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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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其實, 你更明白他們站出來說這些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吧？”林知樂輕聲道。
秋倚蘭身形一震，緊抿著唇角沈默了很久。
終於，她出聲道：“您能幫我嗎？幫我回到我的身體裏。”
“當然！”林知樂笑起來, 伸手拍拍她, “別擔心，也別害怕，貓貓神會幫你的。”
貓爪拍在魂體上的感覺輕緩溫柔，秋倚蘭心想，或許吧，這個世界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糕。
可是在回到?身體裏之?前, 她還是朝林知樂問：“我還想請求您一件事情, 可以嗎？”
林知樂對她的態度是萬分寬容的：“先說來聽聽, 不過貓貓神也會有做不到?的事情哦。”
她的語調可愛，秋倚蘭忍不住笑了起來。
秋倚蘭想要求林知樂幫忙的事情很?簡單，在回到?自己?身體裏之?前, 她還想再見一見溫正春。
這件事情對於林知樂來說並不難，她很?快就找到?了在秋倚蘭家附近徘徊的溫正春，把秋倚蘭要回去的事情告訴了他。
“回去之?前，她還想見見你。”林知樂道。
溫正春似哭似笑：“是想跟我告別嗎？其實也對的，老話說得好, 人?鬼殊途人?鬼殊途，如果不是我非要越過了那條線，眼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 是我害了她。”
“不是的。”秋倚蘭從房子裏出來，她看?著?溫正春, 想笑，卻又覺得不舍, 很?難過，但她神情依舊認真，“怎麽會是你害了我呢？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的包容和陪伴，認識你，很?開?心。”
她頓了一下，其實很?想說，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那就可以跟他一起做個鬼了。
他們還可以在一起。
但秋倚蘭又想，自己?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死呢，可能很?快，也可能要幾十年?，她怎麽好讓溫正春等她幾十年?？
可溫正春太了解她了，她不說，他也明白，他笑著?道：“沒關系，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就跟以前一樣?，我還沒有那麽快去投胎呢，估摸著?未來幾十年?都得繼續做一只孤魂野鬼。”
他朝她伸開?手，斯文俊秀的臉上神情溫柔：“再抱一下吧。”
秋倚蘭抱住他。
他們並沒有抱的太久，很?快就松開?了，林知樂跟著?秋倚蘭回去，上了樓，找到?還在三樓呼呼大睡的“秋倚蘭”。
在要將秋倚蘭送回身體裏的時候，林知樂遲疑了一下，還是道：“雖然吧，就是不提倡養鬼這種事情，但是吧……”
她迎著?秋倚蘭驚喜的目光，笑了一下：“也不是不能養。”
她讓秋倚蘭去找個正兒八經?的大師好好問問養鬼該怎麽養，在伸手一把將秋倚蘭身體裏那家夥拎出來的時候，她順口說了一句：“比如那個賴寬肯定知道。”
被從秋倚蘭身體裏拎出來的鬼也是個女鬼，燙著?大卷發?，嘴上的口紅花了，一副喝酒猝死的模樣?。
她被拎出來的時候眼睛還閉著?，林知樂對這種鬼魂可談不上客氣，拎著?她就胡亂晃動起來：“餵！醒醒！白日夢也該做到?頭了！”
女鬼被晃醒的時候看?見一顆好大的貓貓頭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砸吧砸吧嘴，嘟囔了一句：“怎麽夢見這玩意兒了？”
然後閉上眼睛又要繼續睡。
林知樂冷笑一聲，捏著?她後頸的手稍稍一用力。
女鬼驟然尖叫一聲，眼睛鼓得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
“疼疼疼！好疼！”女鬼痛苦的喊叫著?。
而這時候，秋倚蘭已?經?被林知樂推回了身體裏，只是她這具身體這幾天沒少喝酒，現在還暈乎乎的，想要醒過來估計還得要點時間。
女鬼痛苦的嚎叫了一陣後才安靜下來，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此刻面?臨的情況。
“我……我怎麽出來了？你是誰？”女鬼在林知樂手裏掙紮著?，還想要再回到?自己?身體裏去。
林知樂哼了一聲，拎著?她甩了甩，往外面?飄去，等到?了外面?，她朝溫正春一點頭打了招呼，身上的偽裝消失，她伸手翻出了一本本子，問：“叫什麽名字？”
女鬼起初還不說，還在叫囂著?讓林知樂放開?她，挨了林知樂一頓揍以後才終於老實下來，又開?始軟著?聲音說好話，哼哼哧哧的：“真不是我故意要占她身體啊，她自己?不是也不樂意回去嗎？既然這樣?，那不如就讓我來好了！”
“她現在回去了。”林知樂皺眉，“問你話就老老實實回答我，少給我東扯西扯，還想挨揍是不是？”
這時候果然拳頭更好說話。
她一要動手，女鬼就老實多了，乖乖給了名字——盧燕。
林知樂一查，死了有幾年?了，醉酒猝死的，她都有些無語了，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因為醉酒猝死了一次，搶了秋倚蘭的身體後還不知道好好珍惜，過的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日子。
“跟我去地?府吧。”她哼了一聲，拽著?盧燕就走。
林知樂也沒真親自送去地?府，路上碰見個辦差的鬼差，直接把盧燕交給對方了，至於盧燕所犯過錯，去了判官那裏自然會有評判，也不需要她來操心。
送走盧燕，林知樂回了家。
林隨安還在上班沒回來，她覺得有點餓了，拿起手機打算出門去吃飯，剛走到?玄關門口，席珩的電話打過來了。
得知她正要出門吃飯，他立馬表示要來接她一起，說請她吃好吃的。
林知樂也沒有拒絕，在樓下等了一會兒就等到?了席珩。
等坐進車裏，席珩就問她：“有想吃的嗎？”
林知樂想了想，定了一家之?前種草的店，席珩找好定位，開?車過去。
去的路上席珩明顯是有心事的樣?子。
他又不是那種會把心事藏起來的人?，林知樂很?快就察覺到?了，問他：“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說啊？”
她想了想，最?近跟自己?有關的事情好像也不多，最?緊要的無非就是去試鏡的事情了。
“難道是卞導那邊來消息了？我沒過？”林知樂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如果她試鏡過了，席珩早興高采烈憋不住說了，這個樣?子那結果肯定就是不好的了。
果不其然，席珩被她這麽一問，也直接說了：“那邊打電話過來了，確實是沒過，小?樂，你別灰心，肯定還有其他好的本子等著?你呢。”
“沒事。”林知樂道，“雖然還是挺失落的，不過，去吃頓好吃的就把這件事情過去了吧！”
席珩松了口氣，他主要是怕林知樂難過。
這才特意跑過來要帶她去吃好吃的，就是希望她的心情能好點。
