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8章(修了一段)

關燈
第28章(修了一段)

氣氛一度凝滯。

滕香看著商寔, 打量著他,似在辨別真偽,“是麽?”

商寔偏頭, 對滕香眨眨眼睛, 明騷得張揚。

滕香瞇了瞇眼, 對他生出些熟悉。

商寔語調婉轉,“進去再說。”

雖然什麽都不記得,但熟悉的感覺卻騙不了人,滕香對商寔生出幾分親近,點了頭, 打算聽聽他要說什麽。

陳溯雪沒有說話,他看著商寔時,一張俊臉冷漠, 當他餘光掃到滕香的神色時,臉色就更臭了些。

當他看到滕香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跟著商寔走時,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月如酒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必須要出來說兩句了, 他湊到陳溯雪耳旁,小聲道:“溯雪莫急,漂亮的姑娘有幾個情債也屬實正常不過, 做男人的便要大度一些。”

這話聽來實在耳熟, 陳溯雪轉頭沒給月如酒好臉色。

月如酒嘆氣,許久沒有的詩性忽然大發:“香有情債一兩只,狗有飛醋灌滿壺!”

可惜沒人聽得到他的詩了。

那邊商寔已經要牽滕香的手進酆都了, 陳溯雪硬是擠進了兩人之間。

商寔眼眸在他臉上轉了一圈, 輕哼一聲, 原地又是花瓣雨紛紛降落,但這樣絢爛的雨中, 商寔優雅地變了個形,他四肢著地,渾身長出毛來,火紅火紅的狐貍毛,後面一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尾巴尖上一點白。

他尾巴一卷,滕香就被他卷到了背上側坐著。

再下一秒,他前肢往前一躍,花瓣雨風騷地在半空落下,踩著花瓣上天飛躍,惹得周圍的人紛紛看去。

滕香腳踝上的鈴鐺隨著他的飛躍叮鈴鈴響動著。

月如酒都看呆了,雖說西海酆都多的是覺醒獸血的神獸後裔,可這般親眼見著人變身大狐貍還是有些稀奇的,他正要偏頭和陳溯雪說話,就見他召出一片葉就追了上去。

“誒!你們等等我啊!”

他急急忙忙施展禦風術去追。

微風拂過面頰,滕香伸出手,荊桃花瓣落在掌心裏,她想起了南河劍宗那片山上的荊桃樹林。

陳溯雪的墓就最深處。

滕香瞥了一眼跟在後面的陳溯雪,垂下頭揪了一把狐貍毛毛,仔細打量著身下的狐貍,感受著那種熟稔的感覺。

安靜了會兒後,她好奇地問:“你以前是我坐騎嗎?”

商寔一聽就生氣炸毛了:“不是!我才不是坐騎!都說了是情人!”

滕香哦了一聲,擡手輕輕順了順他的毛,她的體溫是偏涼的,如今天熱,商寔被這微涼的手擼著毛,舒服地搖了下尾巴,“偶爾、偶爾讓你騎一下。”

“我們兩很熟?”滕香又開口。

“熟得不能更熟了。”商寔理所當然。

滕香的目光放在酆都城內,這座城周圍是一片海,城內多山脈,諸多山林,地勢廣袤,占地八千裏,與普通的城池不同,這裏傳說生活的都是能覺醒獸血的後裔,每一個人需要的領地很大,保持著一些獸類的習性,所以舉辦祈神節需要諸多領地內騰出地方讓這些外來修者住下。

商寔飛得很高,穿梭在雲層間,遠遠的,滕香就看到了位於西海酆都中心的那座山上的八擎柱。

不知道是不是八擎柱在雲層中若隱若現的關系,那柱上雕著的龍鳳也像是在雲中騰飛一般。

滕香來西海酆都就是為了找人的,她不確定她要找的是不是就是商寔,只知道她與守衛報上名字後,商寔就來了。

她有許多話想問商寔,“那你知道我究竟是什麽人?”

