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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有回應。
他站在門口,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女孩，像是在確認，眼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就像李玉娥也在思考, 他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一樣。
“顧煜？”
她輕喚了一聲，看見男人微微顫抖的左臂, 才終於確認了眼前的一切不是她昏迷中的夢。
她做了很多很多夢, 又真實又虛幻, 真實是因為有他在, 虛幻也是因為有他在。
但所有的夢裏, 都有他。
“你怎麽站那麽遠啊。”
李玉娥想t朝他笑，可還沒來得及扯開嘴角，就看見了男人打著石膏的右手、被紗布纏繞的左臂。
她臉色一變, 擔憂道：“你受傷了？”
話音未落, 顧煜猛地上前，用那只被紗布裹住的左臂，把她抱進懷裏。
時隔許久, 熟悉的雪松味再次襲來，女孩不由得身子一僵。
她眨了眨眼, 想把眼裏瞬間升騰起的霧氣趕跑，可卻不小心弄濕了眼眶。
幹嘛要再次到這個小山村裏來呢，幹嘛她剛一醒來，他就陪伴在自己身邊呢。
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 與他一刀兩斷, 這下又全部白搭了。
討厭鬼，真討厭。
李玉娥這麽想著, 伸出雙手，緩緩回抱住顧煜。
她不該這麽做的, 奶奶會不高興，別人也會覺得她朝三暮四，人品敗壞。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在面對泥石流的瞬間，在看見落石朝自己砸來的瞬間，她腦海中浮現的，只有他的身影。
越過生死一刻，她才終於明白，有些人，不是刻意不去想他就會在自己的腦海中消失的。
對不起，奶奶。
李玉娥闔上雙眼，心中默念。
就這一次就好，就這一次，當做她死裏逃生的獎勵。
在她回應的一瞬間，男人單臂用力，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他的頭埋進女孩的脖頸，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灼燒了女孩的皮膚。
女孩被他的呼吸燙到，卻沒有離開，反而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表示安慰。
曾經堅實有力的脊背，這次拍下去，卻有點咯手，不知道他究竟瘦了多少。
李玉娥的鼻子也酸溜溜的。
她受傷的日子裏，他過得看來也很不好。
女孩深吸一口氣，瞪了瞪眼，想把眼淚憋回去，可她還沒來得及成功，就感到自己的肩膀處傳來一陣濕潤的觸感。
帶著男人溫熱的鼻息。
女孩楞住，半晌後，輕聲問道：“你……哭了？”
她從來沒想過，像他這樣的人，也會哭。
他應該永遠理性，永遠平靜漠然地看著這世上的一切，永遠也不會沾上最能代表人類的脆弱的眼淚。
可他偏偏哭了，為了她。
男人還是沒有回應，只有女孩被潤濕的肩膀，無聲地做出了回答。
“別難受，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李玉娥用下巴蹭了蹭男人頸窩，意識到自己現在的下巴太尖時，又控制住了這親昵的動作。
兩人就這般沈默的擁抱著，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不知過了多久，顧煜終於輕輕放開了懷裏的姑娘。
“睡了那麽久，是不是餓了？”
他的聲音很溫和平靜。
女孩甚至覺得他比兩人分手前還要溫柔。
