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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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追蹤
剛走出了小巷, 街道上的行人又匆匆忙忙往一邊擠，一個個面上全是興奮期待之色。
“我聽說那春滿樓來的舞姬可俊了，去晚可就沒地方了！”
“早知道就早點去占位置了, 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看到。”
望著那些急色的嘴臉，林苡徑直往相反的方向走, 直到人流中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孔，她才立即側身掩在人群後。
夜晚華燈璀璨，黃衫女子穿梭在人流中，不時左顧右盼，仿佛在觀望後面是否有人跟蹤。
直到對方從身後經過, 林苡才稍稍回過頭，目光定定的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孔。
可不等她想到什麽，餘光中又映入另一道人影。
只不過後者仿佛是尾隨而至，始終與女子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她買下一張面具戴在臉上，跟著穿過人群，從身後一把拍在男子肩頭, 後者頓時欲反手攻擊。
“是我。”
林苡單手擋住他半掌, “你怎麽會在這？”
當聽見她聲音, 蕭牧惟也立即退後一步, 隨後再往前看去，萬玲兒的身影已經漸漸沒入人群，險些要消失蹤跡。
“我有些事不是很明白，所以想尋李兄了解一下，只不過先前卻發現她偷偷溜出了客棧, 所以便跟了過來。”他神色嚴謹。
說罷, 又不解的看著她這身行頭，“你怎麽會在這？”
林苡沒有解釋太多, 而是繼續跟在後頭，她也想看看萬玲兒半夜三更不睡覺要去何處。
總不能對方也好女色，想去看看這西域來的女子長什麽模樣。
“我來查一查那個灰衣人的身份，原來他是七源觀觀主。”
聞言，蕭牧惟不由陷入了沈思，仿佛也聽師父提及過此事，只不過當初他還小，也只聽了個大概，這個七源觀觀主強奪民女還殺害弟子隱藏真相，事發敗露後便被全武林追殺，只是最後卻失去了蹤跡。
“他為何要襲擊丁姑娘？”他怔了怔，隨即又換了個說法，“聽聞他已經投靠了寐天谷，難不成百裏長恒也是與寐天谷勾結？”
身為碧影山莊二莊主不可能不知道寐天谷的狼子野心，百裏長恒這樣做究竟有何好處？
“這個你應該去問你師父，也許會有什麽線索。”林苡回頭看了他眼。
後者眼神微動，但並未做聲。
他自然能感覺到師父的瞻前顧後，仿佛極其畏懼著什麽，可是普天之下又有什麽能讓師父如此忌憚？
一路行至一處人流擁擠的酒樓，眼看著萬玲兒進入酒樓，兩人都不由相視一眼，隨後也順著人群跟了進去。
萬玲兒的出現過於刻意，雖然對方嘴上說是為了出來闖蕩江湖見見世面，但她可不像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更何況整個中原只有寐天谷才有痋術，並且這些年還殺害了不少武林正道，林苡當然不會輕信對方一面之詞，她只是想看看對方究竟要做什麽，顯然，蕭牧惟同樣懷揣著這個想法。
“如果她是寐天谷的人，你會殺了她嗎？”她忽然回頭看向男子。
蕭牧惟楞了楞，下意識回避她的視線，“自然。”
看著他這個別別扭扭的的模樣，林苡只是輕笑一聲，有些東西是說不清楚的，不要最後打臉就成了。
當然，萬事也沒有絕對，萬一對方只是單純想欣賞一下西域舞姬，這也沒什麽問題，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說女子就不能欣賞女子。
眼看著萬玲兒上了二樓，她們也不急不緩的跟在後面，倒是高臺中間忽然一躍而下數名舞姬，隨著胡笳聲響起，嫵媚的身姿勾人的眼眸立即吸引了全場所有人視線。
二樓仿佛是貴客區，不僅可以從高處看到歌舞，空間也相對寬闊許多。
眼見萬玲兒進了一所房間，可不等她們靠近，一個小二就火急火燎的沖了過來，饒是蕭牧惟及時側身躲避，衣服也被濺了不少湯漬。
“不好意思客官！都是小的不長眼！小的這就給您擦擦！”小二連忙拿下抹布替他擦拭身上的汙漬。
