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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向天再借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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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向天再借五百年

後半節課,想法百變的老師把投影關了,說看久了對眼睛不好,下節課繼續看。

剩下時間,點幾位同學唱歌助助興,唱得好加分。

全班腹誹:您老是開心了,還助助興,合著被點到的不是您自己。

人類的悲喜果然不相通,共情太強的人容易患上精神疾病。

五十多的男老師戴上眼鏡,拿起點名冊細細瀏覽,有點電視劇裏皇帝選妃的意思。

挑來選去,決定今天專挑名字好聽的同學點,難聽的同學就不要緊張了。

在座名字好聽和難聽的都無語住了:恐怕沒幾個人願意承認自己名字難聽吧。

再說按您獨辟蹊徑的審美來說,您這好聽的名字可能是張三李四王二狗。

第一個幸運兒,是田青也。

嗯?他也選音樂鑒賞了?

南枝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靠窗那邊,果然是趙吟那個有點姿色的小弟。

被第一個翻牌子的田青也慢騰騰站起來:

“有幸被第一個點到,此時心潮澎湃,為大家傾情演唱一首《精忠報國》。”

不是吧,長得挺酷穿得挺潮啊,怎麽也得來首說唱嘻哈,說話怎麽也一股子文言味兒,反差真夠大的。

在全班驚詫的眼神裏,田同學全情投入唱了一段。

聽完老師帶動全班很給面子的鼓掌,掌聲中有道聲音幽幽響起:唱得挺感人啊,沒有技巧,全是情感。

大家笑得不行,天青也本人也笑得賊開懷,好像被揶揄得不是自己。

不按套路出牌的田同學,成功勾起極具獵奇心理的老師的興趣——對中文系學生的興趣,表示再點個中文系的。

趙吟這弟弟,害人不淺,南枝已經想好晚上回去怎麽跟她吐槽她這禍害精弟弟。

瞬間危機感爆棚,南枝合計在座除了他倆,貌似沒有中文系的了。她四處張望,掃了一圈也沒發現。

有種被鎖定的無力逃脫感。

南枝,南枝來了嘛!

那老師見南枝應聲站起來,誇了句中文系學生顏值都挺高。

“小姑娘,別給我唱《最炫民族風》啊,扣分的,唱點你們小年輕喜歡的。”

南枝故意開玩笑:“給大家唱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

老師裝作一臉為難,意思不言而喻:要唱,也不能扣你分,但換首歌能加分。

“那我就唱一首比較小眾的民謠吧。”

南枝唱完,老師滿意地揮揮手,讓她坐下,隨口問了句會不會什麽樂器。

聽到這個女生會一點吉他,他露出微微欣喜,讓她改天拿過來,給大家露一手。

陳漠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詞,跟室友猛誇今晚剛認識這美女,妥妥的寶藏女孩。

這評價鄧千堯認同,吐了四個字:“是挺不錯。”

下課後,陳漠拉著鄧千堯跟南枝一起走,說夜黑風高不安全,順路送她回寢室。

南枝瞅著身旁來來往往的人,發現鄧千堯室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相當大。

然而盛情難卻,人家還說要幫自己占座呢。

剛推寢室門進去,南枝把包往桌上一放,就跟趙吟吐槽起田青也。

當聽到田老弟當堂唱《精忠報國》,趙吟笑得面膜都掉了。

今晚回來住的吳妙儀十分佩服腦回路清奇的田青也,這小子,指定有點邪性。

另一邊,剛推開寢室門,碎嘴子就跟其他兩個室友講起南枝,裏裏外外給誇個遍,以相見恨晚收尾。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陳漠說類似的話,對於他這見一個愛一個的多情毛病,徐思遠和江逾白見怪不怪。

於是跟往常一樣,相當敷衍地道了聲恭喜,哪天有空帶出來見識見識。

陳漠一屁股坐椅子上,惆悵地嘆口氣:“唉哪輪得到我,這可是我兄弟的正緣,我就一助攻。”

鄧千堯?這個清心寡欲六根清凈的冷艷男子的正緣?

不對勁,這不對勁。

跟冷艷男從小玩到大的江逾白那是一點也不信,這世上還有能入得了這貨眼的姑娘嗎。

稀奇,她得長著三頭六臂吧。

於是,隨後跟進來的鄧千堯,收到江逾白探尋的眼神:看來你對她印象不錯。

鄧千堯摘下眼鏡揉揉眼睛:“前些日子我撿到她校園卡,後來又在三食堂碰到了,今晚發現她跟我們選了同一門課。人是不錯。”

徐思遠陰陽怪氣地奸笑,呦呦呦,評價挺高啊。

老江爆料過,老鄧初高中都不怎麽跟女生說話,人家主動跟他搭話,他蹦出一個嗯。

這回他千年鐵樹要開花,根本攔不住。

鄧千堯也沒否認,換了衣服去洗漱。剩下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說:有好戲看了。

看別人談戀愛是種樂趣,看鄧千堯談戀愛是種享受。

與此同時女生寢室,謝小梨同鄉來給她送吃的,坐著閑聊。

這同鄉叫林歌,金融專業的,也是大一新生。聽南枝說上音樂鑒賞,八卦地問她看到鄧千堯學長沒。

“你們專業大二的鄧千堯?”