李玉娥擡眼看他，見他除了眼睛有些紅之外，神色還是一如往常。
她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男人埋過的右肩膀，那上面的濕痕還未淡去。
如果不是這點痕跡提醒她他確實哭過，她還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我不……”
餓字還沒有說出口，李玉娥的肚子就發出了一陣連續不斷的低鳴。
昏迷了那麽長時間，絕大多數都靠營養針吊著命，怎麽可能不餓。
男人起身要往外走：“我去給你弄飯。”
“不要。”
李玉娥著急地牽住他的衣擺：“你別去。”
她想讓他多陪陪她。
顧煜回身看她，對上女孩帶了哀求的神色。
他頓了頓，朝門外面叮囑了幾句，立刻重新坐到她身邊，用包著紗布的手指，牽住李玉娥的手。
李玉娥低頭去看，用另一只手，輕輕觸碰兩個人碰觸在一起的位置，輕聲道：“疼嗎？這是怎麽弄的啊。”
男人平靜道：“挖土挖的。”
李玉娥一楞，隨即反應過來。
她再也忍不住，黑亮的雙眼中淚水奪眶而出。
“你……你傻不傻！泥石流埋住人，生還幾率很低很低的，幹嘛用自己的手去挖！”
“我知道。”
他還是很平靜：“但再低的幾率也得去試，更何況，你奶奶也看在我這雙手的份上，同意你和我在一起了。”
李玉娥徹底呆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奶奶同意了？”
她不敢相信地重覆了一遍：“真的同意了？”
“是。”
男人耐心地回答，用左手指尖把她垂下來的一縷頭發攏到她耳後。
他絕口不提她曾經那些傷人的話，像是兩人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過手一般。
“那時候，你肯定很難過。下次再遇見自己不開心的時候，一定不要顧忌，要全部告訴我。”
男人親親她的嘴角：“任何時候都很勇敢的李支書，在這方面也要勇敢。”
從李奶奶嘴裏得知她和自己分手的來龍去脈後，顧煜只有心疼，不再有任何埋怨的想法。
她面對的是親人和愛人間的雙重壓力和掙紮，只會比自己更難過。
李玉娥癟了癟嘴，在顧煜的唇離開自己的嘴角後，放聲大哭。
“別哭，本來就沒吃飯，一會兒沒力氣了。”
男人擦了擦她滴落的眼淚，去門口接過朱助理送上來的玉米糊糊。
他把碗端到女孩面前：“吃飯。”
他很想餵她，可惜自己現在只有一只手能動，沒辦法很好的照顧她。
顧煜有些遺憾地望向自己的右臂。
下一刻，他的遺憾就消失了。
李玉娥接過碗，用勺子從裏面舀了一勺玉米糊糊，第一時間餵給了他：“你肯定也沒吃，咱倆一起吃。”
說話時，女孩的鼻尖還紅彤彤的，和小貓咪一摸一樣。
但是哪有這麽瘦的小貓咪。
顧煜低下頭，吃了一勺後低聲道：“你吃。”
她比自己離開時瘦了太多太多，下巴尖得嚇人，本來就烏溜溜的大眼睛因為消瘦而顯得更加大了。
但他不喜歡。
李玉娥自己也吃了一勺，等兩人一人一勺把這碗糊糊吃完後，女孩才突然發現，他們用得是一個勺子。
這不就是間接接吻……
沒等她害羞，男人就接過她手裏的碗放到床頭，然後輕輕壓了上來。
他吻過女孩的睫毛和鼻尖，也吻過她額頭上幾乎看不見的小痣，吻得很仔細，很認真，像是要把她的一切都牢牢銘記住。
最終，他停留在了女孩的唇邊。
李玉娥沒有掙紮，她再次伸出雙臂，攀住男人的脖頸。
顧煜很輕柔地咬了咬女孩的唇瓣，然後放開了她。
“再休息一會兒。”
他托著李玉娥的脊背，緩緩把她放下，然後給女孩蓋好被子。
窗外的大雨已經轉小，不知是不是男人的錯覺，一直圍繞在山村上的烏雲，似乎散去了一些，有陽光透過雲層直射過來。
女孩躺好，黑亮的眼睛卻粘在男人臉上，舍不得移開。
“乖乖睡。”
他把李玉娥的手也塞進了被子裏：“等你醒來時，我肯定還在。”
女孩終於閉上了雙眼。
她昏迷得太久，身體虛弱，醒也醒不了多長時間。
