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荒蕪種不出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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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荒蕪種不出玫瑰
和陸硯辭在燒烤店碰見南枝後的第三個午後，他正在夏時予的房子裏打游戲，收到來自房子主人的消息。
你小子在哪兒瀟灑呢，我剛下飛機，正在回家的路上。
這狗東西！回來都不知道提前說一聲，他好去機場接他啊。
何晨樹罵罵咧咧地退出游戲，直接打電話過去：“還是不是兄弟了，再有這事提前告訴我，必須去接你。”
“我過來，算起來一年半沒吃火鍋和燒烤了，晚上安排一下。”
聽電話裏夏時予聲音又恢覆到之前的活力，何晨樹特別感慨，甚至想大哭一場。
他關了電腦，邊走邊擦眼角，要去超市買火鍋食材。
馮女士夫婦知道他這幾天回來，但是不確定哪天，剛才他一進門，嚇一跳。
夏時予說可以回來自己覆健了，但隔幾個月得回醫院覆查。
“回來就好，晚上想吃什麽，爸爸給你做。”
他晚上去找何晨樹，自然沒辦法回來吃，於是提前點好明晚的菜色：黃豆燉豬蹄和幹煸四季豆。
夏時予出門時，夏風亭夫婦讓他明天把何晨樹也帶來。夏時予點點頭，表示就算他不提，那貨也得死皮賴臉跟來。
看著兒子邁著正常步子離開的背影，夫妻二人總算放下心來。
他總算熬過來，雖然暫時不能跑跳，但能正常走路就已經知足。
人要知足，才能常樂。
夏時予這次回來，就開始覆習功課，六月初參加遲來兩年的高考。
畢竟耽擱了一年半，他們不求孩子能拿到從前的成績，分數能上心儀的學校就好。
這邊忙活火鍋的何晨樹買完食材回來，顧不上休息，馬上擼袖子收拾屋子、洗菜。
半小時後，他正切香菇呢，夏時予開門進來。見一向吃現成的何少爺竟然親手準備食材，還有點不適應。
“我是不是做夢呢，你竟然能幹家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何晨樹把香菇裝盤，開始切午餐肉：“可不，我變化老大了，還變態了，喜歡男的，你今晚回家睡去。”
五點半，獨屬夏時予跟何晨樹兩個人的晚餐開始。
應少爺要求，除火鍋外，何管家還點了一堆燒烤，還是那家來點燒烤，味道很絕，百吃不膩。
何管家邊擼串邊往鍋裏丟食材：“趕緊嘗嘗，這底料味道那叫一個絕。”
還是去年這時候，跟高中班裏幾個同學一起在這吃火鍋，黃山買的那個牌子，清湯和香辣都不錯。
夏時予夾了幾筷子放到碗裏，裹滿蘸料後一嘗。果然很好吃，一年半沒吃火鍋燒烤，殘忍。
吃到一半，何晨樹手機消息響個不停，他放下筷子回覆幾句。
見夏時予只顧著幹飯，都不好奇，舉著手機炫耀：“看見沒，一天到晚總有妹子找，沒辦法，魅力太大。”
“何老板又承包了幾個魚塘。”
“還行，沒事打發時間唄。切，你這是嫉妒！知道那些女孩為什麽喜歡我嘛，雖然我油嘴滑舌，但情緒價值給得到位啊。”
說罷，何晨樹放下手機，拿起一只雞翅慢悠悠啃：“對了，這學期我還遇到咱們一屆的同學了。”
那同學就是林霜，理科八班的。去年沒考好覆讀，今年考上何晨樹學校。
夏時予覺得這女生挺有志氣，也有從頭再來的勇氣。
“可不，挺厲害了。之前沒細看，我發現她長得蠻好看的，耐看型。”
“做個人，放過正經人。”
