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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哭了,都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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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哭了,都是我的錯

明又要哭了。

帶土只能雙手投降:“好好好,我知道了,不過來就是了。”

黑發少女掛著眼淚,轉身去開門。

可是奇怪的是,今日似乎凡事不順,就連一把小小的鎖都敢跟她對著幹,怎麽擰都擰不開。

一怒之下——

明再一次被氣哭了,這次是千真萬確被氣哭了。

她抱著自己的肩膀,抽抽噎噎地順著門蹲了下來,哭得比昨晚還要委屈。

甚至哭得打了個嗝。

帶土:“……”

他蹲下身,很是好心地順了順她的脊背,“別哭了,別哭了,到底怎麽了嗎?”

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句話都說不完整,“你們……你們、你們。”

帶土的頭頂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我們?”

明淚眼朦朧地瞪了他一眼,“你和鎖。”

“好好好,都是我們的錯,明天我就去把鎖換了。”帶土想去幫她擦淚,卻被少女仰頭躲過,他一楞,接著忐忑地問:“到底怎麽了,你也知道……昨晚我應該喝醉了,不要擔心,我會負責的——”

只希望沒發生什麽觸犯法律的事……

大小姐哭得更兇了,她雙頰泛紅,如玫瑰沾露。

此時此刻,大小姐終於反應過來這個男人還待在自己的身側,她不斷地向後退去,恍然發現背後已退無可退,頓時面露驚慌。

“你離我遠點。”

帶土更慌了,他撐著額頭,“好。”

他往後挪了一段距離,又看向暗暗松了口氣的大小姐,揉了揉突突發疼的太陽穴,扯扯嘴角,“我的大小姐,拜托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明咬著唇,視線在他面容上流轉了一圈,幾欲張嘴,卻發現“你昨晚把我當成你的初戀按在小巷子裏……”這種奇怪的話她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啊。

一回想到昨晚,大小姐沈默了。

也忽然感受到了面頰上蔓延起詭異的溫度。

“嗯?”

等得有些久了,帶土挑挑眉,打破了沈寂,試探道:“我不會真的……在大街上發瘋了吧。”

明眉頭一動,昂起下巴嫌棄道,“還被好幾個鄰居嘲笑了呢,太丟人了。”

帶土:“!!”

這種丟人的事情居然是真的!下次真的不要再和卡卡西他們去喝酒了。

他顫顫巍巍地朝她伸出一根手指,不可置信道:“所以……你就把我丟在那邊了?”

明幹巴巴地擦了擦眼淚,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道:“不可以嗎!我才不要跟你一起丟臉。”

帶土捂了捂臉,擺擺手,“算了……”

話語戛然而止。

“不過,為什麽是你要搬走?”他按了按嘴角的傷口,狐疑道:“發生了這種丟臉的事情,要搬也還是我連夜搬走吧。”

明垂下眸光,纖長的睫毛輕輕顫。

帶土:完蛋了。

這回要不要通知老頭子?

雖然很慌,但是帶土仍舊穩下情緒,他語氣嚴肅,“你要跟我說實話,雖然可能難以啟齒,但是我們總歸可以做一些補救措施?”

明皺了皺眉,困惑地看向他,“啊,什麽補救措施——?”

“比如……避孕藥?”他摸了摸頭發,漲紅了臉,“雖然是喝了酒的,但是我也要負責……”

明:“……”

半晌後,大小姐瞪大了眼眸,狠狠地踹了他小腿一腳,“你好齷蹉,究竟在想什麽啊!”

這一腳踹得他惶惶欲墜的心徹底放回了心底。

帶土反應過來,欣喜若狂地搖晃著她的肩膀:“這麽說……我沒有犯法?太好了,我還以為這一回要去找老頭子了……”

明被他搖得暈暈乎乎,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

我果然應該搬走才對。

*

“一開始,你只是拉著我想跑回家。”

黑發少女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說及此處時停頓了一下,“但是我跑著跑著,我的鞋跑丟了……”

帶土:“哈哈哈哈。”

“不許笑,這些都怪你,”明瞪了他一眼,接著道:“再之後,我們就一起回到了家。”

“然後呢?”

少女將臉埋進膝蓋中,回想起昨日的點點滴滴,恍若又聞到那股濃濃的酒味,他溫熱的鼻息不勻地撲灑在肌膚上,像暗夜中的星火被驟然點燃。

擡起眸,明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然後你就把我當成了你的青梅竹馬——”

帶土頭皮發麻。

接下來還有,只見黑發少女隔空點了點他的嘴角,一字一句嘲諷道:“看來,你對她還真是抱有非同一般的幻想啊。”

帶土一片空白,只剩下腦子罷工發出的“滴滴”聲。

“我我我……”他妄圖為自己辯駁幾句,卻連組織詞句都萬分困難,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他磕磕巴巴地朝大小姐道了歉。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大小姐一言不發。

帶土嘆了口氣,他站起身,著手收拾衣物,“我搬出去吧。”

“你去哪?”明回過神來,追問:“什麽時候回來?”

