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檳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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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檳玫瑰
“海鷗不再眷戀大海/可以飛更遠”
-
天空像一塊潮濕的幕布，還在往下滴著水。島上晚間的海風很涼，吹得人鼻頭濕濕的。
看見霍迎風的那一秒，蘇簡枝沖上腦門的火倏地滅了。
她呆呆地望著霍迎風，似乎搞不明白為什麽他沒走，還剛好出現在這裏。
耳邊還在播放著曾之景聒噪的聲音：“枝枝？蘇簡枝？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霍迎風又沖蘇簡枝歪了歪腦袋，笑道：“快下雨了，不走嗎？”
蘇簡枝看著他，表情就像剛才被演唱會鏡頭掃到時那樣糾結。
場館地點有點偏，打車回去也要半個小時。況且現在挺晚了，很難打到車，如果再等下去，晚點可能會下雨，到時候更麻煩。現在她只有兩個選擇，要麽聽曾之景的話，跟阿臣他們的車回去，要麽上霍迎風的車。
阿臣是曾之景的同學，他這次跟兩個朋友來看演唱會，如果蘇簡枝上了他們的車，沒有拒絕曾之景的幫助，接下來她跟曾之景一定會繼續糾纏不清。
但她跟霍迎風剛認識，說好聽點是演唱會搭子，說實在點，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罷了。她怎麽好意思麻煩霍迎風送自己回去呢？
見她不說話，霍迎風直接下了車，走到她面前，輕聲詢問：“怎麽了？”
電話另一頭霎時靜了。
霍迎風主動解釋說：“已經很晚了，你獨自留在這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他舉起手，“我發誓，我一定不是騙子！”
蘇簡枝被他逗樂了。
“走嗎？”霍迎風晃晃車鑰匙。
“嗯。”蘇簡枝點點頭，不想辜負他的好心。
她不懷疑霍迎風有所圖謀，因為她覺得自己沒什麽好騙的，身上的錢加起來都不夠買一輛霍迎風的車。
霍迎風繞到另一邊給她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又走回來坐上了駕駛座。
靜默了許久的曾之景，突然發問：“蘇簡枝，你在跟什麽人說話？”
蘇簡枝手裏還拿著手機，曾之景不出聲，她都以為他掛了。
“一個朋友。”蘇簡枝無意多聊，“你讓阿臣他們走吧，我跟其他車回去。”
“我剛才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還說是我小人之心？”曾之景很會上升話題，“你是不是因為別人才跟我分手？你說不喜歡我，是因為喜歡上別人了？”
“曾之景，把你的惡意收一收。”如果不是霍迎風在跟前，蘇簡枝根本不會這麽輕聲細語地說話，“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也不想聽你的廢話，我掛了，別打了，再打拉黑。”
不等曾之景回應，蘇簡枝直接掛了電話，還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她繞過車身，走到了對面的副駕駛座上，上了霍迎風的車。
“抱歉，不知道你還在打電話，沒影響到你吧？”霍迎風側過頭向她道歉。
蘇簡枝連忙擺手：“沒關系的，一個不重要的電話而已。”
“那就好。”霍迎風看著她系好了安全帶，才發動車子，問：“你住在哪裏？”
蘇簡枝報了民宿的地址。
她又有些顧慮地問：“順路嗎？會不會不方便？”
霍迎風：“不會，我也住在那裏。”
蘇簡枝驚訝地看向他：“這麽巧？”
“是啊好巧。我這麽遲回去，你又沒走，還剛好遇上了——”霍迎風目視前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說明命運註定讓我送你回去。”
霍迎風很會調節氣氛。
哪怕她的世界前一秒還在狂風暴雨、電閃雷鳴，跟他聊了之後，世界也會慢慢變得風清月朗，恢覆寧靜。
前方綠燈轉成紅燈，霍迎風踩了剎車，車子穩穩停住，沒有顛簸。
“對不起。”霍迎風突然說。
蘇簡枝被他的道歉嚇了一跳：“怎麽了？”
霍迎風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她：“剛才在演唱會上，我太激動了，讓你尷尬了。”
蘇簡枝被他的鄭重其事驚到了，“沒事沒事，我知道你是好心，不是故意的。”
就算霍迎風不主動提起，她也根本不會怪他。她太在意旁人的目光，太容易尷尬了，換作是別的粉絲，早就迫不及待擠進鏡頭裏了。
“嗯，”霍迎風的目光很誠懇，“沒給你造成困擾就好。”
“當然不會！”
夜晚的海島燈火璀璨，長長的街道如同一條靜謐無波的河流，無盡地向前延伸，最終沒入漆黑的夜裏。