聽夏時予說正經人這個詞，何晨樹一下子想到南枝。
這姑娘看著倒是正經人，還不是移情別戀。學長大老遠從外省跟她回來，大晚上孤男寡女出來吃飯。
說沒點什麽事，很難讓人相信。
唉還是先別跟他講了，總覺得時機尚未成熟，先觀察觀察。
這一年半在醫院，夏時予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十點鐘就進房睡覺。
夜貓子何晨樹百無聊賴，重新打開電腦玩游戲。
他有點後悔，應該叫上陸硯辭，可昨天那家夥說這兩天要好好陪外公，估計也抽不開身。
玩到十二點多，哈欠連連，這才關燈躺下。
迷迷糊糊間正要進入夢鄉，猛然聽到隔壁房間夏時予驚恐地喊叫，好像說什麽不要。
他顧不上穿拖鞋，直接沖到隔壁，迅速打開床頭燈，摁住夏時予雙手，同時叫醒他。
“阿予怎麽了？”
昏黃燈光下，夏時予艱難睜開眼睛，見是何晨樹，逐漸從夢魘中掙脫出來，眼神恢覆以往的清明。
他坐起來靠在床頭，喝了幾口水：“出事後總做噩夢，夢到當時的場景，跟真的一樣。之前特別頻繁，這半年好多了。”
經歷過這種意外，會留下心理創傷的吧。何晨樹只知道他一直在積極治療身體創傷，卻忽略了他心理上的問題。
“那你有找心理醫生嗎，接受專業治療，會好得更快，不能光靠時間。”
“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療，確實有效果。我已經一個多月沒做噩夢了，今晚可能因為剛回來，故地重游，適應幾天就好了。”
“也是，別多想，慢慢就沒事了。睡吧，有事喊我。”
回房後何晨樹睡意全無，腦子裏總在想夏時予這事的前前後後。
其實，他心理創傷早就有跡可循，是自己太粗心。
從車禍醒來後，他就挺抗拒見同學的，包括南枝。
這一年半，南枝隔一段時間總問自己夏時予情況，說明他根本沒怎麽聯系過她。
哪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自己，也沒去醫院看他幾次。不是不想去，而是夏時予不讓他來。
原來，他有很嚴重的心理創傷，逃避跟高中跟秦楚川相關聯的同學們啊。
可逃避，只是掩耳盜鈴，總有一天，他要面對。
他選擇回來，說明已經做好正視一切的心理準備。走過這艱難的一步，往後就是康莊大道了。
跟他一起回來的，會是那個發光的少年。
第二天下午，兩人一起回夏家。
為了給兒子接風洗塵，工作狂夏風亭今天沒有去公司，上午拉著於蔚出去買菜，下午早早就開始準備食材。
打小就嘴甜的何晨樹圍著正在切菜的夏風亭好一頓誇，搞得夏風亭有點後悔，後悔沒再跪求於蔚生一個嘴甜的老二。
於蔚正坐在沙發上看雜志，何晨樹湊過去，張嘴就誇於阿姨這件T恤好看。
於蔚相當不理解：“純色白T都差不多，你怎麽就看出來它好看。”
“那這不是穿您身上了嘛，您這氣質，穿什麽不好看。”
妥妥一張渣男嘴啊，於蔚不知怎麽就想起來他倆有個十分要好的初中同學，姓陸，初中那會兒還來過家裏幾次。
那男孩瞅著更渣，痞痞的。
“你倆有個好朋友叫陸什麽來著，小夥子長得挺精神。”
“您說陸硯辭啊，前些天我還見他一回呢，是越長越精神哈，比我倆還差點。”
於蔚覺得，小何這孩子應該很少有自愧不如人的時候。就還，還挺自信。
吃過晚飯坐了會兒，何晨樹離開，夏時予跟夏風亭於蔚聊了會兒，說要回房睡覺。
夫妻倆總覺得自家兒子跟之前不太一樣，有點壓抑，還需要時間，慢慢走出來，會好的。
時隔一年半，重新回到自己房間，夏時予有種腳不著地的虛浮感，靜靜坐在書桌前發呆。
明明已經熬過最難的日子，可當下卻高興不起來。
