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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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女人確實是張雪嵐，因為她染了一頭粉紅色的頭發，長發齊腰，在網上很出名，不少人因為她的頭發顏色上綱上線的定義她。
但是她特立獨行，被網爆過也不改。
所以即便她現在戴著口罩和墨鏡，許媚也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只是這個場面，是她費盡腦汁都猜不出原因的。
張雪嵐並沒有在意她在旁邊，脫下了墨鏡，一雙哭紅了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肖承栩。
“栩哥，求你撤訴吧，我，我會把所有錢都還給你的，我不知道事情會鬧得這麽大……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別起訴我……”
許媚眼珠子轉了轉，和錢有關？
難道這女人把肖承栩的錢都騙走了？
肖承栩看了看戲人許媚一眼，垂眼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說：“我不撤訴，也不私了，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你也是，我也是。”
肖承栩說到最後那句我也是的時候，擡眼看著許媚。
他付出的代價是失去許媚，這代價太大了，如果下跪哭一哭可以取得原諒，他也願意，但是，可以嗎？
許媚扭頭看天。
肖承栩心想：大概是不可以的。
“栩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是他們利用我，騙我，我也是受害者。”
“這些話你和警察說去，反正你們這一群我全告了，又不是只告你一個，你怕什麽？沒你什麽事，警察也不會冤枉你。”
“栩哥，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你看，他打我……他真的只是利用我，欺騙我。”張雪嵐拉起袖子，白白的手臂上淤青一片，看著確實很慘。
“和我沒關系，又不是我打的，你報警吧，要不要借你電話？”肖承栩說著就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張雪嵐眼神突然變得憎恨起來，她站起來指著他叫道：“你一點舊情也不念是吧？”
肖承栩冷笑：“舊情？我是睡過你還是親過你？別胡說八道，你為了蹭我流量總是暗示我們是一對，我都沒計較，我當你是朋友，是夥伴，你怎麽對我的？”
張雪嵐臉色慘白，突然意識到有人在後面，夢的回頭。
許媚被她那惡狠狠的目光對上的時候，驚了一下。
“你在錄像？”張雪嵐指著許媚的手機，邁開腳步正要過去。
肖承栩心慌的大聲叫道：“你們做局騙我，什麽父母車禍急救需要用錢，什麽被榜一大哥下要強健錄小視頻，一套一套的騙局，逮著我一個人騙，一群人騙我一個，張雪嵐，我不會放過你的！”
肖承栩叫得很大聲，周圍出來曬太陽的患者，護士，醫生，聽見叫聲都看了過來。
許媚有點害怕，後退了好幾步，視頻還繼續錄。
聽到肖承栩被騙錢，她竟然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張雪嵐和他，真的不是男女關系。
雖然這樣的慶幸有點不厚道。
張雪嵐慌張的東看西看，馬上戴上了墨鏡，急急忙忙說了句：“要告你就告，龍哥不會放過你的，他上面有人！”
張雪嵐說完就跑了。
肖承栩切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說：“誰上面沒人？”
許媚這才舉起手機摁下了停止錄制的按鍵。
她拿著手機搖了搖，“我全都知道了。”
肖承栩嘆氣，表情尷尬，故作輕松的聳聳肩。
“知道了就知道了吧，也不會是個秘密，我報案了，過段時間，會真相大白，所有人都會知道的……知道我是個傻子。”
許媚抿了抿唇，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被騙不可恥的，只是信錯了人，在沒有被騙之前，我們也無法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會騙自己，人生啊，無法預知未來，只要學會及時止損就好了。”
肖承栩側著腦袋擡頭看著她，“兩年不見，刮目相看了，這話竟然從你嘴裏說出來的。”
許媚白了他一眼，很自豪的說：“那當然了，承蒙你的棄之而去。”
許媚往前走了兩步，背對著肖承栩，臉上的自豪之情轉變成了淡漠，她語氣微沈，輕聲說：“讓我學會獨自強大。”
