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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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
深夜, 連院子裏的豬雞都不再發出動靜，只有晚風，時不時地輕敲窗欞。
炙熱的呼吸毫無距離地與她的氣息相互糾纏, 像是要將他的熱度，全然傳遞給她。
這樣靜的夜裏, 女孩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一聲重過一聲。
她快支撐不住他的身子, 可如果放開手, 他肯定會栽倒下去。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輕喚：“顧煜？”
“唔……”
男人低低應了一聲, 微微擡起眼簾，如琉璃般透亮的淺色雙眸裏有迷茫蕩漾其中。
他極少有這種模樣。
澄澈、幹凈，鉆進鼻子裏的雪松香味讓她心頭的火, 燃燒到了喉嚨。
就在這時, 外間傳來了開門聲。
李玉娥心頭猛地一跳。
她慌亂地縮了縮後頸，自然而然地，避開了兩人相碰的唇角。
外間的動靜似乎也驚擾到了男人。
顧煜像是意識到了什麽, 迷茫的雙眸緩緩睜大，在女孩臉上環視一圈, 最後，牢牢地盯著她被壓紅的那點唇角。
“你，你快喝藥。”
李玉娥慌亂地把自己掌心的藥往男人嘴裏塞，剛塞進去, 還沒來得及遞給他水, 他的雙臂驟然用力，緊緊箍住女孩的腰, 凝視著她。
女孩完全不敢與他對視，剛垂下頭想要避開他的視線, 就被顧煜單手托住了臉頰。
他的掌心很燙，不知是不是李玉娥的錯覺，只覺得比先前的溫度還高。
“快點喝藥啊，一會兒病加重了。”
說完之後，李玉娥就咬緊了唇。
她只是想督促他喝藥，可不知為什麽，張嘴卻像撒嬌，聲音裏帶著膩人的甜。
他眼睛還鎖在她的臉上，喉頭輕滾，把退燒藥咽了下去。
“留在這兒。”
咽完藥之後，他啞聲道。
李玉娥搖搖頭：“你得好好休息，我……”
話還沒說完，她猛地瞪大了眼。
男人俯身湊近，濃郁的雪松味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將她吞沒。
柔軟的唇瓣像利劍一樣沖了過來，她措手不及，根本無處躲避。
而牙齒更是讓人無法承受的殺器，他咬住她的唇，又毫不留情地撬開她貝齒豎起的防禦，霸道侵入。
他仿佛一個在戰場上廝殺的將軍，毫不留情地碾壓過敵人的領土，用全力奪走對方的每一寸氧氣。
女孩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雙手無力地捶打著男人堅實的胸膛。
像是進入了一場漫長的雪季，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時，偏偏有人點了一把火，要讓她沸騰。
而她，確實沸騰了。
意識仿佛脫離了軀殼，隨著血液的沸騰而四散飛舞，炸出一片片炫目的煙花。
在缺氧之前，顧煜終於放開了她。
李玉娥長而緩慢地呼出兩口氣，努力平覆呼吸。
剛感覺到氧氣重新充滿了胸腔，男人的腦袋又垂了下來，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女孩只要一擡眼，就能對上他的脖頸。
他把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毫無顧忌地展示在她面前。
這個想法，讓她莫名其妙地眼眶一熱。
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她靠在男人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緩緩變成相同的節奏。
似乎長在了同一個胸腔裏，彼此共享呼吸和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身子震了震。
他忽然想起了什麽，擡起了女孩的頭，讓她和自己對視。
他淺色的雙眸裏多了擔憂，另一只手去探她的額頭。
李玉娥有些懵，直到那滾燙的掌心接觸到她的皮膚，燙得她微微顫了顫時，女孩才反應過來。
她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生病了？”
顧煜抿了抿唇，沒有回答，眼神卻帶了明顯的懊惱。
李玉娥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卻脫口而出兩個噴嚏。
見他想要從床下下來，女孩連忙揉了揉鼻子，輕聲道：“放心吧，我沒事。”
她大冬天風吹雪打都沒生病，身體素質遠不像他想的那麽脆弱。
顧煜停住了下床的動作，重新將她抱緊，然後，緩緩地在她臉頰邊落下一個吻。
和剛剛的狂風暴雨不同，這個吻很溫柔，仿佛一場潤澤萬物的春雨，細密而小心。
更像是一場綺麗的夢。
李玉娥咬了咬唇，擡眼對上男人淺色的雙眸。
“你沒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理智回籠，她明白，今晚的一切除了意外之外，肯定有他發燒迷糊的功勞。
如果是完全清醒狀態下的他，不會這麽放縱自己。
