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在if橫濱回歸倒計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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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在if橫濱回歸倒計時（四）
在界域降下的下一秒，周身泛著紅光的中原中也一腳踏碎厚重的大門，沖進了首領辦公室“混蛋太宰，你又在搞什麽鬼！”
視線透過破碎的頂樓天花板看見了藍白配色的天空，首領室裏除了太宰治所在的辦公桌附近歲月靜好，其他的地方一片狼藉。
嘴上雖然在罵太宰治，但是犀利的眼神卻在一瞬間鎖定了站在太宰治身邊的利姆露。
“三上君這是什麽意思，無故擅闖首領辦公室，是想要背叛港口黑手黨嗎？”中原中也厲聲質問三上悟，好像這樣就能忽視心中驀然升騰的不妙預感。
“欸——”悠長的、飽含著晦澀情緒的嘆息回蕩在四年來第一次被陽光填滿的首領辦公室。
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中原中也卻剎那間明白了什麽，手上被輕率的郵寄到他手上的銀之神諭飄落到地上。
蓋著首領私章的銀之神諭上，太宰治只是輕飄飄的寫了一句話：首領之位將要傳給三上悟（利姆露·特恩佩斯特），黑漆漆的小矮人快回來~
這樣不合規矩的、輕浮的話語。
這樣莊重的銀之神諭。
什麽啊。
假的吧……
“懦夫，膽小鬼！你是笨蛋嗎！我、才是要殺死你的人。”中原中也從幹澀的嘴裏擠出這句話，然後就像是失語般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假的吧！
假的吧。
他可是太宰治。
他！可是太宰治啊。
是啊，他是太宰治啊……
首領辦公室的暗門打開了，拿著另一份銀之神諭的首領秘書一步步走出來了。
像是早有預料、像是不敢直視，她低垂著頭一步步走出來，像是行將就木、像是腐朽不堪，她對著辦公桌在的地方，洩力般的跪下去“謹遵太宰大人遺命，恭請利姆露大人接任港口黑手黨首領一職。”
因為全程沒有擡頭，很難說她是對著誰跪拜，對著誰臣服。
“恭請利姆露大人接任首領一職。”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中原中也身後的廣津柳浪和尾崎紅葉深深的跪下，低垂的頭看不清他們的神色。
“恭請，利姆露大人接任首領一職。”中原中也摘下帽子擋住了臉，聲音飄忽，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許許多多的□□成員跪下，虔誠的、沈默的垂下腦袋，時間像是在這片空間凝固了。
利姆露立於眾人面前，已經安靜了十分鐘的耳機再次傳來聲音，比蝴蝶展翅還要輕，比泰山壓頂還要重“利姆露的話，一定能做的比我好吧。拜托了……怎樣都可以。這裏是唯二的他生存著、寫著小說的世界……”
“……”
無處安放的情感像是霧氣般凝結在心中，連陽光也無法驅散。
“我是八星魔王之一的利姆露·特恩佩斯特，港口黑手黨從今天開始並入鳩拉眾，以上……”利姆露妥協了，身形變換，變回了藍發少年的樣子，他的額頭抵在太宰治蒼白的、生機已逝的臉上。
跪在下面的眾人對並入另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組織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只是沈默的接受著前首領為他們安排的命運。
這一刻，強烈的情緒沖刷著利姆露的內心，他跨過了一道看不見的界限，有什麽奇妙的變化與恢覆的實力一起被他牢牢掌握。
起碼……
在我的體內安息吧。
太宰治被淡藍的、無限延展的天空一樣的史萊姆包裹，在河底死去的少年終於陷入黑甜的、理想的夢鄉。
好好睡一覺吧，我、緣分淺薄的孩子。
“晚安。”
晚安……
“現在，退下。”利姆露這樣說，他坐在太宰治之前的位置上。
穿著黑西裝的人們，像是潮水一樣離開了這被外力破開的荒蕪囚籠。
在所有人都離開後，冰涼的液體順著臉頰落下，無聲的、悲哀的哭泣——為一場特殊的葬禮。
港口黑手黨首領的交接因為太宰治留下的一系列後手和前期準備，順利的完成了。滔天的權力被平穩到不可思議的過渡給利姆露。
因為一點難以言明的妄想，不可訴說的心緒，港口黑手黨首領換代的消息被見證者們有志一同的按住了，外人無從得知。
利姆露實際上已經處理過很久的文件了，以各種形式。