肖承栩回頭，她的背影正好擋住了他的光。
有一瞬間的灰暗的背影，很快就明亮了起來。
他嘴唇輕啟，“對不起。”
許媚笑著轉身，“沒關系。”
“過去了。”
*
之後的幾天，許媚每天都給肖承栩送吃的，推他出去曬太陽。
察覺他的情緒不好，還帶垂耳兔來給他擼一擼。
警方處理這次轟動網絡的網紅互毆事件很快，不到一周，就公布了事情的真相。
讓網友沒想到的是，這兩男為一女的互毆的狗血愛情劇，竟然是以反詐宣傳結尾的。
“錢能全拿回來麽？”許媚問。
“還剩下的已經還給我了，已經花了的，打了錢條，以後慢慢還。”
肖承栩有了錢，就換了一個電動輪椅，許媚沒來的時候，他都自己坐著電動輪椅到處溜達。
住院十來天，醫生護士都知道他了。
甚至還有5G網絡的大爺，苦口婆心的勸他一句：還是以前那個女朋友好，追回來。
肖承栩活了二十八年，最後悔的事就是當年離開了那個小院。
*
肖承栩本想瞞著爸媽，不讓他們知道自己這麽慘的，可是網絡時代，沒什麽可以瞞得住的。
他在醫院，一條腿打著石膏坐著電動輪椅到處溜達的時候，被人拍了小視頻傳上網了。
爸媽看到視頻的第二天就飛到了大理。
他無聊的把電動輪椅開到最大檔，那速度，跑步都追不上他。
“肖承栩！你死小子！”
來自親爸爸的一聲怒吼。
肖承栩急忙剎車。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肖承栩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開著電動輪椅慢慢的朝他們過去。
肖爸爸雙手叉腰怒視他。
肖媽媽也是一臉脾氣，但是眼裏都是心疼。
他來到他們面前時，媽媽戳了他的腦門一下，“都這樣了還不告訴我們，你想什麽？”
肖承栩忙叫道：“頭暈，頭暈。”
陳翠萍女士眼眶一紅，彎腰抱住他哽咽道：“幹嘛不告訴我們？出了事自己扛就是英雄嗎？是傻逼，知道嗎？是傻逼！”
肖承栩苦笑：“別罵了別罵了，親生的。”
陳翠萍站直身子，擦擦眼角。
氣還不順，不和他說話。
肖承栩看著爸媽，心裏很難受，張口了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對不起這三個字到了嘴邊。
爸爸先開了口：“沒事就回家。”
肖承栩搖頭，“我還不想回去。”
爸爸一聽就來氣了，“怎麽？都這樣了還要浪跡天涯去啊？”
“不是，我……”
“別我我我的了，一個男人，做點事婆婆媽媽的，你28了，不是18，以前你年輕，愛自由，任性，我都不管你，可是現在不管不行了，你別想著這樣玩玩鬧鬧一輩子，我和你媽是會老的，會死的，倒是你一個人繼續這樣玩下去嗎？”
陳翠萍拉了拉老公，小聲道：“別說這麽重的話。”
陳翠萍轉頭看著肖承栩說：“你回去找個姑娘結婚生孩子，以後我們不在了，你也不會孤家寡人，有個人在身邊，總是有個依靠的，哪怕是心裏依靠，也不會讓自己這麽孤獨。”
肖承栩低著頭，要是換作以前，他肯定各種舉例說明，證明自己愛自由的追求沒有錯。
人活一世就是要為自己。
可現在，他說不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話了。
他出事以後，來看他的，只有許媚。
一知道他斷了腿馬上飛奔而來的只有爸媽。
那些曾經一起旅行，踏過萬水千山，一起拍照錄小視頻，喝了兩杯以後就抱在一起說你是我的好兄弟，一輩子肝膽相照的好兄弟。
連電話都沒打一個。
他有什麽臉說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
洱海風甜小院休息了半個月。
在十一月一號的時候重新營業了。
十一月的大理，依舊還是淡季。
直到下午三點，都沒有一個客人進店。
咖啡臺後的男人不記得這是第幾個哈欠。
慵懶的嘆氣，“老板娘，我們是不是要想個辦法拉點客？”
柳寧拿著掃把掃著並不存在的垃圾，“是啊，要不……我們網上的價格降一降？我看有些民宿的老板都做包月了，一千塊包水電網費的。”
在院子的小石桌旁邊坐著的面包烘培師萬甜甜趴在桌子上，逗著貓，突然坐直身子說：“我們這麽漂亮的院子，一千塊不行，最少兩千！”
許媚站在院子入門旁邊，修剪著月季。
淡淡道：“一個月兩千也太少了吧？反正我們今年的房租也賺夠了，等著過年賺一筆吧。”
“媚媚姐。”柳寧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在我們前面的村子，路邊開始蓋房子了，我看他們的構造也是要作民宿的，他們比我們更靠近古城南門，要是他們做起了民宿，我們這裏的生意會不會受影響啊？”