蘇簡枝靠在窗邊，欣賞著汐城的夜景，聽見霍迎風問：“是第一次來汐城嗎？”
“嗯，第一次。”蘇簡枝好奇地問他，“你是本地人嗎？”
話剛問出口，她就被自己蠢到了。本地人還需要住在民宿嗎？
但霍迎風很耐心地回答了她的問題：“是，我出生在汐城，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高中就搬家了，轉學了。”
“難怪你對這裏好像很熟悉。”
“很久沒有回來了，如果不是因為演唱會，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
蘇簡枝順著話題問：“你工作了嗎？”
車裏悶，霍迎風把西服外套脫了，只穿了一件白襯衫，領口沒扣齊，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穿戴齊整的他看起來很成熟，但笑起來撲面而來的少年氣息，讓蘇簡枝直覺他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
霍迎風說：“還在歐洲留學，今年畢業。”
這樣算來，霍迎風也才比她大一兩歲。
蘇簡枝笑道：“我也是今年畢業。”
“又一個巧合！”霍迎風猜中她的意圖，“打算來汐城畢業旅行？”
“嗯……”提起這個，蘇簡枝的心臟還是像被蜜蜂紮了一下，傳來輕微的疼痛。“本來約了朋友，但他沒空，我就自己來了。”
“這樣啊……我是本地的，你要是需要導游，可以隨時找我！”
蘇簡枝含笑點頭，但心裏並不打算麻煩霍迎風。
美好的未來碎成一地玻璃，她走在原來的路上，只會被玻璃渣紮得滿腳是血，感到紮心的疼。
就這樣吧。蘇簡枝告訴自己。
離開這裏，結束一切吧。
……
路上堵了一會車，但不到十二點就到了民宿。因為汐城開演唱會，所以附近的酒店和民宿都被訂滿了，大家都回來得很晚，民宿還敞亮著，不斷有人進進出出。
“對了。”蘇簡枝下車的時候，霍迎風叫住她，“你把花帶走吧。”
“啊？我？”蘇簡枝滿臉震驚，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這不是你送給喜歡的人的嗎？”
霍迎風無辜地攤手，“這我可沒有說過。”
“可……這……”蘇簡枝受他直球一擊，一時沒想好拒絕的措辭。
霍迎風：“你不要擔心，我沒有其他意思，就當是送給今天剛認識的很有緣分的朋友而已。”
“……”蘇簡枝拒絕的話突然卡在了喉嚨裏。
“這束花留著，也是慢慢枯萎，怪可惜的。”霍迎風對她笑了笑，“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拒絕的。”
霍迎風在演唱會上說，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那現在他應該是失戀了？
她也是暗戀，還是在這一天跟喜歡多年的人分手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個中心酸……
蘇簡枝怔楞地看著霍迎風，心底泛起同病相憐的覆雜情緒。
親手將買給喜歡的人的花丟掉，或者看著它慢慢枯萎，應該會很難過吧？
“好……那我，收下了。”蘇簡枝接過了霍迎風的花。
她低頭輕嗅，還是很香，問：“這是什麽花？”
“香檳玫瑰，喜歡嗎？”
“很好看。”
“要不要加個聯系方式？”霍迎風又問。
蘇簡枝加載出自己的微信二維碼，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
“今晚謝謝你送我，也謝謝你的花。”她誠摯地向霍迎風道謝。
如果不是他，她今晚還不知道怎麽回來呢。
霍迎風對她展露一個大大的微笑：“不用謝。”
“那……”
“你先上去吧，我有點事找老板。”
蘇簡枝點點頭，抱著花下了車，又回頭跟霍迎風揮了揮手，“晚安。”
“晚安。”
目送蘇簡枝走進民宿，在眾人註目中抱著花上了樓後，霍迎風才把車停好，緊隨其後進了民宿。
他走到前臺，問小服務生：“給我開一間房，什麽的都行。”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已經沒有空房了。”
“你們老板呢？在不在？”
前臺楞了一下，看了眼時間說：“他應該休息了。”
霍迎風直接忽略了那句“休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霍迎風？”季思問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啞，應該是剛睡下。
“是我。”霍迎風毫不客氣地說，“給我一間房。”
季思問：“你這什麽強盜語氣？你很急嗎？”
“很急，急急急！”
“沒了！”季思問納悶，“你急什麽？急著娶老婆？”
“對。”霍迎風幹脆利落地承認了，“所以為了我的人生大事，你趕緊給我騰出一間房。”
“不是，就算你結婚，我也不可能為了你把客人趕出去吧……”
霍迎風：“那我跟你一起住。”
