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怎麽對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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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怎麽對他好
沈巍的臉色有種病態的蒼白，他死死抿著自己血色盡退的雙唇，並未做任何的回答，徑直穿過走道，打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
東方泋站在原地猶豫了兩秒，隨即忙上前幾步跟上，卡在沈教授關門之前側身從縫隙中擠進了對方家裏。沈巍擡眼看了對方一眼並沒做過多的表態，甚至連一絲表情也沒有，他解開了領口的的扣子長出了口氣，帶著滿臉的倦色坐到了沙發上。
沒得到任何互動的東方泋站在門口蹭了蹭腳，想了想，最後還是走了過來，走到了沈巍的身邊。
“手給我。”時空商人本決定不插手這件事的，但是看著沈教授心裏和身體都難受的樣子，決定至少讓對方在身體上好過一些吧。
沈巍聞言用餘光瞥了一眼東方泋依然沒有說話，也沒有按照她說的把手伸出來，他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長久的相處下來，他本能的覺得對方可能不會做什麽好事兒。
“你用長生晷和趙雲瀾共享了你的生命力，治好了他的眼睛，但是你的能量體系遭到了破壞，你必須每晚篩淘自己的能量。”東方泋見對方不答話，也沒惱，而是緩緩開口，“但是受到長生晷重擊的黑能量卻發生了質的變化，你的黑能量將不再是黑能量，對不對？”
沈巍聽後神色微微動容，他終於轉頭看了過來，只不過眼神中含著滿滿的警惕。
“這種能量不能稱之為黑能量，但又不屬於任何能量體系，讓我來猜一猜……叫灰能量是不是會附和一點？”不顧對方漸漸狠厲的神色，時空商人繼續作死的開口，“可是你自己淘換得淘換到猴年馬月，不如讓我來幫幫你呀！”
“代價是什麽？”良久，沈巍才開口，只不過他沒有天真的以為對方會這麽好心幫他。
“我就不能幫朋友個忙？好歹咱倆也認識了一萬多年了啊，難道你的那點真心就只能給昆侖，連點基本信任都不能分給別人？！”時空商人簡直痛心疾首，雖說她們曾經見的那幾面，除了救過小鬼王一次就沒什麽過多的交集，但好歹也是個臉熟，竟然還比不上趙雲瀾幾句話，真的是……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心酸的感覺……
大概是東方泋說的話起了點作用，又或者是她眼神裏隱藏的那抹揶揄讓沈巍覺得不自在，沈老師最後還是伸出了手，老實說，他其實挺在意自己新能量能不能成形的，現在有人幫忙，自然是好的。
東方泋舉起左掌與他相對，將能量緩緩的輸送到對方體內修覆著受損的經脈，並帶領著剛剛新的能量在他的體內循環了一圈，讓它們更好的適應新的運行體系。這樣一來，即便新的灰能量再微弱，也不用再讓沈巍費勁折騰了，不然每天都要讓手腕英勇就義一次，雖說血色和沈老師很配但也……咳咳……算了她還是善良點吧。
“好啦，搞定。不過雖然你不用再每天進行能量淘換，但是新能量畢竟不是你體內原本應有的能量，想要能量足夠強，你還得繼續好好練習，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強迫自己做出現在能量能夠承受範圍外的事情。”東方泋拍拍手，見沈巍正在默默視察著自己體內的情況，看了會兒沈巍身上時不時的冒出來點灰色的能量，時空商人沒能忍住將自已一直一來的疑惑問出了口，“你轉換自己的能量形態，是不是跟夜尊有關系？”
沈巍聽後面色倏地一沈，放下了擺弄能量的手，神色幽幽的轉過頭，目光凜冽的看著她，“你想說什麽？”
“我大概明白你想做什麽。”東方泋毫無畏懼的迎上了對方的目光，“我就是想知道，夜尊是不是只能吸收黑能量，如果吸收了其他的能量，就會給他的身體造成很大負擔，甚至導致他的能量紊亂，你是不是已經做好被對方吞噬的準備，然後用隱藏著的灰能量來對付他？”
