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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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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住的男女

車一路駛向某酒店。車還未停,接待的門童就迎了上來,見到林擇言,態度更是恭敬。

林擇言讓人給餘翡準備了輪椅,一路推著進了電梯,到達30多層。被人推進房門之後,餘翡才發現這一層就是一間套房,一共300多平米,若不是事先知道是酒店,餘翡還以為自己到了某高級大平層。

“這是我平時住的酒店,”林擇言說,“有三間浴室。你如果覺得不方便,我讓盧俊另外給你開一間。”

“不用。”餘翡知道這樣一間套房的價格,另開一間,她心疼自己的血汗錢。林擇言這樣的資本家,該壓榨時就壓榨。

林擇言說道:“原本是想開一間對門的套房的,可今晚那間套房有人。”其餘的套房在別的樓層。

“沒事,”餘翡起身朝浴室走。

女管家扶著她進了浴室,看著她進了浴缸,又把她的換洗衣服拿進來,幫餘翡放好水後,關好浴室的門。洗澡時,餘翡發現自己脫衣服時肩膀疼,剛才一直垂著胳膊,竟沒發現。

管家出來後,對林擇言說:“林先生,還有什麽需要嗎?”

林擇言說道:“麻煩準備一切吃的。”想了想,說:“南瓜粥、豆漿和銀絲卷。另外,準備一些我平時吃的就好。麻煩再請一位醫生來。”這家酒店是有私人醫生的。

管家一一應下,離開了。

林擇言這才去了主臥的浴室。他洗好後,餘翡還沒出來。管家已經將吃的準備好了,醫生也到了,先給林擇言看了看被打的肩膀和胳膊。

都是淤青,沒傷到筋骨,要塗藥,林擇言嫌棄難聞,沒用。

幾分鐘後,餘翡也洗好了。她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走到客廳,聞到南瓜粥的香味,她頓時饑腸轆轆。

可惜要先看醫生。

“沒傷到膝蓋和骨頭,就是挫傷了,肩膀是扭傷,養幾天就好。萬一腫了,還是要去醫院的。”醫生說道。

“好,謝謝醫生。”餘翡渾身舒坦後,脾氣也好了。

醫生走後,餘翡立即端起粥,一口氣喝完半碗,人瞬間活了。她也不跟林擇言客氣,開始就著豆漿吃銀絲卷。

林擇言卻只是喝了點紅酒。

淡淡的酒香,混著溫溫的沐浴後的氣息,有些溫軟。

餘翡看向林擇言,他側對她坐著,前方是大片落地窗,繁華城市的夜景裏,有他的身影。他換了幹凈的衣服,穿著灰色毛衣,白色休閑褲,依舊是清冷的,不過比西裝革履看起來更隨和了些。

註意到餘翡的眼神,他轉過來,與她對視。

餘翡發現他脖子上有一塊小小的墨跡,似乎沒有洗幹凈。他喝紅酒時,那一點墨跡隨喉結而動,輕輕往上滑,在向下……

餘翡眨眨眼,有些口幹舌燥,忽然間腹部一陣熱流,微微一痛,想起來自己生理周期。她輕嘆,按下躁動,低頭喝豆漿,有些燙,她輕輕地舔了舔唇角。

林擇言放下紅酒,再次感覺到餘翡的視線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忽而覺得被她盯過的地方有些灼熱。

“怎麽?”他問。

餘翡指了指他的脖子:“你脖子上有墨跡沒洗幹凈。”

林擇言抽了一張紙,隨意擦了擦,沒擦掉。

就這樣擦能擦掉什麽?餘翡起身,傾身過去,伸手在他脖子上輕輕一觸:“是這裏,你們男人洗澡果然洗的都是戰鬥澡。”

她用手指輕輕蹭了蹭,立刻感覺到有什麽挨著她的指尖,溫熱地劃過……然後她呆了,發現墨跡擦不掉,再細看,並不是墨跡,而是一顆小小的黑痣,就長在喉結邊。

她的手指停住了,輕輕一抖,順著痣劃到喉結……

林擇言觸電般抓住了她的手腕!

“餘翡,你做什麽?”他冷沈地問。

餘翡有些不舍地捏緊手指,避開他的皮膚:“看錯了,原來不是墨跡。”她微微一掙,就掙脫了林擇言,可是她沒有離開起身,而是停了一瞬,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寬松的毛衣下的鎖骨,然後才坐回去,繼續喝粥。

“林擇言,你平時,過得很寂寞吧?”餘翡盯了他幾秒,忽然開口說。

林擇言已經放下酒杯,不說話。

餘翡說:“這個套房,你常來。”像他這樣的人,肯定有房,而且不止一套,為何會在這裏有一套長包的套房?

林擇言瞇了瞇眼:“餘翡,不要說一些危險的話。”

餘翡見好就收:“今晚我睡哪兒?”

