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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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成交。”
“順便把債抵了。”路樨加了一句。
“好的。”
會藜像個卑微的乙方面帶微笑服務, 還幫忙給她下菜。
至於拯救老六的事，就這樣被擱置到了三天之後。
老六被抓不是一回兩回了，頻率大概保持在每月一次, 具體日期不準確, 但跟大姨媽一樣總會在某個時機悄然而至, 而且他現在還能傳音到葉敏手裏，說明目前狀況還在可以控制範圍之內。
最重要的是, 老六的符師牌在路樨手上, 一旦真的到了危及生命的時候, 符師牌會自動觸發傳送。
吃飽喝足，為了還債, 路樨先跟著會藜去暮色。
他們負責判別人類跟妖的保安劉刺目前還在他們妖管局裏呆著, 短時間內估計是出不來了, 說不定花局這時候還在琢磨著怎麽把妖收編。
會藜陪著她站在頂樓天臺上。
這地方視線好，走兩步就能看清樓下的各個出入口，形形色色的美妖身型妖嬈進進出出，彌漫的夜色中似乎都漂浮著醉人的酒香。
天臺風大，路樨站在欄桿前，擡手在空中畫符，周身靈氣洶湧。
“你這店鋪風水一般。”她順便評價了一句。
暮色位於商業街末尾，人流量少，周圍種滿了高大的銀杏，季節原因, 此時銀杏樹光禿禿的，周圍落葉也被清掃幹凈, 暮色又相當低調，並沒有多少燈光, 路燈都是昏暗的。
“不影響賺錢就行。”會藜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慢條斯理拆開，塞進她嘴裏。
莫名其妙被投餵的路樨扭頭看了他一眼。
“補補靈氣。”
“……”
棒棒糖能補什麽靈氣。
因為暮色風水不好，靈氣稀薄，沒辦法跟王家別墅一樣因地制宜，路樨就只能消耗自己的靈力來構建陣法，再加上辨別人妖的陣法跟防護陣法有很大的差別，難度也更高，就算是她也得忙兩個小時。
如果說白天王家的活就是簡單的t小時候課後作業的話，會藜這個，可以算作他們君留山的畢業設計了。
路樨忽然有點後悔只開價三百萬。
就憑他們符師這一行溢價程度，她收個五百萬似乎也不過分。
“還是老辦法辨別妖？”會藜給自己也拆了根荔枝味的。
“嗯，”路樨點點頭，“根據靈魂判斷能隔絕大部分人類，不過現在要改一下。”
君留山早期的大陣當中就有禁止妖入內的功能，采用的是識別人類靈魂這種辦法，人類天生就能感知靈力正是因為人類的三魂七魄跟靈力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然而感知是一方面，能成為修士的人類終究還是少數，因為感知並不代表就能吸收使用靈力，所以大部分人對於自然也只能感受到一種飄渺微妙的聯系。
沒有選擇化成人形的妖也會有妖魂，化成人形之後妖魂就消散了，成為了行走人間的一具空殼，等待百年修行之後才能從妖魂變成人類的三魂七魄，能正常隨著人類步入輪回從此脫離妖身。
暮色情況特殊，也招待一部分半妖的客人，所以路樨稍微改了一下，增加了一部分識別半妖的功能，避免把半妖攔截在外。
“那妖氣感染的怎麽辦？”會藜問。
“半妖跟純人類的靈魂有一定的差別，你忘記了？”路樨畫完一部分，漫天的金色符文密密麻麻罩住了整個暮色，她收手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繼續道：“半妖有靈魂缺陷。”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具體有什麽樣的缺陷？”
“修行上，無法突破的極限。”
話音剛落，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喬喬扯著嗓子喊：“老板！咱們店是被包圍了嗎？！舞池裏的妖看見外邊那玩意跟見了鬼似的鬧著要跑單呢！”
會藜擡了擡手，門就自動開了，喬喬一張漂亮臉蛋因為跑上來染上幾分紅，喘著氣看著面前兩道身影，待看清了才松了口氣，“哦，是路組長啊。”
“停職了，叫路大師。”會藜糾正，“跟他們說暮色安保升級維護，不影響他們喝酒。”
“哦哦，好的！”
“誰跑單，拉進黑名單。”會藜又加了一句。
“好的老板！”
