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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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明亮的太陽釋放著朦朧的光，空氣濕漉漉的混雜著淡淡的硫磺味。溫泉的味道。
下呂的氛圍似乎總是這樣潮濕，常年籠罩著淡淡的白霧。
小岱手臂撐在池巖上坐了起來，動作急促了些，激起一小陣水花聲。
隔壁男湯的止水聽到了她這邊的動靜，聽聲音像是走近了些。
“怎麽了？”他問道。
“有點熱，起來透透氣。”
“抱歉，”蒸騰的水霧中，止水的聲音不太真切地透過攔隔的竹墻傳了過來：“現在這個時間來溫泉是早了點。”
夏天並不是泡溫泉的好時節，不過小岱對於止水迫切想要彌補過去的心情表示了諒解：“沒關系。正好人也少一些。”
靠近黃昏的夏日午後，兩人並排坐在廊下，頭發濕漉漉帶著水汽，聊天也變得漫無邊際起來。
“之前我遇到過你們。”
“什麽？”
“你和卡卡西。”
“茶館那次嗎？你告訴過我了。”
“不是。是出任務的某一次途中。”
“哦。”小岱克制著想要責怪他的沖動，心情不太愉快地探進他衣下，指甲用了些力氣刮擦他身上的傷疤：“然後呢？”
“很妒忌。甚至想過讓鼬幫忙帶你到我身邊。”他幹脆將她拉到自己懷裏，並不把她小小的報覆放在心上。
“然後呢？”她在他懷裏擡起頭看他，不相信他會做出什麽過激的選擇。
“被鼬狠狠斥責了。說會害你變得不幸。”
小岱埋在他頸間放聲笑了出來。
“什麽時候有的想法？”
“那件事發生之後。很害怕你會真的…”止水頓了頓。
自從在山崎隼的記憶裏窺探到了那件事發生後的零碎畫面，夢境的幽深處裏，偶爾會泛起並不陌生的隱秘恐懼。
止水慢慢收緊了攬住她腰的手。
“後來呢？”察覺到他情緒的細微變化，小岱出聲追問道。
“放棄了。害怕我會給你帶來不幸。”
“就這樣？”
“嗯。”
“萬一我真的和卡卡西結婚了呢，”她存了些促狹的心思：“還會有孩子，一家人在木葉幸福生活著。”她擡起頭看他：“說不定會忘了你…那你要怎麽辦呢，止水？”
他像是被她問住了。
“是啊，那我要怎麽辦呢。”他的聲音帶了幾分悵然，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對他來說格外殘忍的結局。
“應該還是會回到木葉吧，”他的語氣漸漸變得篤定了起來：“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就這樣嗎？我和別人在一起也沒關系嗎？”
“嗯。”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象那樣痛苦而不甘的境地，俯身愛憐地親吻她額頭：“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得到幸福的話。”
哪怕他自己會因此變得不幸。
本來是想說些苛責的話的，哪怕過分些也沒關系。她知道他不會真的和她生氣。
在思考該拿捏著什麽樣的語氣時，睡意慢慢泛了上來。
那就暫且睡去吧，小岱想，總歸時間多的是。她沒有過多地糾結，很快在他懷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許久沒有聽到回應的止水低頭看了看，忍不住出聲叫醒她。
“小岱。”
“嗯。”困倦中她含含糊糊應答著。
止水笑著俯身和她額頭相貼：“要個孩子如何？”
在得知她和卡卡西曾有過的規劃之後，他控制不住地妒忌起來，同時心裏也忍不住熱切期盼起她改變心意的那一天。
“我不想要宇智波的孩子。”她拒絕的語氣依舊堅決，只是態度有了幾分不易察覺地動搖。
他再接再厲，貼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叫懷山如何？宇智波懷山。和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一樣。”
