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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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惠安醫院。
原本只收治重傷修士的惠安醫院此時又拉來一批修士, 安置在普通病房。
一般的醫院這種操作肯定是不行的，這年頭病床緊張，一次性塞一百個這種事除非是大型傳染病不然不可能發生, 但羅城惠安醫院原本就是一個只接收病妖的妖類專屬醫院, 而且白姽婳坐鎮, 這件事就這麽做成了。
羅城惠安醫院院長親自出馬，把醫院內其餘病人安排好, 然後把修士們按照門派分到同一層樓不同的病房, 還特地在這一層樓留了個大辦公室方便他們辦案, 羅城市公安局那邊也派出了他們刑偵支隊隊長跟一個半妖顧問，至於中城那邊的人還在來的路上。
此次酆都案件引起了極大的重視。
第一次案情分析會在酆都案發生當晚八點開始, 顧六葉敏黑山還有魏蜻效率極高地把所有修士都過了一遍, 路樨也從酆都趕回來, 她錯過了晚飯，順手從辦公室角落拆了一盒泡面泡上聽他們匯報。
“這次酆都案參與的修士幾乎包含了目前已知的所有門派，我拉了個表格，也只有昆侖那邊沒來人，其餘的山頭幾乎都派了人過來，——之前先離開酆都的那批人我也都統計進去了，表格在這。”顧六把照片投在面前的屏幕山，滿滿一長串，密密麻麻，門派, 性別，姓名, 年紀都記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說，顧六認真起來還是很靠譜的。
“我著重審問了一個小門派, ”顧六指了指表格上的“茅山”，“他們是唯一沒有參與昨晚大戰的門派，全程目睹，並且願意做證人。”
“但我們已經有現場視頻了，所以他說的那些也沒有什麽新鮮東西，我問過他酆都內發生的事，臭道士跟我打馬虎眼，什麽都不肯說。”顧六撇撇嘴，絲毫沒意識到自己也是個道士。
葉敏瞥了他一眼，無語凝噎，接過話頭，“這些修士像是提前排練好的，口風很嚴，而且那些妖氣感染不嚴重的修士知道的信息也特別少，我感覺還是得著重調查那些重傷的修士，比如泰山的宋仁跟宋斐，還有松山的兩個和尚，可能峨眉的那個女人是個突破口，另外之前傳被作為拍品拍賣的女妖在昨晚的混亂中出逃，目前不見蹤影，北城妖管局那邊也核實了，她確實是早就從勞作中逃了，但目前還不知道她是怎麽逃的。”
白姽婳皺起眉，“修士先放一邊，這個女妖，是你辦的？”
路樨點頭，“嗯，我把她關進去的，因為案子不重，所以人事處把她派去了勞作，勞作現場應該有監控，按道理說出逃會很快被發現。”
“據人事處反映女妖一直在勞作，現場那麽多人都看見了，一開始他們也沒發現，後來確定了女妖出現在酆都的消息之後女妖才不見的，他們再去查監控，發現她早就跑了。”葉敏說。
“為什麽勞作現場的人說看見了，後來查監控又沒有？”白姽婳問，“障眼法麽？”
路樨想起了今天去酆都的發現，她三兩口解決泡面放下泡面桶，站起來，“那我提前匯報吧。”
“我覺得，這是蜃獸做的一場局。”
她將今天跟錢老板對話錄音放了一遍。
錄音有些長，她沒有隱瞞，將後半段錢老板是會藜線人這事也放了出來，顧六還神經兮兮地看她，就連葉敏也眼神飄移。
“顧六被抓的消息我早就通過葉敏知道了，因為我手裏有他的符師牌，符師牌沒有顯示，他就沒有生命危險，所以我是在北城安排完事情才回來的，虎妖的事反而事後來才知道的。”路樨說，“蜃獸提前‘準許’顧六發出消息，又讓錢老板往外傳消息，是在催促我趕來酆都，與此同時，作為拍賣會的發起人，蜃獸跟修士們的交易已經完成，按道理說修士們早就跟第一批離開酆都的修士一樣離開了，但這批修士卻被留了下來，像是特地在等我的一樣。而且現場被安排的泰山弟子一開始還是清醒的，後來知曉了我的身份突然暴走，我估計這是蜃獸提前準備好的引線。”
“我今天剛去過酆都，修士們被安排在酆都各個商鋪休息，所以按道理說他們是不可能短時間集結並且正好等在酆都入口，然後親眼見證我‘殺’泰山弟子的現場……”路樨沈思片刻，“這些修士的妖氣感染很嚴重，但是天賦很是一般，就算全部出手也無法殺我。”
顧六和葉敏：“……”
黑山默默不做聲，看了看自己苦練多年的肌肉，再看看路組長的細胳膊，心想這玩意似乎也不頂用。
魏蜻低下了頭，他一個半妖，估計在路樨面前還不夠看的。
“所以是試探。”白姽婳總結，“這些修士是蜃獸用來試探你的。”
