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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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方雅在找到沈欣的時候，傭人剛送走律師，看著律師那張愁容滿布的臉，方雅心底也跟著一陣焦躁。
沈欣和魏剛的離婚官司已經停滯了大半年，一直因為找不到對方的任何過錯而陷入僵局。
魏剛是典型的鳳凰男，畢業於名校，加上自己本身能力出眾，性格內斂謙虛，實習之初就得到了沈欣父親的賞識，成功留在公司總部後，個人能力日漸出彩。
自打他調任設計部，就任項目經理後，更是頻頻拿下不少政府工程，得到董事們的賞識之餘，也結識了不少官場新貴，一度混的風生水起。
聲名鵲起之後，應酬增加，艷遇也隨之接踵而來，但魏剛在處理生撲而來的鶯鶯燕燕時，格外的冷面無情，一度被戲稱老婆奴。
為此，沈欣還成了豪門貴婦們艷羨的對象，畢竟無數生活經驗告訴大家，沒有男人不偷腥，除非他死了。
這話不無道理，魏剛不是不偷，只是做得比較隱蔽罷了。
一次醉酒回家，沈欣幫忙照顧時，發現他襯衫胸口上有個淡淡的吻痕，西服口袋裏還搜出了一只口紅。
沈欣不動聲色的將東西沒收，讓人私下調查他的行動軌跡，查了大半月一無所獲。
直覺告訴沈欣，這事絕非偶然，他身上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冒出女人的東西。
在此之後，魏剛開始以工作忙為由，頻繁加班，設計部也在他的帶領下，頻頻拿下高端項目，業績喜人。
董事會的人開始提議讓他升職，最好能調回總部，協助董事長辦公。
原本這是很常規的升遷，但她派去的私家偵探卻查出他與另一家公司的高層有來往，對方正是輝宏的死對頭。
倆人早在幾年前就有了交集，魏剛近段時間的業績也都是對方牽線的項目，這次升遷擺明就是倆人勾連的結果，真要放任他進入總部，後果不堪設想。
沈欣和他並沒有太多感情，不過是父母之命，她早在發現他疑似有外遇時，就想離婚了，只是一直找不到證據，讓她不由得自暴自棄，想著大不了分一半家產，也不想再看到這個臟東西。
可當查到他意圖與外人合謀時，她遲疑了，一旦被分家產，豈不是正中了他的心思。
為了試探對方，她主動提出離婚，對方表面震驚愕然，難以置信，背地裏居然約了死對頭舉杯慶祝。
那一刻，沈欣再也忍不了了，將這事連同調查到的資料一並拿給父親過目。
父女倆商定後，決定暗中收集他與外人勾連的證據，以及可能有第三者插足的證據，離婚也好，坐牢也罷，總歸要讓他凈身出戶，再也沒法算計他們。
方雅進屋時，沈欣正一臉疲憊的單手支著額頭，閉目養神，看上去又瘦了一圈。
方雅在她旁邊坐下後，她緩緩睜眼，看著她擠出一個倦怠的笑，“你來了。”
方雅擔憂道：“是不是還沒查到有用的線索？”
沈欣搖頭，“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了防備，最近這幾個月，他下了班就回家，連應酬都沒有，就算臨時出差，也會主動跟我報備，根本查不到任何可疑之處，我和父親都在猜測，沒準公司高層還有他們的人，提前洞察了我們的意圖。”
“天啊，那這樣一來，你們豈不是更被動了？”
“是啊，如果不是之前查到的證據確鑿，父親都要懷疑自己錯怪人了。”
“可惡，魏剛也太會演戲了吧！”方雅慍怒道。
想到顧青的提示，又對她說：“你之前在查外遇的時候，有沒有試著查過設計部的人，諸如他的助理？”
“查過了，設計部嫌疑最大的叫於珊珊，長相妖艷，性格奔放，又是他助理，本身也是個不安分的主，但她是設計總監吳勇的地下情人，魏剛就算要偷吃，也不至於吃別人剩下的啊。”
“萬一這只是個幌子呢？”方雅揣測道。
“什麽意思？”沈欣擰眉看著她。
“你想啊，魏剛如果有心要藏第三者，按他的做派，絕對不會讓她見光，他之前又不是沒有醉過酒，為什麽偏偏就那次醉的不省人事，還主動給你送把柄呢，我猜一定是那個女人不甘心一直被藏著掖著，背著他搞事呢。”
“而且在那之後，你的調查卻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說明魏剛知道了，要麽他直接換了個人，要麽找了人來接下這個爛攤子，就算被你查到，也會自認為他不可能吃別人剩下的，否則不符合他一貫的做派，他料定你會這樣先入為主，所以才有恃無恐。”
沈欣精神一振，追問道：“你是不是聽說什麽了？”
