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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間螞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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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間螞蟻

不過第二天,南熙純就被南確從海島抓回家了,結束了她短短的實習期,她從樓下走上了,以往這個時候早得到消息的南淮安就會來接她,哪怕是有南確在不用他接也會在家裏等她回來,讓她第一眼就看見。

南父和周橙也還沒有下班。

“淮安呢?”

南確也疑惑,看向傭人。

“二少爺在房裏一天沒有出來。”兄妹二人都覺得他那閑不住的性格一天呆在房間很奇怪,不過南確還有工作。

他拍了拍南熙純,“乖乖在家呆著,哥哥先去上班了。”

似乎還擔心弟弟,“你去看看淮安怎麽了,告訴我一聲。”

南熙純也習慣了南確對於她和弟弟事無巨細關心的樣子,一邊把他推出房門一邊答應。

她覆而上樓去敲響了弟弟的房間,得到同意後才進門,“今天沒課?沒有出去玩的計劃?”

少年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精神也不是太好。

“嗯,姐你回來了,有什麽事嗎?”他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冷冷的空氣徐徐往著床上吹。

南熙純有疑扯開被子就看到他紅紅眼睛,“怎麽了?”

南熙純眼尖地瞧見淮安脖子上的一抹殷紅,痕跡很深也很新鮮,像是不久前剛留下的,紅紅的覆蓋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點點淤紫。

“你這是怎麽了?”她試探性地問:“跟人打架了?”

南淮安的臉色又紅又難過,“沒有……”說著眼眶都紅了。

她如臨大敵,除了小時候弟弟愛哭長大懂事後就沒見過他紅眼睛。

“怎麽了!”

淡色嘴唇翕動,南淮安移開視線又鉆回被子裏,悶悶不樂。

“沒什麽。”

南熙純又不是什麽都不懂,一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可他難過的表情也不像作假,“怎麽,那女孩子不喜歡你?”那為什麽會發生關系?

“她嫌我太小了太幼稚了……叫我把這件事忘了。”

南熙純知道女方大他八到十歲後:“……”

這邊震驚還未平歇,她又發現視頻聊天中姜頌扭傷的手腕,聽聞似乎硯川哥也好像受傷了,可不論怎麽問,姜頌都是左右言它叫她不要擔心。

姜頌掛斷了視頻,側過頭,原來還有一個人躲在了視頻角度之外。

“打完了?”

盛硯川靠近過來,兩人一起坐在返程的飛機之上,空姐已經走過來提醒關機或開啟飛行模式,姜頌小聲說話,“你不要靠這麽近。”

“為什麽?”這趟飛機只有他們兩人同行,其他人都先返程,他們是因為一起去了醫院看骨科才耽誤了返程時間。

盛硯川:“我為你受傷了,你應該多照顧我一下。”他拍了拍自己腳踝打石膏的腿。原是當時姜頌正在為欄桿上色填補細節,盛硯川想來問她什麽時候走的時候就正好碰上梯子被安聽晚拉動。

正在上方的姜頌腳下不穩,嚇得盛硯川急忙過去伸手保護姜頌,她的手抓在梯子,但重量下墜跌在盛硯川的身上,所以兩人不可避免地受了傷。

安聽晚驚慌失措第一反應居然還是推脫責任,盛硯川頭疼忍住動手打嘰嘰喳喳的想法,聲色俱厲地讓她立馬離開,並警告她再生事端就不要想息事寧人。

密室裏燈光昏暗,門口僅剩一盞燈,安聽晚離開的背影消失,姜頌猛然被盛硯川抱緊,她能感覺到因為驚嚇而血液奔湧在皮膚下的熱度。

頭頂是他後怕的聲音:“你沒事吧?”