“按照現有的條件推測也只有這個原因了。”路樨點點頭，“不過這些修士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這次拍賣的拍品已經被送到各大門派手中，那些東西，恐怕要比這些修士更難對付。”
白姽婳擡頭看向她，“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東西是用來針對你的？”
“嗯？”路樨不解。
葉敏卻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淩厲的看向白姽婳。
白姽婳沒在意他突然的殺意，語氣依舊：“你昨晚得罪了整個修仙界，現在我們還把所有修士扣押，這些，修仙界只會算在你的頭上。”
“……確實，是我沖動，給局裏招來麻煩了。”
“不，是局裏給你惹麻煩了。”白姽婳道，“這一次的聯合調查是三方敲定的，不可能因為小事而中止，但我們查得越深，那些修仙門派就越恨你，如果酆都案件不停，你的人身安全恐怕會無法保障。”
白姽婳直接挑破其中關鍵，葉敏收回視線，面上不顯，心裏默默盤算。
鬼知道她此時挑破是為了讓他們君留山的人安心查案還是為了哄騙大師姐甘心做這個替罪羊。
他不了解白姽婳，但他了解大師姐。
果不其然，路樨面色平靜地應了。
“我可以。”
聽到她這樣的回覆，白姽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整個辦公室都陷入沈默當中。
把現有的線索整理完，這個案情分析會也就告一段落，他們還得繼續去審那群修士，看有沒有新線索。
路樨認領了茅山道士，那時在現場會藜似乎跟茅山老道聊的挺久，再說茅山是唯一沒對她出手的山頭。
會議結束葉敏絲毫沒顧忌影響，直接拉著顧六跟上了路樨，三人進了茅山的病房。
病房內傷的最重的是躺在病t床上的中年道士，因為路樨抽取妖力的禁制太過霸道，短時間內就把所有妖氣都抽幹了，疼都是次要的，這一次竟然還引發了這位道士身上的痣瘡，當時被救護車拖回來的時候屁股上的血染紅了大半張擔架，醫生都嚇呆了。
三人突然闖入，老中青三位道士嚇了一跳，路樨擡手就給三人耳朵上了隔音符。
“可以說了。”路樨說。
顧六這時候也明白了白姽婳是什麽意思，當場爆發，“憑什麽啊，鍋你背了，他們該查案查案，咋地，拿我大師姐獻祭啊？！”
一向聰明冷靜的葉敏也忍不住：“師姐，我覺得你現在不適合留在羅城，酆都案已經決定在羅城查，這地方離北城遠，離君留山也遠，萬一有什麽事也沒人支援。”
路樨聽了，笑了下，“我把鍋接下來不是因為想當冤大頭，是因為這件事，只有我才能抗。”
“話是這麽說，但……”
“葉敏，妖管局成立至今也不過五十年，根基尚淺，局裏沒辦法承擔得罪所有修仙門派的風險，風險轉移到個人身上是最穩妥的做法，到時候如果牽扯到妖管局，我也可以辭職撇清幹系。”路樨語氣輕松，“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昨晚百位修士，也不過如此。”
葉敏都被噎了一下。
大師姐在他們之中天賦最高，從小修煉速度就比他們快好幾倍，符咒陣三門從不偏科，而且昨晚的視頻他們也看了，確實……沒什麽好擔心的。
但誰都怕那個萬一。
葉敏：“那還是跟師父說一聲吧，如果有什麽事師父也能出手。”
“嗯，下次帶會藜回君留山我會跟師父說的。”路樨看看氣的跟河豚似的顧六，“你好不容易出來了，安心查案，沒必要因為我跟白副局，市局，還有馬上要來的中城那邊起沖突，明白嗎？”
葉敏她是不擔心的，這孩子打小就聰明，主要是顧六，能力不行智商也不夠。
事情聊完，路樨解了道士們的隔音符，留下葉敏，讓顧六去查老禿驢跟峨眉那女人的八卦，——正好顧六也對這件事感興趣。
老道士聽得見了，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小道士還窩在病床上不敢出來。
他當然知道面前是路樨，態度恭恭敬敬的，比之前對會藜有過之而不及，“路組長，老道張明。”
“道長好。”路樨打了招呼。
葉敏也跟著叫道長好，報了姓名。
畢竟他們茅山比他們君留山歷史要長的多，說起來也是名門，叫前輩也不為過，只是他們師父說了，他們跟其他道士不一樣，不用遵守其他道士們的規矩，所以他們對待其他道士都是不看門派資歷的，至於其他門派，不管多出名，從前飛升過多少大能，現在統統都是垃圾，——趙之業原話。