方雅將自己和顧青相識，以及她遭遇的職場算計逐一說出，而後補充道：“辦公室的流言絕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燈下黑這個詞你聽過吧，一直以來你的調查對象都以魏剛為主，如果換成吳勇和於珊珊呢，我覺得你應該試一試，沒準就查到你想要的線索了呢。”
沈欣思忖過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換個思路沒準就柳暗花明了呢。”
*
設計部內。
紀無德正背著手巡視工位，臉上的得意都快溢出來了。
他晃悠累了，就在顧青的椅子上坐下，伸直腿搭在桌上，閉著眼睛哼小曲，好不愜意。
這悠閑的一幕，忽然被四周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打斷了。
他皺眉掃視周圍，卻見眾人默契的看向手機，表情或驚疑、或詫異、或愕然，離得近的員工，腦袋挨著腦袋，探討著手機裏的內容，完全無視他在場。
“看什麽呢，不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想要工資啦？”
他站起身呵斥著。
張斌朗聲道：“紀設計師，你的得意門生闖大禍了，勸你趕緊看看群消息。”
紀無德表情一怔，忙掏出手機翻看。
艾琪摸到顧青工位盜取合同順便把人文件永久刪除的全過程，被監控探頭錄了下來，板上釘釘！
“我早就說過，顧青是被冤枉了，看吧，監控可不會說謊。”張斌語調裏不乏幸災樂禍，“艾琪竊取同事機密文件，應該可以報案的吧？”
劉興附和道：“我記得咱們的開機密碼只有總監那裏有，艾琪是怎麽拿到的？吳總監一向對她青睞有加，怕不是也被利用了吧，還是說，這事是總監默許的？”
“胡、胡說八道，總監怎麽可能默許屬下做這麽出格的事，這一看就是艾琪借著職務之便偷來的。”
“紀設計師，艾琪這行為應該要重罰吧，要不然以後誰還敢在電腦存放重要文件，設計圖和合同相當於大家的命根子，毀了或是偷了，幾個月的心血就白費了，誰傷得起啊！”
“就是啊，這事往大了說，可是盜取公司機密文件，是可以坐牢的。”
“我就想不通了，艾琪到底哪裏來的膽子，竟然做出這麽驚世駭俗的事，好歹，顧青也曾經帶過她吧，如今只是不想再做她的白工，當眾駁斥過她幾回，她就做出這種斷人後路的事，心腸也太歹毒了吧。”
“可不是，和這樣的人共事，我可沒有安全感，保不齊下一個就輪到在場的大家了。”
七嘴八舌的質問，讓之前只敢竊竊私語的人，全都拔高討論的音調，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凝重之色，人心惶惶不過如此。
紀無德默默聽著，不敢在此刻開口刺激他們，只能在心底怒罵艾琪的廢物行為。
好在這個時候，艾琪回來了，徑直趴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嚎啕，哭聲那叫一個悲慘。
眾人忙把炮火對準她。
“艾琪，你可沒臉在這裏哭，該哭的是被你毀了合同和圖紙的顧青。”
艾琪倏然仰頭，淚眼婆娑的看向質問的人，控訴道：“你們別汙蔑人，我什麽都沒做。”
“哈！”那人氣笑了，將手機懟到她眼前，諷刺道：“證據確鑿你還在狡辯，可見你臉皮有多厚！”
艾琪看著屏幕上自己陷害顧青的全過程，臉色陡然變白。
“艾琪，你這種斷人後路的陰招，如果不受到懲罰，簡直難平眾怒，我們可不想跟蛇蠍女共事，保不齊那天你就背刺我們了。”
“我覺得還是報警吧，這樣最公平，免得被某些人包庇。”
“不如上報給總公司吧，家醜不可外揚，鬧大了對公司聲譽絕對有影響。”
“我也覺得，內部問題內部解決。”
艾琪一直心存僥幸，就算顧青發到群裏，大家多少也會顧念她平日的友善，質疑或是問詢後再下定論，但現在看大家的表情，聽著眾口一致的討伐，頓時如墜冰窟。
“行了，這事吳總監應該會給個說法的吧，紀設計師覺得呢？”
“我、我--”紀無德支支吾吾。
這麽棘手的事，他但凡說錯一個字，背鍋的都得是他。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貓在拐角處的吳勇終於走了出來，呵斥道：“別吵了，這裏是公司，吵吵嚷嚷的像什麽樣，這事我調查後會給出一個解決辦法的，都給我回去工作。”
眾人嘴巴咕噥著，重新坐了回去。
吳勇看向顧青的工位，吩咐距離他最近的員工，“顧青回來後，讓她來辦公室找我。”
“好的。”
吳勇叫上紀無德和艾琪，徑直往辦公室走，臉色黑如鍋底。
剛踏進辦公室的門，他擡手就給了艾琪和紀無德一人一巴掌。
“廢物，都他媽是廢物，送到嘴邊的肉都能飛了，真有出息啊。”
紀無德捂著臉頰忍痛吸氣。