這名字好像磁鐵,把正護膚的吳妙儀牢牢吸住,轉頭問。

林歌點點頭,說她旁邊寢室有個女生也選這課了,剛才回來說看見鄧學長跟一個女生坐在一起。

那女生,長得相當一般,就離譜。

趙吟一下子來了興趣:“長得帥不?”

林歌一下子來了精神:“老帥了,衣品還好,穿啥都好看。就那種古裝的斯文公子哥,他眼睫毛可長了!”

描述完外貌,小迷妹又向幾個姑娘介紹他的實力。

那可是我們金融系之光,無論專業課還是其他的,都獨一份。我們系從大一到大四的,沒有不知道他的。

趙吟眼睛一下子亮了:“老吳你見過沒,真像林歌說的那樣?”

吳妙儀撕掉面膜:“我跟他一個高中的,不過我上高一時他高二,不是同一屆,交集不多。高中那會兒,他在學校也挺出名。”

南枝坐在床上聽她們聊,不敢說話。作為那個“跟鄧學長坐一起,長得挺一般”的女生,她哪有發言權。

等林歌走了,趙吟走到南枝床鋪下,雙手握著欄桿,興沖沖宣布,下節課她也去瞅瞅。

你瞅啥?

瞅瞅鄧學長的美貌唄。也沒啥愛好,就是愛看帥哥美女。

“長得相當一般”的南枝已經打算好,下節課離金融系之光遠點。

進入十一月,天氣越來越冷,女生們都穿上厚厚的外套、大衣。

趙吟瞅著滿學校的大衣,十分不理解。

像大衣這種不保暖的存在,在北方就是美麗的廢物,感覺挺兜風,穿不了幾天,還是得換上羽絨服。

南方姑娘謝小梨從小到大最厚的衣服,就是大衣了,那是最冷時候才穿得上的終極武器。

她想不通,怎麽來到這裏,剛十一月就套上了呢。而且她沮喪地發現,穿大衣還是冷。

趙吟大手一揮:姐姐帶你買羽絨服去!

周末三個人吃過早飯直奔商場,一路殺到羽絨服區。

謝小梨看著滿架子長短不一五顏六色的羽絨服,向另外兩人發出靈魂拷問:“這裏邊是鴨毛還是鵝毛?”

這題東北人都會。

鴨毛的便宜一些,鵝毛的貴。鴨毛就夠用,挑絨子含量90%以上,克重大的準沒錯。

謝小梨有點悟了,挑中一件嬰兒藍短款的,穿上後對著鏡子轉來轉去,還挺滿意,顯腿長。

旁邊導購誇這顏色適合她,挺襯膚色,短款還顯身材好。

她叫來南枝看看怎麽樣,南枝說謝小梨這件顏色款式挺好看,就是稍微有點短,穿出去可能會鉆風,不保暖。

最好買遮屁股的正常款或者長款。

這時趙吟也挑好了,拿了件黑色及膝長款羽絨服過來,看見“年幼無知”的室友身上這件羽絨服,血壓蹭一下上來。

這姑娘,恐怕對北方冬天的嚴寒一無所知。

這麽說吧,現在這溫度只能說是挺暖和,再過一個月看看,穿這個漏風的能凍哭。

謝小梨轉頭問南枝,真這麽冷?

見南枝一臉正經地點頭,謝小梨很聽勸,把衣服脫下來掛好,也往長款羽絨服區轉悠。

最後挑中一件咖色及膝的,穿在身上還挺好看,也不顯胖。

“不合群”的南枝不太喜歡長款,買了件醬紫色正常款的,穿在身上暖烘烘。

她試過,自己這165的身高穿上到膝蓋下的羽絨服,有點壓身高,還是遮屁股的長度適合自己。

羽絨服有了,還得配雙鞋。謝小梨直說她穿運動鞋就行,靴子實在不喜歡。

南枝拿起一雙奶白色加絨短靴笑了:“這在靴子裏屬於好看的了,下個月你就知道它的好處。”

北方的冬天,只有穿,沒有搭。什麽保暖穿啥。

這點趙吟太同意了,十二月穿運動鞋嘎嘎凍腳,這加絨小靴子不是挺好看嘛,關鍵是暖和。

她一會兒還得來兩件毛衣,加絨衛衣也行。

消費到中午一點多,冬裝總算置辦得差不多。

在兩個北方人的耳濡目染下,南方姑娘謝小梨買了一件羽絨服一雙加絨短靴,還有一件毛衣和一件加絨衛衣。

三個人逛得腳疼,趙姐大手一揮,吃火鍋去,全場消費由趙姐買單。

牛羊肉涮上了,小汽水喝上了,整個人從頭到腳都舒適起來,趙吟腦子開始正常運轉。

電光火石,麻醬剁椒間,她想到一個非常關鍵的東西還沒買。

“話說南枝,你來時從家裏帶保暖褲了嘛,小梨可得給自己安排兩條啊。”

南枝惡狠狠地咬了口海鮮餅:“買,一會兒吃飽了就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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