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碰撞
關燈
小
中
大
第50章 碰撞
昨日沈意向他解釋的那些, 現在又重新浮現，她說那些嚼舌根的繡娘是想求著她收留，她, 所以對她有所憤懣，那玉佩是因為清寧喜歡，她用香囊與之交換的。
他雖信了，將其擱置不提，可心中仍舊多多少少還殘留有一些晦暗。
他從她的言語之中能感受到，那些時日楚穆在向她走近。
蕭元祁問道：“若是我沒有找到你，你和他……”
“可是你找到我了。”沈意打斷他的話。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蕭元祁的問題，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若是自己沒有被他找到, 現在會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蕭元祁和楚穆在她的生命中出現和離開的都太過偶然, 她毫無應對之法。
或許她會跟楚穆一起去看看他口中所說的美景，又或許她始終都不敢邁出那一步，在江南終老。
這些都無法預測, 她對楚穆的情感一直停留在一個歉疚的階段上, 她總覺得他付出了太多, 自己又沒有什麽能夠回饋給他的。
思及此, 沈意看向不遠處的楚穆, 他的氣色逐漸好起來, 風姿雅韻中更添了一分孱弱。
他能好起來便是萬幸了。
他身邊熙熙攘攘的走過了許多前來上香祈福的善男信女，他們身染紅塵, 更襯得楚穆似琉璃清透。
神明之地, 眾人的欲望在這裏顯露無疑, 連沈意自己都有著私心, 可是她卻看不到楚穆眼中和心中所求之物。
蕭元祁聽聞她的回覆，雖是斷然, 卻讓他更加不安，又見她的目光放在了楚穆身上，他牽著沈意的手不自覺得開始收緊。
沈意感覺到他的力度，側頭看向他，想把手抽出來，可他卻並未放松一絲一毫。
他的神色被覆蓋在一層冰雪之下，她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你可要過去打個招呼？”
他的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可沈意知道他又有些不高興了，他還是對先前之事心有芥蒂。
沈意在心中輕輕的嘆了口氣，他這般草木皆兵，讓自己頗為頭疼，她解釋給他了，他又不能盡信，非要一再的試探。
她也不知道到底該怎樣才能讓他心安。
還不待她說話，一聲輕響落地，紅色的平安帶從上空飄落，周圍的人一時之間開始騷動起來，祈福法會已經開始了。
兩側之間擠滿了人，她被蕭元祁護在懷裏，躲避開那些橫沖直撞的信徒。
在擁擠的人潮之中，隔著紛雜的紅色綢帶，沈意接觸到楚穆的眼神，周圍鮮紅喧雜，他眼中一片荒涼。
那個在江南言笑晏晏的人像是曇花一現，沈意有些說不出的感觸。
他們被人潮分散開來，沈意也沒有機會上前去問一聲安好，她垂下眼簾，收回視線，隨著蕭元祁進入大殿參拜。
蕭元祁身處其中，當真是三個人一場戲，演盡了糾葛。
沈意離開他還有別的選擇，可他卻只有她了。
這如何不讓如驚弓之鳥般註意著他們二人之間的動向。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她的一舉一動自己都放在了心上，自然也看到了她們二人交匯的視線。
有心也好，無意也罷，蕭元祁借助流動的人潮隔開他們的視線。
她說的對，沒有如果，他找到了她。
進了大殿之後，殿內空蕩蕩的，主持上前：“今日因著祈福，來的人多了一些，沖撞了聖上，還請寬恕，老衲已經將香客們先請出去了，給二位留個清凈。”
蕭元祁輕輕頷首，他與沈意一同跪在蒲團上塑了金身的佛像慈悲的闔起眼眸。
沈意在心中祈求著兩個孩子的安康，她這一路太過坎坷，前半生孤零，又曾陷於漩渦。
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夠順遂，不要再像自己一樣嘗遍了心酸苦楚。
蕭元祁祈完願之後，睜開沈靜的眼眸，繚繞的檀香漂浮在眼前，這一刻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剛剛成親的時候。
那是他們也這樣跪拜過了皇天後土。
當時的他太過孤傲，自以為給沈意的是恩賞，現在想來實在可笑。
二人起身的時候，沈意把那枚玉墜子交給主持，讓他放在佛前。
蕭元祁介意它，可它又是清寧的心愛之物，她所性拿到佛前供奉著，為清寧積福。
沈意和蕭元祁又添上了一些香火錢，而後走出去時，一道身影擦肩。
人與人之間總是有許多的機緣巧合。