艾琪咬牙無聲垂淚，她抽噎道：“我們都被顧青算計了，她早料到我會搶單，一早就給方太太發了圖稿，挖好了坑等我跳，我越賣力搶單，越讓方太太厭惡，我們鬥不過她的。”
紀無德不由得心驚，如果顧青早就知道，那她早上的屈辱和憤怒都是演戲嗎？
吳勇哼笑道：“艾琪，註意措辭，是你鬥不過她，不是我們。”
艾琪眼露驚恐，“什、什麽意思？”
“這事是你和顧青的私怨，自從顧青當面駁斥你以後，你就懷恨在心，得知她接了方太太的單，想要幫忙，再次被她當眾羞辱，新仇舊恨的疊加，讓你生出置她於死地的念頭，於是你趁她不備，從我這裏盜取了員工的開機密碼，而後將她的資料銷毀，第二天又假借我吩咐你去見客戶的名頭，明目張膽的搶單，你的行為嚴重違反公司規定，往嚴重了說，就是盜取公司機密文件，是要坐牢的。”
面對吳勇的倒打一耙，艾琪驚怒交加，“你！你無恥，分明是你讓我去搶的，密碼也是你給我的，你、你--”
她氣得心口直抽抽，憋屈、憤怒、怨毒，一股腦兒湧上心尖，快要把她壓死了，從小就順風順水的她，哪裏受過這樣的誣陷。
“我給你的，誰能證明啊？”吳勇攤手，笑的陰險。
“你的所作所為可是有視頻為證的，我勸你見好就收，事情鬧大了，對你可半點好處都沒有呢，你一個人承擔了，我可以將事態壓到最小，你要是敢攀扯，那我可以保證，今後沒有哪個公司敢要一個有竊取前科的員工。”
“你無恥！我爸把我交給你可不是為你背黑鍋的，我只要把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告訴他，你也別想再在這個行業待下去。”
“好啊，你盡管告訴他，他當爹的都不在乎女兒的名節，我一個已婚男人更不會在乎了，看看到底誰吃虧。”
艾琪怒目圓瞪，她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吳勇會在關鍵時候倒戈相向。
吳勇見她氣勢弱了大半，一改咄咄逼人的語調，溫聲道：“艾琪，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趨利避害，為了顧青實在不值得搭上前途啊，離開輝宏，你還能去別的地方，念在你我也曾快樂過的舊情，我會幫你把事情壓下去，沒人會知道你在這裏做的事，別執拗了，聽話。”
艾琪眼底一片猩紅，她恨吳勇，恨顧青，恨外面那群落井下石的白眼狼，更恨靜靜看她犯蠢的方雅。
吳勇撥通內線電話，吩咐秘書把人帶出去。
紀無德看著對方失魂落魄的背影，後背早已汗濕一片，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吳勇的狠絕。
他試探著問道：“吳總監，您真的要舍棄艾琪這把刀嗎？”
沒了艾琪，就該他當先鋒了，他可不想和顧青硬鋼啊！
他冷哼一聲，“你剛剛沒看到外面那群人的心思嗎，都想讓艾琪滾蛋呢，試問你身邊放一個這種隨時可能借靠領導背刺的人，你能坐得住？”
“顧青這招釜底抽薪，玩得那叫一個溜，她故意裝傻，放松咱們的警惕，讓我們誤以為有機可趁，等我們動手了，又來惺惺作態的演戲，表面看是艾琪偷了她資料，可誰不知道，開機密碼只在我這裏有存檔啊，她這是故意借艾琪的報覆行為引發眾怒，順便暗搓搓控訴我玩忽職守，不把艾琪推出去消滅怒焰，死的就是你我了！”
紀無德心中惴惴，“咱們就這麽讓顧青借靠方太太青雲直上嗎，等她翻身了，照樣不會放過我們啊！”
吳勇眸底閃過一絲陰險的暗芒，“這不是還有於珊珊嗎，她也早看不慣顧青了，她背靠魏經理，級別比我高，我要是不好過了，魏經理也會如芒在背的。”
他還幫他認著於珊珊這個小三呢，舉手之勞，他肯定會幫。
“那我這就去叫她？”
吳勇反手給了他一個爆栗，“你他媽是不是蠢，現在所有人都盯著我，還嫌麻煩不夠多？滾蛋！”
“哎，哎。”紀無德忙不疊後退，灰溜溜走了。
顧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像喪家犬一樣從總監辦公室出來。
她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徑直推門而入，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吳勇瞧著她這副得意忘形的樣子，默默攥緊手掌，面上卻擠出一個笑容道：“艾琪的事，我剛剛才知道，你受委屈了，今天下班之前，我會把她的處罰結果公布在群裏，到時候你註意看。”
顧青淡笑道：“艾琪怎麽說也是你恩師的女兒，說舍棄就舍棄，真是無情無義啊。”
吳勇厚顏道：“沒辦法，誰讓她惹到的對手是個瘋子呢，要怪只能怪她技不如人，對吧？”