姜頌搖頭,又問:“你呢?為什麽讓她離開?”應該追究她責任才對。

“不急,你想要她的證據也好,搞垮她也行,我這裏都有,用不著以身犯險讓她一直記恨你。”

她張口辯解自己才沒有以身犯險。

可距離太近,兩人跌坐在墊子上,目光交匯的瞬間,心間料峭寒風在消融。

亮著的光裏她能看見他幹凈的眼眸裏對她毫不掩飾的關心,深邃眼睛外根根分明的睫毛,半密閉的空間裏時間都仿佛停止只有心跳仍在延續。

姜頌低下頭,抽回手。

盛硯川反而抓得更緊。

落在地上的手電筒晃晃蕩蕩……

唇間的傳來輕輕的觸感,不知是鬼迷心竅還是鬼使神差,姜頌先開始了第一步。

而後就是盛硯川反客為主地撬開了她的嘴唇,憐愛地掠過貝齒。

海邊的風和水正難舍難分地撲上岸。

岑洵之站在岸邊看著深暗的海水浪漲浪息,點著煙抽。

身後傳來沙石異響,他這才關掉監控多久?

岑洵之詫異回頭,“這麽快就結束了?老盛你這不行啊。”

盛硯川:“……”

扶著盛硯川的姜頌微微紅臉,倉皇轉頭的表情有些尷尬,嘴唇還泛著紅,“岑導,麻煩送一下我們去醫院,他的腳踝受傷了。”

“原來是受傷了啊,我還以為……”恍然大悟的岑洵之誇張地還想再調侃兩句,迎面被扔來一串鑰匙。

“閉嘴吧。”

之前因杜若沒少被盛硯川取樂的岑洵之頗有大仇得報的姿態,得意洋洋的走過去搭手,“不說謝謝?”

盛硯川擡了擡眉,打量他。

岑洵之急忙收住,“行行,你厲害,誰讓你是金主。”

盛硯川點到即止,似乎想起什麽,扭頭就對姜頌要求,“你跟我一起去醫院都拍一下CT。”

“這麽嚴重?”

姜頌沈默地跟在後面,看著岑洵之還在細心問他的腳傷,當著她的面毫不避諱地說起怎麽處理安聽晚這件事的後續,似乎在讓她安心。

她撫著胸口,嘴唇依舊還有一絲麻麻。

終於等到一起出島,開車一小時後終於抵達市區醫院,姜頌拒絕了先給她看手的打算,“盛總先去看骨科,我應該只是輕微扭傷了,先看他的,腳踝都腫起來了。”

盛硯川不願松口,還是想先看她的。

做了一路電燈泡的岑洵之無奈開口:“一起看,一起,我給你們兩個掛一起前後兩個號,都在這裏坐著。”

說完就拿著他們的身份證去掛號,兩張卡交疊在一起。

姜頌沒有搶到去掛號的資格,只能和盛硯川坐在等候區,她不敢去看他,只能尷尬打量醫院的設施。

“那個,你的腿……”

“你的手還疼得厲害?”

幾乎同一時間,他們默契地關心起彼此,姜頌扭頭去看撞進他專註不掩飾擔憂的目光裏,她似乎被視線燙到。

“不是很疼了。”

盛硯川放下心,轉頭又恢覆了高冷的面孔,靜心在等岑洵之,其實他也沒想好該用什麽態度顯得過於炙熱而嚇到她,從而讓她害怕逃走,加上和黎晚舟的婚約還是要他在外註意。

“那你的腿怎麽樣?感覺又腫了。”姜頌沒想太多,蹲下身就去看他的腳踝,微涼的手輕輕敷上去,“好燙,希望沒有骨裂。”

她不作假的擔心讓他感到安慰,“沒事,等下拍CT就知道了。”

“剛好有借口最近不用出差。”

姜頌不滿擡頭瞪他,“哪有人這樣開玩笑的。”即使知道他在安慰自己不用太自責,姜頌一點都不希望他受傷。

盛硯川嘴角的笑意讓她覺得莫名,“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感覺你好像在管我,有點開心。”

姜頌無語,“第一次聽說有人被管會覺得開心。”