吃飯之?前，林知樂還給林隨安打了個電話，問他吃飯了沒有，林隨安正好在吃飯，順便把花花的事情跟她說了幾句。
謝蘭跟孟振博夫妻倆的精神狀態並不算好，再加上還牽扯進了封建迷信之?類的，還有小?肖她聯合了小?區的鄰居一起簽了名，證明了夫妻倆從前對花花的虐待。
最?終事情移交到?相關部門那邊以後，暫時不讓花花再跟著?謝蘭和孟振博夫妻倆一起生活了。
席珩連忙道：“那花花現在在哪裏？我讓我媽去找關系問問，看?看?能不能拿到?花花的臨時撫養權。”
正好席母挺喜歡花花的。
席珩還有小?心思呢，他想著?，要是有了花花在，他媽肯定就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花花身上了，短時間裏肯定不會再催著?他和他大哥結婚，這事兒只要辦成了，簡直就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反正席家都養大他跟他哥了，再養個女兒完全是夠的。
林隨安跟林知樂對這事兒也是樂見其成的。
於是等林隨安那邊掛了電話以後，席珩就立馬給他媽媽打了電話，提了這個事情，席母一聽，也很?高興，馬上就說要去辦：“最?好是今天就能把花花接回來才好！”
席珩打電話跟席母說話的時候，林知樂跟席母打了聲招呼就坐在一邊看?起了手機，她刷了刷微博，發?現秋倚蘭已?經?醒了。
不但醒了，還迅速在網上做出了回應。
秋倚蘭這段時間雖然不願意回到?自己?身體裏，可也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體旁邊，對盧燕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清楚。
盧燕這人?也就是喜歡喝酒，也喜歡和酒吧裏長得帥的弟弟們玩，但對那些娛樂圈的，她反而敬而遠之?，不大樂意有太多的關系。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網上大家猜測的潛規則。
她給出的回應也很?粗暴直接，直接將那些造謠最?兇，鬧得最?厲害的給告了，簡單明了：“我敢告你們，也請你們來拿出證據來告我們。”
這種直接明了的回應確實堵住了不少人?的嘴，但依舊有不少人?在拿柳少峰那段視頻說事。
“這算是證據吧？”
但緊接著?，秋倚蘭這邊直接給出了更加清晰且完整的視頻。
大概柳少峰和他後面?的人?都沒有想到?，秋倚蘭家門口就裝了監控的，監控從正面?拍下了事情的經?過，是他想要趁著?秋倚蘭醉酒親她，結果被出來的秋彤碰見了，挨了一巴掌。
秋倚蘭道：“這邊已?經?報警了，也歡迎@柳少峰你報警。”
“精彩！太精彩了！”
“剛！太剛了！這才是我秋導！”
“誒誒誒？之?前叫囂著?要報警的那些人?呢？怎麽不出來了？報警啊，看?進去的是你家哥哥還是秋導。”
“啊啊啊啊啊阿姨那一巴掌看?得我太爽了哈哈哈哈！”
“……”
柳少峰幹的事情不至於讓他去坐牢，但當?後面?被起訴的狗仔出來爆料，說自己?其實是被柳少峰買通去拍的，就連角度也是早就找好了的時候，他的罪名就不僅僅是監控裏拍到?的那些了。
林知樂刷到?網上這些消息沒多久，還聽說柳少峰後來又找去秋倚蘭家裏，想要求秋倚蘭撤訴諒解，結果被保安很?快強行請走。
這一幕被同住在一個小?區的沈甜甜給碰見了，還拍了視頻，分享給了林知樂一起吃瓜。
視頻裏，柳少峰臉上還能看?見有一大塊發?紅的地?方，看?起來應該是強行扯下那塊膏藥時留下來的，倒是不至於讓他毀容，但這印子也得要幾天才會消退了。
秋倚蘭的事情似乎塵埃落定了，她在事後第二天就接受了采訪，被問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也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麽，轉而主動提起了新劇籌備的事情。
顯然，這件事情也是大家此刻最?關心的事情。
先前一直都只是有傳言說她在籌備新劇，但秋倚蘭從來沒有自己?提過，她現在主動提起，也是承認了確實在籌備新劇的事情，甚至聊了不少新劇相關。
等采訪結束，秋倚蘭開?車回家。
回家的時候已?經?晚了，但客廳裏留著?燈，秋彤在沙發?上坐著?打盹。
她腳步一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擡腳走過去，剛走過去，還沒來得及做什麽，秋彤就已?經?醒了。
“回來了？”秋彤問。
秋倚蘭點頭應了一聲，正要將手裏提著?的袋子遞過去，她聽見秋彤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麽？”她有點茫然，又有點不可置信的看?過去。
秋彤靠坐在沙發?上，擡頭看?著?她，雙手搭在膝蓋上緊緊抓著?：“對不起。”
好像有了第一次開?口之?後，這三個字也並不是那麽難說出口的。
甚至於，連後面?的很?多話她也可以說出來了。
那些，早就在她心裏憋了很?久的話。
她道：“是我錯了，錯的太多，錯的太久，當?初……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就應該陪你去報警，小?蘭，媽媽對不起你，遭受到?傷害的人?是你……我，我跟那些傷害你的出生又有什麽不一樣?呢？對不起，小?蘭，對不起……”
秋倚蘭站在那裏，垂眸看?著?她，看?著?眼前的秋彤佝僂著?身體，看?著?她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幾乎全白了的頭發?。
她有些茫然，又有些想哭。
在網上那麽多人?喊著?她是他們的保護者，喊著?她是屠龍的勇士時，不會有人?知道，曾經?她也是遭受惡龍迫害的普通人?。
沒有勇士來救她，而事後，被她視為保護者的，她最?親近的家人?將最?兇惡的一面?展露在她面?前，她爸，在十幾年?裏一直沈默老實的男人?，將酒瓶砸在她的腳邊，罵她非要將事情鬧大，鬧得沸沸揚揚，害得他被所有人?看?不起，被人?指指點點……
到?最?後，甚至跟她媽離婚，把她們一起趕出了那個村子。
不，對於秋倚蘭來說，她是逃離了那個地?方，她是高興的，是解脫的，可逃離出來的那一天，她聽見秋彤跟人?打電話。
“誰讓我生了個這樣?的女兒呢？”
“為什麽？”秋倚蘭問她，“你也覺得是我的錯嗎？我害你離了婚，害你和我一起被趕走，害你被人?指指點點，被人?看?不起，你也覺得……是我的錯是嗎？”
可那時候的秋彤不想跟她爭執誰對誰錯的問題，秋彤告訴她：“都已?經?搬出來了，你就安分點，聽話點，好好重新過日子吧，以後沒有人?會知道那些事情了，也不會有人?指指點點了……”
從那時候起，她就覺得逃離那裏原來並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她憑什麽要逃離呢？她真想……真想把酒瓶砸在那些人?的頭上，砸在她爸的臉上，砸在那些朝著?她指指點點的人?嘴上。
後來很?多次，她終於把酒瓶砸回去，砸在那些長著?不一樣?臉卻有著?同樣?惡心靈魂的人?身上。
她也終於成了別人?的保護者。
“您知道嗎？”秋倚蘭擡手擦了擦臉，她看?著?秋彤，“我做了一場夢，夢見又回到?了那年?的飯桌上，我夢見那個人?把手伸向我，我站起來告訴所有人?他這麽做了，他們還是冷眼看?著?我，罵我不懂事，怪我作妖，可是，有一個人?抱住了我，告訴我，不是這樣?的，不是我的錯，錯的是他們……”