越往後聽，沈巍臉上驚訝的神色越濃，隨即便是深深的警惕與懷疑。他這個計劃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如果今天不是被東方泋撞見自己的能量轉變，大概沒有人能猜到自己的打算，而且他也沒打算告訴任何一個人他最後是打著犧牲自己的打算的。
而現在這個人竟然只從能量上的變化猜出了他的整個計劃……
“別告訴趙雲瀾。”沈巍幾乎是用威脅的語氣開口，“無論發生什麽，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是，從一開始你做的的決定就從來沒有考慮過任何人不是嗎，都是為了小瀾孩好，恩我懂。”東方泋點點頭，賤兮兮的笑道，“哎，說說唄，剛剛小瀾孩是不是對你使用佛山獅子吼了？我來采訪你一下，你自己背負著這麽多東西，又不告訴小瀾孩你的計劃，你甚至和他分享你自己的性命，他卻那麽吼你，委不委屈？心不心酸？難受不難受？想不想哭？想哭的話，姐姐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不過你不用擔心，自己的肩膀我還能做個主，給你免單，怎麽樣？”
面對東方泋的調侃，沈巍剛剛才平覆下去的新能量再度洶湧澎湃了起來，屋內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八度，沈老師周身散發著能把人凍成昆侖山上萬年冰柱的氣息，一秒變身黑袍使，四十米大刀已經拿在了手上，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東方泋，厲聲對她說出兩個字：“出去。”
時空商人見好就收，見他心情也不似剛才沈重，臉色也變好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羞的原因……不過不管怎樣，她今晚算是功德圓滿馬到成功，回去摟著毛茸茸的餅幹睡覺去咯，白天還得上班呢_(:з)∠)_
第二天一早，由於趙雲瀾和沈巍鬧了別扭，去特調處的車上就少了一個人。坐在後面的東方泋通過後視鏡偷偷瞄著趙雲瀾的臉色，那是陰沈的相當可怕。東方泋略略想了想，決定將對方這個心理疏導任務攬到自己身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今天怎麽沒接上沈老師一起走？”時空商人咬著餅幹給做好的三明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
“他學校有事兒。”聽到沈巍這個名字，趙雲瀾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敷衍的回了一句。
“有事兒？”東方泋挑挑眉，繼續刺激小瀾孩，“可平時他有事兒都是你先送他去學校然後咱們再去特調處上班，今天怎麽不送了？”
“哪兒那麽多話，平時也沒見你大早晨起來那麽多話。”趙雲瀾不耐煩的砸了砸嘴，見路口信號燈跳轉到黃色，便踩了剎車將車子停了下來。
“我平時不說話是因為早上你一般都會跟沈教授聊天，我才沒有插嘴的餘地。”東方泋聳聳肩，將鍋全甩給小瀾孩他們，繼續挑戰者後者敏感的神經，“趙處，你對咱家小區的隔音怎麽看？”
聽到這話，小瀾孩的眉頭一皺，警惕的看了後面一眼，剛想問點什麽，結果信號燈跳到綠燈，他只得先踩油門將車子開走。
“你問隔音幹什麽？”趙雲瀾心裏有些打鼓，他覺得搞不好他想的事情成真了。
“我昨晚好像產生幻聽了，我聽到你好像在和沈老師吵架。”東方泋說著向前探了探身子，扒著前面的兩個椅背將腦袋伸了過來，一臉八卦的看著趙雲瀾，“我沒聽錯吧？沈巍他對你做什麽了，你這麽生氣？”
在馬路正中行駛的吉普車突然一轉方向盤，向路邊急速靠了過去然後來了個急停，差點將探出頭來的東方泋從後面甩出去。而跟在吉普車後面的車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差點造成追尾事故，一個個的都把腿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並且手上還不忘忙著按喇叭。