楚穆方才在人群之中與沈意相望了一眼，隨後在人潮中散開。
這座寺廟很大，他沒有刻意的跟隨沈意的蹤跡，只是一路走走停停，隨心而行。
有蕭元祁在的地方，相見不如不見，先前沈意和蕭元祁之間關系並不好的時候，他能看得出沈意在博弈之中處於上風，他也敢再三的挑釁蕭元祁。
可是現在他們關系好了，沈意對蕭元祁的那種上位的牽引感也漸漸消散，她會顧忌他。
而自己也怕再給她帶來不便和爭端。
只是沒想到再一次遇見了他們，他不久前才說過自己不信神佛，可現在卻不由得懷疑今天的相遇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的指引？
機會送到眼前，他沒有理由再避讓了，楚穆停住了步子，先向蕭元祁行了一禮，禮數周到挑不出錯處。
隨後他聲音清潤向沈意問道：“你來此也是為了祈福？”
沈意搖了搖頭：“清寧身體有些不適，我來上一炷香。”
“那她可好些了？”楚穆語氣中的關懷絲毫不做假，他想起那笑盈盈的粉娃娃，也甚是喜愛。
“她無事了，你為何來此，身體可感覺還有不適的地方？”
“我現已大好，來此處不過是纏綿病榻多日，略覺得精神不勝往日，來此拜一拜，祛一祛身上的病氣。”
蕭元祁看著他們二人攀談，面上風平浪靜，他告訴自己現在應該大度一些，不過是一些阿貓阿狗，她遇見了隨意的逗弄兩下。
可越瞧著，心中的帆船越失去平衡，一個浪打過來，小船被海水淹沒。
蕭元祁忍不住出了聲，與此同時他更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楚穆早早的離京，他瞧著明日便是個黃道吉日。
“楚侍郎既然自知身有病氣，去好好的參拜，莫累了旁人。”
蕭元祁言語冷淡，連神情也是極其的孤傲，他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
“有勞聖上關心，微臣方才已經好好的祈過福了。”
楚穆面上並無惱意，他應對自如。
二人視線匯聚，冰冷的刀鋒和細密的蛛網交纏，誰都不肯後退一步。
沈意清咳一聲打斷他們，過去了這些天她倒是忘了，這二人不能長久的共處在同一個地方。
她嗔了蕭元祁一眼，讓他收一收身上的氣勢，瞧把一旁的主持嚇的恨不得躲到柱子後面。
蕭元祁現在經常莫名其妙的生氣，吃醋，她和楚穆不在他眼前的時候他不開心，在眼前了，他又不開心。
像是梅雨天氣反反覆覆的幽怨，沒個定數。
蕭元祁望著沈意，沈意竟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指控，像是她做了什麽拋夫棄子的事情一樣。
沈意無法只得牽起他的手，對著楚穆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我們回家。”蕭元祁特意將回家二字咬的極重。
她是他心中的一片凈土，只有面對沈意的時候，他才會收攏身上所有的冰霜和利刃。
腳步踏出大殿的那一刻，他回頭陰沈的看了一眼楚穆，明晃晃的殺意在眼底綻開，他還沒有讓楚穆嘗過千刀萬剮的痛，他才敢這般覬覦他的東西。
他敢再越雷池一步，便是沈意阻撓也無用了，養虎為患。
這種禍害，此時不除，更待何時？
楚穆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反覆的揣摩蕭元祁剛剛的反應。
他心中嗤笑，蕭元祁你能時時刻刻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嗎，愛會反覆覆的折磨你，你時時刻刻的要揣摩著她的心思，她稍有動搖，你便痛苦萬分。
我會讓她一點一點的消磨掉對你的耐心。
從寺廟出來之後，沈意看著馬車，腳步緩緩。
她還不想那麽早回去，她自從回到京城之後，少有空閑的時間，像這般悠閑的在市井之間，人群之中閑逛。
蕭元祁看出來了她的心思，“我們可以晚一些回宮？”
“可你今日的奏折不是還沒有批閱？”
“無妨。”
他既然如此說了，沈意也不再拒絕，順從了自己的心意。
她喜歡看街道兩旁的小販和走過的行人，平淡卻又幸福，她一直想要的，所求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只是這樣微小的心願，若是在宮中一輩子，卻要成一生的遺憾了。
沈意在心中盤旋許久的念頭，因著孩子，因著蕭元祁一再妥協的態度，她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可看著自己向往的生活，此刻她終於忍不住的想要提及。
果然還是不能回避，她說服不了自己。
