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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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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陸聽瀾活動了一下筋骨,除了有些疲憊之外,倒是沒有感覺到有哪裏受傷。

他打開門,卻見有兩人守在門口,見他醒來,當即將他帶去了宗門議事大殿。

在路上,陸聽瀾知道了後續發生的事情。

如劇情那般,那黑衣人原只想要陸聽瀾一人,不料驚動了雁景惟,為了逃離淩絕宗,下了狠手重傷後者,導致雁景惟此刻還沒醒來。

蒼梧宗的人正在找淩絕宗的人要說法。

現下他醒來,自然要去掌門面前回話。

他到的時候,大殿裏站著許多人,有蒼梧宗也有淩絕宗的人,許久未曾見面的仰境尊者也在,他身邊單悉和言居瑯都緊跟在左右。

單悉板著臉看不出表情,言居瑯目露擔憂,而仰境仙尊見到這名許久未見的弟子,也是心情覆雜,垂眸望著臺階,當自己不存在。

掌門鴻宇仙尊溫聲道:“不必緊張,叫你過來,是想問問今日之事,可知是何人傷的你?”

陸聽瀾搖頭,“弟子走在林中,並不知發生了什麽,如果不是雁師兄突然出聲提醒,只怕都不知發生何事。”

鴻宇仙尊又問,“那人埋伏在你上山的竹林中,目的是奔你而來,往日可有察覺哪裏不對?”

陸聽瀾:“不曾。”

他在淩絕宗十來年,活的像個透明人,幾乎沒有人註意到他,便是和幾個人不對付,那些人也沒有這樣的膽量和本事來暗害他。

那名黑衣人,只會是這次宗門大比進來的人。

鴻宇仙尊心裏也知道,只是例行公事問一問他罷了。

見他們三言兩語,將事情推得幹凈,蒼梧宗的人卻十分不滿。

一名老者站出來,看模樣像是蒼梧宗的長老,“這麽說來,此事倒與你完全無關?”

陸聽瀾疑惑的看過去。

那老者上前幾步,“有弟子說,你在幾日前曾下註,賭你的師弟奪得魁首。今日七星齋匹配選手對試,下一場比試正是你師弟對上成野,而下午,他就同你在竹林裏出了事,此刻他重傷昏迷,已是不能再參加下一場的比試。”

也無怪蒼梧宗的人多想,任誰在這關頭出了事,怕是都要懷疑一番。

陸聽瀾聽了並不生氣,畢竟雁景惟確實是因為救他而受傷,於情於理,他都是理虧的一方。

陸聽瀾:“我下註師弟,全然是為同門之誼,何況,憑我的實力,哪有本事傷害雁師兄?”

蒼梧宗的長老哼了一聲,“你是沒有這個本事暗害,但保不齊你幕後有人,盼著以這場賭局以小博大……再者,你與他也算同時出世,你沒有仙緣,成野卻是仙途坦蕩,故你因為嫉妒而與他人合謀,算計我們成野,也不是沒有可能。”

原著裏的陸聽瀾沒有下註這回事,但因為公開宣揚過相信言居瑯能奪得魁首,也被叫過來問過話。

這番因嫉生恨的言論,自然也狠狠傷害了原主本就敏感的內心。

原主被質疑過後羞憤難當,偏激得直接讓人對他搜。搜魂一法極為陰毒,被施術者,輕則修為受損,重則根基被毀,靈智全無。

原主執意要自證清白,梗著脖子讓人對他搜魂,若非後來雁景惟及時醒來,為他解釋清白,只怕真要走上那一步。

換成現在的陸聽瀾當然不會這樣,不過被人這麽質問還是有點不爽的。

他緩緩開口,“長老,說這些話是需要有證據的,你沒有證據便以惡意揣測於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揣測,你們蒼梧宗因為嫉妒我們淩絕宗為第一仙門,故而故意指使本宗弟子在淩絕宗出事,以此生事,故意抹黑我們。”

“你!”那長老果然羞惱,站起來指了大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上首的淩絕宗眾人也對陸聽瀾刮目相看,倒想不到他還有這般的口舌,竟一下反客為主,讓蒼梧宗拿出證據來了。

正是此時,有人來稟雁景惟已醒,蒼梧宗眾人顧不上再與淩絕宗人對峙,直接離去。

礙於情面,淩絕宗幾人隨後一同前往,陸聽瀾也跟了上去,不遠不近的綴在最後面。

去的路上,陸聽瀾一直在等,等系統跳出來說人設不符,給他處罰。

但系統始終未有動靜,他呼喚系統,系統也並未回應。

前面的言居瑯放慢腳步,走到了陸聽瀾的身邊,他悄悄碰了碰陸聽瀾。

言居瑯:“師兄,你在想什麽?”