顧青輕嗤一聲，“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了，你和方太太聊了這麽久，看來對方很滿意，合同簽了嗎？”
“還沒，她被艾琪的口無遮攔氣著了，差點連我都遷怒，但她答應我盡快回覆，怎麽，你又想讓我跟誰分提成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就是隨口一問，方太太可是我們的重要客戶，一旦項目落地，不止你受益，咱們公司的名氣也會隨之提升，魏總剛剛還問我進度呢，我得回覆他啊。”
“方太太既然交了定金就不會反悔，安心等著吧，只不過這次可別再搞事了，不管你怎麽掙紮都鬥不過我，你把魏剛搬出來也沒用，我誰都不怕，大不了就一起死咯，對吧？”
顧青唇角帶著笑，眼底卻如一汪深不可測的古井，平靜之下暗藏殺機。
吳勇迅速別開目光，“你去忙吧，我不影響你了。”
從辦公室出來後，她在洗手間遇到了於珊珊，對方擋住她的去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看不出你挺有手段啊，這麽快就讓艾琪出局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顧青垂眸睨著她，笑道：“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你比艾琪更好對付。”
於珊珊秀美倒豎，冷笑道：“就憑你？顧青，別以為搬倒一個艾琪就能囂張了，不是每個人都跟她一樣蠢的，之前是我不想搞你，才讓你忘乎所以。”
“是嗎，既然你那麽有手段，幹嘛要提前跑來跟我叫囂呢，確定不是無能怒吼？”
“你--”
“於珊珊，你真以為自己這張臉能栓男人一輩子嗎，它會老的，沒人喜歡空有美貌卻滿肚子草包的妖艷賤貨，吳勇可以為了自保舍棄艾琪，未必魏剛會為了你只身犯險嗎？你真覺得自己俘獲了他的心，他老婆可是董事長的獨女，輝宏潑天的富貴以後是要給女兒女婿的，你覺得自己比輝宏重要？”
於珊珊猛地攥緊手掌，顧青果然拿上次撞見她和魏剛在辦公室做事的那一幕威脅她。
“我還知道他老婆想跟他離婚，是他一直拖著不讓，你猜是為什麽？”
於珊珊眼眸一顫，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
魏剛難不成想坐享齊人之福，一邊釣著她，一邊和老婆拖著不離婚？
“如果我是你啊，就別去觸黴頭，免得羊肉沒吃到，空惹一身騷。”
“你閉嘴！”
她怒斥一聲，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按照於珊珊的心性，絕對不會甘心做小三，要不然上一世也不會得償所願了。
她雖提醒了方雅，但對方要不要和沈欣說，對她而言是未知的，說了，沈欣會作何反饋，也是未知的。
於珊珊是她唯一已知且能掌控的存在，她的激將，一來是催促她去魏剛那邊試探，二來，也想增加她的危機感，讓她主動犯錯，只要她犯錯，她就好抓把柄了。
項目經理辦公室。
於珊珊徑直走了進去，將門和窗簾都關上，搞得魏剛一頭霧水，“你幹嘛，大白天關窗簾影響多不好，打開！”
“我有話要問你。”於珊珊開門見山道。
“什麽話不能回去說，不知道我最近被盯得緊嗎？”
“沈欣還在盯著你嗎？”
“嗯。”
“她是不是要和你離婚？”
“誰告訴你的？！”魏剛臉色一變。
於珊珊心道果然。
她說的含糊：“方雅昨天來過公司。”
“她來幹什麽？”
“沈欣介紹的，來找人裝修庭院。”
魏剛沈默了，表情寫滿了不快，叮囑道：“這段時間你別來找我，免得被抓到把柄，影響我們的計劃。”
“你還記得我們的計劃啊，那你為什麽要騙我，她都主動離婚了，你為什麽不答應？”
“廢話，那還不都是因為要保護你，你一旦暴露，我就得凈身出戶，我忍辱負重這麽多年，要是換來這麽個結果，得活活嘔死，我分不到錢，以後怎麽讓你和我們的孩子過好日子了？”
孩子一直是於珊珊的軟肋，她做夢都想結婚生子，更想給孩子一個美好的前程。
見她表情有所松緩，魏剛從椅子上起身，把她擁進懷裏，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寶貝，再給我點時間，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你別再給我壓力了好嗎，我保證，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答覆的。”
於珊珊頷首，魏剛是她尋覓許久才找到的最佳飯票，她當然不會為了眼前的利益毀了他的長足計劃，她相信他。
