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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同行,不介路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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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同行,不介路遠

OUE自從外婆去世之後,姜南橘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總是斷斷續續地生病,傅棋深不放心,讓韓裕東陪她去醫院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

一大早沒有吃早飯就起床去醫院,姚筱婧特意請了假,一直全程陪著他們,做完檢查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姚筱婧提議一起吃午飯,韓裕東下午還有事要趕回公司,為了節省時間,三個人便一起去醫院的食堂吃飯。

有時候可能真的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前一秒姜南橘還有些擔心,會不會在醫院食堂遇到紀景安,後一秒走在前面的姚筱婧就誇張地喊了一聲,“紀師兄,好巧啊,你也是來吃飯嗎?”

沒等紀景安回答,姚筱婧就迅速拉過韓裕東的胳膊,美滋滋地說:“對了,還沒有來得及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韓裕東。”

她特意把“男朋友”三個字咬得很重,臉上掛著得意洋洋的笑容,下巴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紀景安敷衍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殊的反應,他的註意力完全放在一旁悶不做聲的姜南橘身上。

姚筱婧卻偏偏使壞,裝作不經意地拉著韓裕東往旁邊走了一步,站在姜南橘面前,不偏不倚剛好完全遮擋住紀景安的視線。

“紀師兄今天怎麼親自來食堂吃飯了,沒有人做好了給你送到辦公室去嗎?”姚筱婧陰陽怪氣地說,“宋小姐的服務工作做得不太到位啊,一點第三者的自我修養都沒有,怪不得這麼久了,遲遲沒有上位成功,看來念念不忘的白月光,也不過如此。”

“別亂說,我哪天不來食堂吃飯?”紀景安面露難堪,低頭輕咳了幾聲,“你們呢,怎麼一起過來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姚筱婧把白眼翻出了天際,“當然有事啊,不然他們來醫院幹嘛,難不成是來找你的?”

紀景安不理會她話中帶刺,有些擔心地問,“是不是南橘身體不舒服?”

姚筱婧不耐煩地撇了撇嘴,“拜托,有你這麼個前夫,她就已經夠可憐了,你就不能盼著她點兒好嗎?”

女孩子就是這麼神奇的生物,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也顧不上什麼矜持什麼尊嚴,只知道一個勁兒地追在他屁股後面跑,不喜歡了,翻臉不認人,什麼讓他難堪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什麼難聽的話也都說得出來,要多冷酷無情,就有多冷酷無情。

說紀景安幼稚,這麼看來,姚筱婧也沒好到哪裏去,真不愧是同門師兄妹,想必他們的導師姚教授,也是個奇人異士。

紀景安絕對不是那種吃癟認慫的性格,卻被噎得半天沒有說出話來。姜南橘看得有些於心不忍,主動出聲替紀景安解圍,“我沒事,只是過來檢查一下身體。”

姚筱婧一聽,拉起姜南橘就走,邊走邊大聲嘟囔,“你沒事理他幹嘛呀,渣男一個。餓死了,走咱們買飯去。”

買了飯,三個人找了個稍微安靜點的角落,坐下來邊吃邊聊。

姚筱婧有些不滿地問:“平時也沒見你多忙,怎麼最近這段時間事情那麼多,陪我的時間都快沒有了,再這樣下去,我可要向傅總提出抗議。”

韓裕東難得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我這不算忙,傅總可比我忙多了。他最近的處境有點艱難,公司近期內可能會有大動作。”

姚筱婧十分好奇,“什麼大動作?”

姜南橘問的卻是,“他為什麼會處境艱難?”

“他沒有告訴你嗎?”韓裕東想了想,“不過也是,傅總這個人什麼事都放在心裏,不喜歡說出來。原本他和傅小姐的婚禮訂在明年七月初,也就是傅小姐畢業之後,但是前幾天傅總跟老爺子挑明,他已經恢覆以前的記憶,找回了過去青梅竹馬的愛人,所以沒有辦法結這個婚。”

“本來傅家收養他,就是當女婿培養的,怎麼可能同意他不娶傅小姐,而去娶別人?所以,集團那邊暫時切斷了跟翠宮酒店的資金往來,算是給傅總一個小小的警告,如果他繼續這樣一意孤行的話,到最後恐怕會很難收場。”

姜南橘沒有想到傅棋深會是這樣的處境,不由得十分擔心,“那他這樣做,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韓裕東為難地舔了舔嘴唇,“我只能說,最好的結果就是傅總和傅家徹底斷絕關系,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凈身出戶。至於最壞的結果,就要看傅老爺子肯不肯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了。”

姚筱婧驚訝地輕輕啊了一聲。

“不過,傅總為了保護你,從來沒有在傅家提起過關於你的任何事情,所以現在傅家應該沒有人知道你們的關系,這一點你放心。”

姚筱婧不禁感慨,“傅棋深真的是個難得的好男人,比紀師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同樣都是人,差別怎麼會這麼大呢?”

