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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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撞見
聞言，管家逐漸面露難色，“不巧，今日莊主正在接待貴客，怕是無法接見各位，不如幾位先在莊裏住下，等莊主什麽時候有空了，自然會來尋幾位。”
“怎麽就那麽巧，我們一來就沒時間了。”周征忍不住嘀咕起來。
李循望了他眼，示意他莫要胡言亂語，跟著還是認真的看向管家，“那莊主何時能有時間？家師有幾句話特意讓我們帶給莊主。”
管家皺著眉頭無奈的道：“這個小的的確不知。”
他自是知道莊主和青山派掌門是多年舊友，換作平時他必定會去通傳一聲，只是今日的確是不便。
“我們住在城南的同民客棧，若是莊主有空了，可以隨時派人來尋我們，畢竟明日莊裏有喜事，我等自是不便打擾莊主。”林苡客氣的道。
管家立即點頭，“小的必定會代為轉達，不過幾位為何不留在莊裏，這樣我們碧影山莊也能好生招待幾位少俠。”
“不必，莊中瑣事繁多，我等又豈好意思留下叨擾。”李循再次抱拳。
若是餘長玨真與百裏長恒勾結，他們留下反而會置丁盛雪於險境，昨夜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有些時候的確是防不勝防。
而且那麽巧百裏長霖今日不便見客，若是巧合也罷，怕就怕不僅僅是巧合那麽簡單，他們就更加不能留下了。
見幾人執意要走，管家也不好勉強，只能親自將幾人送出去。
“不知餘舵主可在？我與餘舵主也有些淵源，恰好可以與之一敘。”林苡忽然道。
管家倒是楞了下，顯然沒想到她們還認識姑爺，隨後又滿臉遺憾的道：“實在不巧，晉東一帶多山匪，餘舵主去接小姐外祖母了，怕是要晚些時候才能回來。”
“那還真是不巧，什麽都趕在一起了。”周征眼神飄忽的嘀嘀咕咕起來。
林苡笑了笑，並未勉強，“那明日再向餘舵主賀喜也是一樣。”
可能是不甘心，周征忍不住再次發問，“那你家小姐呢？你家小姐總不會也不在吧？”
別的也就算了，大婚前一日，新娘總不可能也不在莊裏。
“這……”管家也只能無奈的訕笑起來，“小姐與二莊主前去城外拜祭先祖了，這時候怕是還未回來。”
本來莊主也是要一同前去的，只是今日來了貴客，便只能由二莊主帶小姐去了。
“我們就在這等著，難不成他會客還能會一整日不成？”萬玲兒環著胳膊冷哼一聲。
便是傻子也知道世間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大婚前一日莊裏能說話的一個兩個全不在，顯然是有人故意在從中作梗，說不定這碧影山莊和餘長玨就是蛇鼠一窩。
“明日再前來賀喜也不遲，也不急於一時。”林苡率先邁出山莊大門。
見此，周征只能趕緊拉著萬玲兒走，免得她又說出什麽驚人之語，這可是碧影山莊，百裏長霖可是武林泰鬥，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至少明面上肯定不能得罪。
沒有了箱子，丁盛雪和萬玲兒也能坐進馬車裏，只是還沒有走一會，萬玲兒就煞有其事一通分析，就差把碧影山莊和餘長玨釘在了一起。
“如果這個百裏長霖真有你們說的那麽厲害，又怎麽會看不穿餘長玨那點小把戲，我看他們就是沆瀣一氣，男人都一個德行，既然他們不仁，我們又何須顧全他們的顏面，明日直接在婚宴上當眾揭開他們的遮羞布，讓他們通通顏面掃地，什麽武林盟主，到時候必定就做不成了。”
聽著馬車裏喋喋不休的謾罵，周征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行了，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讓你放蟲子你又不放，不然現在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簾子突然被揭開，只見萬玲兒沒好氣探出腦袋，“好啊，我先放你身上，看看你有沒有做什麽虧心事。”