“該交代的，老道先前都跟黑山組長交代了，不知道路組長特地過來，是還有什麽沒問嗎？”他微笑著問，一臉和藹可親。
“哦，我就是想問問你那時跟會藜都聊了什麽。”路樨語氣平靜。
張明卻是楞了一下，臉上的笑也維持不住了，“這……我跟妖皇大人也就是隨便聊了兩句，至於我們說了什麽，路組長要不去問妖皇大人？”
“我去問他，跟你直接跟我說，這是兩個性質。”路樨微笑道。
張明琢磨出了她這話的意思，深深嘆了口氣。
“其實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我這裏也沒什麽新鮮的。”
葉敏看他還在打太極，“放心，先說的人在我們這有優惠。”
刑期優惠，打九折。
“咳咳，”張明頓時精神起來，“這不是修仙界第一次參與拍賣，從前也是那位主持，拍賣的是妖力，他有一整個團隊，會□□，收費高昂，但是……效果很好，如果不自己爆發妖力的話很難被動物妖識別出來。”
“那位，是一只蜃獸？”路樨問，“一只化成人形的蜃獸。”
“嗯，是的，但我們從沒見過他的臉，他平時都是讓人看不清面容的。”
蜃獸善用幻術，一切法術都是只能迷惑雙眼，所以逃不開相機跟攝像頭。
“昨晚他也在現場？”
“是的，他穿黑衣，個子……瘦高，我也只能看出這些。”
黑衣。
看來在現場故意接近她的就是這只蜃獸了，那那張神似會藜的臉也是他的幻術麽？
“你說這不是第一次拍賣，”葉敏聽了半天，“你們這些門派跟蜃獸之間的交易持續很多年了？”
“我不太清楚，但至少也有五六年了，從前我們茅山是不參與的，這些年手裏有了些錢，山門的一部分長老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今年才參與，但我並沒妖氣感染，只有我的徒弟……是我一時疏忽，疏於管教。”
葉敏挑眉，“哦，按照你的意思，你們茅山就除了你這個徒弟，上上下下都是幹凈的？”
“這……”
“先前酆都開放的時候，你們茅山沒派出人？而且聽你這麽說你是不讚同妖氣感染的啊，那為什麽你們山頭偏偏派你一個不支持的人來參與這次拍賣，難道就不怕你不幹事嗎？還是說，真正參與的人已經帶著拍品先離開，留下你們師徒三人是為了應付上頭的交代？”
“就這樣，你還跟我說你對拍品是什麽一無所知？”
路樨都想給師弟鼓掌。
不愧是小五，腦子就是好使。
老道被問的啞口無言，冷汗都快下來了，磕磕巴巴道：“我、我真的、不清楚拍品是什麽，你都說了我是不讚同妖氣感染的，那他們為什麽還讓我知道這些細節呢？我承認，我跟徒弟們被留下是為了應付差事，換句話說，我們是被山門拋棄的一部分。”
說到後來，老道語氣中帶著被戳破遮羞布的悲哀，“我年紀大了，修行不能再進，對山門也沒什麽用了，拋棄我也沒什麽。”
他神色哀慟。
葉敏還想繼續追問，路樨卻給了他一個眼神，葉敏順著她的眼神註意到病床上當縮頭烏龜的小道士。
他戳破老道士的謊言是因為剛剛會議上顧六拉的表格裏就寫著他們茅山，他們茅山是的確在酆都封鎖之前派出去兩個人的，這個消息還是顧六找另一個跟茅山不對付的山門套出來的，畢竟茅山這次不出手大家都看在眼裏，想要拖茅山下水的門派不在少數。
這老道士看似配合，實際上只透露了一些他們已知的消息，不是第一次拍賣這種消息他們又不是問不出來，猜也能猜到啊，如此有組織有預謀的拍賣會，怎麽可能是頭一回？
葉敏今天特地跟顧六找三師兄補了一下各大門派的八卦。
這個小道士就很不合常理。
誰出來辦事還帶個小孩啊？而且老道士一口一個他們是被拋棄的，病床上那個痔瘡可以說被拋棄，他這個年紀半截快入土了也可以說被拋棄，但拋棄小孩？
這年頭各大山頭招生是一大難事，就算是他們內部弟子自己生的孩子都不願意修行，都想著走出大山見識更廣闊的世界，每一個接班人都當成寶貝似的供著。
“這位小道士……”葉敏故意沒把話說全。
老道一下子止住悲痛，下意識就看向病床上的小道士。
那小道士迷迷糊糊鉆出被窩，露出一張圓臉，頂著亂糟糟的道士頭，眨巴眨巴大眼睛，肉嘟嘟的臉頰看著就很好捏的樣子。
葉敏忽然就轉了話頭，“既然你們茅山看不上，不如這孩子就給我們君留山吧？反正放歸你們茅山也不受重視。”
師父這些年苦尋老婆孩子，都快成心病了，他們這些孩子長大後都離開了君留山，現在也只有師父一個人在山上，怪孤獨寂寞的，不如再給他找個新孩子帶。
“不可不可！這可是……”老道生生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他已經拜入我茅山門下。”
“你們茅山招女弟子？”
