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則亂，護在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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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則亂，護在心尖
z8“放著我來收拾，來，你先起來，小心別紮到手。”紀景安起身想把姜南橘拉起來，她卻蹲在地上沒動，只是擡起頭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已經紮到了，好疼。”姜南橘的眉頭皺成一團，在燈光的映射下，雙眸中似有盈盈的水波晃動，她把右手食指伸出來高高地舉到他面前，果然指腹上冒出一顆猩紅的血珠，在白皙的皮膚上分外顯眼。
在紀景安的印象中，姜南橘從來不輕易展現軟弱的一面，她幾乎從未撒過嬌，也很少用這樣軟綿綿的語氣說話，眼下她的舉動莫名帶了點孩子氣的嬌憨，沒來由地激發出了他滿滿的保護欲。
紀景安的心軟得不像話，他握住姜南橘的手腕，把她的指尖送進嘴裏輕輕吮了一下，然後稍一用力拉她起來，順勢把人帶進懷裏，緊緊地抱住，那力道大得恨不能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面。
廚房還溫著一袋中藥，拎出來摸一摸還是燙的，紀景安把中藥倒進碗裏，懷著些許同情端到姜南橘面前，“剛我回來的路上，給蘇教授打電話問了一下，她老人家說中藥裏面最好不要放白糖，否則會影響藥效，所以寶貝兒，你只能忍一忍了。”
這聲寶貝兒叫得姜南橘心頭微顫，忍不住紅了臉，她平日裏愛喝美式咖啡，其實並不怎麼怕苦，甚至還有幾分嗜苦，不過紀景安擔心的模樣反而讓她平白無故添了幾分嬌氣。
姜南橘小口小口地喝著中藥，紀景安就在旁邊任勞任怨地削蘋果，等一碗中藥喝光，蘋果也已經削好，並且很貼心地分成了小塊。
灌下一肚子藥，姜南橘擺擺手表示不想再吃蘋果，紀景安卻沒這麼好說話，偏頭睨著她，“喝完藥嘴裏苦，就吃一小塊，自己吃還是我餵你？”
雖然紀景安問出這話的時候面不改色，語氣如常，但是姜南橘還是忍不住懷疑他是故意的，不情不願地拿起一塊蘋果塞進嘴裏。
紀景安這才滿意地捏了捏她的臉，“蘇教授還說，雖然不能放白糖，但是可以適當放點蜂蜜，等明天我下班之後去超市買一瓶回來。”
“你不就是醫生嗎，為什麼還要特地打電話問？”
“我是西醫，這是中醫，隔行如隔山。”許是談及專業問題，紀景安難得一本正經起來，他坐直了身子，表情異常認真，“再說跟你有關的事情，我肯定是要上心問清楚的，不然萬一不小心給你吃錯了藥，你一生氣再把我趕出去，我身上還揣著個大鉆戒沒送出去呢，可不敢到處亂晃，被人搶去了怎麼辦。”
姜南橘還以為紀景安接下來要講中醫西醫之間的區別，沒想到他卻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真是心眼比針尖還小，如此記仇，說話就好好說話，還不忘順手翻舊賬揶揄她。
紀景安的眉眼間頗有些不懷好意，姜南橘惱羞成怒，伸手在他的腰上重重地捏了一把，沒想到這男人的腰腹實在是結實，硬得像塊鐵板，不僅沒捏痛他，反而捏得她手指都酸了，剛準備把手縮回去，就被紀景安一把抓住。
他嘴角含著笑意，耐心地引導著她的手，從他的上衣下擺伸進去，手指掠過輪廓分明的腹肌，姜南橘的呼吸莫名急促起來，溫熱的氣息在紀景安的鼻間縈繞，有中藥的微苦，也有蘋果的清甜，他心裏一動，單手扶住她的後頸，俯身便吻上去。
姜南橘半夜醒來的時候，感覺小腹隱隱作痛，紀景安沈沈地睡著，呼吸均勻綿長，手腳都毫無章法地纏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無奈之下她只好試著抽出自己的腿，又移開他搭在她腰上的胳膊，動作已經盡可能地放輕，沒想到還是把他弄醒了。
紀景安的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略微翻了個身，手臂準確卻無誤地環住姜南橘的腰，從背後把她攬進懷裏抱緊，下巴在她的頭頂上磨蹭了幾下，迷迷糊糊地說：“鬧鍾還沒響，怎麼不多睡會兒？”
紀景安寬大又溫熱的掌心隔著薄薄的睡衣，貼在她冰涼的小腹上，像一貼恰到好處的暖寶寶，意外緩解了那擾人睡眠的疼痛，姜南橘於是重新閉上眼睛，沈沈地睡過去。
也不知又睡了多久，尖銳的手機鈴聲再次把她從睡夢中吵醒，紀景安也醒了，只是仍不願意睜開眼睛，一手摟著她，一手伸到床頭櫃上去摸手機。
可能是不熟悉地形，紀景安胡亂摸了半天都沒摸到，反而還把床頭燈碰得東倒西歪，險些摔倒地上，手機鈴聲一直鍥而不舍地響著，姜南橘只好坐起來，俯身越過他，從床頭櫃上把手機拿過來遞到他手上。
電話那頭十分混亂，姚筱婧的聲音時斷時續，勉強能夠聽清，“紀師兄，你起了嗎，徐阿姨的腿摔斷了，現在就在急診科，你得趕緊過來一趟。”
