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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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的男女
時間尚早，兩人還要去派出所接人。餘翡便打電話給漆蕤蕤，讓她先盯著今天的拍攝，又在群裏安排好工作。
林擇言同樣有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借了餘翡的桌子辦公。
就這樣，餘翡坐在床上，林擇言坐在桌前，各不打擾。
院子裏漸漸熱鬧起來，孩子們都起床早訓了。林擇言並不習慣這樣的氛圍，被打擾後，他輕輕蹙眉，回頭看了眼餘翡。她靠在床頭，專心地盯著電腦屏幕，完全不被分心，連他看了她許久都沒發現。
林擇言合上輕薄的筆記本，看向窗外。昨夜的雪，掛在樹梢，凝如梨花，枝頭掛著的燈籠搖曳著，偶爾有鳥啄食飛過，停在上頭。猶如一幅寫意古畫。
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餘翡接聽——是漆蕤蕤打來的。
“翡姐，我和邱實把數據都做出來了，核對過後發給你。”漆蕤蕤說。
“好，辛苦了。”餘翡說，“今天我可能去不了醫院，那邊你看著點。有任何事情，隨時打電話給我。”
“好，”漆蕤蕤說。
掛斷電話後，漆蕤蕤就將文件發過來了，還在文件標題下特意署上她和邱實的名字。仿佛在提醒餘翡不要忘記邱實的功勞。餘翡無聲一笑。
快速看完文件後，餘翡眉頭緊鎖，沈默思索著。
“怎麽？”林擇言問。
餘翡看了他一眼，稍加思索說：“我發一份文件給你。”
林擇言收到文件後，立刻查看，明白了餘翡的擔憂。他問：“你打算怎麽辦？”
餘翡說：“這個題材和內容已經拍了那麽久，前期策劃準備那麽長，是無數人的心血，我若是輕易叫停，肯定會引起無數質疑和反對。”
林擇言卻說：“毒瘤要盡早處理，否則蔓延開去，影響全局。”他口吻輕松散漫，仿佛在說一件小事，“而且，你不止小耳朵這一個主人公。”
餘翡也並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此時也在權衡、在考量。而且，她所做的決定，不僅關系到星塵公益，也關系到整個公益事業。
就眼前看，直接關系到林擇言，因為他是這個項目的最大投資人。若是出了問題，不僅僅是虧錢，還傷害林擇言的對外形象，更是重擊佳寧康研究所的利益。
佳寧康研究所不在林氏集團名下，而是屬於林擇言私人的投資。如果出了事，就需要林擇言一個人頂，不會有林氏給他兜底，卻肯定影響他在林氏集團的利益。
所以，目前來看，弊大於利。
“現在放棄小耳朵，也必然會產生不利影響。”餘翡說，“網民和其他公眾對小耳朵的關註度很高，現在若要停，就勢必要向公眾解釋清楚。小耳朵的父親是一個網紅，若是他利用熱度炒作，我們將處於非常不利的形勢。”星塵公益好不容易樹立的信譽和口碑，將受到嚴重質疑，甚至背負罵名。
餘翡腦子轉得飛快，一時間策劃了無數的方案。她呆坐在床上，低頭沈思，目光時而深凝，時而飄忽，又眨眨眼，最終擡頭，凝視著林擇言說：“所以，我們要先發制人。”
“恐怕來不及了，”林擇言說。
“為什麽？”餘翡蹙眉，“直到目前為止，我所有的動作都沒被發現。”她也相信漆蕤蕤和邱實，他們兩人不會洩露。
林擇言輕嘆：“你猜林擇意那傻子和董征為什麽會進派出所？”
“為什麽？”餘翡又非常不好的預感。
林擇言說：“他們昨天去了一趟暖心昕慈善機構辦公處。”
餘翡兩眼一黑。
林擇言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將手機遞給餘翡看。
“這是查到的關於暖心昕慈善機構的資料，”林擇言說。