所以，接受□□對實力和記憶都已經恢覆的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甚至現在的他隨時可以回到利貝茲。
但是，現在還不行。
利姆露在文件上簽上太宰治的署名，像是太宰從前做的一樣。
有一件事還沒有解決。
視線瞥到他下意識留下的紅色圍巾，利姆露頓了頓，現在還不行……
……
“摩西摩西，是三上君嗎？”織田作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來，帶著隱晦的擔憂“你最近有空嗎，要不要來我家吃飯，孩子們想要見你。”
“啊——”利姆露將貼著耳朵的電話拿的遠了一點，這才發現自從那場葬禮之後已經一周了，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這間被重新封閉的辦公室。
“抱歉，織田作。我最近有點忙，沒有空去吃飯。”
“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織田作。我可以解決。”
“好的……為什麽要叫我織田作呢。”
“……大概是，如果你有一個黑手黨朋友的話，他就會這麽叫你吧。”說完這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利姆露掛掉了這通電話。
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織田作突然想起一周前見到的那個男人，他就是見面就叫他織田作，身份也是黑手黨。
想起來男人明明笑著，卻像是要哭出來的表情，織田作按住心口，與某種十分重要的東西擦肩而過的感覺一閃而逝。
下一次見面的話，就問一問他的名字吧，織田作這樣想。
這裏是唯二的他生存著、寫著小說的世界……
這一句話又在利姆露的腦海裏響起，為什麽是唯二。
如果說其中一個是這個世界，那麽另一個就是利貝茲所在的世界了吧。
“錨定的命運線。”利姆露抓住拼圖的一角。
如果說被錨定命運線的不止是他的世界呢，利姆露抓住了最關鍵的一點。
“書！還真是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啊。”利姆露咬牙切齒。
所以，關鍵是‘書’。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對‘書’那樣熟悉，這個世界的‘書’應該在太宰治的這裏吧。
利姆露確信太宰治的身上沒有‘書’，那麽……
利姆露的視線放到身後像是裝飾一樣的到頂書櫃上。
掩藏一滴水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水滴放入無邊無際的大海。
‘書’同樣。
而找到一滴水最好的辦法，就是抽空這片海（bushi！）。
利姆露吞噬了書架，然後找到了偽裝成《完全自殺手冊》的‘書’。
破開偽裝的表象，一本空白的文學書出現在他面前。
“就是這個啊。”利姆露拿起‘書’，和他的世界裏的‘書’不同，這本書沒有誕生意識。
但是，與‘書’同出一源的力量和波動……
利姆露想明白了，是連結？共振？同頻？還是其他的什麽。總之，萬中無一誕生了意識的‘書’影響的不止一個世界。
利姆露展開界域籠罩住辦公室，魔素滲透進‘書’，順著‘書’承載著的規則，他不斷深入，在那一刻仿佛有千千萬萬個生靈一同祈禱，千千萬萬個生靈一同用力，他接觸到了所有‘書’的終點與世界的本源，還有一個沈睡著的身影……
界域轟然碎裂，利姆露力竭，變回癟癟的一灘史萊姆。
“餵！你沒事吧。”察覺到不對的中原中也沖了進來。
“我……馬上要……陷入沈睡……不用擔心……”利姆露強撐著說完這句話就陷入沈睡恢覆魔素去了。
留下第一次看見利姆露史萊姆形態的中原中也傻眼的站在原地。
這啥玩意兒？！
足足睡了三天，利姆露才恢覆，還好在從三上悟成長為利姆露的時候體會過魔素被限制的情況，下意識保留了一定魔素，不然這一次說不定真的會因為魯莽失去所有的魔素。
利姆露滿血覆活——
沒見過這種陣仗，思前想後瞞過了（？）其他人，自己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護衛利姆露的中原中也：哇哇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終於醒了啊啊。
利姆露的情況太奇怪了，中原中也根本不敢和其他人說，文件也不會因為利姆露昏迷自己批自己，所以中原中也只好趕鴨子上架，處理源源不斷的文件。
中原中也：頭禿。
工作時長半天整，文件數量+7.