紀景安大概是還沒有徹底清醒，又或許是一時間沒想明白，前幾天剛從海南度假回來，走路都帶著風的徐女士會出什麼意外，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誰？”
姚筱婧低低地爆了句粗口，忍了一秒鍾，然後毫不留情地對著手機聽筒，扯開嗓子大喊：“你的母親大人，我的徐阿姨，摔斷腿了，這回聽清楚了嗎？”
這回不僅紀景安聽清楚了，連一旁的姜南橘都聽得一清二楚，兩人很快起床穿好衣服，紀景安一路把車開得飛快，平日裏一個小時的車程，只用了一半的時間就到了醫院。
冬夜破曉時分，黎明前的寒氣分外濃重，紀景安的額頭上卻出了一層細細的汗，他一言不發地停好車，拉著姜南橘急匆匆地往急診病房趕。他把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好像這樣的動作可以在無形之中，源源不斷地傳遞某種能讓人保持鎮定的能量。
徐女士的左腿已經打上了石膏，還纏著厚厚的繃帶，架起來擡高，單是看上去就很疼。她臉色十分蒼白，嘴唇沒什麼血色，依然笑嗬嗬的，躺在床上正跟剛剛過來報道的護工說話。
“不是，我這不是車禍，就是半夜起來上廁所，不小心摔了一跤。我還當自己是健步如飛的年輕人，摔個跟頭立馬爬起來，拍拍屁股該幹嘛幹嘛的那種，沒想到轉眼間已經變成骨質疏松的老太太了，看來不服老還是不行啊。”
依然這麼健談，說明人應該沒事，姜南橘聽見身邊的紀景安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他終於松開她的手，走到病床前，喊了聲媽，徐女士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我不是跟小姚醫生交代過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等天亮之後再給你打電話，怎麼能這麼不尊重病人意願呢？”
紀景安無奈，“人家那也按規定辦事，你一老太太大半夜一個人躺在醫院，還不讓喊家屬，出了問題誰負得起責任？”
他邊說邊拿起床頭的CT片對著燈光仔細看了看，還不忘感慨一句，“嗯，脛骨平臺斷得很徹底，膝關節也有損傷，看來以後相當一段時間都要在床上和輪椅上度過了。”
一老一少還是改不了見面就掐的毛病，也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姜南橘從背後輕輕拉了拉紀景安的外套，示意他少說兩句，然後轉向病床柔聲問：“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腿疼不疼，突然一下摔倒，沒嚇到您吧？”
徐女士這才註意到她那倒黴兒子身後站著的姜南橘，原本滿臉寫著嫌棄的虎媽瞬間化身溫情脈脈的長輩，說不上來的和藹可親。
“南橘怎麼也來了，大冷的天還跟著跑過來做什麼，你看臉都凍白了，小兔崽子你沒看見嗎，還不趕緊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
姜南橘趕緊說不用，其實她臉色難看不是因為冷，而是她已經著實來過太多次急診科，每次來都會經歷不一樣的生離死別，心驚肉跳，眼下無數不愉快的回憶齊刷刷地湧進腦海，帶來輕微的生理性不適。
紀景安跟護工簡單交代了幾句，搬了個凳子給姜南橘坐下，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你先坐這兒陪媽聊會兒天，我去找一下管床醫生。”
紀景安前腳剛走，徐女士後腳就拉著姜南橘的手，特意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問：“小兔崽子表面上裝得挺淡定，剛才接到電話的時候是不是嚇一跳？”
姜南橘點點頭，“確實嚇得不輕，衣服都差點穿反了。”
徐女士露出了個迷之微笑，“他從小就這樣，看起來人高馬大，什麼都不放在眼裏似的，實際上膽子小得很。想當初你住院昏迷那陣子，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其實心裏嚇壞了，病危通知書看都不敢看，每天不眠不休地守著你，聽護士說尤其是晚上，夜班巡房總會看見他，要麼在走廊的長椅上，要麼就在你的病床邊，總之不敢離開半步。”