可哪怕是不清醒的他，她也想問一問，今晚的吻，是不是需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這是她的初吻。
她突然發現，盡管自己念了大學，也曾經短暫地走出山村過，可內心其實還是一個純正的山裏人，有和李奶奶同樣保守的想法。
“什麽？”
男人確實不如平時清醒，說話時的呼吸都帶著熱氣。
“就是……”
李玉娥望著顧煜的眼，努力想把心裏想的話說出口，但卻一直組織不好語言。
明明兩個人現在已經在別人眼裏相熟地像是談了戀愛，可在這時候，她才突然發現，自己內心裏，還是和他隔了一堵墻，有些話根本沒法自然坦蕩地說出口。
感覺到男人的茫然，她突然失了力氣：“沒什麽。”
在這種情況下問他，問出來的話，也少了大半味道。
她攙扶著男人重新躺下，給他掖好被角：“睡吧，好好休息。”
顧煜從被子裏探出一只手來，握住她的。
李玉娥躲了躲，終於還是回握住了。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睜著眼看了床頭的女孩一會兒，緩緩閉上雙眼。
等顧煜睡著後，李玉娥小心地把自己的手從他的大掌裏抽出來，把他的胳t膊放回被子裏，去摸男人的額頭。
他體質好，吃了藥見效快，現在已經退了燒。
女孩拿了毛巾，把他額頭上因為退燒而出的汗擦拭幹凈。
等了一會兒，她又摸了摸，感覺到他應該不會再覆燒，終於把東西收拾好，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屋裏沒人，剛剛發出的聲音應該是李奶奶或是朱助理開門上廁所發出來的。
她把剩下的藥放回櫃子裏，擡腳往自己屋裏走。
沒想到剛走到屋門前，又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開門聲。
朱助理有些頹喪的聲音響了起來：“咦，李支書，你還沒睡嗎？”
說完，不等李玉娥回答，他自己先打了兩個噴嚏，擤了擤鼻子。
李玉娥轉頭望向他，奇怪道：“就要睡了。你也感冒了嗎？”
“也？”
朱助理盡管也是睡了覺剛醒，可腦子顯然沒糊塗：“哦，你說顧總啊，對，我倆都累感冒了，但他身體素質好，應該比我好點吧。”
哪裏好點了，要不是她去照顧了一下，現在估計都燒糊塗了。
李玉娥心裏腹誹，不過還是註意到了朱助理話裏的字眼：“累？你們最近究竟在忙什麽，居然把兩個人都累病了。”
她是真的好奇，兩人頭一次來李家灣村時也沒這麽忙過，怎麽回去了一趟，居然有這麽多活要幹，而且她註意到，顧煜都不怎麽開會了。
之前他的工作，其中一小半都是和集團其他人溝通開會。
正在打哈欠的朱助理徹底清醒了過來：“也沒有很忙吧，就是一些集團瑣事。”
說完，他立刻竄進了廁所：“李支書你快點休息吧，我上完廁所也要馬上睡了，晚安。”
“誒……”
李玉娥還沒說完，朱助理已經關上了廁所門。
瑣事都能把人累出病了？這瑣事是不是有點太重要了？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無奈地轉身回屋，躺到床上，習慣性地拿出手機。
“差點忘了，關機了。”
女孩只好又起身，給關機已久的手機充上電。
一充上電開機，手機就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一堆消息湧入，在深夜吵得她心慌。
李玉娥連忙把手機調成靜音，才有心思去看到底收到了什麽消息，是不是有重要的內容。
還好，除了新媒體運營群發了幾條戰報，順道分配了一下大家第二天各自的拍攝任務之外，並沒有什麽工作上的事。
而顧煜……
他剛剛默認說給她打了很多電話，其實也沒有很多，就四個。
不過這四個都是隔一個小時打一個，一分一秒都不差，似乎他一直在盯著表。
什麽啊，真這麽上心，為什麽這次到村裏來這麽久了，都不和她說那句話。
女孩把手機放在一邊讓它繼續充電，蓋上被子，黑亮的眼睛望向天花板。
她真的很想聽。
*
顧煜醒來時，身體有些酸痛，不過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他摸著額頭坐了起來，感覺到溫度正常後，才放下了手掌。
一夜過去，看來他扛住了病毒的侵襲。
男人起身下床，走到廁所去洗漱。
朱助理掛著兩個黑眼圈，擤著鼻涕出了屋，看見顧煜精神不錯，不由得感嘆道：“不愧是顧總，居然真的扛住了。”
說著，他咳嗽了兩聲：“不過您真的沒吃藥嗎？我吃了藥，怎麽還比您嚴重。”
“沒有。”
顧煜淡淡道：“你應該加強鍛煉。”
說完，他習慣性地偏頭看了一眼女孩的房門。
還關著，也不知道昨晚幾點才回來的。
顧煜蹙起眉頭，有些不悅，他擡腳繼續往廁所走，忽然腦海裏閃過了幾幅畫面。
是他站在這裏和女孩說話的場景。
“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朱助理聽到問話，想了想說：“兩點？我昨晚出來上廁所時，正好碰見李支書回來。”
兩點才回來，那他腦海裏的印像肯定不是昨晚的。
他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走進廁所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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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呼吸毫無距離地與她的氣息相互糾纏, 像是要將他的熱度，全然傳遞給她。