小岱睡意朦朧靠在他身前，並不打算在今天就給他明確的答覆。
“我會照顧好她的，你不必再害怕那樣的事情…從此以後我的意志也將是木葉的意志。”
“我知道了。”小岱打了個小巧的哈欠，想要結束這擾人清夢的對話。但止水的手指已經靈活地隔著衣料撩撥開她的肩帶。
“晚上再睡吧。”他抽掉腰帶，俯身吻了上來。
纖細的手指有些無助地按在光滑的地板上，小岱難耐地想要掙脫開過於強勢的侵占。
止水的手覆了上來，和她十指相扣著，另一手卻重新將她拉回身下。
“你怎麽…”
“什麽？”
“怎麽這樣啊…”明明之前只是被她觸碰到就臉紅得不成樣子，現在卻這樣不知饜足地沈溺其中。
“我也是男人，當然也會有那種欲望。”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都做過這麽多次了，你今天才明白嗎？”
她精疲力盡，在黃昏正式降臨前，止水終於戀戀不舍放開了她。
門外有人輕聲走了進來。
小岱伏在他肩上平覆著喘息，看到他的瞬身向這邊走了過來，忍不住蜷縮在他懷裏，出聲催促他快些施術解除。
“沒關系的。”止水輕聲安慰她，將她按向自己的肩。
完成任務歸來的瞬身在止水身後跪坐下來，輕輕將卷軸放在一邊，伸手擡起她汗濕的臉。
小岱有些慌張地攀緊了止水的肩，冷不防對上了那雙熟悉的、少年的眼。
她不禁有些楞住了。
雖然她隱隱感到了止水這些時日在忙著些什麽，但卻不太明白他外出執行任務的瞬身，為什麽會是這少年的樣子。
小岱有些茫然，卻溫馴地將臉貼在瞬身溫熱的手心裏，那雙烏黑的眼瞳，一如當年般溫柔看著她。
片刻後，她終於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觸碰那張年少的臉，手指一下一下卷著他烏黑柔軟的發卷，神情也帶了幾分恍惚。好像這麽多年的波折和分別都只是她午後小憩中的臆想。
“好久不見呀，止水。”她輕聲說道，輕的像怕驚醒枝上的蟬。
少年模樣的瞬身落落笑開，越過止水的肩，俯身吻了上來，補上了年少時未能了結的遺憾。
是個短暫又輕柔的，在年少時未能得到過的吻。
多年來耿耿於懷的心結，在此時似乎終於得到了完整的釋懷。
小岱靜靜趴在止水懷裏，風吹得庭院中的樹葉沙沙作響。一只烏鴉悠然在樹下踱著步，片刻後像厭倦了這寂靜庭院一般，聒噪叫了幾聲。
小岱猜止水肯定也和她想到了同樣的事情。不知他在她身後隨手撿起了些什麽，但總歸是悄無聲息地打中了那只惱人的烏鴉，只聽得它啊啊鳴叫著，慌亂撲騰幾下後飛遠了。
活該。
小岱不由有些幸災樂禍地想到。
止水的瞬身帶來了關於山崎隼的消息。
在獲得自己想要的情報後，止水放他離開了木葉。
她還是沒有辦法喜歡木葉，小岱想。不過，是好是壞都是一場邂逅。
也謝謝你，臻。
謝謝你在那樣的時刻沒有真的殺了我，謝謝你在最後的時刻守護了我。
隔著寬闊平靜的河面，小岱看清了對岸那張有段時日未曾見過的臉。
風嗚嗚吹過長良川，她向前走了一步，在落下腳步前又改變了心意，失去了查克拉的操控，河水很快浸濕了她的鞋襪。
倒也不必再說什麽。
小岱停下腳步，向著對岸笑了笑，風將她的聲音吹得有些破碎。
聽不清也沒關系，她想他應該會明白。
也許以後還會有新的波瀾，身為忍者的宿命難以輕易改變。但至少請收下此刻的祝福。
“還請多多保重。”
山崎隼遠遠向她露出了模糊的笑。
是個平淡的道別。
但需要去做的事情並不只有這一件。
在回去木葉前，她找了借口，獨自回到了宇智波據點。
據點年久失修的燈依舊明滅不定，小岱慢吞吞喝完一杯茶，將帶來的東西推到了對面。
“還你。”
“這是什麽？”佐助放下茶杯，懶洋洋掃了一眼。
“多收的禮金。”
已經猜到了她這次的結婚對象，雖然同為宇智波，但佐助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眼光還是那樣差勁。”
“是啊。”小岱無所謂地聳聳肩：“畢竟是從小喜歡過的人嘛。”
“好吧。”佐助長長嘆了口氣，伸手接過了桌上的禮金，一副不願多聊的樣子起身向外走去。
在走出房間之前，他停住了腳步，手撐在門框上回頭看她。