姜南橘一時間有些發楞，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昏迷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情，因為她醒來後發現請了護工，便也沒有多想，以為一直都是護工在照顧。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紀景安確實有些反常，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而且抽煙抽得特別兇，廁所的煙霧報警器都被他弄響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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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8“放著我來收拾，來，你先起來，小心別紮到手。”紀景安起身想把姜南橘拉起來，她卻蹲在地上沒動，只是擡起頭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已經紮到了，好疼。”姜南橘的眉頭皺成一團，在燈光的映射下，雙眸中似有盈盈的水波晃動，她把右手食指伸出來高高地舉到他面前，果然指腹上冒出一顆猩紅的血珠，在白皙的皮膚上分外顯眼。
在紀景安的印象中，姜南橘從來不輕易展現軟弱的一面，她幾乎從未撒過嬌，也很少用這樣軟綿綿的語氣說話，眼下她的舉動莫名帶了點孩子氣的嬌憨，沒來由地激發出了他滿滿的保護欲。
紀景安的心軟得不像話，他握住姜南橘的手腕，把她的指尖送進嘴裏輕輕吮了一下，然後稍一用力拉她起來，順勢把人帶進懷裏，緊緊地抱住，那力道大得恨不能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面。
廚房還溫著一袋中藥，拎出來摸一摸還是燙的，紀景安把中藥倒進碗裏，懷著些許同情端到姜南橘面前，“剛我回來的路上，給蘇教授打電話問了一下，她老人家說中藥裏面最好不要放白糖，否則會影響藥效，所以寶貝兒，你只能忍一忍了。”
這聲寶貝兒叫得姜南橘心頭微顫，忍不住紅了臉，她平日裏愛喝美式咖啡，其實並不怎麼怕苦，甚至還有幾分嗜苦，不過紀景安擔心的模樣反而讓她平白無故添了幾分嬌氣。
姜南橘小口小口地喝著中藥，紀景安就在旁邊任勞任怨地削蘋果，等一碗中藥喝光，蘋果也已經削好，並且很貼心地分成了小塊。
灌下一肚子藥，姜南橘擺擺手表示不想再吃蘋果，紀景安卻沒這麼好說話，偏頭睨著她，“喝完藥嘴裏苦，就吃一小塊，自己吃還是我餵你？”
雖然紀景安問出這話的時候面不改色，語氣如常，但是姜南橘還是忍不住懷疑他是故意的，不情不願地拿起一塊蘋果塞進嘴裏。
紀景安這才滿意地捏了捏她的臉，“蘇教授還說，雖然不能放白糖，但是可以適當放點蜂蜜，等明天我下班之後去超市買一瓶回來。”
“你不就是醫生嗎，為什麼還要特地打電話問？”
“我是西醫，這是中醫，隔行如隔山。”許是談及專業問題，紀景安難得一本正經起來，他坐直了身子，表情異常認真，“再說跟你有關的事情，我肯定是要上心問清楚的，不然萬一不小心給你吃錯了藥，你一生氣再把我趕出去，我身上還揣著個大鉆戒沒送出去呢，可不敢到處亂晃，被人搶去了怎麼辦。”
姜南橘還以為紀景安接下來要講中醫西醫之間的區別，沒想到他卻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起來，真是心眼比針尖還小，如此記仇，說話就好好說話，還不忘順手翻舊賬揶揄她。
紀景安的眉眼間頗有些不懷好意，姜南橘惱羞成怒，伸手在他的腰上重重地捏了一把，沒想到這男人的腰腹實在是結實，硬得像塊鐵板，不僅沒捏痛他，反而捏得她手指都酸了，剛準備把手縮回去，就被紀景安一把抓住。
他嘴角含著笑意，耐心地引導著她的手，從他的上衣下擺伸進去，手指掠過輪廓分明的腹肌，姜南橘的呼吸莫名急促起來，溫熱的氣息在紀景安的鼻間縈繞，有中藥的微苦，也有蘋果的清甜，他心裏一動，單手扶住她的後頸，俯身便吻上去。
姜南橘半夜醒來的時候，感覺小腹隱隱作痛，紀景安沈沈地睡著，呼吸均勻綿長，手腳都毫無章法地纏在她身上，讓她動彈不得。無奈之下她只好試著抽出自己的腿，又移開他搭在她腰上的胳膊，動作已經盡可能地放輕，沒想到還是把他弄醒了。
紀景安的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略微翻了個身，手臂準確卻無誤地環住姜南橘的腰，從背後把她攬進懷裏抱緊，下巴在她的頭頂上磨蹭了幾下，迷迷糊糊地說：“鬧鍾還沒響，怎麼不多睡會兒？”
紀景安寬大又溫熱的掌心隔著薄薄的睡衣，貼在她冰涼的小腹上，像一貼恰到好處的暖寶寶，意外緩解了那擾人睡眠的疼痛，姜南橘於是重新閉上眼睛，沈沈地睡過去。
也不知又睡了多久，尖銳的手機鈴聲再次把她從睡夢中吵醒，紀景安也醒了，只是仍不願意睜開眼睛，一手摟著她，一手伸到床頭櫃上去摸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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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十分混亂，姚筱婧的聲音時斷時續，勉強能夠聽清，“紀師兄，你起了嗎，徐阿姨的腿摔斷了，現在就在急診科，你得趕緊過來一趟。”
紀景安大概是還沒有徹底清醒，又或許是一時間沒想明白，前幾天剛從海南度假回來，走路都帶著風的徐女士會出什麼意外，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誰？”