蕭牧惟只得伸手擋住，“無妨。”
林苡給了他一個眼神，隨後進了隔壁的房間。
“誒誒誒你幹什麽！”
屋裏的人正抱著一名女子親熱，這時頓時惱羞成怒的整理衣服，直到胸口突然一疼，他與懷裏的女子齊齊腦袋一垂暈了過去。
關上門後，林苡則貼在墻面聽著隔壁的動靜，尋常人自然無法聽見，不過只要功力深厚，五感自然也比常人靈敏。
“我為何要回去！你告訴他，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他！”
隨著眾多茶盞隨落一地，茶漬也濺落四處，身著舞姬服飾的女子上前一步，嘴裏卻吐出渾厚的男人嗓音，“可是如今您很危險，倘若被他們發現您的身份，屆時屬下恐怕也無法及時相救。”
“這是我的事，與你們無關，待我看到林姐姐當上武林盟主後，我就會回外祖母那裏，一輩子再也不出來，你讓他也少來找我，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娘一樣心軟！”萬玲兒一掌拍在桌上。
整個房間只有兩人，女子皺皺眉，面上全是為難之色，“可是……”
“如果你們再跟著我，到時就別怪我送你們去見我娘。”萬玲兒冷冷的的斜了他眼。
女子立即低下頭，仿佛知道小姐的痋術神出鬼沒，可是現在他們也很難辦。
沒有再與他廢話，萬玲兒打開房門左右環視一圈，繼而才往樓梯口走去。
沒有聽見聲音傳來，林苡也走過去開門，發現萬玲兒已經走了，而蕭牧惟也從另一間房間走了出來，顯然剛剛也全聽見了。
雖然現在可以將隔壁那個人擒住逼問身份，但這樣難免會打草驚蛇，而且……她也大概能猜到萬玲兒究竟是什麽人。
“若她並無害人之心，我們是否……”蕭牧惟欲言又止。
林苡淡淡的看了他眼，“於我而言，這世間並非只有正邪之分，可你不同，不要害人又害己。”
為何萬玲兒跟在她們身邊會有危險？那是因為正邪不兩立，只有對方是寐天谷的人才說的通，而且對方還會痋術，這個已經無需懷疑。
其實只要對方不幹惡事，她也不會如何，畢竟每個人的出身自己都無法控制，可是蕭牧惟不同，寐天谷與蒼穹派有大仇，他又是沈流年的得意弟子，這種情況最好還是及時斬斷這份情絲為好，免得最後裏外不是人。
當然，如果對方戀愛腦上頭，要為了愛情拋棄師門，這個她也只能表示尊重，只是偏偏他又是一個看重師門情誼的人。
“我只是將她當做普通朋友，倘若她為非作歹，我必定第一個殺了她。”蕭牧惟加重語氣握緊了劍鞘。
林苡笑而不語，等跟出酒樓後，卻發現街道上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聽起來還有幾分耳熟。
直到通過人群縫隙才發現萬玲兒被人攔住了去路，大概是冤家路窄，對面正是天璣派七人。
“青山派那幾個人呢？怎麽？回山上縮著了？”天璣派為首的弟子冷笑一聲。
許是本就心情不好，萬玲兒只是給了他們幾個白眼，“好狗不擋路，再不讓開別怪姑奶奶不客氣了！”
“就你一個人居然還敢囂張！”天璣派其他人頓時氣上心頭，連忙看向二師兄，“就這麽個小丫頭，今天就讓我好好教訓她一頓，也讓青山派那幾個人長長記性，以後看到咱們都得繞道走。”
說罷，甚至劍也不出鞘，直接閃身一掌朝她劈去，像是知道她不會武功，這一掌足以讓她吃夠苦頭。
可隨著胳膊仿佛被什麽擊中，他猛地捂著右臂退後幾步，卻只見蕭牧惟不知何時出現攔在那臭丫頭面前。
“蒼穹派也算是名門正派，你竟甘願與青山派那幾個小人為伍，你就不怕丟了你們蒼穹派的臉面？”天璣派為首的弟子瞬間臉色一冷。
仿佛沒想到他會在這，萬玲兒眼神閃躲的退後一步，悄悄將袖中的粉末收回去。
“欺負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到底誰是小人？”蕭牧惟目光灼灼反問道。
“你——”
天璣派幾人頓時冷哼一聲，跟著就正大光明擦身而過，仿佛也不想與他糾纏下去，畢竟與蒼穹派交惡不是什麽好事。
“你怎麽會在這？”萬玲兒眼神微動，“我……我聽說這裏有西域菜，所以就過來試試。”
男子眼神覆雜的望著面前女子，跟著轉身往前走，但並未說什麽。
萬玲兒皺皺眉，立即追了上去，“你又不相信我，那你剛剛為何要救我？讓我被他們打死豈不是合了你的意？”
聽著女子清脆不滿的嗓音，蕭牧惟只是五指悄然收攏，“我也不知為何。”