萬甜甜點頭：“肯定受影響啊，他們一出門走十分鐘就能到古城門口，我們這從村子裏走出去都要十分鐘，在到古城南門，怎麽都得走半小時，我是游客我也要選靠近古城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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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確實是張雪嵐，因為她染了一頭粉紅色的頭發，長發齊腰，在網上很出名，不少人因為她的頭發顏色上綱上線的定義她。
但是她特立獨行，被網爆過也不改。
所以即便她現在戴著口罩和墨鏡，許媚也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只是這個場面，是她費盡腦汁都猜不出原因的。
張雪嵐並沒有在意她在旁邊，脫下了墨鏡，一雙哭紅了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肖承栩。
“栩哥，求你撤訴吧，我，我會把所有錢都還給你的，我不知道事情會鬧得這麽大……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別起訴我……”
許媚眼珠子轉了轉，和錢有關？
難道這女人把肖承栩的錢都騙走了？
肖承栩看了看戲人許媚一眼，垂眼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說：“我不撤訴，也不私了，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你也是，我也是。”
肖承栩說到最後那句我也是的時候，擡眼看著許媚。
他付出的代價是失去許媚，這代價太大了，如果下跪哭一哭可以取得原諒，他也願意，但是，可以嗎？
許媚扭頭看天。
肖承栩心想：大概是不可以的。
“栩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是他們利用我，騙我，我也是受害者。”
“這些話你和警察說去，反正你們這一群我全告了，又不是只告你一個，你怕什麽？沒你什麽事，警察也不會冤枉你。”
“栩哥，他們不會放過我的，你看，他打我……他真的只是利用我，欺騙我。”張雪嵐拉起袖子，白白的手臂上淤青一片，看著確實很慘。
“和我沒關系，又不是我打的，你報警吧，要不要借你電話？”肖承栩說著就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
張雪嵐眼神突然變得憎恨起來，她站起來指著他叫道：“你一點舊情也不念是吧？”
肖承栩冷笑：“舊情？我是睡過你還是親過你？別胡說八道，你為了蹭我流量總是暗示我們是一對，我都沒計較，我當你是朋友，是夥伴，你怎麽對我的？”
張雪嵐臉色慘白，突然意識到有人在後面，夢的回頭。
許媚被她那惡狠狠的目光對上的時候，驚了一下。
“你在錄像？”張雪嵐指著許媚的手機，邁開腳步正要過去。
肖承栩心慌的大聲叫道：“你們做局騙我，什麽父母車禍急救需要用錢，什麽被榜一大哥下要強健錄小視頻，一套一套的騙局，逮著我一個人騙，一群人騙我一個，張雪嵐，我不會放過你的！”
肖承栩叫得很大聲，周圍出來曬太陽的患者，護士，醫生，聽見叫聲都看了過來。
許媚有點害怕，後退了好幾步，視頻還繼續錄。
聽到肖承栩被騙錢，她竟然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張雪嵐和他，真的不是男女關系。
雖然這樣的慶幸有點不厚道。
張雪嵐慌張的東看西看，馬上戴上了墨鏡，急急忙忙說了句：“要告你就告，龍哥不會放過你的，他上面有人！”
張雪嵐說完就跑了。
肖承栩切了一聲，不以為然的說：“誰上面沒人？”
許媚這才舉起手機摁下了停止錄制的按鍵。
她拿著手機搖了搖，“我全都知道了。”
肖承栩嘆氣，表情尷尬，故作輕松的聳聳肩。
“知道了就知道了吧，也不會是個秘密，我報案了，過段時間，會真相大白，所有人都會知道的……知道我是個傻子。”
許媚抿了抿唇，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被騙不可恥的，只是信錯了人，在沒有被騙之前，我們也無法知道這個人是不是會騙自己，人生啊，無法預知未來，只要學會及時止損就好了。”
肖承栩側著腦袋擡頭看著她，“兩年不見，刮目相看了，這話竟然從你嘴裏說出來的。”
許媚白了他一眼，很自豪的說：“那當然了，承蒙你的棄之而去。”
許媚往前走了兩步，背對著肖承栩，臉上的自豪之情轉變成了淡漠，她語氣微沈，輕聲說：“讓我學會獨自強大。”
肖承栩回頭，她的背影正好擋住了他的光。
有一瞬間的灰暗的背影，很快就明亮了起來。
他嘴唇輕啟，“對不起。”
許媚笑著轉身，“沒關系。”
“過去了。”
*
之後的幾天，許媚每天都給肖承栩送吃的，推他出去曬太陽。
察覺他的情緒不好，還帶垂耳兔來給他擼一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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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能全拿回來麽？”許媚問。