等那清淺的呼吸再次平緩規律後，男人起身，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李奶奶被朱助理攙扶著走進屋裏，正準備往二樓走時，迎面遇上了關門出屋的顧煜。
“玉娥呢？玉娥怎麽樣？”
“她還好，也吃了飯。”
顧煜簡短地解釋完：“等她下次醒來時，我帶您進去。”
李奶奶的眼神一直望著二樓，但出於對孫女的關心，她沒有提出現在就上樓去看孫女。
顧煜望著李奶奶：“讓朱助理把您接來，是有事要和您談。”
李奶奶嘆一口氣：“不用和我談了，我現在的態度，之前已經告訴你了。”
“不，這件事，還是得請您幫忙。”
*
李玉娥一睡又睡了很久，等她醒來時，床頭放了一碗被煮得軟軟糯糯的稀粥，香氣撲鼻。
李奶奶坐在她的床前，身後站著顧煜。
女孩一瞬間又濕了臉頰：“奶奶！”
李奶奶捧住女孩的臉，低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著說著，老人有些哽咽。
她偏過頭擦了擦淚，又給孫女擦了擦眼淚，扯出一個笑來：“都過去了，下來的事，就是好好養身體，你和奶奶，都要健健康康的。”
李玉娥想重重地點點頭，剛墜下下巴，腦袋就被一只大掌穩住。
顧煜的聲音裏帶了不悅：“頭上還有傷，不準做那種大幅度動作。”
女孩小聲“哦”了一聲，放輕了動作。
顧煜放下大掌，掩住口鼻，輕輕咳嗽了一聲。
“你感冒了嗎？”
李玉娥立刻關切地望向男人：“是不是昨晚趴在我床邊睡覺凍著了？”
說完，她自覺失言，有些忐忑地望向李奶奶。
但李奶奶卻只是笑了笑，沒有反對或者批評的意思。
李玉娥終於t徹底放下心來，明白奶奶是真的想明白了，接受了顧煜。
“沒有感冒。”
顧煜說完，目光移到李奶奶身上。
李奶奶笑了笑，拿出一個暗紅色封面的冊子遞給了孫女：“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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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門口,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女孩，像是在確認，眼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就像李玉娥也在思考, 他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一樣。
“顧煜？”
她輕喚了一聲，看見男人微微顫抖的左臂, 才終於確認了眼前的一切不是她昏迷中的夢。
她做了很多很多夢, 又真實又虛幻, 真實是因為有他在, 虛幻也是因為有他在。
但所有的夢裏, 都有他。
“你怎麽站那麽遠啊。”
李玉娥想t朝他笑，可還沒來得及扯開嘴角，就看見了男人打著石膏的右手、被紗布纏繞的左臂。
她臉色一變, 擔憂道：“你受傷了？”
話音未落, 顧煜猛地上前，用那只被紗布裹住的左臂，把她抱進懷裏。
時隔許久, 熟悉的雪松味再次襲來，女孩不由得身子一僵。
她眨了眨眼, 想把眼裏瞬間升騰起的霧氣趕跑，可卻不小心弄濕了眼眶。
幹嘛要再次到這個小山村裏來呢，幹嘛她剛一醒來，他就陪伴在自己身邊呢。
她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 與他一刀兩斷, 這下又全部白搭了。
討厭鬼，真討厭。
李玉娥這麽想著, 伸出雙手，緩緩回抱住顧煜。
她不該這麽做的, 奶奶會不高興，別人也會覺得她朝三暮四，人品敗壞。
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在面對泥石流的瞬間，在看見落石朝自己砸來的瞬間，她腦海中浮現的，只有他的身影。