!
！？
看著不減反增的文件以及尾崎紅葉隱晦發來問他是不是要篡位的訊息。
中原中也陷入沈思，果然他不是幹首領的料吧。
果斷搖來了尾崎紅葉，中原中也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兩人一起對著一灘利姆露頭禿。
“異能力？”
“不知道。”
“先看看？”
“行吧。”
兩人輪流看守利姆露，總算是沒有在利姆露醒之前出什麽大紕漏。
“所以這就是你們把文件都留給我的原因。”利姆露看著小山般的文件，幾乎要抓狂了。
誰還記得他的人設是鹹魚擺爛怪啊啊啊，不是卷王。
頂多讓屬下卷這樣子，自己卷是不可能卷的。
“抱歉，利姆露大人。妾身和中也的權限不足以批覆這些文件呢。”尾崎紅葉用華麗的和服袖子掩住下半張臉。
“抱歉，我不太擅長管理一個組織。”中原中也不好意思的躲開利姆露控訴的視線。
深呼吸一口氣，利姆露認命的拿起文件，在翻閱文件的同時一條條指令下達。
“請讓芥川秘書先回來，現在可不是休假的時候。”
“把文件按照輕重緩急的順序整理給我……額不行嗎？那就直接按照拿來的時間順序整理出來。”
“請叫敦君上來。”
“這一批文件給……”
……
說是休假，其實一直在宿舍呆著的芥川銀很快來到首領辦公室。
對按照時間線劃分的文件進一步整理，細致的以輕重緩急、內容和需求劃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利姆露的桌頭。
完美的詮釋了一個秘書的修養。
利姆露對著銀笑著道了謝，然後飛快地閱覽文件。
“中也麻煩你去這個地方，對，要下午去，他們不太安分，哦，記得經過政府大樓。”
“紅葉君，這些就拜托你了，下次刑訊部的行動過程不用給我，我只要知道結果。”
“銀前輩，這些下發下去。”利姆露拿出幾乎一半的文件“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送上來了，我只要結果，任務既然交給你們了，我就不用再反覆過問。”
和太宰大人不一樣……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一點。
能夠將港口黑手黨在短短四年發展成淩駕於關東之上的龐然大物，太宰治付出的心血不可謂不多。
為了最快的達成目標，他以惡魔般的智慧把控著全局，牢牢地掌控著組織內的每一點變化，從而使港/黑這座巨輪完全按照他的心意行駛。
而利姆露不一樣，他並不執著於一些“細枝末節”，他更擅長從宏觀把控大局，也更加知人善用，和太宰治一樣他似乎天生對權力沒什麽特別大的欲望，和太宰治不一樣他沒有必須完成的目標，所以他更加的佛系，同時更願意相信別人。
當然這不是說利姆露就是軟柿子的意思。
“廣津君，請你把這個人在天亮之前抓回來，記得不要驚擾到普通市民。”
他對叛徒同樣冷酷。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夥伴的殘忍。這也是在廣場上明白的道理。
港口黑手黨這只野獸再次的蘇醒了，橫濱的人們很快意識到這一點。
沒有害怕，人們的第一反應都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政府不想承認，但是橫濱乃至於這個國家的治安很大一部分是靠黑手黨維持的。
黑西裝在某種情況下就是安全的證明，在這個世界是這個樣子的。
蘇醒的野獸飛快鎮壓了還沒有苗頭的亂象。
橫濱再次平靜下來，至於平靜表象下的暗流，那是一直存在的、伴隨著橫濱這座城市的影子，與橫濱相生相伴，只要統治者不露怯，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又一個日夜，利姆露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他對著芥川銀說：“召開幹部會議，我有事要宣布，關於……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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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雖然在罵太宰治，但是犀利的眼神卻在一瞬間鎖定了站在太宰治身邊的利姆露。