那天夢醒的時候，她哭了很?久，她想，要是永遠醒不過來就好了。
“後來，我經?常夢見他，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我還去找大師，想和他永遠在一起。”秋倚蘭笑了起來，臉上還是眼淚，“我總在想，當?人?有什麽好的呢？”
沒有人?給過她保護，也沒有人?告訴她“你沒錯”，就連她曾經?最?親近最?信任的人?都在責罵她。
秋彤泣不成聲。
秋倚蘭將手裏的袋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可鬼，不也是人?變的嗎？”
秋倚蘭擡腳上了樓，溫正春在旁邊飄著?跟著?她，好幾次伸手想替她擦擦臉上的眼淚，可他的手只能從她身上穿過去。
他哭的比秋倚蘭還厲害。
過去了很?久，秋彤才擡起頭，擦了擦眼睛，在她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她看?見秋倚蘭放在桌上的袋子，袋子裏是一家無水雞蛋糕。
那是秋彤最?愛吃的糕點，以前她們住的地?方鎮子上才有賣，後來來到?臨雲市以後，卻很?少有店賣這種老式糕點了，就算有些新中式糕點店賣，味道也不一樣?。
秋彤打開?袋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雞蛋糕，她咬了一口，混著?眼淚依舊能吃的出來，是記憶裏她喜歡的那個味道。
……
賴寬跟賴求平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兩人?先是看?見了秋倚蘭，心裏一緊，正盯著?秋倚蘭打量著?。
秋倚蘭走了過來，朝兩人?道：“賴大師，是我本人?。”
聽她這麽一說，賴寬跟賴求平卻並沒有輕易相信，誰知道是不是那個占據了秋倚蘭身體的家夥，萬一又把他倆給送進了派出所怎麽辦？
正好，林知樂不在，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兩人?對視一眼，根本就不想和秋倚蘭多打交道，只想趕緊趁機離開?。
“不好意思，麻煩讓讓。”賴寬和賴求平馬上要走。
一輛車這時候停下了，林知樂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笑著?朝那邊揮手：“賴大師！”
賴寬&賴求平：“！”
兩人?反應一致，扭頭就要跑。
“賴大師！”秋倚蘭喊。
林知樂：“誒？跑什麽嘛？”
片刻後，賴求平走了，留下一個賴寬面?對著?林知樂。
正好是飯點，幾個人?索性就坐到?一起了，秋倚蘭沒急著?找賴寬說明來意，反而問林知樂：“你來找賴大師是要？”
“是這樣?的，我有個妹妹被人?害死，魂魄被賴大師給帶走了，我想讓賴大師帶我去看?看?我妹妹。”林知樂坦然道。
秋倚蘭沒想到?她這麽坦蕩，以至於還楞了一下，緊接著?又道：“很?急嗎？我也找賴大師有點事情。”
她來找賴大師當?然是為了養鬼的事情。
溫正春也在，坐在秋倚蘭旁邊，朝林知樂眨了眨眼睛。
林知樂裝作沒看?見，也沒有多問，道：“倒是不急，想必也不用耽擱多少時間，是吧，賴大師？”
賴寬心知，不讓林知樂去見沈希兒是不可能的了，於是點了點頭：“到?時候你跟我走一趟就行了。”
無非就是回賴家老宅。
林知樂滿意的點頭：“那先吃飯，對了，秋導，你的事情急嗎？”
秋倚蘭：“急。”
但她沒有當?著?林知樂的面?說，而是加了賴寬的聯系方式，說好後面?再詳談。
緊接著?她突然朝林知樂道：“我的新劇有個角色挺適合你的，你要不要來試試？”
林知樂一聽，高興的差點直接站起來，想也沒想道：“好啊好啊！”
沒想到?被卞欲那邊拒絕了以後在秋倚蘭這邊又有了好消息。
林知樂心想，今天這趟可來對了，連帶著?看?賴寬的眼神都變得友好了很?多。
賴寬：“……”
見林知樂願意，反正兩人?也加了好友的，秋倚蘭就直接給了她一個時間，讓她到?時候去試鏡看?看?。
“主要是想跟你大概聊聊這個角色。”秋倚蘭道。
等吃完飯。
賴寬坐上了林知樂和席珩的車，秋倚蘭自己?開?車來的，她在手機上把想要養鬼的事情跟賴寬說了。
賴寬一聽，第一反應是拒絕：“我沒有幫客戶養小?鬼的業務啊！”
秋倚蘭：“您放心，不是小?鬼，他去世的時候都二十多歲了，身高一米八出頭，絕對算不上小?鬼。”
賴寬額角抽了抽：“那也不行啊，這玩意兒我不會，您還是另外找人?吧。”
秋倚蘭也沒辦法，只能掛了電話，想著?再另外去打聽了。
等掛了電話，賴寬對上副駕駛座林知樂的目光，他頭皮一緊：“你想說什麽？”
林知樂：“嗐，就是想說，其實這養鬼嘛也不一定是養小?鬼，不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嘛？就是把死者排位接回家供奉著?，你懂我意思吧？”
賴寬懂了。
於是秋倚蘭還在琢磨去找誰打聽這種事情的時候，她又接到?了賴寬打來的電話，賴寬把林知樂的話大概說了一遍。
秋倚蘭一聽，驚喜萬分：“那大師，我該怎麽做？”
賴寬：“既然是供奉，那肯定得有跟死者有關的東西，例如牌位，例如死者骨灰屍骨之?類的，當?然，還有生辰八字……”
他將要準備的東西告訴了秋倚蘭。
秋倚蘭並沒有打斷他，等他說完了，她才問了一句：“大師，您應該是有招魂業務的吧？或者通靈？”
賴寬要的這些東西了，不管是牌位還是死者屍骨或者生辰八字，這些秋倚蘭都沒有，她想去找過來就得找溫正春問，問清楚了才行。
可自從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體裏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溫正春，顯然也就只能找賴寬招魂一問了。
賴寬現在一聽見“招魂”兩個字就想到?自己?被派出所民警沖進來要求雙手抱頭蹲下的時候了，還有這幾天待在裏面?接受思想教育。
他已?經?快要有心理陰影了。
要不是林知樂告訴他，秋倚蘭確實是秋倚蘭本人?，不會再報警把他給送進去了，賴寬都不敢接秋倚蘭這個單子。
有林知樂盯著?，他最?終還是把事情給接了過來，約好等先帶林知樂回賴家老宅後，等再回臨雲市的時候就幫忙招魂。
等掛完電話，賴寬朝林知樂問：“你既然這麽熱心，那你直接找到?她想要招魂的那個問問不就知道了？還有必要讓我來招魂問？”
林知樂反問：“你猜我那天為什麽要偽裝？”
當?然是不想讓秋倚蘭知道啊！
賴寬明白，但又不明白另外一件事情：“為什麽不想讓她知道？”
林知樂道：“因為不方便。”
主要是，她還想拍秋倚蘭導演的劇呢，不想讓秋倚蘭一看?見她，或者一聽見她的名字，先想起來她另外一層身份。
不好不好，林知樂覺得這會影響到?她們合作的。
賴家也就在臨雲市，在去賴家的路上，賴寬倒是主動跟林知樂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其實一早我跟求平回臨雲市就是奔著?你來的。”賴寬道，“有外門弟子把你的名字給報上了住宅，我爸就讓我和求平過來看?看?你。”
“哦？”林知樂好奇，“看?我幹什麽？”
賴寬有點不想說，可話題都說到?這裏了，他不情不願的開?口：“看?你符不符合賴家收徒的標準，要是可以就帶你回老宅，讓你成為外門弟子。”