姚筱婧低低地爆了句粗口，忍了一秒鍾，然後毫不留情地對著手機聽筒，扯開嗓子大喊：“你的母親大人，我的徐阿姨，摔斷腿了，這回聽清楚了嗎？”
這回不僅紀景安聽清楚了，連一旁的姜南橘都聽得一清二楚，兩人很快起床穿好衣服，紀景安一路把車開得飛快，平日裏一個小時的車程，只用了一半的時間就到了醫院。
冬夜破曉時分，黎明前的寒氣分外濃重，紀景安的額頭上卻出了一層細細的汗，他一言不發地停好車，拉著姜南橘急匆匆地往急診病房趕。他把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好像這樣的動作可以在無形之中，源源不斷地傳遞某種能讓人保持鎮定的能量。
徐女士的左腿已經打上了石膏，還纏著厚厚的繃帶，架起來擡高，單是看上去就很疼。她臉色十分蒼白，嘴唇沒什麼血色，依然笑嗬嗬的，躺在床上正跟剛剛過來報道的護工說話。
“不是，我這不是車禍，就是半夜起來上廁所，不小心摔了一跤。我還當自己是健步如飛的年輕人，摔個跟頭立馬爬起來，拍拍屁股該幹嘛幹嘛的那種，沒想到轉眼間已經變成骨質疏松的老太太了，看來不服老還是不行啊。”
依然這麼健談，說明人應該沒事，姜南橘聽見身邊的紀景安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他終於松開她的手，走到病床前，喊了聲媽，徐女士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一樣，“我不是跟小姚醫生交代過了，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就等天亮之後再給你打電話，怎麼能這麼不尊重病人意願呢？”
紀景安無奈，“人家那也按規定辦事，你一老太太大半夜一個人躺在醫院，還不讓喊家屬，出了問題誰負得起責任？”
他邊說邊拿起床頭的CT片對著燈光仔細看了看，還不忘感慨一句，“嗯，脛骨平臺斷得很徹底，膝關節也有損傷，看來以後相當一段時間都要在床上和輪椅上度過了。”
一老一少還是改不了見面就掐的毛病，也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姜南橘從背後輕輕拉了拉紀景安的外套，示意他少說兩句，然後轉向病床柔聲問：“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腿疼不疼，突然一下摔倒，沒嚇到您吧？”
徐女士這才註意到她那倒黴兒子身後站著的姜南橘，原本滿臉寫著嫌棄的虎媽瞬間化身溫情脈脈的長輩，說不上來的和藹可親。
“南橘怎麼也來了，大冷的天還跟著跑過來做什麼，你看臉都凍白了，小兔崽子你沒看見嗎，還不趕緊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
姜南橘趕緊說不用，其實她臉色難看不是因為冷，而是她已經著實來過太多次急診科，每次來都會經歷不一樣的生離死別，心驚肉跳，眼下無數不愉快的回憶齊刷刷地湧進腦海，帶來輕微的生理性不適。
紀景安跟護工簡單交代了幾句，搬了個凳子給姜南橘坐下，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你先坐這兒陪媽聊會兒天，我去找一下管床醫生。”
紀景安前腳剛走，徐女士後腳就拉著姜南橘的手，特意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問：“小兔崽子表面上裝得挺淡定，剛才接到電話的時候是不是嚇一跳？”
姜南橘點點頭，“確實嚇得不輕，衣服都差點穿反了。”
徐女士露出了個迷之微笑，“他從小就這樣，看起來人高馬大，什麼都不放在眼裏似的，實際上膽子小得很。想當初你住院昏迷那陣子，雖然他嘴上不說，但其實心裏嚇壞了，病危通知書看都不敢看，每天不眠不休地守著你，聽護士說尤其是晚上，夜班巡房總會看見他，要麼在走廊的長椅上，要麼就在你的病床邊，總之不敢離開半步。”
姜南橘一時間有些發楞，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昏迷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情，因為她醒來後發現請了護工，便也沒有多想，以為一直都是護工在照顧。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紀景安確實有些反常，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而且抽煙抽得特別兇，廁所的煙霧報警器都被他弄響了好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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