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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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白姽婳, 半妖，北城妖管局副局長。
北城妖管局管轄範圍太廣，她負責的是偏遠地區的案件調查, 有自己單獨的小組團隊, 所以她平時跟局裏其他人妖都不太熟, ——但聯調組的人她還是記得的。
“這是我的組員魏蜻，這次案件他會跟我一起, ”白姽婳看向顧六, “這位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是你們聯調組的人。”
她指的是葉敏。
這一次沈如意沒有跟過來。
“白副局這次親自調查酆都嗎？”顧六都覺得稀奇。
畢竟他見白姽婳的次數屈指可數，據說這位不到四十的副局脾氣非常不好, 辦案也只帶自己熟悉的人妖, 輕易不跟陌生人合作。
這一次卻帶上了他們聯調組的人, 而她自己身邊卻只帶了一個。
“情況覆雜，花局特地打電話t過來。”魏蜻解釋道。
簡單的噓寒問暖結束，白姽婳直接步入正題。
“現場所有修士都要控制住，部分妖氣感染嚴重的暫時控制，如果可以，盡量用傳送陣送回北城調查，”她說，“你們組長呢？怎麽沒見她人？”
現場就有黑山這個一號小組組長，但白副局這麽問肯定不是問黑山了。
“我師姐還在羅城市公安局配合調查。”顧六說。
“配合調查？”白姽婳冷笑。
白副局在他們心中威嚴過甚，其實很少有人會註意到她的長相。
她個子很高, 至少一七五，氣質幹練, 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在跑外勤皮膚也是健康的小麥色，常年身居高位, 那張清秀的臉上總是帶著令人畏懼的距離感。
白姽婳讓魏蜻去市局一趟，然後就開始了修士的審問工作。
惠安醫院只接收了大部分修士，還有一小部分被救護車拉到了另一個醫院，他們人手緊張，只能先從惠安醫院的這部分修士著手。
顧六負責統計參與此次酆都事件的修士名單以及身後門派。
黑山跟白姽婳繼續去審，魏蜻跟葉敏去了市局。
“羅陳村村民販賣魂魄，利用酆都撈錢這事……”黑山只把話挑起了一半。
畢竟這件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村民都是人類，但賣魂魄的對象卻是妖，因為妖只能有了魂魄才能進入酆都，但也沒法律規定不能售賣自己的魂魄給妖，這就造成了一個很尷尬的局面，他們妖管局不能隨便調查羅陳村，而警察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去查羅陳村。
倒是可以從買靈魂的妖方面入手，但這些妖太難抓，來無影去無蹤的，如果沒有村民提供消息他們根本抓不到。
“我知道，放心，會有人去的。”白姽婳說。
黑山也就不提這事了，把他跟顧六暫時想到的猜測匯報給白副局。
惠安醫院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
路樨睡個覺起來辦公室裏沒其他人了。
這間辦公室不算隔音，還能聽見外邊忙碌的聲音，也不知道她怎麽就睡的這麽沈，竟然沒被吵醒。
她坐起來恍惚了陣，忽然門被打開。
是她五師弟葉敏，身邊還有一個年輕男人。
葉敏這張臉一向夠看，屬於盡管是人類卻能比妖容貌還要出眾的那種夠看，隨他一起進來的女警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師姐沒事吧？”葉敏問了句。
“嗯，沒事。”她確實沒事，還睡的挺好。
“我現在能帶我師姐回去了？”這話是葉敏問女警的。
“可以，但電話要保持暢通，我們可能會打過去……”