席珩開?著?車呢，聽見這些也很?新鮮，忍不住道：“你們家還挺有意思的，還搞什麽外門弟子，是不是還有內門弟子啊？”
“其實就是外姓弟子。”賴寬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
林知樂饒有興味的問：“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賴寬：“我覺得賴家容不下您這座大佛。”
林知樂：“你是不是在說反話？你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賴寬：“當?然是誇你。”
林知樂哼了一聲，本來也就是玩笑，她倒是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情，於是朝賴寬問：“你認識一個叫趙盛的人?嗎？應該也是你們的外姓弟子吧？”
賴寬卻說：“這就不知道了，得查查，我們外姓弟子不少，我也不是個個都知道，個個都認識的。”
“行行行，知道你們賴家厲害了。”林知樂道，“那現在能查嗎？”
還真能查。
賴寬說的查，其實就是在微信群裏問了一嘴，有沒有叫趙盛的外姓弟子。
過了一會兒他就得到?了回覆。
“沒有。”賴寬道。
林知樂：“不可能啊，那我問你，賴求平手掌心的那只眼睛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們賴家的東西？”
“這個確實算是。”賴寬點頭，“難道你說的那個趙盛也有？”
林知樂應了一聲。
賴寬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他道：“那就更不應該查不到?這個人?了啊，這眼睛確實是我們賴家人?才有的，外姓弟子都不可能會有，但也不是每一個賴家人?都有，要是在滿月的時候，被選入了祖祠，見過老祖的才會有……”
“那就是用的假名唄。”席珩道，“那就更難找了，那名字還是假的，不然找秋導問問？”
林知樂搖頭：“秋導知道的估計比我們還少，在秋導那裏，他用的也是趙盛這個名字。”
她想著?，反正現在要去賴家的主宅，有沒有可能，就是說，會在主宅正好碰上那個趙盛呢？
這要是碰了上那可不就是巧了嗎？
但賴寬卻告訴她可能性很?小?，因為有眼睛的賴家人?在賴家身份地?位又有特殊的，他們有著?另外的使命，除了某些重要的日子，幾乎很?少回到?賴宅，就算是回去了，一般也是受到?了老祖的召喚。
可老祖極少召喚他們回去，如果召喚了……
“召喚了會怎麽樣?？”林知樂追問。
賴寬卻不願意再說了，只說這是他們賴家的私事，和外人?沒有關系，也不會應該跟外人?多說。
林知樂不死心：“外姓弟子也不行嗎？我覺得我挺有天賦的，你們不是說要收我當?你們家弟子嗎？你還誇我，都誇我了，那給我點你們本姓弟子該有的待遇也不過分吧？”
賴寬額角抽了抽，心想，為什麽她能這麽理直氣壯的胡攪蠻纏。
他裝死不說話了。
林知樂糾纏了一會兒也沒有得到?結果，哼了一聲，也不說話了，心想著?，反正都要去賴家主宅了，到?了地?方，她大不了自己?去打聽唄。
林知樂本來以為賴宅是在什麽山上。
結果席珩跟著?導航，把車開?到?了臨雲市有名的月亮湖旁邊。
“是不是開?錯了？”林知樂不解，“這可是市中心。”
賴寬已?經?下了車：“市中心怎麽了？我們賴家多年?底蘊，這裏的房子還是買得起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有著?顯而易見的自豪。
林知樂：“？”
席珩道：“這裏的房子其實挺貴的，不過咱們家也不是沒有。”
林知樂：“真的嗎？”
席珩當?即就給她指了個方向，告訴她臨湖的別墅裏，哪一棟就是席家的，還問她要不要幹脆搬過來這邊住。
不過，賴寬家底蘊似乎確實挺豐厚的，所謂的賴宅是在湖中心，就是湖中心小?島上僅有的那座別墅。
說是別墅，更像是一個小?莊園，畢竟還占據了一個小?島呢。
過去還得賴寬先打電話，沒一會兒有船過來接他們。
林知樂感嘆：“真會玩兒。”
賴寬：“……”
你吐槽能不能小?聲點兒？
坐船倒是也快，林知樂還沒過癮呢，他們已?經?要下船登島了。
之?前先一步回來的賴求平就在那裏站著?，朝賴寬道：“老祖已?經?知道有客人?要來了，讓我們好好招待。”
林知樂扭頭朝席珩道：“他說的客人?該不會是我們吧？”
席珩額角抽了抽：“不然呢？”
下一瞬，林知樂一個大步沖到?了賴求平面?前，朝他笑盈盈的問：“那你們老祖有沒有說要讓我進你們賴家當?弟子的事情？”
賴求平下意識看?了賴寬一眼，賴寬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把事情告訴她了，雖然他現在極度後悔自己?在車上多了句嘴，早知道他還不如睡覺呢！
賴求平搖頭：“老祖沒有這個指示。”
“好吧。”林知樂失望，“說不定你們老祖後面?是想親自見我，然後好親自說這件事情呢。”
賴寬&賴求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上了島以後就是一片小?樹林，小?樹林裏還有一條石板小?路，穿過石板小?路後就能看?見三三兩兩的建築了。
林知樂才覺得，之?前她以為這裏是一座小?型莊園，可實際上，這裏更像是一片世外桃源的小?鎮。
說是個小?鎮一點也不為過。
房子是不少的，還有青磚街道，席珩也很?震驚：“沒想到?湖中心小?島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很?多人?估計都想不到?臨雲市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島上風景不錯，就是人?也不多。
一路走過來，碰見的人?都穿著?差不多一樣?的衣服，要麽是黑色，要麽是白色，黑色居多，白色像是只作為點綴出現的。
林知樂看?了看?賴求平，其實賴求平也換上了這種衣服，但款式又有些不同。
林知樂還發?現，一路上碰見的不少人?在遇見他們的時候明顯都是躲閃的態度。
林知樂小?聲問：“你們家人?是不是常年?生活在這個小?島上，不怎麽出門啊？”
“是。”賴寬點頭，“月亮湖附近開?發?之?前，其實我們賴家就已?經?住在這小?島上了，所以在月亮湖被開?發?以後，他們也能繼續住在這裏。”
“你是怎麽知道的？”賴寬問。
要知道，最?開?始的時候她可是連賴家都不知道的。
林知樂道：“我猜的，我看?你們家人?好像一個個挺怕生挺內向的，還是得多出去見見生人?嘛。”
賴寬：“……”
他忍不住道：“他們不是怕生，也不是內向……”
“社恐？”席珩補充。
林知樂：“有什麽區別嗎？”
賴寬忍無可忍：“都不是！其實他們是避讓求平。”
“哦！”林知樂恍然，“你們還搞階級制度啊？”
席珩一臉警惕：“什麽玩意兒？現在還有人?敢搞這個？我們可是社會主義！”
賴寬咬牙，現在把這兩人?趕出去還來得及嗎？
他甚至不想用船把他們送出去，只想把他們直接丟進月亮湖，讓他們自己?游回去！
旁邊的賴求平比他稍微理智一點點，小?聲道：“是老祖的客人?，大伯，您忍忍。”
林知樂心想，就隔得這麽近，你們以為壓低聲音我就聽不見嗎？
不過，讓她覺得有點意思的是，之?前在外面?的時候，賴寬身為長輩，明顯是要比賴求平這個晚輩更加穩重可靠的，也比較理智一點。
但是上了島以後，看?起來似乎賴求平更加理智一點了呢，是因為在島上又多了一層另外的身份了嗎？