季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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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不再眷戀大海/可以飛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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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像一塊潮濕的幕布，還在往下滴著水。島上晚間的海風很涼，吹得人鼻頭濕濕的。
看見霍迎風的那一秒，蘇簡枝沖上腦門的火倏地滅了。
她呆呆地望著霍迎風，似乎搞不明白為什麽他沒走，還剛好出現在這裏。
耳邊還在播放著曾之景聒噪的聲音：“枝枝？蘇簡枝？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霍迎風又沖蘇簡枝歪了歪腦袋，笑道：“快下雨了，不走嗎？”
蘇簡枝看著他，表情就像剛才被演唱會鏡頭掃到時那樣糾結。
場館地點有點偏，打車回去也要半個小時。況且現在挺晚了，很難打到車，如果再等下去，晚點可能會下雨，到時候更麻煩。現在她只有兩個選擇，要麽聽曾之景的話，跟阿臣他們的車回去，要麽上霍迎風的車。
阿臣是曾之景的同學，他這次跟兩個朋友來看演唱會，如果蘇簡枝上了他們的車，沒有拒絕曾之景的幫助，接下來她跟曾之景一定會繼續糾纏不清。
但她跟霍迎風剛認識，說好聽點是演唱會搭子，說實在點，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罷了。她怎麽好意思麻煩霍迎風送自己回去呢？
見她不說話，霍迎風直接下了車，走到她面前，輕聲詢問：“怎麽了？”
電話另一頭霎時靜了。
霍迎風主動解釋說：“已經很晚了，你獨自留在這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他舉起手，“我發誓，我一定不是騙子！”
蘇簡枝被他逗樂了。
“走嗎？”霍迎風晃晃車鑰匙。
“嗯。”蘇簡枝點點頭，不想辜負他的好心。
她不懷疑霍迎風有所圖謀，因為她覺得自己沒什麽好騙的，身上的錢加起來都不夠買一輛霍迎風的車。
霍迎風繞到另一邊給她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又走回來坐上了駕駛座。
靜默了許久的曾之景，突然發問：“蘇簡枝，你在跟什麽人說話？”
蘇簡枝手裏還拿著手機，曾之景不出聲，她都以為他掛了。
“一個朋友。”蘇簡枝無意多聊，“你讓阿臣他們走吧，我跟其他車回去。”
“我剛才聽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還說是我小人之心？”曾之景很會上升話題，“你是不是因為別人才跟我分手？你說不喜歡我，是因為喜歡上別人了？”
“曾之景，把你的惡意收一收。”如果不是霍迎風在跟前，蘇簡枝根本不會這麽輕聲細語地說話，“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也不想聽你的廢話，我掛了，別打了，再打拉黑。”
不等曾之景回應，蘇簡枝直接掛了電話，還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她繞過車身，走到了對面的副駕駛座上，上了霍迎風的車。
“抱歉，不知道你還在打電話，沒影響到你吧？”霍迎風側過頭向她道歉。
蘇簡枝連忙擺手：“沒關系的，一個不重要的電話而已。”
“那就好。”霍迎風看著她系好了安全帶，才發動車子，問：“你住在哪裏？”
蘇簡枝報了民宿的地址。
她又有些顧慮地問：“順路嗎？會不會不方便？”
霍迎風：“不會，我也住在那裏。”
蘇簡枝驚訝地看向他：“這麽巧？”
“是啊好巧。我這麽遲回去，你又沒走，還剛好遇上了——”霍迎風目視前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說明命運註定讓我送你回去。”
霍迎風很會調節氣氛。
哪怕她的世界前一秒還在狂風暴雨、電閃雷鳴，跟他聊了之後，世界也會慢慢變得風清月朗，恢覆寧靜。
前方綠燈轉成紅燈，霍迎風踩了剎車，車子穩穩停住，沒有顛簸。
“對不起。”霍迎風突然說。
蘇簡枝被他的道歉嚇了一跳：“怎麽了？”
霍迎風轉過頭，認真地看著她：“剛才在演唱會上，我太激動了，讓你尷尬了。”
蘇簡枝被他的鄭重其事驚到了，“沒事沒事，我知道你是好心，不是故意的。”
就算霍迎風不主動提起，她也根本不會怪他。她太在意旁人的目光，太容易尷尬了，換作是別的粉絲，早就迫不及待擠進鏡頭裏了。
“嗯，”霍迎風的目光很誠懇，“沒給你造成困擾就好。”
“當然不會！”
夜晚的海島燈火璀璨，長長的街道如同一條靜謐無波的河流，無盡地向前延伸，最終沒入漆黑的夜裏。