路樨話一出，現場葉敏跟老道士都楞了。
“啊？”
“那是個女孩。”路樨說。
“不、不可能！”
“我帶去洗手間看看？”
“……”
病房內安靜了一瞬。
葉敏：“我記得你們茅山是不招女弟子的吧？那這個小姑娘怎麽回事？你偷的？還是你在外邊……”
老道被他的無端猜測氣得臉都漲紅了，“你胡說什麽！這孩子是……哎！算了！你們帶走吧，我不管了！”
一聽師父不管自己，病床的小道士邁著小短腿連忙爬下床，“師父！師父！”
仔細看這個小道士，葉敏也發覺出不對勁來。
確實像個女孩t子。
而且看老道的反應，這孩子肯定就是個女孩子了。
老道一甩袖子，坐在床沿，摸了摸小道士圓滾滾的腦袋，深深嘆了口氣，“這孩子是我剛到酆都第一天撿到的，我問過其他門派了，都不是他們的，再說，這種場合，誰沒事帶個三歲小娃娃啊，問了她，也不知道姓名，泰山那邊得知我這有個小孩倒是特地來問過，但我怎麽可能把孩子交給他們泰山？！我也就養了十幾天，我們茅山是不招女弟子的，本想著出了酆都就給她送到福利院，誰知道……”
誰知道就無縫銜接被他們收押了。
冷靜下來，他也反應過來。
把孩子交給他們君留山說不定才是最好的去處，——畢竟他們君留山養孩子的技術是出了名的好，一教一個成材，聲名遠揚。
於是老道士態度也積極起來，“這孩子雖然才三歲，但已經能感知靈力了，並且已經有了修為，想必天賦也不錯，今日你們就帶去君留山吧，我一個老頭子帶著她也不合適。”
“這樣吧，”葉敏說，“你把你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孩子我替你解決，咱們都方便。”
老道沈默半晌，咬咬牙，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徒弟，“我、我們去……”
“你放心，他耳朵上的隔音符我一直沒解開。”路樨說。
老道這才松口氣。
這徒弟早就叛變了，背著他跟那群人一起做了妖氣感染，而且是他把他妖氣抽幹的，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回去了肯定要落埋怨，今天的談話如果被他聽去，往後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
“我只知道以前的拍品是妖丹，野外未化成人形的妖丹要便宜一些，化成人形的妖的妖丹貴一些，一些修士會吞食妖丹來修煉。”
“化成人形後還會有妖丹？”這點跟他們的認知不一樣，他們以為化成人形的妖是沒有妖丹的。
“原本是沒有的，但那只蜃獸有手段，能將妖全身的妖力凝聚在一起，做成妖丹的形狀，所以說這種妖丹才貴。”
路樨想起之前黑蛇妖的前科。
他就是深入森林獵殺妖獲得妖丹再拿去賣，因此誤殺已經化成人形的妖才被他們妖管局盯上，那麽現在看來他殺化成人形的妖不是無用功，也能獲取“妖丹”，這個消息恐怕已經在酆都傳遍了。
而這些，錢老板沒有告訴她。
黑蛇妖被抓後，企圖用拍賣會的消息換取減刑，卻也沒有透露妖丹的消息。
那麽，妖丹在他們的交易中至關重要。
“妖丹裏面是妖力，修士需要的是靈力，這兩種力量是天生無法融合的，吞妖丹漲修為我只聽說妖用過這種辦法，什麽時候普通人人都可以消化妖力了？”葉敏問。
老道笑了下，“人妖之間的確有天然的隔閡，妖天生就缺少妖魂，不像人類一樣三魂七魄俱全，所以無法感知跟吸收靈力，這是事實，但人類天生就有優勢，能妖氣感染，怎麽就不能煉化妖力呢？”
他們的小師妹汪凝就曾經煉化過妖力，但煉化妖力也要承擔一部分妖力帶來的因果，而且煉化這種事，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天賦，修行，心性缺一不可。
什麽時候這個世界上的修仙天才遍地走了？
“我們茅山參與較晚，其他大門派對這方面的研究更深入，而且煉化的事是那位打了包票的，聽說成功率很高，昨晚那些修士普通妖氣感染都能到那個地步，如果真的能煉化一整顆妖丹，恐怕……”
妖丹就相當於外掛，開掛是會上癮的。
而且妖丹珍貴，不是門派內每個人都能分享到，想必這其中也會有不少爭執。
“這一次的妖丹有什麽區別嗎？”路樨想起他說這是從前，既然跟之前區分開了，這一次的拍品肯定有特殊的地方。
“你們恐怕都知道了女妖天賦異能失控的消息吧？”老道說，看向路樨，“路組長接觸過女妖，那時候，女妖有那麽強大的能力嗎？”
