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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把那個叫柴一的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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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壽宴場果真如江九淵所說並不是十分隆重,一些座位較遠的甚至已經露出了興致缺缺的表情。

對於他們來說,晚上的壽宴才是重頭大戲,不僅有本朝第一美人蘇朝微,還有專門從西域而來的歌舞表演,更別提那些平時根本見不著幾面的千金小姐了。

美酒佳肴,美人在旁,燈紅酒綠,觥籌交錯,怎不叫人心癢癢。

而對於沒能絆倒顧子鳩的江雍來說,這個宴會實在糟糕透頂。

好不容易捱到皇上因為疲累而提前散場,江雍這才得以解脫,身後的宮婢戰戰兢兢地跟著,生怕江雍會將脾氣撒到他們身上。

“氣死我了,這個小賤蹄子嘴巴這麽能說,怎麽不去當個說書的!”

江雍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直接將入目所及之處全都摔了個粉碎,身後的宮婢嚇了一跳,連忙全都跪了下來。

江雍沒東西可砸,轉了個身正準備罵人,就見他們全都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齊齊跪了下來。

“跪什麽跪!一天天的只知道跪!”江雍氣的擡起腳就朝離自己最近的宮婢踹去,這一腳帶著對顧子鳩的恨意和不滿,因此力道十分大,直接踹的宮婢往後倒。

身旁的人不敢求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江雍踹的鼻青臉腫。

這名宮婢歲數已經有點,是從小伺候江雍的老人了,這些年跟著江雍,好處倒是沒得到些,傷口卻多了好幾處。

宮婢地位卑微,也不可能有條件時常去太醫院,而太醫院的人也不可能會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所以宮婢除了臉蛋還算完好,身上卻早就已經傷痕累累。

江雍踹了一會兒,氣卻反而不降反生,看著宮婢不敢反抗,只得緊咬著唇一副可憐的模樣,突然蹲下神來,塗著紅蔻丹的手指強行扭過宮婢的頭,盯著她的模樣,道:“你是不是也跟那個賤蹄子一樣,分明只是一個下賤人的身份,卻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宮婢嚇的連忙解釋:“不是的,公主,奴婢只想好好伺候主子,奴婢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根本不敢妄想這些的,公主,公主……奴婢真的沒有……”

江雍厭惡地盯著宮婢求饒的臉,嫌棄地撇撇嘴,隨後眼神向四周看了一眼,突然擡手將桌上的一把用來剔果皮的刀抵在宮婢的臉上。

江雍看著她愈發害怕的模樣,心情這才好了一點,她輕輕地用刀尖在宮婢臉上劃過,悠悠道:“本宮最討厭這副嘴臉,瑟瑟發抖,只知道求饒,自以為能得到淵哥哥的喜愛,以為這樣就能得到淵哥哥的心!”

“啊!……”宮婢嚇的一聲尖叫,旁邊的人偷偷瞄了一眼,便見宮婢臉上已經有了一條長長的紅線。

江雍看著這條紅線,心情卻更加的好了,就好像此時跪在自己面前的是顧子鳩一樣。

眼看宮婢的臉就要被江雍劃上數十條血痕,一旁同她關系較好的終於忍不住了,連忙出主意道:“公主,錦王爺之所以留著那個女人,不就是覺得她能派上用場嗎?”

江雍瞥了她一眼。

她雖然沒說什麽,但是匕首的劃動的確慢了很多。

這名宮婢連忙又道:“如今宮內十二司出動了那麽動人,不就是為了抓柴一麽,奴婢想著錦王爺之所以留著那女人,不就是拿她當魚餌了麽。”

江雍覺得她這話有道理,道:“繼續說。”

“公主,錦王爺那樣的人怎麽可能看的上那種蒲柳之姿,跟公主您比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那女人以為自己攀上了錦王爺,又在方才大出了風頭,想必正得意呢。”

江雍“哼”了一聲,收起匕首扔回到桌子上,嗤道:“她得意不了不久的!”

“公主說的是!”這宮婢連連附和,隨後又神神秘秘道:“錦王爺不是想拿她當誘餌麽,那咱們就讓她當不成。”

江雍皺了皺眉頭:“什麽意思。”

“如果她早在那之前就已經被柴一……”宮婢說的隱晦,但是在場所有人都懂,“公主只要再派幾個精銳的侍衛一起跟去,到時候將他們一同抓獲,到時候公主不僅拆除了那個女人,還在錦王爺心裏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江雍想了想,覺得這個想法可行,便笑著誇了這宮婢兩句。

“還是你懂事。”江雍越想越興奮,連忙喚道:“快給本宮找幾個武功不錯的侍衛來!”

而在另一邊.

被江雍惦記著的顧子鳩毫無意外地打了一個噴嚏。

因為毫無征兆,將一旁的江裏嚇了個半死。

她被江雍挑釁後非但沒有懲罰,反而還得到了獎賞,雖然這獎賞最後進了江九淵的袋子。

顧子鳩第十次嘗試從他袖子裏搶回賞賜的白玉鏤雕鳳凰飾件,結果還是以被一掌糊臉慘敗。

眼看沒法從江九淵那邊下手,顧子鳩氣的快速搶過江裏手中的牛肉幹,憤憤地看著江九淵,狠狠咬了一口。

“誒!那……那……”那是我的。

江裏含淚看著和自己訣別的牛肉幹,抹了一把眼淚。

江九淵攏了袖子,看了一眼憤憤難平的顧子鳩,問道:“你什麽時候和小十認識的?”

“誰是小十?”