喬喬體貼地關上天臺的門，沒有絲毫留戀下樓去了。
她可不能影響老板談戀愛。
天臺上又只剩下他們，以及漫天的符文。
陣法覆雜，符文頁更覆雜，路樨稍稍休息了會兒就繼續畫符。
會藜嘴裏叼著棒棒糖，像是叼著煙一般，靠在欄桿邊看著她，跟她閑聊，“今年師父那邊怎麽說？什麽時候回去？”
“師父還沒提。”
“那到時候還是你陪我上山？”
“嗯。”
短暫的沈默過後，他仰頭看著天上，深深舒了口氣。
一時沈寂，路樨鬼使神差地側頭往他那邊看了一眼。
天臺沒燈，今夜也沒月亮，只能就著外邊不太亮的路燈勉強辨認。
他靠在欄桿邊，身後是沈沈的黑暗，一棵銀杏從身後豎立，幹幹凈凈的一片葉子也無，微仰頭似乎是在尋找天上躲進雲層的月亮，金色的瞳孔卻倒映著天上的符文。
像一具被金色符文壓制的脆弱空殼。
他好像有點不開心。
路樨回神繼續畫符。
她很少會思考開不開心，她對於自身的情緒感知是遲鈍的，大部分時候都在高強度的工作當中，一旦手上有事情要忙，她就沒時間去想那麽多。
可能是最近清閑下來了，她也變得敏感了一些。
這麽一想就變得可怕起來。
她以前的生活開心嗎？那樣的日子是正常的嗎？
會藜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知道嗎？
這麽一想，似乎自己從前的日子都被荒廢掉了，她現在還是一事無成。
思緒翻飛，並不影響她畫符。
又過了一個小時，陣法完成，漫天的金色符文都隱入黑暗消失不見。
會藜擡手看了看表，“兩個半小時，三百萬，嘖，果然做符師比搞金融賺錢。”
“要不你以後就出來單幹吧，我幫你介紹客源，只抽三成。”
“…………”
說實話，她有點心動。
出來單幹好像也不錯？
“再看吧。”她說。
聽出她話裏的松動意味，會藜挑了挑眉，湊過來兩人並肩下樓，“終於想開了？”
“我只是在考慮。”
“行。”
考慮就是有希望。
兩人到二樓能從樓梯口淺淺窺見一樓的舞池，舞池中出奇的沒什麽妖，倒是都趴在窗戶跟門邊看外邊，一樓中間位置都空了出來。
“臥槽！一下子就消失了！這就是符師嗎？！有沒有內行人來分析分析這是在折騰啥啊？！”
“陣法吧，別問，問就是之前闖君留山被陣法揍過。”
“能看出什麽陣法嗎？別不是把咱們壓這當人質吧？我得給我爸媽打個電話報平安。”
“有妖皇在還用什麽陣法啊，話說回來今天妖皇在嗎？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你語氣好賤哦～”
“嘿嘿——”
DJ都去看熱鬧了，音樂暫停，吧臺裏的調酒師也漫不經心探頭看窗外，甚至都沒發現老板親臨，還是邊上蹭酒喝的豐年拽了他一把，調酒師才回過神來，殷勤問喝什麽。
“我不喝酒。”路樨說。
“給她一杯可口可樂。”
“橙汁。”
“嗯？”
“可樂太甜，會牙疼。”
“年紀大了？”
“嗯。”
路樨從善如流點頭，倒是弄的會藜不好再調侃，點了一杯威士忌坐在她邊上，拿出手機，“轉到你工資卡上？”
“換張吧。”
會藜把錢轉到了她另一張卡上。
路樨剛拿到自己的橙汁，就聽見門口堆積的妖在大聲嚷嚷什麽，豐年作為保安一口幹了手裏的酒，趕緊過去查看情況。
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準確的說是人類。
工作這麽多年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事，見過的人臉再見基本都能認出來。
會藜看她臉色，沒等她說什麽，就朝豐年擡了擡下巴。
很快豐年就把那小子帶了過來，“這小子剛買完單想出門結果被陣法彈了回來，跟門口的保安吵呢。”
喝得醉醺醺的王以靈腳都站不穩，還是豐年拎著他後領才勉強站住，眼睛都喝紅了，手腳亂揮，嗓門也大。
陣法剛設置好，他出不去還能因為什麽呢？
王家小子竟然出現在只有妖能進的暮色酒吧裏。
“誰帶你來的？”路樨開口。
聽見這聲音的王以靈一整個激靈，目光直直看向路樨，幾乎下意識就想跑，結果被豐年摁在原地，豐年很有眼力見地叫來一個同事，讓他幫忙把跟著小子一起來的同夥都帶過來。
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他們宿舍，想起舍友的遭遇，王以靈酒都醒了大半。
他爸媽還跟他說請了路大師幫忙，知道是路樨之後他第一反應不是慶幸，反而是害怕。