林知樂覺得這賴家還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在這之?前，她竟然從未聽說過和賴家有關的事情。
不知道是賴家過分低調，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
還好，他們不用直接穿過整個小?島，很?快就到?了賴求平早就按照指示給安排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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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你更明白他們站出來說這些話需要多大的勇氣吧？”林知樂輕聲道。
秋倚蘭身形一震，緊抿著唇角沈默了很久。
終於，她出聲道：“您能幫我嗎？幫我回到我的身體裏。”
“當然！”林知樂笑起來, 伸手拍拍她, “別擔心，也別害怕，貓貓神會幫你的。”
貓爪拍在魂體上的感覺輕緩溫柔，秋倚蘭心想，或許吧，這個世界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糟糕。
可是在回到?身體裏之?前, 她還是朝林知樂問：“我還想請求您一件事情, 可以嗎？”
林知樂對她的態度是萬分寬容的：“先說來聽聽, 不過貓貓神也會有做不到?的事情哦。”
她的語調可愛，秋倚蘭忍不住笑了起來。
秋倚蘭想要求林知樂幫忙的事情很?簡單，在回到?自己?身體裏之?前, 她還想再見一見溫正春。
這件事情對於林知樂來說並不難，她很?快就找到?了在秋倚蘭家附近徘徊的溫正春，把秋倚蘭要回去的事情告訴了他。
“回去之?前，她還想見見你。”林知樂道。
溫正春似哭似笑：“是想跟我告別嗎？其實也對的，老話說得好, 人?鬼殊途人?鬼殊途，如果不是我非要越過了那條線，眼前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 是我害了她。”
“不是的。”秋倚蘭從房子裏出來，她看?著?溫正春, 想笑，卻又覺得不舍, 很?難過，但她神情依舊認真，“怎麽會是你害了我呢？是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的包容和陪伴，認識你，很?開?心。”
她頓了一下，其實很?想說，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那就可以跟他一起做個鬼了。
他們還可以在一起。
但秋倚蘭又想，自己?還不知道要多久才會死呢，可能很?快，也可能要幾十年?，她怎麽好讓溫正春等她幾十年?？
可溫正春太了解她了，她不說，他也明白，他笑著?道：“沒關系，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就跟以前一樣?，我還沒有那麽快去投胎呢，估摸著?未來幾十年?都得繼續做一只孤魂野鬼。”
他朝她伸開?手，斯文俊秀的臉上神情溫柔：“再抱一下吧。”
秋倚蘭抱住他。
他們並沒有抱的太久，很?快就松開?了，林知樂跟著?秋倚蘭回去，上了樓，找到?還在三樓呼呼大睡的“秋倚蘭”。
在要將秋倚蘭送回身體裏的時候，林知樂遲疑了一下，還是道：“雖然吧，就是不提倡養鬼這種事情，但是吧……”
她迎著?秋倚蘭驚喜的目光，笑了一下：“也不是不能養。”
她讓秋倚蘭去找個正兒八經?的大師好好問問養鬼該怎麽養，在伸手一把將秋倚蘭身體裏那家夥拎出來的時候，她順口說了一句：“比如那個賴寬肯定知道。”
被從秋倚蘭身體裏拎出來的鬼也是個女鬼，燙著?大卷發?，嘴上的口紅花了，一副喝酒猝死的模樣?。
她被拎出來的時候眼睛還閉著?，林知樂對這種鬼魂可談不上客氣，拎著?她就胡亂晃動起來：“餵！醒醒！白日夢也該做到?頭了！”
女鬼被晃醒的時候看?見一顆好大的貓貓頭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砸吧砸吧嘴，嘟囔了一句：“怎麽夢見這玩意兒了？”
然後閉上眼睛又要繼續睡。
林知樂冷笑一聲，捏著?她後頸的手稍稍一用力。
女鬼驟然尖叫一聲，眼睛鼓得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了。
“疼疼疼！好疼！”女鬼痛苦的喊叫著?。
而這時候，秋倚蘭已?經?被林知樂推回了身體裏，只是她這具身體這幾天沒少喝酒，現在還暈乎乎的，想要醒過來估計還得要點時間。
女鬼痛苦的嚎叫了一陣後才安靜下來，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此刻面?臨的情況。
“我……我怎麽出來了？你是誰？”女鬼在林知樂手裏掙紮著?，還想要再回到?自己?身體裏去。
林知樂哼了一聲，拎著?她甩了甩，往外面?飄去，等到?了外面?，她朝溫正春一點頭打了招呼，身上的偽裝消失，她伸手翻出了一本本子，問：“叫什麽名字？”
女鬼起初還不說，還在叫囂著?讓林知樂放開?她，挨了林知樂一頓揍以後才終於老實下來，又開?始軟著?聲音說好話，哼哼哧哧的：“真不是我故意要占她身體啊，她自己?不是也不樂意回去嗎？既然這樣?，那不如就讓我來好了！”
“她現在回去了。”林知樂皺眉，“問你話就老老實實回答我，少給我東扯西扯，還想挨揍是不是？”
這時候果然拳頭更好說話。
她一要動手，女鬼就老實多了，乖乖給了名字——盧燕。
林知樂一查，死了有幾年?了，醉酒猝死的，她都有些無語了，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因為醉酒猝死了一次，搶了秋倚蘭的身體後還不知道好好珍惜，過的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日子。
“跟我去地?府吧。”她哼了一聲，拽著?盧燕就走。
林知樂也沒真親自送去地?府，路上碰見個辦差的鬼差，直接把盧燕交給對方了，至於盧燕所犯過錯，去了判官那裏自然會有評判，也不需要她來操心。
送走盧燕，林知樂回了家。
林隨安還在上班沒回來，她覺得有點餓了，拿起手機打算出門去吃飯，剛走到?玄關門口，席珩的電話打過來了。
得知她正要出門吃飯，他立馬表示要來接她一起，說請她吃好吃的。
林知樂也沒有拒絕，在樓下等了一會兒就等到?了席珩。
等坐進車裏，席珩就問她：“有想吃的嗎？”
林知樂想了想，定了一家之?前種草的店，席珩找好定位，開?車過去。
去的路上席珩明顯是有心事的樣?子。
他又不是那種會把心事藏起來的人?，林知樂很?快就察覺到?了，問他：“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說啊？”
她想了想，最?近跟自己?有關的事情好像也不多，最?緊要的無非就是去試鏡的事情了。
“難道是卞導那邊來消息了？我沒過？”林知樂心裏已?經?有了猜測，如果她試鏡過了，席珩早興高采烈憋不住說了，這個樣?子那結果肯定就是不好的了。
果不其然，席珩被她這麽一問，也直接說了：“那邊打電話過來了，確實是沒過，小?樂，你別灰心，肯定還有其他好的本子等著?你呢。”
“沒事。”林知樂道，“雖然還是挺失落的，不過，去吃頓好吃的就把這件事情過去了吧！”