路樨點頭：“嗯，好的。”
她就這樣能出去了。
外邊也沒看見會藜，她找到小齊問會藜哪去了。
“他說臨時有事先回北城了，哎呀，我都忘了，他特地提醒我要跟你說一聲的。”
“沒事。”
路樨看了眼手機，果然有他發過來的消息。
會藜：先回北城了，有時間再一起吃飯。
一反他平時啰哩啰嗦，這次竟然就發了一條消息，沒再說其他。
路樨看了眼就把手機放回，而一邊葉敏已經給她介紹完魏蜻，“白副局也到羅城了，現在人正在惠安醫院。”
看來這次局裏是真的重視酆都，連白副局都派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這次給局裏惹的麻煩。
想起這個路樨就頭疼。
三人到了惠安醫院，路樨就先去找了白副局詢問情況。
白姽婳在惠安醫院要了間專門辦案的辦公室，這會兒正在看宋仁跟宋斐的審訊結果。
宋斐是宋仁身邊的那位，在泰山七位長老中排第三，年紀大了還妖氣感染，在跟路樨對戰過程中受傷極重，剛從ICU出來，醫院方面已經聯系了泰山那邊，過不久他們就會派人過來。
像宋斐這樣重傷的情況不在少數，他們身後不知道站著多少山頭長老宗門之主。
“花局最近正在忙自然教的案子，案件覆雜，還得同時肅清妖管局內部蛀蟲，所以才將你停職，”白姽婳從不說廢話，上來就解釋了路樨最近的情況，她看著一個個修士的情況報告，反而十分溫和地笑了下，“不然你調查王家，停職期間跟聯調組那個小姑娘還保持聯絡……這些花局都知道，也默認你還在繼續工作，你明白了嗎？”
路樨表示明白。
實際上她也是現在才明白。
……果然她這個人情商就很一般。
路樨面上訕訕的，想起之前還對局裏有意見，莫名臉熱。
“這次酆都案出乎意料之外，自然教已經逐步被迫轉移到青城，後續所有就歸青城處理了，目前花局抽不開身，不然他會親自過來的，所以只能讓我來了。”
“好了，情況我都說明了，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路樨想了想，“您說的妖管局‘內部蛀蟲’，什麽時候才會徹底清除？”
“得等青城那邊結束。”
路樨明白了。
現在還不是她恢覆原職的時候。
而這一次白姽婳親自來羅城而不是把案子帶回北城查，估計也是想避開北城那邊的事。
“酆都案我接手，你涉案太深，不方便主導查案，你能理解吧？”
“嗯，能理解。”
“那之後咱們就在這裏繼續查，”白姽婳說，“另外也要做好跟中城那邊合作的準備。”
“嗯，好的。”
“另外還有件事我得提醒你。”白姽婳把宋仁的那部分資料展開給她看，“泰山一向護短，而且在修仙界地位很高，這一次二當家跟三長老重傷，恐怕不會善了，你心裏，得有個底。”
路樨點頭。
當時她確實是有點沖動了，現場百位修士，不可能人人都跟宋仁一樣，總會有突破口，如果她能暫時控制住他們，再一個個審問，想要問到顧六跟黑山的下落也不難，偏偏那時候修士們態度出乎意料的堅決，她錯以為師弟已經被他們瓜分，才開始動手。
“這件事錯不在你，”白姽婳說，“我們有現場視頻，是修士先動手，所以你不用自責。”
路樨表示明白。
她沒錯，但是惹的麻煩也不小。
從辦公室出來，路樨又去了一趟酆都，——因為她這個身份也不方便參與修士的審訊工作。
地上的血跡還在，無字碑被會藜一車輪撞倒，現在也沒被人扶起來，酆都入口還好好的。
至於酆都內部，已經荒涼。
經過昨晚，不少商鋪老板跑路，此時街道上已經沒什麽人了。
路樨隨便進了一家商鋪想要問問拍賣行在哪，結果那老板如臨大敵，哭爹喊娘求她饒過他他什麽也不知道，路樨也沒辦法，只能離開，走了幾步找到了一家熟悉的商鋪，貨架上還擺著那顆綠油油的翡翠白菜，錢老板矮胖的身體正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是在準備離開。
路樨站在他櫃臺前面他也沒發覺，還在哼著歌。