教材、練習冊、卷子，都整整齊齊疊放在書架上，仿佛時空流轉，回到那年五月。
難道，過去這段，真是一場夢？
那就當做一場並不愉快的夢吧，重要的是現在夢醒了，自己要盡快調整，覆習功課，迎接六月那場考試。
不知道什麽心理作祟，縱然回到故地，身體也恢覆得看起來跟之前無異，可除了何晨樹，他目前並不想見其他高中同學。
那個陽光開朗的秦楚川，就在他眼前被撞得血肉模糊。一個活生生的年輕生命啊，消失在自己十八歲生日這天。
一時間，還是沒辦法，沒辦法接觸與他有關的人。
忘了在哪聽到這麽一句話：心若荒蕪，便種不出玫瑰。
一個內心常覺惶恐，連自己都熱愛不起來，回到家都覺得無所適從的人，怎麽有能力有資格去愛別人呢。
他很想南枝。
在他心裏，她有著獨一無二的位置。那些關於青春的秘密、少年青澀的喜歡，都與這個女孩有關。
總之，日後遇到再好的人，都取代不了她。
那時候，即便所有人都穿著校服，我也能一眼認出你。你的背影清瘦又美麗，我常常望著望著就出了神。
那時候，我的眼睛擁抱你背影無數次，可能在我不註意的很多個時刻，你也偷偷瞟了我一眼吧。
有一天我走進教室，一眼就看到你手撐著臉看天空，看了很久。好想問你在想什麽，有什麽煩心事嗎。
有一天我生病沒去上課，你發消息問我來不來學校。當時腦子一熱，突然就不想掩飾，直白問你：你希望我來嗎。
有一天在醫院裏，遠遠看到一個背影像極了你，我竟然有點慌起來。就像電影臺詞：後來有人似她三分，我都慌了神。
夏時予從回憶中抽離，輕輕嘆氣，細細擦著書桌，而後像之前很多年那樣，每當學習累了，就趴在上面。
好久不見啊，我的桌子。
接下來，陪我一起找回那個赤誠、清澈、坦率的自己好嗎。
你知道的，我很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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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陸硯辭在燒烤店碰見南枝後的第三個午後，他正在夏時予的房子裏打游戲，收到來自房子主人的消息。
你小子在哪兒瀟灑呢，我剛下飛機，正在回家的路上。
這狗東西！回來都不知道提前說一聲，他好去機場接他啊。
何晨樹罵罵咧咧地退出游戲，直接打電話過去：“還是不是兄弟了，再有這事提前告訴我，必須去接你。”
“我過來，算起來一年半沒吃火鍋和燒烤了，晚上安排一下。”
聽電話裏夏時予聲音又恢覆到之前的活力，何晨樹特別感慨，甚至想大哭一場。
他關了電腦，邊走邊擦眼角，要去超市買火鍋食材。
馮女士夫婦知道他這幾天回來，但是不確定哪天，剛才他一進門，嚇一跳。
夏時予說可以回來自己覆健了，但隔幾個月得回醫院覆查。
“回來就好，晚上想吃什麽，爸爸給你做。”
他晚上去找何晨樹，自然沒辦法回來吃，於是提前點好明晚的菜色：黃豆燉豬蹄和幹煸四季豆。
夏時予出門時，夏風亭夫婦讓他明天把何晨樹也帶來。夏時予點點頭，表示就算他不提，那貨也得死皮賴臉跟來。
看著兒子邁著正常步子離開的背影，夫妻二人總算放下心來。
他總算熬過來，雖然暫時不能跑跳，但能正常走路就已經知足。
人要知足，才能常樂。
夏時予這次回來，就開始覆習功課，六月初參加遲來兩年的高考。
畢竟耽擱了一年半，他們不求孩子能拿到從前的成績，分數能上心儀的學校就好。
這邊忙活火鍋的何晨樹買完食材回來，顧不上休息，馬上擼袖子收拾屋子、洗菜。