身邊沒有陳溯雪,滕香的清淩淩的聲音有些低。

大狐貍搖著尾巴:“你是可愛的香香,厲害又強大,整個西海酆都沒有你的對手,你要是參加祈神節,就沒其他人什麽事了。”

滕香抿嘴笑,又揪了一下他的毛。

“別揪毛!昨天才去燙的,這會兒容易掉毛!”商寔又炸毛了,扭過頭瞪一眼滕香。

滕香又去揉他腦袋,他又舒服地哼哼叫。

她撇過頭,看著陳溯雪將要追上來,揪著商寔耳朵問:“我以前是住在西海酆都嗎?”

商寔想起剛才滕香說的話,“不常住,偶爾回來在西海極西處住上一段時間……香香,你真什麽都不記得了?”

滕香又看了一眼陳溯雪,垂下眼睛,“差不多,我問你,我和巫族的恩怨,你知道嗎?”

“我正要問你,怎麽先前宗鋮瘋了一樣找人追緝你,你與他怎麽了?你又怎麽會逃出北荒清州,如今這會兒風頭像是小了,北巫族撤了不少追緝你的令,明面上少了許多。”

滕香是很自信她與宗鋮沒什麽關系的,可商寔的語氣卻讓她遲疑了,“我與宗鋮什麽關系?”

商寔尾巴耷拉了下來,提起這人,顯然有些不高興,來了點小酸,“哼!你喊他阿兄。”

阿兄……

這個稱呼一出來,滕香的眼眶不受控制,瞬間濕了。

陳溯雪已經追了上來,他打量著滕香身下那只有著蓬松毛的大狐貍,依然抿著唇,只當這是只坐騎了。

他擡手一勾,就要把滕香拉到自己的一片葉上來。

滕香擡起眼看他一眼,他動作一僵,索性收了一片葉,坐到了滕香身邊。

除了滕香,尊貴的商寔閣下從來不會載人,陳溯雪坐下去時,他僵了一瞬,隨即毛炸開,氣得罵人,尾巴一卷就要將人掃下去。

“不要臉的,不看看本大爺是誰,屁股就敢往下坐!”

陳溯雪摘了黑玉玨,手攬過滕香的腰,順勢就從大狐貍上下來,手腕再一轉,將滕香背在身上,禦風術顯然用的出神入化,眨眼之間化作一道光影往前飛。

“你給我站住!”

陳溯雪自然不會管身後狐貍的嘶吼,他背著滕香,兩只手摟緊了她的腿t彎。

她沒有反抗,自然地趴在他背上不語,仿佛商寔的出現讓她整個人柔軟了許多,身上的尖刺也縮了回去。

陳溯雪忍不住懷疑那狐貍真是她從前的情人,他何時見過滕香這樣柔和的樣子?

他忍不住開口:“其實養一只狐貍也沒什麽。”

滕香閉著眼睛不說話,眼睫毛上卻沾了水跡。

阿兄……

她的心臟緊縮著,不知怎麽,有些呼吸不過來,她想不起來記憶,可身體本能地被這個稱呼刺激著。

滕香雙手忍不住環緊了身下的人。

陳溯雪身體是熱的,血是熱的,她忍不住用力抱緊,想要從這個討厭的人身上汲取些熱意。

滕香冷得嚇人,陳溯雪一直知道她的體溫偏低,但是沒想到一下這麽冷。

他聽到滕香喃喃著說:“我住在北荒清州的大澤,宗鋮是我阿兄,我有姐姐,夢裏姐姐失蹤了,我被宗鋮追緝……”