“我、我、我我我我……”王以靈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跟那個在網上花言巧語撩豐饒的小屁孩相比完全是兩個人。
“你爸媽沒跟你說？”路樨將他從頭掃到腳，放下手裏的杯子，“他是不是妖氣感染了？”
後一句是問會藜的。
“嗯，”會藜微微一笑，“妖氣還有點熟悉。”
“嗯？”
“蜃獸的味道。”
她皺起眉。
擡手在王以靈額頭上畫了個清心符，金色符文消失的瞬間王以靈酒就醒了，清醒狀態下見到路樨第一反應是腿軟，豐年都沒拽住他，直接跪到了地上。
“誒誒誒——這小孩！”豐年趕緊把他拉起來。
另一邊去找人的保安也過來了，“跟他一起來的幾只妖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趁著之前亂跑了吧，但是單是這小子買的，老板要查監控看看麽？”
“查吧。”會藜擺擺手。
路樨接手了王家的單子，王以靈她肯定是要管的。
但這事涉及到妖管局的案子，又涉及到她客戶的隱私，所以她也不能在這裏審王以靈，倒是有些頭疼。
“要把他送到哪？我幫你。”
會藜貼心地開了口。
她是停職狀態，也沒同事幫忙，豐年也不合適，只能讓會藜幫忙了。
於是五分鐘後，路樨開著他的大眾，王以靈被會藜用妖氣五花大綁扔到車後座，他自己坐在副駕駛，不知道從車哪裏掏出一罐糖來。
那罐子她熟悉的很，裏面全是那種酸不拉唧的糖，路樨看一眼都覺得牙疼的程度。
前排氣氛和諧，後排被綁成毛毛蟲的王以靈滿頭大汗：“我爸媽給你錢是讓你保我平安的！不是讓你來抓我的！”
路樨從後視鏡裏淡淡瞥t了他一眼。
會藜：“按照你現在的作死程度，不出三天，就算是她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我我我是為了自保！你們懂什麽，如果我不這樣，我早就跟陳凱他們一樣了！”
“陳凱，他們？”路樨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們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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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會藜像個卑微的乙方面帶微笑服務, 還幫忙給她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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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被抓不是一回兩回了，頻率大概保持在每月一次, 具體日期不準確, 但跟大姨媽一樣總會在某個時機悄然而至, 而且他現在還能傳音到葉敏手裏，說明目前狀況還在可以控制範圍之內。
最重要的是, 老六的符師牌在路樨手上, 一旦真的到了危及生命的時候, 符師牌會自動觸發傳送。
吃飽喝足，為了還債, 路樨先跟著會藜去暮色。
他們負責判別人類跟妖的保安劉刺目前還在他們妖管局裏呆著, 短時間內估計是出不來了, 說不定花局這時候還在琢磨著怎麽把妖收編。
會藜陪著她站在頂樓天臺上。
這地方視線好，走兩步就能看清樓下的各個出入口，形形色色的美妖身型妖嬈進進出出，彌漫的夜色中似乎都漂浮著醉人的酒香。
天臺風大，路樨站在欄桿前，擡手在空中畫符，周身靈氣洶湧。
“你這店鋪風水一般。”她順便評價了一句。
暮色位於商業街末尾，人流量少，周圍種滿了高大的銀杏，季節原因, 此時銀杏樹光禿禿的，周圍落葉也被清掃幹凈, 暮色又相當低調，並沒有多少燈光, 路燈都是昏暗的。
“不影響賺錢就行。”會藜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慢條斯理拆開，塞進她嘴裏。
莫名其妙被投餵的路樨扭頭看了他一眼。
“補補靈氣。”
“……”
棒棒糖能補什麽靈氣。
因為暮色風水不好，靈氣稀薄，沒辦法跟王家別墅一樣因地制宜，路樨就只能消耗自己的靈力來構建陣法，再加上辨別人妖的陣法跟防護陣法有很大的差別，難度也更高，就算是她也得忙兩個小時。