女妖算是天賦一般的那一類妖，只是天賦異能特殊，但想要一次性影響百位甚至更多修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就是，吃了一小部分新型妖丹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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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醫院。
原本只收治重傷修士的惠安醫院此時又拉來一批修士, 安置在普通病房。
一般的醫院這種操作肯定是不行的，這年頭病床緊張，一次性塞一百個這種事除非是大型傳染病不然不可能發生, 但羅城惠安醫院原本就是一個只接收病妖的妖類專屬醫院, 而且白姽婳坐鎮, 這件事就這麽做成了。
羅城惠安醫院院長親自出馬，把醫院內其餘病人安排好, 然後把修士們按照門派分到同一層樓不同的病房, 還特地在這一層樓留了個大辦公室方便他們辦案, 羅城市公安局那邊也派出了他們刑偵支隊隊長跟一個半妖顧問，至於中城那邊的人還在來的路上。
此次酆都案件引起了極大的重視。
第一次案情分析會在酆都案發生當晚八點開始, 顧六葉敏黑山還有魏蜻效率極高地把所有修士都過了一遍, 路樨也從酆都趕回來, 她錯過了晚飯，順手從辦公室角落拆了一盒泡面泡上聽他們匯報。
“這次酆都案參與的修士幾乎包含了目前已知的所有門派，我拉了個表格，也只有昆侖那邊沒來人，其餘的山頭幾乎都派了人過來，——之前先離開酆都的那批人我也都統計進去了，表格在這。”顧六把照片投在面前的屏幕山，滿滿一長串，密密麻麻，門派, 性別，姓名, 年紀都記得清清楚楚。
不得不說，顧六認真起來還是很靠譜的。
“我著重審問了一個小門派, ”顧六指了指表格上的“茅山”，“他們是唯一沒有參與昨晚大戰的門派，全程目睹，並且願意做證人。”
“但我們已經有現場視頻了，所以他說的那些也沒有什麽新鮮東西，我問過他酆都內發生的事，臭道士跟我打馬虎眼，什麽都不肯說。”顧六撇撇嘴，絲毫沒意識到自己也是個道士。
葉敏瞥了他一眼，無語凝噎，接過話頭，“這些修士像是提前排練好的，口風很嚴，而且那些妖氣感染不嚴重的修士知道的信息也特別少，我感覺還是得著重調查那些重傷的修士，比如泰山的宋仁跟宋斐，還有松山的兩個和尚，可能峨眉的那個女人是個突破口，另外之前傳被作為拍品拍賣的女妖在昨晚的混亂中出逃，目前不見蹤影，北城妖管局那邊也核實了，她確實是早就從勞作中逃了，但目前還不知道她是怎麽逃的。”
白姽婳皺起眉，“修士先放一邊，這個女妖，是你辦的？”
路樨點頭，“嗯，我把她關進去的，因為案子不重，所以人事處把她派去了勞作，勞作現場應該有監控，按道理說出逃會很快被發現。”
“據人事處反映女妖一直在勞作，現場那麽多人都看見了，一開始他們也沒發現，後來確定了女妖出現在酆都的消息之後女妖才不見的，他們再去查監控，發現她早就跑了。”葉敏說。
“為什麽勞作現場的人說看見了，後來查監控又沒有？”白姽婳問，“障眼法麽？”
路樨想起了今天去酆都的發現，她三兩口解決泡面放下泡面桶，站起來，“那我提前匯報吧。”
“我覺得，這是蜃獸做的一場局。”
她將今天跟錢老板對話錄音放了一遍。
錄音有些長，她沒有隱瞞，將後半段錢老板是會藜線人這事也放了出來，顧六還神經兮兮地看她，就連葉敏也眼神飄移。
“顧六被抓的消息我早就通過葉敏知道了，因為我手裏有他的符師牌，符師牌沒有顯示，他就沒有生命危險，所以我是在北城安排完事情才回來的，虎妖的事反而事後來才知道的。”路樨說，“蜃獸提前‘準許’顧六發出消息，又讓錢老板往外傳消息，是在催促我趕來酆都，與此同時，作為拍賣會的發起人，蜃獸跟修士們的交易已經完成，按道理說修士們早就跟第一批離開酆都的修士一樣離開了，但這批修士卻被留了下來，像是特地在等我的一樣。而且現場被安排的泰山弟子一開始還是清醒的，後來知曉了我的身份突然暴走，我估計這是蜃獸提前準備好的引線。”
“我今天剛去過酆都，修士們被安排在酆都各個商鋪休息，所以按道理說他們是不可能短時間集結並且正好等在酆都入口，然後親眼見證我‘殺’泰山弟子的現場……”路樨沈思片刻，“這些修士的妖氣感染很嚴重，但是天賦很是一般，就算全部出手也無法殺我。”
顧六和葉敏：“……”
黑山默默不做聲，看了看自己苦練多年的肌肉，再看看路組長的細胳膊，心想這玩意似乎也不頂用。
魏蜻低下了頭，他一個半妖，估計在路樨面前還不夠看的。
“所以是試探。”白姽婳總結，“這些修士是蜃獸用來試探你的。”