等他一轉頭看見路樨立馬下了一大跳，轉而臉上很快堆起笑來，拿出迎客的態度，“路、路組長怎麽來了！哎呀我這剛準備收拾東西，茶具都收起來了，您稍等，我馬上就給您把東西找出來，我這上好的龍井，您可一定要嘗一嘗！”
“……不喝茶，我來問問你拍賣行在哪。”
“拍賣行早就沒了啊。”錢老板說，“我也覺得稀奇呢，明明那麽大一棟樓，突然間出現在那裏，結果拍賣會結束當晚就沒了，連根渣木頭都沒見著！”
“如果沒有拍賣行，那倉庫呢？”顧六跟黑山一直都被關在拍賣行倉庫中。
“這個倒是在，我領您去看看？”
錢老板放下手裏的活，領著她往街尾走，邊走邊跟她說：“這一次拍賣會辦的挺簡陋的，那群修士就住在前邊客棧裏面，喏，就那個小客棧，那麽多修士，有的修士沒地方住，就找我們這些商鋪老板，別說，這兩天賺住宿費比做生意都來錢快嘿嘿，前面就是倉庫了，原本是個賣木材的，被改了下，那群修士還設置了什麽陣法，反正我們是進不去的，不過經過昨晚上……倉庫現在也空了，人跑了，東西呢，被一些老板渾水摸魚帶走了。”
“你也帶走了？”路樨問。
“不是我眼光高，這倉庫裏真的沒什麽好東西啊。哦，除了那幾個能跑會跳的活人，要我說，真正貴重的東西說不定早就跟那群修士交割幹凈了。”
路樨沒搭話t。
她看了看眼前的陣法。
不是普通的陣法，因地制宜結合了酆都陰氣，只留下了一個出入口，而此時這個口子正敞開著，無論人妖都能進出。
這不像是被人強開，反而像是設置之初就預留好的漏洞。
錢老板說的沒錯，裏面的東西應該早就交割清楚了，留下來的估計也只是一些無所謂的貨品。
但奇怪的是，她的師弟顧六還有同事黑山竟然也被歸為了“無所謂”區域內。
路樨不禁想起當初得知黑山被拍賣的情景。
那時候酆都是封鎖狀態，怎麽會無緣無故傳出一個“虎鞭被拍賣了五百萬”這個傳聞？而且除了這個虎鞭被傳出來之外並沒有其他拍賣品的消息，而且她師弟那唐僧□□質，真的會有人老老實實把他關十天什麽都不幹？
她昨晚問那群修士顧六跟黑山的下落他們還不肯說，那怎麽會傳出這樣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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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姽婳, 半妖，北城妖管局副局長。
北城妖管局管轄範圍太廣，她負責的是偏遠地區的案件調查, 有自己單獨的小組團隊, 所以她平時跟局裏其他人妖都不太熟, ——但聯調組的人她還是記得的。
“這是我的組員魏蜻，這次案件他會跟我一起, ”白姽婳看向顧六, “這位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是你們聯調組的人。”
她指的是葉敏。
這一次沈如意沒有跟過來。
“白副局這次親自調查酆都嗎？”顧六都覺得稀奇。
畢竟他見白姽婳的次數屈指可數，據說這位不到四十的副局脾氣非常不好, 辦案也只帶自己熟悉的人妖, 輕易不跟陌生人合作。
這一次卻帶上了他們聯調組的人, 而她自己身邊卻只帶了一個。
“情況覆雜，花局特地打電話t過來。”魏蜻解釋道。
簡單的噓寒問暖結束，白姽婳直接步入正題。
“現場所有修士都要控制住，部分妖氣感染嚴重的暫時控制，如果可以，盡量用傳送陣送回北城調查，”她說，“你們組長呢？怎麽沒見她人？”
現場就有黑山這個一號小組組長，但白副局這麽問肯定不是問黑山了。
“我師姐還在羅城市公安局配合調查。”顧六說。
“配合調查？”白姽婳冷笑。
白副局在他們心中威嚴過甚，其實很少有人會註意到她的長相。
她個子很高, 至少一七五，氣質幹練, 一年三百六十天都在跑外勤皮膚也是健康的小麥色，常年身居高位, 那張清秀的臉上總是帶著令人畏懼的距離感。
白姽婳讓魏蜻去市局一趟，然後就開始了修士的審問工作。