“還剩下的已經還給我了，已經花了的，打了錢條，以後慢慢還。”
肖承栩有了錢，就換了一個電動輪椅，許媚沒來的時候，他都自己坐著電動輪椅到處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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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醫院，一條腿打著石膏坐著電動輪椅到處溜達的時候，被人拍了小視頻傳上網了。
爸媽看到視頻的第二天就飛到了大理。
他無聊的把電動輪椅開到最大檔，那速度，跑步都追不上他。
“肖承栩！你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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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承栩急忙剎車。
“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肖承栩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開著電動輪椅慢慢的朝他們過去。
肖爸爸雙手叉腰怒視他。
肖媽媽也是一臉脾氣，但是眼裏都是心疼。
他來到他們面前時，媽媽戳了他的腦門一下，“都這樣了還不告訴我們，你想什麽？”
肖承栩忙叫道：“頭暈，頭暈。”
陳翠萍女士眼眶一紅，彎腰抱住他哽咽道：“幹嘛不告訴我們？出了事自己扛就是英雄嗎？是傻逼，知道嗎？是傻逼！”
肖承栩苦笑：“別罵了別罵了，親生的。”
陳翠萍站直身子，擦擦眼角。
氣還不順，不和他說話。
肖承栩看著爸媽，心裏很難受，張口了幾次都沒說出話來。
對不起這三個字到了嘴邊。
爸爸先開了口：“沒事就回家。”
肖承栩搖頭，“我還不想回去。”
爸爸一聽就來氣了，“怎麽？都這樣了還要浪跡天涯去啊？”
“不是，我……”
“別我我我的了，一個男人，做點事婆婆媽媽的，你28了，不是18，以前你年輕，愛自由，任性，我都不管你，可是現在不管不行了，你別想著這樣玩玩鬧鬧一輩子，我和你媽是會老的，會死的，倒是你一個人繼續這樣玩下去嗎？”
陳翠萍拉了拉老公，小聲道：“別說這麽重的話。”
陳翠萍轉頭看著肖承栩說：“你回去找個姑娘結婚生孩子，以後我們不在了，你也不會孤家寡人，有個人在身邊，總是有個依靠的，哪怕是心裏依靠，也不會讓自己這麽孤獨。”
肖承栩低著頭，要是換作以前，他肯定各種舉例說明，證明自己愛自由的追求沒有錯。
人活一世就是要為自己。
可現在，他說不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話了。
他出事以後，來看他的，只有許媚。
一知道他斷了腿馬上飛奔而來的只有爸媽。
那些曾經一起旅行，踏過萬水千山，一起拍照錄小視頻，喝了兩杯以後就抱在一起說你是我的好兄弟，一輩子肝膽相照的好兄弟。
連電話都沒打一個。
他有什麽臉說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
洱海風甜小院休息了半個月。
在十一月一號的時候重新營業了。
十一月的大理，依舊還是淡季。
直到下午三點，都沒有一個客人進店。
咖啡臺後的男人不記得這是第幾個哈欠。
慵懶的嘆氣，“老板娘，我們是不是要想個辦法拉點客？”
柳寧拿著掃把掃著並不存在的垃圾，“是啊，要不……我們網上的價格降一降？我看有些民宿的老板都做包月了，一千塊包水電網費的。”
在院子的小石桌旁邊坐著的面包烘培師萬甜甜趴在桌子上，逗著貓，突然坐直身子說：“我們這麽漂亮的院子，一千塊不行，最少兩千！”
許媚站在院子入門旁邊，修剪著月季。
淡淡道：“一個月兩千也太少了吧？反正我們今年的房租也賺夠了，等著過年賺一筆吧。”
“媚媚姐。”柳寧猶豫了一下，才接著說：“在我們前面的村子，路邊開始蓋房子了，我看他們的構造也是要作民宿的，他們比我們更靠近古城南門，要是他們做起了民宿，我們這裏的生意會不會受影響啊？”
萬甜甜點頭：“肯定受影響啊，他們一出門走十分鐘就能到古城門口，我們這從村子裏走出去都要十分鐘，在到古城南門，怎麽都得走半小時，我是游客我也要選靠近古城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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