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話就是硬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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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話就是硬氣
因為工作有點脫不開身，夏時予早上才從S市開車往回趕，好在沒錯過黃山同學婚禮。
一年前大學畢業，夏時予就回到本省，在學院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引薦下，進入S市一家頂級律所實習。
何晨樹得知他沒有留在南方，而是一畢業就回來，特別開心，開始規劃起他們的美好未來：
“服了，我在L市找好了實習律所，早知道我也來S市呢。不然以後咱倆合夥開一家律所得了。”
所以，何晨樹這貨，非要跟自己死生相隨了嗎。
至於開律所，可以考慮。不過現在為時尚早，靜下心跟行業佼佼者好好學習才是。
剛進會場入口，跟黃山簡單寒暄幾句，三人擁著一路往裏走。
黃山好開心，他的婚禮，他最喜歡的男同桌出席，好像青春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何晨樹像在找人，東張西望一圈。
張兮柔她們竟然沒來？不科學過。
正納悶呢，張兮柔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出來。
她笑瞇瞇沖兩人擺擺手：“二位帥哥，好久不見啊。”
“艾瑪張兮柔，差點沒認出來。上班累不累，我瞅著你可瘦不少啊，一會兒多吃點補補。”
何晨樹大驚小怪，但這咋咋呼呼的樣子還挺逗，張兮柔有點想笑。但提到上班，語氣沮喪：
“哎怎麽可能不累，我總算明白人類這個詞怎麽來的。因為人活著累，所以才叫人類。”
原來人類這詞這麽來的，兩位男士有被科普到。
所以，人類哪裏是人類，鬧鐘一響，皆為牛馬。
看到張兮柔，就總忍不住問一句南枝。哪壺不開提哪壺，何晨樹鬥膽提了：“話說怎麽沒看到你小姐妹？”
瞅前夫哥一眼，張兮柔故意說對方有事沒來。哼，夏時予，一會兒你那貌美前任出來嚇你一跳！
她沒來。
夏時予有點失落，卻又松了一口氣。
關於她，他的心理就是比較奇怪，又渴望見面，又害怕見面。
婚禮進行到交換戒指環節，在得知南枝沒來後，內心重歸平靜的夏時予，心裏又掀起驚濤駭浪。
那身姿曼妙，端著戒指從鋪滿花瓣的T臺上朝新娘新郎走去的女孩，不就是她嗎！
她比三年前更加美麗，氣質也格外突出，多了些女性的溫婉。
不難看得出來，和他分開後的日子裏，她過得不錯。
何晨樹捅捅夏時予肩膀：“阿予，這不南枝嘛。張兮柔夠無聊的，騙咱們。”
言下之意：兄弟，快擡頭看看你那沈魚落雁的前女友吧。
當事人淡淡的：“看到了，你激動什麽。”
我，你說我激動什麽，這可是你感情生涯裏，有且僅有的前女友啊。
況且，按你小子目前德行看，以後會不會有女朋友，都未知數。
搶捧花環節，見南枝張兮柔都在臺上，何晨樹強拉著對此毫無興趣的夏時予參與進來。
這捧花必須搶啊，說不定還能搶出火花呢。
本來徐小溪打算把捧花扔給南枝，可一見夏時予也在列，有點犯難。
總覺得當他面，把捧花扔給人家前女友有點不合適。具體哪裏不合適，她還講不出來。
算了，閉眼隨便扔吧。
結果，捧花被那個高高瘦瘦的伴郎接到了，也就是南枝的CP。
本來這也沒什麽，可那伴郎轉手就把捧花遞給南枝，動作一氣呵成。
伴郎把搶到的捧花送給伴娘，小心思也是非常明顯了。
臺下來賓紛紛起哄，甚至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嗷嗷喊：在一起！在一起！
煩死了，誰這麽不長眼睛，你看這倆人般配嘛，就在一起在一起的。