林姑娘說的對，正邪不兩立，縱然她沒有殺人，可自己也應該與她保持距離，不然只會害人害己。
只是當看到天璣派幾人朝她出手時，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他想起了那日在破廟裏，自己那一劍也險些要了她的命。
可是黑衣人要殺丁盛雪時，在他性命垂危之際對方也是第一時間擋在他身前搖響了鈴鐺。
明明她可以不暴露身份，可兩次每每都是為了救自己。
他要怎麽相信，對方是個為非作歹的奸佞之人。
“你這個人就是這樣，一下要殺人，一下又要救人，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腦子裏在想些什麽。”萬玲兒跟在後面不悅的嘀咕起來。
“那你為何又要救我？”蕭牧惟忽然回過頭。
突然間的四目相對，女子腳下退後一步，不由眼神閃躲的移開視線，“本姑娘以德報怨，不可以嗎？”
望著女子幹凈狡黠的雙眸，蕭牧惟唇角微抿，沒有再說話，而是徑直往客棧方向走。
兩人一前一後，不管萬玲兒說什麽，他也沒有再多言一句。
林苡則早就沿著屋頂回了客棧，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總不能留下來當電燈泡，也許是她想多了，說不定結果沒有那麽差。
人生本就是一場體驗，如果知道結局是差的，就卻步不前，那麽這輩子終究不會開心，畢竟人都會死，重要的是生前不留有遺憾。
只是她剛翻過後院，就發現李循在那裏等著她，顯然他也察覺到萬玲兒和蕭牧惟不在。
簡單說了點萬玲兒的事，跟著她就把查到的灰衣人線索告訴對方，現在證據都指向了寐天谷，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相。
“他們一路追著我們，會不會是萬玲兒沿途洩露了丁姑娘蹤跡？”李循陷入了沈思。
“應該不會，她要殺丁盛雪有很多機會，沒必要用最麻煩的辦法。”
她提起水壺給對方倒了杯水，隨後就聽見隔壁傳來關門聲，顯然兩個人已經回來了。
“可還是不得不防。”李循忽然起身往外走，仿佛想起什麽，又突然回過頭，“對了，那兩個人是什麽人？為何百裏前輩令我等保護他們？”
林苡垂下眼簾，端起水杯自顧自喝了口，“江湖之外還能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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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那春滿樓來的舞姬可俊了，去晚可就沒地方了！”
“早知道就早點去占位置了, 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看到。”
望著那些急色的嘴臉，林苡徑直往相反的方向走, 直到人流中出現一張熟悉的面孔，她才立即側身掩在人群後。
夜晚華燈璀璨，黃衫女子穿梭在人流中，不時左顧右盼，仿佛在觀望後面是否有人跟蹤。
直到對方從身後經過, 林苡才稍稍回過頭，目光定定的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孔。
可不等她想到什麽，餘光中又映入另一道人影。
只不過後者仿佛是尾隨而至，始終與女子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她買下一張面具戴在臉上，跟著穿過人群，從身後一把拍在男子肩頭, 後者頓時欲反手攻擊。
“是我。”
林苡單手擋住他半掌, “你怎麽會在這？”
當聽見她聲音, 蕭牧惟也立即退後一步, 隨後再往前看去，萬玲兒的身影已經漸漸沒入人群，險些要消失蹤跡。
“我有些事不是很明白，所以想尋李兄了解一下，只不過先前卻發現她偷偷溜出了客棧, 所以便跟了過來。”他神色嚴謹。
說罷, 又不解的看著她這身行頭，“你怎麽會在這？”
林苡沒有解釋太多, 而是繼續跟在後頭，她也想看看萬玲兒半夜三更不睡覺要去何處。
總不能對方也好女色，想去看看這西域來的女子長什麽模樣。
“我來查一查那個灰衣人的身份，原來他是七源觀觀主。”