“三上君這是什麽意思，無故擅闖首領辦公室，是想要背叛港口黑手黨嗎？”中原中也厲聲質問三上悟，好像這樣就能忽視心中驀然升騰的不妙預感。
“欸——”悠長的、飽含著晦澀情緒的嘆息回蕩在四年來第一次被陽光填滿的首領辦公室。
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中原中也卻剎那間明白了什麽，手上被輕率的郵寄到他手上的銀之神諭飄落到地上。
蓋著首領私章的銀之神諭上，太宰治只是輕飄飄的寫了一句話：首領之位將要傳給三上悟（利姆露·特恩佩斯特），黑漆漆的小矮人快回來~
這樣不合規矩的、輕浮的話語。
這樣莊重的銀之神諭。
什麽啊。
假的吧……
“懦夫，膽小鬼！你是笨蛋嗎！我、才是要殺死你的人。”中原中也從幹澀的嘴裏擠出這句話，然後就像是失語般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假的吧！
假的吧。
他可是太宰治。
他！可是太宰治啊。
是啊，他是太宰治啊……
首領辦公室的暗門打開了，拿著另一份銀之神諭的首領秘書一步步走出來了。
像是早有預料、像是不敢直視，她低垂著頭一步步走出來，像是行將就木、像是腐朽不堪，她對著辦公桌在的地方，洩力般的跪下去“謹遵太宰大人遺命，恭請利姆露大人接任港口黑手黨首領一職。”
因為全程沒有擡頭，很難說她是對著誰跪拜，對著誰臣服。
“恭請利姆露大人接任首領一職。”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中原中也身後的廣津柳浪和尾崎紅葉深深的跪下，低垂的頭看不清他們的神色。
“恭請，利姆露大人接任首領一職。”中原中也摘下帽子擋住了臉，聲音飄忽，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許許多多的□□成員跪下，虔誠的、沈默的垂下腦袋，時間像是在這片空間凝固了。
利姆露立於眾人面前，已經安靜了十分鐘的耳機再次傳來聲音，比蝴蝶展翅還要輕，比泰山壓頂還要重“利姆露的話，一定能做的比我好吧。拜托了……怎樣都可以。這裏是唯二的他生存著、寫著小說的世界……”
“……”
無處安放的情感像是霧氣般凝結在心中，連陽光也無法驅散。
“我是八星魔王之一的利姆露·特恩佩斯特，港口黑手黨從今天開始並入鳩拉眾，以上……”利姆露妥協了，身形變換，變回了藍發少年的樣子，他的額頭抵在太宰治蒼白的、生機已逝的臉上。
跪在下面的眾人對並入另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組織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只是沈默的接受著前首領為他們安排的命運。
這一刻，強烈的情緒沖刷著利姆露的內心，他跨過了一道看不見的界限，有什麽奇妙的變化與恢覆的實力一起被他牢牢掌握。
起碼……
在我的體內安息吧。
太宰治被淡藍的、無限延展的天空一樣的史萊姆包裹，在河底死去的少年終於陷入黑甜的、理想的夢鄉。
好好睡一覺吧，我、緣分淺薄的孩子。
“晚安。”
晚安……
“現在，退下。”利姆露這樣說，他坐在太宰治之前的位置上。
穿著黑西裝的人們，像是潮水一樣離開了這被外力破開的荒蕪囚籠。
在所有人都離開後，冰涼的液體順著臉頰落下，無聲的、悲哀的哭泣——為一場特殊的葬禮。
港口黑手黨首領的交接因為太宰治留下的一系列後手和前期準備，順利的完成了。滔天的權力被平穩到不可思議的過渡給利姆露。
因為一點難以言明的妄想，不可訴說的心緒，港口黑手黨首領換代的消息被見證者們有志一同的按住了，外人無從得知。
利姆露實際上已經處理過很久的文件了，以各種形式。
所以，接受□□對實力和記憶都已經恢覆的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甚至現在的他隨時可以回到利貝茲。
但是，現在還不行。
