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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高中同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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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高中同學而已

好兄弟舊愛遇這事,而且還是自己作出來的,何晨樹沒膽子敢講。

可思來想去,現在他不說,萬一張兮柔說了怎麽辦,她能幹出來。

那樣的話,罪加一等,夏律師不得拍扁自己。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何晨樹都不敢過夜,晚上十點半的時候,把事情始末一五一十招了。

他戰戰兢兢,一邊說,一邊看對方臉色。

一開始,說介紹林子恒給南枝,夏時予沒什麽反應,反正她也看不上。

可當說到今晚強行拉胳膊事件,一向波瀾不驚的夏律師臉色頓時陰沈。

夏律師涼嗖嗖質問:“吃飽了撐得是不是,瞎介紹什麽,那林子恒骨子裏就不是個善茬。”

啊?林子恒人不行?

那不早點說,看他們平時溝通工作挺順暢,還以為夏時予對他印象可以。

那林子恒肯定因為案子辦砸了心情不好,大白天喝酒。可喝多了也不能耍流氓啊。

歸根結底,還是人品不行。

唉自己識人不清,這次的事,太對不住南枝了。她本不想去,可怕他下不來臺,才勉強去了。

見夏時予一言不發,他悄悄回屋。

躺床上真越想越氣,不能讓南枝白受委屈,必須想辦法搞搞那狗東西。

第二天一早,就在何晨樹仍然苦思冥想,怎麽不著痕跡地教訓教訓林子恒時,人狠話不多的夏律師已經出手。

一到律所,夏時予放下東西,脫了西裝外套,直奔林子恒工位。

“夏律師,有什,,,。”

林子恒一句話還沒講完,直接被夏時予一拳打倒在地,打的左臉,瞬間紅腫。

這家夥,瘋了吧,打我幹嘛。

懵逼的林子恒原地捂臉,一頭霧水,一個勁追問對方為什麽打自己,奈何並沒得到任何回應。

平日裏氣場強大的林律師,此時毫無招架之力,被夏律師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然而,這廝卻是個硬骨頭,哪怕被揍得面目全非,嘴上也不服軟。

夏時予並沒就此收手,而是加重力道摁住他,冷冷盯著對方眼睛:“仔細想想,昨天哪只手拉的南枝。”

林子恒想掙紮,奈何擺脫不了這冷面閻王的桎梏,氣沖沖瞪他:

“關你什麽事。高中同學而已,沒必要這麽護著吧。”

不說是吧,好,別後悔。

夏時予再次發力,直接把林子恒兩只胳膊都狠狠掰住,面上卻波瀾不驚。

隨著力道越來越狠,對方疼得嗷嗷直叫。

何晨樹剛沖咖啡回來,發現事情不妙,放下杯子就往這邊沖。

扒拉開一圈吃瓜群眾,湊上去踢林子恒一腳解解氣:真看不出來,你小子人面獸心哪。

三位根正苗紅的帥律師打架,律所自成立以來,可從沒發生過這種新鮮事。

原本一個個進來打著哈欠,聽到聲音瞬間滿血覆活,爭前恐後圍過來看,全場竟沒一個人出來拉架。

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這陣仗,直接被剛進來的老何撞見。

大家一看老大來了,自覺讓出一條路。您快過來看,老刺激了!

一開始,老何還以為誰把自己寵物帶來了,當看清在打架後,趕緊阻止。

不,是一個在打,一個挨打。

見對方毫無愧意,夏時予繼續加重力氣。林子恒疼得要命,可礙於同事們都在,生生忍住。

造孽啊,就喝多扯了下姑娘胳膊,差點被廢。

“長點記性,酒品不好,就少喝點。作為律師,別知法犯法。”

警告一番後,夏時予從林子恒身上利落地站起來,一如往常跟老何打聲招呼,徑直往衛生間去了。

這家夥,肯定洗手去了,嫌收拾那渣子臟了手。

夏時予這些習慣,何晨樹再清楚不過。

這都什麽事!

老何看看臉腫得豬頭一樣的林子恒,又看看一臉玩味的何晨樹,勾勾手,把兩人叫進辦公室。

剛進去還沒開口,洗完手的夏時予也敲門進來。

你小子倒是坦然。

何老大把外套一脫,倚在靠背上:“說吧,有什麽深仇大恨,非得在律師大打出手,不覺得丟人現眼?”

言外之意,你們要打,去外面打啊。

我管你們魚死網破還是不共戴天,別把單位搞得烏煙瘴氣就行。

何晨樹認為,剛才明明是一場捍衛主權的正義之戰。再說,為女性伸張正義,何錯之有?

於是,理直氣壯告狀:“老何,林子恒他耍流氓,欺負我們高中女同學。”

耍流氓?倒也不至於這麽上綱上線吧。

林子恒趕緊辯解:“不是這樣,昨天我喝醉了,有點失態,就拉了下她胳膊。”

就拉了下胳膊?你丫怕是沒被揍老實啊,還委屈上了。

真想給這貨摁地上,再摩擦上八個來回,看他還老不老實。

咳咳咳,這緣由挺新鮮。

何老大頓覺耳目一新:“到底怎麽回事,何晨樹你來說。”

光天化日,動手動腳,結果被人姑娘同學胖揍一頓。這種略帶顏色的糾紛,老何向來愛聽。

何晨樹把事情始末跟老何講了一遍,適當地添油加醋。

聽罷,老何苦口婆心勸林子恒:“小林哪,知道你這兩天因為工作不順喝酒消愁,可喝再多也不能騷擾姑娘啊。

再說,人家明顯對你沒意思,糾纏個什麽勁。行了,出去冰敷一下吧,腫著不好看。”

林子恒欲言又止,畢竟理虧,再辯解也是錯。算了,自認倒黴。

這事一出,他跟夏時予勢不兩立,走前不忘放兩句狠話:“夏時予,你給我等著!”