惠安醫院只接收了大部分修士，還有一小部分被救護車拉到了另一個醫院，他們人手緊張，只能先從惠安醫院的這部分修士著手。
顧六負責統計參與此次酆都事件的修士名單以及身後門派。
黑山跟白姽婳繼續去審，魏蜻跟葉敏去了市局。
“羅陳村村民販賣魂魄，利用酆都撈錢這事……”黑山只把話挑起了一半。
畢竟這件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村民都是人類，但賣魂魄的對象卻是妖，因為妖只能有了魂魄才能進入酆都，但也沒法律規定不能售賣自己的魂魄給妖，這就造成了一個很尷尬的局面，他們妖管局不能隨便調查羅陳村，而警察也不可能因為這件事去查羅陳村。
倒是可以從買靈魂的妖方面入手，但這些妖太難抓，來無影去無蹤的，如果沒有村民提供消息他們根本抓不到。
“我知道，放心，會有人去的。”白姽婳說。
黑山也就不提這事了，把他跟顧六暫時想到的猜測匯報給白副局。
惠安醫院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
路樨睡個覺起來辦公室裏沒其他人了。
這間辦公室不算隔音，還能聽見外邊忙碌的聲音，也不知道她怎麽就睡的這麽沈，竟然沒被吵醒。
她坐起來恍惚了陣，忽然門被打開。
是她五師弟葉敏，身邊還有一個年輕男人。
葉敏這張臉一向夠看，屬於盡管是人類卻能比妖容貌還要出眾的那種夠看，隨他一起進來的女警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師姐沒事吧？”葉敏問了句。
“嗯，沒事。”她確實沒事，還睡的挺好。
“我現在能帶我師姐回去了？”這話是葉敏問女警的。
“可以，但電話要保持暢通，我們可能會打過去……”
路樨點頭：“嗯，好的。”
她就這樣能出去了。
外邊也沒看見會藜，她找到小齊問會藜哪去了。
“他說臨時有事先回北城了，哎呀，我都忘了，他特地提醒我要跟你說一聲的。”
“沒事。”
路樨看了眼手機，果然有他發過來的消息。
會藜：先回北城了，有時間再一起吃飯。
一反他平時啰哩啰嗦，這次竟然就發了一條消息，沒再說其他。
路樨看了眼就把手機放回，而一邊葉敏已經給她介紹完魏蜻，“白副局也到羅城了，現在人正在惠安醫院。”
看來這次局裏是真的重視酆都，連白副局都派出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這次給局裏惹的麻煩。
想起這個路樨就頭疼。
三人到了惠安醫院，路樨就先去找了白副局詢問情況。
白姽婳在惠安醫院要了間專門辦案的辦公室，這會兒正在看宋仁跟宋斐的審訊結果。
宋斐是宋仁身邊的那位，在泰山七位長老中排第三，年紀大了還妖氣感染，在跟路樨對戰過程中受傷極重，剛從ICU出來，醫院方面已經聯系了泰山那邊，過不久他們就會派人過來。
像宋斐這樣重傷的情況不在少數，他們身後不知道站著多少山頭長老宗門之主。
“花局最近正在忙自然教的案子，案件覆雜，還得同時肅清妖管局內部蛀蟲，所以才將你停職，”白姽婳從不說廢話，上來就解釋了路樨最近的情況，她看著一個個修士的情況報告，反而十分溫和地笑了下，“不然你調查王家，停職期間跟聯調組那個小姑娘還保持聯絡……這些花局都知道，也默認你還在繼續工作，你明白了嗎？”
路樨表示明白。
實際上她也是現在才明白。
……果然她這個人情商就很一般。
路樨面上訕訕的，想起之前還對局裏有意見，莫名臉熱。
“這次酆都案出乎意料之外，自然教已經逐步被迫轉移到青城，後續所有就歸青城處理了，目前花局抽不開身，不然他會親自過來的，所以只能讓我來了。”
“好了，情況我都說明了，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路樨想了想，“您說的妖管局‘內部蛀蟲’，什麽時候才會徹底清除？”
“得等青城那邊結束。”
路樨明白了。
現在還不是她恢覆原職的時候。