半小時後，他正切香菇呢，夏時予開門進來。見一向吃現成的何少爺竟然親手準備食材，還有點不適應。
“我是不是做夢呢，你竟然能幹家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何晨樹把香菇裝盤，開始切午餐肉：“可不，我變化老大了，還變態了，喜歡男的，你今晚回家睡去。”
五點半，獨屬夏時予跟何晨樹兩個人的晚餐開始。
應少爺要求，除火鍋外，何管家還點了一堆燒烤，還是那家來點燒烤，味道很絕，百吃不膩。
何管家邊擼串邊往鍋裏丟食材：“趕緊嘗嘗，這底料味道那叫一個絕。”
還是去年這時候，跟高中班裏幾個同學一起在這吃火鍋，黃山買的那個牌子，清湯和香辣都不錯。
夏時予夾了幾筷子放到碗裏，裹滿蘸料後一嘗。果然很好吃，一年半沒吃火鍋燒烤，殘忍。
吃到一半，何晨樹手機消息響個不停，他放下筷子回覆幾句。
見夏時予只顧著幹飯，都不好奇，舉著手機炫耀：“看見沒，一天到晚總有妹子找，沒辦法，魅力太大。”
“何老板又承包了幾個魚塘。”
“還行，沒事打發時間唄。切，你這是嫉妒！知道那些女孩為什麽喜歡我嘛，雖然我油嘴滑舌，但情緒價值給得到位啊。”
說罷，何晨樹放下手機，拿起一只雞翅慢悠悠啃：“對了，這學期我還遇到咱們一屆的同學了。”
那同學就是林霜，理科八班的。去年沒考好覆讀，今年考上何晨樹學校。
夏時予覺得這女生挺有志氣，也有從頭再來的勇氣。
“可不，挺厲害了。之前沒細看，我發現她長得蠻好看的，耐看型。”
“做個人，放過正經人。”
聽夏時予說正經人這個詞，何晨樹一下子想到南枝。
這姑娘看著倒是正經人，還不是移情別戀。學長大老遠從外省跟她回來，大晚上孤男寡女出來吃飯。
說沒點什麽事，很難讓人相信。
唉還是先別跟他講了，總覺得時機尚未成熟，先觀察觀察。
這一年半在醫院，夏時予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十點鐘就進房睡覺。
夜貓子何晨樹百無聊賴，重新打開電腦玩游戲。
他有點後悔，應該叫上陸硯辭，可昨天那家夥說這兩天要好好陪外公，估計也抽不開身。
玩到十二點多，哈欠連連，這才關燈躺下。
迷迷糊糊間正要進入夢鄉，猛然聽到隔壁房間夏時予驚恐地喊叫，好像說什麽不要。
他顧不上穿拖鞋，直接沖到隔壁，迅速打開床頭燈，摁住夏時予雙手，同時叫醒他。
“阿予怎麽了？”
昏黃燈光下，夏時予艱難睜開眼睛，見是何晨樹，逐漸從夢魘中掙脫出來，眼神恢覆以往的清明。
他坐起來靠在床頭，喝了幾口水：“出事後總做噩夢，夢到當時的場景，跟真的一樣。之前特別頻繁，這半年好多了。”
經歷過這種意外，會留下心理創傷的吧。何晨樹只知道他一直在積極治療身體創傷，卻忽略了他心理上的問題。
“那你有找心理醫生嗎，接受專業治療，會好得更快，不能光靠時間。”
“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療，確實有效果。我已經一個多月沒做噩夢了，今晚可能因為剛回來，故地重游，適應幾天就好了。”
“也是，別多想，慢慢就沒事了。睡吧，有事喊我。”
回房後何晨樹睡意全無，腦子裏總在想夏時予這事的前前後後。
其實，他心理創傷早就有跡可循，是自己太粗心。
從車禍醒來後，他就挺抗拒見同學的，包括南枝。
這一年半，南枝隔一段時間總問自己夏時予情況，說明他根本沒怎麽聯系過她。
哪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自己，也沒去醫院看他幾次。不是不想去，而是夏時予不讓他來。