席珩松了口氣，他主要是怕林知樂難過。
這才特意跑過來要帶她去吃好吃的，就是希望她的心情能好點。
吃飯之?前，林知樂還給林隨安打了個電話，問他吃飯了沒有，林隨安正好在吃飯，順便把花花的事情跟她說了幾句。
謝蘭跟孟振博夫妻倆的精神狀態並不算好，再加上還牽扯進了封建迷信之?類的，還有小?肖她聯合了小?區的鄰居一起簽了名，證明了夫妻倆從前對花花的虐待。
最?終事情移交到?相關部門那邊以後，暫時不讓花花再跟著?謝蘭和孟振博夫妻倆一起生活了。
席珩連忙道：“那花花現在在哪裏？我讓我媽去找關系問問，看?看?能不能拿到?花花的臨時撫養權。”
正好席母挺喜歡花花的。
席珩還有小?心思呢，他想著?，要是有了花花在，他媽肯定就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花花身上了，短時間裏肯定不會再催著?他和他大哥結婚，這事兒只要辦成了，簡直就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反正席家都養大他跟他哥了，再養個女兒完全是夠的。
林隨安跟林知樂對這事兒也是樂見其成的。
於是等林隨安那邊掛了電話以後，席珩就立馬給他媽媽打了電話，提了這個事情，席母一聽，也很?高興，馬上就說要去辦：“最?好是今天就能把花花接回來才好！”
席珩打電話跟席母說話的時候，林知樂跟席母打了聲招呼就坐在一邊看?起了手機，她刷了刷微博，發?現秋倚蘭已?經?醒了。
不但醒了，還迅速在網上做出了回應。
秋倚蘭這段時間雖然不願意回到?自己?身體裏，可也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體旁邊，對盧燕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清楚。
盧燕這人?也就是喜歡喝酒，也喜歡和酒吧裏長得帥的弟弟們玩，但對那些娛樂圈的，她反而敬而遠之?，不大樂意有太多的關系。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網上大家猜測的潛規則。
她給出的回應也很?粗暴直接，直接將那些造謠最?兇，鬧得最?厲害的給告了，簡單明了：“我敢告你們，也請你們來拿出證據來告我們。”
這種直接明了的回應確實堵住了不少人?的嘴，但依舊有不少人?在拿柳少峰那段視頻說事。
“這算是證據吧？”
但緊接著?，秋倚蘭這邊直接給出了更加清晰且完整的視頻。
大概柳少峰和他後面?的人?都沒有想到?，秋倚蘭家門口就裝了監控的，監控從正面?拍下了事情的經?過，是他想要趁著?秋倚蘭醉酒親她，結果被出來的秋彤碰見了，挨了一巴掌。
秋倚蘭道：“這邊已?經?報警了，也歡迎@柳少峰你報警。”
“精彩！太精彩了！”
“剛！太剛了！這才是我秋導！”
“誒誒誒？之?前叫囂著?要報警的那些人?呢？怎麽不出來了？報警啊，看?進去的是你家哥哥還是秋導。”
“啊啊啊啊啊阿姨那一巴掌看?得我太爽了哈哈哈哈！”
“……”
柳少峰幹的事情不至於讓他去坐牢，但當?後面?被起訴的狗仔出來爆料，說自己?其實是被柳少峰買通去拍的，就連角度也是早就找好了的時候，他的罪名就不僅僅是監控裏拍到?的那些了。
林知樂刷到?網上這些消息沒多久，還聽說柳少峰後來又找去秋倚蘭家裏，想要求秋倚蘭撤訴諒解，結果被保安很?快強行請走。
這一幕被同住在一個小?區的沈甜甜給碰見了，還拍了視頻，分享給了林知樂一起吃瓜。
視頻裏，柳少峰臉上還能看?見有一大塊發?紅的地?方，看?起來應該是強行扯下那塊膏藥時留下來的，倒是不至於讓他毀容，但這印子也得要幾天才會消退了。
秋倚蘭的事情似乎塵埃落定了，她在事後第二天就接受了采訪，被問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也只是笑笑，並沒有多說什麽，轉而主動提起了新劇籌備的事情。
顯然，這件事情也是大家此刻最?關心的事情。
先前一直都只是有傳言說她在籌備新劇，但秋倚蘭從來沒有自己?提過，她現在主動提起，也是承認了確實在籌備新劇的事情，甚至聊了不少新劇相關。
等采訪結束，秋倚蘭開?車回家。
回家的時候已?經?晚了，但客廳裏留著?燈，秋彤在沙發?上坐著?打盹。
她腳步一頓，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擡腳走過去，剛走過去，還沒來得及做什麽，秋彤就已?經?醒了。
“回來了？”秋彤問。
秋倚蘭點頭應了一聲，正要將手裏提著?的袋子遞過去，她聽見秋彤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麽？”她有點茫然，又有點不可置信的看?過去。
秋彤靠坐在沙發?上，擡頭看?著?她，雙手搭在膝蓋上緊緊抓著?：“對不起。”
好像有了第一次開?口之?後，這三個字也並不是那麽難說出口的。
甚至於，連後面?的很?多話她也可以說出來了。
那些，早就在她心裏憋了很?久的話。
她道：“是我錯了，錯的太多，錯的太久，當?初……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就應該陪你去報警，小?蘭，媽媽對不起你，遭受到?傷害的人?是你……我，我跟那些傷害你的出生又有什麽不一樣?呢？對不起，小?蘭，對不起……”
秋倚蘭站在那裏，垂眸看?著?她，看?著?眼前的秋彤佝僂著?身體，看?著?她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幾乎全白了的頭發?。
她有些茫然，又有些想哭。
在網上那麽多人?喊著?她是他們的保護者，喊著?她是屠龍的勇士時，不會有人?知道，曾經?她也是遭受惡龍迫害的普通人?。
沒有勇士來救她，而事後，被她視為保護者的，她最?親近的家人?將最?兇惡的一面?展露在她面?前，她爸，在十幾年?裏一直沈默老實的男人?，將酒瓶砸在她的腳邊，罵她非要將事情鬧大，鬧得沸沸揚揚，害得他被所有人?看?不起，被人?指指點點……
到?最?後，甚至跟她媽離婚，把她們一起趕出了那個村子。
不，對於秋倚蘭來說，她是逃離了那個地?方，她是高興的，是解脫的，可逃離出來的那一天，她聽見秋彤跟人?打電話。
“誰讓我生了個這樣?的女兒呢？”
“為什麽？”秋倚蘭問她，“你也覺得是我的錯嗎？我害你離了婚，害你和我一起被趕走，害你被人?指指點點，被人?看?不起，你也覺得……是我的錯是嗎？”
可那時候的秋彤不想跟她爭執誰對誰錯的問題，秋彤告訴她：“都已?經?搬出來了，你就安分點，聽話點，好好重新過日子吧，以後沒有人?會知道那些事情了，也不會有人?指指點點了……”
從那時候起，她就覺得逃離那裏原來並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
她憑什麽要逃離呢？她真想……真想把酒瓶砸在那些人?的頭上，砸在她爸的臉上，砸在那些朝著?她指指點點的人?嘴上。
後來很?多次，她終於把酒瓶砸回去，砸在那些長著?不一樣?臉卻有著?同樣?惡心靈魂的人?身上。
她也終於成了別人?的保護者。