她的聲音裏沒有哭腔,輕輕柔柔的,陳溯雪垂著眼睛沒說話,他禦風的速度很快,四周的風吹得兩人的頭發纏在了一起,滕香腳踝上的鈴鐺也在叮鈴鈴作響。

她的臉貼在他的脖頸裏,那兒感覺濕漉漉的。

商寔像是一道開關,破開了她堅硬的外殼,“阿兄”兩個字卻是一把利刃,破開了滕香堅硬的外殼,讓人終於清楚地看到裏面的柔軟。

陳溯雪想起那記憶碎片裏滕香總是戾氣橫生的模樣,想起她冷硬冷硬和他對著幹的模樣,忽然覺得那樣挺好的。

“我是玉龍,我鎮壓須彌洞,我有淵海靈力……北巫族的大巫主宗鋮是我阿兄,我卻恨巫族。”

滕香還在喃喃著,“我的阿兄要殺我。”

陳溯雪想回過身來,滕香的手臂卻僵硬得厲害,將他牢牢抱住,不許他折過身來看她。

他保持著背對她的姿勢,想著她說的話,想著巫族與她的那些宿怨,想著玉龍一族是不知曉巫族對玉龍一族施下的血禁咒的。

滕香和宗鋮的關系破滅,是不是就是因為知道了血禁咒?

從前他們是不是當做兄妹般一起長大?

不對……禁咒裏有一條,玉龍要與巫族通婚,才可誕下後嗣。

陳溯雪不敢問,在須彌洞萬萬年存續期間,在血禁咒發作損傷玉龍壽命之下,滕香還會有多少族人?

滕香沒有繼續說話,她安靜著,睫毛眨動間刮搔著陳溯雪脖頸裏的皮膚,輕輕柔柔的。

那淚珠滑進他領口,卻是灼燒著他的心。

“其實……”陳溯雪躊躇著開口。

滕香沒有反應,但顯然是在聽著的。

陳溯雪仿佛漫不經心地隨口說一般:“其實我做你阿兄也可以啊,你這麽叫我,溯雪阿兄,溯雪哥哥……二狗哥哥也行,我不挑。”

“你想得真美。”滕香冷冷道。

陳溯雪見她理會自己,悄悄松了口氣,“當然,我們可做不成兄妹,你身上還有我的巫蛇印呢,不過做情哥哥是可以的。”

滕香從他背上擡起頭來,作勢要下來,陳溯雪正在半空飛呢,兩只手忙死死摟住她的腿,“脾氣怎麽這麽大呢,不叫就不叫……我背著你不好嗎?我雖然變不成狐貍,也能讓你騎啊。”

滕香這會兒沒有力氣與他爭執,心依然被割開般難受,她垂下眼睛安靜了會兒。

別人說的她不能全信。

她擡手摸了摸唇瓣,擡眼看了一眼陳溯雪的後腦勺。

陳溯雪不認識西海酆都的路,背著滕香到處亂飛,身後還跟著商寔和月如酒。

後來的一刻多鐘,滕香一直沒有說話,陳溯雪也沒有說話,直到她恢覆了情緒,淡著聲道:“等等阿寔。”

陳溯雪聽到“阿寔”這個稱呼,忽略不計,動作慢了些。

身後那只狐貍喘著氣的聲音也就眨眼間傳了過來,陳溯雪偏頭看去,嘖,他也是第一次從一只狐貍的臉上看到咬牙切齒的表情。

商寔怒吼一聲,伸出爪子就要朝陳溯雪的臉上撓。

“阿寔。”

清清冷冷的聲音,不重,卻硬生生攔截住了他的動作。

商寔擡眼看到滕香蒼白的臉上微紅的眼睛,動作一頓,又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獸身,莫名有低人一等的感覺,忙一個華麗大變身,花瓣是不能少的。

等他變完身回頭去看,就見那男人在山頭上緩緩帶著滕香落地,粉色的荊桃花瓣緩緩灑落在兩人身上,他輕輕摘掉了滕香頭發上的花瓣。

商寔看著搶了他動作的男人,眉頭緊蹙,心底生出敵意。

他擡腿上前,站在滕香面前,卻是看著陳溯雪:“香香,他是誰?”