“我去，你這麽激動的麽！！”時空商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觸到了趙雲瀾敏-感地帶，讓他不管不顧的就要進化成新一代的馬路殺手。
“你都聽見了？”趙處長從說著從口袋裏摸出個棒棒糖叼在嘴裏，眼神憂郁的看著車窗外。
東方泋突然有種棒棒糖正散發著煙草香味的錯覺……
“也沒都聽見，不過吵得很兇，他到底怎麽你了？”東方泋從後面爬到了副駕駛上，模擬了一個側寫員專有表情看著趙雲瀾。
“他要是怎麽我到好了，那至少是他欠我而不是我欠他。”趙雲瀾雙手背後將頭枕到手臂上，長出了口氣，“你知道他是用長生晷治好我眼睛的對吧？”
“恩，大家都看見了呀。”東方泋狀似迷糊的點點頭。
“那你知道他怎麽治好的嗎？”趙雲瀾說著轉頭看向了東方泋，眼神裏有種心痛的絕望。
“長生晷的話，那只能是生命共享了吧，他把自己的生命力跟你共享，這樣你眼中受到的黑能量沖擊就能解決了。”東方泋說道。
“你都知道！？”趙雲瀾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你都知道你竟然沒阻止他這樣做？！”
“我為什麽要阻止沈老師對你的好意？！”東方泋不解的眨眨眼，語氣理所應當，“他是要救你誒！而且只有他能救你！”
“他能救我，有沒有問過我同不同意他這樣做？我憑什麽隨隨便便就欠他一條命？他的命就不是命？”提起這個，趙雲瀾又氣瘋了，“是，我是想治好我的眼睛，但絕對不是用他犧牲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
“所以呢？”東方泋繼續不解的看著趙雲瀾，“他不救你，你就這樣瞎下去？讓特調處的人整天為你傷心？讓沈巍終生生活在自己沒能及時趕到救你的自責裏？你就這樣瞎一輩子，特調處不管了，夜尊不管了？還特調處處長呢，這事兒想不明白！？”
“我——”
“我什麽我。”東方泋截過了小瀾孩的話頭，“沈巍治好你，他圖你回報了？如果不是被你發現了異樣，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你。”
“我當然知道，可、可是……”趙雲瀾雙手用力的握著方向盤，咬牙切齒的講，“可他怎麽就不能事先告訴我一聲啊？既然是給我治病，我至少有知情權吧？！”
“告訴你？告訴你你會同意嗎？”東方泋看著趙雲瀾莫變的神色輕笑了聲，“答案都這麽明顯了，他怎麽還會告訴你。我知道，你其實是生氣沈巍為什麽那麽不在乎自己的命，你覺得自己就是賤命一條，瞎了就瞎了，死了就死了，不值得對方犧牲自己為你這麽做，你不忍心看到對方受到傷害。可你有沒有想過，沈老師大概和你的想法一樣，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用自己的生命跟你共享啊。”
東方泋說的道理，趙雲瀾又何嘗不明白。他只是氣不過，氣他們都瞞著他，氣沈巍不愛惜自己，氣自己的粗心，氣自己的能力為什麽不能再強上一點。這樣的話，就不會連累沈巍為他擔心，給他續命。
“其實趙處，我說句實在話。”見趙雲瀾面色見緩，東方泋趁熱打鐵道，“沈巍將你視為知己，將自己的生命共享給了你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你還這麽吼他，雖然可以理解，但依舊不怎麽厚道。”
“那怎麽做才算厚道？我怎麽才能把這半條命還給他？”趙處長聽後問道。
“命大概是還不回去了，不過倒是有其他補救的方法。”東方泋說著勾起了嘴角，笑嘻嘻對趙雲瀾道，“你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償還啊，你能坦然接受他的好意就是對沈巍最好的報答，而不是一直埋怨他的行為，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覺得很委屈誒。還有，以後對沈老師好點不比什麽都強嗎？報恩不用掛在嘴上，行動起來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啊。”