“按照現有的條件推測也只有這個原因了。”路樨點點頭，“不過這些修士不太重要，重要的是這次拍賣的拍品已經被送到各大門派手中，那些東西，恐怕要比這些修士更難對付。”
白姽婳擡頭看向她，“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東西是用來針對你的？”
“嗯？”路樨不解。
葉敏卻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淩厲的看向白姽婳。
白姽婳沒在意他突然的殺意，語氣依舊：“你昨晚得罪了整個修仙界，現在我們還把所有修士扣押，這些，修仙界只會算在你的頭上。”
“……確實，是我沖動，給局裏招來麻煩了。”
“不，是局裏給你惹麻煩了。”白姽婳道，“這一次的聯合調查是三方敲定的，不可能因為小事而中止，但我們查得越深，那些修仙門派就越恨你，如果酆都案件不停，你的人身安全恐怕會無法保障。”
白姽婳直接挑破其中關鍵，葉敏收回視線，面上不顯，心裏默默盤算。
鬼知道她此時挑破是為了讓他們君留山的人安心查案還是為了哄騙大師姐甘心做這個替罪羊。
他不了解白姽婳，但他了解大師姐。
果不其然，路樨面色平靜地應了。
“我可以。”
聽到她這樣的回覆，白姽婳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整個辦公室都陷入沈默當中。
把現有的線索整理完，這個案情分析會也就告一段落，他們還得繼續去審那群修士，看有沒有新線索。
路樨認領了茅山道士，那時在現場會藜似乎跟茅山老道聊的挺久，再說茅山是唯一沒對她出手的山頭。
會議結束葉敏絲毫沒顧忌影響，直接拉著顧六跟上了路樨，三人進了茅山的病房。
病房內傷的最重的是躺在病t床上的中年道士，因為路樨抽取妖力的禁制太過霸道，短時間內就把所有妖氣都抽幹了，疼都是次要的，這一次竟然還引發了這位道士身上的痣瘡，當時被救護車拖回來的時候屁股上的血染紅了大半張擔架，醫生都嚇呆了。
三人突然闖入，老中青三位道士嚇了一跳，路樨擡手就給三人耳朵上了隔音符。
“可以說了。”路樨說。
顧六這時候也明白了白姽婳是什麽意思，當場爆發，“憑什麽啊，鍋你背了，他們該查案查案，咋地，拿我大師姐獻祭啊？！”
一向聰明冷靜的葉敏也忍不住：“師姐，我覺得你現在不適合留在羅城，酆都案已經決定在羅城查，這地方離北城遠，離君留山也遠，萬一有什麽事也沒人支援。”
路樨聽了，笑了下，“我把鍋接下來不是因為想當冤大頭，是因為這件事，只有我才能抗。”
“話是這麽說，但……”
“葉敏，妖管局成立至今也不過五十年，根基尚淺，局裏沒辦法承擔得罪所有修仙門派的風險，風險轉移到個人身上是最穩妥的做法，到時候如果牽扯到妖管局，我也可以辭職撇清幹系。”路樨語氣輕松，“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昨晚百位修士，也不過如此。”
葉敏都被噎了一下。
大師姐在他們之中天賦最高，從小修煉速度就比他們快好幾倍，符咒陣三門從不偏科，而且昨晚的視頻他們也看了，確實……沒什麽好擔心的。
但誰都怕那個萬一。
葉敏：“那還是跟師父說一聲吧，如果有什麽事師父也能出手。”
“嗯，下次帶會藜回君留山我會跟師父說的。”路樨看看氣的跟河豚似的顧六，“你好不容易出來了，安心查案，沒必要因為我跟白副局，市局，還有馬上要來的中城那邊起沖突，明白嗎？”
葉敏她是不擔心的，這孩子打小就聰明，主要是顧六，能力不行智商也不夠。
事情聊完，路樨解了道士們的隔音符，留下葉敏，讓顧六去查老禿驢跟峨眉那女人的八卦，——正好顧六也對這件事感興趣。
老道士聽得見了，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小道士還窩在病床上不敢出來。
他當然知道面前是路樨，態度恭恭敬敬的，比之前對會藜有過之而不及，“路組長，老道張明。”
“道長好。”路樨打了招呼。
葉敏也跟著叫道長好，報了姓名。
畢竟他們茅山比他們君留山歷史要長的多，說起來也是名門，叫前輩也不為過，只是他們師父說了，他們跟其他道士不一樣，不用遵守其他道士們的規矩，所以他們對待其他道士都是不看門派資歷的，至於其他門派，不管多出名，從前飛升過多少大能，現在統統都是垃圾，——趙之業原話。
“該交代的，老道先前都跟黑山組長交代了，不知道路組長特地過來，是還有什麽沒問嗎？”他微笑著問，一臉和藹可親。