陳溯雪聽了這麽個問題,也低頭看滕香,在她將要開口之前,以極快的速度擡頭,看向商寔,俊美的臉上帶著微笑:“情人啊,怎麽,你只許她有一個情人?我就不一樣了,我不介意她還有別的情人,我大度。”

商寔:“……”

氣喘籲籲趕來的月如酒老懷欣慰。

滕香沒空理會陳溯雪的瘋言瘋語,她看著商寔,道:“你過來,我有些話要問你。”

說完,她轉身徑直往旁邊走去。

這是酆都內的一座山,山裏住的是有犼血脈的一家子,只是這血脈稀薄,不能化作獸形,平日生活習性更像兔子,山頭種滿了兔子愛吃的草與蔬果,綠油油的一片。

一家子本要來拔蘿蔔,冷不丁山上落下一群人,那血脈的壓迫惹得一家子縮在洞穴裏,不敢出聲。

滕香歪頭看了一眼旁邊樹洞裏的兩大一小,沒做聲,走遠了一些。

商寔跟了上去。

陳溯雪看了一眼滕香的背影,被追上去,轉過身來的隨後摘了片樹葉垂眸把玩著。

月如酒小聲說:“滕姑娘是不是哭過?”

陳溯雪看他一眼,“我沒看到。”

“怎麽沒看到呢!我看到她眼皮都是紅紅的。”月如酒皺眉,頗有些責怪陳溯雪不關心滕香的意思。

陳溯雪垂著眼睛,依舊淡聲說:“我沒看到。”

月如酒眨了眨眼,忽然看看他,閉了嘴。

想來也是,滕姑娘怕是不願意別人看到她哭。

陳溯雪把玩著樹葉,回頭看了一眼滕香的背影,忽然想到件事,對月如酒道:“你從前來過西海酆都麽?”

“來過那麽幾次,怎麽了?”月如酒點點頭。

陳溯雪往下環視了一圈,道:“帶我下去有鋪子的地方逛逛。”

月如酒也看了一眼滕香的方向,自認為十分明白陳溯雪的心情,點頭。

滕香一直帶著商寔到了這座山頭最高的地方,她站在那塊巖石上,回身看商寔,她的聲音還是輕的,問:“我想知道你知道的所有關於我的事。”

商寔眨眨眼,走過去,拍了拍巖石,坐下,再仰起頭看她:“坐?”

他漂亮的臉仰著,軟軟的。

滕香居高臨下審視了一瞬,隨即跟著坐下。

商寔看她兩眼,還是忍不住變成狐貍,縮小體型,滾進了滕香腿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成一團,尾巴還輕輕掃著她手臂,被滕香按住,他狐貍眼一勾,道:“我們是朋友,認識一二三四五六……得有二十六年啦。”

“你怎麽認識我的?”

“酆都舉辦祈神節,你好奇來玩,一個人跑去了八擎柱仰著頭看上面的龍雕,被守在那的長老發現,訓斥教訓了一番,你不服,打了一架,把人耍得團團轉,我娘是其中一個長老,回來跟我說,我最不服我娘管教,就打聽你在哪兒,跑去找你,你以為我是來尋釁挑事的,揍了我一頓,把我狐貍型都打了出來,然後我就跟著你混了。”

滕香垂著眼睛,想象著那時候自己的神氣,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

商寔狐貍眼瞇著,道:“酆都都是一群有獸血的,萬萬年來一直聚集在這裏,但擁有純血的不多,我是如今唯一一只天狐,六尾,以後這兒,我管,八擎柱也要我守,所以,長老們看著我,我不能離開這兒,每次都是你來找我。”

像是怕滕香不信他是六尾,商寔尾巴一搖,屁股後面又長出五根尾巴,雪白雪白的,“啊,另外五條沒染。”

滕香摸了摸。

“我懷疑你也是有獸血的,可你不說。”商寔的聲音活潑,“你每次來西海沒有固定住處,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兒,問你也不說,只知道你喜歡吃肉,你還有個姐姐,你最喜歡你姐姐,你說你姐姐性格柔和,就是愛喝酒,喝了酒就t要欺負你,捏著你臉玩,你有次說你把你姐姐的酒都藏了起來,害得你被你姐姐追著跑了三萬裏揍了一頓。”

滕香聽到這些,迷霧般的腦海裏似乎出現了一些畫面,但她試圖去回想時,頭又疼得厲害。

“我姐姐……叫什麽?”