林子恒出去後,老何一言難盡地瞅著夏時予:“你小子挺有正義感,為個高中同學都能在律所出手打同事。”

意思很明顯:就一普通同學,犯不著為她幹這種影響惡劣的事吧,狗拿耗子。

何晨樹嘴快得很:“他前女友,不能算普通同學。”

原來,淵源這麽深。

難怪啊,雖然這小子入職沒多久,但怎麽看怎麽不像不顧大局且沖動的主兒。

夏時予深知在律所動手不合適:“老何,對不住,今天是我欠考慮,不應該在律所打他。”

頓了頓,他語氣理所當然地補上一句:“我應該再忍忍,等下班在外面動手。”

老何哭笑不得,你小子!

他順手拿起果盤裏的橙子砸向這個傲嬌的年輕人。

得了,以後切忌在單位處理私人恩怨,出這大門,想怎麽打怎麽打。

血別濺到律所大門就行。

從老何辦公室出來,何晨樹拉著夏時予去樓梯間抽煙。

他殷勤地給兄弟遞煙點煙,直誇夏律師是個男人,相當拿事兒。

這會兒夏律師也有點後悔。

後悔怎麽不在外面收拾他。

他自己倒無所謂,可在單位動手,被有心之人傳出去,確實對律所影響不好,也對不住老何。

至於林子恒讓他等著,那十有八九是打算整他。

入職前,何晨樹跟他科普過律所成員,林子恒確實還挺有背景和人脈。

可那又怎樣,他也有,該用就得用。

自從昨晚聽說這件事,他整晚都沒睡好。林子恒這恬不知恥的,他怎麽敢,真想半夜爬窗去揍他一頓。

然而這頓揍,跟南枝所受的驚嚇和委屈比起來,不值一提。就算林子恒不計較揭過此事,他也絕不回放過他。

來日方長,且等著吧。

夏時予此舉帥炸天,何晨樹當然要第一時間告訴張兮柔,最終目的是要讓南枝知道,知道前任為她大打出手。

張兮柔那嘴,比棉褲腰還松,何晨樹絲毫不擔心她的傳播能力。

果然,張兮柔一聽賊激動,恨不能立馬一腳油殺去學校,跟南枝細細講述。

就這事,經過她的潤色,肯定精彩翻倍。

生活所迫,沒辦法得搬磚啊,這個月業績真不咋樣。於是,趁上廁所給南枝打電話。

“跟你講個老牛逼的事,夏時予今早在律所,當著所有人面,狠狠把林子恒揍了一頓。”

二手車銷售員張小姐,講起八卦神采奕奕,其興奮程度遠超沖業績時。

哎呀聽說那畜生臉腫得跟豬頭一樣,兩只胳膊差點被掰折,疼得直冒汗。

想反抗可偏偏幹不過夏律師,氣得夠嗆。

咱就是說,前夫哥也太爺們了,平時冷冷的,有事他真上。

南枝嚇一跳。

他把林子恒打了?還是在單位打的?

不像他一貫作風,那人做事向來理智冷靜,三思後行。就算恨得牙癢癢,也會權衡利弊後再行動。

他得多急不可耐啊,都等不到下班。這種脫軌的事,欠考慮是欠考慮,但思來想去,真解氣!

為前女友不顧場合大打出手,這段如果放小說裏,她肯定覺得男的多少對女的有點餘情未了,不然真不至於。

可回歸現實,她可不敢這麽瞎想。

他為什麽出手,一是他們是高中同學,在學校時關系不錯。二是畢竟交往過,買賣不成仁義在。

兩層關系加持,又在同一座城市工作,為她動個手,貌似也沒特別離譜。

可能,夏時予早就看林子恒不順眼,這事只是導火索,讓他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揍他,還顯得有正義感。

真能聯想,自己這樣,未免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人家確實給自己出氣了。

不表達謝意,說不過去吧。

想想,拋開他們曾經的男女朋友關系,就算是普通同學或者同事為自己打抱不平,也要真心實意道謝。

南枝從通訊裏,點開已經很久沒人說話的高中同學群,點開夏時予頭像,默默盯著看好久,才鼓足勇氣發去好友請求。

湊巧他正在看手機,請求剛發過去,就被火速通過。

這麽快的速度,讓南枝生出一些尷尬。

同意那麽快幹嘛,你就不能矜持點,假裝沒看到,過個十分八分的再通過。

算了,說正事。

南枝:謝謝你,為我出氣。

夏時予:客氣了,他對異性動手動腳本來就不對,是得給他個教訓,長點記性。

南枝:你在單位,當著那麽多同事面動手,會不會給你造成困擾。

夏時予:不要緊,我有分寸。

這話一發過去,夏時予真想給自己一巴掌,還你有分寸,有毛線分寸啊。

不過也沒什麽,人不熱血枉少年。

再說,也值了,這不,她都主動加回自己好友了。要是沒揍林子恒,不敢想象,猴年馬月才能加上。

回想當年,那個分手的夜晚,剛聊了兩句,隔壁宿舍同學找他修電腦。

那同學平時挺照顧他,於是就答應了。

等一小時後他回宿舍,發現南枝發了句:那就分手吧。

就在他要回一句時,發現她早把自己刪了。

刪了,留下一句分手,就把自己刪了。

看來,她鐵了心要結束這段關系,不再留戀。而自己剛剛也說過,決定權在她。

所以,現在她已經做出決定,自己又憑什麽死纏爛打呢。

夏時予,她從此可以奔向更好的人。

他看著屏幕上那句沒機會發出去的話,苦笑起來:

別說氣話,我們都冷靜幾天好嗎。枝枝,不要輕易說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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