她的蟲子要餵進別人肚子裏才奏效，更何況痋術不被世人接納，她若暴露自己，屆時反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別別別，姑奶奶你就當我放屁！”周征果斷舉起雙手投降。
楊明撞了下他胳膊，“你那麽怕做什麽，難道真的背著我們幹了什麽偷雞摸狗的事？還是在哪裏欠下了什麽風流債？這麽怕被人知道？”
聞言，周征頓時瞪大眼，忙不疊看向李循，“大師兄你可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連姑娘手都沒有摸過，日月昭昭天地可鑒！倒是像他這種好吃懶做的人，指不定偷偷摸摸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沒有搭理兩人的掐架，林苡忽然看向李循，“我們去三福客棧。”
“你要找蕭牧惟？”李循掃量著周圍人來人往的街道。
林苡逐漸神色嚴謹，“我要回碧影山莊看看，蒼穹派掌門必定也在三福客棧，你們帶丁姑娘過去尋蕭牧惟，背後的人便是想動手也會忌憚一二。”
蒼穹派掌門也算當世的頂尖高手，不可能護不住一個女子，但如果對方也不幹凈，那麽丁盛雪的確危險。
可是現在她們沒有其他選擇，只能賭一把。
如果拖到明日在婚宴上揭穿餘長玨真面目，勢必也會給碧影山莊帶來影響，畢竟也是百裏長霖識人不清，更會影響他女兒的聲譽，所以能在婚宴前解決自然是最好的。
她現在必須回碧影山莊看看，百裏長霖到底是真會客，還只是故意拖延不見，倘若是後者，那麽顯然他和餘長玨就是蛇鼠一窩，事情也就明朗了，她們也無需再顧及什麽大局。
“碧影山莊高手如雲，倘若百裏長霖與餘長玨沆瀣一氣，那你豈不是自投羅網。”李循想也不想就否決了她的提議。
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師妹重要，他既然把師妹帶下山，必定要將她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若我連去個碧影山莊也束手束腳，那七星山也不必去了。”林苡眉梢微動。
四目相對，李循眉頭微皺，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
“七星山？我們後面也要去七星山？不是送完禮就回去嗎？”周征滿臉疑問。
難不成大師兄也要去爭一爭武林盟主之位？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大師兄那低調的性子怎麽可能去參加比武大會，更何況這事師父也不會答應呀。
“就你話多，師妹難得下山，當然是想去看個熱鬧呀。”楊明靠坐在馬車上翻了個白眼。
沒兩句話兩人又掐成了一團，大概想起馬車裏還有丁盛雪，很快又安靜了下來，現在思緒最亂的肯定是丁姑娘，現在百裏長霖也沒有見到，也不知後面又會遭受什麽樣的迫害。
未免路上發生意外，林苡把他們送到三福客棧後，這才返身前往碧影山莊。
之前在莊裏逛了一圈，她的確發現了不少高手，就連那個管家也是深藏不露，不過還在可控範圍內，如果連個碧影山莊都去不了，那她也不必去搶武林盟主之位了。
白日裏潛入山莊的確麻煩，她只能從東墻翻過，一路向西邊的屋子潛行。
她先前觀察過，只有西邊這條路守衛最多，而且還有暗哨，必定是通往百裏長霖的書房。
她也想看看，百裏長霖究竟在接見什麽貴客。
待避開明裏暗裏的守衛，她利落來到一處幽靜的院落，門口甚至沒有下人看守，但她能感覺到屋裏有兩道氣息浮動，還有一道若隱若現，想必就是百裏長霖。
飛身掠至屋頂，她將自身氣息內斂近無，繼而小心拿開兩塊瓦片。
由屋頂俯視屋內，只見一名六十出頭兩鬢花□□神奕奕的老人端坐在下首，而另一名冷面守衛則持劍立於一側。
上首坐著的是一名身著玄袍的年輕男子，視角下只能看見對方清晰的下頜線，以及低沈醇厚的嗓音。
“姨母特意托我來賀喜，倘若百裏莊主不收，回去我如何向姨母交代。”