“你為什麽不早發給我？”餘翡看到了文件發送給他的時間，昨天晚上10點。
昨晚10點，林擇言在林觀南那裏。
他冷靜地說：“抱歉。”
餘翡很快鎮定下來，“林擇意和董征這兩個傻蛋沒洩露身份吧？”事情的起因經過還不清楚，餘翡現在就希望他們倆只是去暖心昕獻愛心捐錢了，沒發其他的事情。
“放心，”林擇言說，“哪怕真洩露了，我也能處理。”他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這種事，我見多了。”甚至見過更多骯臟醜陋的。
餘翡說：“好，我也要做好準備，畢竟，我曾經的工作，就是揭露真相，曝光醜陋。”
最壞的局面，也就是星塵公益打輿論戰，這方面，是她的專業。
為了打贏，她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只是，或許沒有輸贏，受傷的人只有小耳朵。”餘翡說。
林擇言說：“你就算是神仙轉世，也救不了她的命。”
餘翡清楚：“公益慈善本就是賭人的良心和情分。慈善要有底線，公益也有原則，一味的善意不求任何回報，再偉大的慈善和公益，也不會長久。”
林擇言：“這話說出去，你鐵定被罵。”
餘翡說：“無所謂。”網上罵她的人多了去了。
兩人不打算耽誤了，餘翡決定一邊開車去派出所一邊看其他的文件。她和林擇言一同下樓，剛好碰到荷姨。
荷姨沒想到一大早碰到一個男人和餘翡一起出來，她嚇了一跳，看清林擇言之後，覺得非常眼熟，又想不起對方是誰。
餘翡也懶得跟荷姨解釋，徑直上了林擇言的車。趁他開車去派出所的時間，把有關暖心昕的資料看完，時不時將關鍵的信息說給林擇言聽。
“這家機構的募捐十有八九是有問題的，能受調查嗎？”餘翡問。
“要找到證據，”林擇言說道。
“怕是難，否則以前就有無數網友質疑過，他們卻沒事呢？”餘翡說。
林擇言說：“難嗎？我有辦法。”
餘翡很想追問，但林擇言卻制止了：“你不必知道那麽清楚。”
餘翡懂了，他有他的辦法，她也就不再問了。
不久後，兩人到達派出所，堂堂林家二公子已經在這裏呆了一整個晚上，沒吃沒喝，沒地方睡，還和一群酒鬼、癮君子甚至神經病關在一起。無論他說什麽都沒人理他，甚至他在極度憤怒時，還沖警察大喊：“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和他關在一起的人紛紛看向他。
林二公子怒吼道：“我爸是林觀南！”
話音一落，一旁的酒鬼哈哈大笑，其餘人則看他像個傻子。酒鬼扶著墻，大聲嚷道：“你知道嗎？整個派出所，我是老大！林觀南來了都要叫我爺爺！”
林二公子肺都要氣炸了，剛想罵人，一位警察進來警告：“都安靜！”又對酒鬼說：“酒醒了就好好想想家裏還有誰，讓人來把人家店主的醫藥費賠了！”
林二公子趁機問：“警官，我哥什麽時候來接我？”
警官說道：“剛剛已經聯系你家人了，他們說明早來看你。”
“什麽？不可能！”林二公子驚恐萬分，一個勁兒踹門，可惜被警告，再踹就要銬起來，他才不甘心地坐下。
董征拍了拍不銹鋼的長座：“林二公子，坐下吧。”
林擇意又困又冷，最終把力氣耗盡了，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終於在他早上快被餓死之前，林擇言和餘翡到達了派出所。
還沒見到林二公子本人，林擇言先向警察問清楚狀況。
負責林二公子和董征事件的蘇警官清楚地說清了事情的首尾。原來，他們接到報警，說是林擇意和董征入室偷竊電腦，被人發現後逃跑，還沒跑多遠，就被人家小區的保安抓住。被他們偷竊的辦公室值班人一口咬定他們偷竊，但沒在他們身上搜到任何東西且警察調取了那間辦公室的監控，很意外，監控在那段時間失靈了，什麽都沒拍到。
但有一個很遠的監控，卻拍到他們的確進了人家的辦公室，林、董二人堅決不是偷東西，是白天去那裏捐過款，丟了東西在那裏，想找回來。