“哦，我就是想問問你那時跟會藜都聊了什麽。”路樨語氣平靜。
張明卻是楞了一下，臉上的笑也維持不住了，“這……我跟妖皇大人也就是隨便聊了兩句，至於我們說了什麽，路組長要不去問妖皇大人？”
“我去問他，跟你直接跟我說，這是兩個性質。”路樨微笑道。
張明琢磨出了她這話的意思，深深嘆了口氣。
“其實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我這裏也沒什麽新鮮的。”
葉敏看他還在打太極，“放心，先說的人在我們這有優惠。”
刑期優惠，打九折。
“咳咳，”張明頓時精神起來，“這不是修仙界第一次參與拍賣，從前也是那位主持，拍賣的是妖力，他有一整個團隊，會□□，收費高昂，但是……效果很好，如果不自己爆發妖力的話很難被動物妖識別出來。”
“那位，是一只蜃獸？”路樨問，“一只化成人形的蜃獸。”
“嗯，是的，但我們從沒見過他的臉，他平時都是讓人看不清面容的。”
蜃獸善用幻術，一切法術都是只能迷惑雙眼，所以逃不開相機跟攝像頭。
“昨晚他也在現場？”
“是的，他穿黑衣，個子……瘦高，我也只能看出這些。”
黑衣。
看來在現場故意接近她的就是這只蜃獸了，那那張神似會藜的臉也是他的幻術麽？
“你說這不是第一次拍賣，”葉敏聽了半天，“你們這些門派跟蜃獸之間的交易持續很多年了？”
“我不太清楚，但至少也有五六年了，從前我們茅山是不參與的，這些年手裏有了些錢，山門的一部分長老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今年才參與，但我並沒妖氣感染，只有我的徒弟……是我一時疏忽，疏於管教。”
葉敏挑眉，“哦，按照你的意思，你們茅山就除了你這個徒弟，上上下下都是幹凈的？”
“這……”
“先前酆都開放的時候，你們茅山沒派出人？而且聽你這麽說你是不讚同妖氣感染的啊，那為什麽你們山頭偏偏派你一個不支持的人來參與這次拍賣，難道就不怕你不幹事嗎？還是說，真正參與的人已經帶著拍品先離開，留下你們師徒三人是為了應付上頭的交代？”
“就這樣，你還跟我說你對拍品是什麽一無所知？”
路樨都想給師弟鼓掌。
不愧是小五，腦子就是好使。
老道被問的啞口無言，冷汗都快下來了，磕磕巴巴道：“我、我真的、不清楚拍品是什麽，你都說了我是不讚同妖氣感染的，那他們為什麽還讓我知道這些細節呢？我承認，我跟徒弟們被留下是為了應付差事，換句話說，我們是被山門拋棄的一部分。”
說到後來，老道語氣中帶著被戳破遮羞布的悲哀，“我年紀大了，修行不能再進，對山門也沒什麽用了，拋棄我也沒什麽。”
他神色哀慟。
葉敏還想繼續追問，路樨卻給了他一個眼神，葉敏順著她的眼神註意到病床上當縮頭烏龜的小道士。
他戳破老道士的謊言是因為剛剛會議上顧六拉的表格裏就寫著他們茅山，他們茅山是的確在酆都封鎖之前派出去兩個人的，這個消息還是顧六找另一個跟茅山不對付的山門套出來的，畢竟茅山這次不出手大家都看在眼裏，想要拖茅山下水的門派不在少數。
這老道士看似配合，實際上只透露了一些他們已知的消息，不是第一次拍賣這種消息他們又不是問不出來，猜也能猜到啊，如此有組織有預謀的拍賣會，怎麽可能是頭一回？
葉敏今天特地跟顧六找三師兄補了一下各大門派的八卦。
這個小道士就很不合常理。
誰出來辦事還帶個小孩啊？而且老道士一口一個他們是被拋棄的，病床上那個痔瘡可以說被拋棄，他這個年紀半截快入土了也可以說被拋棄，但拋棄小孩？
這年頭各大山頭招生是一大難事，就算是他們內部弟子自己生的孩子都不願意修行，都想著走出大山見識更廣闊的世界，每一個接班人都當成寶貝似的供著。
“這位小道士……”葉敏故意沒把話說全。
老道一下子止住悲痛，下意識就看向病床上的小道士。
那小道士迷迷糊糊鉆出被窩，露出一張圓臉，頂著亂糟糟的道士頭，眨巴眨巴大眼睛，肉嘟嘟的臉頰看著就很好捏的樣子。
葉敏忽然就轉了話頭，“既然你們茅山看不上，不如這孩子就給我們君留山吧？反正放歸你們茅山也不受重視。”
師父這些年苦尋老婆孩子，都快成心病了，他們這些孩子長大後都離開了君留山，現在也只有師父一個人在山上，怪孤獨寂寞的，不如再給他找個新孩子帶。
“不可不可！這可是……”老道生生把後半句話咽了回去，“他已經拜入我茅山門下。”
“你們茅山招女弟子？”
路樨話一出，現場葉敏跟老道士都楞了。
“啊？”
“那是個女孩。”路樨說。
“不、不可能！”
“我帶去洗手間看看？”
“……”
病房內安靜了一瞬。