百裏長霖低下頭，神情惶恐，“如此貴重之物，夫人的心意月兒怕是擔不起。”
“百裏莊主的千金都擔不起，那還有誰能擔得起。”男子端過一盞茶，微微低頭輕撫著茶蓋。
屋內略顯寂靜，百裏長霖頗有些局促的坐在那，自是知道拿了什麽就得付出什麽，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公子此行可是為拿回青陰劍？此物在高遠山手中，他必定不會輕易交出來，但若是公子想要，老夫大可上七星山去爭一爭武林盟主之位。”
男子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百裏莊主年事已高，我豈會讓你跑這一趟。”
百裏長霖惶恐的低下頭，“前些年若非公子母親相救，碧影山莊恐怕早已不覆存在，能為公子效勞本就是老夫分內之事。”
林苡不由眉頭微蹙，從未想過會看到這一幕。
碧影山莊在江湖中威名赫赫，百裏長霖更是武林泰鬥，任人見了都得禮讓三分，怎麽如今會對一個年輕人這麽畢恭畢敬。
他說是在接見貴客，看起來倒不似作假，就是不知這位貴客究竟是何方神聖。
“誰？”
百裏長霖忽然目光如炬看向屋頂方向，二話不說擲去一個茶蓋。
大片屋頂被砸破，林苡及時閃避，繼而旋身落至屋內，片刻間，忽然一柄長劍殺意盡顯朝她面門襲來。
“住手！”
仿佛看到了什麽，百裏長霖忽然擋在林苡身前，兩指牢牢擒住劍刃。
執劍的人依舊滿目寒光看向突然出現的女子，身形卻將上首的男子擋的嚴嚴實實。
“莊主？可是出了什麽事？”
守衛們聽見動靜立馬在外面敲門，縱然莊主交代無事不可打擾，可是這麽大的動靜實在是讓人難以忽視。
“無事，退下吧！”
百裏長霖沖外頭喊了一聲，隨後就向上首的年輕男子解釋，“此人是老夫故友的弟子，想必亦是無意間闖入，還望公子莫怪。”
林苡看了眼百裏長霖，記憶中這是她第一次見對方，為何對方會一眼就認出自己？難不成對方去過青山派？
“既是無意間闖入，為何在屋頂上偷聽？”執劍護衛依舊目光淩厲的看著她，仿佛隨時都會向她動手。
“徐風，退下。”
玄袍男子忽而擡手，示意他閉嘴，如墨的雙瞳鎖定著眼前女子，“這位姑娘若有何心思，我等恐怕也不是對手，想必她只是恰好來尋百裏莊主。”
人家都給臺階了，林苡自然也順勢拱手示意，“下人說莊主在接見貴客，我以為是下人故意欺瞞，所以便上了此處偷偷查看，如有冒犯，還望各位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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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循望了他眼，示意他莫要胡言亂語，跟著還是認真的看向管家，“那莊主何時能有時間？家師有幾句話特意讓我們帶給莊主。”
管家皺著眉頭無奈的道：“這個小的的確不知。”
他自是知道莊主和青山派掌門是多年舊友，換作平時他必定會去通傳一聲，只是今日的確是不便。
“我們住在城南的同民客棧，若是莊主有空了，可以隨時派人來尋我們，畢竟明日莊裏有喜事，我等自是不便打擾莊主。”林苡客氣的道。
管家立即點頭，“小的必定會代為轉達，不過幾位為何不留在莊裏，這樣我們碧影山莊也能好生招待幾位少俠。”
“不必，莊中瑣事繁多，我等又豈好意思留下叨擾。”李循再次抱拳。
若是餘長玨真與百裏長恒勾結，他們留下反而會置丁盛雪於險境，昨夜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有些時候的確是防不勝防。
而且那麽巧百裏長霖今日不便見客，若是巧合也罷，怕就怕不僅僅是巧合那麽簡單，他們就更加不能留下了。
見幾人執意要走，管家也不好勉強，只能親自將幾人送出去。
“不知餘舵主可在？我與餘舵主也有些淵源，恰好可以與之一敘。”林苡忽然道。
管家倒是楞了下，顯然沒想到她們還認識姑爺，隨後又滿臉遺憾的道：“實在不巧，晉東一帶多山匪，餘舵主去接小姐外祖母了，怕是要晚些時候才能回來。”
“那還真是不巧，什麽都趕在一起了。”周征眼神飄忽的嘀嘀咕咕起來。