這樣靜的夜裏, 女孩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一聲重過一聲。
她快支撐不住他的身子, 可如果放開手, 他肯定會栽倒下去。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輕喚：“顧煜？”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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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極少有這種模樣。
澄澈、幹凈，鉆進鼻子裏的雪松香味讓她心頭的火, 燃燒到了喉嚨。
就在這時, 外間傳來了開門聲。
李玉娥心頭猛地一跳。
她慌亂地縮了縮後頸，自然而然地，避開了兩人相碰的唇角。
外間的動靜似乎也驚擾到了男人。
顧煜像是意識到了什麽, 迷茫的雙眸緩緩睜大，在女孩臉上環視一圈, 最後，牢牢地盯著她被壓紅的那點唇角。
“你，你快喝藥。”
李玉娥慌亂地把自己掌心的藥往男人嘴裏塞，剛塞進去, 還沒來得及遞給他水, 他的雙臂驟然用力，緊緊箍住女孩的腰, 凝視著她。
女孩完全不敢與他對視，剛垂下頭想要避開他的視線, 就被顧煜單手托住了臉頰。
他的掌心很燙，不知是不是李玉娥的錯覺，只覺得比先前的溫度還高。
“快點喝藥啊，一會兒病加重了。”
說完之後，李玉娥就咬緊了唇。
她只是想督促他喝藥，可不知為什麽，張嘴卻像撒嬌，聲音裏帶著膩人的甜。
他眼睛還鎖在她的臉上，喉頭輕滾，把退燒藥咽了下去。
“留在這兒。”
咽完藥之後，他啞聲道。
李玉娥搖搖頭：“你得好好休息，我……”
話還沒說完，她猛地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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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牙齒更是讓人無法承受的殺器，他咬住她的唇，又毫不留情地撬開她貝齒豎起的防禦，霸道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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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雙手無力地捶打著男人堅實的胸膛。
像是進入了一場漫長的雪季，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時，偏偏有人點了一把火，要讓她沸騰。
而她，確實沸騰了。
意識仿佛脫離了軀殼，隨著血液的沸騰而四散飛舞，炸出一片片炫目的煙花。
在缺氧之前，顧煜終於放開了她。
李玉娥長而緩慢地呼出兩口氣，努力平覆呼吸。
剛感覺到氧氣重新充滿了胸腔，男人的腦袋又垂了下來，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女孩只要一擡眼，就能對上他的脖頸。
他把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毫無顧忌地展示在她面前。
這個想法，讓她莫名其妙地眼眶一熱。
屋內再次安靜了下來，她靠在男人胸膛，聽著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緩緩變成相同的節奏。
似乎長在了同一個胸腔裏，彼此共享呼吸和心跳。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身子震了震。
他忽然想起了什麽，擡起了女孩的頭，讓她和自己對視。
他淺色的雙眸裏多了擔憂，另一只手去探她的額頭。
李玉娥有些懵，直到那滾燙的掌心接觸到她的皮膚，燙得她微微顫了顫時，女孩才反應過來。
她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生病了？”
顧煜抿了抿唇，沒有回答，眼神卻帶了明顯的懊惱。
李玉娥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麽，卻脫口而出兩個噴嚏。
見他想要從床下下來，女孩連忙揉了揉鼻子，輕聲道：“放心吧，我沒事。”
她大冬天風吹雪打都沒生病，身體素質遠不像他想的那麽脆弱。
顧煜停住了下床的動作，重新將她抱緊，然後，緩緩地在她臉頰邊落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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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完全清醒狀態下的他，不會這麽放縱自己。