葉敏：“我記得你們茅山是不招女弟子的吧？那這個小姑娘怎麽回事？你偷的？還是你在外邊……”
老道被他的無端猜測氣得臉都漲紅了，“你胡說什麽！這孩子是……哎！算了！你們帶走吧，我不管了！”
一聽師父不管自己，病床的小道士邁著小短腿連忙爬下床，“師父！師父！”
仔細看這個小道士，葉敏也發覺出不對勁來。
確實像個女孩t子。
而且看老道的反應，這孩子肯定就是個女孩子了。
老道一甩袖子，坐在床沿，摸了摸小道士圓滾滾的腦袋，深深嘆了口氣，“這孩子是我剛到酆都第一天撿到的，我問過其他門派了，都不是他們的，再說，這種場合，誰沒事帶個三歲小娃娃啊，問了她，也不知道姓名，泰山那邊得知我這有個小孩倒是特地來問過，但我怎麽可能把孩子交給他們泰山？！我也就養了十幾天，我們茅山是不招女弟子的，本想著出了酆都就給她送到福利院，誰知道……”
誰知道就無縫銜接被他們收押了。
冷靜下來，他也反應過來。
把孩子交給他們君留山說不定才是最好的去處，——畢竟他們君留山養孩子的技術是出了名的好，一教一個成材，聲名遠揚。
於是老道士態度也積極起來，“這孩子雖然才三歲，但已經能感知靈力了，並且已經有了修為，想必天賦也不錯，今日你們就帶去君留山吧，我一個老頭子帶著她也不合適。”
“這樣吧，”葉敏說，“你把你知道的事情交代清楚，孩子我替你解決，咱們都方便。”
老道沈默半晌，咬咬牙，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徒弟，“我、我們去……”
“你放心，他耳朵上的隔音符我一直沒解開。”路樨說。
老道這才松口氣。
這徒弟早就叛變了，背著他跟那群人一起做了妖氣感染，而且是他把他妖氣抽幹的，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回去了肯定要落埋怨，今天的談話如果被他聽去，往後不知道要生出多少是非。
“我只知道以前的拍品是妖丹，野外未化成人形的妖丹要便宜一些，化成人形的妖的妖丹貴一些，一些修士會吞食妖丹來修煉。”
“化成人形後還會有妖丹？”這點跟他們的認知不一樣，他們以為化成人形的妖是沒有妖丹的。
“原本是沒有的，但那只蜃獸有手段，能將妖全身的妖力凝聚在一起，做成妖丹的形狀，所以說這種妖丹才貴。”
路樨想起之前黑蛇妖的前科。
他就是深入森林獵殺妖獲得妖丹再拿去賣，因此誤殺已經化成人形的妖才被他們妖管局盯上，那麽現在看來他殺化成人形的妖不是無用功，也能獲取“妖丹”，這個消息恐怕已經在酆都傳遍了。
而這些，錢老板沒有告訴她。
黑蛇妖被抓後，企圖用拍賣會的消息換取減刑，卻也沒有透露妖丹的消息。
那麽，妖丹在他們的交易中至關重要。
“妖丹裏面是妖力，修士需要的是靈力，這兩種力量是天生無法融合的，吞妖丹漲修為我只聽說妖用過這種辦法，什麽時候普通人人都可以消化妖力了？”葉敏問。
老道笑了下，“人妖之間的確有天然的隔閡，妖天生就缺少妖魂，不像人類一樣三魂七魄俱全，所以無法感知跟吸收靈力，這是事實，但人類天生就有優勢，能妖氣感染，怎麽就不能煉化妖力呢？”
他們的小師妹汪凝就曾經煉化過妖力，但煉化妖力也要承擔一部分妖力帶來的因果，而且煉化這種事，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天賦，修行，心性缺一不可。
什麽時候這個世界上的修仙天才遍地走了？
“我們茅山參與較晚，其他大門派對這方面的研究更深入，而且煉化的事是那位打了包票的，聽說成功率很高，昨晚那些修士普通妖氣感染都能到那個地步，如果真的能煉化一整顆妖丹，恐怕……”
妖丹就相當於外掛，開掛是會上癮的。
而且妖丹珍貴，不是門派內每個人都能分享到，想必這其中也會有不少爭執。
“這一次的妖丹有什麽區別嗎？”路樨想起他說這是從前，既然跟之前區分開了，這一次的拍品肯定有特殊的地方。
“你們恐怕都知道了女妖天賦異能失控的消息吧？”老道說，看向路樨，“路組長接觸過女妖，那時候，女妖有那麽強大的能力嗎？”
女妖算是天賦一般的那一類妖，只是天賦異能特殊，但想要一次性影響百位甚至更多修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那就是，吃了一小部分新型妖丹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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