蘇簡枝靠在窗邊，欣賞著汐城的夜景，聽見霍迎風問：“是第一次來汐城嗎？”
“嗯，第一次。”蘇簡枝好奇地問他，“你是本地人嗎？”
話剛問出口，她就被自己蠢到了。本地人還需要住在民宿嗎？
但霍迎風很耐心地回答了她的問題：“是，我出生在汐城，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高中就搬家了，轉學了。”
“難怪你對這裏好像很熟悉。”
“很久沒有回來了，如果不是因為演唱會，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
蘇簡枝順著話題問：“你工作了嗎？”
車裏悶，霍迎風把西服外套脫了，只穿了一件白襯衫，領口沒扣齊，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穿戴齊整的他看起來很成熟，但笑起來撲面而來的少年氣息，讓蘇簡枝直覺他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
霍迎風說：“還在歐洲留學，今年畢業。”
這樣算來，霍迎風也才比她大一兩歲。
蘇簡枝笑道：“我也是今年畢業。”
“又一個巧合！”霍迎風猜中她的意圖，“打算來汐城畢業旅行？”
“嗯……”提起這個，蘇簡枝的心臟還是像被蜜蜂紮了一下，傳來輕微的疼痛。“本來約了朋友，但他沒空，我就自己來了。”
“這樣啊……我是本地的，你要是需要導游，可以隨時找我！”
蘇簡枝含笑點頭，但心裏並不打算麻煩霍迎風。
美好的未來碎成一地玻璃，她走在原來的路上，只會被玻璃渣紮得滿腳是血，感到紮心的疼。
就這樣吧。蘇簡枝告訴自己。
離開這裏，結束一切吧。
……
路上堵了一會車，但不到十二點就到了民宿。因為汐城開演唱會，所以附近的酒店和民宿都被訂滿了，大家都回來得很晚，民宿還敞亮著，不斷有人進進出出。
“對了。”蘇簡枝下車的時候，霍迎風叫住她，“你把花帶走吧。”
“啊？我？”蘇簡枝滿臉震驚，懷疑是自己聽錯了，“這不是你送給喜歡的人的嗎？”
霍迎風無辜地攤手，“這我可沒有說過。”
“可……這……”蘇簡枝受他直球一擊，一時沒想好拒絕的措辭。
霍迎風：“你不要擔心，我沒有其他意思，就當是送給今天剛認識的很有緣分的朋友而已。”
“……”蘇簡枝拒絕的話突然卡在了喉嚨裏。
“這束花留著，也是慢慢枯萎，怪可惜的。”霍迎風對她笑了笑，“當然，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拒絕的。”
霍迎風在演唱會上說，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那現在他應該是失戀了？
她也是暗戀，還是在這一天跟喜歡多年的人分手了，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個中心酸……
蘇簡枝怔楞地看著霍迎風，心底泛起同病相憐的覆雜情緒。
親手將買給喜歡的人的花丟掉，或者看著它慢慢枯萎，應該會很難過吧？
“好……那我，收下了。”蘇簡枝接過了霍迎風的花。
她低頭輕嗅，還是很香，問：“這是什麽花？”
“香檳玫瑰，喜歡嗎？”
“很好看。”
“要不要加個聯系方式？”霍迎風又問。
蘇簡枝加載出自己的微信二維碼，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
“今晚謝謝你送我，也謝謝你的花。”她誠摯地向霍迎風道謝。
如果不是他，她今晚還不知道怎麽回來呢。
霍迎風對她展露一個大大的微笑：“不用謝。”
“那……”
“你先上去吧，我有點事找老板。”
蘇簡枝點點頭，抱著花下了車，又回頭跟霍迎風揮了揮手，“晚安。”
“晚安。”
目送蘇簡枝走進民宿，在眾人註目中抱著花上了樓後，霍迎風才把車停好，緊隨其後進了民宿。
他走到前臺，問小服務生：“給我開一間房，什麽的都行。”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已經沒有空房了。”
“你們老板呢？在不在？”
前臺楞了一下，看了眼時間說：“他應該休息了。”
霍迎風直接忽略了那句“休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霍迎風？”季思問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啞，應該是剛睡下。
“是我。”霍迎風毫不客氣地說，“給我一間房。”
季思問：“你這什麽強盜語氣？你很急嗎？”
“很急，急急急！”
“沒了！”季思問納悶，“你急什麽？急著娶老婆？”
“對。”霍迎風幹脆利落地承認了，“所以為了我的人生大事，你趕緊給我騰出一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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