“您知道嗎？”秋倚蘭擡手擦了擦臉，她看?著?秋彤，“我做了一場夢，夢見又回到?了那年?的飯桌上，我夢見那個人?把手伸向我，我站起來告訴所有人?他這麽做了，他們還是冷眼看?著?我，罵我不懂事，怪我作妖，可是，有一個人?抱住了我，告訴我，不是這樣?的，不是我的錯，錯的是他們……”
那天夢醒的時候，她哭了很?久，她想，要是永遠醒不過來就好了。
“後來，我經?常夢見他，我知道了他的名字，我還去找大師，想和他永遠在一起。”秋倚蘭笑了起來，臉上還是眼淚，“我總在想，當?人?有什麽好的呢？”
沒有人?給過她保護，也沒有人?告訴她“你沒錯”，就連她曾經?最?親近最?信任的人?都在責罵她。
秋彤泣不成聲。
秋倚蘭將手裏的袋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幾上：“可鬼，不也是人?變的嗎？”
秋倚蘭擡腳上了樓，溫正春在旁邊飄著?跟著?她，好幾次伸手想替她擦擦臉上的眼淚，可他的手只能從她身上穿過去。
他哭的比秋倚蘭還厲害。
過去了很?久，秋彤才擡起頭，擦了擦眼睛，在她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她看?見秋倚蘭放在桌上的袋子，袋子裏是一家無水雞蛋糕。
那是秋彤最?愛吃的糕點，以前她們住的地?方鎮子上才有賣，後來來到?臨雲市以後，卻很?少有店賣這種老式糕點了，就算有些新中式糕點店賣，味道也不一樣?。
秋彤打開?袋子，從裏面?拿出了一個雞蛋糕，她咬了一口，混著?眼淚依舊能吃的出來，是記憶裏她喜歡的那個味道。
……
賴寬跟賴求平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兩人?先是看?見了秋倚蘭，心裏一緊，正盯著?秋倚蘭打量著?。
秋倚蘭走了過來，朝兩人?道：“賴大師，是我本人?。”
聽她這麽一說，賴寬跟賴求平卻並沒有輕易相信，誰知道是不是那個占據了秋倚蘭身體的家夥，萬一又把他倆給送進了派出所怎麽辦？
正好，林知樂不在，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兩人?對視一眼，根本就不想和秋倚蘭多打交道，只想趕緊趁機離開?。
“不好意思，麻煩讓讓。”賴寬和賴求平馬上要走。
一輛車這時候停下了，林知樂打開?副駕駛座的門，笑著?朝那邊揮手：“賴大師！”
賴寬&賴求平：“！”
兩人?反應一致，扭頭就要跑。
“賴大師！”秋倚蘭喊。
林知樂：“誒？跑什麽嘛？”
片刻後，賴求平走了，留下一個賴寬面?對著?林知樂。
正好是飯點，幾個人?索性就坐到?一起了，秋倚蘭沒急著?找賴寬說明來意，反而問林知樂：“你來找賴大師是要？”
“是這樣?的，我有個妹妹被人?害死，魂魄被賴大師給帶走了，我想讓賴大師帶我去看?看?我妹妹。”林知樂坦然道。
秋倚蘭沒想到?她這麽坦蕩，以至於還楞了一下，緊接著?又道：“很?急嗎？我也找賴大師有點事情。”
她來找賴大師當?然是為了養鬼的事情。
溫正春也在，坐在秋倚蘭旁邊，朝林知樂眨了眨眼睛。
林知樂裝作沒看?見，也沒有多問，道：“倒是不急，想必也不用耽擱多少時間，是吧，賴大師？”
賴寬心知，不讓林知樂去見沈希兒是不可能的了，於是點了點頭：“到?時候你跟我走一趟就行了。”
無非就是回賴家老宅。
林知樂滿意的點頭：“那先吃飯，對了，秋導，你的事情急嗎？”
秋倚蘭：“急。”
但她沒有當?著?林知樂的面?說，而是加了賴寬的聯系方式，說好後面?再詳談。
緊接著?她突然朝林知樂道：“我的新劇有個角色挺適合你的，你要不要來試試？”
林知樂一聽，高興的差點直接站起來，想也沒想道：“好啊好啊！”
沒想到?被卞欲那邊拒絕了以後在秋倚蘭這邊又有了好消息。
林知樂心想，今天這趟可來對了，連帶著?看?賴寬的眼神都變得友好了很?多。
賴寬：“……”
見林知樂願意，反正兩人?也加了好友的，秋倚蘭就直接給了她一個時間，讓她到?時候去試鏡看?看?。
“主要是想跟你大概聊聊這個角色。”秋倚蘭道。
等吃完飯。
賴寬坐上了林知樂和席珩的車，秋倚蘭自己?開?車來的，她在手機上把想要養鬼的事情跟賴寬說了。
賴寬一聽，第一反應是拒絕：“我沒有幫客戶養小?鬼的業務啊！”
秋倚蘭：“您放心，不是小?鬼，他去世的時候都二十多歲了，身高一米八出頭，絕對算不上小?鬼。”
賴寬額角抽了抽：“那也不行啊，這玩意兒我不會，您還是另外找人?吧。”
秋倚蘭也沒辦法，只能掛了電話，想著?再另外去打聽了。
等掛了電話，賴寬對上副駕駛座林知樂的目光，他頭皮一緊：“你想說什麽？”
林知樂：“嗐，就是想說，其實這養鬼嘛也不一定是養小?鬼，不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嘛？就是把死者排位接回家供奉著?，你懂我意思吧？”
賴寬懂了。
於是秋倚蘭還在琢磨去找誰打聽這種事情的時候，她又接到?了賴寬打來的電話，賴寬把林知樂的話大概說了一遍。
秋倚蘭一聽，驚喜萬分：“那大師，我該怎麽做？”
賴寬：“既然是供奉，那肯定得有跟死者有關的東西，例如牌位，例如死者骨灰屍骨之?類的，當?然，還有生辰八字……”
他將要準備的東西告訴了秋倚蘭。
秋倚蘭並沒有打斷他，等他說完了，她才問了一句：“大師，您應該是有招魂業務的吧？或者通靈？”
賴寬要的這些東西了，不管是牌位還是死者屍骨或者生辰八字，這些秋倚蘭都沒有，她想去找過來就得找溫正春問，問清楚了才行。
可自從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體裏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溫正春，顯然也就只能找賴寬招魂一問了。
賴寬現在一聽見“招魂”兩個字就想到?自己?被派出所民警沖進來要求雙手抱頭蹲下的時候了，還有這幾天待在裏面?接受思想教育。
他已?經?快要有心理陰影了。
要不是林知樂告訴他，秋倚蘭確實是秋倚蘭本人?，不會再報警把他給送進去了，賴寬都不敢接秋倚蘭這個單子。
有林知樂盯著?，他最?終還是把事情給接了過來，約好等先帶林知樂回賴家老宅後，等再回臨雲市的時候就幫忙招魂。
等掛完電話，賴寬朝林知樂問：“你既然這麽熱心，那你直接找到?她想要招魂的那個問問不就知道了？還有必要讓我來招魂問？”
林知樂反問：“你猜我那天為什麽要偽裝？”
當?然是不想讓秋倚蘭知道啊！
賴寬明白，但又不明白另外一件事情：“為什麽不想讓她知道？”
林知樂道：“因為不方便。”
主要是，她還想拍秋倚蘭導演的劇呢，不想讓秋倚蘭一看?見她，或者一聽見她的名字，先想起來她另外一層身份。
不好不好，林知樂覺得這會影響到?她們合作的。
賴家也就在臨雲市，在去賴家的路上，賴寬倒是主動跟林知樂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其實一早我跟求平回臨雲市就是奔著?你來的。”賴寬道，“有外門弟子把你的名字給報上了住宅，我爸就讓我和求平過來看?看?你。”
“哦？”林知樂好奇，“看?我幹什麽？”
賴寬有點不想說，可話題都說到?這裏了，他不情不願的開?口：“看?你符不符合賴家收徒的標準，要是可以就帶你回老宅，讓你成為外門弟子。”
席珩開?著?車呢，聽見這些也很?新鮮，忍不住道：“你們家還挺有意思的，還搞什麽外門弟子，是不是還有內門弟子啊？”
“其實就是外姓弟子。”賴寬有點不好意思的解釋。