聞言，蕭牧惟不由陷入了沈思，仿佛也聽師父提及過此事，只不過當初他還小，也只聽了個大概，這個七源觀觀主強奪民女還殺害弟子隱藏真相，事發敗露後便被全武林追殺，只是最後卻失去了蹤跡。
“他為何要襲擊丁姑娘？”他怔了怔，隨即又換了個說法，“聽聞他已經投靠了寐天谷，難不成百裏長恒也是與寐天谷勾結？”
身為碧影山莊二莊主不可能不知道寐天谷的狼子野心，百裏長恒這樣做究竟有何好處？
“這個你應該去問你師父，也許會有什麽線索。”林苡回頭看了他眼。
後者眼神微動，但並未做聲。
他自然能感覺到師父的瞻前顧後，仿佛極其畏懼著什麽，可是普天之下又有什麽能讓師父如此忌憚？
一路行至一處人流擁擠的酒樓，眼看著萬玲兒進入酒樓，兩人都不由相視一眼，隨後也順著人群跟了進去。
萬玲兒的出現過於刻意，雖然對方嘴上說是為了出來闖蕩江湖見見世面，但她可不像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更何況整個中原只有寐天谷才有痋術，並且這些年還殺害了不少武林正道，林苡當然不會輕信對方一面之詞，她只是想看看對方究竟要做什麽，顯然，蕭牧惟同樣懷揣著這個想法。
“如果她是寐天谷的人，你會殺了她嗎？”她忽然回頭看向男子。
蕭牧惟楞了楞，下意識回避她的視線，“自然。”
看著他這個別別扭扭的的模樣，林苡只是輕笑一聲，有些東西是說不清楚的，不要最後打臉就成了。
當然，萬事也沒有絕對，萬一對方只是單純想欣賞一下西域舞姬，這也沒什麽問題，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說女子就不能欣賞女子。
眼看著萬玲兒上了二樓，她們也不急不緩的跟在後面，倒是高臺中間忽然一躍而下數名舞姬，隨著胡笳聲響起，嫵媚的身姿勾人的眼眸立即吸引了全場所有人視線。
二樓仿佛是貴客區，不僅可以從高處看到歌舞，空間也相對寬闊許多。
眼見萬玲兒進了一所房間，可不等她們靠近，一個小二就火急火燎的沖了過來，饒是蕭牧惟及時側身躲避，衣服也被濺了不少湯漬。
“不好意思客官！都是小的不長眼！小的這就給您擦擦！”小二連忙拿下抹布替他擦拭身上的汙漬。
蕭牧惟只得伸手擋住，“無妨。”
林苡給了他一個眼神，隨後進了隔壁的房間。
“誒誒誒你幹什麽！”
屋裏的人正抱著一名女子親熱，這時頓時惱羞成怒的整理衣服，直到胸口突然一疼，他與懷裏的女子齊齊腦袋一垂暈了過去。
關上門後，林苡則貼在墻面聽著隔壁的動靜，尋常人自然無法聽見，不過只要功力深厚，五感自然也比常人靈敏。
“我為何要回去！你告訴他，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他！”
隨著眾多茶盞隨落一地，茶漬也濺落四處，身著舞姬服飾的女子上前一步，嘴裏卻吐出渾厚的男人嗓音，“可是如今您很危險，倘若被他們發現您的身份，屆時屬下恐怕也無法及時相救。”
“這是我的事，與你們無關，待我看到林姐姐當上武林盟主後，我就會回外祖母那裏，一輩子再也不出來，你讓他也少來找我，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娘一樣心軟！”萬玲兒一掌拍在桌上。
整個房間只有兩人，女子皺皺眉，面上全是為難之色，“可是……”
“如果你們再跟著我，到時就別怪我送你們去見我娘。”萬玲兒冷冷的的斜了他眼。
女子立即低下頭，仿佛知道小姐的痋術神出鬼沒，可是現在他們也很難辦。
沒有再與他廢話，萬玲兒打開房門左右環視一圈，繼而才往樓梯口走去。
沒有聽見聲音傳來，林苡也走過去開門，發現萬玲兒已經走了，而蕭牧惟也從另一間房間走了出來，顯然剛剛也全聽見了。
雖然現在可以將隔壁那個人擒住逼問身份，但這樣難免會打草驚蛇，而且……她也大概能猜到萬玲兒究竟是什麽人。
“若她並無害人之心，我們是否……”蕭牧惟欲言又止。
林苡淡淡的看了他眼，“於我而言，這世間並非只有正邪之分，可你不同，不要害人又害己。”
為何萬玲兒跟在她們身邊會有危險？那是因為正邪不兩立，只有對方是寐天谷的人才說的通，而且對方還會痋術，這個已經無需懷疑。
其實只要對方不幹惡事，她也不會如何，畢竟每個人的出身自己都無法控制，可是蕭牧惟不同，寐天谷與蒼穹派有大仇，他又是沈流年的得意弟子，這種情況最好還是及時斬斷這份情絲為好，免得最後裏外不是人。