“蕭元祁……有一事…”
他側目，看著她猶豫，神色不覆方才那般冰冷，柔軟的輕聲應答，“說罷，你知道，我拒絕不了你。”
沈意註視著他的眼睛，“我不想一輩子待在皇宮，一輩子待在那個牢籠。”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昨日沈意向他解釋的那些, 現在又重新浮現，她說那些嚼舌根的繡娘是想求著她收留，她, 所以對她有所憤懣，那玉佩是因為清寧喜歡，她用香囊與之交換的。
他雖信了，將其擱置不提，可心中仍舊多多少少還殘留有一些晦暗。
他從她的言語之中能感受到，那些時日楚穆在向她走近。
蕭元祁問道：“若是我沒有找到你，你和他……”
“可是你找到我了。”沈意打斷他的話。
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蕭元祁的問題，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若是自己沒有被他找到, 現在會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蕭元祁和楚穆在她的生命中出現和離開的都太過偶然, 她毫無應對之法。
或許她會跟楚穆一起去看看他口中所說的美景，又或許她始終都不敢邁出那一步，在江南終老。
這些都無法預測, 她對楚穆的情感一直停留在一個歉疚的階段上, 她總覺得他付出了太多, 自己又沒有什麽能夠回饋給他的。
思及此, 沈意看向不遠處的楚穆, 他的氣色逐漸好起來, 風姿雅韻中更添了一分孱弱。
他能好起來便是萬幸了。
他身邊熙熙攘攘的走過了許多前來上香祈福的善男信女，他們身染紅塵, 更襯得楚穆似琉璃清透。
神明之地, 眾人的欲望在這裏顯露無疑, 連沈意自己都有著私心, 可是她卻看不到楚穆眼中和心中所求之物。
蕭元祁聽聞她的回覆，雖是斷然, 卻讓他更加不安，又見她的目光放在了楚穆身上，他牽著沈意的手不自覺得開始收緊。
沈意感覺到他的力度，側頭看向他，想把手抽出來，可他卻並未放松一絲一毫。
他的神色被覆蓋在一層冰雪之下，她揣摩不透他的心思。
“你可要過去打個招呼？”
他的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可沈意知道他又有些不高興了，他還是對先前之事心有芥蒂。
沈意在心中輕輕的嘆了口氣，他這般草木皆兵，讓自己頗為頭疼，她解釋給他了，他又不能盡信，非要一再的試探。
她也不知道到底該怎樣才能讓他心安。
還不待她說話，一聲輕響落地，紅色的平安帶從上空飄落，周圍的人一時之間開始騷動起來，祈福法會已經開始了。
兩側之間擠滿了人，她被蕭元祁護在懷裏，躲避開那些橫沖直撞的信徒。
在擁擠的人潮之中，隔著紛雜的紅色綢帶，沈意接觸到楚穆的眼神，周圍鮮紅喧雜，他眼中一片荒涼。
那個在江南言笑晏晏的人像是曇花一現，沈意有些說不出的感觸。
他們被人潮分散開來，沈意也沒有機會上前去問一聲安好，她垂下眼簾，收回視線，隨著蕭元祁進入大殿參拜。
蕭元祁身處其中，當真是三個人一場戲，演盡了糾葛。
沈意離開他還有別的選擇，可他卻只有她了。
這如何不讓如驚弓之鳥般註意著他們二人之間的動向。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她的一舉一動自己都放在了心上，自然也看到了她們二人交匯的視線。
有心也好，無意也罷，蕭元祁借助流動的人潮隔開他們的視線。
她說的對，沒有如果，他找到了她。
進了大殿之後，殿內空蕩蕩的，主持上前：“今日因著祈福，來的人多了一些，沖撞了聖上，還請寬恕，老衲已經將香客們先請出去了，給二位留個清凈。”
蕭元祁輕輕頷首，他與沈意一同跪在蒲團上塑了金身的佛像慈悲的闔起眼眸。
沈意在心中祈求著兩個孩子的安康，她這一路太過坎坷，前半生孤零，又曾陷於漩渦。
只希望她的孩子能夠順遂，不要再像自己一樣嘗遍了心酸苦楚。
蕭元祁祈完願之後，睜開沈靜的眼眸，繚繞的檀香漂浮在眼前，這一刻好像又回到了他們剛剛成親的時候。
那是他們也這樣跪拜過了皇天後土。
當時的他太過孤傲，自以為給沈意的是恩賞，現在想來實在可笑。
二人起身的時候，沈意把那枚玉墜子交給主持，讓他放在佛前。
蕭元祁介意它，可它又是清寧的心愛之物，她所性拿到佛前供奉著，為清寧積福。
沈意和蕭元祁又添上了一些香火錢，而後走出去時，一道身影擦肩。
人與人之間總是有許多的機緣巧合。
楚穆方才在人群之中與沈意相望了一眼，隨後在人潮中散開。
這座寺廟很大，他沒有刻意的跟隨沈意的蹤跡，只是一路走走停停，隨心而行。