林苡笑了笑，並未勉強，“那明日再向餘舵主賀喜也是一樣。”
可能是不甘心，周征忍不住再次發問，“那你家小姐呢？你家小姐總不會也不在吧？”
別的也就算了，大婚前一日，新娘總不可能也不在莊裏。
“這……”管家也只能無奈的訕笑起來，“小姐與二莊主前去城外拜祭先祖了，這時候怕是還未回來。”
本來莊主也是要一同前去的，只是今日來了貴客，便只能由二莊主帶小姐去了。
“我們就在這等著，難不成他會客還能會一整日不成？”萬玲兒環著胳膊冷哼一聲。
便是傻子也知道世間不可能有這麽巧的事，大婚前一日莊裏能說話的一個兩個全不在，顯然是有人故意在從中作梗，說不定這碧影山莊和餘長玨就是蛇鼠一窩。
“明日再前來賀喜也不遲，也不急於一時。”林苡率先邁出山莊大門。
見此，周征只能趕緊拉著萬玲兒走，免得她又說出什麽驚人之語，這可是碧影山莊，百裏長霖可是武林泰鬥，可不是他們能得罪的起的，至少明面上肯定不能得罪。
沒有了箱子，丁盛雪和萬玲兒也能坐進馬車裏，只是還沒有走一會，萬玲兒就煞有其事一通分析，就差把碧影山莊和餘長玨釘在了一起。
“如果這個百裏長霖真有你們說的那麽厲害，又怎麽會看不穿餘長玨那點小把戲，我看他們就是沆瀣一氣，男人都一個德行，既然他們不仁，我們又何須顧全他們的顏面，明日直接在婚宴上當眾揭開他們的遮羞布，讓他們通通顏面掃地，什麽武林盟主，到時候必定就做不成了。”
聽著馬車裏喋喋不休的謾罵，周征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行了，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讓你放蟲子你又不放，不然現在什麽問題都解決了。”
簾子突然被揭開，只見萬玲兒沒好氣探出腦袋，“好啊，我先放你身上，看看你有沒有做什麽虧心事。”
她的蟲子要餵進別人肚子裏才奏效，更何況痋術不被世人接納，她若暴露自己，屆時反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別別別，姑奶奶你就當我放屁！”周征果斷舉起雙手投降。
楊明撞了下他胳膊，“你那麽怕做什麽，難道真的背著我們幹了什麽偷雞摸狗的事？還是在哪裏欠下了什麽風流債？這麽怕被人知道？”
聞言，周征頓時瞪大眼，忙不疊看向李循，“大師兄你可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我連姑娘手都沒有摸過，日月昭昭天地可鑒！倒是像他這種好吃懶做的人，指不定偷偷摸摸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沒有搭理兩人的掐架，林苡忽然看向李循，“我們去三福客棧。”
“你要找蕭牧惟？”李循掃量著周圍人來人往的街道。
林苡逐漸神色嚴謹，“我要回碧影山莊看看，蒼穹派掌門必定也在三福客棧，你們帶丁姑娘過去尋蕭牧惟，背後的人便是想動手也會忌憚一二。”
蒼穹派掌門也算當世的頂尖高手，不可能護不住一個女子，但如果對方也不幹凈，那麽丁盛雪的確危險。
可是現在她們沒有其他選擇，只能賭一把。
如果拖到明日在婚宴上揭穿餘長玨真面目，勢必也會給碧影山莊帶來影響，畢竟也是百裏長霖識人不清，更會影響他女兒的聲譽，所以能在婚宴前解決自然是最好的。
她現在必須回碧影山莊看看，百裏長霖到底是真會客，還只是故意拖延不見，倘若是後者，那麽顯然他和餘長玨就是蛇鼠一窩，事情也就明朗了，她們也無需再顧及什麽大局。
“碧影山莊高手如雲，倘若百裏長霖與餘長玨沆瀣一氣，那你豈不是自投羅網。”李循想也不想就否決了她的提議。
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師妹重要，他既然把師妹帶下山，必定要將她完好無損的帶回去。
“若我連去個碧影山莊也束手束腳，那七星山也不必去了。”林苡眉梢微動。
四目相對，李循眉頭微皺，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麽。