越過生死一刻，她才終於明白，有些人，不是刻意不去想他就會在自己的腦海中消失的。
對不起，奶奶。
李玉娥闔上雙眼，心中默念。
就這一次就好，就這一次，當做她死裏逃生的獎勵。
在她回應的一瞬間，男人單臂用力，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他的頭埋進女孩的脖頸，粗重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灼燒了女孩的皮膚。
女孩被他的呼吸燙到，卻沒有離開，反而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表示安慰。
曾經堅實有力的脊背，這次拍下去，卻有點咯手，不知道他究竟瘦了多少。
李玉娥的鼻子也酸溜溜的。
她受傷的日子裏，他過得看來也很不好。
女孩深吸一口氣，瞪了瞪眼，想把眼淚憋回去，可她還沒來得及成功，就感到自己的肩膀處傳來一陣濕潤的觸感。
帶著男人溫熱的鼻息。
女孩楞住，半晌後，輕聲問道：“你……哭了？”
她從來沒想過，像他這樣的人，也會哭。
他應該永遠理性，永遠平靜漠然地看著這世上的一切，永遠也不會沾上最能代表人類的脆弱的眼淚。
可他偏偏哭了，為了她。
男人還是沒有回應，只有女孩被潤濕的肩膀，無聲地做出了回答。
“別難受，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李玉娥用下巴蹭了蹭男人頸窩，意識到自己現在的下巴太尖時，又控制住了這親昵的動作。
兩人就這般沈默的擁抱著，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不知過了多久，顧煜終於輕輕放開了懷裏的姑娘。
“睡了那麽久，是不是餓了？”
他的聲音很溫和平靜。
女孩甚至覺得他比兩人分手前還要溫柔。
李玉娥擡眼看他，見他除了眼睛有些紅之外，神色還是一如往常。
她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男人埋過的右肩膀，那上面的濕痕還未淡去。
如果不是這點痕跡提醒她他確實哭過，她還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我不……”
餓字還沒有說出口，李玉娥的肚子就發出了一陣連續不斷的低鳴。
昏迷了那麽長時間，絕大多數都靠營養針吊著命，怎麽可能不餓。
男人起身要往外走：“我去給你弄飯。”
“不要。”
李玉娥著急地牽住他的衣擺：“你別去。”
她想讓他多陪陪她。
顧煜回身看她，對上女孩帶了哀求的神色。
他頓了頓，朝門外面叮囑了幾句，立刻重新坐到她身邊，用包著紗布的手指，牽住李玉娥的手。
李玉娥低頭去看，用另一只手，輕輕觸碰兩個人碰觸在一起的位置，輕聲道：“疼嗎？這是怎麽弄的啊。”
男人平靜道：“挖土挖的。”
李玉娥一楞，隨即反應過來。
她再也忍不住，黑亮的雙眼中淚水奪眶而出。
“你……你傻不傻！泥石流埋住人，生還幾率很低很低的，幹嘛用自己的手去挖！”
“我知道。”
他還是很平靜：“但再低的幾率也得去試，更何況，你奶奶也看在我這雙手的份上，同意你和我在一起了。”
李玉娥徹底呆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奶奶同意了？”
她不敢相信地重覆了一遍：“真的同意了？”
“是。”
男人耐心地回答，用左手指尖把她垂下來的一縷頭發攏到她耳後。
他絕口不提她曾經那些傷人的話，像是兩人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過手一般。
“那時候，你肯定很難過。下次再遇見自己不開心的時候，一定不要顧忌，要全部告訴我。”
男人親親她的嘴角：“任何時候都很勇敢的李支書，在這方面也要勇敢。”