“我對他還不夠好嗎？！”趙雲瀾說著重新啟動了車子，將油門一踩到底，吉普車咆哮著竄了出去，可見趙雲瀾心裏比剛才清明很多，甚至有心情開玩笑，“他是地星人，我都沒把他抓起來送走，可以算是格外開恩了吧？”
“說的好像你能把他抓起來送回地星一樣……”東方泋聞言不禁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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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得到任何互動的東方泋站在門口蹭了蹭腳，想了想，最後還是走了過來，走到了沈巍的身邊。
“手給我。”時空商人本決定不插手這件事的，但是看著沈教授心裏和身體都難受的樣子，決定至少讓對方在身體上好過一些吧。
沈巍聞言用餘光瞥了一眼東方泋依然沒有說話，也沒有按照她說的把手伸出來，他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長久的相處下來，他本能的覺得對方可能不會做什麽好事兒。
“你用長生晷和趙雲瀾共享了你的生命力，治好了他的眼睛，但是你的能量體系遭到了破壞，你必須每晚篩淘自己的能量。”東方泋見對方不答話，也沒惱，而是緩緩開口，“但是受到長生晷重擊的黑能量卻發生了質的變化，你的黑能量將不再是黑能量，對不對？”
沈巍聽後神色微微動容，他終於轉頭看了過來，只不過眼神中含著滿滿的警惕。
“這種能量不能稱之為黑能量，但又不屬於任何能量體系，讓我來猜一猜……叫灰能量是不是會附和一點？”不顧對方漸漸狠厲的神色，時空商人繼續作死的開口，“可是你自己淘換得淘換到猴年馬月，不如讓我來幫幫你呀！”
“代價是什麽？”良久，沈巍才開口，只不過他沒有天真的以為對方會這麽好心幫他。
“我就不能幫朋友個忙？好歹咱倆也認識了一萬多年了啊，難道你的那點真心就只能給昆侖，連點基本信任都不能分給別人？！”時空商人簡直痛心疾首，雖說她們曾經見的那幾面，除了救過小鬼王一次就沒什麽過多的交集，但好歹也是個臉熟，竟然還比不上趙雲瀾幾句話，真的是……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心酸的感覺……
大概是東方泋說的話起了點作用，又或者是她眼神裏隱藏的那抹揶揄讓沈巍覺得不自在，沈老師最後還是伸出了手，老實說，他其實挺在意自己新能量能不能成形的，現在有人幫忙，自然是好的。
東方泋舉起左掌與他相對，將能量緩緩的輸送到對方體內修覆著受損的經脈，並帶領著剛剛新的能量在他的體內循環了一圈，讓它們更好的適應新的運行體系。這樣一來，即便新的灰能量再微弱，也不用再讓沈巍費勁折騰了，不然每天都要讓手腕英勇就義一次，雖說血色和沈老師很配但也……咳咳……算了她還是善良點吧。
“好啦，搞定。不過雖然你不用再每天進行能量淘換，但是新能量畢竟不是你體內原本應有的能量，想要能量足夠強，你還得繼續好好練習，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強迫自己做出現在能量能夠承受範圍外的事情。”東方泋拍拍手，見沈巍正在默默視察著自己體內的情況，看了會兒沈巍身上時不時的冒出來點灰色的能量，時空商人沒能忍住將自已一直一來的疑惑問出了口，“你轉換自己的能量形態，是不是跟夜尊有關系？”
沈巍聽後面色倏地一沈，放下了擺弄能量的手，神色幽幽的轉過頭，目光凜冽的看著她，“你想說什麽？”
“我大概明白你想做什麽。”東方泋毫無畏懼的迎上了對方的目光，“我就是想知道，夜尊是不是只能吸收黑能量，如果吸收了其他的能量，就會給他的身體造成很大負擔，甚至導致他的能量紊亂，你是不是已經做好被對方吞噬的準備，然後用隱藏著的灰能量來對付他？”
越往後聽，沈巍臉上驚訝的神色越濃，隨即便是深深的警惕與懷疑。他這個計劃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如果今天不是被東方泋撞見自己的能量轉變，大概沒有人能猜到自己的打算，而且他也沒打算告訴任何一個人他最後是打著犧牲自己的打算的。