原來，他有很嚴重的心理創傷，逃避跟高中跟秦楚川相關聯的同學們啊。
可逃避，只是掩耳盜鈴，總有一天，他要面對。
他選擇回來，說明已經做好正視一切的心理準備。走過這艱難的一步，往後就是康莊大道了。
跟他一起回來的，會是那個發光的少年。
第二天下午，兩人一起回夏家。
為了給兒子接風洗塵，工作狂夏風亭今天沒有去公司，上午拉著於蔚出去買菜，下午早早就開始準備食材。
打小就嘴甜的何晨樹圍著正在切菜的夏風亭好一頓誇，搞得夏風亭有點後悔，後悔沒再跪求於蔚生一個嘴甜的老二。
於蔚正坐在沙發上看雜志，何晨樹湊過去，張嘴就誇於阿姨這件T恤好看。
於蔚相當不理解：“純色白T都差不多，你怎麽就看出來它好看。”
“那這不是穿您身上了嘛，您這氣質，穿什麽不好看。”
妥妥一張渣男嘴啊，於蔚不知怎麽就想起來他倆有個十分要好的初中同學，姓陸，初中那會兒還來過家裏幾次。
那男孩瞅著更渣，痞痞的。
“你倆有個好朋友叫陸什麽來著，小夥子長得挺精神。”
“您說陸硯辭啊，前些天我還見他一回呢，是越長越精神哈，比我倆還差點。”
於蔚覺得，小何這孩子應該很少有自愧不如人的時候。就還，還挺自信。
吃過晚飯坐了會兒，何晨樹離開，夏時予跟夏風亭於蔚聊了會兒，說要回房睡覺。
夫妻倆總覺得自家兒子跟之前不太一樣，有點壓抑，還需要時間，慢慢走出來，會好的。
時隔一年半，重新回到自己房間，夏時予有種腳不著地的虛浮感，靜靜坐在書桌前發呆。
明明已經熬過最難的日子，可當下卻高興不起來。
教材、練習冊、卷子，都整整齊齊疊放在書架上，仿佛時空流轉，回到那年五月。
難道，過去這段，真是一場夢？
那就當做一場並不愉快的夢吧，重要的是現在夢醒了，自己要盡快調整，覆習功課，迎接六月那場考試。
不知道什麽心理作祟，縱然回到故地，身體也恢覆得看起來跟之前無異，可除了何晨樹，他目前並不想見其他高中同學。
那個陽光開朗的秦楚川，就在他眼前被撞得血肉模糊。一個活生生的年輕生命啊，消失在自己十八歲生日這天。
一時間，還是沒辦法，沒辦法接觸與他有關的人。
忘了在哪聽到這麽一句話：心若荒蕪，便種不出玫瑰。
一個內心常覺惶恐，連自己都熱愛不起來，回到家都覺得無所適從的人，怎麽有能力有資格去愛別人呢。
他很想南枝。
在他心裏，她有著獨一無二的位置。那些關於青春的秘密、少年青澀的喜歡，都與這個女孩有關。
總之，日後遇到再好的人，都取代不了她。
那時候，即便所有人都穿著校服，我也能一眼認出你。你的背影清瘦又美麗，我常常望著望著就出了神。
那時候，我的眼睛擁抱你背影無數次，可能在我不註意的很多個時刻，你也偷偷瞟了我一眼吧。
有一天我走進教室，一眼就看到你手撐著臉看天空，看了很久。好想問你在想什麽，有什麽煩心事嗎。
有一天我生病沒去上課，你發消息問我來不來學校。當時腦子一熱，突然就不想掩飾，直白問你：你希望我來嗎。
有一天在醫院裏，遠遠看到一個背影像極了你，我竟然有點慌起來。就像電影臺詞：後來有人似她三分，我都慌了神。
夏時予從回憶中抽離，輕輕嘆氣，細細擦著書桌，而後像之前很多年那樣，每當學習累了，就趴在上面。
好久不見啊，我的桌子。
接下來，陪我一起找回那個赤誠、清澈、坦率的自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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