如果說白天王家的活就是簡單的t小時候課後作業的話，會藜這個，可以算作他們君留山的畢業設計了。
路樨忽然有點後悔只開價三百萬。
就憑他們符師這一行溢價程度，她收個五百萬似乎也不過分。
“還是老辦法辨別妖？”會藜給自己也拆了根荔枝味的。
“嗯，”路樨點點頭，“根據靈魂判斷能隔絕大部分人類，不過現在要改一下。”
君留山早期的大陣當中就有禁止妖入內的功能，采用的是識別人類靈魂這種辦法，人類天生就能感知靈力正是因為人類的三魂七魄跟靈力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然而感知是一方面，能成為修士的人類終究還是少數，因為感知並不代表就能吸收使用靈力，所以大部分人對於自然也只能感受到一種飄渺微妙的聯系。
沒有選擇化成人形的妖也會有妖魂，化成人形之後妖魂就消散了，成為了行走人間的一具空殼，等待百年修行之後才能從妖魂變成人類的三魂七魄，能正常隨著人類步入輪回從此脫離妖身。
暮色情況特殊，也招待一部分半妖的客人，所以路樨稍微改了一下，增加了一部分識別半妖的功能，避免把半妖攔截在外。
“那妖氣感染的怎麽辦？”會藜問。
“半妖跟純人類的靈魂有一定的差別，你忘記了？”路樨畫完一部分，漫天的金色符文密密麻麻罩住了整個暮色，她收手揉了揉發酸的手腕，繼續道：“半妖有靈魂缺陷。”
“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具體有什麽樣的缺陷？”
“修行上，無法突破的極限。”
話音剛落，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喬喬扯著嗓子喊：“老板！咱們店是被包圍了嗎？！舞池裏的妖看見外邊那玩意跟見了鬼似的鬧著要跑單呢！”
會藜擡了擡手，門就自動開了，喬喬一張漂亮臉蛋因為跑上來染上幾分紅，喘著氣看著面前兩道身影，待看清了才松了口氣，“哦，是路組長啊。”
“停職了，叫路大師。”會藜糾正，“跟他們說暮色安保升級維護，不影響他們喝酒。”
“哦哦，好的！”
“誰跑單，拉進黑名單。”會藜又加了一句。
“好的老板！”
喬喬體貼地關上天臺的門，沒有絲毫留戀下樓去了。
她可不能影響老板談戀愛。
天臺上又只剩下他們，以及漫天的符文。
陣法覆雜，符文頁更覆雜，路樨稍稍休息了會兒就繼續畫符。
會藜嘴裏叼著棒棒糖，像是叼著煙一般，靠在欄桿邊看著她，跟她閑聊，“今年師父那邊怎麽說？什麽時候回去？”
“師父還沒提。”
“那到時候還是你陪我上山？”
“嗯。”
短暫的沈默過後，他仰頭看著天上，深深舒了口氣。
一時沈寂，路樨鬼使神差地側頭往他那邊看了一眼。
天臺沒燈，今夜也沒月亮，只能就著外邊不太亮的路燈勉強辨認。
他靠在欄桿邊，身後是沈沈的黑暗，一棵銀杏從身後豎立，幹幹凈凈的一片葉子也無，微仰頭似乎是在尋找天上躲進雲層的月亮，金色的瞳孔卻倒映著天上的符文。
像一具被金色符文壓制的脆弱空殼。
他好像有點不開心。
路樨回神繼續畫符。
她很少會思考開不開心，她對於自身的情緒感知是遲鈍的，大部分時候都在高強度的工作當中，一旦手上有事情要忙，她就沒時間去想那麽多。
可能是最近清閑下來了，她也變得敏感了一些。
這麽一想就變得可怕起來。
她以前的生活開心嗎？那樣的日子是正常的嗎？
會藜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知道嗎？
這麽一想，似乎自己從前的日子都被荒廢掉了，她現在還是一事無成。
思緒翻飛，並不影響她畫符。
又過了一個小時，陣法完成，漫天的金色符文都隱入黑暗消失不見。
會藜擡手看了看表，“兩個半小時，三百萬，嘖，果然做符師比搞金融賺錢。”
“要不你以後就出來單幹吧，我幫你介紹客源，只抽三成。”
“…………”
說實話，她有點心動。
出來單幹好像也不錯？
“再看吧。”她說。
聽出她話裏的松動意味，會藜挑了挑眉，湊過來兩人並肩下樓，“終於想開了？”
“我只是在考慮。”
“行。”
考慮就是有希望。
兩人到二樓能從樓梯口淺淺窺見一樓的舞池，舞池中出奇的沒什麽妖，倒是都趴在窗戶跟門邊看外邊，一樓中間位置都空了出來。
“臥槽！一下子就消失了！這就是符師嗎？！有沒有內行人來分析分析這是在折騰啥啊？！”
“陣法吧，別問，問就是之前闖君留山被陣法揍過。”
