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地

“將甜度調高後再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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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蘇簡枝還是答應了霍迎風，幫他去把禮盒取回來。

端午節放假，她只能第二天再去取。

晚上十點，蘇簡枝洗完澡出來，聽見舍友說：“枝枝，你的手機剛才響了。”

蘇簡枝走過去一看，發現是霍迎風打過來的微信……視頻。

那張熟悉的臉驟然出現在屏幕前，蘇簡枝竟然還有點不習慣。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看了眼舍友。

舍友註意到她的視線，順嘴問了句：“你家人給你打電話嗎？”

“不是……”蘇簡枝摁滅屏幕，鈴聲戛然而止。她拿上耳機，穿著睡衣和拖鞋，匆匆走出了宿舍。

要是被舍友看到她跟霍迎風打視頻，她們一定會起哄。

上午是霍迎風走到陽臺，沒想到這次輪到她了。

她走到樓梯間，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蹲下了，與此同時，她也接通了霍迎風的視頻。

再次面對面，蘇簡枝局促得擺弄了兩下頭發……總覺得頭發亂糟糟的。

她長了張嘴，“你……”

好在霍迎風特別自然，快速進入了話題：“我跟你說的，讓你看看我們這邊的龍舟賽！”

他將前置轉為後置，用攝像頭對準河道，蘇簡枝眼前驟然明亮，她看見了碧綠的泰晤士河，在太陽下波光粼粼。遠遠的，可以看見河面上停著四艘威風凜凜的龍舟。龍舟上的選手身著統一顏色的服裝，整裝待發，氣勢昂揚。

霍迎風又把鏡頭移了移，掃過河岸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對面一排都是參賽龍舟隊的帳篷。

他的聲音夾雜在一片喧嘩聲中，“現場特別多人，幸好我來得早，找了個好位置。”

“看得清楚嗎？”他問。

蘇簡枝這邊已經是晚上了，白天下了雨，此時的夜空是烏壓壓的一片，擡頭望不見月色和星星。但她從手機裏看到了蔚藍的天空和成塊狀的白雲——那邊是個大好晴天。

“看得清楚。”她回答說，“你要直播給我看嗎？”

“今天是端午節，感受一下節日氣氛，國內現在應該還沒有過零點吧。”

蘇簡枝點頭，“那你要拿穩點，不要讓手機掉到河裏去了。”

她戴著耳機，視頻另一頭的聲音悉數湧入她的耳朵，讓她仿佛身臨其境。

比賽開始了。

她聽見了洪亮的廣播聲，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以及霍迎風輕微的呼吸聲。

“你猜哪一隊會贏？”

“我賭藍色的！”

“那我猜紅色的，也就是最左邊那個。”霍迎風問，“我們來打賭吧。”

“賭什麽？”

蘇簡枝有一瞬的恍惚，好像回到了汐城那段快樂的時光。所有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們還是在彼此面前最放松愜意的夥伴。

“答應對方一個請求？”

蘇簡枝面露猶豫。

“再加一個條件，每個人都有否決權，即當對方的要求太強人所難時，可以一票否決對方的請求。”霍迎風很體貼地說，“你覺得怎麽樣？”

這個條件讓她放心不少。

雖然霍迎風看起來不會為難她，但若他真提出要跟她談戀愛之類的請求，她不想違約，也不想隨便答應。

蘇簡枝說：“好，那就賭。”

目前蘇簡枝支持的那艘龍舟是在最前面的，看起來勢頭很猛，不會輕易被超越。但霍迎風支持的小紅也不甘示弱，因為出發的時機慢了幾秒，一開始落在最後，但很快也追了上來，排到了第二。

“你為什麽支持它？”蘇簡枝問。

霍迎風實話實說：“因為我認識一個朋友就在上面，他信誓旦旦說這次一定要拿個冠軍回來，希望他得償所願。”

龍舟奮力前行，離鏡頭越來越近，每個人的劃槳幅度和速度都保持著驚人的一致，很快又超過了鏡頭，往終點沖去。一聲聲整齊有力的“嘿嘿”，穿過幾千公裏，鉆進她的耳膜，鼓動她的心臟。

她和霍迎風沒有在一起，但她仿佛就站在他身邊，跟他觀看同一場比賽，感受同一份刺激。

不過幾分鐘，在熱烈的呼喚聲中，比賽就結束了。

因為差距不大，蘇簡枝都有些分不清是她賭贏了還是霍迎風贏了。

霍迎風側身與旁邊的人交談了幾句，問出了比賽的最終勝利者。他告訴蘇簡枝：“是我贏了。”

蘇簡枝遺憾地說：“好吧。”

霍迎風又將鏡頭調回前置攝像頭，“你如果覺得不確定地話，等排名出來，我拍給你看。”

“不用，沒那麽正式。”蘇簡枝蹲麻了，站了起來，“我願賭服輸，你提要求吧。”

背景聲很嘈雜，周圍的人都在嘰嘰喳喳地講話，透露出難以平覆的心情。

霍迎風看著鏡頭，目光炙熱又溫和，他說：“我想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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