警察一查，果然這兩人給那家暖心昕捐了3000塊。
但真相未明之前，警察也不敢隨便放人，他們非法入室是事實，雖然沒造成傷亡，但人家暖心昕那邊要賠償。
林擇言問：“要賠多少？”
警官說：“他們提出要賠5萬，如果你們不同意的話，可以走司法途徑。”
“賠給他們。”林擇言說，“請你告訴他們，提供銀行賬戶，我馬上讓人打錢。”
剛好，他安排的律師到了，所以對警官說：“我委托律師處理。”
“好，”警察立即去走流程，大約一個小時後，終於可以把林二公子和董征領走了。
林二公子落魄可憐得像個流浪了一晚的乞丐，看到林擇言時，蒼白的臉瞬間通紅，也不知是羞愧還是惱羞成怒。
董征卻始終回避著，不敢看餘翡一眼。
餘翡只是董征的上司，她也不想和董征談些交心或教育的話。所以，這局面，非常的尷尬壓抑。她警告地盯了董征一眼，率先打破沈寂：“吃早飯了嗎？找個地方吃點。”
林二公子聞言，立刻提出要求：“我想去酒店洗個澡。”
“可以，”林擇言欣然同意，“你自己付錢就好。”
林二公子的氣焰瞬間滅了，他昨天給暖心昕捐了3000元，已經是他這個月能拿出的所有錢了。他當真沒想到，他林二公子居然有這麽摳門的時候，捐個錢，居然還不夠他平時請客的飯錢，要是讓人知道，他肯定被笑話死。
可真相是，他真的沒錢了，連洗澡的錢都沒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旁白有個澡堂子，去搓澡吧，我請客。”餘翡好心地說。
“不！打死我也不進澡堂！”林二公子寧願臟，也不願意在那麽多人面前脫光！
好在董征開口救命了：“林……二董，”他平時都是叫林二公子林董的，可是現在林擇言在這裏，所以他立刻在林董兩個字中間加了個“二”。
“我可以幫你付酒店的錢。”
林二公子感動得拉住他的手：“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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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漸漸熱鬧起來，孩子們都起床早訓了。林擇言並不習慣這樣的氛圍，被打擾後，他輕輕蹙眉，回頭看了眼餘翡。她靠在床頭，專心地盯著電腦屏幕，完全不被分心，連他看了她許久都沒發現。
林擇言合上輕薄的筆記本，看向窗外。昨夜的雪，掛在樹梢，凝如梨花，枝頭掛著的燈籠搖曳著，偶爾有鳥啄食飛過，停在上頭。猶如一幅寫意古畫。
手機鈴聲打破了寂靜，餘翡接聽——是漆蕤蕤打來的。
“翡姐，我和邱實把數據都做出來了，核對過後發給你。”漆蕤蕤說。
“好，辛苦了。”餘翡說，“今天我可能去不了醫院，那邊你看著點。有任何事情，隨時打電話給我。”
“好，”漆蕤蕤說。
掛斷電話後，漆蕤蕤就將文件發過來了，還在文件標題下特意署上她和邱實的名字。仿佛在提醒餘翡不要忘記邱實的功勞。餘翡無聲一笑。
快速看完文件後，餘翡眉頭緊鎖，沈默思索著。
“怎麽？”林擇言問。
餘翡看了他一眼，稍加思索說：“我發一份文件給你。”
林擇言收到文件後，立刻查看，明白了餘翡的擔憂。他問：“你打算怎麽辦？”
餘翡說：“這個題材和內容已經拍了那麽久，前期策劃準備那麽長，是無數人的心血，我若是輕易叫停，肯定會引起無數質疑和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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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翡也並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此時也在權衡、在考量。而且，她所做的決定，不僅關系到星塵公益，也關系到整個公益事業。