而現在這個人竟然只從能量上的變化猜出了他的整個計劃……
“別告訴趙雲瀾。”沈巍幾乎是用威脅的語氣開口，“無論發生什麽，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是，從一開始你做的的決定就從來沒有考慮過任何人不是嗎，都是為了小瀾孩好，恩我懂。”東方泋點點頭，賤兮兮的笑道，“哎，說說唄，剛剛小瀾孩是不是對你使用佛山獅子吼了？我來采訪你一下，你自己背負著這麽多東西，又不告訴小瀾孩你的計劃，你甚至和他分享你自己的性命，他卻那麽吼你，委不委屈？心不心酸？難受不難受？想不想哭？想哭的話，姐姐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下，不過你不用擔心，自己的肩膀我還能做個主，給你免單，怎麽樣？”
面對東方泋的調侃，沈巍剛剛才平覆下去的新能量再度洶湧澎湃了起來，屋內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八度，沈老師周身散發著能把人凍成昆侖山上萬年冰柱的氣息，一秒變身黑袍使，四十米大刀已經拿在了手上，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東方泋，厲聲對她說出兩個字：“出去。”
時空商人見好就收，見他心情也不似剛才沈重，臉色也變好了，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害羞的原因……不過不管怎樣，她今晚算是功德圓滿馬到成功，回去摟著毛茸茸的餅幹睡覺去咯，白天還得上班呢_(:з)∠)_
第二天一早，由於趙雲瀾和沈巍鬧了別扭，去特調處的車上就少了一個人。坐在後面的東方泋通過後視鏡偷偷瞄著趙雲瀾的臉色，那是陰沈的相當可怕。東方泋略略想了想，決定將對方這個心理疏導任務攬到自己身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今天怎麽沒接上沈老師一起走？”時空商人咬著餅幹給做好的三明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
“他學校有事兒。”聽到沈巍這個名字，趙雲瀾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敷衍的回了一句。
“有事兒？”東方泋挑挑眉，繼續刺激小瀾孩，“可平時他有事兒都是你先送他去學校然後咱們再去特調處上班，今天怎麽不送了？”
“哪兒那麽多話，平時也沒見你大早晨起來那麽多話。”趙雲瀾不耐煩的砸了砸嘴，見路口信號燈跳轉到黃色，便踩了剎車將車子停了下來。
“我平時不說話是因為早上你一般都會跟沈教授聊天，我才沒有插嘴的餘地。”東方泋聳聳肩，將鍋全甩給小瀾孩他們，繼續挑戰者後者敏感的神經，“趙處，你對咱家小區的隔音怎麽看？”
聽到這話，小瀾孩的眉頭一皺，警惕的看了後面一眼，剛想問點什麽，結果信號燈跳到綠燈，他只得先踩油門將車子開走。
“你問隔音幹什麽？”趙雲瀾心裏有些打鼓，他覺得搞不好他想的事情成真了。
“我昨晚好像產生幻聽了，我聽到你好像在和沈老師吵架。”東方泋說著向前探了探身子，扒著前面的兩個椅背將腦袋伸了過來，一臉八卦的看著趙雲瀾，“我沒聽錯吧？沈巍他對你做什麽了，你這麽生氣？”
在馬路正中行駛的吉普車突然一轉方向盤，向路邊急速靠了過去然後來了個急停，差點將探出頭來的東方泋從後面甩出去。而跟在吉普車後面的車子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差點造成追尾事故，一個個的都把腿的速度發揮到了極致，並且手上還不忘忙著按喇叭。
“我去，你這麽激動的麽！！”時空商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觸到了趙雲瀾敏-感地帶，讓他不管不顧的就要進化成新一代的馬路殺手。
“你都聽見了？”趙處長從說著從口袋裏摸出個棒棒糖叼在嘴裏，眼神憂郁的看著車窗外。
東方泋突然有種棒棒糖正散發著煙草香味的錯覺……