但她也不會就此放任顧青在自己面前囂張，必須讓她長點記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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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在找到沈欣的時候，傭人剛送走律師，看著律師那張愁容滿布的臉，方雅心底也跟著一陣焦躁。
沈欣和魏剛的離婚官司已經停滯了大半年，一直因為找不到對方的任何過錯而陷入僵局。
魏剛是典型的鳳凰男，畢業於名校，加上自己本身能力出眾，性格內斂謙虛，實習之初就得到了沈欣父親的賞識，成功留在公司總部後，個人能力日漸出彩。
自打他調任設計部，就任項目經理後，更是頻頻拿下不少政府工程，得到董事們的賞識之餘，也結識了不少官場新貴，一度混的風生水起。
聲名鵲起之後，應酬增加，艷遇也隨之接踵而來，但魏剛在處理生撲而來的鶯鶯燕燕時，格外的冷面無情，一度被戲稱老婆奴。
為此，沈欣還成了豪門貴婦們艷羨的對象，畢竟無數生活經驗告訴大家，沒有男人不偷腥，除非他死了。
這話不無道理，魏剛不是不偷，只是做得比較隱蔽罷了。
一次醉酒回家，沈欣幫忙照顧時，發現他襯衫胸口上有個淡淡的吻痕，西服口袋裏還搜出了一只口紅。
沈欣不動聲色的將東西沒收，讓人私下調查他的行動軌跡，查了大半月一無所獲。
直覺告訴沈欣，這事絕非偶然，他身上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冒出女人的東西。
在此之後，魏剛開始以工作忙為由，頻繁加班，設計部也在他的帶領下，頻頻拿下高端項目，業績喜人。
董事會的人開始提議讓他升職，最好能調回總部，協助董事長辦公。
原本這是很常規的升遷，但她派去的私家偵探卻查出他與另一家公司的高層有來往，對方正是輝宏的死對頭。
倆人早在幾年前就有了交集，魏剛近段時間的業績也都是對方牽線的項目，這次升遷擺明就是倆人勾連的結果，真要放任他進入總部，後果不堪設想。
沈欣和他並沒有太多感情，不過是父母之命，她早在發現他疑似有外遇時，就想離婚了，只是一直找不到證據，讓她不由得自暴自棄，想著大不了分一半家產，也不想再看到這個臟東西。
可當查到他意圖與外人合謀時，她遲疑了，一旦被分家產，豈不是正中了他的心思。
為了試探對方，她主動提出離婚，對方表面震驚愕然，難以置信，背地裏居然約了死對頭舉杯慶祝。
那一刻，沈欣再也忍不了了，將這事連同調查到的資料一並拿給父親過目。
父女倆商定後，決定暗中收集他與外人勾連的證據，以及可能有第三者插足的證據，離婚也好，坐牢也罷，總歸要讓他凈身出戶，再也沒法算計他們。
方雅進屋時，沈欣正一臉疲憊的單手支著額頭，閉目養神，看上去又瘦了一圈。
方雅在她旁邊坐下後，她緩緩睜眼，看著她擠出一個倦怠的笑，“你來了。”
方雅擔憂道：“是不是還沒查到有用的線索？”
沈欣搖頭，“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了防備，最近這幾個月，他下了班就回家，連應酬都沒有，就算臨時出差，也會主動跟我報備，根本查不到任何可疑之處，我和父親都在猜測，沒準公司高層還有他們的人，提前洞察了我們的意圖。”
“天啊，那這樣一來，你們豈不是更被動了？”
“是啊，如果不是之前查到的證據確鑿，父親都要懷疑自己錯怪人了。”
“可惡，魏剛也太會演戲了吧！”方雅慍怒道。
想到顧青的提示，又對她說：“你之前在查外遇的時候，有沒有試著查過設計部的人，諸如他的助理？”
“查過了，設計部嫌疑最大的叫於珊珊，長相妖艷，性格奔放，又是他助理，本身也是個不安分的主，但她是設計總監吳勇的地下情人，魏剛就算要偷吃，也不至於吃別人剩下的啊。”
“萬一這只是個幌子呢？”方雅揣測道。
“什麽意思？”沈欣擰眉看著她。
“你想啊，魏剛如果有心要藏第三者，按他的做派，絕對不會讓她見光，他之前又不是沒有醉過酒，為什麽偏偏就那次醉的不省人事，還主動給你送把柄呢，我猜一定是那個女人不甘心一直被藏著掖著，背著他搞事呢。”
“而且在那之後，你的調查卻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說明魏剛知道了，要麽他直接換了個人，要麽找了人來接下這個爛攤子，就算被你查到，也會自認為他不可能吃別人剩下的，否則不符合他一貫的做派，他料定你會這樣先入為主，所以才有恃無恐。”
沈欣精神一振，追問道：“你是不是聽說什麽了？”