帶土羞赧地摸了摸鼻梁,為難地笑了笑,“我去和同事擠兩天,等找到了出租屋,我就搬過去住,這樣你就不要擔心我……”

明垂下眸,楞楞地“嗯”了一句。

“以後,早飯需要你自己做了,中飯和晚飯我會抽空過來——”

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絮絮叨叨。

“要是哪裏壞了,千萬別自己去修,打個電話給我就好。”

“不過,發生了這種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你應該也不是很想再見到我吧……”他苦笑一下,“明明知道帶上了你,卻還是喝了酒,我真是的。”

明的指尖縮了縮,然後攥緊了手掌下單薄的衣擺。

她張了張嘴,卻沒有吐出半個字。

帶土沒有再跟她多說什麽,他很快就將東西收拾好,給某個不知名的同事打了個電話。

對方很熱情,恨不得從電話裏鉆過來幫他拎行李。

兩只臭味相投的單身狗湊到了一塊,當即一拍即合,約定要在游戲裏大戰三百回合,誰不通宵誰是狗。

總感覺過去以後更快活了呢。

剛掛電話,他就聽見少女軟軟的聲音響起:“你……很喜歡她嗎?”

都要走了,帶土也沒想跟她隱瞞很多,於是誠實地點了點頭,“啊,我喜歡她很多年了,她是我的初戀。”

雖然是單向的初戀。

明楞了楞。

她難堪地避開了他坦誠的視線,霎時將所有挽留的話語都咽回了肚子裏。

“那我走了哦,”男人本想摸摸她的頭,卻又縮了回去,“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哦。”

明有些不耐煩:“你快走吧。”

頓了頓,帶土仍舊有些不放心,“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一點都不想見到你,也不想給你打電話,”大小姐背過身,側臉看他,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口吻,“你最好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背後的關門聲響起,幾乎是同一時間,她的眼淚又滑了下來。

明吸了吸鼻子,強行收斂起自己的情緒。

“你哭什麽啊,沒出息。”

*

更沒出息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明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時候,她忽然在迷蒙中感受到身下湧出了一股股暖流。

濕漉漉、黏糊糊的。

大小姐瞬間就驚醒了過來。

像是想到了什麽,明顫顫巍巍地把手伸進了被子裏,果然摸到了一手的黏膩。

皎潔的月光下,指尖泛著淡淡的血色。

——生理期到了。

頓時睡意全消,黑發少女倉促起身去開燈。

暖色的燈光下,床單上滿是汙穢。

大小姐傻楞楞地看著被弄臟的衣物和床單,傻在原地,不知所措。

思考了兩秒鐘,明決定先去洗個澡,把自己先弄幹凈。還沒走到浴室,大小姐又急匆匆地退了出去,瘋狂地翻找自己的行李。

帶土接到電話的時候,剛結束一盤游戲。

他給同事做了個手勢,讓他先暫停開下一盤,自己則點了根煙提神,走出去接電話。

“明,怎麽了,還沒睡嗎?”

半晌之後,才有回音。

那邊的聲音很小很小,又很輕很軟,似乎還帶了點祈求,羞於出口,“你能不能回來一趟……我有點事情。”

帶土:“什麽事?”

支支吾吾片刻,她又死活不說了,非要他先回家。

男人碾滅煙星,認命道:“好,那你等我一下,十五分鐘後見。”

*

打開家門的那一瞬間,他先聽見的是淅淅瀝瀝的流水聲,滿屋子的玫瑰香撲入鼻腔。

那一瞬,帶土以為又是小姑娘把下水道弄堵了。

他走到臥室門前,卻驚訝地發現她並沒有鎖門,不知道是忘記了還是有意的。

出於禮節,他垂下眼,擡手敲了敲門,“我回來了,明,你怎麽了?”

流水聲戛然而止,隨後模糊地傳出了大小姐斷斷續續的聲音。

“你……先進來吧。”

“那我進來了——”男人應聲跨入,入眼是床單上那道刺目的紅色。

帶土:!!

他心中“咯噔”一聲,慌張地敲了敲浴室的門,“明!你受傷了嗎?”

大小姐在裏面痛得直不起腰。

她望著那道投下來的陰影,咬牙道:“……我沒事。”

“出來給我看看,”她的聲音比平常都虛弱,帶土就差踹門了,“先別鬧脾氣了,萬一嚴重的話,我帶你去醫院。”

明閉了閉眼,不由得提高了音量,“都說了我沒事。”

帶土一想到那灘血跡就心慌,他疊聲催促:“那你出來給我看看,沒有親眼看見我不放心。”

明煩躁地咬了咬牙。

前兩天玩得太忘乎所以了,她根本沒有準備特殊時期的衛生用品——

洗手池裏還泡著的臟睡衣,怕弄臟新衣服又要自己洗,她根本沒帶換洗衣物進來。

外面的人催得急了,她幹脆隨手撈起一件臟衣簍裏的短袖,扯了扯下擺,強撐著走了出去。

男人就站在門外,暖色的燈光撒在他身上,投下的陰影將她籠罩在內。

他什麽都沒問,也沒有強行要看她的“傷口,”只是脫下外套給她裹上,就要抱她去醫院。

酸澀頓時溢滿了心腔,明落淚剛落到一半,就忽然僵住了身體。

“等等!我不去醫院,”她慌張地扯了扯男人的衣服,匆忙解釋道:“快把我放下,我、我沒受傷。”

“嗯?”帶土皺了皺眉,卻仍舊聽話地將她放下,“怎麽了?”

溫熱的鮮血順著她白皙的小腿蜿蜒而下。

明被嚇得差點跳起來,卻被帶土按住了肩膀。

他上下打量了她幾番,又看了好幾眼那張被弄臟的床,扯了扯嘴角:“……你?”

他的目光明晃晃的,明難堪地捂住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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