“能看出什麽陣法嗎？別不是把咱們壓這當人質吧？我得給我爸媽打個電話報平安。”
“有妖皇在還用什麽陣法啊，話說回來今天妖皇在嗎？我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你語氣好賤哦～”
“嘿嘿——”
DJ都去看熱鬧了，音樂暫停，吧臺裏的調酒師也漫不經心探頭看窗外，甚至都沒發現老板親臨，還是邊上蹭酒喝的豐年拽了他一把，調酒師才回過神來，殷勤問喝什麽。
“我不喝酒。”路樨說。
“給她一杯可口可樂。”
“橙汁。”
“嗯？”
“可樂太甜，會牙疼。”
“年紀大了？”
“嗯。”
路樨從善如流點頭，倒是弄的會藜不好再調侃，點了一杯威士忌坐在她邊上，拿出手機，“轉到你工資卡上？”
“換張吧。”
會藜把錢轉到了她另一張卡上。
路樨剛拿到自己的橙汁，就聽見門口堆積的妖在大聲嚷嚷什麽，豐年作為保安一口幹了手裏的酒，趕緊過去查看情況。
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準確的說是人類。
工作這麽多年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事，見過的人臉再見基本都能認出來。
會藜看她臉色，沒等她說什麽，就朝豐年擡了擡下巴。
很快豐年就把那小子帶了過來，“這小子剛買完單想出門結果被陣法彈了回來，跟門口的保安吵呢。”
喝得醉醺醺的王以靈腳都站不穩，還是豐年拎著他後領才勉強站住，眼睛都喝紅了，手腳亂揮，嗓門也大。
陣法剛設置好，他出不去還能因為什麽呢？
王家小子竟然出現在只有妖能進的暮色酒吧裏。
“誰帶你來的？”路樨開口。
聽見這聲音的王以靈一整個激靈，目光直直看向路樨，幾乎下意識就想跑，結果被豐年摁在原地，豐年很有眼力見地叫來一個同事，讓他幫忙把跟著小子一起來的同夥都帶過來。
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他們宿舍，想起舍友的遭遇，王以靈酒都醒了大半。
他爸媽還跟他說請了路大師幫忙，知道是路樨之後他第一反應不是慶幸，反而是害怕。
“我、我、我我我我……”王以靈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跟那個在網上花言巧語撩豐饒的小屁孩相比完全是兩個人。
“你爸媽沒跟你說？”路樨將他從頭掃到腳，放下手裏的杯子，“他是不是妖氣感染了？”
後一句是問會藜的。
“嗯，”會藜微微一笑，“妖氣還有點熟悉。”
“嗯？”
“蜃獸的味道。”
她皺起眉。
擡手在王以靈額頭上畫了個清心符，金色符文消失的瞬間王以靈酒就醒了，清醒狀態下見到路樨第一反應是腿軟，豐年都沒拽住他，直接跪到了地上。
“誒誒誒——這小孩！”豐年趕緊把他拉起來。
另一邊去找人的保安也過來了，“跟他一起來的幾只妖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趁著之前亂跑了吧，但是單是這小子買的，老板要查監控看看麽？”
“查吧。”會藜擺擺手。
路樨接手了王家的單子，王以靈她肯定是要管的。
但這事涉及到妖管局的案子，又涉及到她客戶的隱私，所以她也不能在這裏審王以靈，倒是有些頭疼。
“要把他送到哪？我幫你。”
會藜貼心地開了口。
她是停職狀態，也沒同事幫忙，豐年也不合適，只能讓會藜幫忙了。
於是五分鐘後，路樨開著他的大眾，王以靈被會藜用妖氣五花大綁扔到車後座，他自己坐在副駕駛，不知道從車哪裏掏出一罐糖來。
那罐子她熟悉的很，裏面全是那種酸不拉唧的糖，路樨看一眼都覺得牙疼的程度。
前排氣氛和諧，後排被綁成毛毛蟲的王以靈滿頭大汗：“我爸媽給你錢是讓你保我平安的！不是讓你來抓我的！”
路樨從後視鏡裏淡淡瞥t了他一眼。
會藜：“按照你現在的作死程度，不出三天，就算是她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我我我是為了自保！你們懂什麽，如果我不這樣，我早就跟陳凱他們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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