張兮柔賊煩瞎起哄的，更煩這個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細狗，還妄想泡她仙女似的姐們。
她剛要湊過去替南枝解圍，不曾想有人先她一步，把捧花從伴郎手裏搶過來，動作迅速且利索。
事出突然，伴郎一時沒反應過來，空空的雙手，還維持著拿花要送出去的姿勢。
不是吧，這男的誰啊，搶我捧花，莫名其妙。
高高瘦瘦立馬不樂意了，小聲問對方你瞎搶什麽，沒看到我要送人。
手持捧花的夏時予冷冷掃他一眼，也低聲開口：“人姑娘明顯不想要，你還堅持什麽，打算強買強賣嗎。”
礙於場合，高高瘦瘦只好裝作若無其事。
可這場面一時有點尷尬，誰也沒動作，反應靈活的司儀馬上打圓場：
“看來，這位帥哥十分渴望走入婚姻的殿堂啊。請問帥哥跟女朋友談多久了。”
夏時予：“三年了。”
司儀：“三年，在這個快餐式愛情年代，已經很長了。那今天在這裏，真心祝您和女朋友早日修成正果。”
這略顯尷尬的局面，總算被化解。儀式很快結束，迎來摟席時間。
沒曾想，這高高瘦瘦還挺執著也挺記仇，一直吞聲。
下臺後他對一桌子山珍海味無動於衷，而是滿場尋找搶他捧花的冷面西裝男。
這邊夏時予剛拿起筷子，身邊響起一道冷嗖嗖地質問：“你為什麽搶我捧花，簡直離譜，過分。”
他看都不看高高瘦瘦：“想搶就搶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啊這，這回答挺欠揍。
正吃四喜丸子的何晨樹差點被噎到。
雖然他無條件且是非不分地站兄弟那邊，可自家兄弟沒理還不饒人，真容易把對方搞急眼。
畢竟老同學婚禮，鬧起來不好。
何晨樹笑臉迎人：“對不住啊大兄弟，我這哥們最近失戀受刺激了，精神不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高高瘦瘦上下觀察“精神不好”的冷面西裝男：長成這樣的也被甩。
看來，愛情面前眾生平等，誰都避免不了吃愛情的苦。
“算了算了，我也失戀過好幾回，能理解他的痛苦。行了，繼續吃吧。”
跟他們一桌吃飯的張兮柔徹底迷糊了，一會兒說談三年感情極好要結婚，一會兒說失戀被甩受了刺激。
不管哪個是真的，總之，跟南枝分手後這幾年，夏時予這狗東西一點也沒閑著啊。
咱就是說，帥哥不允許自己有空窗期嗎。
人哪，真沒法看。瞅著一本正經，不近女色，實際花花著呢。
吃飽飯，張兮柔嘴一抹，跑去找南枝。
南枝還沒吃完，剛才的插曲好像一點沒影響到她，正細嚼慢咽，吃得挺香。
“姐們，剛才那伴郎找夏時予算賬，哈哈哈哈哈你猜怎麽著，你那前夫哥嘴硬得很，說搶就搶了。”
“然後呢，沒打起來？”
“何晨樹跟他解釋，夏時予最近失戀受了刺激。高高瘦瘦信了，不了了之。”
南枝差點被噎到，他沒事搶人家捧花幹嘛。
理虧還嘴硬，什麽搶就搶了，一股子蠻不講理的地痞流氓味，這幾年成長不少。
不過，那高高瘦瘦要把花送她，她還真不會接。想想那場面，還挺無解。
所以，他是在給她解圍？
賓客陸續散去，南枝張兮柔跟兩位新人打過招呼，也打算離開。
身後傳來一道懶洋洋的男聲：“你們也要走了嗎。”
循著聲音回頭一看，是何晨樹，旁邊站著冷艷男夏時予。
服了，就不能裝作沒看到嗎，還真是“既往不咎”啊。
這麽直接面對他，南枝覺得尷尬，也說不清為什麽。
再見面時的尷尬，是未消散的愛意吧。
腦子裏冒出這句話，她第一時間否認：離譜！
或許這話對有些人適用，可她尷尬，並不是因為心裏還喜歡他。
張兮柔怕姐們不好受，拉她走：“走了，不走等晚上再摟上一席啊。今天菜色確實不錯，好久沒吃這麽多。”
切，跟前夫哥有什麽可聊的，她可不想讓自己姐妹尷尬。
何晨樹這貨不知道是真缺心眼還是欠，又冒出一句：“剛才在臺上，我家阿予可給你解圍了，連句謝謝都沒有？”
冷艷男沒想到他兄弟能扯到這個，拍拍他胳膊：“別胡說，咱們也走吧。”