方雅將自己和顧青相識，以及她遭遇的職場算計逐一說出，而後補充道：“辦公室的流言絕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燈下黑這個詞你聽過吧，一直以來你的調查對象都以魏剛為主，如果換成吳勇和於珊珊呢，我覺得你應該試一試，沒準就查到你想要的線索了呢。”
沈欣思忖過後，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換個思路沒準就柳暗花明了呢。”
*
設計部內。
紀無德正背著手巡視工位，臉上的得意都快溢出來了。
他晃悠累了，就在顧青的椅子上坐下，伸直腿搭在桌上，閉著眼睛哼小曲，好不愜意。
這悠閑的一幕，忽然被四周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打斷了。
他皺眉掃視周圍，卻見眾人默契的看向手機，表情或驚疑、或詫異、或愕然，離得近的員工，腦袋挨著腦袋，探討著手機裏的內容，完全無視他在場。
“看什麽呢，不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不想要工資啦？”
他站起身呵斥著。
張斌朗聲道：“紀設計師，你的得意門生闖大禍了，勸你趕緊看看群消息。”
紀無德表情一怔，忙掏出手機翻看。
艾琪摸到顧青工位盜取合同順便把人文件永久刪除的全過程，被監控探頭錄了下來，板上釘釘！
“我早就說過，顧青是被冤枉了，看吧，監控可不會說謊。”張斌語調裏不乏幸災樂禍，“艾琪竊取同事機密文件，應該可以報案的吧？”
劉興附和道：“我記得咱們的開機密碼只有總監那裏有，艾琪是怎麽拿到的？吳總監一向對她青睞有加，怕不是也被利用了吧，還是說，這事是總監默許的？”
“胡、胡說八道，總監怎麽可能默許屬下做這麽出格的事，這一看就是艾琪借著職務之便偷來的。”
“紀設計師，艾琪這行為應該要重罰吧，要不然以後誰還敢在電腦存放重要文件，設計圖和合同相當於大家的命根子，毀了或是偷了，幾個月的心血就白費了，誰傷得起啊！”
“就是啊，這事往大了說，可是盜取公司機密文件，是可以坐牢的。”
“我就想不通了，艾琪到底哪裏來的膽子，竟然做出這麽驚世駭俗的事，好歹，顧青也曾經帶過她吧，如今只是不想再做她的白工，當眾駁斥過她幾回，她就做出這種斷人後路的事，心腸也太歹毒了吧。”
“可不是，和這樣的人共事，我可沒有安全感，保不齊下一個就輪到在場的大家了。”
七嘴八舌的質問，讓之前只敢竊竊私語的人，全都拔高討論的音調，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凝重之色，人心惶惶不過如此。
紀無德默默聽著，不敢在此刻開口刺激他們，只能在心底怒罵艾琪的廢物行為。
好在這個時候，艾琪回來了，徑直趴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嚎啕，哭聲那叫一個悲慘。
眾人忙把炮火對準她。
“艾琪，你可沒臉在這裏哭，該哭的是被你毀了合同和圖紙的顧青。”
艾琪倏然仰頭，淚眼婆娑的看向質問的人，控訴道：“你們別汙蔑人，我什麽都沒做。”
“哈！”那人氣笑了，將手機懟到她眼前，諷刺道：“證據確鑿你還在狡辯，可見你臉皮有多厚！”
艾琪看著屏幕上自己陷害顧青的全過程，臉色陡然變白。
“艾琪，你這種斷人後路的陰招，如果不受到懲罰，簡直難平眾怒，我們可不想跟蛇蠍女共事，保不齊那天你就背刺我們了。”
“我覺得還是報警吧，這樣最公平，免得被某些人包庇。”
“不如上報給總公司吧，家醜不可外揚，鬧大了對公司聲譽絕對有影響。”
“我也覺得，內部問題內部解決。”
艾琪一直心存僥幸，就算顧青發到群裏，大家多少也會顧念她平日的友善，質疑或是問詢後再下定論，但現在看大家的表情，聽著眾口一致的討伐，頓時如墜冰窟。
“行了，這事吳總監應該會給個說法的吧，紀設計師覺得呢？”
“我、我--”紀無德支支吾吾。
這麽棘手的事，他但凡說錯一個字，背鍋的都得是他。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際，貓在拐角處的吳勇終於走了出來，呵斥道：“別吵了，這裏是公司，吵吵嚷嚷的像什麽樣，這事我調查後會給出一個解決辦法的，都給我回去工作。”
眾人嘴巴咕噥著，重新坐了回去。
吳勇看向顧青的工位，吩咐距離他最近的員工，“顧青回來後，讓她來辦公室找我。”
“好的。”
吳勇叫上紀無德和艾琪，徑直往辦公室走，臉色黑如鍋底。
剛踏進辦公室的門，他擡手就給了艾琪和紀無德一人一巴掌。
“廢物，都他媽是廢物，送到嘴邊的肉都能飛了，真有出息啊。”
紀無德捂著臉頰忍痛吸氣。