“這次要做得好一點啊，小岱。”他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祝你新婚快樂。最後一次。”
小岱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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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太陽釋放著朦朧的光，空氣濕漉漉的混雜著淡淡的硫磺味。溫泉的味道。
下呂的氛圍似乎總是這樣潮濕，常年籠罩著淡淡的白霧。
小岱手臂撐在池巖上坐了起來，動作急促了些，激起一小陣水花聲。
隔壁男湯的止水聽到了她這邊的動靜，聽聲音像是走近了些。
“怎麽了？”他問道。
“有點熱，起來透透氣。”
“抱歉，”蒸騰的水霧中，止水的聲音不太真切地透過攔隔的竹墻傳了過來：“現在這個時間來溫泉是早了點。”
夏天並不是泡溫泉的好時節，不過小岱對於止水迫切想要彌補過去的心情表示了諒解：“沒關系。正好人也少一些。”
靠近黃昏的夏日午後，兩人並排坐在廊下，頭發濕漉漉帶著水汽，聊天也變得漫無邊際起來。
“之前我遇到過你們。”
“什麽？”
“你和卡卡西。”
“茶館那次嗎？你告訴過我了。”
“不是。是出任務的某一次途中。”
“哦。”小岱克制著想要責怪他的沖動，心情不太愉快地探進他衣下，指甲用了些力氣刮擦他身上的傷疤：“然後呢？”
“很妒忌。甚至想過讓鼬幫忙帶你到我身邊。”他幹脆將她拉到自己懷裏，並不把她小小的報覆放在心上。
“然後呢？”她在他懷裏擡起頭看他，不相信他會做出什麽過激的選擇。
“被鼬狠狠斥責了。說會害你變得不幸。”
小岱埋在他頸間放聲笑了出來。
“什麽時候有的想法？”
“那件事發生之後。很害怕你會真的…”止水頓了頓。
自從在山崎隼的記憶裏窺探到了那件事發生後的零碎畫面，夢境的幽深處裏，偶爾會泛起並不陌生的隱秘恐懼。
止水慢慢收緊了攬住她腰的手。
“後來呢？”察覺到他情緒的細微變化，小岱出聲追問道。
“放棄了。害怕我會給你帶來不幸。”
“就這樣？”
“嗯。”
“萬一我真的和卡卡西結婚了呢，”她存了些促狹的心思：“還會有孩子，一家人在木葉幸福生活著。”她擡起頭看他：“說不定會忘了你…那你要怎麽辦呢，止水？”
他像是被她問住了。
“是啊，那我要怎麽辦呢。”他的聲音帶了幾分悵然，像是在認真思考這對他來說格外殘忍的結局。
“應該還是會回到木葉吧，”他的語氣漸漸變得篤定了起來：“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就這樣嗎？我和別人在一起也沒關系嗎？”
“嗯。”他強迫自己不去想象那樣痛苦而不甘的境地，俯身愛憐地親吻她額頭：“如果這樣可以讓你得到幸福的話。”
哪怕他自己會因此變得不幸。
本來是想說些苛責的話的，哪怕過分些也沒關系。她知道他不會真的和她生氣。
在思考該拿捏著什麽樣的語氣時，睡意慢慢泛了上來。
那就暫且睡去吧，小岱想，總歸時間多的是。她沒有過多地糾結，很快在他懷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許久沒有聽到回應的止水低頭看了看，忍不住出聲叫醒她。
“小岱。”
“嗯。”困倦中她含含糊糊應答著。
止水笑著俯身和她額頭相貼：“要個孩子如何？”
在得知她和卡卡西曾有過的規劃之後，他控制不住地妒忌起來，同時心裏也忍不住熱切期盼起她改變心意的那一天。
“我不想要宇智波的孩子。”她拒絕的語氣依舊堅決，只是態度有了幾分不易察覺地動搖。
他再接再厲，貼在她耳邊低聲問道：“叫懷山如何？宇智波懷山。和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一樣。”
小岱睡意朦朧靠在他身前，並不打算在今天就給他明確的答覆。
“我會照顧好她的，你不必再害怕那樣的事情…從此以後我的意志也將是木葉的意志。”
“我知道了。”小岱打了個小巧的哈欠，想要結束這擾人清夢的對話。但止水的手指已經靈活地隔著衣料撩撥開她的肩帶。