人家話都說到這了，不表態豈不是顯得自己不知好歹。
南枝目光平靜無波地看向夏時予：“那謝謝夏先生解圍。”
說完頓了頓，又接上一句：“雖然，剛才我也沒打算接那人送的捧花。”
嗯？意思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可以的，幾年不見，進步不少，現在說話就是硬氣。
冷艷男淡淡掃她一眼：“那是我多事，走吧。”
看兩人走遠，張兮柔賊兮兮笑起來。
這丫頭不錯啊，挺會埋汰人的，尤其是陰陽前夫哥這段，蠻解氣。
對前任嘛，就得硬氣，用不著躲躲閃閃、唯唯諾諾，又不欠他。
這邊何晨樹坐上副駕，十分仔細觀察夏時予表情。見他面無表情、心無旁騖地開車，頓時覺得沒意思。
“阿予，南枝這小丫頭可比之前厲害多了。真會陰陽怪氣啊，說起話來綿裏藏針的，一般人拿捏不了她。”
車內靜默一分鐘，看夏時予沒反應，何晨樹繼續：
“她嘴是厲害了點，不過確實更漂亮了。剛才上臺送戒指，跟個仙女似的，你說她有男朋友沒。”
她有男朋友了嗎。
有，也很正常。最好的年紀，周圍那麽多優秀異性，憑什麽不談戀愛呢。
夏時予惜字如金：“可能有，一個人多無趣，你不也有。”
眼看火勢蔓延到自己身上，何晨樹趕緊澄清，表示林霜不是他女朋友，只是關系還不錯的異性朋友。
夏時予太清楚何晨樹性子，他目前屬於既舍不得跟林霜劃清界限，又下不了決心跟她正式確定關系。
至於他最終會不會下這個決心，還真摸不透。
有時候他也很納悶，自己跟何晨樹兩個人性格完全不一樣，可偏偏從小玩到大。
如果說小時候是因為雙方家庭交往，那現在呢。
自從高二那年何晨樹父母離婚，兩家關系遠沒有之前那麽緊密。
可以確定，自己從十多歲懂事後，一直跟他做朋友，完全出於本心。
可能，他身上有的，是自己缺的。自己渴望擁有他具備的某些特性，所以湊在一起覺得很有意思吧。
這樣想著，夏時予不由問出口：“你為什麽喜歡跟我做朋友。”
先是驚訝，後又細品這個問題，何晨樹一本正經地糾正：
“我們不是朋友，是兄弟。喜歡跟你玩，主要因為你帥。”
因為你帥，跟你玩。
自己帥不帥，他沒太大感覺，但何晨樹這貨，交人挺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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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晨樹得知他沒有留在南方，而是一畢業就回來，特別開心，開始規劃起他們的美好未來：
“服了，我在L市找好了實習律所，早知道我也來S市呢。不然以後咱倆合夥開一家律所得了。”
所以，何晨樹這貨，非要跟自己死生相隨了嗎。
至於開律所，可以考慮。不過現在為時尚早，靜下心跟行業佼佼者好好學習才是。
剛進會場入口，跟黃山簡單寒暄幾句，三人擁著一路往裏走。
黃山好開心，他的婚禮，他最喜歡的男同桌出席，好像青春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何晨樹像在找人，東張西望一圈。
張兮柔她們竟然沒來？不科學過。
正納悶呢，張兮柔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跑出來。
她笑瞇瞇沖兩人擺擺手：“二位帥哥，好久不見啊。”
“艾瑪張兮柔，差點沒認出來。上班累不累，我瞅著你可瘦不少啊，一會兒多吃點補補。”
何晨樹大驚小怪，但這咋咋呼呼的樣子還挺逗，張兮柔有點想笑。但提到上班，語氣沮喪：
“哎怎麽可能不累，我總算明白人類這個詞怎麽來的。因為人活著累，所以才叫人類。”
原來人類這詞這麽來的，兩位男士有被科普到。
所以，人類哪裏是人類，鬧鐘一響，皆為牛馬。
看到張兮柔，就總忍不住問一句南枝。哪壺不開提哪壺，何晨樹鬥膽提了：“話說怎麽沒看到你小姐妹？”