可哪怕是不清醒的他，她也想問一問，今晚的吻，是不是需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這是她的初吻。
她突然發現，盡管自己念了大學，也曾經短暫地走出山村過，可內心其實還是一個純正的山裏人，有和李奶奶同樣保守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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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確實不如平時清醒，說話時的呼吸都帶著熱氣。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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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男人的茫然，她突然失了力氣：“沒什麽。”
在這種情況下問他，問出來的話，也少了大半味道。
她攙扶著男人重新躺下，給他掖好被角：“睡吧，好好休息。”
顧煜從被子裏探出一只手來，握住她的。
李玉娥躲了躲，終於還是回握住了。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又睜著眼看了床頭的女孩一會兒，緩緩閉上雙眼。
等顧煜睡著後，李玉娥小心地把自己的手從他的大掌裏抽出來，把他的胳t膊放回被子裏，去摸男人的額頭。
他體質好，吃了藥見效快，現在已經退了燒。
女孩拿了毛巾，把他額頭上因為退燒而出的汗擦拭幹凈。
等了一會兒，她又摸了摸，感覺到他應該不會再覆燒，終於把東西收拾好，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屋裏沒人，剛剛發出的聲音應該是李奶奶或是朱助理開門上廁所發出來的。
她把剩下的藥放回櫃子裏，擡腳往自己屋裏走。
沒想到剛走到屋門前，又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開門聲。
朱助理有些頹喪的聲音響了起來：“咦，李支書，你還沒睡嗎？”
說完，不等李玉娥回答，他自己先打了兩個噴嚏，擤了擤鼻子。
李玉娥轉頭望向他，奇怪道：“就要睡了。你也感冒了嗎？”
“也？”
朱助理盡管也是睡了覺剛醒，可腦子顯然沒糊塗：“哦，你說顧總啊，對，我倆都累感冒了，但他身體素質好，應該比我好點吧。”
哪裏好點了，要不是她去照顧了一下，現在估計都燒糊塗了。
李玉娥心裏腹誹，不過還是註意到了朱助理話裏的字眼：“累？你們最近究竟在忙什麽，居然把兩個人都累病了。”
她是真的好奇，兩人頭一次來李家灣村時也沒這麽忙過，怎麽回去了一趟，居然有這麽多活要幹，而且她註意到，顧煜都不怎麽開會了。
之前他的工作，其中一小半都是和集團其他人溝通開會。
正在打哈欠的朱助理徹底清醒了過來：“也沒有很忙吧，就是一些集團瑣事。”
說完，他立刻竄進了廁所：“李支書你快點休息吧，我上完廁所也要馬上睡了，晚安。”
“誒……”
李玉娥還沒說完，朱助理已經關上了廁所門。
瑣事都能把人累出病了？這瑣事是不是有點太重要了？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無奈地轉身回屋，躺到床上，習慣性地拿出手機。
“差點忘了，關機了。”
女孩只好又起身，給關機已久的手機充上電。
一充上電開機，手機就叮叮咚咚地響了起來，一堆消息湧入，在深夜吵得她心慌。
李玉娥連忙把手機調成靜音，才有心思去看到底收到了什麽消息，是不是有重要的內容。
還好，除了新媒體運營群發了幾條戰報，順道分配了一下大家第二天各自的拍攝任務之外，並沒有什麽工作上的事。
而顧煜……
他剛剛默認說給她打了很多電話，其實也沒有很多，就四個。
不過這四個都是隔一個小時打一個，一分一秒都不差，似乎他一直在盯著表。
什麽啊，真這麽上心，為什麽這次到村裏來這麽久了，都不和她說那句話。
女孩把手機放在一邊讓它繼續充電，蓋上被子，黑亮的眼睛望向天花板。
她真的很想聽。
*
顧煜醒來時，身體有些酸痛，不過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他摸著額頭坐了起來，感覺到溫度正常後，才放下了手掌。
一夜過去，看來他扛住了病毒的侵襲。
男人起身下床，走到廁所去洗漱。
朱助理掛著兩個黑眼圈，擤著鼻涕出了屋，看見顧煜精神不錯，不由得感嘆道：“不愧是顧總，居然真的扛住了。”
說著，他咳嗽了兩聲：“不過您真的沒吃藥嗎？我吃了藥，怎麽還比您嚴重。”
“沒有。”
顧煜淡淡道：“你應該加強鍛煉。”
說完，他習慣性地偏頭看了一眼女孩的房門。
還關著，也不知道昨晚幾點才回來的。
顧煜蹙起眉頭，有些不悅，他擡腳繼續往廁所走，忽然腦海裏閃過了幾幅畫面。
是他站在這裏和女孩說話的場景。
“她什麽時候回來的？”
朱助理聽到問話，想了想說：“兩點？我昨晚出來上廁所時，正好碰見李支書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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