他意味不明地低下頭,脖子跟肩膀微微弓起顯得脆弱,“有人管代表還是有人關心你的。”

她一楞,想起了盛硯川近乎獨自長大和獨居的狀態,姜頌抿唇不語,還沒待她想好怎麽開口,岑洵之就過來帶他們一起去另外一棟樓排隊檢查。

幫他們排完隊後岑洵之就去趕飛機了,留下需要打石膏的盛硯川和沒什麽大問題的姜頌相互幫助。

幾乎不給他們避嫌的機會,留下他們獨處。

醫生給他們上好藥,打好石膏,他們就立即啟程去機場。

除了某些不方便的時候,姜頌幾乎是寸步不離,把他當做失去行動能力的人細致入微地照顧著。

而他也樂於享受,直到下了飛機,兩人決定避開人多眼雜的候車區直接去了地下打車場。

“你等下有人接嗎?”

盛硯川:“我一個人住,而且現在晚上了,不好叫別人。”

姜頌只好陪著他一塊乘上出租車,讓司機先送到他在荔園的一處住宅裏。

“等會兒直接回去嗎?”

她詫異地看著他,“不然我要留宿嗎?”

盛硯川:“那我讓人送你回去。”

“……”姜頌沈默了幾分鐘,“所以你還是有人接的。”

“嗯,想跟你多呆一會兒。”修長的手指相互交疊地放在膝蓋上,“也不放心你一個人太晚回家,等下到了我讓人送你回家。”

姜頌被他的直白給震到,瞄了一眼司機,“我可以直接坐司機的車回去,你不用擔心。”

盛硯川不說話了,姜頌知道他不開心,“我這麽大的人了,不會丟的,而且要是有人看見我坐你的車回去不太好,萬一八卦新聞讓你黎小姐知道不好了。”

司機八卦的心被勾起,這兩人去富人小區,對話感覺也不一般,但在後視鏡碰上後排男人冰冷的視線後就不敢再看了,專心開車。

盛硯川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想要看他吃癟。

他湊過去,仗著自己寬厚的身影擋住姜頌的臉,低聲在她另外一側耳邊說:“這就想避嫌了?那你為什麽還要親我?”

低沈的嗓音如同在耳朵裏酥酥麻麻。

姜頌微微靠後,直視他濕漉且明亮的眼,輕咳兩聲就把他不著痕跡地按回座位。

一本正經的樣子教訓他,“受傷了,就乖乖坐好。”

盛硯川不吃她這套,繼續湊過去,“你還沒回答我。”

司機是徹底不忍直視這股黏糊勁,默默地把後視鏡調整到一個看不見他們的角度。

姜頌把他送到目的地,交代司機,“師傅,您的等我一下。”

“你小心點,別再傷到腳了,最近好好在家靜養,等骨頭愈合,雖然只是輕微骨裂,也要多註意一下。”姜頌一邊扶著他出來,一邊叮囑。

“這樣好嗎?我回到去就給你打電話報平安的。”生怕他真讓人送她,她連忙補上一句。

馮凱助理從姜頌手裏接過自家老板和拐杖,安靜地充當人形拐杖。

姜頌說了這麽多,盛硯川才勉強答應,“那你記得給我打電話。”

在助理的攙扶下回到家裏的盛硯川坐在床上,“你回去吧。”

助理馮凱疑惑,“要不老板我還是在客廳睡著照顧您?萬一……”電話來來去去的也麻煩。

盛硯川不喜歡別人在自己的私人空間久待,“不用,你回去,明天我還有事交代你處理,還有告訴司蓁讓她明天和你來我這開會。”

等人離開後,盛硯川仰躺在床上,電話就響了起來,“餵?”

黎晚舟帶著笑意的聲音自電話中傳來,“你猜我收到了一張怎麽樣的照片?”

“一張你和女孩子含情脈脈的照片,怎麽辦,我覺得你這樣的行為很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

盛硯川:“你這是想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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