艾琪咬牙無聲垂淚，她抽噎道：“我們都被顧青算計了，她早料到我會搶單，一早就給方太太發了圖稿，挖好了坑等我跳，我越賣力搶單，越讓方太太厭惡，我們鬥不過她的。”
紀無德不由得心驚，如果顧青早就知道，那她早上的屈辱和憤怒都是演戲嗎？
吳勇哼笑道：“艾琪，註意措辭，是你鬥不過她，不是我們。”
艾琪眼露驚恐，“什、什麽意思？”
“這事是你和顧青的私怨，自從顧青當面駁斥你以後，你就懷恨在心，得知她接了方太太的單，想要幫忙，再次被她當眾羞辱，新仇舊恨的疊加，讓你生出置她於死地的念頭，於是你趁她不備，從我這裏盜取了員工的開機密碼，而後將她的資料銷毀，第二天又假借我吩咐你去見客戶的名頭，明目張膽的搶單，你的行為嚴重違反公司規定，往嚴重了說，就是盜取公司機密文件，是要坐牢的。”
面對吳勇的倒打一耙，艾琪驚怒交加，“你！你無恥，分明是你讓我去搶的，密碼也是你給我的，你、你--”
她氣得心口直抽抽，憋屈、憤怒、怨毒，一股腦兒湧上心尖，快要把她壓死了，從小就順風順水的她，哪裏受過這樣的誣陷。
“我給你的，誰能證明啊？”吳勇攤手，笑的陰險。
“你的所作所為可是有視頻為證的，我勸你見好就收，事情鬧大了，對你可半點好處都沒有呢，你一個人承擔了，我可以將事態壓到最小，你要是敢攀扯，那我可以保證，今後沒有哪個公司敢要一個有竊取前科的員工。”
“你無恥！我爸把我交給你可不是為你背黑鍋的，我只要把你對我做的那些事告訴他，你也別想再在這個行業待下去。”
“好啊，你盡管告訴他，他當爹的都不在乎女兒的名節，我一個已婚男人更不會在乎了，看看到底誰吃虧。”
艾琪怒目圓瞪，她千算萬算都沒算到吳勇會在關鍵時候倒戈相向。
吳勇見她氣勢弱了大半，一改咄咄逼人的語調，溫聲道：“艾琪，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趨利避害，為了顧青實在不值得搭上前途啊，離開輝宏，你還能去別的地方，念在你我也曾快樂過的舊情，我會幫你把事情壓下去，沒人會知道你在這裏做的事，別執拗了，聽話。”
艾琪眼底一片猩紅，她恨吳勇，恨顧青，恨外面那群落井下石的白眼狼，更恨靜靜看她犯蠢的方雅。
吳勇撥通內線電話，吩咐秘書把人帶出去。
紀無德看著對方失魂落魄的背影，後背早已汗濕一片，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吳勇的狠絕。
他試探著問道：“吳總監，您真的要舍棄艾琪這把刀嗎？”
沒了艾琪，就該他當先鋒了，他可不想和顧青硬鋼啊！
他冷哼一聲，“你剛剛沒看到外面那群人的心思嗎，都想讓艾琪滾蛋呢，試問你身邊放一個這種隨時可能借靠領導背刺的人，你能坐得住？”
“顧青這招釜底抽薪，玩得那叫一個溜，她故意裝傻，放松咱們的警惕，讓我們誤以為有機可趁，等我們動手了，又來惺惺作態的演戲，表面看是艾琪偷了她資料，可誰不知道，開機密碼只在我這裏有存檔啊，她這是故意借艾琪的報覆行為引發眾怒，順便暗搓搓控訴我玩忽職守，不把艾琪推出去消滅怒焰，死的就是你我了！”
紀無德心中惴惴，“咱們就這麽讓顧青借靠方太太青雲直上嗎，等她翻身了，照樣不會放過我們啊！”
吳勇眸底閃過一絲陰險的暗芒，“這不是還有於珊珊嗎，她也早看不慣顧青了，她背靠魏經理，級別比我高，我要是不好過了，魏經理也會如芒在背的。”
他還幫他認著於珊珊這個小三呢，舉手之勞，他肯定會幫。
“那我這就去叫她？”
吳勇反手給了他一個爆栗，“你他媽是不是蠢，現在所有人都盯著我，還嫌麻煩不夠多？滾蛋！”
“哎，哎。”紀無德忙不疊後退，灰溜溜走了。
顧青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像喪家犬一樣從總監辦公室出來。
她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徑直推門而入，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吳勇瞧著她這副得意忘形的樣子，默默攥緊手掌，面上卻擠出一個笑容道：“艾琪的事，我剛剛才知道，你受委屈了，今天下班之前，我會把她的處罰結果公布在群裏，到時候你註意看。”
顧青淡笑道：“艾琪怎麽說也是你恩師的女兒，說舍棄就舍棄，真是無情無義啊。”
吳勇厚顏道：“沒辦法，誰讓她惹到的對手是個瘋子呢，要怪只能怪她技不如人，對吧？”
顧青輕嗤一聲，“你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了，你和方太太聊了這麽久，看來對方很滿意，合同簽了嗎？”