從李奶奶嘴裏得知她和自己分手的來龍去脈後，顧煜只有心疼，不再有任何埋怨的想法。
她面對的是親人和愛人間的雙重壓力和掙紮，只會比自己更難過。
李玉娥癟了癟嘴，在顧煜的唇離開自己的嘴角後，放聲大哭。
“別哭，本來就沒吃飯，一會兒沒力氣了。”
男人擦了擦她滴落的眼淚，去門口接過朱助理送上來的玉米糊糊。
他把碗端到女孩面前：“吃飯。”
他很想餵她，可惜自己現在只有一只手能動，沒辦法很好的照顧她。
顧煜有些遺憾地望向自己的右臂。
下一刻，他的遺憾就消失了。
李玉娥接過碗，用勺子從裏面舀了一勺玉米糊糊，第一時間餵給了他：“你肯定也沒吃，咱倆一起吃。”
說話時，女孩的鼻尖還紅彤彤的，和小貓咪一摸一樣。
但是哪有這麽瘦的小貓咪。
顧煜低下頭，吃了一勺後低聲道：“你吃。”
她比自己離開時瘦了太多太多，下巴尖得嚇人，本來就烏溜溜的大眼睛因為消瘦而顯得更加大了。
但他不喜歡。
李玉娥自己也吃了一勺，等兩人一人一勺把這碗糊糊吃完後，女孩才突然發現，他們用得是一個勺子。
這不就是間接接吻……
沒等她害羞，男人就接過她手裏的碗放到床頭，然後輕輕壓了上來。
他吻過女孩的睫毛和鼻尖，也吻過她額頭上幾乎看不見的小痣，吻得很仔細，很認真，像是要把她的一切都牢牢銘記住。
最終，他停留在了女孩的唇邊。
李玉娥沒有掙紮，她再次伸出雙臂，攀住男人的脖頸。
顧煜很輕柔地咬了咬女孩的唇瓣，然後放開了她。
“再休息一會兒。”
他托著李玉娥的脊背，緩緩把她放下，然後給女孩蓋好被子。
窗外的大雨已經轉小，不知是不是男人的錯覺，一直圍繞在山村上的烏雲，似乎散去了一些，有陽光透過雲層直射過來。
女孩躺好，黑亮的眼睛卻粘在男人臉上，舍不得移開。
“乖乖睡。”
他把李玉娥的手也塞進了被子裏：“等你醒來時，我肯定還在。”
女孩終於閉上了雙眼。
她昏迷得太久，身體虛弱，醒也醒不了多長時間。
等那清淺的呼吸再次平緩規律後，男人起身，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李奶奶被朱助理攙扶著走進屋裏，正準備往二樓走時，迎面遇上了關門出屋的顧煜。
“玉娥呢？玉娥怎麽樣？”
“她還好，也吃了飯。”
顧煜簡短地解釋完：“等她下次醒來時，我帶您進去。”
李奶奶的眼神一直望著二樓，但出於對孫女的關心，她沒有提出現在就上樓去看孫女。
顧煜望著李奶奶：“讓朱助理把您接來，是有事要和您談。”
李奶奶嘆一口氣：“不用和我談了，我現在的態度，之前已經告訴你了。”
“不，這件事，還是得請您幫忙。”
*
李玉娥一睡又睡了很久，等她醒來時，床頭放了一碗被煮得軟軟糯糯的稀粥，香氣撲鼻。
李奶奶坐在她的床前，身後站著顧煜。
女孩一瞬間又濕了臉頰：“奶奶！”
李奶奶捧住女孩的臉，低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著說著，老人有些哽咽。
她偏過頭擦了擦淚，又給孫女擦了擦眼淚，扯出一個笑來：“都過去了，下來的事，就是好好養身體，你和奶奶，都要健健康康的。”
李玉娥想重重地點點頭，剛墜下下巴，腦袋就被一只大掌穩住。
顧煜的聲音裏帶了不悅：“頭上還有傷，不準做那種大幅度動作。”
女孩小聲“哦”了一聲，放輕了動作。
顧煜放下大掌，掩住口鼻，輕輕咳嗽了一聲。
“你感冒了嗎？”
李玉娥立刻關切地望向男人：“是不是昨晚趴在我床邊睡覺凍著了？”
說完，她自覺失言，有些忐忑地望向李奶奶。
但李奶奶卻只是笑了笑，沒有反對或者批評的意思。
李玉娥終於t徹底放下心來，明白奶奶是真的想明白了，接受了顧煜。
“沒有感冒。”
顧煜說完，目光移到李奶奶身上。
李奶奶笑了笑，拿出一個暗紅色封面的冊子遞給了孫女：“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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