瞅前夫哥一眼，張兮柔故意說對方有事沒來。哼，夏時予，一會兒你那貌美前任出來嚇你一跳！
她沒來。
夏時予有點失落，卻又松了一口氣。
關於她，他的心理就是比較奇怪，又渴望見面，又害怕見面。
婚禮進行到交換戒指環節，在得知南枝沒來後，內心重歸平靜的夏時予，心裏又掀起驚濤駭浪。
那身姿曼妙，端著戒指從鋪滿花瓣的T臺上朝新娘新郎走去的女孩，不就是她嗎！
她比三年前更加美麗，氣質也格外突出，多了些女性的溫婉。
不難看得出來，和他分開後的日子裏，她過得不錯。
何晨樹捅捅夏時予肩膀：“阿予，這不南枝嘛。張兮柔夠無聊的，騙咱們。”
言下之意：兄弟，快擡頭看看你那沈魚落雁的前女友吧。
當事人淡淡的：“看到了，你激動什麽。”
我，你說我激動什麽，這可是你感情生涯裏，有且僅有的前女友啊。
況且，按你小子目前德行看，以後會不會有女朋友，都未知數。
搶捧花環節，見南枝張兮柔都在臺上，何晨樹強拉著對此毫無興趣的夏時予參與進來。
這捧花必須搶啊，說不定還能搶出火花呢。
本來徐小溪打算把捧花扔給南枝，可一見夏時予也在列，有點犯難。
總覺得當他面，把捧花扔給人家前女友有點不合適。具體哪裏不合適，她還講不出來。
算了，閉眼隨便扔吧。
結果，捧花被那個高高瘦瘦的伴郎接到了，也就是南枝的CP。
本來這也沒什麽，可那伴郎轉手就把捧花遞給南枝，動作一氣呵成。
伴郎把搶到的捧花送給伴娘，小心思也是非常明顯了。
臺下來賓紛紛起哄，甚至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嗷嗷喊：在一起！在一起！
煩死了，誰這麽不長眼睛，你看這倆人般配嘛，就在一起在一起的。
張兮柔賊煩瞎起哄的，更煩這個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細狗，還妄想泡她仙女似的姐們。
她剛要湊過去替南枝解圍，不曾想有人先她一步，把捧花從伴郎手裏搶過來，動作迅速且利索。
事出突然，伴郎一時沒反應過來，空空的雙手，還維持著拿花要送出去的姿勢。
不是吧，這男的誰啊，搶我捧花，莫名其妙。
高高瘦瘦立馬不樂意了，小聲問對方你瞎搶什麽，沒看到我要送人。
手持捧花的夏時予冷冷掃他一眼，也低聲開口：“人姑娘明顯不想要，你還堅持什麽，打算強買強賣嗎。”
礙於場合，高高瘦瘦只好裝作若無其事。
可這場面一時有點尷尬，誰也沒動作，反應靈活的司儀馬上打圓場：
“看來，這位帥哥十分渴望走入婚姻的殿堂啊。請問帥哥跟女朋友談多久了。”
夏時予：“三年了。”
司儀：“三年，在這個快餐式愛情年代，已經很長了。那今天在這裏，真心祝您和女朋友早日修成正果。”
這略顯尷尬的局面，總算被化解。儀式很快結束，迎來摟席時間。
沒曾想，這高高瘦瘦還挺執著也挺記仇，一直吞聲。
下臺後他對一桌子山珍海味無動於衷，而是滿場尋找搶他捧花的冷面西裝男。
這邊夏時予剛拿起筷子，身邊響起一道冷嗖嗖地質問：“你為什麽搶我捧花，簡直離譜，過分。”
他看都不看高高瘦瘦：“想搶就搶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啊這，這回答挺欠揍。
正吃四喜丸子的何晨樹差點被噎到。
雖然他無條件且是非不分地站兄弟那邊，可自家兄弟沒理還不饒人，真容易把對方搞急眼。
畢竟老同學婚禮，鬧起來不好。
何晨樹笑臉迎人：“對不住啊大兄弟，我這哥們最近失戀受刺激了，精神不好，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高高瘦瘦上下觀察“精神不好”的冷面西裝男：長成這樣的也被甩。
看來，愛情面前眾生平等，誰都避免不了吃愛情的苦。
“算了算了，我也失戀過好幾回，能理解他的痛苦。行了，繼續吃吧。”
跟他們一桌吃飯的張兮柔徹底迷糊了，一會兒說談三年感情極好要結婚，一會兒說失戀被甩受了刺激。