利姆露在文件上簽上太宰治的署名，像是太宰從前做的一樣。
有一件事還沒有解決。
視線瞥到他下意識留下的紅色圍巾，利姆露頓了頓，現在還不行……
……
“摩西摩西，是三上君嗎？”織田作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來，帶著隱晦的擔憂“你最近有空嗎，要不要來我家吃飯，孩子們想要見你。”
“啊——”利姆露將貼著耳朵的電話拿的遠了一點，這才發現自從那場葬禮之後已經一周了，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這間被重新封閉的辦公室。
“抱歉，織田作。我最近有點忙，沒有空去吃飯。”
“需要幫忙嗎？”
“不用了，織田作。我可以解決。”
“好的……為什麽要叫我織田作呢。”
“……大概是，如果你有一個黑手黨朋友的話，他就會這麽叫你吧。”說完這句讓人莫名其妙的話，利姆露掛掉了這通電話。
聽著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織田作突然想起一周前見到的那個男人，他就是見面就叫他織田作，身份也是黑手黨。
想起來男人明明笑著，卻像是要哭出來的表情，織田作按住心口，與某種十分重要的東西擦肩而過的感覺一閃而逝。
下一次見面的話，就問一問他的名字吧，織田作這樣想。
這裏是唯二的他生存著、寫著小說的世界……
這一句話又在利姆露的腦海裏響起，為什麽是唯二。
如果說其中一個是這個世界，那麽另一個就是利貝茲所在的世界了吧。
“錨定的命運線。”利姆露抓住拼圖的一角。
如果說被錨定命運線的不止是他的世界呢，利姆露抓住了最關鍵的一點。
“書！還真是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啊。”利姆露咬牙切齒。
所以，關鍵是‘書’。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對‘書’那樣熟悉，這個世界的‘書’應該在太宰治的這裏吧。
利姆露確信太宰治的身上沒有‘書’，那麽……
利姆露的視線放到身後像是裝飾一樣的到頂書櫃上。
掩藏一滴水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水滴放入無邊無際的大海。
‘書’同樣。
而找到一滴水最好的辦法，就是抽空這片海（bushi！）。
利姆露吞噬了書架，然後找到了偽裝成《完全自殺手冊》的‘書’。
破開偽裝的表象，一本空白的文學書出現在他面前。
“就是這個啊。”利姆露拿起‘書’，和他的世界裏的‘書’不同，這本書沒有誕生意識。
但是，與‘書’同出一源的力量和波動……
利姆露想明白了，是連結？共振？同頻？還是其他的什麽。總之，萬中無一誕生了意識的‘書’影響的不止一個世界。
利姆露展開界域籠罩住辦公室，魔素滲透進‘書’，順著‘書’承載著的規則，他不斷深入，在那一刻仿佛有千千萬萬個生靈一同祈禱，千千萬萬個生靈一同用力，他接觸到了所有‘書’的終點與世界的本源，還有一個沈睡著的身影……
界域轟然碎裂，利姆露力竭，變回癟癟的一灘史萊姆。
“餵！你沒事吧。”察覺到不對的中原中也沖了進來。
“我……馬上要……陷入沈睡……不用擔心……”利姆露強撐著說完這句話就陷入沈睡恢覆魔素去了。
留下第一次看見利姆露史萊姆形態的中原中也傻眼的站在原地。
這啥玩意兒？！
足足睡了三天，利姆露才恢覆，還好在從三上悟成長為利姆露的時候體會過魔素被限制的情況，下意識保留了一定魔素，不然這一次說不定真的會因為魯莽失去所有的魔素。
利姆露滿血覆活——
沒見過這種陣仗，思前想後瞞過了（？）其他人，自己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護衛利姆露的中原中也：哇哇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終於醒了啊啊。
利姆露的情況太奇怪了，中原中也根本不敢和其他人說，文件也不會因為利姆露昏迷自己批自己，所以中原中也只好趕鴨子上架，處理源源不斷的文件。
中原中也：頭禿。
工作時長半天整，文件數量+7.