當然，如果對方戀愛腦上頭，要為了愛情拋棄師門，這個她也只能表示尊重，只是偏偏他又是一個看重師門情誼的人。
“我只是將她當做普通朋友，倘若她為非作歹，我必定第一個殺了她。”蕭牧惟加重語氣握緊了劍鞘。
林苡笑而不語，等跟出酒樓後，卻發現街道上忽然傳來嘈雜的聲音，聽起來還有幾分耳熟。
直到通過人群縫隙才發現萬玲兒被人攔住了去路，大概是冤家路窄，對面正是天璣派七人。
“青山派那幾個人呢？怎麽？回山上縮著了？”天璣派為首的弟子冷笑一聲。
許是本就心情不好，萬玲兒只是給了他們幾個白眼，“好狗不擋路，再不讓開別怪姑奶奶不客氣了！”
“就你一個人居然還敢囂張！”天璣派其他人頓時氣上心頭，連忙看向二師兄，“就這麽個小丫頭，今天就讓我好好教訓她一頓，也讓青山派那幾個人長長記性，以後看到咱們都得繞道走。”
說罷，甚至劍也不出鞘，直接閃身一掌朝她劈去，像是知道她不會武功，這一掌足以讓她吃夠苦頭。
可隨著胳膊仿佛被什麽擊中，他猛地捂著右臂退後幾步，卻只見蕭牧惟不知何時出現攔在那臭丫頭面前。
“蒼穹派也算是名門正派，你竟甘願與青山派那幾個小人為伍，你就不怕丟了你們蒼穹派的臉面？”天璣派為首的弟子瞬間臉色一冷。
仿佛沒想到他會在這，萬玲兒眼神閃躲的退後一步，悄悄將袖中的粉末收回去。
“欺負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到底誰是小人？”蕭牧惟目光灼灼反問道。
“你——”
天璣派幾人頓時冷哼一聲，跟著就正大光明擦身而過，仿佛也不想與他糾纏下去，畢竟與蒼穹派交惡不是什麽好事。
“你怎麽會在這？”萬玲兒眼神微動，“我……我聽說這裏有西域菜，所以就過來試試。”
男子眼神覆雜的望著面前女子，跟著轉身往前走，但並未說什麽。
萬玲兒皺皺眉，立即追了上去，“你又不相信我，那你剛剛為何要救我？讓我被他們打死豈不是合了你的意？”
聽著女子清脆不滿的嗓音，蕭牧惟只是五指悄然收攏，“我也不知為何。”
林姑娘說的對，正邪不兩立，縱然她沒有殺人，可自己也應該與她保持距離，不然只會害人害己。
只是當看到天璣派幾人朝她出手時，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他想起了那日在破廟裏，自己那一劍也險些要了她的命。
可是黑衣人要殺丁盛雪時，在他性命垂危之際對方也是第一時間擋在他身前搖響了鈴鐺。
明明她可以不暴露身份，可兩次每每都是為了救自己。
他要怎麽相信，對方是個為非作歹的奸佞之人。
“你這個人就是這樣，一下要殺人，一下又要救人，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腦子裏在想些什麽。”萬玲兒跟在後面不悅的嘀咕起來。
“那你為何又要救我？”蕭牧惟忽然回過頭。
突然間的四目相對，女子腳下退後一步，不由眼神閃躲的移開視線，“本姑娘以德報怨，不可以嗎？”
望著女子幹凈狡黠的雙眸，蕭牧惟唇角微抿，沒有再說話，而是徑直往客棧方向走。
兩人一前一後，不管萬玲兒說什麽，他也沒有再多言一句。
林苡則早就沿著屋頂回了客棧，該說的她都已經說了，總不能留下來當電燈泡，也許是她想多了，說不定結果沒有那麽差。
人生本就是一場體驗，如果知道結局是差的，就卻步不前，那麽這輩子終究不會開心，畢竟人都會死，重要的是生前不留有遺憾。
只是她剛翻過後院，就發現李循在那裏等著她，顯然他也察覺到萬玲兒和蕭牧惟不在。
簡單說了點萬玲兒的事，跟著她就把查到的灰衣人線索告訴對方，現在證據都指向了寐天谷，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相。
“他們一路追著我們，會不會是萬玲兒沿途洩露了丁姑娘蹤跡？”李循陷入了沈思。
“應該不會，她要殺丁盛雪有很多機會，沒必要用最麻煩的辦法。”
她提起水壺給對方倒了杯水，隨後就聽見隔壁傳來關門聲，顯然兩個人已經回來了。
“可還是不得不防。”李循忽然起身往外走，仿佛想起什麽，又突然回過頭，“對了，那兩個人是什麽人？為何百裏前輩令我等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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