“也沒都聽見，不過吵得很兇，他到底怎麽你了？”東方泋從後面爬到了副駕駛上，模擬了一個側寫員專有表情看著趙雲瀾。
“他要是怎麽我到好了，那至少是他欠我而不是我欠他。”趙雲瀾雙手背後將頭枕到手臂上，長出了口氣，“你知道他是用長生晷治好我眼睛的對吧？”
“恩，大家都看見了呀。”東方泋狀似迷糊的點點頭。
“那你知道他怎麽治好的嗎？”趙雲瀾說著轉頭看向了東方泋，眼神裏有種心痛的絕望。
“長生晷的話，那只能是生命共享了吧，他把自己的生命力跟你共享，這樣你眼中受到的黑能量沖擊就能解決了。”東方泋說道。
“你都知道！？”趙雲瀾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你都知道你竟然沒阻止他這樣做？！”
“我為什麽要阻止沈老師對你的好意？！”東方泋不解的眨眨眼，語氣理所應當，“他是要救你誒！而且只有他能救你！”
“他能救我，有沒有問過我同不同意他這樣做？我憑什麽隨隨便便就欠他一條命？他的命就不是命？”提起這個，趙雲瀾又氣瘋了，“是，我是想治好我的眼睛，但絕對不是用他犧牲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
“所以呢？”東方泋繼續不解的看著趙雲瀾，“他不救你，你就這樣瞎下去？讓特調處的人整天為你傷心？讓沈巍終生生活在自己沒能及時趕到救你的自責裏？你就這樣瞎一輩子，特調處不管了，夜尊不管了？還特調處處長呢，這事兒想不明白！？”
“我——”
“我什麽我。”東方泋截過了小瀾孩的話頭，“沈巍治好你，他圖你回報了？如果不是被你發現了異樣，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你。”
“我當然知道，可、可是……”趙雲瀾雙手用力的握著方向盤，咬牙切齒的講，“可他怎麽就不能事先告訴我一聲啊？既然是給我治病，我至少有知情權吧？！”
“告訴你？告訴你你會同意嗎？”東方泋看著趙雲瀾莫變的神色輕笑了聲，“答案都這麽明顯了，他怎麽還會告訴你。我知道，你其實是生氣沈巍為什麽那麽不在乎自己的命，你覺得自己就是賤命一條，瞎了就瞎了，死了就死了，不值得對方犧牲自己為你這麽做，你不忍心看到對方受到傷害。可你有沒有想過，沈老師大概和你的想法一樣，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用自己的生命跟你共享啊。”
東方泋說的道理，趙雲瀾又何嘗不明白。他只是氣不過，氣他們都瞞著他，氣沈巍不愛惜自己，氣自己的粗心，氣自己的能力為什麽不能再強上一點。這樣的話，就不會連累沈巍為他擔心，給他續命。
“其實趙處，我說句實在話。”見趙雲瀾面色見緩，東方泋趁熱打鐵道，“沈巍將你視為知己，將自己的生命共享給了你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你還這麽吼他，雖然可以理解，但依舊不怎麽厚道。”
“那怎麽做才算厚道？我怎麽才能把這半條命還給他？”趙處長聽後問道。
“命大概是還不回去了，不過倒是有其他補救的方法。”東方泋說著勾起了嘴角，笑嘻嘻對趙雲瀾道，“你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償還啊，你能坦然接受他的好意就是對沈巍最好的報答，而不是一直埋怨他的行為，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覺得很委屈誒。還有，以後對沈老師好點不比什麽都強嗎？報恩不用掛在嘴上，行動起來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啊。”
“我對他還不夠好嗎？！”趙雲瀾說著重新啟動了車子，將油門一踩到底，吉普車咆哮著竄了出去，可見趙雲瀾心裏比剛才清明很多，甚至有心情開玩笑，“他是地星人，我都沒把他抓起來送走，可以算是格外開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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