就眼前看，直接關系到林擇言，因為他是這個項目的最大投資人。若是出了問題，不僅僅是虧錢，還傷害林擇言的對外形象，更是重擊佳寧康研究所的利益。
佳寧康研究所不在林氏集團名下，而是屬於林擇言私人的投資。如果出了事，就需要林擇言一個人頂，不會有林氏給他兜底，卻肯定影響他在林氏集團的利益。
所以，目前來看，弊大於利。
“現在放棄小耳朵，也必然會產生不利影響。”餘翡說，“網民和其他公眾對小耳朵的關註度很高，現在若要停，就勢必要向公眾解釋清楚。小耳朵的父親是一個網紅，若是他利用熱度炒作，我們將處於非常不利的形勢。”星塵公益好不容易樹立的信譽和口碑，將受到嚴重質疑，甚至背負罵名。
餘翡腦子轉得飛快，一時間策劃了無數的方案。她呆坐在床上，低頭沈思，目光時而深凝，時而飄忽，又眨眨眼，最終擡頭，凝視著林擇言說：“所以，我們要先發制人。”
“恐怕來不及了，”林擇言說。
“為什麽？”餘翡蹙眉，“直到目前為止，我所有的動作都沒被發現。”她也相信漆蕤蕤和邱實，他們兩人不會洩露。
林擇言輕嘆：“你猜林擇意那傻子和董征為什麽會進派出所？”
“為什麽？”餘翡又非常不好的預感。
林擇言說：“他們昨天去了一趟暖心昕慈善機構辦公處。”
餘翡兩眼一黑。
林擇言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將手機遞給餘翡看。
“這是查到的關於暖心昕慈善機構的資料，”林擇言說。
“你為什麽不早發給我？”餘翡看到了文件發送給他的時間，昨天晚上10點。
昨晚10點，林擇言在林觀南那裏。
他冷靜地說：“抱歉。”
餘翡很快鎮定下來，“林擇意和董征這兩個傻蛋沒洩露身份吧？”事情的起因經過還不清楚，餘翡現在就希望他們倆只是去暖心昕獻愛心捐錢了，沒發其他的事情。
“放心，”林擇言說，“哪怕真洩露了，我也能處理。”他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這種事，我見多了。”甚至見過更多骯臟醜陋的。
餘翡說：“好，我也要做好準備，畢竟，我曾經的工作，就是揭露真相，曝光醜陋。”
最壞的局面，也就是星塵公益打輿論戰，這方面，是她的專業。
為了打贏，她需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只是，或許沒有輸贏，受傷的人只有小耳朵。”餘翡說。
林擇言說：“你就算是神仙轉世，也救不了她的命。”
餘翡清楚：“公益慈善本就是賭人的良心和情分。慈善要有底線，公益也有原則，一味的善意不求任何回報，再偉大的慈善和公益，也不會長久。”
林擇言：“這話說出去，你鐵定被罵。”
餘翡說：“無所謂。”網上罵她的人多了去了。
兩人不打算耽誤了，餘翡決定一邊開車去派出所一邊看其他的文件。她和林擇言一同下樓，剛好碰到荷姨。
荷姨沒想到一大早碰到一個男人和餘翡一起出來，她嚇了一跳，看清林擇言之後，覺得非常眼熟，又想不起對方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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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機構的募捐十有八九是有問題的，能受調查嗎？”餘翡問。
“要找到證據，”林擇言說道。
“怕是難，否則以前就有無數網友質疑過，他們卻沒事呢？”餘翡說。
林擇言說：“難嗎？我有辦法。”
餘翡很想追問，但林擇言卻制止了：“你不必知道那麽清楚。”
餘翡懂了，他有他的辦法，她也就不再問了。