“晚上再睡吧。”他抽掉腰帶，俯身吻了上來。
纖細的手指有些無助地按在光滑的地板上，小岱難耐地想要掙脫開過於強勢的侵占。
止水的手覆了上來，和她十指相扣著，另一手卻重新將她拉回身下。
“你怎麽…”
“什麽？”
“怎麽這樣啊…”明明之前只是被她觸碰到就臉紅得不成樣子，現在卻這樣不知饜足地沈溺其中。
“我也是男人，當然也會有那種欲望。”他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都做過這麽多次了，你今天才明白嗎？”
她精疲力盡，在黃昏正式降臨前，止水終於戀戀不舍放開了她。
門外有人輕聲走了進來。
小岱伏在他肩上平覆著喘息，看到他的瞬身向這邊走了過來，忍不住蜷縮在他懷裏，出聲催促他快些施術解除。
“沒關系的。”止水輕聲安慰她，將她按向自己的肩。
完成任務歸來的瞬身在止水身後跪坐下來，輕輕將卷軸放在一邊，伸手擡起她汗濕的臉。
小岱有些慌張地攀緊了止水的肩，冷不防對上了那雙熟悉的、少年的眼。
她不禁有些楞住了。
雖然她隱隱感到了止水這些時日在忙著些什麽，但卻不太明白他外出執行任務的瞬身，為什麽會是這少年的樣子。
小岱有些茫然，卻溫馴地將臉貼在瞬身溫熱的手心裏，那雙烏黑的眼瞳，一如當年般溫柔看著她。
片刻後，她終於忍不住伸出手輕輕觸碰那張年少的臉，手指一下一下卷著他烏黑柔軟的發卷，神情也帶了幾分恍惚。好像這麽多年的波折和分別都只是她午後小憩中的臆想。
“好久不見呀，止水。”她輕聲說道，輕的像怕驚醒枝上的蟬。
少年模樣的瞬身落落笑開，越過止水的肩，俯身吻了上來，補上了年少時未能了結的遺憾。
是個短暫又輕柔的，在年少時未能得到過的吻。
多年來耿耿於懷的心結，在此時似乎終於得到了完整的釋懷。
小岱靜靜趴在止水懷裏，風吹得庭院中的樹葉沙沙作響。一只烏鴉悠然在樹下踱著步，片刻後像厭倦了這寂靜庭院一般，聒噪叫了幾聲。
小岱猜止水肯定也和她想到了同樣的事情。不知他在她身後隨手撿起了些什麽，但總歸是悄無聲息地打中了那只惱人的烏鴉，只聽得它啊啊鳴叫著，慌亂撲騰幾下後飛遠了。
活該。
小岱不由有些幸災樂禍地想到。
止水的瞬身帶來了關於山崎隼的消息。
在獲得自己想要的情報後，止水放他離開了木葉。
她還是沒有辦法喜歡木葉，小岱想。不過，是好是壞都是一場邂逅。
也謝謝你，臻。
謝謝你在那樣的時刻沒有真的殺了我，謝謝你在最後的時刻守護了我。
隔著寬闊平靜的河面，小岱看清了對岸那張有段時日未曾見過的臉。
風嗚嗚吹過長良川，她向前走了一步，在落下腳步前又改變了心意，失去了查克拉的操控，河水很快浸濕了她的鞋襪。
倒也不必再說什麽。
小岱停下腳步，向著對岸笑了笑，風將她的聲音吹得有些破碎。
聽不清也沒關系，她想他應該會明白。
也許以後還會有新的波瀾，身為忍者的宿命難以輕易改變。但至少請收下此刻的祝福。
“還請多多保重。”
山崎隼遠遠向她露出了模糊的笑。
是個平淡的道別。
但需要去做的事情並不只有這一件。
在回去木葉前，她找了借口，獨自回到了宇智波據點。
據點年久失修的燈依舊明滅不定，小岱慢吞吞喝完一杯茶，將帶來的東西推到了對面。
“還你。”
“這是什麽？”佐助放下茶杯，懶洋洋掃了一眼。
“多收的禮金。”
已經猜到了她這次的結婚對象，雖然同為宇智波，但佐助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眼光還是那樣差勁。”
“是啊。”小岱無所謂地聳聳肩：“畢竟是從小喜歡過的人嘛。”
“好吧。”佐助長長嘆了口氣，伸手接過了桌上的禮金，一副不願多聊的樣子起身向外走去。
在走出房間之前，他停住了腳步，手撐在門框上回頭看她。
“這次要做得好一點啊，小岱。”他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祝你新婚快樂。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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