說過。

但在霍迎風面前,她似乎可以沒有負擔地說出來。

霍迎風如此坦誠,她也不想瞞著他。

“這是什麽意思?”霍迎風的聲音非常溫柔,幾乎算得上小心翼翼。

蘇簡枝說:“我說的奶奶、弟弟,所有的家人,都不是親的。”

霍迎風平靜地“嗯”了一聲,但蘇簡枝還是看出了他的不淡定。

這個發現讓她心情放松了不少。

原來他也跟她一樣緊張。

“我有個弟弟,他叫蘇簡茂。”

枝繁葉茂,她是簡枝,他是簡茂。

“其實那天我跟你撒謊了,‘他們希望我的未來枝繁葉茂’這句話,不是關於我的,是屬於我弟弟的。”

“……”

霍迎風剛才還強裝從容地低頭喝粥,此時他已經維持不住了。他把勺子丟在碗裏,目光一轉不轉地看著蘇簡枝,不想錯過她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

“我弟弟比我小兩歲,他出生後不久,我就被拋棄了。”

蘇簡枝咬了一口餃子,這個餃子味道淡淡的,忘記蘸醋了。

“他們把我送到了奶奶家,給她一大筆錢,讓她照顧我長大,每個月都會給奶奶寄一筆錢。當時奶奶家裏拮據,也不忍心讓我無家可歸,就答應了。”

原來把這些事說出來也不是那麽困難。

“其實她對我不算很好,小時候又打又罵。老人家嘛,教育方式總是很傳統。畢竟我不是她的親生孫女,人總是會偏心的。”

蘇簡枝放下了筷子,“但是,她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她給了我一個家。”

蘇簡枝無法控制地鼻頭一酸。

“我不喜歡我的生日,因為把我生出來的人不喜歡我,他們並不歡迎我的到來。”

“從他們把我送到奶奶家起,我們見面的次數兩只手都能數得過來,通常是聚在一起,在豪華的酒店,吃個尷尬的飯。我根本記不住他們的樣子,也總是刻意忘記我們的見面。想起他們,讓我感到痛苦。”

“我以前總在想,為什麽他們不喜歡我?為什麽他們不喜歡的偏偏是我?”

“後來我又想,如果我是奶奶的親孫女就好了,如果我是趙耒的親姐姐就好了,我寧願一開始就是一個艱難的開局,我不介意貧窮還是富有,我只是希望被愛、被珍視。”

霍迎風心疼得仿佛絞在了一起,聽到這些揪心的話,他只有一個沖動,就是抱住眼前這個他愛的、珍視的人。

【如果我喜歡一個人,我會給他百分之百的愛。】

【因為付出愛,才能得到愛。我也希望得到別人百分之百的愛。】

原來是這個意思。

她也想被堅定地選擇一次。

“以前我總把自己當外人,做什麽事情都很小心翼翼,不敢放寬心去做,不敢肆意去玩,不敢像趙耒一樣纏著家人撒嬌。”蘇簡枝說,“我總是惶惶不安,擔心自己表現不好,會再次被遺棄。”

霍迎風脫口而出:“不會的。以後都不會了。”

他的語氣過於堅定,仿佛向她許下了什麽承諾。

蘇簡枝吃了一口餃子,努力壓下心底的情緒,才說:“但是,我不喜歡的生日,奶奶每年都給我過,我的親弟弟頑劣,分走我的一切,我的‘假’弟弟卻特別懂事,時刻關照我的情緒,又因為我的冷淡,不敢靠近……上天好像也在補償我什麽。”

“就像你,霍迎風。”蘇簡枝突然看向他,“你的到來,令我大雨傾盆的世界,忽然烏雲散去,風和日麗。”

霍迎風忍不住了:“那我現在抱你,也是可以的吧?”

蘇簡枝沒有拒絕。

“所以我的心情,和這些年在趙家的心情一樣,我總會擔心,所有的美好轉瞬即逝,你也會離開。”

霍迎風側過身,抱住了她,用力將她摁到懷裏,讓她聽著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我不會。”

霍迎風閉上了眼,感受懷裏的人的情緒和溫度。

“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不會離開。”

“蘇簡枝,讓我來愛你吧,我不會讓你百分之百的愛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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