江裏在一旁插話道:“就是剛剛在壽宴上嗆你的那個。”

顧子鳩恍然大悟:“那可還得托她洪福了,讓我多了一枚飾件。”

“小十從小就被寵壞了,性子驕縱了些,你若是碰見了她,大可不用理會。”

顧子鳩笑了一聲:“她可不只是驕縱那麽簡單了,我建議八王爺可以治治她的腦子。”

江琛聞言,斷然拒絕,搖搖頭,道:“這就跟七哥的腦子一樣,無藥可醫。”

“八弟,你老實說,是不是罵我呢?”

江琛冷靜地看了一眼江裏,十分認真誠懇道:“我們學醫的怎麽會罵人,我們只會救人。”

江裏不想看這個越看越覺得欠揍的弟弟,但是轉過頭,則又看見顧子鳩這個“土匪”,江裏咬咬牙,突然朝江九淵撲過去。

“五哥!!他們欺負我!!”

江九淵連忙往旁邊一閃,撲了個空的江裏直接朝草叢裏沖,幾個趔趄,摔在地上吃了好幾口草。

“噗。”

“哈哈哈……”

江裏:“.…..”

笑夠了的幾人終於有點良心的將江裏扶起來,看著他滿頭雜草的模樣,顧子鳩衣一個沒忍住,差點沒背過氣去。

江九淵無語的拉住她,替她拍了拍後背,等她緩過勁了這才道:“十二司已經在宮內每個角落布置了人手,如今過了中午也不見柴一有動靜,想來的確是要挑在晚上下手了。”

顧子鳩想了想,掏出節目單一看,道:“晚上有第一美人蘇朝微的表演啊,柴一肯定是想挑她下手了唄,若是被他得手,你們顏面可丟大了。”

“何止。”江九淵冷了臉,看著顧子鳩,冷冽的語氣像是冬天裏的寒冰,讓人無端起了一身懼意,“柴一輕功超絕,即便是本王也沒法迅速追上他,若是他要對父皇不利,咱們中間或許沒有一個人能攔住。”

江裏和江琛同時皺了皺眉頭。

顧子鳩卻搖搖頭,捏著節目單,道:“柴一是采花賊,不是刺客,他來京城的頭幾天動靜鬧的那麽大,到後來卻像消失了一樣,要麽是他已經離開,要麽就是他已經找到了更能讓他出風頭的事情。”

江九淵瞇了瞇眼,問道:“你是指蘇朝微?”

顧子鳩點點頭:“蘇朝微作為大魏第一美人,這名頭響亮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吧。”

江裏也點點頭,插嘴道:“蘇美人從小習得琴棋書畫,又生的花容月貌,名聲自然是大的,即便是我五哥,一年前也找她談心呢!”

顧子鳩“哦喲”了一聲,用著十分八卦的嘴臉看向了他。

江九淵本來是不想解釋的,他也沒必要解釋,這一年來,謠言越傳越厲害,他也從來覺得無聊沒有理會過,但不知怎的,看著顧子鳩的眼神,他突然有些反感這謠言了。

並且十分想解釋。

“本王當初只是……”

“子鳩我可跟你說,當時聽說五哥和蘇美人好之後,多少的少男少女為之黯然神傷,心碎一地!蘇美人雖然名聲大但卻不喜交友,一向是冷冷清清一人,也不知看上五哥什麽了,居然破例!”

“本王同蘇姑娘……”

“誒,講不準志同道合呢,我們那兒有句話叫臭味相投,說不準是因為兩人都不喜歡跟人相處,所以才在一起的!”

“你這麽一說也是!我五哥從小啊……”

沒辦法插話的江九淵:“.…..”有一種無語,叫做你想解釋但是沒人想聽。

同樣沒有參與八卦討論的江琛看了一眼江九淵,十分自覺地靠過去,道:“二哥,要不要保護蘇姑娘?”

“她身處父皇視線當中,又有滿朝臣子和鄰國使者,若是十二司的人出現,定然會引起恐慌,說不定會適得其反。”

“那……”

江九淵瞇了瞇眼,看了眼顧子鳩,道:“有本王在,定傷不了她一根毫毛。”

江琛自然是相信自家五哥的實力的,只是……

“五哥,你不怕子鳩姑娘吃醋啊?”

江九淵:“.…..”他訝異地看了一眼理所當然的江琛,“她吃什麽醋?本王又做什麽使她吃醋的?”

江琛好笑地看了江九淵一會兒,搖搖頭,難得勾了勾唇角,道:“倒也沒什麽,現在的確還太早。”

江九淵輕輕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又看了一眼顧子鳩。

“今晚若風平浪靜倒還好,若是有事,恐怕咱們都得忙活一夜了。”

“柴一輕功了得,五哥萬事小心。”

江九淵點頭。

宮墻之內,巡邏布局密不透風,壽宴場上,八名十二司閻王隱入黑暗只等柴一出現。

不管是否丟人,今天晚上,是最佳的好機會,絕不能出事。

所有人,都不能出事。

江九淵淡淡地瞥了一眼沒心沒肺傻笑的顧子鳩。

壽宴場上安排了八名閻王的事情,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付北知道,到時候付北藏在屋檐之上,一旦出事,立刻投放煙霧彈,逼得柴一無處可躲。

柴一狡猾,若非不能讓他完全消除戒備,恐怕又要像往年那樣讓他跑了。

十二司成立十年來,柴一是頭一位屢次三番逃脫的通緝罪犯,一方面,柴一輕功卓越,另一方面,像顧子鳩所說,實在狡猾。

一開始若非顧子鳩提醒,恐怕他們真的要以為柴一有幫手。

“小胖魚。”

顧子鳩轉頭瞪了他一眼。

江九淵笑了一聲,搖搖頭,道:“別和他說太多話,對智商的發育不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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