“七星山？我們後面也要去七星山？不是送完禮就回去嗎？”周征滿臉疑問。
難不成大師兄也要去爭一爭武林盟主之位？不不不，這絕對不可能，大師兄那低調的性子怎麽可能去參加比武大會，更何況這事師父也不會答應呀。
“就你話多，師妹難得下山，當然是想去看個熱鬧呀。”楊明靠坐在馬車上翻了個白眼。
沒兩句話兩人又掐成了一團，大概想起馬車裏還有丁盛雪，很快又安靜了下來，現在思緒最亂的肯定是丁姑娘，現在百裏長霖也沒有見到，也不知後面又會遭受什麽樣的迫害。
未免路上發生意外，林苡把他們送到三福客棧後，這才返身前往碧影山莊。
之前在莊裏逛了一圈，她的確發現了不少高手，就連那個管家也是深藏不露，不過還在可控範圍內，如果連個碧影山莊都去不了，那她也不必去搶武林盟主之位了。
白日裏潛入山莊的確麻煩，她只能從東墻翻過，一路向西邊的屋子潛行。
她先前觀察過，只有西邊這條路守衛最多，而且還有暗哨，必定是通往百裏長霖的書房。
她也想看看，百裏長霖究竟在接見什麽貴客。
待避開明裏暗裏的守衛，她利落來到一處幽靜的院落，門口甚至沒有下人看守，但她能感覺到屋裏有兩道氣息浮動，還有一道若隱若現，想必就是百裏長霖。
飛身掠至屋頂，她將自身氣息內斂近無，繼而小心拿開兩塊瓦片。
由屋頂俯視屋內，只見一名六十出頭兩鬢花□□神奕奕的老人端坐在下首，而另一名冷面守衛則持劍立於一側。
上首坐著的是一名身著玄袍的年輕男子，視角下只能看見對方清晰的下頜線，以及低沈醇厚的嗓音。
“姨母特意托我來賀喜，倘若百裏莊主不收，回去我如何向姨母交代。”
百裏長霖低下頭，神情惶恐，“如此貴重之物，夫人的心意月兒怕是擔不起。”
“百裏莊主的千金都擔不起，那還有誰能擔得起。”男子端過一盞茶，微微低頭輕撫著茶蓋。
屋內略顯寂靜，百裏長霖頗有些局促的坐在那，自是知道拿了什麽就得付出什麽，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公子此行可是為拿回青陰劍？此物在高遠山手中，他必定不會輕易交出來，但若是公子想要，老夫大可上七星山去爭一爭武林盟主之位。”
男子低垂著頭，看不清神色，“百裏莊主年事已高，我豈會讓你跑這一趟。”
百裏長霖惶恐的低下頭，“前些年若非公子母親相救，碧影山莊恐怕早已不覆存在，能為公子效勞本就是老夫分內之事。”
林苡不由眉頭微蹙，從未想過會看到這一幕。
碧影山莊在江湖中威名赫赫，百裏長霖更是武林泰鬥，任人見了都得禮讓三分，怎麽如今會對一個年輕人這麽畢恭畢敬。
他說是在接見貴客，看起來倒不似作假，就是不知這位貴客究竟是何方神聖。
“誰？”
百裏長霖忽然目光如炬看向屋頂方向，二話不說擲去一個茶蓋。
大片屋頂被砸破，林苡及時閃避，繼而旋身落至屋內，片刻間，忽然一柄長劍殺意盡顯朝她面門襲來。
“住手！”
仿佛看到了什麽，百裏長霖忽然擋在林苡身前，兩指牢牢擒住劍刃。
執劍的人依舊滿目寒光看向突然出現的女子，身形卻將上首的男子擋的嚴嚴實實。
“莊主？可是出了什麽事？”
守衛們聽見動靜立馬在外面敲門，縱然莊主交代無事不可打擾，可是這麽大的動靜實在是讓人難以忽視。
“無事，退下吧！”
百裏長霖沖外頭喊了一聲，隨後就向上首的年輕男子解釋，“此人是老夫故友的弟子，想必亦是無意間闖入，還望公子莫怪。”
林苡看了眼百裏長霖，記憶中這是她第一次見對方，為何對方會一眼就認出自己？難不成對方去過青山派？
“既是無意間闖入，為何在屋頂上偷聽？”執劍護衛依舊目光淩厲的看著她，仿佛隨時都會向她動手。
“徐風，退下。”
玄袍男子忽而擡手，示意他閉嘴，如墨的雙瞳鎖定著眼前女子，“這位姑娘若有何心思，我等恐怕也不是對手，想必她只是恰好來尋百裏莊主。”
人家都給臺階了，林苡自然也順勢拱手示意，“下人說莊主在接見貴客，我以為是下人故意欺瞞，所以便上了此處偷偷查看，如有冒犯，還望各位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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