林知樂饒有興味的問：“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賴寬：“我覺得賴家容不下您這座大佛。”
林知樂：“你是不是在說反話？你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
賴寬：“當?然是誇你。”
林知樂哼了一聲，本來也就是玩笑，她倒是更想知道另外一件事情，於是朝賴寬問：“你認識一個叫趙盛的人?嗎？應該也是你們的外姓弟子吧？”
賴寬卻說：“這就不知道了，得查查，我們外姓弟子不少，我也不是個個都知道，個個都認識的。”
“行行行，知道你們賴家厲害了。”林知樂道，“那現在能查嗎？”
還真能查。
賴寬說的查，其實就是在微信群裏問了一嘴，有沒有叫趙盛的外姓弟子。
過了一會兒他就得到?了回覆。
“沒有。”賴寬道。
林知樂：“不可能啊，那我問你，賴求平手掌心的那只眼睛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們賴家的東西？”
“這個確實算是。”賴寬點頭，“難道你說的那個趙盛也有？”
林知樂應了一聲。
賴寬眉頭已?經?皺了起來，他道：“那就更不應該查不到?這個人?了啊，這眼睛確實是我們賴家人?才有的，外姓弟子都不可能會有，但也不是每一個賴家人?都有，要是在滿月的時候，被選入了祖祠，見過老祖的才會有……”
“那就是用的假名唄。”席珩道，“那就更難找了，那名字還是假的，不然找秋導問問？”
林知樂搖頭：“秋導知道的估計比我們還少，在秋導那裏，他用的也是趙盛這個名字。”
她想著?，反正現在要去賴家的主宅，有沒有可能，就是說，會在主宅正好碰上那個趙盛呢？
這要是碰了上那可不就是巧了嗎？
但賴寬卻告訴她可能性很?小?，因為有眼睛的賴家人?在賴家身份地?位又有特殊的，他們有著?另外的使命，除了某些重要的日子，幾乎很?少回到?賴宅，就算是回去了，一般也是受到?了老祖的召喚。
可老祖極少召喚他們回去，如果召喚了……
“召喚了會怎麽樣?？”林知樂追問。
賴寬卻不願意再說了，只說這是他們賴家的私事，和外人?沒有關系，也不會應該跟外人?多說。
林知樂不死心：“外姓弟子也不行嗎？我覺得我挺有天賦的，你們不是說要收我當?你們家弟子嗎？你還誇我，都誇我了，那給我點你們本姓弟子該有的待遇也不過分吧？”
賴寬額角抽了抽，心想，為什麽她能這麽理直氣壯的胡攪蠻纏。
他裝死不說話了。
林知樂糾纏了一會兒也沒有得到?結果，哼了一聲，也不說話了，心想著?，反正都要去賴家主宅了，到?了地?方，她大不了自己?去打聽唄。
林知樂本來以為賴宅是在什麽山上。
結果席珩跟著?導航，把車開?到?了臨雲市有名的月亮湖旁邊。
“是不是開?錯了？”林知樂不解，“這可是市中心。”
賴寬已?經?下了車：“市中心怎麽了？我們賴家多年?底蘊，這裏的房子還是買得起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有著?顯而易見的自豪。
林知樂：“？”
席珩道：“這裏的房子其實挺貴的，不過咱們家也不是沒有。”
林知樂：“真的嗎？”
席珩當?即就給她指了個方向，告訴她臨湖的別墅裏，哪一棟就是席家的，還問她要不要幹脆搬過來這邊住。
不過，賴寬家底蘊似乎確實挺豐厚的，所謂的賴宅是在湖中心，就是湖中心小?島上僅有的那座別墅。
說是別墅，更像是一個小?莊園，畢竟還占據了一個小?島呢。
過去還得賴寬先打電話，沒一會兒有船過來接他們。
林知樂感嘆：“真會玩兒。”
賴寬：“……”
你吐槽能不能小?聲點兒？
坐船倒是也快，林知樂還沒過癮呢，他們已?經?要下船登島了。
之?前先一步回來的賴求平就在那裏站著?，朝賴寬道：“老祖已?經?知道有客人?要來了，讓我們好好招待。”
林知樂扭頭朝席珩道：“他說的客人?該不會是我們吧？”
席珩額角抽了抽：“不然呢？”
下一瞬，林知樂一個大步沖到?了賴求平面?前，朝他笑盈盈的問：“那你們老祖有沒有說要讓我進你們賴家當?弟子的事情？”
賴求平下意識看?了賴寬一眼，賴寬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把事情告訴她了，雖然他現在極度後悔自己?在車上多了句嘴，早知道他還不如睡覺呢！
賴求平搖頭：“老祖沒有這個指示。”
“好吧。”林知樂失望，“說不定你們老祖後面?是想親自見我，然後好親自說這件事情呢。”
賴寬&賴求平：“……”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上了島以後就是一片小?樹林，小?樹林裏還有一條石板小?路，穿過石板小?路後就能看?見三三兩兩的建築了。
林知樂才覺得，之?前她以為這裏是一座小?型莊園，可實際上，這裏更像是一片世外桃源的小?鎮。
說是個小?鎮一點也不為過。
房子是不少的，還有青磚街道，席珩也很?震驚：“沒想到?湖中心小?島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很?多人?估計都想不到?臨雲市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島上風景不錯，就是人?也不多。
一路走過來，碰見的人?都穿著?差不多一樣?的衣服，要麽是黑色，要麽是白色，黑色居多，白色像是只作為點綴出現的。
林知樂看?了看?賴求平，其實賴求平也換上了這種衣服，但款式又有些不同。
林知樂還發?現，一路上碰見的不少人?在遇見他們的時候明顯都是躲閃的態度。
林知樂小?聲問：“你們家人?是不是常年?生活在這個小?島上，不怎麽出門啊？”
“是。”賴寬點頭，“月亮湖附近開?發?之?前，其實我們賴家就已?經?住在這小?島上了，所以在月亮湖被開?發?以後，他們也能繼續住在這裏。”
“你是怎麽知道的？”賴寬問。
要知道，最?開?始的時候她可是連賴家都不知道的。
林知樂道：“我猜的，我看?你們家人?好像一個個挺怕生挺內向的，還是得多出去見見生人?嘛。”
賴寬：“……”
他忍不住道：“他們不是怕生，也不是內向……”
“社恐？”席珩補充。
林知樂：“有什麽區別嗎？”
賴寬忍無可忍：“都不是！其實他們是避讓求平。”
“哦！”林知樂恍然，“你們還搞階級制度啊？”
席珩一臉警惕：“什麽玩意兒？現在還有人?敢搞這個？我們可是社會主義！”
賴寬咬牙，現在把這兩人?趕出去還來得及嗎？
他甚至不想用船把他們送出去，只想把他們直接丟進月亮湖，讓他們自己?游回去！
旁邊的賴求平比他稍微理智一點點，小?聲道：“是老祖的客人?，大伯，您忍忍。”
林知樂心想，就隔得這麽近，你們以為壓低聲音我就聽不見嗎？
不過，讓她覺得有點意思的是，之?前在外面?的時候，賴寬身為長輩，明顯是要比賴求平這個晚輩更加穩重可靠的，也比較理智一點。
但是上了島以後，看?起來似乎賴求平更加理智一點了呢，是因為在島上又多了一層另外的身份了嗎？
林知樂覺得這賴家還挺有意思的，尤其是在這之?前，她竟然從未聽說過和賴家有關的事情。
不知道是賴家過分低調，還是有別的什麽原因。
還好，他們不用直接穿過整個小?島，很?快就到?了賴求平早就按照指示給安排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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