!
！？
看著不減反增的文件以及尾崎紅葉隱晦發來問他是不是要篡位的訊息。
中原中也陷入沈思，果然他不是幹首領的料吧。
果斷搖來了尾崎紅葉，中原中也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兩人一起對著一灘利姆露頭禿。
“異能力？”
“不知道。”
“先看看？”
“行吧。”
兩人輪流看守利姆露，總算是沒有在利姆露醒之前出什麽大紕漏。
“所以這就是你們把文件都留給我的原因。”利姆露看著小山般的文件，幾乎要抓狂了。
誰還記得他的人設是鹹魚擺爛怪啊啊啊，不是卷王。
頂多讓屬下卷這樣子，自己卷是不可能卷的。
“抱歉，利姆露大人。妾身和中也的權限不足以批覆這些文件呢。”尾崎紅葉用華麗的和服袖子掩住下半張臉。
“抱歉，我不太擅長管理一個組織。”中原中也不好意思的躲開利姆露控訴的視線。
深呼吸一口氣，利姆露認命的拿起文件，在翻閱文件的同時一條條指令下達。
“請讓芥川秘書先回來，現在可不是休假的時候。”
“把文件按照輕重緩急的順序整理給我……額不行嗎？那就直接按照拿來的時間順序整理出來。”
“請叫敦君上來。”
“這一批文件給……”
……
說是休假，其實一直在宿舍呆著的芥川銀很快來到首領辦公室。
對按照時間線劃分的文件進一步整理，細致的以輕重緩急、內容和需求劃分，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利姆露的桌頭。
完美的詮釋了一個秘書的修養。
利姆露對著銀笑著道了謝，然後飛快地閱覽文件。
“中也麻煩你去這個地方，對，要下午去，他們不太安分，哦，記得經過政府大樓。”
“紅葉君，這些就拜托你了，下次刑訊部的行動過程不用給我，我只要知道結果。”
“銀前輩，這些下發下去。”利姆露拿出幾乎一半的文件“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送上來了，我只要結果，任務既然交給你們了，我就不用再反覆過問。”
和太宰大人不一樣……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一點。
能夠將港口黑手黨在短短四年發展成淩駕於關東之上的龐然大物，太宰治付出的心血不可謂不多。
為了最快的達成目標，他以惡魔般的智慧把控著全局，牢牢地掌控著組織內的每一點變化，從而使港/黑這座巨輪完全按照他的心意行駛。
而利姆露不一樣，他並不執著於一些“細枝末節”，他更擅長從宏觀把控大局，也更加知人善用，和太宰治一樣他似乎天生對權力沒什麽特別大的欲望，和太宰治不一樣他沒有必須完成的目標，所以他更加的佛系，同時更願意相信別人。
當然這不是說利姆露就是軟柿子的意思。
“廣津君，請你把這個人在天亮之前抓回來，記得不要驚擾到普通市民。”
他對叛徒同樣冷酷。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夥伴的殘忍。這也是在廣場上明白的道理。
港口黑手黨這只野獸再次的蘇醒了，橫濱的人們很快意識到這一點。
沒有害怕，人們的第一反應都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政府不想承認，但是橫濱乃至於這個國家的治安很大一部分是靠黑手黨維持的。
黑西裝在某種情況下就是安全的證明，在這個世界是這個樣子的。
蘇醒的野獸飛快鎮壓了還沒有苗頭的亂象。
橫濱再次平靜下來，至於平靜表象下的暗流，那是一直存在的、伴隨著橫濱這座城市的影子，與橫濱相生相伴，只要統治者不露怯，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又一個日夜，利姆露處理完所有的事情，他對著芥川銀說：“召開幹部會議，我有事要宣布，關於……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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