不管哪個是真的，總之，跟南枝分手後這幾年，夏時予這狗東西一點也沒閑著啊。
咱就是說，帥哥不允許自己有空窗期嗎。
人哪，真沒法看。瞅著一本正經，不近女色，實際花花著呢。
吃飽飯，張兮柔嘴一抹，跑去找南枝。
南枝還沒吃完，剛才的插曲好像一點沒影響到她，正細嚼慢咽，吃得挺香。
“姐們，剛才那伴郎找夏時予算賬，哈哈哈哈哈你猜怎麽著，你那前夫哥嘴硬得很，說搶就搶了。”
“然後呢，沒打起來？”
“何晨樹跟他解釋，夏時予最近失戀受了刺激。高高瘦瘦信了，不了了之。”
南枝差點被噎到，他沒事搶人家捧花幹嘛。
理虧還嘴硬，什麽搶就搶了，一股子蠻不講理的地痞流氓味，這幾年成長不少。
不過，那高高瘦瘦要把花送她，她還真不會接。想想那場面，還挺無解。
所以，他是在給她解圍？
賓客陸續散去，南枝張兮柔跟兩位新人打過招呼，也打算離開。
身後傳來一道懶洋洋的男聲：“你們也要走了嗎。”
循著聲音回頭一看，是何晨樹，旁邊站著冷艷男夏時予。
服了，就不能裝作沒看到嗎，還真是“既往不咎”啊。
這麽直接面對他，南枝覺得尷尬，也說不清為什麽。
再見面時的尷尬，是未消散的愛意吧。
腦子裏冒出這句話，她第一時間否認：離譜！
或許這話對有些人適用，可她尷尬，並不是因為心裏還喜歡他。
張兮柔怕姐們不好受，拉她走：“走了，不走等晚上再摟上一席啊。今天菜色確實不錯，好久沒吃這麽多。”
切，跟前夫哥有什麽可聊的，她可不想讓自己姐妹尷尬。
何晨樹這貨不知道是真缺心眼還是欠，又冒出一句：“剛才在臺上，我家阿予可給你解圍了，連句謝謝都沒有？”
冷艷男沒想到他兄弟能扯到這個，拍拍他胳膊：“別胡說，咱們也走吧。”
人家話都說到這了，不表態豈不是顯得自己不知好歹。
南枝目光平靜無波地看向夏時予：“那謝謝夏先生解圍。”
說完頓了頓，又接上一句：“雖然，剛才我也沒打算接那人送的捧花。”
嗯？意思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可以的，幾年不見，進步不少，現在說話就是硬氣。
冷艷男淡淡掃她一眼：“那是我多事，走吧。”
看兩人走遠，張兮柔賊兮兮笑起來。
這丫頭不錯啊，挺會埋汰人的，尤其是陰陽前夫哥這段，蠻解氣。
對前任嘛，就得硬氣，用不著躲躲閃閃、唯唯諾諾，又不欠他。
這邊何晨樹坐上副駕，十分仔細觀察夏時予表情。見他面無表情、心無旁騖地開車，頓時覺得沒意思。
“阿予，南枝這小丫頭可比之前厲害多了。真會陰陽怪氣啊，說起話來綿裏藏針的，一般人拿捏不了她。”
車內靜默一分鐘，看夏時予沒反應，何晨樹繼續：
“她嘴是厲害了點，不過確實更漂亮了。剛才上臺送戒指，跟個仙女似的，你說她有男朋友沒。”
她有男朋友了嗎。
有，也很正常。最好的年紀，周圍那麽多優秀異性，憑什麽不談戀愛呢。
夏時予惜字如金：“可能有，一個人多無趣，你不也有。”
眼看火勢蔓延到自己身上，何晨樹趕緊澄清，表示林霜不是他女朋友，只是關系還不錯的異性朋友。
夏時予太清楚何晨樹性子，他目前屬於既舍不得跟林霜劃清界限，又下不了決心跟她正式確定關系。
至於他最終會不會下這個決心，還真摸不透。
有時候他也很納悶，自己跟何晨樹兩個人性格完全不一樣，可偏偏從小玩到大。
如果說小時候是因為雙方家庭交往，那現在呢。
自從高二那年何晨樹父母離婚，兩家關系遠沒有之前那麽緊密。
可以確定，自己從十多歲懂事後，一直跟他做朋友，完全出於本心。
可能，他身上有的，是自己缺的。自己渴望擁有他具備的某些特性，所以湊在一起覺得很有意思吧。
這樣想著，夏時予不由問出口：“你為什麽喜歡跟我做朋友。”
先是驚訝，後又細品這個問題，何晨樹一本正經地糾正：
“我們不是朋友，是兄弟。喜歡跟你玩，主要因為你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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