韓裕東不滿地提出抗議,“什麼紀師兄紀師兄的啊,他也配叫師兄?”

姚筱婧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附和,“呸呸呸,我就是尊師重道慣了,喊順嘴了,渣男,小人,偽君子,負心漢,衣冠禽獸。”

韓裕東無語,“……倒也不必氣成這樣。”

他們的玩笑話,姜南橘無心去聽,傅棋深的如今的困境,皆是因她而起,她卻幫不上任何忙,如果韓裕東不說,她甚至對此一無所知。

傅棋深從來都是這樣的性格,他很少去說什麼,就像這段時間,他從沒有向她表白,沒有給過承諾,沒有花言巧語,卻一直在盡他所能,默默地為了兩個人能在一起而努力著。

因為擔心傅棋深,姜南橘整個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寧,坐立不安,沒有辦法靜下心做任何事情,直到晚上她實在是忍不住,給傅棋深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卻是韓裕東,“傅總晚上應酬,喝了不少酒,看樣子是有點醉了,我剛把他送回家,這會兒正在衛生間……”

傅棋深確實喝了不少,不過他酒量大,只是有些稀薄的醉意,想去衛生間洗把臉,清醒一下。

韓裕東看著自家老板孤家寡人,可憐兮兮的身影,狠了狠心開始睜眼說瞎話,“他這會兒正在衛生間吐得昏天暗地,不省人事。”

姜南橘一聽,有點急了,語速不由得加快,“他怎麼會醉成那樣,肯定特別不舒服,能不能麻煩你留在那裏照顧他?”

“我照顧他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我只能治標不治本。”韓裕東說,“你也知道,他是因為壓力太大,心情不好,才會喝這麼多的,所以……”

“那我過去吧。”姜南橘毫不猶豫地說。

電話那頭,遠遠地傳來一聲模糊的詢問,是傅棋深的聲音,十分沙啞,還帶了幾絲醉意,“是小橘嗎,她怎麼了?”

韓裕東提高了音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編亂造,“沒錯,是姜小姐,她聽說你喝酒了,說不放心想過來照顧你。”

“不放心我?”傅棋深正用毛巾擦臉,聞言動作一頓。他的臉上還沾著水珠,笑意卻從嘴角蕩漾到了眼底,“好啊,那還要你辛苦一趟,去接她過來。”

姜南橘趕到傅棋深家裏的時候,他已經換上了一身深藍色家居服,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雖然一靠近他就能聞到濃重的酒氣,但是傅棋深的眼神卻還算清明,面色如常,絲毫沒有醉態,只是臉上難掩濃濃的倦意。

他一看到姜南橘就笑了,沖她伸出手,“韓裕東這小子是欠收拾了,他跟你說什麼了,讓你這麼擔心我,嗯?”

尾音輕輕上挑,帶著微微的沙啞,聽進姜南橘的耳朵裏,溫柔又模糊。

“不怪他。”姜南橘把自己的手放進他的掌心,“要怪就怪你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一個人承擔所有的壓力,什麼都不告訴我,但是這樣反而讓我心裏更沒底,更容易胡思亂想。”

傅棋深雖然喝了酒,思路依然清晰,聽出姜南橘話裏的責備和心疼,當下就明白了,她在說他和傅家的事情。

其實他並沒有刻意瞞著她,不過也沒有特意去說,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沒必要讓她知道,不想平白無故讓她擔驚受怕,現在既然她問了,那說清楚也無妨。

“來,讓我抱抱。”傅棋深對著姜南橘張開雙臂,她臉色微紅,卻沒有猶豫,乖乖地伏進他的懷裏,聽見他的心跳聲十分有力。

“我當初進了傅家,本來是沒打算離開的。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傅家直接或者間接給的,我跟傅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想完全脫離關系,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姜南橘點點頭,悶聲悶氣地說:“嗯,我懂。”

傅棋深摸摸她的頭,“有些話我不敢跟你說,是怕給了你希望,到頭來做不到的話,又會讓你失望。因為很多事情都還只是未知數,我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但是我會拚盡全力去做,為了我們的將來。”

姜南橘忍不住落下淚來,她緊緊地抱著傅棋深,他的懷抱溫暖踏實,她的心裏卻莫名發慌,亂得不成樣子。

“傻姑娘,哭什麼。”傅棋深笑她,“到時候我一無所有,又退回原點,變成過去那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你願不願意養我?”

姜南橘哭得更兇了,“願意,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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