林擇言起身走向自己的主臥:“隨便哪間,有床就能睡。”

餘翡又問:“沒別的女人睡過嗎?”她只是單純有些潔癖。

林擇言停下腳步,回頭盯著她,目光冷厲:“今晚之後就有了。”

餘翡問完就後悔了,因為她發現自己的話的確逾越,所以就不再說話了。哪怕她還有工作需要和林擇言談,也打算挪到明天了。等林擇言入了主臥之後,她隨便找了個房間睡覺。

為什麽知道這裏是林擇言的長住之處呢?因為她發現她用的浴室裏有私人的剃須刀、牙刷和毛巾。而且林擇言的換洗衣服不是盧俊準備的,而是他從更衣室拿的。落地窗邊有一張沙發,與客廳的沙發是成套的,明顯是人挪過去的,沙發前茶幾上,有茶具。一旁有跑步機,上面有半舊的毛巾。

這裏,生活的痕跡雖少,卻留著某個人生活習慣的痕跡。

堂堂林氏集團林董,應該有不少房產,卻不回家,住在酒店裏。

這晚餘翡睡得早,睡得不深。次日清晨,按生物鐘時間醒的。看到陌生的房間,她還有些不習慣,靜靜地聽了許久也沒動靜,便起床洗漱。隨後林擇言也起床了,他穿戴整齊,理著領帶,說道:“早餐已經讓人送上來了。”

“好,謝謝。”

林擇言問:“傷怎樣?”

餘翡擡了擡肩膀,說道:“膝蓋的傷還好,不那麽疼了,就是肩膀有些疼。”

“那就別開車了,我讓盧俊送你。”

話音剛落,管家就敲門了,門開後他進來將早餐放好離開。

兩人依舊吃的不同的早餐,餘翡喜歡中式,林擇言習慣西式的。兩人相對而坐,各吃各的,但相談愉快。餘翡將自己拍攝的打算告知林擇言,林擇言聞言只是默了默,點頭同意。

“這其實對你的研究所有益。”餘翡說道。

“是嗎?”林擇言反問。

餘翡也反問:“難道不是?從此之後,你名下的研究所,就打上了慈善仁心的光環。做醫藥行業的,最看重的當是‘醫者仁心’四個字。”

林擇言不置可否,他吃完一個面包,說:“趙立仁的哥哥抓到了。”

“這麽快嗎?”餘翡沒想到才一晚上,警方就抓到人了。“你打算怎麽辦呢?”

林擇言說道:“李警官他們已經審問過趙立天了,問我們是否願意調解。”

餘翡一想到停車場被人圍困潑墨的場景,仍舊有些後怕,更何況他們是沖著林擇言來的,她是被無辜牽連的人,這個趙立天不分青紅皂白連她一起潑,那幾棍子若不是林擇言擋了,肯定也落在她身上了。

“除了他之外呢?不是還有兩個人嗎?”

林擇言垂下眼,慢慢地給她倒了一杯牛奶,緩緩地說:“另一個人叫鄧輝。大約十年前吧,林氏集團要在安城西郊建商業城。”

這事餘翡有印象,聽說那時因為建商業城,有許多人家成了拆遷戶,靠拆遷款一夜暴富。

“鄧輝是拆遷戶?”餘翡問。

“是,不過他在拆遷前,私建了許多屋篷。這些私建的違規建築,不會算在賠償之內,鄧輝的父親,在遷拆隊去拆遷時,死命地護著,最終心梗發作,病逝了。”

餘翡看著林擇言,眼神有些戲謔。她該如何評價林氏集團和林擇言呢?想想如今那些做大的公司,哪個背後沒有些灰色的經歷?沒有鐵血手腕和狠心,只怕會困死在血腥的鬥獸場中。林氏發展至今,一半靠家族的資本,一半靠的是什麽?慈悲之心和美譽嗎?

“真慘,”餘翡淡淡地說,端起林擇言給她的牛奶喝。

林擇言輕笑:“你昨天被潑墨,還被追著打,難道不慘?”

“我是被誰連累的?”餘翡放下牛奶,“林董,我可不想白挨一頓欺負。”

林擇言目光微凝,卻面不改色。他見過不少得了便宜趁機開條件的人。自己對於餘翡,他有些拿不準。她到底想要什麽?

“所以,我不會選擇和解,”餘翡說。

林擇言點頭,腹誹道,也許是自己把餘翡想覆雜了。若有人說她想要錢或者更大的利益,他甚至覺得她更想要他……

這個荒謬的想法立刻被林擇言拋出腦外。但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晚,想起了餘翡觸摸他時的觸感,那是一個女人撫觸男人的感覺,絕對不是單純的男女之間的安全界限。

林擇言開始煮茶,茶水清亮,能平靜人心。

“能給我一杯嗎?”餘翡問。

林擇言遞給她一杯茶,餘翡喝了一口:“太淡了,還是咖啡好。”

就在這時,林擇言的手機響了,是李警官打過來的,他接聽電話,並按了免提。

“林先生,趙立天和鄧輝我們這邊已經問完話了,他們倆想調解,所以我先打電話問問您。”

餘翡不做聲。

李警官繼續說:“問完您之後,我們還會去問林小姐的,畢竟她也是受害人。”

林擇言說道:“你好,李警官,餘翡就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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