陸聽瀾回神,“沒什麽。”

言居瑯又道:“師兄,對不起,若非這次剛巧選中和雁景惟比試,你也不會被懷疑。”

陸聽瀾的視線掠過前面離得不遠的兩位仙尊,這樣的距離,對於兩位仙尊來說,這番‘悄悄話’根本藏不住一了字。

他心知言居瑯是拿自己在演戲,為的是博前面兩位的好感。

戲臺搭好,陸聽瀾自然不能讓他就此落幕。

何況,他也要演呢。

不過是演給言居瑯看的。

他佯裝錯愕,“與你有什麽關系?就是沒有比試的事情,他是和我同時遇險的,我也會被問話。”

“師兄沒有怪我就好。”言居瑯道,一張年輕的臉上滿是誠懇。

陸聽瀾搖頭,“自然不怪你,只是不知道雁景惟怎麽樣,若真傷重,也是因為救我之故,只怕讓宗門顏面有損。”

他狀若忐忑的朝著前方投去視線,被言居瑯收歸眼底。

陸聽瀾又轉過頭,朝著言居瑯笑了笑,並未再說話,只是微微落寞的闔下眼,顯出心情不佳的模樣。

言居瑯覺得這位師兄果然心思敏感,在堂上時雖然言辭珠璣,但其內心並未有表現得那樣強大。

不過他情況特殊,擔心被宗門厭棄,也是情理之中。

真是讓人忍不住憐愛呢。

到了蒼梧宗營地,雁景惟虛弱的靠在榻上,正同身邊人說明當時的情況。

原來他追出去之後,那黑衣人一直帶著他兜圈子,想甩開他,卻不想一直他緊追不舍。

那時候事情已經鬧大,淩絕宗開始戒嚴,黑衣人怕再晚些引來更多人,當即不再掩飾,重傷了雁景惟,隨後便不見了蹤影。

長老問,“照你這樣說,那人的修為遠不止於築基?”

雁景惟點頭,“只怕有分神期往上。”

“有這等修為,何必埋伏一個剛練氣的弟子?”眾人不解。

仰境仙尊眉眼微動,轉過頭來,和掌門鴻宇仙尊對上視線,發現對方都和自己想到了一處。

陸聽瀾見到他們的眉眼官司,心裏門清。

這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

修道之人與天爭命,資源可以搶,但天賦卻是搶不來的,為了讓修煉更加順利,找爐鼎,養靈奴,也是有的。

更有甚至,會養血童,取靈根,總之手段頻出,無懼大道威嚴。

陸聽瀾說仰境仙尊是好人,並非僅僅是因為對方救了他,也在於對方這些年一直在庇護他。

明明想到他,就會覺得丟了顏面,但他能以凡人之身留在淩絕宗,也是對方默許的。

因為一旦從淩絕宗離開,他就有可能落入邪修的手中,被扒皮抽血煉化靈府經柱。

陸聽瀾從前所處的環境太過閉環,通識堂的課程上,也不會將修真界的黑暗掰開來講,所以他才想著到了年紀就離開淩絕宗,去凡人之境謀生。

要不是系統出現,讓他看到原著,他只怕還想不到這一點。

仰境仙尊將他的猜測說與眾人聽,那些人的目光便都落在了陸聽瀾的身上。

蒼梧宗長老才被他嗆過聲,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也沒有再說什麽。

說到底,陸聽瀾也是苦主,而雁景惟受傷,是誰都沒想到的事情。

掌門鴻宇仙尊適時表態,“葉長老放心,此事在我們淩絕宗內發生,我一定會叫人查明此事,揪出幕後之人,也好還雁小友一個公道。”

……

從蒼梧宗的營地裏出來,兩名仙尊有事要忙先行離去,只留單悉和言居瑯陪伴在陸聽瀾的身側。

“師尊方才發了話,叫陸師兄去宿雲峰上住,免得再遇賊人,正好現下有時間,不若我直接幫師兄搬一下家。”言居瑯道。

單悉微微頷首,和言居瑯一個意思。

陸聽瀾面露感激,“如此,要麻煩大師兄和師弟了。”

“不妨事的。”言居瑯爽朗道。

陸聽瀾的東西不多,一個儲物袋就能收拾幹凈,

從小院裏出來,看著住出感情的小院,陸聽瀾還有些許悵然。

言居瑯看出他的心情,安慰道,“待宗門大比結束,一切安全了,師兄還是可以回來住的,待會叫大師兄吩咐下去,不許人占了你的院子。”

陸聽瀾聽他這樣貼心,不由得十分‘感動’,“師弟,多謝你,大師兄,也多謝你。”

大師兄單悉得了一個‘也’字,不由得皺眉,看向陸聽瀾和言居瑯,不明白他們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陸聽瀾被安排住在乘雲殿,後面就是言居瑯所住的攬雲殿。

乘雲殿原是單悉的住所,不過單悉自從修為上漲至元嬰後,就已經被允許在宿雲峰內挑一座小山頭自己住了。

現在兩人成了鄰居,把沈寂了一天的系統都給炸了出來。

系統:“宿主啊宿主,近水樓臺先得月!這麽好機會,一定要想辦法多和男主培養感情!我看今晚就可以去找男主夜談心事。”

陸聽瀾聽他越來越誇張,和初次見面時的冷靜機械全然不同,懷疑系統至少是某種高階智能。

“在我和男主夜談心事之前,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消失了一整天的事情。”陸聽瀾淡淡問道。

系統的一顆心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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