“還沒，她被艾琪的口無遮攔氣著了，差點連我都遷怒，但她答應我盡快回覆，怎麽，你又想讓我跟誰分提成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就是隨口一問，方太太可是我們的重要客戶，一旦項目落地，不止你受益，咱們公司的名氣也會隨之提升，魏總剛剛還問我進度呢，我得回覆他啊。”
“方太太既然交了定金就不會反悔，安心等著吧，只不過這次可別再搞事了，不管你怎麽掙紮都鬥不過我，你把魏剛搬出來也沒用，我誰都不怕，大不了就一起死咯，對吧？”
顧青唇角帶著笑，眼底卻如一汪深不可測的古井，平靜之下暗藏殺機。
吳勇迅速別開目光，“你去忙吧，我不影響你了。”
從辦公室出來後，她在洗手間遇到了於珊珊，對方擋住她的去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看不出你挺有手段啊，這麽快就讓艾琪出局了，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顧青垂眸睨著她，笑道：“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你比艾琪更好對付。”
於珊珊秀美倒豎，冷笑道：“就憑你？顧青，別以為搬倒一個艾琪就能囂張了，不是每個人都跟她一樣蠢的，之前是我不想搞你，才讓你忘乎所以。”
“是嗎，既然你那麽有手段，幹嘛要提前跑來跟我叫囂呢，確定不是無能怒吼？”
“你--”
“於珊珊，你真以為自己這張臉能栓男人一輩子嗎，它會老的，沒人喜歡空有美貌卻滿肚子草包的妖艷賤貨，吳勇可以為了自保舍棄艾琪，未必魏剛會為了你只身犯險嗎？你真覺得自己俘獲了他的心，他老婆可是董事長的獨女，輝宏潑天的富貴以後是要給女兒女婿的，你覺得自己比輝宏重要？”
於珊珊猛地攥緊手掌，顧青果然拿上次撞見她和魏剛在辦公室做事的那一幕威脅她。
“我還知道他老婆想跟他離婚，是他一直拖著不讓，你猜是為什麽？”
於珊珊眼眸一顫，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
魏剛難不成想坐享齊人之福，一邊釣著她，一邊和老婆拖著不離婚？
“如果我是你啊，就別去觸黴頭，免得羊肉沒吃到，空惹一身騷。”
“你閉嘴！”
她怒斥一聲，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按照於珊珊的心性，絕對不會甘心做小三，要不然上一世也不會得償所願了。
她雖提醒了方雅，但對方要不要和沈欣說，對她而言是未知的，說了，沈欣會作何反饋，也是未知的。
於珊珊是她唯一已知且能掌控的存在，她的激將，一來是催促她去魏剛那邊試探，二來，也想增加她的危機感，讓她主動犯錯，只要她犯錯，她就好抓把柄了。
項目經理辦公室。
於珊珊徑直走了進去，將門和窗簾都關上，搞得魏剛一頭霧水，“你幹嘛，大白天關窗簾影響多不好，打開！”
“我有話要問你。”於珊珊開門見山道。
“什麽話不能回去說，不知道我最近被盯得緊嗎？”
“沈欣還在盯著你嗎？”
“嗯。”
“她是不是要和你離婚？”
“誰告訴你的？！”魏剛臉色一變。
於珊珊心道果然。
她說的含糊：“方雅昨天來過公司。”
“她來幹什麽？”
“沈欣介紹的，來找人裝修庭院。”
魏剛沈默了，表情寫滿了不快，叮囑道：“這段時間你別來找我，免得被抓到把柄，影響我們的計劃。”
“你還記得我們的計劃啊，那你為什麽要騙我，她都主動離婚了，你為什麽不答應？”
“廢話，那還不都是因為要保護你，你一旦暴露，我就得凈身出戶，我忍辱負重這麽多年，要是換來這麽個結果，得活活嘔死，我分不到錢，以後怎麽讓你和我們的孩子過好日子了？”
孩子一直是於珊珊的軟肋，她做夢都想結婚生子，更想給孩子一個美好的前程。
見她表情有所松緩，魏剛從椅子上起身，把她擁進懷裏，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寶貝，再給我點時間，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你別再給我壓力了好嗎，我保證，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答覆的。”
於珊珊頷首，魏剛是她尋覓許久才找到的最佳飯票，她當然不會為了眼前的利益毀了他的長足計劃，她相信他。
但她也不會就此放任顧青在自己面前囂張，必須讓她長點記性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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