不久後，兩人到達派出所，堂堂林家二公子已經在這裏呆了一整個晚上，沒吃沒喝，沒地方睡，還和一群酒鬼、癮君子甚至神經病關在一起。無論他說什麽都沒人理他，甚至他在極度憤怒時，還沖警察大喊：“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和他關在一起的人紛紛看向他。
林二公子怒吼道：“我爸是林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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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公子肺都要氣炸了，剛想罵人，一位警察進來警告：“都安靜！”又對酒鬼說：“酒醒了就好好想想家裏還有誰，讓人來把人家店主的醫藥費賠了！”
林二公子趁機問：“警官，我哥什麽時候來接我？”
警官說道：“剛剛已經聯系你家人了，他們說明早來看你。”
“什麽？不可能！”林二公子驚恐萬分，一個勁兒踹門，可惜被警告，再踹就要銬起來，他才不甘心地坐下。
董征拍了拍不銹鋼的長座：“林二公子，坐下吧。”
林擇意又困又冷，最終把力氣耗盡了，才迷迷糊糊睡過去。終於在他早上快被餓死之前，林擇言和餘翡到達了派出所。
還沒見到林二公子本人，林擇言先向警察問清楚狀況。
負責林二公子和董征事件的蘇警官清楚地說清了事情的首尾。原來，他們接到報警，說是林擇意和董征入室偷竊電腦，被人發現後逃跑，還沒跑多遠，就被人家小區的保安抓住。被他們偷竊的辦公室值班人一口咬定他們偷竊，但沒在他們身上搜到任何東西且警察調取了那間辦公室的監控，很意外，監控在那段時間失靈了，什麽都沒拍到。
但有一個很遠的監控，卻拍到他們的確進了人家的辦公室，林、董二人堅決不是偷東西，是白天去那裏捐過款，丟了東西在那裏，想找回來。
警察一查，果然這兩人給那家暖心昕捐了3000塊。
但真相未明之前，警察也不敢隨便放人，他們非法入室是事實，雖然沒造成傷亡，但人家暖心昕那邊要賠償。
林擇言問：“要賠多少？”
警官說：“他們提出要賠5萬，如果你們不同意的話，可以走司法途徑。”
“賠給他們。”林擇言說，“請你告訴他們，提供銀行賬戶，我馬上讓人打錢。”
剛好，他安排的律師到了，所以對警官說：“我委托律師處理。”
“好，”警察立即去走流程，大約一個小時後，終於可以把林二公子和董征領走了。
林二公子落魄可憐得像個流浪了一晚的乞丐，看到林擇言時，蒼白的臉瞬間通紅，也不知是羞愧還是惱羞成怒。
董征卻始終回避著，不敢看餘翡一眼。
餘翡只是董征的上司，她也不想和董征談些交心或教育的話。所以，這局面，非常的尷尬壓抑。她警告地盯了董征一眼，率先打破沈寂：“吃早飯了嗎？找個地方吃點。”
林二公子聞言，立刻提出要求：“我想去酒店洗個澡。”
“可以，”林擇言欣然同意，“你自己付錢就好。”
林二公子的氣焰瞬間滅了，他昨天給暖心昕捐了3000元，已經是他這個月能拿出的所有錢了。他當真沒想到，他林二公子居然有這麽摳門的時候，捐個錢，居然還不夠他平時請客的飯錢，要是讓人知道，他肯定被笑話死。
可真相是，他真的沒錢了，連洗澡的錢都沒了。
“如果不介意的話，旁白有個澡堂子，去搓澡吧，我請客。”餘翡好心地說。
“不！打死我也不進澡堂！”林二公子寧願臟，也不願意在那麽多人面前脫光！
好在董征開口救命了：“林……二董，”他平時都是叫林二公子林董的，可是現在林擇言在這裏，所以他立刻在林董兩個字中間加了個“二”。
“我可以幫你付酒店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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