而這一次白姽婳親自來羅城而不是把案子帶回北城查，估計也是想避開北城那邊的事。
“酆都案我接手，你涉案太深，不方便主導查案，你能理解吧？”
“嗯，能理解。”
“那之後咱們就在這裏繼續查，”白姽婳說，“另外也要做好跟中城那邊合作的準備。”
“嗯，好的。”
“另外還有件事我得提醒你。”白姽婳把宋仁的那部分資料展開給她看，“泰山一向護短，而且在修仙界地位很高，這一次二當家跟三長老重傷，恐怕不會善了，你心裏，得有個底。”
路樨點頭。
當時她確實是有點沖動了，現場百位修士，不可能人人都跟宋仁一樣，總會有突破口，如果她能暫時控制住他們，再一個個審問，想要問到顧六跟黑山的下落也不難，偏偏那時候修士們態度出乎意料的堅決，她錯以為師弟已經被他們瓜分，才開始動手。
“這件事錯不在你，”白姽婳說，“我們有現場視頻，是修士先動手，所以你不用自責。”
路樨表示明白。
她沒錯，但是惹的麻煩也不小。
從辦公室出來，路樨又去了一趟酆都，——因為她這個身份也不方便參與修士的審訊工作。
地上的血跡還在，無字碑被會藜一車輪撞倒，現在也沒被人扶起來，酆都入口還好好的。
至於酆都內部，已經荒涼。
經過昨晚，不少商鋪老板跑路，此時街道上已經沒什麽人了。
路樨隨便進了一家商鋪想要問問拍賣行在哪，結果那老板如臨大敵，哭爹喊娘求她饒過他他什麽也不知道，路樨也沒辦法，只能離開，走了幾步找到了一家熟悉的商鋪，貨架上還擺著那顆綠油油的翡翠白菜，錢老板矮胖的身體正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是在準備離開。
路樨站在他櫃臺前面他也沒發覺，還在哼著歌。
等他一轉頭看見路樨立馬下了一大跳，轉而臉上很快堆起笑來，拿出迎客的態度，“路、路組長怎麽來了！哎呀我這剛準備收拾東西，茶具都收起來了，您稍等，我馬上就給您把東西找出來，我這上好的龍井，您可一定要嘗一嘗！”
“……不喝茶，我來問問你拍賣行在哪。”
“拍賣行早就沒了啊。”錢老板說，“我也覺得稀奇呢，明明那麽大一棟樓，突然間出現在那裏，結果拍賣會結束當晚就沒了，連根渣木頭都沒見著！”
“如果沒有拍賣行，那倉庫呢？”顧六跟黑山一直都被關在拍賣行倉庫中。
“這個倒是在，我領您去看看？”
錢老板放下手裏的活，領著她往街尾走，邊走邊跟她說：“這一次拍賣會辦的挺簡陋的，那群修士就住在前邊客棧裏面，喏，就那個小客棧，那麽多修士，有的修士沒地方住，就找我們這些商鋪老板，別說，這兩天賺住宿費比做生意都來錢快嘿嘿，前面就是倉庫了，原本是個賣木材的，被改了下，那群修士還設置了什麽陣法，反正我們是進不去的，不過經過昨晚上……倉庫現在也空了，人跑了，東西呢，被一些老板渾水摸魚帶走了。”
“你也帶走了？”路樨問。
“不是我眼光高，這倉庫裏真的沒什麽好東西啊。哦，除了那幾個能跑會跳的活人，要我說，真正貴重的東西說不定早就跟那群修士交割幹凈了。”
路樨沒搭話t。
她看了看眼前的陣法。
不是普通的陣法，因地制宜結合了酆都陰氣，只留下了一個出入口，而此時這個口子正敞開著，無論人妖都能進出。
這不像是被人強開，反而像是設置之初就預留好的漏洞。
錢老板說的沒錯，裏面的東西應該早就交割清楚了，留下來的估計也只是一些無所謂的貨品。
但奇怪的是，她的師弟顧六還有同事黑山竟然也被歸為了“無所謂”區域內。
路樨不禁想起當初得知黑山被拍賣的情景。
那時候酆都是封鎖狀態，怎麽會無緣無故傳出一個“虎鞭被拍賣了五百萬”這個傳聞？而且除了這個虎鞭被傳出來之外並沒有其他拍賣品的消息，而且她師弟那唐僧□□質，真的會有人老老實實把他關十天什麽都不幹？
她昨晚問那群修士顧六跟黑山的下落他們還不肯說，那怎麽會傳出這樣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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