“獄朱。”商寔念過這個名字,眨眨眼睛,“你說你娘親走了後,都是你姐姐照顧你的……你到底是個什麽呢,我們認識時,你雖然是人形,可我覺得你仿佛才化形沒多久。”

在靈域,修者稱西海酆都內有獸血血脈的人為靈族,覺醒血脈也就是能徹底化作返祖原形,幼年成年的年齡是與人族不同的。

獄朱……

滕香低低喃著這個名字。

“那我姐姐現在在哪你知道嗎?”

商寔聽到這個問題,那雙狐貍眼偷偷看了一眼滕香,“你姐姐……七八年前,你說你姐姐沒了,你說以後就你一個人了。”

那次以後,滕香就變得不愛說話了,性子也冷冷清清的,來西海酆都的次數少了許多,偶爾來一次,臉色也總是有些蒼白,好像受過傷一樣。

滕香蹙了一下眉,抓著商寔尾巴的手一下攥緊了。

商寔疼得嘶了一聲,想從滕香腿上跳起來卻被遏制住了命脈,只好眼淚汪汪趴在她腿上。

“沈見風,你知道這個人嗎?”滕香擰著眉又問。

商寔眨眨眼,“知道啊,你提起你姐姐時,偶爾會氣呼呼地提到沈見風,他和你姐姐關系不一般,你總是埋怨沈見風搶走了你姐姐的一部分註視,你姐姐之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就是沈見風,你說你姐姐偏心,見沈見風卻沒見你。”

沈見風,曾經南河劍宗的首席弟子,幾年前便被掌門關入無幽牢受水刑,至此後,靈域中沒有此人的消息了。

如果不是滕香現在問,商寔差點忘記了有這麽一個人。

西海酆都的山風中有淡淡的海洋的鹹濕味道,滕香身處其中卻是放松的,她安靜了一會兒。

回憶剛才商寔和她說的話,她與巫族決裂,就在不久前。

她還得去找沈見風了解姐姐的事。

滕香什麽都想不起來了,商寔還有諸多問題都問不出口了,只能暫時作罷,他秀氣的眉一蹙,眸光一掃,看到了不遠處走過來的男人,立刻追問:“香香,你還沒說那個男人是誰!”

滕香知道商寔問的是陳溯雪。

她沒有立刻回答,出神地望了會兒遠處的海。

“一個我討厭的人。”

……

半個時辰前。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醫者,就會有藥鋪。

青禾霜傳說中是西海酆都特有的靈草,再珍貴,在藥鋪中都有點跡可尋。

“道友想要青禾霜?倒是不巧了,先前咱們鋪子裏有一株,不久前剛好被人買了,如今已經沒有了。”藥鋪掌櫃的遺憾地告知。

陳溯雪皺了眉頭,“去什麽地方可以找到青禾霜?”

“倒是巧了,青禾霜每十年長一次,長在八擎柱陣眼之中,只有祈神節前三才有機會獲得,上一株正是上一次祈神節魁首高價寄存在這裏的,道友或許可以參加祈神節一試,也或許可以以高價從前三手裏購得。”

陳溯雪從藥鋪出來,又讓月如酒帶他去西海酆都最貴的成衣鋪。

月如酒看看他身上的衣服,從不煩村帶出來的,樣式雖然有些過時,但料子極佳,外邊少見的,一邊帶他過去,一邊奇怪:“我記得你衣服不少?”

陳溯雪面不改色淡然道:“太素了,我想要漂亮點有錯嗎?”

他擡腿進入鋪子。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