有蕭元祁在的地方，相見不如不見，先前沈意和蕭元祁之間關系並不好的時候，他能看得出沈意在博弈之中處於上風，他也敢再三的挑釁蕭元祁。
可是現在他們關系好了，沈意對蕭元祁的那種上位的牽引感也漸漸消散，她會顧忌他。
而自己也怕再給她帶來不便和爭端。
只是沒想到再一次遇見了他們，他不久前才說過自己不信神佛，可現在卻不由得懷疑今天的相遇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的指引？
機會送到眼前，他沒有理由再避讓了，楚穆停住了步子，先向蕭元祁行了一禮，禮數周到挑不出錯處。
隨後他聲音清潤向沈意問道：“你來此也是為了祈福？”
沈意搖了搖頭：“清寧身體有些不適，我來上一炷香。”
“那她可好些了？”楚穆語氣中的關懷絲毫不做假，他想起那笑盈盈的粉娃娃，也甚是喜愛。
“她無事了，你為何來此，身體可感覺還有不適的地方？”
“我現已大好，來此處不過是纏綿病榻多日，略覺得精神不勝往日，來此拜一拜，祛一祛身上的病氣。”
蕭元祁看著他們二人攀談，面上風平浪靜，他告訴自己現在應該大度一些，不過是一些阿貓阿狗，她遇見了隨意的逗弄兩下。
可越瞧著，心中的帆船越失去平衡，一個浪打過來，小船被海水淹沒。
蕭元祁忍不住出了聲，與此同時他更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楚穆早早的離京，他瞧著明日便是個黃道吉日。
“楚侍郎既然自知身有病氣，去好好的參拜，莫累了旁人。”
蕭元祁言語冷淡，連神情也是極其的孤傲，他側開身子，讓出一條路。
“有勞聖上關心，微臣方才已經好好的祈過福了。”
楚穆面上並無惱意，他應對自如。
二人視線匯聚，冰冷的刀鋒和細密的蛛網交纏，誰都不肯後退一步。
沈意清咳一聲打斷他們，過去了這些天她倒是忘了，這二人不能長久的共處在同一個地方。
她嗔了蕭元祁一眼，讓他收一收身上的氣勢，瞧把一旁的主持嚇的恨不得躲到柱子後面。
蕭元祁現在經常莫名其妙的生氣，吃醋，她和楚穆不在他眼前的時候他不開心，在眼前了，他又不開心。
像是梅雨天氣反反覆覆的幽怨，沒個定數。
蕭元祁望著沈意，沈意竟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指控，像是她做了什麽拋夫棄子的事情一樣。
沈意無法只得牽起他的手，對著楚穆道：“時候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嗯，我們回家。”蕭元祁特意將回家二字咬的極重。
她是他心中的一片凈土，只有面對沈意的時候，他才會收攏身上所有的冰霜和利刃。
腳步踏出大殿的那一刻，他回頭陰沈的看了一眼楚穆，明晃晃的殺意在眼底綻開，他還沒有讓楚穆嘗過千刀萬剮的痛，他才敢這般覬覦他的東西。
他敢再越雷池一步，便是沈意阻撓也無用了，養虎為患。
這種禍害，此時不除，更待何時？
楚穆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反覆的揣摩蕭元祁剛剛的反應。
他心中嗤笑，蕭元祁你能時時刻刻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嗎，愛會反覆覆的折磨你，你時時刻刻的要揣摩著她的心思，她稍有動搖，你便痛苦萬分。
我會讓她一點一點的消磨掉對你的耐心。
從寺廟出來之後，沈意看著馬車，腳步緩緩。
她還不想那麽早回去，她自從回到京城之後，少有空閑的時間，像這般悠閑的在市井之間，人群之中閑逛。
蕭元祁看出來了她的心思，“我們可以晚一些回宮？”
“可你今日的奏折不是還沒有批閱？”
“無妨。”
他既然如此說了，沈意也不再拒絕，順從了自己的心意。
她喜歡看街道兩旁的小販和走過的行人，平淡卻又幸福，她一直想要的，所求的，就是這樣的生活。
只是這樣微小的心願，若是在宮中一輩子，卻要成一生的遺憾了。
沈意在心中盤旋許久的念頭，因著孩子，因著蕭元祁一再妥協的態度，她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可看著自己向往的生活，此刻她終於忍不住的想要提及。
果然還是不能回避，她說服不了自己。
“蕭元祁……有一事…”
他側目，看著她猶豫，神色不覆方才那般冰冷，柔軟的輕聲應答，“說罷，你知道，我拒絕不了你。”
沈意註視著他的眼睛，“我不想一輩子待在皇宮，一輩子待在那個牢籠。”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